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宗议事大厅外,元溪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去。
秦恒毅站在他的身边,表情依旧那样阴冷。
“师尊,宗主和长老们议事,为何独留你在门外,他们是不是孤立你啊?”
秦恒毅冷声说道:“你觉得这是为何?”
元溪讪讪一笑,转移话题问道:“为何不见祝师兄?一日未见,说起来怪想他的。”
“是想他死吧?”
“冤枉啊,我这个人最爱惜同门了……”
“王习玉和周永,是怎么死的?”
话音落下,元溪微微一愣。
沉默片刻,他痛心疾首地说道:“二位师兄逃跑得慢了些,遇到兽群袭击,我虽拼死相救,却怎奈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们惨遭毒手。”
秦恒毅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嗯。”
看着秦恒毅阴冷的神情,元溪犹豫片刻,拿出了那个定光盘。
“师尊,这是王师兄临死前托付于我的,说让我转交给您。”
“不用耍小聪明了,真想对祝熔出手,还得看你的本事,我只在意结果。”
话音刚落,议事大厅内传来声音。
“秦长老,宗主唤你进来。”
秦恒毅看了元溪一眼,缓缓说道:“好自为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议事大厅。
望着秦恒毅的背影,元溪冷汗直流,但笑容却愈发灿烂。
“只在意结果吗?正合我意。”
随着秦恒毅进入议事大厅,元溪便趴在门外偷听。
素金门和后土门长老的声音响起。
“秦长老,你教出来的好弟子,卑鄙无耻到了极点,简直就是一念宗的败类!”
“宗主,此子万万不可轻饶,还请将他送入戒律堂,按宗规处置!”
不知为何,反倒是玄水门的童长老,没有对元溪不依不饶。
“我觉得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跳脱了些,若没有他的定光盘,常长老他们能不能坚持到我们救援,还要另作他说,依我看啊,好好教育一下便可。”
“童长老,你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总帮着那小子说话?分明你们玄水门的弟子,被敲诈得最为严重。”
“就是,常长老你也说两句啊!”
“我就算了,今日脸都丢尽了,元溪的罪责是重是轻,宗主和诸位长老决定。”
……
就在众人相持不下之时,秦恒毅突然轻声说了一句。
元溪还没来得及听清,便被其他人的惊呼声掩盖。
议事大厅内炸开了锅,最后齐修鹤沉声说道:“就按秦长老说的来吧!”
听闻此言,众人沉默片刻,齐声说道:“是!”
没过多久,大门打开,童长老最先走出来。
她将元溪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点头说道:“果真长得极好。”
元溪尴尬地笑了笑,刚想回话,便听童长老幽幽说道:“你若敢辜负了小棠,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
没给元溪提问的机会,童长老径直离开。
“不是……小棠哪位?”
这时,其余几位长老,也一同走了出来。
瞧见站在门外的元溪,素金门和后土门的长老冷哼一声。
“小子,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这种胆量,我反而高看你一眼!”
“夸夸其词谁不会?姓元的小子,我门下弟子众多,被你敲诈的那几个,都是不成器的玩意儿,你就等着跪地求饶吧!”
元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向常劲松。
“常长老……”
话音未落,常劲松掩面而走。
“别套近乎,跟你不熟!”
元溪满头问号,随即秦恒毅走到近前。
“师尊,怎么样了?”
“你不是想对祝熔出手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秦恒毅转身离去。
“你们都是谜语人吗?”
就在元溪疑惑不解的时候,齐修鹤的声音从议事大厅内传来。
“元溪,进来。”
走进议事大厅,齐修鹤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上。
元溪揖手行了个礼,恭声说道:“弟子元溪,参见宗主!”
齐修鹤笑着说道:“你胆子不小啊,连我都敢骗。”
“当时还不知道您是宗主……”
“若是知道了呢?”
“那就不光是讨要一套衣服了。”
“???”
微微一愣过后,齐修鹤哈哈大笑。
“有意思,像你这般不要脸的人,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您如果对这种人感兴趣,可以去万事堂走一趟,保证让您大饱眼福。”
听闻此言,齐修鹤脸色一变,神情古怪地问道:“你见过那个老头了?”
“哪个?”
“不要脸的那个。”
“哦,汤长老啊,没错,就是他。”
沉默片刻,齐修鹤语重心长地说道:“劝你一句,离他远点。”
“难道宗主您……也被汤长老坑过?”
对于元溪的疑问,齐修鹤闭口不言,但表情却写满了故事。
就在元溪准备追问的时候,齐修鹤沉声说道:“元溪,你引发兽潮动乱,敲诈同门和长老,将他人安危置之不顾,只求独自苟活,秉性低劣,罪大恶极!”
“宗主,那烧光玄水门弟子头发和眉毛的事,是不是就可以算了?”
“闭嘴……经过众长老商议,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到戒律堂领罪,这次不用想着有人给你求情……”
“我选第二。”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宗主无需多言,我心意已决!”
齐修鹤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第二个选择,就是参加三日后的宗门大比,条件是必须获得前五,否则毁掉丹田,逐下山去!”
“赤火门前五?”
“一念宗前五。”
“敢问宗主,一念宗共有多少弟子?”
“不多,除去外门弟子,也就一两百个。”
“那我还是选戒律堂一日游。”
“可以,你数罪并论,经戒律堂决断,毁掉丹田,逐下山去。”
“我还没去呢!”
“我是宗主,我说了算。”
“……”
骂骂咧咧走出议事大厅,元溪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呸,还宗主呢?心眼那么小。”
在他看来,齐修鹤明显就是在打击报复。
就在他揣测着齐修鹤的险恶用心时,一群人蜂拥而至。
看了眼衣服上的刺绣,各门的弟子竟是都有。
“元溪,我们要跟你决斗!”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敲诈我可爱的师弟们,今日我就要为他们报仇!”
“还有我师弟们的头发和眉毛,你是没看见,他们回去后哭得有多么伤心,你简直罪孽深重!”
“别废话了,元溪,是男人的话,就跟我打上一场!”
……
七嘴八舌的叫骂声环绕耳边,元溪听得头都大了。
他轻咳一声,笑着问道:“你们都想跟我决斗?”
“没错!”
“可你们人这么多,我就一个,就算赢了,你们也是胜之不武。”
听闻此言,众人愣了一下,随即争论不休。
“那就我来!”
“凭什么是你,要打也是我打!”
“都闭嘴,看我怎么教训他就完事了!”
……
元溪劝慰道:“大家别伤了和气……这样吧,今日的情况,不适合武斗,要不我们来场文斗?”
“怎么个说法?”
“就是我站着不动,你们也不能近身,只能使用功法,看谁最先把我击倒,便是本场决斗的获胜者。”
听闻此言,众人若有所思。
“如此倒也简单,既然如此,你便等死吧!”
“元溪恶贼,吃我一记苍木诀!”
“看我后土诀!”
……
顷刻间,真气四散开来,各种功法同时轰出,直奔元溪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等烟尘散去,只见议事大厅的门窗,已然变得破烂不堪。
齐修鹤瞬间现身,脸色阴沉至极。
“你们是要造反吗?”
“宗主,误会啊,我们是在跟元溪文斗!”
“哦,那他人呢?”
“不就在……”
众人定睛看去,议事大厅门口,早已没了元溪的踪影。
沉默片刻,凄惨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元溪,你卑鄙无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