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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痛苦,她的欢愉陆东苏轻语最新章节

巨量起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与刘琳结束交谈后,我缓缓踱步回到病房,脸上早已挂上了轻松愉悦的笑容。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特意调整了情绪,确保在面对叶瑶时,每一个笑容都显得自然。叶瑶聪明伶俐,洞察力超乎常人,我不能让我的忧虑成为她心中的阴霾,影响她那本就脆弱的身体状况。于是,我坐到叶瑶床边,开始讲述起自己十七八岁时那段骑行全国的冒险经历。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激情与怀念,手势随着故事的起伏而舞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由奔放的青春岁月。叶瑶听得入了迷,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我略感惊讶的是,刘琳竟也对我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借着为叶瑶做检查的机会,悄悄地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十几分钟。当我讲到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

主角:陆东苏轻语   更新:2024-11-28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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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东苏轻语的女频言情小说《我的痛苦,她的欢愉陆东苏轻语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巨量起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刘琳结束交谈后,我缓缓踱步回到病房,脸上早已挂上了轻松愉悦的笑容。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特意调整了情绪,确保在面对叶瑶时,每一个笑容都显得自然。叶瑶聪明伶俐,洞察力超乎常人,我不能让我的忧虑成为她心中的阴霾,影响她那本就脆弱的身体状况。于是,我坐到叶瑶床边,开始讲述起自己十七八岁时那段骑行全国的冒险经历。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激情与怀念,手势随着故事的起伏而舞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由奔放的青春岁月。叶瑶听得入了迷,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我略感惊讶的是,刘琳竟也对我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借着为叶瑶做检查的机会,悄悄地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十几分钟。当我讲到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

《我的痛苦,她的欢愉陆东苏轻语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与刘琳结束交谈后,我缓缓踱步回到病房,脸上早已挂上了轻松愉悦的笑容。

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特意调整了情绪,确保在面对叶瑶时,每一个笑容都显得自然。

叶瑶聪明伶俐,洞察力超乎常人,我不能让我的忧虑成为她心中的阴霾,影响她那本就脆弱的身体状况。

于是,我坐到叶瑶床边,开始讲述起自己十七八岁时那段骑行全国的冒险经历。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激情与怀念,手势随着故事的起伏而舞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由奔放的青春岁月。

叶瑶听得入了迷,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让我略感惊讶的是,刘琳竟也对我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借着为叶瑶做检查的机会,悄悄地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十几分钟。

当我讲到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时,我甚至捕捉到了刘琳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夜幕悄然降临。

我走出医院的大门时,时间已悄然滑到了晚上7点。

医院的停车场,灯光昏黄。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张海的电话。

张海这个在二手车市场里游刃有余的家伙,我相信有他的帮忙,车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毕竟。

现在的我,被脑癌笼罩着,时不时袭来的头痛让我难以驾驭车辆。

留着它,只会成为潜在的危险,到时害人害己,不如卖了换钱。

“小海,帮我个忙,把我现在开的这辆车挂出去吧,”我在电话中说道,“卖个八*九万就行,别太麻烦了。”

张海一听,声音里满是惊讶,连珠炮似地问道:“陆哥,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知道你那漂亮有钱的老婆跟你不对付,但你生活条件不是挺好的嘛,吃穿不愁......咋现在突然要把自己的爱车都卖了?

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了?

有啥事儿,跟兄弟我说说。”

“虽然我这几年做生意不太顺,赔了点钱,但只要是能帮上你的,我肯定会尽力而为的。”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张海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虽然我们两人的家境截然不同,但情谊却从未因此而有丝毫减淡。

张海的父亲曾是我父亲的司机,为我们家服务了十几年,那份深厚的情谊早已超越了简单的雇佣关系。

前两年,张海父亲去世时,我还特地陪着他去了老家,一起为张叔送葬。

回想起小时候的往事,我不禁有些感慨,莫名的生出了不想长大的想法。

其实当时为了给张叔送葬,还闹起了一场风波。

那个时候苏轻语从国外出差回来,发现我没跟她打招呼就离开了滨海市,为此大发雷霆,逼着我在送葬现场跟张海断绝关系。

我严词拒绝。

那是我第一次在婚内没按照苏轻语的意愿行事。

虽然事后她也没再提起,但这件事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里。

但此刻,面对张海的关心,我并不想将自己患了脑癌的事告诉他。

我知道,张海这几年过得也不容易,结了婚,却一直没能要上孩子,夫妻间矛盾不断。

再加上张海父亲的去世,以及这两年经济环境的不景气,他的车行也赔了进去。

现在张海只是在做自由二手车经纪人,经济压力肯定不小。

再说,我这脑瘤医生都束手无策,是不治之症,告诉张海,也不过是平添对方的担心罢了。

我向来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

因此我笑着对着电话那头道:“小海,我这边真没事,就是想换辆车开开,你先帮我把这车给处理了。”

“你知道的,我老婆平时管得严,不给我多少零花钱,我得先把这车卖了,才能有钱换新车。”

张海一听,紧绷的神经明显放松下来。

“行,陆哥,你那车的资料我都有,正好我这边有个客户,对你那车况挺感兴趣的,谈到10万应该没什么问题。

要不......明天我就带他来看看车?”

我略一思索,提议道:“今晚也行啊,我反正没什么事。”

张海却感到了几分意外,声音里带着无奈。

“陆哥,别开玩笑了,都天黑了,看车也不方便,明天再说吧。”

“行。”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好同意了他的建议,挂断了电话。

正当我准备将手机收好,启动车子离开时,手机屏幕上突然亮起了一条短信提示。

我好奇地点开一看,不禁愣了一下——原来是张海直接给我转了10万块钱!

“唉......”我嘴里不禁嘀咕道:“这小子,还真是心急。”

紧接着,张海又从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陆哥,我身上钱不多,这10万块钱你先拿着用,就当是我提前付你的车款了。

等你车卖了,再抵销就行。”

我不禁微微一怔。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浓浓的关怀和温暖。

看着这条信息,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张海这么做,虽然出于好意,但如果让他老婆知道,恐怕小夫妻俩又得吵架了。

但对于我而言,现在去想这些事已没意义了。

毕竟。

我。

连一年的寿命都没有了。

对不住他人的地方,等下辈子再还吧!

随即,我熟练地登录了医院的在线账户,将那10万块钱毫不犹豫地转到了叶瑶的医院户头上。

然而,我心里清楚,这15万块对于叶瑶的治疗费用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再加上考虑到老妈等人今后的生活开销,我至少需要再准备个三四百万才能安心。

想到这,我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缝,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和苏轻语结婚两三年了。

按照法律的规定,即使我之前给她写了一张巨额的借条,但作为我的妻子,她这些年来的收入,我理应有一半。

这份钱,足够抵消那张借条了。

现在我也不贪心,只要个几百万就行。

以前我爱面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问女人要钱的事。

但是我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呀?

要到了钱。

哪怕把那个大游艇低价出售。

我手上也能有个小一千万,足够我安排好所有的后事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了林青青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急切地问道:“青青,你轻语姐现在在哪?”

林青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淡淡地响起。

“我们在苏家别墅。”

苏家别墅。

那是苏轻语爸妈居住的地方。

几年前,苏轻语的爸爸苏展突然被有关部门控制。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两个月,但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被控制期间,苏展轻度中风了。

虽然后来苏展在苏轻语的一番操作之下被放了出来。

但苏展的身体已大不如前,行动能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苏轻语当时要接管苏氏集团的原因。


刘琳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白大褂,轻盈地步入病房。

她的目光甫一触及我和叶瑶,便温柔地停留在了叶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

“琳姐姐......”叶瑶见状,轻声一呼,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回以了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

“叶瑶同学,对这的环境还满意吗?”

刘琳的声音柔和而亲切。

叶瑶闻言,小脑袋点得如小鸡啄米,满脸兴奋地说:“琳姐姐,这里太好了!

我从小到大,从没住过这么明亮、这么干净的房间!”

说着,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

刘琳望着叶瑶那张乖巧可爱的脸庞,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酸楚。

随后她的目光转而投向我,那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与理解。

我深知她内心的想法——之前,我向她详细介绍过我和叶瑶之间那份特殊的帮扶情谊。

刘琳无疑能感受到,我能坚持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更何况,我还背负着脑癌的沉重诊断,生命之光已黯淡至不足一年之期。

而这时,刘琳仿佛变魔术般,从身后缓缓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礼盒,轻轻放在了叶瑶面前的床头柜上。

叶瑶好奇地打开礼盒。

只见,里面躺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蛋糕,上面点缀着鲜艳的水果和细腻的奶油花纹。

瞬间,病房内弥漫开一股诱人的奶油香和清新的果香,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好香......就连我也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那甜香仿佛有魔力,悄悄抚平了内心深处的焦虑与不安。

我望向刘琳,嘴角不禁轻轻上扬。

曾几何时,刘琳在我眼中是一位严厉至极的女医生,每一次出现都似乎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此刻,我恍然明白,她前些日子的严厉或许只是对我病情的深切担忧的外露。

只是。

重病科病人这么多,但刘琳却总给我一种特别关注我的错觉。

或许。

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而叶瑶在见到蛋糕的那一刻,眼眸中立刻闪烁起了惊喜的光芒。

她忙道谢。

这时,刘琳突然朝我眨了眨眼,朝外使了个眼色。

我微微点头,回应了她的暗示。

刘琳转而对叶瑶笑道:“叶瑶同学,你先享受着小蛋糕,我和你陆叔叔出去谈点事。”

叶瑶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只是,当我起身走向门口时,叶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陆叔叔,你们聊完了,记得进来继续给我讲你骑行全国的故事哦,我可喜欢听了!”

“好啊。”

我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点了点头,跟随刘琳步出了病房。

来到住院部走廊的尽头,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叶瑶的病房,心中不禁暗自叹息。

虽然急性白血病在这个时代已不再是不可治愈的疾病。

至少比我这脑癌要好得多,但治疗的关键在于骨髓配型的成功。

若无法找到匹配的骨髓,那这病与绝症无异,有时甚至几个月内就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想到这,我嘴中不禁有些干,不由自主地伸手往裤口袋里掏去。

然而,指尖触碰到的只有空荡荡的布料,我这才恍然,自己身上早已没有了烟。

这个动作虽小,却没能逃过刘琳敏锐的眼睛。

她顿时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

“不是吧?

陆先生,你自己是什么情况难道还不知道吗?

确诊之后......竟然还想着抽烟?”

我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是在自嘲,又似是在掩饰内心的苦涩。

“刘医生,人死面朝天,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能抽几口算几口,总比憋屈着死要好吧。”

说完,我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刘琳愣了一愣,紧接着瞪了我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先生,你就甘愿放弃?

你放得下你的妈妈,还有现在这位叶瑶同学吗?

如果没有了你,你以为......她们就能活得下去?”

我沉默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是啊。

我可以了无牵挂地死去,但那些关心我的人,以及我关心的人呢?

他们该如何承受这份失去的痛苦?

刘琳见我不说话,又接着问道:“而且,现在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哦?”

我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她,等待着下文。

刘琳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你今天交了5万块钱进医院,考虑到叶瑶的病情还算稳定,今晚她好好休息,明天才会做全面检查。

但明天的检查费用,就得三万多块钱!”

我一听这话,暗暗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压力。

而我,对于治疗急性白血病的具体费用,以往确实知之甚少。

于是,我皱着眉头问道:“刘医生,跟我说实话吧,治疗叶瑶的病......一共要准备多少钱?”

刘琳闻言,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我试探性地问道:“10......万?”

刘琳苦笑了一声:“陆先生,你别开玩笑。”

“整个治疗过程,光是检查费用就不下于10万块。”

“再加上骨髓配型、手术费用以及后期疗养,至少不会少于100万。”

听到这,我的身子不禁一颤,面露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100万。

我现在哪去找100万啊?

把车卖了,撑死能回个七八万。

而那艘大游艇,一时半会儿又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更别说,现在是冬天,玩游艇的人就更少了!

1500万的大游艇,总不可能一两百万贱卖吧?

然而,刘琳看到我的为难模样,却不禁笑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点亮屏幕,递到我面前。

我往屏幕上一看,竟是我参加李敬明新书发售会时的场景。

画面中,我与苏轻语并肩而立。

显然,刘琳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她收起手机,笑道:“陆先生,我之前是真没想到,你竟是我们滨海市大企业家苏轻语的老公。

那100万对你而言,应该也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我是建议你先打100万到医院账上,这样医院就能对叶瑶进行最全面、最好的看护。

如果你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后续的治疗也能继续进行!”

“不然,你还说什么让叶瑶在医院里面学习,甚至如果允许,还要参加高考?

只怕医院里的这些领导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这对我们医院的看护工作具有很大的挑战。”

面对刘琳的话,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行,钱的事,我解决。”

“不过,接下来还是得麻烦刘医生你多多帮我照顾叶瑶了。”

“你知道我的病......刘医生,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也请你......跟她说我出国干活去了。”

说着。

我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刘琳看到我这副模样,也不禁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四年前。

我和白富美未婚妻苏轻语在国外旅游。

夜晚。

豪华酒店里。

我们两刚疯狂完。

但看电视新闻时,却得知苏轻语父亲苏展被抓,苏氏面临全面冻结。

当天晚上,哄睡完苏轻语,我立刻偷偷回国。

一下飞机就发公告取消了与苏轻语之间的婚约,并提交了偷偷收集的有关于苏轻语父亲行贿的证据!

但没想到,苏轻语回国后,仅用了一年,不仅救出了其父苏展,还让苏氏市值增加了一倍。

而随后,苏轻语只用了三个月,恶意收购了陆氏。

陆家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逼得我的父亲跳水身亡,母亲也重病不起。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苏轻语却向我提出了一个选择。

如果我想拿到钱救治母亲,必须得继续跟她结婚。

我还得写下一张欠款十亿的欠条,且在婚姻生活中,一切都得听苏轻语的。

为了让快成为植物人的母亲活着,我只能答应。

在接下来的三年中,我两虽然名义上是夫妻。

但苏轻语却天天不着家,与明星男模传出各种绯闻,见诸媒体。

结婚近三年,我们两人甚至都没过亲密的接触。

每日,只要苏轻语一回来,对我就是蔑视与打骂,还时不时的还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

端洗脚水......跪着唱童谣哄她睡觉............我知道。

因为我当年的背叛,她恨不得我死!

或许苏轻语就是天选之子,她真的快梦想成真了!

......而初冬的某一天,我拿到了市中心医院的初步诊断报告。

我确诊......脑癌!

四级!

根据医生的说法,接下来,我情绪稳定,还能活一年,受了刺激,连一个月都活不成!

医院停车场。

天气阴沉。

我重重地拍打着方向盘气恼的叫嚷。

“啊!”

“该死,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抬起头看着车内后视镜中的自己,双眼通红,接近疯狂。

我紧咬着牙齿嘎嘎作响,双拳紧握,手里的那份确诊报告也被我紧紧地握成了一团。

我不甘!

但也很清楚,滨海市中心医院医院的疑难杂症科是我们省,甚至是全国最权威的!

可我这么年轻,甚至都没来得实现以前对苏轻语的承诺。

更不用说,我死了,我那依旧不省人事的母亲又该怎么办呢?

还有那些我关心的人......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恍惚间,天旋地转,我眼睛一黑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被猛烈敲击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感受到这强烈的震动,这才慢慢清醒,想起刚才突然晕倒,心中怕得要死。

没错。

相比于苏轻语的折磨,我更怕告别这个繁华的世界。

我真的不想死!

而此时,窗外拍打窗户的声音依旧不轻。

只见,车窗外站着个年轻漂亮戴着身边眼镜身着一身黑色小西装秘书服的年轻女子。

苏轻语的秘书。

林青青。

此时。

林青青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我,用手向下指了指示。

放下车窗后。

我没问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轻语早在我的手机里放了定位追踪软件。

或许是我很久没接电话,所以苏轻语直接让林青青过来找我。

“陆哥,你知不知道,苏总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不回电话,又想找骂了?”

林青青无奈的瞪了我一眼。

“我人不太舒服,来医院看看。”

我简单的回了一句。

林青青是苏展养女,更是苏轻语的义妹兼死忠粉。

我甚至相信。

如果苏轻语让林清卿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

“赶紧的吧,苏总让你去轻语山庄一趟。”

“半个小时,必须到!”

......轻语山庄是苏氏旗下的度假山庄,环境清幽,风景迷人。

当我来到这,一间小会议厅里已聚满了不少人。

这里正在开着一个记者招待会。

台上坐着的正是身材高挑,面容秀丽极为迷人的苏轻语。

而在她身边则是一个长得极为帅气俊美的年轻男子。

头发长长的,遮住了些额头,一副文艺青年范儿。

我立刻认出来了。

这人正是当红的美男作家李敬明。

他最近在很多媒体出尽了风头,更是跟苏轻语绯闻传遍天下。

此刻。

李敬明一脸傲气,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而一旁的苏轻语似乎也看出来了,忙将脑袋凑了过去。

她又将一瓶饮料毫不费劲的扭开,递到了李敬明面前,低声亲热的哄着他。

两人脸几乎都要凑到一起,李敬明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台下的记者顿时咔嚓咔嚓一顿猛拍,自然不愿错过这极具画面性的一幕。

我不禁觉得一阵悲凉。

自从和苏轻语结婚这两三年以来,她还从来没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过话。

而苏轻雨看到我,不屑一笑,看向在场的记者。

“各位记者朋友。”

“想必大家知道我丈夫陆东几年前也是个很了不得的作家。”

“虽然江郎才尽了,但现在他很佩服敬明的文采,让他就敬明的新书说几句吧!”

一时间。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我。

却个个眼神异样。

不少人就像看笑话似的看着我。

我身子微微一颤,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苏轻语将我拉过来,是为了给李敬明当陪衬!

让我给一个三儿当陪衬,甚至......赞扬对方!

这或许苏轻语是对我最大的讽刺与羞辱吧!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只觉脑袋隐隐作痛。

三年前。

自从陆氏被苏轻语恶意收购,我父亲跳水身亡,我的头越加疼痛,就再也没有写书。

渐渐的。

我都快忘记自己曾是名动全国的天才青年作家了。

这时,苏轻语突然朝着我勾了勾食指,那模样就像是勾一条狗似的。

而我也看到了苏轻语眼中的威胁之意。

如果我今天不配合,不仅接下来我自己的治疗会得不到苏轻语的费用支持,就连我母亲也会被断掉医疗费。

我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坐在了苏轻语的身边。

而苏轻语则是低声道:“快点,夸敬明!”

然而。

我却不想说。

我看过李敬明的书,文辞华丽却全篇呻吟,毫无深度!

我也很清楚,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畸形关系。

今天我如果夸了李敬明,不仅是丢了脸面,甚至可能气急攻心,连命都会丢在这里!

我还不想死。

既为了我妈,也是为了苏轻语!

毕竟。

我知道。

我还爱着苏轻语,想在生命的最后与她多相处些时日。

也希望她看在这段陪伴的份上,在我死后,对我母亲好些。

看到我沉默,苏轻语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陆东......快点,否则你将身败名裂,你老妈也活不成!”


夜。

我从医院醒来。

而站在我面前的则是一个漂亮的女医生。

正是之前接诊我的女医生刘琳。

此时。

她皱着眉头。

见我醒了之后。

刘琳一脸严肃:“陆先生,不是跟你说了吗?

静养,一定要静养!”

“千万不要激动,你的脑瘤压迫着脑血管,稍一激动,很容易脑出血的!”

“你不要命了?”

我也想啊......一时间。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事实上,如果不是我母亲尚在,或许我早就宁愿去死。

或许。

我死在雪中,也是一种文人的浪漫死法。

“对了,我的手机呢?

有没有别人打电话来询问过我的情况?”

我忽然问道。

或许。

我倒在那大门口的时候,惊动了不少人吧。

至少。

苏轻语应该知道多多少少应该表示一下关心。

而这时刘琳才将一旁的手机递了过来。

我拿过手机,迅速开屏,上面的确有十几条未接来电,正是苏轻语。

我心中不禁大喜。

这才对嘛!

苏轻语心中终究是有我的。

于是,我连忙将电话打回。

但另外一头的苏轻语却是传来了厌恶的声音。

“陆招,你死哪去了?”

“我和敬明刚喝完庆祝酒,一回来,怎么没见你?

赶紧死回来给我洗脚!”

听到这话,我可以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我哦了一声电话,断了电话,木愣愣地如同一只僵尸似的,从病床上走下。

原来。

即使我在那大门倒下,并在这病床上躺了这么久,那苏轻语也根本不顾我的死活。

就在我披上外套的时候,身子摇摇晃晃。

刘琳却突然扶住了我,问道:“陆先生,你......没事吧?”

“死不了。”

我摇了摇头,朝着刘琳点点头,算是表示感谢,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医院。

门口。

雪花落在我身上,我的内心感到异常的寒冷。

这一刻。

我忽然意识到,这几年来一直想以各种卑微的爱呵护苏轻语,但终究是无法再暖热对方的心。

是时候......结束了。

......很快。

我打了辆车回到了苏家别墅。

别墅里。

弥漫着一股酒气。

当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轻语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横陈躺在沙发上笑呵呵的打着电话。

“敬明......你放心。”

“你那本书很快就能拍成电影,票房绝对不会差,到那时,你将会成为全国最著名的青年作家!”

......不得不承认,二十多岁的苏轻语还是那么的漂亮,不管是那饱满的身材,还是那堪比模特的大长腿。

只是,听到苏轻语所说的话,却让我心中一阵反胃恶心。

而苏轻语见到我却是淡漠的翻了个白眼,随即冷冷的说道:“还不快去给我端洗脚水?”

我一言不发。

但很快我就端来了洗脚水,又搬来了一张小椅子,就打算坐下。

然而。

苏轻雨那白如雪又极为修长的脚,却将我的小椅子踢到了一边。

“你要干什么?”

我问道。

“跪着。”

苏轻语冷冷道。

“你别欺人太甚!

就算我当初背叛了你,也罪不至死,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我咬了咬牙。

“到你死。”

苏轻语面无表情。

“......”我的身子颤了颤,只觉胸膛之中血气上涌,脑子又传来一阵隐痛。

我忙克制住心中的情绪。

如果今天我在情绪激动,那我非死在这别墅之中不可。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跪了下来。

当然。

是单跪。

这也是我的底线。

还好苏轻语并未再强求,而是将那如玉般的脚放入了温水中。

我给苏轻语洗了快三年的脚,对于她所想要的水温早已拿捏。

所以这水温对于苏轻语而言是最好不过的。

而我的手则慢慢的放入水中,一点点揉按着苏轻语的双足。

即使两人已成为了夫妻这么几年,但我心中不得不承认,苏轻语双足十分好看,一想起苏轻语与李敬明之流极有可能私底下发生了各种龌龊之事,却又让我心中泛起隐隐的厌恶。

“轻一点!”

苏轻语似乎感受到了我手上动作轻重不一,顿时瞪了一眼我。

“嗯......”我忙调整好了自己手上的力道。

“陆东,你今天竟敢在新闻发布会上给我甩脸子,差点让我和敬明都下不来台,你要逆天啊?”

“当时,你好好说两句话就行了,在那傲娇什么?

你以为,头上顶着我丈夫的名号就能耍脾气了吗?

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名作家陆东吗?”

“再有下次,你给我去门口跪上一晚!”

“还有,之前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你最近神经兮兮的......”......苏清羽一连串的质问让我的头昏昏沉沉。

呵呵。

你竟然还会觉得我出去鬼混?

这三年间。

最开始在我身边安排了几个保姆,都是为了监视我。

又在我手机里放了监控软件,我能去哪鬼混?

“我只是人不舒服,找了个诊所开了个药。”

但我还是轻声回答道。

我心中多少还有些期待。

和苏轻语多年,夫妻先前又谈了好几年的恋爱。

我们也曾有过开心互相关爱的时候。

或许。

即使苏轻语在恨我,得知我生了病,怎么着都会有一点关怀吧。

“你病了?”

苏轻语皱着眉头。

“嗯。”

我点点头。

接下来应该会多少关心我一点吧?

“呃......不会传染吧?”

苏轻语忽然猛的将脚缩了回去。

“!!”

听到这话,我忙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苏轻语。

此时,我的心如堕冰窖。

我的脑袋突然刺疼起来。

而且。

心也疼痛异常。

我原本以为对方多少会有点关心,没想到,对方竟然怕传染!

此时。

我竭力的控制住已有些感觉天旋地转的脑袋,端起那盆洗脚水,缓缓起身,随即就一言不发地向另一边走去。

走了几步。

“你放心好了,如果我真是得了感染病,我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靠近你的。”

说完。

我就往沐浴间走去。

沐浴间里。

我倒完水。

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已是冷漠至极,眼角却难以克制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是啊。

我怎么不得个传染病去死呢?

我默默的死在医院之中,还用不着来看苏轻语的冷脸。

或许,那个时候苏轻语还会念及旧情,让我妈一直在病床上躺到死!

看着镜子。

我忽然很想一拳朝镜中的自己砸去!

我这几年都活成了什么样啊?

“你真的没事?”

苏轻雨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死不了。”

我带着怨气回答道。


一个小时后。

我心如死灰,脚步沉重地踏进了这座宽敞而冷清的别墅。

尽管屋内灯火通明,空调呼呼地吹着暖风,却丝毫无法驱散我心中那股刺骨的寒意。

我缓缓地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坐下,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悲凉。

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而老妈还在医院里需要持续的疗养和照顾。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如同被重锤击打,疼痛难忍。

为了老妈,我不得不做出决定——将那艘价值1500万的大游艇贱价出售!

我的思绪飘回了几年前,苏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时,我迫不得已从苏轻语的身边不辞而别,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愧疚。

然而,自打我们结婚后,无论苏轻语如何对我冷漠、挑剔,我始终默默承受,任劳任怨。

我以为,只要我真心付出,总有一天能化解她心中的恨意。

可是,我错了。

苏轻语对我的恨意似乎从未消散,反而在时间的推移中愈发浓烈。

她不仅在日常生活中对我冷漠无情,更在男女之事上毫不检点,完全不把我当作她的丈夫。

甚至在外人面前,她也丝毫不给我留情面,让我颜面尽失。

原先,我还强忍着这些屈辱和痛苦,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但现在,我都快死了,心底里的那份忍耐也彻底崩溃。

尤其是刚才在苏家别墅的那一刻,当着李敬明——这个过去曾是我的小跟班,如今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人——的面,苏轻语依旧毫不留情地羞辱我,仿佛恨不得将我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我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我的心,已经比这身体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我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床单上。

想着想着,我不禁咬紧牙关,低声嘀咕道:“苏轻语,你一定要这么狠狠地伤害我吗?

真的要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吗?”

“好,那我陆东在死之前,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咱们就互相伤害,看谁先倒下!”

此时,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在苏家别墅里,苏轻语身边站着的沈月红。

沈月红虽然已经32岁,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依旧保持着一个女人最美好的状态。

嫁给亿万富翁舒展多年后,她身上那股贵妇气质愈发浓郁,配合着她饱满风韵的身材,更是让男人难以自持地产生征服欲。

我回想起沈月红对我同样不客气的态度,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我猛地坐起身来,双眼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自言自语地说道:“苏轻语,你最信任的不是沈月红吗?

好,那我就从她身上下手!”

“沈月红,你作为我的长辈,在这段关系里不仅不劝劝苏轻语跟我好好过日子,反倒嘲讽讥笑不断。

那就别怪我出狠招了!”

“岳父苏展,”我咬牙切齿地道,“当年,我举报你的那些材料是真是假,你心底里最清楚!”

“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我只不过是报仇罢了!

可你,也依旧是任由自己的女儿误解我!”

“一旦我跟苏轻语离婚,咱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到时,我一定要给你带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想到这,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心中那个邪恶的计划逐渐成形。

我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书房。

在书房昏黄的灯光下,我抽出一张纸,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

那些符号扭曲而复杂,如同我心中翻涌的情绪,只有我自己能解读。

时间悄然流逝。

当这个邪恶的计划初步成形时,窗外的夜色已深,时针悄然指向了晚上11点。

我将这计划深深烙印在心中,仿佛它是我唯一的救赎。

随后,我点燃了那张纸,火焰在黑暗中跳跃,映照出我冷酷而决绝的脸庞。

纸灰随风飘散......正当我准备去洗个澡,让疲惫的身心得到片刻的放松时。

突然,放在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了一下,随即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让我眉头紧锁——苏轻语。

我心中不禁冷笑,苏轻语如果没什么事儿,通常都会很早入睡。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她打来电话,无疑让我感到意外。

接着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李敬明和苏轻语躺在一起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屈辱和痛恨。

我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熊熊燃烧的愤怒。

想到这,我更加坚定了不接电话的决心。

我狠狠地按下了挂断键。

放在以前,我或许还会战战兢兢地接听苏轻语的电话,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如今,既然她已决绝到不肯借钱给我,我们之间那仅剩的一点夫妻情分也早已荡然无存。

明天,我就打算动用一切关系,将那艘价值1500万的大游艇以三四百万的低价抛售出去。

再加上我以前所著的几本书,这些年多多少少还有些版税收入,足够安排我的身后事了。

当我再次看到苏轻语的来电时,心中已没有丝毫波澜。

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苏轻语却像是不死心一般,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打了过来。

我懒得搭理,一次次地挂断。

如此反复三次,我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当苏轻语第四次打来电话时,我实在是无奈了。

不管她是不是和李敬明在床上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倒想看看,她到底还能干出什么没有下限的事来。

那我对苏轻语也就可以彻底地死心了。

于是,我接通了电话。

但耳边立刻传来了苏轻语急切而慌乱的声音。

“赶紧的!

陆东!”

“你立刻给我来滨海市中心医院!”

“我爸突然从楼梯间摔下来了,流了不少血!”

“你们两人都是RH阴型血,我在医院等你,你抓紧点!”

听到这话,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如果是前两年,或许我还会立刻答应下来,甚至还会为苏展的安危而担心,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到医院去。

但此刻,我的心已经冷如寒冰,声音也变得冰冷而决绝。

“苏轻语,我去可以,但是,500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给你三十秒钟考虑!”

说完这句话,我挂断了电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后,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感。

我知道。

当我提出这场金钱与生命交换。

我和苏轻语的夫妻情分在彼此心中都彻底结束了!


听到刘琳那番话,我愣怔了好一会儿,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逝,却一时找不到言语来表达。

我们两人默默无言地走出十余米,正当即将抵达电梯口时,一阵清脆的“叮咚”声打破了沉默,电梯门缓缓开启。

然而,就在我和刘琳准备踏入电梯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我们都愣住了。

电梯里站着的女人,面色阴冷,正是苏轻语。

她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们,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但随即,目光落在了我和刘琳互相搀扶的手上,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下一秒,苏轻语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哎哟,我原本是想来看看你这个家伙死没死,结果,人不仅好好的,还连着医院里的漂亮女医生都勾搭上了。”

“陆东,你真是风流潇洒啊,作为有夫之妇,都不忘沾花惹草......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片,划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

刘琳闻言,多多少少有些慌张,本能地想要将手缩回去。

然而,她的手刚刚一松,我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倒去。

刘琳见状,忙又扶住了我,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刘琳随即有些尴尬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苏女士,那个......你误会了,我和你丈夫......我们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我,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冷哼一声。

看着苏轻语那阴阳怪气、又妒又恨的样子,我反倒是有种莫名的暗爽。

我在心里不禁嘀咕道:“苏轻语,这几年来你在外面跟那些男模男明星绯闻不断,你一个女人尚且不守妇道,我都打算跟你离婚了,我还用得着管你是怎么想的嘛?”

想到这,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刘琳,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尴尬。

我随即微笑着对她道:“刘医生,别管她,我们先进去吧!”

说着,我迈开步子,就想进入电梯之中。

然而,苏轻语却冷哼一声,将手往电梯按钮上一按。

眼看着电梯门就那么缓缓地关上了,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要不是我身子有些虚弱,我早就伸出手去阻拦电梯关门了。

但此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往手术室所在的那一层楼而去。

刘琳苦笑地看了我一眼。

而我,则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刘医生,她就是这样。”

刘琳见状,也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我的关怀与照顾。

她再次按了一下电梯按钮,等待着电梯的到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们走了进去。

刘琳轻车熟路地操作着电梯,将我带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病房之中。

病房里,整洁而宁静,只有我一人。

我躺在那张洁白的病床上,全身一松,似乎所有的疲惫与虚弱都随着这一躺而消散。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份难得的宁静与舒适。

此时,刘琳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包热牛奶,递给了我。

我接过牛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激与温暖。

虽然肚子并不怎么饿,但嘴巴却莫名的感觉干渴。

而那两包热牛奶,无疑是我此刻最需要的。

然而,当我正准备喝牛奶时,却感到全身疲乏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了句谢,将牛奶往旁边一放,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很安稳。

我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当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凌晨2点。

病房里暖暖的,灯光柔和而温馨。

我坐起身来,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

只见上面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几行清秀的字迹。

那是刘琳留下来的,字体如同她的人一样,温柔而细腻。

“陆先生,你醒来之后就给我打个电话。

牛奶一直都热着,在保温壶里,你得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身子。”

看到这张纸条,我心中暖意肆意,原本有些疲乏的身子也恢复了不少。

我拿起手机,想给刘琳打个电话,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要钱。

我走出病房,来到了走廊上。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与低语声。

我来到之前苏展的手术室,但当我到达时,却发现没人了。

看来。

苏展手术完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往护士站走去。

护士站里,几名护士正忙碌着。

我走到其中一名护士面前,询问苏展的病房位置。

那名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认出了我,知道我是病人家属,便很快告诉了我苏展的病房号。

苏展的病房位于上一层的VIP病房区。

当我来到楼上,那间病房外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沈月红等人正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

他们的神情各异,有的担忧,有的疲惫,还有的则显得有些不耐烦。

此时,他们中的几个人已站了起来,显然是打算回家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然后微笑着走向他们。

然而,当我出现在几人面前时,沈月红的眉头却不禁皱了起来。

她可能注意到了我发白的面容和疲惫的眼神,神色复杂道:“陆东,你这样子就别乱跑啦!

跟个死人似的,你还来这干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里就是一阵膈应。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李敬明却抱着手,阴阳怪气地道:“哟,陆哥,这是没死啊?

刚才你一直没来,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还是说,你就算是要死都得把钱要到手啊?

不过这钱就是要到也没命花呀!”

说着,他阴阴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挑衅。

其他男男女女闻言,也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了我。

有的同情,有的鄙夷,还有的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自己成了一个众矢之的。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了站在一边同样面无表情的林青青,用手指了指病房,问道:“你姐......是不是在里面?”

林青青点了点头。

随后,我迈开步伐,向病房门走去。

我的手伸了出去,就想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然而,就在这时,李敬明却像突然发狂的野兽一般,冲了过来。

他用手拦住了我,语气冰冷而充满挑衅!

“你这个快死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就算要钱,也不至于急到这个份上吧?

就不怕你这样子进去吓到轻语姐吗?”

下一秒。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走廊里回荡。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甩手就是一巴掌朝着李敬明的脸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愤怒和憋屈都发泄出来!

李敬明长得瘦瘦高高,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病,但身子显然有些虚。

被我这一巴掌扇得当场懵圈,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等他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就像是一条被激怒的恶狗,张牙舞爪地就要朝我扑来。

我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我知道,李敬明虽然身子虚,但一旦发起疯来,我也是难以招架的。

就在这时,林青青连忙走上前来,她朝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会意,迅速拉住了李敬明。

李敬明被拉住后,仍然不甘心地挣扎着最后。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陆东,你这个该死的落魄户,算个什么东西?

你竟然敢打我,等下我见到青云姐,你死定了,一分钱也别想拿!”


十几秒钟之后,苏轻语的电话如疾风骤雨般打了过来。

接通之后,苏轻语柳眉紧蹙,语气急促地直接说道:“我们两夫妻这么久了,我爸更是你岳父,救人的事儿,你非要提钱吗?”

我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道:“难道到现在你我夫妻二人之间不只剩下钱了吗?”

苏轻语顿时陷入沉默,紧咬着下唇,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随后,我微微扬起下巴,又问道:“这钱......你到底愿不愿意出,不然,我打算睡觉了。”

电话另一头的苏轻语立刻提高了音量,说道:“行,这500万,我可以付。”

她的话语虽然说得干脆,但我明显可以感受到她话语之中的颤抖。

显然,她是十分生气的。

可听到这语气,我脑海里想象着苏轻语火冒三丈的模样,心中却涌起一种小小报复成功的快感。

随后,苏轻语的声音如同冰碴子一般冷冷地说道:“你赶紧过来,只要你献血完,我马上就会把钱转到你的账上。”

而我则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

随即挂断电话。

不到20分钟,我就出现在了滨海市中心医院。

夜晚的医院,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大厅里人来人往,脚步声和低语声交织在一起。

等我来的时候,正看见苏轻语和刘琳医生站在4楼手术室走廊的尽头。

苏轻语身着一袭简约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眼神焦急地与刘琳医生说着什么。

她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刘琳医生则是一脸严肃,手中拿着病历夹,耐心地向苏轻语解释着情况。

而苏轻语看到我,眼中顿时一亮,如同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束光。

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将我用力扯了过来。

此时的她,神色焦急,脸颊微红,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刘琳见状,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苏轻语随即对着刘琳急切地道:“刘医生,你赶紧带着陆东去抽血吧,需要多少就抽多少,不要犹豫。

他和我爸血型一样,都是rh阴型血,几年前,我爸意外出血的时候,也是他献的血。”

然而,刘琳听到这话却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看向苏轻语,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问道:“苏女士......你确定?

他......”苏轻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动作果断而决绝。

随即,她又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催促我更加主动一些。

看着苏轻语这神色,我心中又多了一份凉意。

但如今的我已经无所谓了,本来心里就已经是凉得不能再凉了。

于是,我面无表情,声音冷漠地说道:“刘医生,带我去抽血吧。”

刘琳一听,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她无奈地转过身,将我带向了电梯口。

而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轻语的目光完全聚焦在那手术室的门上,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虑,哪里有一点担心我死活的样子。

而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灯光有些昏暗,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周围偶尔有医护人员匆匆走过,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来到电梯口前,刘琳猛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与不解,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陆先生,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的身体状况本就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抽血这种事情,哪怕只是区区三四百cc,都可能成为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难道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吗?

那颗时刻需要小心呵护的脑袋,你怎么能如此轻视?”

我轻轻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决绝。

“抽个几百cc血,死不了人的。

如果真的因此倒下,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瑶瑶。”

我的语气平静而诚恳,这份淡然却让刘琳愣住了。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约过了十分钟,采血终于结束。

虽然只是几百cc的血量,但当我从抽血室踉跄而出时,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只能依靠着墙壁的支撑才勉强站稳脚跟。

这时,刘琳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温热的牛奶,动作轻柔地将它递到我手中。

“慢点喝,别喝得太急,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愣了愣,看着手中的牛奶,一股暖流悄然涌上心头。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微颤抖地说了声“谢谢”,缓缓在抽血室的门口坐了下来。

幸运的是,市中心医院的设施相当完善,走廊内暖气充足,温暖的气流轻轻拂过,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若非如此,在这寒风稍露的时节,置身于其他条件一般的医院,我恐怕早已支撑不住,濒临晕厥的边缘。

我靠着墙壁,小口吮吸着手中的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丝舒适的慰藉。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两名护士,她们手持从我体内抽取的血液袋,步伐匆匆,向电梯的方向疾行而去。

三分钟的时间,在牛奶的温暖与心头的思绪交织中悄然流逝,我手中的牛奶已见底,身体也随之暖和了许多。

尽管脑癌的阴霾笼罩,但得益于这些年在家中的勤劳,虽未刻意锻炼,我的身体却意外地保持得相当不错。

又静养了两分钟,我缓缓起身,脚步虽慢却坚定,一步步迈向电梯门。

很快。

出了电梯。

手术室外的场景映入眼帘。

苏轻语、沈月红、李敬明等七八个人焦急地聚集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不安。

我此行的目的明确,便是向苏轻语索要那笔早已商定的款项。

只待她完成那500万的转账,明日,我便会让律师将离婚协议书送至她的面前,为这段关系画上句号!

然而,此刻的苏轻语正与一位身穿手术服、口罩遮面的医生交谈着。

即便隔着口罩,也能从医生紧锁的眉头和眼神中流露出的急切中,感受到事态的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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