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几杯水又怎会撑到肚子,段祁不过是怕那清葙喝的太急一会儿难受罢了。
喝了好几杯水,方才解了渴。
清葙将嘴角因为喝水时沾到嘴角的水珠擦拭掉。
“瞧把你高兴的,怎么不见你在府里时这般高兴呢?难道是爷长得不好看?还是你故意把自己的情绪都收起来?”
此时段祁和清葙的距离不过半个人的距离,方才清葙一心思只在那找水解渴上,根本没注意段祁的动作。
这时才发现段祁不知何时已经快要贴到自己身上了,那眼神又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心中不免有些不自在。
清葙想赶快拉开两人的距离,只是这放杯子的桌台虽然靠在窗户旁,可恰好旁边还摆放着一个大置物架子,正好处在一个死角处。
那段祁离自己又这般近,总不能在人眼皮子底下把人推开逃走吧。
无奈,只能稍稍往墙边退了退。
段祁自然是敲出来清葙那点小动作,一副娇羞的模样,那原本白皙的脸蛋儿,稍稍挂上了些粉色。
段祁倒也没上前,只站在原地,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对面的小丫头。
“世...世子说什么呢,奴...奴婢只是在府里待的久了,好久没有回去,今日看见以前的朋友,仿佛回到了过去般,所以高兴。”
清葙并没有告诉自己今日在王家,和与谢桥的事。
段祁也没多想,只知道清葙是思家心切,年纪尚小便离了家这么久,好容易回去一趟,肯定是欣喜的。
“既如此,爷便答应你,以后每月你若什么时候想回家去一趟,便同爷说一声,爷准了。”
自己好容易发现了能让清葙高兴的事儿,况且又不是什么摘星星月亮的难事儿,倒不如给小丫头个人情。
惊讶喜的抬头望了不远的段祁,直挺着身子,双手随意的交叉在胸前,稍歪了歪头,脸上的薄唇闭着,只微微翘起了一边的嘴角,段祁本就生了副极好的相貌,又有一种独特的富家贵族的气场。若单看人物,清葙也着实心动的,只可惜这人是有自己的思想的,那便不是自己心意之人了。
不过能得到段祁的准许,可以出府,就算再对这人没什么太多的情感,此时也着实激动不已。
“真的吗,我可以每月都出府一趟?”
府上的规矩,丫头可以每月有一天固定的日子出府,可符合这条规定的是府里那些成了家,或是一些负责杂事的粗使丫头,一般分到主子院儿里当差的,尤其是等级较高的丫鬟,除非家中有了十分重要的急事儿,便只能等主子同意后,才能出府。
段祁原本也只是随口一应,谁知清葙这般兴奋,竟自己主动来到自己跟前,有些恍惚,低头间便瞧见自己的衣摆一角,此刻被清葙的一直小手轻轻揪着。
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嘴上也有些不利落道:“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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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过后,两人地关系像是冰雪愈见融化般,相处地没了之前那般有所隔阂芥蒂。
清葙也稍微适应下段祁时不时就飘到自己跟前,有时还同孩童般跟自己撒娇生气,清葙也不免有些无奈,不禁感叹这么大人了还这般幼稚,最后也只能将人哄好。
这日,清葙正在屋子手里拿了个鸡毛掸子,清扫着屋里地花瓶摆件,不一会儿段嬷嬷来屋里给段祁请了个安,想让清葙去她那儿帮忙看看绣品花样,段祁知道最近清葙受段知意影响,得了闲就去同段嬷嬷学习女工刺绣,便应下了。
等荆扬匆匆来时,四下看了看,屋里只有一个段祁,便心情凝重地过来向段祁拱手行礼。
段祁正在桌上握着一块小方木,正雕刻着什么,听荆扬进来,也没抬头,只开口询问:“怎么样,事情调查如何,可有眉目?”
“是,按照爷的吩咐,属下这几日一直在暗处盯着账房,丢失的物品既是存放在账房里屋的库房,若是有人取走必定会从账房的正门出去。”
“自管家下了闲人不得随意出入账房后,出入账房就只有旺财一人,其他的丫鬟仆人都是先回了管家才来的,来时也只是在门外侯着。”
“不过除了旺财和那几个丫头外,倒还有一个人出入账房......”
听到了此时极为重要的关键人物,段祁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眼神阴沉等着荆扬继续。
“那女子有些眼生,穿着打扮的不像是在府里做事的丫鬟,而且每次来时,都是等那旺财回去了之后才来的。”
“.......”
“所以属下觉得,这女子必然同物品丢失一事有关联,所以等那人出来后,便一直在暗处跟着,谁知,那女子最后竟是去了旺财的住处......”
听到此处,段祁的拧着眉头,神色愈加阴沉。
“那必然是与旺财同住一处的熟人罢。”
“正是,多日前,属下就听府中的小厮,丫鬟们说那旺财请了主子同意,新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儿,那年纪正如看见的那女子相吻合,而且,属下还打听到,那女子和旺财媳妇都是当日是同清葙姑娘一同入府的丫鬟。”
“哦?”同清葙一同入府的都是一些十四、五岁的小丫头,那旺财都是二十多岁的汉子了,且长相丑不说,还死过一任媳妇,竟好意思癞蛤蟆吃嫩肉。
“你可细细打听清楚那女子正是旺财新娶得媳妇儿?”
“是。自那日之后,属下便四下一一打听了,那女子正是旺财媳妇,名叫白霜。那白霜本来刚入府时分到了库房干活,后来同旺财好上了,不久就嫁去了旺财屋里。”
“不过因着白霜的身籍不在府里,所以她嫁人后也不在府上专门安排差事了,只是跟着旺财在一处打打下手罢了,不过那白霜自两人成亲后,周围的邻居经常听见晚上两人住的这边有吵架,哭叫的声音,可第二天早上两人还是同往常一般无异。这种事连着出现了几次后就没有了,大家都以为是两口子吵架闹矛盾后又和解了,可是不久后边听旺财跟大家报喜,说白霜已经有喜了。”
段祁单手撑在桌子上,摸着下巴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