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子菱秦文琮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沈子菱秦文琮全局》,由网络作家“砸不烂的核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翠英听了崔桂花的话,觉得这办法虽不敞亮,但如果真能赶走沈子菱,为儿子彻底解决一个祸根隐患,那她崔桂花就是做了件大好事。她儿子可不能被沈子菱这个女人给毁了名声。虽说秦文琮说儿子不配穿那身军装,可秦文琮这个做小叔的,总不至于摁头让亲侄子去退伍吧?但如果沈子菱住在那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激起了秦文琮的情绪,让秦文琮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押着儿子去队里认一个抛弃“糟糠”的罪名,那她儿子的军旅生涯,是真的得完蛋!想到这里,林翠英立刻就说:“嫂子,你是不知道,那天文琮来接沈子菱那丫头的时候,说要让秦臻脱掉那身儿军装。那丫头一天待在老宅,我这心啊,就一天不得踏实。”崔桂花把秦臻可是当亲儿子的,断不可能让沈子菱威胁到秦臻的事业。当即一拍大腿,目光坚定...
《八零嫁前任小叔,科研大佬被撩疯沈子菱秦文琮全局》精彩片段
林翠英听了崔桂花的话,觉得这办法虽不敞亮,但如果真能赶走沈子菱,为儿子彻底解决一个祸根隐患,那她崔桂花就是做了件大好事。
她儿子可不能被沈子菱这个女人给毁了名声。
虽说秦文琮说儿子不配穿那身军装,可秦文琮这个做小叔的,总不至于摁头让亲侄子去退伍吧?
但如果沈子菱住在那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激起了秦文琮的情绪,让秦文琮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押着儿子去队里认一个抛弃“糟糠”的罪名,那她儿子的军旅生涯,是真的得完蛋!
想到这里,林翠英立刻就说:“嫂子,你是不知道,那天文琮来接沈子菱那丫头的时候,说要让秦臻脱掉那身儿军装。那丫头一天待在老宅,我这心啊,就一天不得踏实。”
崔桂花把秦臻可是当亲儿子的,断不可能让沈子菱威胁到秦臻的事业。
当即一拍大腿,目光坚定道:“翠英,你身体不好,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十天!给我十天时间,我准儿能让那个死丫头离开京市!”
崔桂花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就把大女儿秦小珍叫到跟前来。
秦小珍秦臻大一岁,却奸懒馋滑。
老爷子先前还清醒时,给她介绍了一份儿文工团宣传员的工作,可她干了不到一个月,搞砸了一个宣传,被文工团给除名了!
现在是废名在外,找不到工作也嫁不出去,在家窝着啃老。
崔桂花看见这个女儿就烦,回来时客厅里灯暗着,秦小珍盘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正在看碟片《僵尸先生》。
她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去把电视的插头给拔了。
秦小珍气急败坏:“妈!你干嘛呢!看得正上头呢!马上僵尸要出来了!”
崔桂花一脸恨铁不成钢,用手指戳着她脑袋骂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妈交给你个事儿。”
“啥事儿啊?妈你给我安排好工作了?”秦小珍一听,伸长脖子朝亲妈凑过来。
崔桂花瞪她一眼:“就你现在这德行,找得到屁的工作!今晚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你搬去你爷爷家。”
秦小珍才不想去那边,嘀咕道:“我才不要去嘞,我要过去了,小叔就能天天指使我干这干那,逼我学习上进,还会让我每天推爷爷出去逛好几公里。我才不要去,我要去了,哪儿还有时间看碟片啊。还有那个六婶,做菜迁就小叔的口味,清汤寡水的,难吃死了!”
崔桂花撺掇道:“我让你过去,是去让你做任务的,你以为我让你过去享福的啊?事成之后,你顾眉姐给妈的那两个大金镯子,我都给你!”
一听这,秦小珍眼睛都亮起来。
崔桂花接着又说:“你过去住,一来,是好好盯着沈子菱那死丫头,给她使绊子。二来,是让你小叔知道那丫头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把其中利害关系跟秦小珍讲了一遍。
总之,这件事要是办好了,那个出手大方的顾眉,一定不会慢待了她们母女。
秦小珍听说顾眉在做生意,而且还是个万元户。
她没什么能力,找不到工作,如果能借此巴结到顾眉,说不准,能让顾眉带着她一起做生意。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另一个万元户?
想到这里,秦小珍立刻答应下来:“好,妈,你放心。我别的不行,搞破坏是肯定行,你等我好消息!”
*
翌日清晨。
秦文琮接下来军研所工作很忙,昨晚他特地抽空回家陪老爷子,接下来一周都不能再回来。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他从房间出来,看见合院角落处的厨房亮着灯。
秦文琮没多想,以为是六婶睡不着起来做早餐。
他洗漱路过厨房,隔着门对厨房里面的人说:“六婶,麻烦给我煮碗面,我赶着去所里。”
厨房里面没应声,等秦文琮洗漱好,推门进厨房,却看见锅灶前站了个穿着白短袖的女孩。
她下身军绿色的长裤是时下过时的穿搭,却没有半分过时的土气。
女孩将宽松白短袖扎进裤腰,皮带一收,衬得那腰身只有巴掌宽。她拿着汤勺搅动锅里,弯腰俯身看锅里。
隔着热气蒸腾的白雾,女孩的肌肤滑腻似酥,细润如脂。
沈子菱抬眼看见秦文琮进来,立刻说:“叔,我临时给你多加了一碗面片儿汤,等等哈,我这就盛给你!”
她动作麻利,很快把面片儿汤盛好递给秦文琮,瓷白的碗底撒了一把鲜嫩的葱花,被热汤那么一浇,香味立时被激发。
秦文琮从她手里接过面片儿汤,低声问:“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沈子菱捧着碗和他一起去四方桌前坐下,眉眼弯弯笑着说:“我今天要去药铺子上班的。”
说着,就给他推了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辣椒油。
沈子菱说:“这是我自制的辣椒油,叔你如果能吃辣,就尝尝!我不清楚你的口味,所以就没给你放辣子。”
秦文琮打开玻璃罐,往面片上舀了一小勺辣子油。
他没说完,低头沉默吃面,这碗面味道不错,他吃完意犹未尽。
秦文琮吃完,习惯性地起身自己去把碗洗了,而后转身问她:“你上班的药铺在哪?”
沈子菱特地起了个早,的确存了个小心思。
她现在住的地方离慧春堂很远,她知道秦文琮早上要走,想蹭个车。
听见秦文琮这么问,她立刻就说:“在西城区大栅路那边。”
秦文琮从她手里取过她的碗,洗干净,倒扣放在了簸箕里晾干,低声说:“嗯。”
说完转身走了,徒留沈子菱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嗯”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能不能蹭车啊?
秦文琮吃完径直就朝门外走了,半点没有要叫她的意思。
沈子菱虽然也挺害怕秦文琮冷冰冰的样子,可她如果没车蹭,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就得四十分钟。
想到这里,她只好追上去,叫住正要上大吉普的秦文琮:“叔,可以蹭一蹭你的车吗?”
她想自己都主动了,秦文琮不该拒绝吧?
哪知道秦文琮冷淡道:“不顺路。”
沈子菱:“......”
沈子菱及时闪开,往人多的大院广场跑。
这个时间点,烈日当头,外头人虽少,但广场上一定有人。
她从小跟爷爷上山采药,体力好,很快跑到人多的广场上。
有几个退休的干部正在树荫下打牌。
给沈子菱指路的张婶正和秦小珍及几个大婶,坐在花台上聊天。
张婶正在和秦小珍低头说什么,沈子菱这才意识到被算计。
她当下的状况,不太妙!
对方就是想逼迫她跑来人多的地方,可她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沈子菱一头扎进人堆,张嘴就喊“救命”。
可这是在大院里,又有几人相信她会有生命危险?
和秦小珍沆瀣一气的张婶,立刻迎上来问她:“子菱!你这是怎么了?”
张婶看了眼她身后追来的张晓军,眉眼弯弯,调侃说:“呦,晓军啊,你们怎么你追我赶的就跑过来了?”
张晓军可是大院里出了名的街溜子,父母早逝,他父母给他留了财产,又有亲叔叔养着,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
张晓军的亲叔叔,在京市有人脉有手段的,给他找了不少条件好的姑娘相亲。
他看得上的,人家看不上他。能看得上他的,他看不上。
他之前有进局子的劣迹,院儿里的长辈们都嘱咐自家闺女避着他走。
大家见沈子菱和张晓军先后跑来,又听见张婶的话,仿佛都猜到了什么。
这沈子菱被秦臻退婚、又被秦老收养的事儿,已经在院儿里传开了,成了这大院里的谈资。
这沈子菱吧,长得是好看,可毕竟是个农村丫头,又没什么文化。
她比不上京市条件好有文化的姑娘,配张晓军是绰绰有余的。
大家伙儿虽然嘴上骂秦臻人品不行搞破鞋,可他们真正嫌弃的,还是沈子菱。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得多不行,才会被退婚呢?
而且沈子菱以秦家媳妇的身份在秦家住了那么久,在大众眼里,她除了没生娃,也就和被离婚的妇女差不多。
坐在树荫下乘凉的几个大妈,小声讨论着。
胡婶摇着蒲扇,小声说:“那丫头,怎么和张晓军搞一起了?”
唐婶分析说:“张晓军游手好闲,我们院儿里的正经姑娘,看不上他很正常。可是晓军家境不差啊!沈子菱那丫头,看着是好看,可她不过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丫头!除了晓军这种犯过事儿的落魄子弟,那哪个看得上她呀?”
有人赶忙迎合:“这倒是。这年头被退婚的,能是什么好货。秦臻死活都要跟她退婚,会不会是秦臻回来之前,她就和晓军好上了呀?”
“呸!真不要脸!怪不得之前沈子菱每周都来看看秦老,我还寻思是这丫头尊老孝顺。现在看起来,是来勾搭男人的!”
......
秦小珍听着四周的讨论声,心里头甭提多乐,翘着二郎腿坐在花台上嗑瓜子。
她把一口瓜子皮吐在地上,这才慢悠悠走过来,看着沈子菱说:“沈子菱,你别乱喊救命!不知道的以为晓军哥不疼你呢!”
张晓军看了眼四周的长辈,点头哈腰解释说:“大家别介!我跟沈子菱处对象呢!”
说着伸手抓住沈子菱的手腕,要把她往家里拖:“子菱啊,别闹,你跟我回家,我们悄悄说!不就看电影的时候没给你买汽水儿,你就气成这样!至于吗?”
沈子菱现在被架在刀口上,进退两难。
她之前虽然没见过张晓军,可也听过张晓军这个街溜子的种种劣迹。
这个张晓军,明明是大院子弟,却不思进取,进了几次局子。
明明亲叔叔名望在外,有权有势,把他当亲儿子般疼,会用尽全力来给张晓军收拾烂摊子擦屁股!
沈子菱被这种人缠上,左右都没有太好的脱身方法。
就算她现在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并且,就算张晓军在众目睽睽下,把她拖去家里,也不会有人伸出援手,只当她是在和张晓军吵架。
想到这里,沈子菱才意识到秦小珍这条计谋的恶毒之处!
就算张晓军今天把她给怎么了,那他们也是拿准了,她一个刚被退婚的年轻女孩,不敢再去报警自毁名声!
张晓军见沈子菱发怔,立刻就拖着她往自己家里去。
沈子菱力气虽不小,可张晓军这种从小练过的街溜子,力气更大。
他直接把沈子菱扛在肩上,往回走,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子菱啊,别闹了,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我跟你保证!你要是消气儿,以后我为了你工作,跟你一起过好日子,行不?”
沈子菱被他扛在身上,立刻挣扎大叫:“你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救命!救命!”
然而如她设想的一样,那些长辈们只看热闹,没有一个人帮她。
甚至还有人说:
“晓军他爸如果在天有灵,知道晓军为了个女人,愿意好好过日子,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虽然沈子菱嫁给晓军是高攀了,但她能引导晓军好好过日子,总算还有点本事!”
“呦。他们都这么亲热了,是要有好事儿了?沈子菱这才被退婚多久,就跟晓军如胶似漆了?啧啧......我们会不会冤枉秦臻了?”
沈子菱的力量及不上张晓军,有些绝望,努力想要从腰包里摸银针。
可张晓军也是早有准备的,想起秦小珍让他注意女孩腰包里的针灸包,立刻就把她的腰包扯下来,扔在了路上。
沈子菱并没有放弃,嘴里一边大喊救命,一边使出全力砸张晓军后背的穴位,试图自救。
果然,张晓军只扛着她走了二十米,就突然喉头发甜,吐出了一口血!
张晓军气得把沈子菱丢在地上。
女孩重重摔地,又忍着身体剧痛爬起来,往家的方向跑,看见迎面开来的一辆熟悉大吉普,不闪不避,直接往上冲!
大吉普在离沈子菱只有一米的地方停住。
车门打开,上面走下一个长腿窄腰,面容清冷,气场强大的男人。
沈子菱看见秦文琮,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往他身上扑。
她刚才被张晓军狠狠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头上,腿骨剧痛,双腿一软,朝秦文琮的方向倒去,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男人伸手将她接住,她下意识伸手抱住对方。
男人的胸膛硬得像石块,结实得让人很有安全感。
秦文琮抱着沈子菱,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有些不太正常。
他的身体感知能力并不强,此刻却明显能感觉到,女孩紧贴他时的那种松软感。
那种松软,让他心里有一阵诡异的感觉。
张晓军看见是秦文琮,有点怂,可事已至此,他不能退缩,吼道:“你抱着我对象干什么!给我松开!”
“你?对象?”
秦文琮冷漠的眉峰瞬间收紧,周身立时透出寒冰般慑人的气场。
沈子菱的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好下楼。
离开前再看了一眼顾眉,女人头顶密匝的文字已经全部消失。
沈子菱虽不能理解什么是“狗血年代文”,但时下港城那边的武侠科幻小说都吹到了内陆,小人书里啥新奇的故事都有。
根据顾眉头顶那段文字描述,她大概是书里的一个角色?
秦臻是男主角,那顾眉是什么?女主角吗?
想到这里,沈子菱又觉得自己是受刺激过度出现了幻觉。
但她又觉得幻觉不足以解释刚才的景象。
那样真实的文字浮动,自己这脑子压根无法联想。
上了的车,她的反常引起了秦文琮的注意。
小姑娘手指紧绞着衣角,细眉紧蹙,紧咬着的下唇本就娇嫩,被她稍稍用力,仿佛要渗血。
小姑娘乌发扎成两条小辫儿,雪肌芙面,粉腮杏眸,灵动的皎容像青山晨间的朝露,一汪焦灼的水在她那双盈盈的眸子里沸滚着。
秦文琮看她一眼,没说话。
他自小沉醉学术,与人沟通方面稍加欠缺,安慰人更加不行。
秦文琮抬腕看了眼手表,让老爷子的警卫员把车往研究院开,今天有个重要的学术会议。
临下车时。
他担心小姑娘把坏情绪带到老爷子跟前,便侧身对沈子菱说:“不要试图把本应刺向别人的刀捅向自己,老爷子身体不好,不许哭啼。规则制度下,弱肉强食才是自然本则。”
沈子菱:“......”
这是不许她告状?
这话听到女孩的耳朵里变成了冰凌刀戟般的冷漠。
这男人,是在给她立规矩呢?
他这是在警告她,去了老爷子那边不可惹事,要夹着尾巴做人!
怪不得秦文琮和秦臻父子都怕秦文琮,这人可真是不好打交道,冷硬得就像冰封海底的石头。
沈子菱从小寄人篱,知道当下能说什么做什么。
她抬起的漆眸看他,声音柔弱得如银针落地,微不可闻:“我......知道了。”
柔弱的猎物在面临可怖的敌人时,最好的逃生方法不是殊死一搏激发对方的兽性。
而是装死让劲敌放松警惕,从而谋取生路。
秦文琮就是山里的猛兽,面对这样冷硬无情的警告攻击,她只能装死方能找出“逃生”机会。
秦文琮对上女孩水润莹莹的双眼,想起女孩的处境,又鼓励她说:“哲人曾说过,成为强者前要先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强者,从不惧恶劣环境。”
秦文琮对自家人的行为感到抱歉,他平时话不多,这努力地抠出一句安慰的话,希望她能坚强些。
这话听到沈子菱耳中,半点儿没有安慰的意思,她只觉心头一梗:“......!!”
秦文琮这是在提醒她,她已经被退婚了,不完美了,让她认识到自己的弱小?
让她认识到秦家的强大,不要妄想以卵击石,去报复秦臻?
秦文琮说完这番“安慰”的话,便撑伞下车,步行进入研究院。
沈子菱目送秦文琮远去,心说活该你早死呢。
一家子出不了两种人,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巴掌没打你脸上你脸不疼!
凭什么她受了委屈就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凭什么她弱小就不能记恨和报复?
沈子菱哼了一声,腮帮子气得胀鼓鼓,很快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该如何生存。
川省是万万不能回的,老家的叔婶儿巴不得她被退婚,然后把她嫁给年近四十死了老婆的黑牙暴发户。
真要被绑了嫁过去,那可就一辈子毁了!
虽说她不挑男人长相年龄,可这男人不能克妻吧?
*
大吉普一路开进陆军大院旧部,车停在一处红砖小院前。
警卫员帮沈子菱拎行李,带着她进了屋,一进客厅,慈眉善目的六婶就来迎她。
六婶从她手里接过行李,低声说:“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面。”
“嗯,谢谢婶儿。”
沈子菱人勤快嘴甜,经常来这边看老爷子,每次来都会主动帮六婶做事,一来二去跟六婶混熟了,对方拿她当自家小辈看待。
沈子菱擦擦手朝秦老房间走去,敲门进去,老爷子正坐在床上看书。
老人已经行将就木,皮肤褶皱像干枯的树皮,眼窝深陷,下睑发青。
看见沈子菱,咳了一声,招手让她到跟前来。
她虽然讨厌秦文琮对她的警告,可看见如此脆弱的老人,告状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家世代行医,对老人的情况看一眼便清楚,这老人不能再受刺激。
老人咳了一声,说:“子菱啊,以后就住爷爷这里,想要什么就告诉爷爷。”
沈子菱点点头:“嗯嗯,谢谢爷爷。”
秦老跟她说了会儿话,这才放她离开。
过了会老人目光呆滞,看着她又说:“子菱啊,以后就住爷爷这里,想要什么就告诉爷爷。”
又是一段重复的话。
秦老又问她:“你是子菱吧?你爷爷还好吗?”
沈子菱爷爷早死了。
“......”
秦老的情况很不好。
等沈子菱从房间出来,六婶才解释说:“老爷子最近都这样,医生来看过了,说是啥阿尔兹海默早期症状,情况不太好。哎。”
......
这雨下了一天,沈子菱觉得浑身发潮。
六婶给她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铺盖面,她大口大口把面滋溜下肚,热汤瞬间驱散了寒气。
她腮帮子吃得鼓鼓胀胀像只小豚鼠。
六婶没忍住,到底还是提醒了她一句:“子菱啊,我听说,明天秦臻他大伯母要过来。你有个心理准备。”
秦老的大儿子秦文军是个懦弱的滥好人,当年下乡娶了村里杀猪的碎嘴泼悍妇。
当初沈子菱被接来京市,这秦大伯母崔桂花第一个不同意。
她自己没儿子,就把秦臻当成亲生的儿子看待。
崔桂花看不起沈子菱这种村姑。
每每来老大院儿看望老爷子,都得去跟院里其它人摆道摆道沈子菱,那碎嘴子毒得很。
这次秦臻回来了,还要退婚,秦臻一家都是受过高素质教育的,可能不好意思来,但一定会撺掇大伯母崔桂花来闹腾一下,逼着沈子菱退婚。
这崔桂花文化低,脸皮子厚,每每秦臻一家想跟老爷子要什么,都是让她来闹来帮着争取。
沈子菱继续低头吃面。
明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会松口退婚!
她现在处境还很糟糕,一旦自己松口退婚,凭老爷子那时好时坏的状态,他们很可能联合起来把自己赶出去。
她在药铺给人捡药,一个月工资勉强能买些吃食,可想要租房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没有凑够钱、找到住处前,她不会松口退婚。
秦臻一家人想早点退婚迎娶美娇娘?做梦!
崔桂花可是见过沈子菱手段的,前不久被她就那么一扎,面瘫流口水,几日才见好转。
这会看见沈子菱那根又长又细的针扎过来,吓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刻弹跳起来。
崔桂花虽然跑得快,可沈子菱那针还是手快扎进了她大腿,导致她腿部肌肉出现条件反射,不受控的原地弹跳,紧而连连后退。
崔桂花退进人群里,指着沈子菱骂:“死丫头!你做什么!你别过来!你疯了吧?”
沈子菱一脸淳朴,眸子莹润明亮,满眼都是无辜的神态,声音像细雨柔风:“婶儿,我爷爷是川省名医,我深得他老人家真传,您这是小毛病,我扎一针就好了。”
崔桂花气急败坏:“你想害老娘是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大家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啥也不懂的农村丫头,想扎死我呢!”
她被沈子菱那么一扎穴位,肌肉出现反应,一时之间忘记伪装,扯嗓门骂人的声音也如钟如虹。
刚才还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人,此刻活泼乱跳不说,骂声还苍劲有力,围观的人都看出猫腻。
刚才跟着迎合骂沈子菱的人,此时已经不敢说话。
倒是有几个在旁围观的,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问道:
“这位婶儿,我瞧小姑娘那一针扎得很管用呢?简直是神医啊!就那么一针下去,你不仅从地上弹了起来,肚子的毛病也没了!”
“是啊是啊,这一针也太管用了?这是什么针灸法,这么神奇?我家那口子半瘫了,姑娘你能给扎一针不?”
沈子菱把银针收起来,不紧不慢,温柔地和路人解释说:“我这针是专门拿来治疗撒泼打滚毛病的,对其他病症,一针可达不到这种立竿见影、回光返照的效果。”
大家都听出沈子菱在一本正经开玩笑,一阵哄笑。
崔桂花脸上挂不住,也不管自己有理无理,直接敞开了大骂:“你这个伶牙俐齿的死丫头,我的病突然好了那是我身体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医馆老板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说:“这位大姐,我想我们医馆不欢迎你,你要是没问题了,就赶紧走吧!”
人群里围观的人也纷纷迎合:
“对啊对啊,快走吧!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搁这儿演戏欺负人,倒害不害臊?!”
“这人怎么这样啊?若非人家小姑娘有点本事,可能真的就背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药物投毒,那可是要坐牢,犯法的!”
崔桂花就是一个从来不要面子的泼妇,对她而言,什么名声啊她都不在乎。
她最在乎的是自己没儿子,在意的是给秦臻出口恶气,解决沈子菱这个后顾之忧。
崔桂花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丝毫不惧,也不觉得丢人。之后更是每天来找茬,就是为了让沈子菱不痛快。
顾眉为了能让崔桂花每天坚持去中医馆闹事儿,会给她送现金、首饰珠宝、衣服。
如果没有沈子菱,她也不会被街坊邻居背后辱骂是搞破鞋。
这个沈子菱留在京市一天,她一天都不得踏实。
崔桂花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街溜子在门口坐着,来慧春堂看病的人,根本不敢进去看病,走到门口就赶紧溜了。
这天下午,老板把沈子菱叫到跟前,语重心长说:“子菱啊,不是我不收留你,只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只要在一天,她就天天来闹事。咱们慧春堂规模本就不大,要开门做生意,还要养活这么多学徒,实在架不住她这样摧残,我呢还是把工资结算给你,这明天啊,你就别来了。”
沈子菱也没想到,崔桂花居然可以这么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非得把她的工作搞黄了才甘心。
沈子菱被开除,自然不会放过崔桂花。
*
晚间。
崔桂花得知沈子菱被开除,趁着秦文琮不在家,特地来老宅落井下石。
崔桂花刚一跨进门,就被秦小珍拉到房间里,小声说:“妈,你来得正是时候!沈子菱今天被开除,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回来安慰自己。这会儿正在厨房和六婶烤牛肉、炒板栗呢!满院子都是香味儿!我去给你拿!”
说着就往外面厨房跑。
“出息!”
崔桂花看着闺女消失的方向,嘀咕了一声。
秦小珍趁六婶和沈子菱不注意,端着烤牛肉和炒板栗就往房间跑。
秦小珍回屋就把房门给拴上。
六婶从厨房追过来,隔着一道门喊:“小珍!你全拿走了,我们吃什么?这牛肉串和炒板栗,可是人家子菱辛苦忙乎了好久的,你怎么全给拿走了呢?”
秦小珍有恃无恐冲外面喊道:“爱吃啥吃啥,我管不着!”
秦文琮不在家,秦老“傻”了,此时此刻这个家,谁还能管得着她秦小珍呢?
崔桂花瞧不上女儿的这股小家子气,可她今天心情不错,也就懒得点评女儿这点上不了台面的作为。
崔桂花吃着闺女端进来的烤牛肉,压低声音说:“她今天被慧春堂给开除了,断了收入来源,我看她能在京城呆几时!”
这牛肉烤得极嫩,又腌入了味儿,吃得两人欲罢不能。
秦小珍吃完牛肉开始剥板栗:“可是妈,我听说,她给爷爷扎针,我小叔还给她开工资呢。”
崔桂花皱了皱眉:“还有这事儿啊?”
秦小珍为了在亲妈跟前表现,嘿嘿笑道:“妈,我有主意。小叔都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明儿是周末,他一定会回来。我们趁他回来,让他目睹沈子菱身败名裂......小叔肯定不会留这样一个女人在家里给爷爷治病!”
她看了眼门外,把一颗板栗丢进嘴里咀嚼,等嘴里的食物吞咽入腹,才小声和崔桂花说了自己的计划。
崔桂花听了她的计划,眼睛发亮,立刻就道:“可以啊,你终于有股像我的聪明劲儿了。这事儿如果成了,那我们就可以说她沈子菱不检点,就说是她搞破鞋在先......”
秦小珍和母亲崔桂花相视一笑。
可两人笑了一会儿,突然胃部一种绞痛,粱肉都捂着肚子痛叫:
“哎呦......”
崔桂花的肚子里,就像有把刀在搅,没过多久便疼得捧腹满地滚。
“哎呦、哎呦......”
崔桂花母女忍着腹痛从房间出来,反复进出茅厕,上吐下泻,痛得嗷嗷直叫。
母女俩从茅房出来,赶紧报警。
警察来的时候,沈子菱正在给秦老做睡前针灸,看见警察同志,她和六婶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迷茫。
沈子菱给老爷子扎了一针安眠,给老人捏上被子,这才轻手轻脚,随警察来到院子里。
老爷子的警卫员小吴存在感虽然低,但在关键会立刻出头。
他见警察来势汹汹,问:“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是老长官的家,大半夜的过来是有什么事?”
带队的警察同志指了指身后被女警搀扶着的崔桂花母女,说:“是这样的同志,我们呢接到这两个群众的报案,说有人在她们的食物里下毒。”
崔桂花有气无力,颤颤巍巍指着沈子菱说:“同志、就是她!她给我们下毒!这丫头,对我是怀恨在心哪!真是不要脸啊,住我秦家的,吃我们秦家的,还给我们下毒!心黑啊!”
崔桂花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流,她污蔑沈子菱的时候那些大话张口就来。
警察看向沈子菱,问:“同志,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子菱非常配合,说:“同志,我跟你们走一趟配合调查是没问题。可是,她们说我下毒,有什么依据呢?”
警察看向崔桂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崔桂花立刻就道:“同志啊,我来之前还好好的,我和闺女吃了她烤的牛肉串和烤板栗,就开始上吐下泻,人都差点没了!不是她下毒,还能有谁啊?您可以去这大院儿里打听打听,谁都知道,她沈子菱和我不对付。”
沈子菱一脸无辜看向警察:“警察同志,这烤牛肉串,是我给小吴同志和六婶做的宵夜,他们伺候老人一天,我特地做点好吃的犒劳他们。桂花婶儿和小珍,一向看不惯我,我就没做她们那份儿。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小珍会趁着我和六婶忙碌的时候,把刚烤好的牛肉串、刚炒好的板栗,偷走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委屈极了:“我都还想报警她们偷东西呢,她们倒好,恶人先告状了!警察同志,您不信,可以问小吴同志和六婶。”
警察锐利的目光扫向六婶和警卫员小吴:“是这样吗?”
六婶点点头:“是啊,人家子菱赚点钱不容易!可是小珍就那么不打招呼的把东西抢走了,一点不给大家留。子菱性格好,不想和她们起冲突,就给我和小吴做了一碗辣子面。哎,这叫什么事儿啊。”
存在感极低的警卫员小吴,目光坚定点头说:“是这样的同志。人家沈小姐压根就没想给她们吃,是她们硬要抢走的。”
沈子菱无奈地叹息一声说:“警察同志,看她们这么可怜,我就不追究她们偷我东西了。”
崔桂花气得大骂:“好你个沈子菱!现在被下毒的是我,你还颠倒黑白了?”
沈子菱委屈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哽咽道:“婶儿,您还没闹够吗?您在慧春堂闹了这么几天,害我丢了工作,现在又自损一百,要污蔑我,让我坐牢,您是要毁了我一辈子吗?”
她的声音带着十足委屈的哭腔,偏人又长得好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连女警看了都觉得心酥。
崔桂花还有力气说话,可秦小珍已经吐得没有力气了,加上听了沈子菱的话,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警察送母女俩去了医院,最后检查出来是食物相克导致的中毒!
牛肉和板栗相克,偏偏她们娘俩儿聊天时过于投入,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凌晨四点。
崔桂花母女俩躺在病床上,输了盐水,身体总算恢复一些力气。
秦小珍说:“妈,那个沈子菱一定是故意的!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不对劲,牛肉和炒板栗相克,她一个农村来的丫头,能不知道这个?而且,她干啥把牛肉串和炒板栗放在一个托盘里?这不摆明是为了方便我拿走吗!?”
崔桂花仔细一想,骂她:“你个蠢东西,你当时看这两样好生生摆在那里,就没多个心眼儿?你除了好吃懒做,还能干个啥啊?”
秦小珍在沈子菱身上栽了跟头,又被母亲谩骂,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暗暗磨着后槽牙,打定注意,明儿一早就回大院儿里,找到张晓军,给沈子菱一点颜色看看!
她要让沈子菱这个贱人,彻底身败名裂,被赶出秦家!
*
慧春堂那点儿微薄的工资,既不能给沈子菱的生活带来多大改善,失去了也对她的生活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影响。
她照顾秦老,秦文琮答应给她薪资,虽不多,但能替补她在慧春堂那份儿工资。
不过这点工资,不是长久之计,她还是得想办法,找个长久靠谱的工作才行。
中午警卫员小吴和六婶推着秦老在大院里散步,沈子菱包揽了买菜的活儿,拎着菜篮出门了。
买菜回到大院,沈子菱被张婶喊住。
张婶:“子菱啊,你买菜回来啦?刚才六婶推着老长官往前面散步,突然发病,正手忙脚乱呢,你赶紧过去看看!就在前面胡杨林!”
沈子菱和张婶不熟,但也跟她去买过几次菜。
加上这里是大院儿,她也就没多想,拎着菜往前面胡杨林去。
这一片有两排废弃的老房子,没什么人。沈子菱到了没见人,准备往回走,树林子里却窜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张晓军老远就看见沈子菱,用馋腻的目光打量她。
沈子菱今天穿着白衬衣、军绿长裤,衣摆扎进裤腰,收得腰身盈盈,不堪一握。
细腰往上是起伏的曲线、纤白的脖颈,搭配那张纯欲精致的面庞,勾得张晓军浑身发酥。
在张晓军眼里,沈子菱看他一眼就是在暗送秋波。她抿抿丰润的唇珠,那是在对他表以暗示。
他顿时口干舌燥,上来就要拉沈子菱:“哎呦喂,长这么漂亮,相什么亲啊?秦臻不疼你,你晓军哥哥我疼你!还没吃饭吧?走,跟我去家里,我可买了些好东西呢......”
沈子菱见男人的手伸过来,觉得恶心,下意识网友一退避开,满脸都是嫌恶:“你谁啊?”
这语气,这嫌弃的表情,张晓军这个人精哪儿能看不出来?
他当即火大,怒道:“搁这儿跟我装不认识呢?你要不是来和我相亲的,能来这里?你是沈子菱吧?”
沈子菱皱了皱眉,转身要走。
张晓军却先她一步,双手一张挡住她的去路,直接朝着她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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