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by薛凝封羡》,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凝凝,你为何这般冤枉我,我一直跟蒋小姐她们看戏,她们都是人证,我何时掺和过你跟表哥的事情?旁的事你推到我身上也就罢了,可事关女子名声,你真不该这样......”薛明珠哭着看向薛有道,“父亲,真不是我,伴读遴选在即,我每日辛苦练琴,今日也是为了想帮大哥打听一二,我才去了宁远侯府,早知道凝凝会这般嫉妒我入侯府,我说什么也不会去的。”薛有道一脸心疼的看着薛明珠,“为父当然信你,你一向品行端庄,自然不会是那样的小人。”“薛凝,此事暂时作罢,你莫要再拖明珠下水,你总是惹祸,从今日起,便不要再出府了!”薛凝没再吭声,只是看着薛有道的直视的眼神,莫名让薛有道心中不舒服,竟是无法做到理直气壮跟她对视。也许,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偏心是错的。薛...
《完结版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by薛凝封羡》精彩片段
“凝凝,你为何这般冤枉我,我一直跟蒋小姐她们看戏,她们都是人证,我何时掺和过你跟表哥的事情?旁的事你推到我身上也就罢了,可事关女子名声,你真不该这样......”
薛明珠哭着看向薛有道,“父亲,真不是我,伴读遴选在即,我每日辛苦练琴,今日也是为了想帮大哥打听一二,我才去了宁远侯府,早知道凝凝会这般嫉妒我入侯府,我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薛有道一脸心疼的看着薛明珠,“为父当然信你,你一向品行端庄,自然不会是那样的小人。”
“薛凝,此事暂时作罢,你莫要再拖明珠下水,你总是惹祸,从今日起,便不要再出府了!”
薛凝没再吭声,只是看着薛有道的直视的眼神,莫名让薛有道心中不舒服,竟是无法做到理直气壮跟她对视。
也许,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偏心是错的。
薛凝一路走回佛堂,身后追来一阵脚步声。
薛昭飞追了过来,“五姐!你等等!”
薛凝的手上,被他塞了一份糕点。
薛昭飞脸色不自然的说,“刚刚我出府,买回来的。”
薛凝心中一暖,看着薛昭飞眸光柔和了些许,之前她确实因为薛昭飞对薛明珠好,心中刺痛过。
但,薛昭飞对薛家的所有人,都赤城的像个小太阳,他温暖过自己,可太阳终究不会只围着她一个人转。
“昭飞......”
薛凝打开糕点包着的油纸,里面的糕点散发着牡丹花的香气,薛凝纤细的手指忽然顿住,终究没有落在糕点上。
她听见薛昭飞继续说,“你也不用太感动,我是想着堂姐爱吃,顺便才给你带了一份。毕竟,你什么都喜欢跟她争,发现我没给你买,你又要跟我闹,去欺负堂姐了!”
薛昭飞觉得自己给薛凝送了这么点不值钱的温暖,就有资格说她了。
“薛凝,我刚刚又看见堂姐哭了,我问她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她还帮你说话。”
薛昭飞一个白眼,“去一趟宁远侯府,你又欺负堂姐!你为何总是这样,让人不喜!你现在跟我一起去给堂姐道歉,否则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好了......”
没等薛昭飞的话说完,薛凝手里的糕点,就被她一把扔到了薛昭飞的怀里。
薛昭飞见薛凝冷漠离开,他有些不知所措,以往他这样的套路对薛凝,她每次都息事宁人,这回又怎么了?
薛昭飞不明白,他这次从教场回家之后,总觉得薛凝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薛,凝!我还没跟你说完话呢,你怎么变成这样!”
薛凝被薛昭飞拦住,她掰开薛昭飞抓着她的手指,一字一句,平静的让人心惊。
“薛昭飞,变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以前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信我的是你,现在想要压着我道歉的,还是你。”
薛凝的话,让薛昭飞脸热心虚,想要还嘴却语塞,恼火想要说什么,却被薛凝下一句话彻底堵住。
“母亲,你瞧,凝凝在掰二哥的手指,她怎么能......二哥可是神医,手指是用来诊脉的,若是有个好歹......”
薛玉朗看见薛明珠个母亲之后,更是有了底气。
温氏蹙眉,着急的护在薛玉朗身前,不赞同的看着薛凝。
“这是怎么了?薛凝,快松手,你一个女子,不尊兄长,成何体统!若是让人传出去,你也想跟谢安一样,沦为京都城的笑柄吗!”
自打上次蒋老夫人生日宴,薛家因为薛凝丢了脸之后,温氏一直有意冷落薛凝,想要让她主动认错。
可是,薛凝竟然一直没有来见她这个母亲,给她赔罪,温氏这几日不知怎么,倒是越发的心堵,头一回跟这个女儿堵着一口气。
偏生,薛凝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见她一点不高兴,就眼巴巴主动过来认错了。
“母亲。”
薛凝抓着灸针的手指,被温氏拍开。
薛明珠一副内疚自责的样子,红着眼眶说,“凝凝,二哥真的不能去给谢安县主诊病,事关他的前程。你若是怪二哥失信于你,那你不如就怪我吧。
都是我不好,我担心他往后在京中被人嘲笑,说他跟谢安县主有染,我也是为了薛家好......”
薛明珠着急的擦了擦眼泪,薛凝却在她的眼中看出了得意。
“凝凝,若是你一定要出口气,那就发泄在我身上,反正你针对二哥,也是因为二哥对我好,你心中难受罢了。”
薛明珠看着薛玉朗说,“二哥,以后有凝凝在,我......我不见你了,这样她就高兴了,会将灸针还给你的。”
薛玉朗见薛明珠这样,心疼坏了,心中对于失信薛凝的心虚,瞬间冲散了,只剩下了怨恨。
他护着薛明珠说,“明珠,你胡说什么!你是我妹妹,薛凝又算什么?是她不认我这个二哥的,你不用委屈,全家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不像薛凝!”
温氏头一回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薛凝。
“凝凝,这次你做的过分了,原本我是给你准备了新的院子,但你如今这般不知错,就罚你在佛堂跪着自省,三日内不许出府!”
薛凝只觉得心中讽刺,她不在乎薛玉朗说了什么,因为她早就当没有这个二哥了。
但是母亲,一如既往,只要她跟家里的其他人发生矛盾,她永远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唯一一次,她以为站在她这边了,就是上一次,哄她让出院子给薛明珠。
薛凝将玲珑灸针的锦袋,从温氏的手里扯过,她垂眸说。
“母亲,这灸针是我的。”
薛玉朗气急,温氏见她不依不饶摇头,“凝凝,别任性,还给你二哥。”
薛凝却并没有听话,丝毫不让,沉默半晌对温氏说,“女儿告退。”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薛凝这么一走,温氏心中总觉得发慌,生怕出什么事。
“快,瞧瞧她又想做什么!若是惹了祸,等你们父亲回来,又要生气。”
“是,母亲。”
薛玉朗跟薛明珠追了上去。
你若是听话,将军府还能留你一口饭吃。”
谢莹挣脱不开,声音喊到嘶哑,“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是你还是卢远,害死了我姐姐!我要告状,我要入宫面见太后!”
谢莹没等说完,就见卢老夫人脸色一沉,更是让身后的人捂住了她的嘴。
“薛五姑娘还在这里,是不想要你自己个儿的名声了?当真要为这般人尽可夫的女子出头不成?”
薛凝知道她在威胁自己,这京中所有闺阁女子,都在意名声,但是薛凝知道,有些情谊,远比名声重要!
薛凝看着他们说,“将谢安县主放下,否则我现在就报官。”
薛凝的话,让卢老夫人脸上一沉。
“报官?凭什么?她虽然是县主,可如今已经是我卢家妇,之前做出那般丢人的事,我卢家没追究也就罢了。如今是她自个儿不争气,被人发现人尽可夫之后,羞愤郁结于心,死了也不关将军府的事。
我儿是将军,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我看何人敢管我将军府的闲事!”
薛凝身后的锦衣卫不为所动,直接亮了腰牌。
卢老夫人被怼了一脸,心中气愤,却不敢跟他们对着来。
“薛姑娘,我知你跟谢安感情深厚,可是她死了,与旁人无关。我儿这段时间,并没有回府,更是跟她没有任何接触。
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气绝身亡,我能给她下葬了事,已经算全了情义了。她如今的名声,大办丧事是不可能的,想必她自己都不愿意让京城看笑话。”
薛凝却丝毫不退让,“谢安县主是皇亲国戚,是否名声有污点,死的是否与他人无关,此事将军府应该是没有资格下定论。
卢老夫人,您若是为了将军着想,更是不能让谢安县主草草下葬,否则日后,太后想起来了,恐怕将军府难辞其咎!”
卢老夫人脸色一变,思索再三,又看向旁边拿着刀的锦衣卫。
她深呼吸一口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莹,都是谢莹将人招来的!
她之前还真不知道,谢莹还有这本事,认识东宫的人了?
卢老夫人并没有觉得,锦衣卫是薛凝带来的,毕竟薛凝要是有这本事,之前也不会连拜帖都没人给写。
最后,卢老夫人让人将谢安县主抬了回去,冷声看着薛凝说。
“薛五姑娘的本事,今日我领教了。一切等我儿回府之后,再议。眼下我就不留薛姑娘了,你速速离府!”
卢老夫人示意小厮,将谢安的尸体抬进去,但是他们没等动手,就听见薛凝开口。
“老夫人,谢安县主的尸体,你们不能动。”
卢老夫人气急,“薛凝,你还有完没完,我给你几分脸色,你别蹬鼻子上脸!”
薛凝却对着锦衣卫说,“大人,谢姐姐虽然出身谢家,但是满门荣耀护我大周,如今她死的不明不白,既然曾经被封为县主,那就是皇亲国戚。
所以,麻烦大人,暂时将她体面的护送到京兆尹,死因还需要官家定论。
”
锦衣卫有点为难,他们虽然听从殿下的意思,过来帮薛凝,但说好的是诊病,如今死了人,后面的闲事......
也不知道殿下的心思,到底是何,若是他们办错了差事,那可就糟了!
几个锦衣卫看向方信,寻求意见,心知方信虽没官职,却是殿下的府医跟幕僚,很有地位。
方信捏了捏玲珑灸针,看着薛凝,思索片刻说,“就听薛姑娘的意思,先将县主抬走吧。”
薛凝心中松了口气,对方信行了礼,“谢过先生。”
卢老夫人见锦衣卫真的将尸体抬走了,脸上惊慌,“住手!你们快点将人放下!我儿子可是将军!”
可是,锦衣卫半点没有给她脸面,直接将人抬走了。
卢老夫人对薛凝咬牙切齿,指着她气得手指轻颤,“薛凝,你简直不知所谓!等我儿回来,我定让他去你薛家,找你算账!”
卢老夫人瞪了一眼谢莹,狠狠的扇了谢莹一巴掌,“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我卢家若是出了事,你也得陪葬!”
卢老夫人不敢将薛凝怎么样,却杀鸡儆猴,当着薛凝的面,让人打谢莹。
可是,没等她第二个巴掌落下来,就被薛凝拦住了。
薛凝的眸色透着寒意,“卢老夫人,殿下的锦衣卫,既然已经将县主的尸体送去了京兆尹,那么你应该知道,县主的死因,很快会对簿公堂。
眼下,若是谢莹在你府中也出了事,恐怕有灭口嫌疑,要是谢家最后的两个香火,都死在你卢家,卢将军的名声还有官位,恐怕是保不住了!”
卢老夫人脸色变了变,倒是冷静了不少,虽然看向两人压不住的怒意,最后还是沉声说。
“将军府是清白的,县主是自己羞愧而亡,与我将军府何干?薛五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卢老夫人知道眼下再对峙下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然后拂袖离开,但是却让人盯紧谢莹。
谢莹脸被打肿了,狼狈憔悴,双眸通红,像是快疯了一般。
直到她被人松开,她看向薛凝,眼泪直流,抓着薛凝的手说。
“薛凝,我......我该怎么办?姐姐死了,姐姐不会自杀的,都怪我,我之前怎么就那么粗心......”
谢莹知道,全天下对她最好的人死了,往后她再也没有姐姐,再也没有家了。
她一夜之间,被迫长大。
她眼里满是恨意,“等卢远回来,我就跟他同归于尽,杀了他!姐姐就是被他害死的!”
不能报仇,她也不想活了,因为她往后留在卢家,也没好日子过了。
薛凝的手落在她的脸上,擦掉了她的眼泪。
薛凝红了眼睛,轻颤的语调却坚定,“谢莹,不要冲动,若是谢姐姐活着,最希望的就是你过的好。她有多疼你这个妹妹,我知道,你也知道。
所以,你更不能辜负她。”
薛凝拍着她的后背,“别怕,还有我在......”
谢莹因为薛凝的这句话,终于绷不住,浑身都而防备愤怒消散,却哭的撕心裂肺。
可没等他们对薛凝说些什么,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声响。
门房看见薛明珠,顿时擦汗说道,“四姑娘,谢安县主的妹妹谢莹,在大门口呆着不走,说要见您。”
薛明珠一听谢莹的名字,顿时眉心蹙了蹙,但很快收起了眸底的不耐烦。
薛凝听说谢莹来了,脚步更是快了几步,心道一定是谢姐姐出事了,不然谢莹不会匆忙来薛府!
薛明珠刚出现在门口,就看见谢莹双眼哭的跟核桃似的,在看见她的瞬间,薛明珠心中一阵嫌弃。
这谢莹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在这个节骨眼,来薛府找她,若是被别人瞧见了,还以为她跟谢家关系多好!
薛明珠可不想自己的名声有损,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性,都会被她扼杀在摇篮里。
“明珠姐姐,你总算出来了!刚刚我跟门房的人说,是你的闺中好友,他偏生不让我进,还问我有没有拜帖。”
谢莹看见薛明珠,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似的,习惯的对她伸着手,想要得到一丝安稳。
但是薛明珠却在她靠近的那一刻,瞬间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意,也有些生硬。
“谢莹,往日我们不怎么联系,今日你怎么忽然来府中找我了?”
薛明珠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想让有心人听见了,也不会觉得她跟谢莹关系有多近。
谢莹哭着的脸上,有些错愕,“明珠姐姐......”
她们往日里关系最好了,怎么就不常联系了?
但谢莹还是没往坏处想,她听见身后大街上路过的百姓,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看向她们。
谢莹到底是脸皮薄,“我们还是进府里再说吧,我有事相求。”
薛明珠却不乐意了,故意看了门房一眼,让门房关上了半扇门。
“谢莹,你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里说吧,府中来了贵客,不方便让外人进来打扰,父亲会怪我的。”
谢莹信了她说的话,然后凑到她面前,忽然抓住薛明珠的手,哭着轻颤说。
“明珠姐姐,之前你答应我的,会让薛二哥替我姐姐诊病,能不能现在就让他跟我入府啊?我姐姐不好了,真的不能等了......”
薛明珠眸光敛了敛,声音越发温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半点没有宽慰谢莹。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二哥,如今在京郊呢,你知道的,我上次与你说过,凝凝跟二哥发生了矛盾,抢走了玲珑灸针。
我二哥这阵子,一直在京郊那边,走访大师傅,想要重新做一副。”
薛明珠叹口气,“所以,我也是爱莫能助......要不,等我二哥回来,我再帮你问问?眼下你先回去吧。”
薛明珠说完,转身就往回走,示意门房将门关上,不要放谢莹进来。
而薛玉朗则是听见了她们说话的动静,自然也在一门之隔的位置,没有露面。
可薛凝却一把推开了宅门,“谢莹,我去找大夫,你带我去见谢姐姐。”
谢莹刚刚在看见薛宅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心中充满绝望。
温氏跟薛明珠,则是站在了温如霜身后,她们在看见薛凝敲响登闻鼓的时候,对于她们的震撼,是无法言说的。
因为在这一刻,薛凝再不是闺阁之中,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等着别人呵护的小女子。
“凝凝......你,你快下来啊......”
温氏声音轻颤,甚至有些头晕目眩,心中为薛凝着急,好歹是她的亲生女儿,哪怕不是她最偏爱的孩子。
薛明珠眸子动了动,忽然又觉得这是件好事,薛凝自己送死,今日之后薛凝死了,日后薛家就只有她一个嫡女了,再也不会碍她的眼了!
“母亲,凝凝也太冲动了,做事之前也不考虑一下后果,她如今上了登闻鼓,陛下一旦受理,她可是要挨板子的,且不说她结果如何......
父兄今日也上了朝,一会儿凝凝面见陛下,又让父兄有何颜面啊!”
温氏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对薛凝性命的担忧,瞬间慌了神,“对,我们赶紧让人,守在宫门口,问问侍卫,有没有法子,传信给你父亲!
万不能让薛凝,连累了整个薛家!”
温如霜听见了温氏说的这些话,她本就冷艳的脸上,更是透着一股凌厉,一把抓住她这个偏心眼的妹妹。
“你要去哪儿!凝凝如今还在高台上,你是她母亲,将她唤下来才是正事,在你眼里,你女儿的性命,就比不得你丈夫儿子的前程?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功利......”
温氏脸上臊的慌,也有些怒意,如今她再也不是事事不如温如霜的妹妹了。
“温如霜,我好歹是尚书夫人,你一个江湖女子,凭什么这般说我!我自己的家事,不用你管!我看就是薛凝往日里与你走的太近了,才让她这般叛逆不知轻重!”
温如霜拂袖而去,甚至遮挡着脸,不想让在场的百姓认出自己,说到底,她还是觉得薛凝今日所为,丢了薛家的脸面。
她们着急的去找熟人,还给薛玉朗传消息去了。
薛凝敲了半个时辰,已经有百姓着急道,“敲了这么久,宫门都没开,莫不是陛下不想受理这案子吧?”
有个读书人开口说道,“陛下一向宠爱宸王,而这卢将军跟宸王的渊源颇深,所以陛下当然不想断了宸王的左右手,朝中那些大人们,都知道这个道理,自然也没人敢管闲事......”
有人叹了口气,为谢安县主,也为当初守卫大周的谢家满门抱不平,可平头百姓又能怎么样呢?
直到皇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里面的内监大人,身后带着一行侍卫。
“陈公公!”
陈公公是皇上的亲信,他既然出来了,就说明代表了陛下!
陈公公面无表情,只是瞥了一眼高台上的薛凝。
“陛下问,是何人敲响登闻鼓啊?”
薛凝走下高台,上前一步,背脊挺直,仪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
她躬身行礼,“臣女薛凝,恳请陛下,受理谢安县主之死的冤案。”
陈公公没有半点意外,因为他来的路上,自然已经有人,把薛凝的身份告诉了他。
”
可薛凝刚走了两步,手腕忽然被封羡攥住,她差点惊呼出声,脚上一软,直接往后倒去。
她却并没有摔在地上,耳边听见一道闷哼声,紧接着她脸颊顺着纤细的脖颈,绯红蔓延。
她竟然撞到了封羡的怀里!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薛凝有些慌了神,正怀疑封羡是不是孟浪的时候,却见他眸色发冷,沉声说了一句。
“乱跑什么?”
薛凝挣脱不开他禁锢的手,试图跟他讲道理,“殿下......”
封羡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抓紧孤。”
薛凝没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他抱起来,轻功上了房檐,她差点吓得惊呼出声。
封羡见她脸色煞白,轻颤却又慌忙咬着唇瓣,不敢吭声的样子,薄唇轻佻。
“五小姐,今晚就可以为孤报恩。”
薛凝刚想要说什么,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火光,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脚步声,天安寺彻底乱了套。
“忍冬!”
“放心,你那个侍女,不会有事。”
薛凝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禅房里。
在有官兵搜查,敲开她禅房门的时候,薛凝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怦怦直跳。
“大人,臣女是礼部侍郎薛有道之女,不知大人们深夜来访,打扰臣女休息,是所为何事?”
薛凝半推开禅房的门,看上去平静冷淡,语气确实透着愤怒不悦的。
几个人听她这般说,态度倒是客气了一些。
“薛小姐,我等唐突了,只是宸王被行刺,有逆贼逃到了天安寺,我等奉命追查,每个禅房都会搜,并不是针对小姐。”
薛凝心中惊涛骇浪,封羡刚刚直接躲了,想必宸王被行刺这件事,八成跟他有关系!
她面色不变,“虽然是禅院,可如今是我住的闺房,起能让你等说搜救搜,事关我的名节,容大人见谅。”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今晚他们来这天安寺搜逆贼,几个禅房里,遇上的官眷,不止薛凝一人。
“薛姑娘,我们可以不进去,烦请你将门打开一些,大家站在门口瞧瞧,这禅房没有屏风,里面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薛凝打开了另一边的门,他们的目光一一扫过,直到停留在床上的隆起的锦被时,薛凝心跳如鼓。
就在有人开口要问薛凝的时候,匆匆敢来的侍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薛姑娘,我等告辞,望海涵。”
薛凝看着他们离开了,这才深呼一口气。
薛凝将房门关上的时候,手指还有点发颤,脸色发白。
等她回头的时候,却看见封羡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烛光下,薛凝昳丽的脸上,双眸有些发红泛着水汽,在封羡看来,像是受了委屈。
封羡盯着她嗤笑了一声,矜贵的坐下,随后倒了两杯茶,修长的手指推到她面前一杯。
“孤又没罚你,胆子这般小,吓哭了?”
还真是,越看越像小猫儿。
薛凝心中很乱,自己都没发现,就这样接过了封羡递给她的茶杯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她才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越了规矩,封羡的身份,她怎么能让他给自己斟茶!
张家千金瞪薛凝,“明珠,你妹妹这脸皮还真是厚,无拜帖就敢来侯府,事事都要与你攀比,怪不得自打她回京之后,你都日渐消瘦了。”
陈侍郎的千金也帮腔,“攀比也就罢了,就怕有人愚蠢莽撞,总是闹出事端害人名声,蒋小姐可要注意了,别像公主府那日,莫得害了侍女性命。
咱们可要看紧了,别再被牵连出事,连累家族名声。”
薛明珠幸灾乐祸,面上却大度帮着薛凝说话。
“大家别这样说,凝凝不是故意的,我既然是她的姐姐,我会管好她,不给大家添麻烦的。既然凝凝想来,而且已经来了,那烦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让她加入吧。
蒋小姐,可以吗?”
薛明珠十分有礼貌的问了主人家的意思。
蒋小姐瞬间对薛明珠的印象极好,反而对薛凝心中很是不喜。
“既然薛四姑娘这样说了,我便给她一个脸面吧,但我宁远侯府规矩森严,若她无故害人,我可不会饶她。”
其他人纷纷说薛明珠大度有贤良,但对薛凝皆是鄙夷不屑的。
薛明珠上前笑着看她,“凝凝,还不过来?谢过各位宽宏大量。”
薛凝却没动,“我入宁远侯府,光明正大,又不是沾了你的光,我为何要卑躬屈膝谢其他人?”
薛凝对于薛明珠贴过来,心中有些厌烦,但想到一会儿要见蒋老夫人。
“薛明珠,我上次警告过你,我不屑与你争,你离我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
薛明珠心中暗喜,巴不得薛凝对她再张狂一些,好让外人看看,她如何受委屈。
薛明珠一脸难过,“凝凝,你怎么能这般与姐姐说话?快别说气话了,往日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可今日这么多贵人在,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况且,你不是借着我的名义,来的宁远侯府,你又怎么可能进的来呢?蒋小姐并没有给你发请帖。”
薛明珠身边的那些人,又围了上来,帮着她说话。
“薛凝,宁远侯府可不是你这样的扫把星能来的,要不是因为明珠姐,谁能让你进来?!”
薛凝被一众人孤立在一边,柳树下,柳絮纷飞,她身上的衣裳首饰不及她们的华贵,却依旧姝色昳丽,美的让人心生嫉妒。
而在场的一些不发一言的公子哥们,有的则是盯着薛凝那张脸,多少起了点歪心思。
不由感叹,要不是薛凝的名声太差了,他们还真的想要下聘礼娶回家,要是薛尚书的官职差一些,但凡肯委屈嫡女,他们都可以当个平妻娶了。
薛凝眸光淡淡扫过众人,背脊挺直,半点没有被她们戳穿的怯懦羞愧,明明没有开口,气场却并不输。
直到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嬷嬷走向薛凝,蒋大小姐的脸瞬间变了色,竟然是祖母身边最看重的嬷嬷!
老嬷嬷虽然笑着,可却极有威严,“薛五姑娘,劳烦你久等了,老夫人特意备好了茶水,邀你品茗,这边请。”
话落,在场刚刚还嘲笑薛凝的人,脸色骤变,瞬间被打脸。
“有劳嬷嬷了。”
薛凝态度恭敬,声音也好听,让嬷嬷对她印象不错,然后将薛凝带着去了蒋老夫人那里。
等她们走了之后,要说脸色最难看的人,非薛明珠莫属了。
“明珠,原来薛凝还真不是特意来找你的啊......”
有人觉得丢脸,埋怨道,“薛明珠,既然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让大家帮你说话,又丢了脸面,搞清楚再说嘛......”
薛明珠脸色灿灿,咬了咬唇,心中暗恼,“对不起诸位,都是我误会凝凝了。”
谢莹见她委屈,还帮着她说话,“也不能怪明珠姐,都怪薛凝平日总是跟她争,谁知道薛凝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进来的?”
蒋小姐却沉声阻止道,“休要胡言,既然是我祖母请过来的,那便是我宁远侯府的贵客,在府中若是再见到薛凝,其他人对她客气一些,否则便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蒋家高贵的嫡女都这般说了,众人也纷纷应声答应了。
唯有薛明珠心中越发的不平衡,再联想到刚刚一众公子哥儿看见薛凝时,那惊艳的目光,更让她心中不忿。
薛明珠暗恼,母亲明明没有答应给薛凝拜帖,她又是如何来的宁远侯府?
薛明珠跟着众人看向戏台子,身边过来一道身影。
“表妹,这薛凝倒是出落的不错......”
薛明珠看向眸光中染着邪佞的赵潘,她蹙眉有些嫌弃,不动声色离远一些。
她一向看不上这个表哥,自从父亲出事死在流放路上,她被二叔薛有道一家收养之后,她很少再跟以前的表亲联系,这赵家是最近得了运气,在京中有了点小权势。
可赵潘这人,表面君子,实际上最是好色纨绔,她自然知道。
不过......
赵潘这德性,要是瞧上了薛凝,薛明珠眼前一亮,心中有了算计。
......
薛凝看向上座,穿着一身华服,金钗环绕,满是威严的蒋老夫人。
蒋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薛五姑娘,老身曾欠温丫头一个人情债,既然她要我帮你来还,但我便应下了。不过我这几日头疼,不便见风。
如此,一切便等老身寿宴之后,再亲自陪你去卢将军府走一趟,看看谢安那丫头吧。”
薛凝心中一松,感激道,“谢过老夫人。”
蒋老夫人摆摆手,“罢了,我乏了,待我寿宴那天,温丫头若是有空,你随她一起来吧,稍后我让人给你送张请帖。”
“是,我会转告姨母。”
薛凝退了出去,接过嬷嬷递过来的拜帖,这回带她出府的人,却是个年轻的丫鬟。
宁远侯府雕栏玉砌,薛凝并未多看,可走着走着,丫鬟忽然借口说是掉了东西,要回去找,让她一个人顺着那游廊尽头,便可出府。
薛凝心中疑惑,却碍于在侯府,不便说什么,最终谨慎的走在游廊,脚步快些,想要尽快离开。
可是,她一路走到尽头,却并没有出府,反而是走到了外院的假山处。
薛凝透过假山的缝隙,看见了水榭边上,站着的一道身影,顿时瞳孔一缩,心中一紧!
她从小经历了门楣凋零,见惯了见风使舵的人,她来之前以为薛明珠不会这样对她,可是薛明珠的敷衍保持距离,她又怎么看不出来?
谢莹只觉得心寒,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有人喊住了她,义无反顾的要帮她。
偏偏,这个人是薛凝,是她曾经最看不起的薛凝!
“薛凝......”
谢莹红了眼眶,“你真的愿意帮姐姐?”
姐姐的名声,是被将军陷害的,但是外人不会信的。
谢莹见薛凝没有犹豫,昳丽的脸上澄澈坚定,“当然。”
“薛凝,谁让你出府的?母亲刚刚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你跟她们联系什么,就不能像明珠一样,为薛家着想吗!”
薛玉朗没忍住后对着薛凝吼了一句,怒火中烧。
他下意识以为,薛凝说的找大夫一起去,就是在逼他跟着,除了他以外,薛凝还能找到什么医师?
薛凝没有看薛玉朗,而谢莹则是眸子睁大,看向薛玉朗还有薛明珠。
“薛二哥在府......那明珠姐......”
谢莹见薛明珠移开了目光,没有跟她对视,被戳穿之后,更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薛明珠扯了一下薛玉朗的衣袖,“二哥,别在门口跟她们争辩这个,不若先将门关上,把此事告知母亲吧。总不能让薛凝在门口,逼着你去诊脉,毁了你前程吧?”
薛玉朗觉得薛明珠事事为他着想,真是他的好妹妹,不像薛凝!
薛玉朗一挥袖子,门房将大门关上了。
谢莹看着薛明珠,没有再看自己一眼,她忽然自嘲的笑了,“薛明珠,枉我以前当你真的良善,是我眼瞎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
而此刻愿意雪中送炭的人,只有薛凝!
两厢对比,谁好谁坏,谢莹只觉得往日里对薛凝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让她羞愧难当。
“薛凝,往日是我对不住你,等救了姐姐,我再跟你赔罪!”
薛凝看着她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将谢姐姐眼下的情况,长话短说,我带了银子,眼下时间紧迫,先去最好的医馆请大夫走一趟。”
忍冬说,“姑娘,走小巷子有近路,脚程可以快一些。”
她们一边走,一边听谢莹说了,那日薛凝带着蒋老夫人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不配当我姐夫,卢远也不配当将军!那些污名,你们别信,都是他故意泼冷水,听说是二叔欠了赌债,他们想着吃姐姐的绝户!
姐姐若是死了,嫁妆都是将军府的了,而卢远可以将他表妹纳进门,我听见了他们的谋算......”
谢莹眼眶一红,“他想着等姐姐死了,就抬表妹当正妻。这污名是他故意的,毁了姐姐,这样就没有人能怪他,对谢家忘恩负义,辜负谢家当年的提携之恩了!”
忍冬都没忍住,“他们怎能做出这样人面兽心的事!”
忍冬往日只觉得自家姑娘,在薛家的日子苦,之前还想着日后姑娘嫁人了,一切都好了。
但是,谢安县主的例子,让忍冬头一次对婚嫁产生了恐惧。
谢安县主,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县主,是钦天监选了日子,在城宣武大殿上,举行的册封。虽然她比不得嫡公主尊贵,但皇家玉牒已上,就说明谢安县主,皇室身份实至名归!”
薛凝的话,让在场的人一片哗然,不少人确实是将这件事给忘了。
但是,谢安就算是上了皇家玉牒,那又怎么了?一时间,不熟悉律法的大臣,都没有反应过来。
可左大人跟宸王,此刻脸色却是一变!终于认真打量薛凝,这场交锋,他们不得不认真了,她还真的有点见识。
薛凝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解开了所有人的疑惑。
“左大人,大周律法,可有一条是忤逆皇室之罪,故意残害皇室成员受伤,其罪当斩,而导致皇室成员惨死,蓄意谋杀,其罪按谋逆论处,应判刑,玄武门车裂五马分尸之刑,让全城百姓围观!”
卢远脸色骤变,“什......什么......薛凝,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竟然还想让我车裂分尸!你算什么东西,你空口白牙,就能危言耸听了?!”
卢远越是表情激动,薛凝越是平静冷漠,“左大人,臣是否说错,大周律法之中,是否有这样一条?”
左大人脸色难看僵硬,他跟宸王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看向永顺帝。
“陛下,薛掌坛所言不错,大周律法之中,确实有这样一条。若是谢安县主真的上了皇家玉牒,那便算是正经的皇室......”
永顺帝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毕竟是先帝册封的,他登基之后,早就将谢家抛诸脑后了。
永顺帝面无波澜,“卢将军,既如此,你可还有什么辩驳?”
卢远心中发慌,但嘴硬重复,“臣没有伤害谢安,更没有蓄意谋杀,臣只是跟谢安发生了口角,推了她一下,是她自己流产,身子弱,后面又郁结于心不吃药,这才亡故,臣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卢远开始装可怜,一副受害者姿态,他捂了捂脸,眼眶发红道。
“说来惭愧,臣的家事,闹出了不少丑闻,谢安跟我府中的府医,关系不清不楚,所以臣才与她发生了口角,那日之后臣就没有再回府,京郊教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所以谢安死了,与臣根本没有关系!”
左大人也反应过来,随后看向薛凝说道,“如今谢安县主的案子,既可以属于家事,也可以属于国事,两相放在一起看,卢将军跟她发生口角情有可原,后面虽然动了手,导致她流产......”
“陛下,臣觉得,卢将军罪不至死,但该罚,却可以按照白银抵罪或者流放来罚。除非,薛姑娘有证据,证明谢安县主,就是因为卢将军害死的。”
左大人这么一说,宸王跟卢远都放下了心,他们笃定,薛凝不会有什么证据。
薛凝从袖中拿出了谢姐姐留给她的遗书,还有一张官书供词,上面也画了押。
陈公公将两张纸郑重的呈上去给永顺帝,永顺帝看完之后,眸色变了变,随后一摆手,让陈公公将两张纸,公布于众,给在场的所有大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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