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阵，我给自己放个假。
泡完澡，切断一切通信，打算美美睡上一觉。
半夜，传来疯狂的砸门声。
透过猫眼，我看到烂醉的顾清衍。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吱吱！”
父亲家暴的阴影笼罩下来。
每次父亲喝到烂醉，就会难以自制地踹我打我。
酒醒后，又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我原谅。
我哭着求顾清衍离开。
他不肯离去，还发出更大砸门声。
邻居厉声警告要报警，我不得已将他拖回屋内。
“吱吱，我好想你。”
顾清衍惯会撒娇，尤其在惹我生气后。
只是现在恐惧蔓延全身，我无法停止战栗。
“你怕我？”
见我一副惊惧面孔，顾清衍眼神恢复清明，带着难以置信。
他开始环视房间，四处寻找其他人的痕迹。
这和当年怀疑母亲出轨的父亲再次重叠。
我扶着墙缓缓坐下，腿间有湿润黏腻的液体。
我捂住脸流泪，恳求顾清衍离开。
即使现在，我也不想让他看我如此失态。
顾清衍意识到什么，将我抱进沙发，“对不起吱吱，我答应过你，不喝酒的。”
我加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你忘记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顾清衍长长的睫毛垂下，遮掩眼底的愧疚，“现在开始不会忘了。”
我只想笑，只有这一刻不会，林熙禾电话一来，还不是把我抛诸脑后。
“好久没去看弟弟了，明天我们一起过去，好吗？”
顾清衍表面示好，实则又在暗暗提医药费。
“我弟弟——”我强调弟弟是自己的，不想提及死亡，继续说，“走很久了。”
顾清衍满脸震惊，询问我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他。
那时他正在和林熙禾庆祝一桩并购案的顺利完成，没接到电话，也没有回复信息。
顾清衍翻看手机，继续指责我，“后面那么多次，你怎么也不说？”
是当着你和林熙禾恩爱的场面说？
还是在你一次又一次拿他威胁我时说？
见我不语，顾清衍明显开始慌乱，他握着我的手，“没关系，你还有我。”
“如果你不把孩子打掉，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你绝对不会觉得孤单。”
“吱吱，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他慌乱的是，再也没能拿捏我的筹码，不然不会继续指责我，依旧认为是我打掉了孩子。
“不用你关心，酒醒了就走吧。”
我用力把手抽出来，赶他离开。
顾清衍神色一变，眼神转为阴骘。
“你弟弟虽然死了，债务没死，你还欠着我钱。”
我有些莫名其妙，起身翻看快递，从被退回来的快递里翻出银行卡，递给他。
“领证当天，我就寄到你公司了，是你拒收。”
顾清衍一巴掌将卡拍飞，面带嘲讽，“怪不得你这次这么硬气，原来是攀上向家的高枝了。”
啪，黑暗中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这是我第二次打顾清衍，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卡不是向朗辰给的。
是我妈。
那日家宴不欢而散后，我妈告诉了顾父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