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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无无全文

罗绒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正堂内,高脊红椅,瓷润茶香。“姐姐。”女子盈盈一礼,声音温温柔柔:“以前常听相公提起姐姐,今日得见,果然如相公说的一般美好。”说完羞怯地看了夫君一眼。林之念坐在高椅上。淡青色的衣裙垂落脚面,手里的团扇默不作声的放在了双膝上。她没有看向女子,而是看向男人。本该含泪相逢的场景,因为相隔时间太长、浮生匆匆,反而陌生的显得不合时宜。她死了十五年的相公,活着——回来了。足以让全家欢庆的事情。但,哪有那么简单,小叔子陆缉尘早已兼祧两房,她的院子里另一个男人来去自由。现在却说死去的相公还活着?!林之念手里的团扇慢慢翻过来,洒金的穗子落在肤如凝脂的手背上,若有所思。但,的确是他。人,活着!几步外,身形高大的男人看她一眼,又移开目光。不可否认,曾经的...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1-20 1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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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女频言情小说《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无无全文》,由网络作家“罗绒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堂内,高脊红椅,瓷润茶香。“姐姐。”女子盈盈一礼,声音温温柔柔:“以前常听相公提起姐姐,今日得见,果然如相公说的一般美好。”说完羞怯地看了夫君一眼。林之念坐在高椅上。淡青色的衣裙垂落脚面,手里的团扇默不作声的放在了双膝上。她没有看向女子,而是看向男人。本该含泪相逢的场景,因为相隔时间太长、浮生匆匆,反而陌生的显得不合时宜。她死了十五年的相公,活着——回来了。足以让全家欢庆的事情。但,哪有那么简单,小叔子陆缉尘早已兼祧两房,她的院子里另一个男人来去自由。现在却说死去的相公还活着?!林之念手里的团扇慢慢翻过来,洒金的穗子落在肤如凝脂的手背上,若有所思。但,的确是他。人,活着!几步外,身形高大的男人看她一眼,又移开目光。不可否认,曾经的...

《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无无全文》精彩片段




正堂内,高脊红椅,瓷润茶香。


“姐姐。”女子盈盈一礼,声音温温柔柔:“以前常听相公提起姐姐,今日得见,果然如相公说的一般美好。”


说完羞怯地看了夫君一眼。


林之念坐在高椅上。


淡青色的衣裙垂落脚面,手里的团扇默不作声的放在了双膝上。


她没有看向女子,而是看向男人。


本该含泪相逢的场景,因为相隔时间太长、浮生匆匆,反而陌生的显得不合时宜。


她死了十五年的相公,活着——回来了。


足以让全家欢庆的事情。


但,哪有那么简单,小叔子陆缉尘早已兼祧两房,她的院子里另一个男人来去自由。


现在却说死去的相公还活着?!


林之念手里的团扇慢慢翻过来,洒金的穗子落在肤如凝脂的手背上,若有所思。


但,的确是他。


人,活着!


几步外,身形高大的男人看她一眼,又移开目光。


不可否认,曾经的乡野妇人变了很多,他险些认不出来。


但下一刻又恢复镇定,那又如何,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


入住罗家后,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身有武艺的他更是被罗家推举入伍,这次还得了八品百户有功而回,已非吴下阿蒙。


他图谋的东西,堂上的村妇早已不懂。


容貌再好也不过是迷惑人心的东西。罗娘的身份和学识才是更适合站在他身边的人。


男子亲自扶了身旁女子的手臂,再次神色敬重地介绍:“三丫——”


林之念诧异了一息,才想起这是她以前的名字——简单易懂、通俗明了。只是已经好多年没人叫了。


“她是罗娘,我的妻子,当年是她的车马路过救了我,又因为路途出了意外,一直贴身照顾,可以说,没有罗娘就没有今天的我,你以后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罗娘。”男人深情款款。


罗娘神色动容,摇摇头:不委屈。


林之念看着情深义重的两人。


春草警惕地站在夫人身后,目光不善:休要胡说,她们府上的大爷可是牌位!


但夫人见了真人后,竟然没有将人轰出去?


罗绒儿再次明理地看向堂上的女子:“姐姐。”清晰、脆甜。一声声姐姐,已是她屡次三番给堂上女人面子。


结果上面的人就像聋了一样!


还有!相公可没有说过,他前面的妻子长这幅样子!


什么乡野村妇、蠢笨无知!他在哄谁!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夫君的弟弟——陆缉尘,才是她们回来的关键。


如今陆缉尘身居要职,深得皇上信任,是他们夫妇迫切要抓住的助力!


更是她能不能越过大哥执掌罗家的关键,这时候她自然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耽误大事!


不过几声姐姐罢了,长得再好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乡野妇人,能因为一声姐姐就打发了最好。


反而是陆缉尘,在地方当政多年,手段强硬,恐怕不好接近,更不要提将他拉拢到三皇子阵营,为自己在罗家增加份量。


“姐姐,姐姐?您……可是……不喜……罗娘……”


陆大牛见状急忙开口:“怎么会,是她反应慢!三丫!罗娘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罗娘肯叫她一声姐姐,已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可知道,罗娘的母亲是堂堂谢家的庶女,岂是他们这等身份能比的。


春草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就是二爷也不敢如此跟她们夫人说话!


林之念抬抬团扇。


春草退后一步。


林之念看向两人,依旧肉眼可见的情深义重。


更不要提——两人身后还跟了一位十岁的孩子。


就是说,陆大牛当年在没有失忆、没有瘫在床上的情况下,没有回家,现在却突然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让长辈做主成婚?


孩子都那么大了,可见不是;


突然想父母了?要尽孝?总不能是那位女子,正经的夫人不做,想要回来做妾跟人分享相公?


至于认祖归宗?


早有这样的想法,不至于拖了十多年。


可人偏偏回来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利可图。


那么,这样的人就多了。


林之念笑笑,声音平稳:“失礼了,得知过去的人活着,有些动容……”


罗绒儿可没有从这几个字里听出动容,从她进门起就很奇怪。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夫君的原配得知死了的‘依靠’回来后,不顾一切的冲上来,跪在相公脚边哭得感天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相公的裤脚诉说这些年的苦楚,失态得让众人嘲笑她罗绒儿以后要跟这样的村妇做姐妹。


可是,没有。


甚至她想象中的,日日以泪洗面,怯懦、粗鄙妇人形象都不是。


那个女人稳稳的坐在那里,珠翠金钗,步摇轻盈。


如果她没看错,刚刚抬起的扇面用的是她罗家不敢怠慢、夜以继日赶工、小心又小心地敬献给皇商柳家的云绒丝。


此丝柔软细腻,是制作里衣的佳品,价值千金,无人浪费。


罗家赶制的这一批,上月末完成交工,柳家马不停蹄进贡给皇上。


如今不到月中,已被制成扇面捏在此人手上。


她什么手,拿得起如此贵重的扇子!


但也足以说明,陆缉尘圣宠之重。至于为什么会在这女人手里,那还用说吗?自然是弟弟尊重兄长,才赡养着嫂嫂。


可见,她回来的决定就是对的。


只是以后她当家了,可不允许此人再如此暴殄天物,陆缉尘以后送过来的东西是给大哥的,就是给自己的,此人也不可因为无知乱取、乱用。


罗绒儿又不自觉的放松几分,陆缉尘想着他这个哥哥就好,听说以前都是相公养家,自然也就养着陆缉尘。


如今陆大人今非昔比,自当投桃报李。


有了陆缉尘在,以后谁还敢小瞧她,夫君的官位谁还敢打压,长姐、长兄都要看她脸色,柳家以后都要掂量掂量还敢不敢再随意使唤她们!“是夫君吉人自有天相。”





陆大牛笑:“说这些做什么,你站了好一会了,快坐,坐。”说着用袖子帮她擦擦椅子。


罗绒儿怯怯地看眼上面的人,不好意思贸然坐下。


陆大牛更心疼了:“你看她做什么,这是我家,她不懂待客的礼仪,再说……你还怀着身子。”


亏得绒儿还说女子不易,这妇人为他守了十几年,她愿意给她养老。


她还端起来了。


“不可……”罗绒儿声音柔软,目光怯怯:“姐姐还没有认下我……怎可贸然入座……”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陆大牛见堂上人还不动,心急:“三丫,我警……”


罗绒儿顿时头疼,让他别喊,刚回来就闹的这么难看,陆缉尘怎么想他们一家人!


陆大牛想到什么,压下心头怒火!


他是看不得绒儿被怠慢,如果不是为了绒儿,他懒得理上面那草包妇人。


只是他回来这么久了,他老父老母怎么还没有过来!


罗绒儿笑笑,忍下所有情绪,拿出毕生的好脾气,再次看向上面坐着的女人。


可对方耳朵上晃动的红色玛瑙耳坠,晃得她眼疼。让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脾气险些破功。


那样金贵的东西,能随意打耳坠吗!


罗绒儿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急,以后慢慢‘调教’她就是,当务之急是一家和乐。


罗绒儿绽放出柔美的微笑,决然地牵出身后的孩子:“崇崇,叫母亲。”总该感动了吧。


此时,一阵清脆悦耳的童声穿透了宁静的庭院,如同初春清晨最动听的鸟鸣,瞬间点亮了沉闷的气氛。


“嗷呜!吃掉!”


林之念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有星光在其中闪烁,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绽放出温暖而灿烂的笑容,水眸微弯,潋滟生辉。


陆大牛愣了一瞬,时隔多年,她依然轻易抓住了他的目光。


“少爷,您慢点。”


“娘,我们回来了!”稚嫩的声音扬尘卷海。


林之念起身,眸光都在诉说着喜悦与无奈。


“哥哥哦——哥哥腻——”


严肃的小身影自然而然的转身,扶着活泼好动的弟弟迈过高高的门槛。


“哥哥最好。”


两人转过身时,像小大人一样,亦步亦趋走上前拱手:“孩儿见过娘亲,娘亲安康,孩儿们下学堂了。”小的那个趁所有人不注意,头咚的磕在地上,给自己娘磕了个大的,小小的人还缩成一团,眼睛从胖乎乎的小手里漏出来一点,偷看着堂上的母亲。


嘿嘿。


他礼数周不周全。


六岁的陆戈熟练的蹲下身,帮三岁的弟弟拽拽快遮不住小屁屁的衣服。


林之念已走上前,弯下腰,牵牵大儿子的手,点小儿子头上的小啾啾,小东西,都翘到天上了。


“嗯……”声音百转千回,示意娘不能点他小啾啾,他都长大了,娘要像他一样,低下头从指缝里看哦。


陆戈人虽然不大,但见的多,知道有客人在,松开母亲的手,转过身,举止大方的向三人见礼。


陆大牛震惊的看着两个孩子!


罗绒儿也一脸不可置信!要知道孩子也是她的筹码之一!她跟夫君确定过,夫君没有孩子!


那现在他们叫谁娘!


陆大牛更不敢相信!


他和林三丫就是有孩子也该比崇崇大才对,这两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孩子是谁!


一个再显然不过的答案,瞬间拂过两人心头——过继!


罗绒儿也不愿意。


怎么能轻易给夫君过继了孩子!孩子有多麻烦她们知道吗!走了官府祖祠的孩子就有分薄家产的权利。


更不要提林三丫名下的孩子还要占着嫡出的名分!分得更多!


让别人家的孩子占崇崇的位置!她还不被姐妹们笑死!


陆大牛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心里更是五味杂陈,突然冒出来两个孩子,如果不是他回来看看,弄不好这两个孩子还年年给他上坟。


虽然他‘死’了,按照风俗,家里过继一个孩子给他,理所当然。


可他还活着,有自己的孩子,而且绒儿又怀上了,没必要给别人养儿子,更不愿意这些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将来占了他九死一生给儿子赚来的军功!


不行,这两个孩子一定要送走。


陆大牛不情不愿的回给那孩子一个点头,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对方的一生,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陆戈眼底的疑惑一闪而逝,爹爹和娘亲的客人,还没人如此应付过他,但又很好的隐去。


罗绒儿直接拉住儿子的手,眉毛皱得像橘子皮。


她不同意!孩子的存在,可不是普通的不懂事、调教改正那么简单,是要挤兑她儿子的!


这两个孩子,必须送走,否则休想让她的孩子给她养老送终!


林之念冷笑,将小儿子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看不见的灰尘,这件事不用她第一个说什么:“二爷可回来了?”


“回夫人,已经通知了,只是二爷受诏进了宫,恐怕没那么早回来。”


林之念牵起两个孩子:“给两位客人奉茶,等待二爷便是。”


说完林之念欲带着孩子转身离开。


外面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儿啊!”


“娘的儿啊!是你回来了吗!儿啊!”声音凄厉嘹亮。


“娘的儿啊——”


陆大牛顿时激动地跑出去,声音跟着嘶哑:“娘!俺的老娘!”官话与方言混在一起!才真正失态!


陆老夫人老泪瞬间模糊了双眼,看着跑过来的男人,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不敢置信,真的是她的大牛!


她家大牛!“老头子,老头子你快看是大牛!大牛回来了!”她的大牛没死!





罗绒儿吓了一跳,急忙要喊人。


已经有仆从熟练的给陆老爷子喂了药丸,快速背起陆老爷子回房。


去请大夫的人井然有序。


陆大牛慌张的喊着爹,急得跟上。


林之念目光落在护着‘孙子’往外跑,不愿看她的婆母身上,不禁好笑地叹口气。


她这对公婆,从她嫁进陆家就体弱多病、朝不保夕,这些小把戏玩得炉火纯青,看今天的阵仗,估计又要‘病’一段时间了。


林之念抬步,公爹‘病’了,她理应在场。


“夫人,纪公子在书房了。”


林之念想到今天的要事,让人看顾好喜乐堂,转身去了书房。


她们来京城已满一年,各方动向、势力刚刚摸透,最近开始入局,试着撬动各大固若金汤的派系地盘,需她亲自把控。


喜乐堂内。


大夫早已经到了,丫鬟仆妇们烧水、打帘匆忙无声。


陆大牛跪在床旁,心中焦急。


陆老夫人站在儿子身后,心里七上八下,众多可能在脑子里打成浆糊。


罗绒儿站在人群外,护着肚子向后看了一眼,蹙眉,那个女人没来?


公爹晕倒,她竟然不来,像什么样子!


罗绒儿面上埋怨着,心里却不自觉的松口气。村妇?没见过什么世面?


可从她踏入陆家大门起,根本与她想的不一样,养尊处优的生活显然磨掉了夫君口中那个不修边幅、刁蛮粗鄙的女人样子。


还养出几分颜色和大家风范来。


这样的容貌,若是在他们回来后,一忍再忍,敬重公婆,委曲求全,夫君说什么不碰她,早晚会成了空谈,时间久了,陆竞阳怎么舍得不给那人一个亲生孩子。


到时候麻烦事就多了。


现在这样最好,她最好心里扎着刺,自己把她自己的优势磨没了最好!


罗绒儿不自觉地看向门外,穿廊垂柳的院落中山石流水、雅致天成。


刚刚一路从正堂走过来,足足走了一刻钟,过了三个垂花门,花门上百年花藤蜿蜒缠绕、苍劲有力;


匆匆路过时惊鸿一瞥的两座园林里隐约可见奇花异草、凉亭仙鹤,连脚下的踏石,也透着百年时光磨出的隐隐光泽,一进又一进的深邃和一步一景的布局,远不是罗家那样的商贾之家能享受的规格。


这座超品阶赐下的王府规格大宅,彰显着陆缉尘无尚荣宠、手中权势。


更重要的是,这位权臣还没有成婚。


等她住进来后,就是长房长嫂,是这座名叫‘宅’实则为‘府’的院子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陆缉尘所有不方便出面的应酬,她均可接过来代劳,到时候陆宅定能更上一层楼,她们罗家在三皇子一系,也将水涨船高。


为了这一切,平妻又如何!


大夫施针结束。


陆老爷子便醒了。


陆老夫人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林之念那只母老虎,休是不能休了,更何况她还给陆家生了两个大孙子。


再说,她们当初那么做,也是为了老大家好,怕老大家绝户,想大房有个孩子给老大烧香火。


如今老大回来了,也该理解她们的好心。


至于大媳妇的孩子是跟老二生的还是老大生的,不是都姓陆吗,都一样。


细说起来,老大还白得俩孩子呢!老大要——实在是不乐意,他不是还带回来一个女人,跟这个妾过,当没那个母老虎就是了,以陆家的能力多纳几个也养得起。


丢不丢人的也没事,不让林之念出门了就好。


至于干脆将大儿媳妇隐姓改名给老二做妾,做梦!


老二现在什么身份,什么能力,什么品阶!林之念给她老二提鞋都不配,休想沾她二儿子一点,她家陆缉尘是要娶名门贵女的,林之念算什么!


还有两个孙子,也不能记回二房。陆缉尘院子里干干净净,不能因为这件事坏了德行。


所以陆戈和陆在,老大家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罗娘,罗娘,爹醒了,你快过来,让爹看看你。”


陆老夫人不高兴了:“刚才已经看过了,让人将她们带出去,娘和爹跟你说说话。”语气像打发猫猫狗狗。


罗绒儿听出来。


陆大牛怎么听不出来,脸瞬间沉了下来,绒儿为他牺牲良多,这次回来更是委屈了她,他怎么可能还让她再受委屈:“娘,绒儿是我的妻子,是我儿子的母亲,没有她就没有儿子的今天。”


“妻?不是妾吗?”


罗绒儿闻言委屈地垂下头,一声不吭。


陆大牛急了:“娘,绒儿不是妾,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后也是……平妻。”


陆老夫人、陆老爷子闻言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愕,他是不是因为离家太久,忘了娶了一位什么样的妻子?


林之念那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的性格,陆家沟赫赫有名的悍妻,能容忍平妻!?


更不要说,这么多年来,大房都是她只手遮天,被她管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甚至整个陆宅都是她一人独大,他们两个老人家都要看她脸色过日子,却说什么平妻?“大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陆大牛疑惑:“什么事?娘,绒儿是我的妻子,是我认定的人。”


陆老夫人觉得,林之念会砍死他,当他没有起死回生过:“你先让罗姑娘出去,娘和爹跟你说说话。”


“没有什么是罗娘不可以听的,娘,你说吧。”


陆老夫人也不是讲究的老太太,沟里谁家有个闲事她也喜欢凑凑:“之念不会同意的。”


“之念是谁?”


“你媳妇 ,就是三丫,她改名字了叫之念。”


“好端端的改什么名字。”丑人多作怪,怕人知道她的出身低不成。


陆老夫人没说是陆缉尘给改的:“总之,她肯定不答应。”


陆大牛不管她答不答应:“这是我的事,哪有她随意置喙的道理!一个妇道人家!还能让她当了家牵着鼻子走吗!”


陆老夫人眼睛一亮,对,顿时激动:就是这句话。


她这些年总觉得自家不对,她是陆家当家老太太,该享受无上荣光才对,为什么总处处受制于人,万事还是林之念说了算。


她私下与陆缉尘提,陆缉尘就说他大嫂不容易,丧夫可怜,让她多包涵,可那个女人一个不高兴就饿自己两天两夜,她还怎么包涵!


要她说,林之念如此不像话就是陆缉尘纵的!


陆老夫人立即打住脑海里‘大逆不道’的想法,呸,是她小儿子太忙,不跟妇道人家计较。


但,如今不一样了,大牛回来了,大牛可不容那婆娘胡来,这陆家,到底还是她陆家人说了算,也就是她说了算。


陆老夫人紧紧握住大儿子的手,就该这样,咱们就是平妻,好好给林之念立立规矩,让她知道陆家是谁的陆家:“平妻,大孙子。”


陆老夫人同样牵过罗绒儿的手,坚定承诺:“你放心,你救了大牛,陆家不会亏待你的,你对我陆家有大恩,不是那个女人能比的。”


罗绒儿腼腆一笑,当然知道自己是妻,‘平’字她也不要。


陆大牛满意,在罗家他不好为妻子出头,但在他陆家谁也不能欺负了绒儿,主要他们还有大事要做:“爹,娘,小弟怎么还没回来?”


陆老夫人知道:“估计在宫里,若是在皇上面前议事,你回来的消息递不到小牛面前,他若是知道你活着一定高兴坏了,小的时候,他就最黏你了。”


陆大牛提到弟弟也高兴,更多的是与有荣焉。


小时候弟弟的确最黏他,渴望跟他一起上山,只是小弟自幼体弱多病,他也不敢带他出门,想不到如今已经是能让他借力的人了。


罗绒儿听到婆母提陆大人小时候和夫君亲昵的事,眼里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凭着幼时的感情,她才好掌控陆府,拉拢陆缉尘。


……


熔金的余晖落在层叠的屋脊上。


罗绒儿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王府规格的屋脊上威风凛凛的神兽,或敦厚、或威猛、或沉稳、或灵动。坐卧远眺间威严肃穆。


“二爷回来了!二爷回来了!”小厮疾步稳行!快速绕过了长廊。


罗绒儿下意识收回目光,整理自己的衣服,心瞬间提了起来,不自觉的开始紧张。


人的名、树的影,陆缉尘在外声名赫赫。


他十二岁出任所在县城不入品的书房小吏,负责登记县衙发放的锄具杂物,却走访各地老农、亲自下田、培苗育种,三年后坎沟县粮食产量翻了几番。


圣上曾问其,当年是不是便心存抱负,心高志远。


他说,不过是为了收回借出去的铁器而已,否则上峰不给他发铜板。


十五岁陆缉尘被当地知府看中兼任五川郡主簿,五川郡升为大周十大郡府之一,政通人和、繁荣昌兴。


十六岁陆缉尘继续科举之路,凭一篇《论民行行书》进士及第,同年殿试一篇《要塞通论》圣上亲点榜眼。


也是这一年,十六岁的陆缉尘辞别了翰林院的职务,远赴边关贫瘠之地出任县令。


五年后,交高县一跃成为商家必经要地,商户栉次鳞比,边疆防线兵不血刃的向外推了一百余里。


敦文十二年,周文宗为安抚西疆,固守边防,调任陆缉尘处理蛮夷事务。


陆缉尘恩威并施、安抚睦边,坚持遗赠以弗受,大力发展边防和无差别抚农,赢得了西蛮首领敬重,西疆自此向大周纳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陆缉尘必将被调回汴京城,扶摇直上时。


陆缉尘主动请任南漳贫瘠之地安海府府尹,一去就是几年之久。


在安海府,他打的那一场举国皆惊的大周海战,使周边海域各国见识到了大周的海战威严,大周版图惊人的画到了海上。


自此陆缉尘的名字享誉大周各郡府,皇上亲自下诏盛赞。


朝中构陷陆缉尘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所有人猜测他会坐镇一方不服上京调配时,陆缉尘卸下所有职务,自请远赴北疆偏远之地。


从此,北域的咽喉要道再次被贯通,困扰朝廷已久的地方重将打散重组,解决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也彻底堵住了悠悠众口。


可以说大周朝的所有官员,无一不是或直接或间接的跟陆缉尘打过交道,他的治下之道、养兵之道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他也是大周朝唯一一位未在富庶之地任职一方的三品大员。


罗绒儿怎么会不紧张。


她紧张的身体都在抖。


她就要见到他了。


……





后面的老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椅轿上下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让娘看看,高了……壮了……”老妇的手从怜爱的抚摸变成了喜极而泣的捶打:“你个要我命的东西!要我命的东西!”


陆大牛也几乎控制不住,紧紧扶着母亲手臂:“是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孩儿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二老,在堂前尽孝。”


陆老爷子也忍不住拍拍儿子的肩。


陆老夫人打得痛苦又怜惜:“老天保佑、王母娘娘保佑,我是积了什么德啊,我的儿受苦了啊——”


“娘,孩儿不苦——”说着看向跟记忆中相差无几的父亲,不是没有差距,父亲更精神了,甚至能走路了!


也是,陆缉尘有本事,二老当然越来越好。


好!都是好事!


陆老夫人紧紧抓着儿子手臂,目光一寸不移的落在他身上,舍不得错过一点:“你刚‘走’那两年,我和你爹恨不得跟你去了,还好,还好老天长眼,让你还活着!”


“娘……”陆大牛亲自扶着父母,父母健在,无疑是他这个不孝子最大的宽慰:“儿子让你们担心了。对了,爹,娘,让你们见一个人。”


陆大牛激动地将罗绒儿和自己儿子带到父母面前:“这是绒儿,我的妻子,当年是她救了我,也多亏了她,我还能活着,才能回来见你们,这是我儿子,叫崇崇,崇崇,快叫祖父祖母!你不是常问我,自己的祖父祖母是谁吗,他们就是……”


小孩子因为陌生的人和事,下意识躲到母亲身后。


陆老夫人已经一把抱住宝贝孙子,喜爱到了心坎里:“好,好,都好。”


罗绒儿温柔知礼地微微俯身:“都是相公福大命大,不是儿媳的功劳。”


陆老夫人、陆老爷子精力都在儿子和孙子身上,心里都是大难不死的激动,没注意‘外人’说了什么!


老天开眼啊!


开眼!


陆老夫人只觉得儿子和孙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陆老爷子的身子骨也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又精壮了几分。


罗绒儿一个人站在一旁,嘴角抽搐的看着一家人和乐的画面。


廊檐下。


六岁的陆戈看眼母亲,不理解陌生的人和祖父祖母抱在一起哭什么?


林之念安抚的摸摸儿子的头,让春草先带两位少爷下去休息。


“是。”


林之念笑着目送孩子们离开,才看向院中:她激动中的公婆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在哪?


罗绒儿耐心快用尽时。


陆大牛终于看到被‘冷落’的妻子,又将罗绒儿推到二老面前:“爹,娘,她是罗绒儿,永定城罗家的女儿,她的母亲是谢家庶女。”钟鼎氏族的谢家:“从小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他何其有幸能娶到她。虽然罗家从商,那也不是他们陆家能比的。


陆老夫人敷衍的嗯着,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


以前她们听到永定城罗家,更或者听到谢家,肯定是吓得跪下磕头的诚惶诚恐。


但现在不同了,小儿子考功名像喝水一样,接连高中,做官后,她更是见过无数青天大老爷,来京城后,想巴结她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对官老爷、大人物,已经没那么敬畏了,但也听出来了是人家救了她儿子,那就是她陆家的大恩人。


感激完恩人陆老夫人又拉着死而复生的儿子哭嚎去了。


陆大牛一阵无奈,示意罗娘理解,他娘就是一普通妇人。


罗绒儿怎么不懂,看看他们老老少少不讲究的抓来抓去,当着下人的面,官话家乡话混着用,就知道平日里有多不讲究。


陆老夫人哭着哭着突然看到廊下的林之念,顿时如遭雷击!下意识抓住罗什么儿的手,不动声色的将人护住。不能让大儿媳害了去。大牛好不容易活着回来。


林之念眉毛一挑,看向婆母。


陆老夫人神色坚定,她承认大儿媳对陆家有恩,可,可大牛活着也是天大的好事!


林之念看向公爹:他也这样认为?


陆老爷子脸色更白。


逼着小儿子兼祧两房,用死迫使大儿媳延续香火的是他们,如今……


如今……


这算什么事!大儿子活了他又怎么向大儿子交代!


陆老爷子干脆直接撅了过去。


脑海里只剩一句话: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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