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哪里忍心孙逊受这等罪,以后更别说时常见面了,就是去见一面估计也难上加难了。
咬了咬下唇。
“只要事成之后,二世子能保全孙逊,白霜愿意将此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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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祁得知清葙此时正在库房,原本镇定自如的表情瞬间被慌张代替。
出了青芜轩后,直接往库房那儿疾步走去。
而此时的清葙因为大太太的吩咐,来到库房这儿寻些好看的布料。
才进来屋子,发现里面主要负责的管事儿都没在此处,只有负责差事的小丫头在这儿忙碌,知道是给上面主子选面料,十分殷勤的带清葙进到库房里面儿,同清葙一件一件将各类面料,什么材质的,什么适合的绣法及裁剪都介绍一通。
清葙本就对这类女红的不擅长,不过才学了些技艺罢了,更别说什么布料适合做什么衣裳,这种活计了,不把这上等的面料绣毁,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小丫头见清葙似乎对这么多的面料看花了眼,只抿嘴笑了笑。
“姐姐若是实在不知道要哪种面料,不如同我说说,这面料的用途吧。”
嗯,这倒是不错的法子。
清葙将大太太交代给自己的事儿同这小丫头说了一遍,那小丫头稍微想了想,转身走到一处摆放布料的架子前,仔细打量着。
这小丫头看着布料,清葙便看着这小丫头,小巧巧的模样,年纪比自己还小一点儿,可似乎对女红十分了解。
不多时,那小丫头瞧好了一块布料,将布料从架子上慢慢取下,摆放到屋中间的桌子上,将布料摊开。
“姐姐既然是要给大太太制衣裳,一般的锦绣面料恐怕等次太低,上不了台面。”
“这是不久前大世子回京时,皇上亲自赏赐的面料,乃宫中司衣局的掌事姑姑亲自带着手下制的,无论做工、花样儿、颜色来说,都是最上等的佳物。”
清葙虽然不通晓技艺,可到底对宫中的司衣局是有了解的,这司衣局的掌事姑姑出身纺绣望族,世代纺绣,落了个‘天下第一绣’的美名。
而如今,能用得上司衣局的东西,只有皇室贵族,或者被赏赐的权贵。
永安侯虽说不是皇室直系的亲缘,可也出了个贵妃在宫中,之后还生了个皇子在侧,后来皇帝病逝后,这个皇子登上了皇位,而这个皇子,正是当今皇帝的父亲。
所以,这永安侯同当今圣上,也有着一方血脉亲缘。
清葙伸手摸了摸这块墨色锦布,也算是开了眼见,心中感慨:不愧是司衣局纺织出来的,不似旁的锦布一般厚重沉闷,反而轻盈的多,而且十分丝滑。
那小丫头又去库箱子里拿了些丝线给清葙。
“这布料不同普通的布料一般,若是在这上面绣花样,用普通的棉线缝,恐怕污了这布料,正巧库房里还有些孔雀丝线,十分细腻光彩,绣在上面最适合不过了。”
这孔雀丝线比普通的棉线更加细,且颜色更加亮丽突出,这么一小滚,重量比棉线要轻快一半,的确是最匹配的。
小丫头将两人所选好的布料、丝线都打包好,正要同清葙前去记录账册,却听到门外的来人说话声。
“没想到你一介书生,竟对咱们这人际之事儿如此上道。”说话的是旺财。
旺财将手里的活计都安排好后,因着出入侯府十分方便,就被王福说着去了梨花园去听戏了,一直听到现在才回来。
“旺财大哥说笑,不过是来侯府做事儿的,又觉得与旺财大哥十分投缘罢了。”
两人说笑的就进了屋。
清葙还没见到人时,隐隐听到说话的人有些像王福,可是以往王福身子不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索性也不多说了,所以清葙还不清楚王福现在的样子。
“是我们管账的两个小爷儿回来了。”
这府上除了正经的主子称得上爷儿,底下做活的丫头小厮便称呼自己上面的管事儿人物‘小爷儿’。
那小丫头话音刚落,就踏进来两个男子。
王福原本还巴结着旺财,一进屋发现里面还站着两人,不自觉地将视线转过去。
谁知王福刚转头,便同不远处地清葙看了个正着。
“清葙?!”
王福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当差地地方见到了一直惦记的清葙,心中十分惊喜。
“!”
果真是王福,清葙自从知道王福已经病好痊愈,便没再知道王家的事儿,没想到这王福竟然来到了这侯府谋了差事,且权力还不低。
“清葙,我从来到侯府后就一直打听你,知道你在二世子那儿,平日也见不到面儿,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到了你。”
清葙打量着眼前的王福,还记得上次段祁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回去见到他时,还卧病在床,整个人有气无力得病弱的很,同自己仅仅说了不到四句话,还气虚不稳的很,没想到今日见到的,仿佛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说话中气十足,虽然没有段祁那习武之人的身材,可也比之前那病弱的样子健康了许多,可见段祁投的药材银钱并非只是表面功夫。
不过清葙对王福的印象与王家那两位不一样,虽然同王福没有太多交流接触,可到底是王家唯一一个不排斥自己的人了,所以能见到已经康健的王福,清葙也十分高兴。
“啧啧啧,这丫头恐怕就是王福兄时常念叨的那姑娘吧。”
一旁的旺财笑眯着眼仔细打量了清葙一番。
果然是个样貌极佳的美人儿!旺财感慨道。
没想到这王福竟然有如此艳福,能有这么个佳人在家。
那旺财本就是个好色的,虽说娶了媳妇儿,可到底还是对那些长得好的姑娘依然垂涎。
虽然知道这丫头是王福心尖儿上的,可按照自己的心性,就算是亲兄弟的相好,只要自己看上了,也得想法子弄来,区区一个记账的,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不过这丫头是二世子身边的丫头,且还是二世子亲自要了去的,恐怕这关系并非那么单纯,所以,就算自己再怎么垂涎于清葙的美貌,也只能过过眼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