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极速阅读 > 其他类型 > 无上皇途结局+番外

无上皇途结局+番外

寒香寂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经过几条小道跋涉,地势渐低,很快便来到了一处低谷之内。穿过浓密而原始的丛林,而后就听到潺潺溪流声,寻声而行,最终来到一处峭壁之上。站在峭壁朝下望去,豁然有着一个深谷,谷中便有着一口深潭,潭水在阳光下泛着赤红的光泽,时而波光浮动,似乎有着什么凶物藏身其中。几个士兵都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脸色微变,多少有些惧意。毕竟这山中连赤虎这样的怪物都见到了,或许这潭中真有什么凶物也不一定。“拿枪来!”袁铁大手一挥,董九顿时会意,立刻叫士兵将随身长枪递上。袁铁手握长枪,枪尖对准深潭,慢慢朝上举起,尔后陡然一声咆哮,奋力朝下一掷,长枪顿时化为一道虹光,带着锐利的尖啸声,骤然射入深潭!其力之大,深潭就好象破开了一个大洞似的,水流被震起十丈有余,长枪瞬间没入...

主角:李乘风吴三胖   更新:2024-12-04 16:4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乘风吴三胖的其他类型小说《无上皇途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寒香寂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过几条小道跋涉,地势渐低,很快便来到了一处低谷之内。穿过浓密而原始的丛林,而后就听到潺潺溪流声,寻声而行,最终来到一处峭壁之上。站在峭壁朝下望去,豁然有着一个深谷,谷中便有着一口深潭,潭水在阳光下泛着赤红的光泽,时而波光浮动,似乎有着什么凶物藏身其中。几个士兵都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脸色微变,多少有些惧意。毕竟这山中连赤虎这样的怪物都见到了,或许这潭中真有什么凶物也不一定。“拿枪来!”袁铁大手一挥,董九顿时会意,立刻叫士兵将随身长枪递上。袁铁手握长枪,枪尖对准深潭,慢慢朝上举起,尔后陡然一声咆哮,奋力朝下一掷,长枪顿时化为一道虹光,带着锐利的尖啸声,骤然射入深潭!其力之大,深潭就好象破开了一个大洞似的,水流被震起十丈有余,长枪瞬间没入...

《无上皇途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经过几条小道跋涉,地势渐低,很快便来到了一处低谷之内。

穿过浓密而原始的丛林,而后就听到潺潺溪流声,寻声而行,最终来到一处峭壁之上。

站在峭壁朝下望去,豁然有着一个深谷,谷中便有着一口深潭,潭水在阳光下泛着赤红的光泽,时而波光浮动,似乎有着什么凶物藏身其中。

几个士兵都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脸色微变,多少有些惧意。毕竟这山中连赤虎这样的怪物都见到了,或许这潭中真有什么凶物也不一定。

“拿枪来!”

袁铁大手一挥,董九顿时会意,立刻叫士兵将随身长枪递上。

袁铁手握长枪,枪尖对准深潭,慢慢朝上举起,尔后陡然一声咆哮,奋力朝下一掷,长枪顿时化为一道虹光,带着锐利的尖啸声,骤然射入深潭!

其力之大,深潭就好象破开了一个大洞似的,水流被震起十丈有余,长枪瞬间没入,消失不见。

深潭渐渐恢复平静,而须臾之后,突然发生微微的波动,尔后再次归于平静。

袁铁便微微一笑,说道:“这深潭约莫有三十来丈之深,里面没有凶物,你们可以大胆潜入了。”

“莫非……刚才那波动竟是大人的长枪扎入了深潭之底所引起的?”马什长惊呼一声,诸人脸色都微微一变,大受震撼。

沈辰亦是暗吃了一惊,这深潭若真有三十来丈深,那按照现世计算,一丈三米,就等于足足一百米,相当于三十层楼的高度。潭水虽然平静,但越往下行,其阻力便难以想象,以刚才那一掷之力竟能深入潭底,更有余力扎入,这是何等强大的臂力,足见袁铁顶飞赤虎绝非侥幸,其拳力之凶猛实在是让人心惊胆颤。

几个士兵顿时吃了定心丸,这深潭本就不大,长枪刺入,里面若有凶物,要么直接被钉死,要么早就冒出来了。

于是,几人便沿着峭壁上的老藤攀下去,一来到深潭外,便发现了这深潭水色赤红的真相,原来是因为潭壁四周的石头全都是赤红色,因而在阳光照射下,自然呈现出赤红之色,而将潭水捧起来一看,果和普通的河水并无二样。

几人依次跳入潭中,袁铁等人便在峭壁上静静等待着,这赤水潭是否如沈辰所讲,连接着地下河道,关系重大,因而袁铁亦未轻怠,众人自然也不多说,等着事实来证明。

不过一柱香时间过去,便见几个士兵陆续冒出头来,其中一人兴奋大叫道:“大人,下面果然连接着河道,而且河道入口非常大,但水流不算多却又流畅,刚刚过腰。”

如此发现令袁铁亦是脸色一喜,朝着董九下令道:“去召集五十来人来,随本官潜入鬼啸山,其余的分成两队守在鬼啸山外石林的两大出口外,一旦遇到逃跑的敌人,立刻擒下!”

董九连忙领命而去,未过多久,便有几个什长带着五十人赶过来,袁铁则朝着沈辰说道:“小娃儿,你可有胆识跟本官一同下去?”

这似在询问,其实答案却是再清楚不过,下方河道复杂,要辨清主河道和方向便需要深知河道走向的人,毕竟那河道并不是直来直往,乃是蜿蜒曲折,宛如龙形一般。

沈辰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对于袁铁问这问题一点都不奇怪,他淡淡一笑,一勾嘴道:“大人不怕,我又岂会怕?”

袁铁眉头一挑,似要发怒,廖虎二人手心攥紧,不由得都捏了把汗,只是袁铁最后却是放声大笑起来,指着沈辰笑骂道:“好个狂妄小子,真是一点也不会说漂亮话——不过,倒是很和本官胃口!”

袁铁本就讨厌那些文官作态,尤其是那些文绉绉的多礼之举,看着就厌烦,而眼前这小娃儿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如此直来直往,略带傲慢之态倒反倒让他有几分赏识,有才当狂妄,理应如此啊。

廖虎二人这才松了口气,而袁铁话一落下,突然一手抓起沈辰,大笑一声:“走!”

一句落下,已经从峭壁上跃了下去,突然而来的失重感令沈辰猛吸了一口气,心跳不自觉的加剧,但神色却仍然镇定之极。

瞥到手上小娃儿的神情,袁铁倒是轻咦了一声,这峭壁可是距离深潭所在的谷地足足有几十丈高,如此高的地方跃下去,别说小孩子,就算习过几年武的人亦会被吓得不轻。

但这小娃儿竟然神情淡定,那种超然的自信溢然于表。

只是袁铁并不知道,沈辰在前世时有一段时间曾非常热衷于极限运动,因而本来就具备了不俗的胆识,象空中冲浪,高空滑翔,那种距离地面的高度绝非这区区几十丈能比,再加上沈辰又经历生死,因而遇到这种情况,能够镇定应对也是理所当然了。

眨眼工夫,深潭已近在眼前,袁铁右手化拳,朝前猛地一推,一声沉喝:“野牛开道!”

强横的拳劲从拳锋上释放而出,骤然间凝聚成一个若隐若现的野牛形象,野牛四蹄飞奔,冲入深潭,潭水顿时被震得朝外翻涌,而袁铁则带着沈辰随野牛深入。

这野牛之劲之强竟完全忽略了水的阻力,竖直朝下横冲直撞,周边潭水都被野牛之劲朝上挤去,二人尾随其后,身在潭中,因有大量空气伴随涌入,依旧呼吸自如。

袁铁之强,超乎想象,这完全突破人力极限的武学更是让沈辰又大吃了一惊。

“少爷!”

袁铁突然之举令峭壁上众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带着沈辰亲自开道,沈猛大叫一声,连忙顺藤朝下爬去。

“万兄,你先回去吧,我不能放着三少爷不管!”廖虎急道了句,也跟着朝下爬。

“我万山行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不就是去山贼老巢吗?”万山行一瞪眼,豪气毕露,跟着也朝下行。

“走,跟上大人!”

几个什长大呼一声,五十余人立刻顺藤下行。

而众人还未到底谷地,袁铁二人便已经抵达了潭底,长枪豁然扎在一方碎石间,足见长枪之劲在到达潭底之后,竟有余力将这一方大石震碎开来。

这潭水之下,距离地表三十都丈,阳光早透射不至,一片漆黑,显然先行潜入的几个士兵也是摸着石壁才找寻到河道入口。

但似乎袁铁的视线并不受阻碍,他目光一扫,一脚点在碎石之上,纵身射出,尔后便窜入一侧的河道入口,落在一方湿漉漉的青石上。

脚落到实处,沈辰不由长长嘘了口气,这里光线虽暗,但因为石壁上有些晶体散发着微光,倒勉强可以看清楚。

这条河道蜿蜒朝上,直指鬼啸山方向,而河道之阔足可以四人并行,高更足有丈余。

袁铁低头看了看鞋子,轻叹一声道:“还是功力不够,否则岂会湿了鞋子?”

沈辰听得又暗吃了一惊,在他看来,袁铁一身修为已是惊世骇俗,而照他这么讲,武功竟还有精进的地步,那岂非世间还有更强更强的武者不成?

在青石上稍等片刻,沈猛等人便都很快进了河道,尔后,众人便涉水而上,由于沈辰身高不够,所以只有坐在沈猛肩上,好在河道高度够,所以倒不需要弓着身子。

地势不断攀升,河水虽不算湍急,但由于四壁甚滑,众人行走亦非常小心。

不久之后,一条条的支流便随之呈现,再加上河道蜿蜒,极大的迷惑了众人的方向感,但沈辰心头牢记龙水支流的分布,一遇到岔道,只稍稍停顿一会儿,便辨清了方向。

不断朝上行去,一晃便过了一个多时辰,在经过又一个岔道的时候,沈辰停下步子来,微微一笑道:“若我估计得没错,我们已经跨过石林了。”

众人听得精神一振,一个个啧啧惊奇,以往要过石林,耗时比这时间更长,而且常常遭遇敌人的伏击,山贼狡猾,并不近攻,而是先将山石堆积于峭壁之上,再以绳索拦之,见到县兵赶至,便斩断绳索,尔后一溜烟便没了影,想追都追不上。

那是要谨慎为上,小心翼翼才能过了石林这一关,而如今涉河而上,神不知鬼不觉便到了鬼啸山之下。

继续朝前行进,河水开始变得湍急起来,而且水位也开始不断上升,袁铁立刻下令,在石壁上钉以粗制铁钉,尔后缠以绳索,这样一来便可借绳稳住身子,不至于被急流所冲走。

就在穿过一片密集的岔道区之后,前方突然间出现了亮光。

袁铁竖起右手,众人立刻敛声屏气,一步步,稳稳的,小心翼翼的朝前踏去。

随着亮光越得越近,河道在到达了一个高度后变得平缓起来,尔后渐渐收敛,最后变成一个仅容一人穿行的夹缝。

众人依次深入进去,尔后探出头来,却见这里是一个水池,而水池所在之地豁然是一个洞窟!

众人顿时雀跃之极,在那水池前尚有着一块粗糙的台阶,显然是人工雕琢而成,朝着洞窟外延伸,通向更深的地方。


第二日大清早,街市还未热闹前,县里大小官员便早早的聚集在了县衙外院,众人不适应这样的早起生活,一个个哈欠连天。

但是,因为于正习惯于早起,所以众人自不敢有任何怠慢,而除了官员本人之外,官家子弟亦都悉数到场。

在大地之上,尚未出现如现世古代那般的科举制度,霸州国也同样如此,这里的入仕制度主要是举荐制,即要想做官,便需要得到官员、名士等的推荐,如此一来,官家子弟,望族世家的子弟便有成为官员的优先权,一般子弟只要经过一两年的试用后,无大碍一般都可以正式上任,尔后凭借家族势力,平步青云。

当然除了举荐之外,还有其他各种补充手段,比如著书立说,小有名气之后,自然也会受到官方的重视,或可纳为官员。

至于军伍而言,自然是要靠军功,但总归来说,士族入仕易,而寒门入仕难。

五年大考的官员考核,乃是对官员五年来政绩的总结和问询,对于尚未进入仕途的官家子弟而言,也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而且能够见识到郡府级的官员,对于这些子弟而言自然也是一个大开世面的机会。

安天宝等官家少爷一见到沈辰跟在沈绪元过来,便一个个掩嘴嗤笑,多有奚落之意,只是碍于这场面,并未大少嘲讽罢了。

未等多久,便有小吏传话,让众官员前往内院大堂。

内院大堂即是议事之所,又是审案之地,壁挂青天红日图,主座旁边放着几张大桌子,上面摆放着满满的资料,两个小吏束手站在一边,再下来,又有一张桌椅,一个笔吏端坐着,一手翻开空白书册,一手执笔,作随时记录之态。

再下来,两边座椅之上,则是随行的郡府官员,以金曹监副使徐廉为首,一个个正襟危座。

众县官则有秩序的站在大堂之外的空地上,而在外围,自然则一个个的官家子弟。

这时,于正在从侧廊走了出来,和昨日不一样,今是一身朝服,头戴官帽,更显出几分威严感来,众官纷纷起身拜见。

待坐定之后,于正环视众县官,县里官吏们倒并不心虚,这上下都早打点好了,贪腐之事必不会暴露,而且,若然于正真的查出大问题,只怕会连夜开审,不会等到今日。

而且,就连副使徐廉这个关节都已经打通,自然万事周全,不过也是走走过场罢了。

于正收回目光,翻了翻桌上的册子,念道:“安大人。”

安世杰便一挺胸膛,慢步走进大堂,一拱手道:“下官在。”

于正翻着册子,淡淡说道:“安大人身为一县之父母官,当知责任重大,德义、能力、勤苦、功绩、廉洁,缺一不可,你的一言一行都当是下官们学习的榜样。”

“大人教导得是,下官铭记在心。”安世杰连忙答道。

于正又道:“观呈报上的资料所记,安大人也算勤政爱民,日早起,午不休,夜晚眠,处理公务毫不懈怠,自身清明,恪勤匪懈,呵,尚能保持这样的体型,倒真是不易。”

再提体型二字,安世杰便一脸苦笑道:“大人明鉴,有的人一天山珍海味身体照样清瘦,下官则是那种一天粗茶淡饭,喝凉水也会胖的人。”

沈辰听得则是暗暗嗤笑,看来这呈报做假是真的厉害,安世杰连批改文书都交给小吏去做,更别提其他事情了,敢如此标榜自己,真个是恃无恐。

于正淡笑道:“本官的意思是,保持身体健康也是为官之道,唯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为陛下做事。”

“是是,大人教导得是。”安世杰连忙回道。

于正又拿起一本册子,说道:“这五年来,青川城及下属乡里都有举荐不少人才,安大人也都巨细不漏,一一做了回应,擢其贤民,不过,有的事情处理还是稍微马虎了一点,日后得详加改进才是。”

安世杰又连忙称是,接着,于正又对仓库存粮、青川户口数及赋税等等内容对安世杰做了询问。

他只是偶尔翻翻册子,大多数都是随意似的看口询问,但条理分明,尤其是数字记忆得非常清楚,可见对待这官员考核之事非常用心。

沈辰听得认真,倒觉得这于正确实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官员,最难得的是一点都不做作。只可惜,这下面串通一气,所呈报上来的资料本身就是美化过的,所以无论如何询问,也触摸不到真相。

见到安世杰答得有条有理,安天宝不无得意,朝着沈辰一抬下巴,很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沈辰微微一笑,其中意味深长并非安天宝能够体会得到,而不久之后,于正所谈论的问题便到了库银上。

他一翻帐薄,神色严谨的问道:“前四年的帐薄,每年盈余都是几千两,从未过万数。但今年帐薄为何突增到了七万多两。”

这话一说,县里官员们都纷纷脸色一变,唯有关典浑然无事,他虽管帐房,但对于这库银究竟有多少从未在意过,听到这话也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

由于昨晚事发突然,而且关系重大,因此安世杰并没有将事情告诉给关典。

见关典如此表情,赵轩德便不由冷笑了一声,显然认为关典果然是一摊烂泥,扶他上墙根本就是再错误不过的决定了。

安世杰早有准备,认真回道:“大人有所不知,前阵子有小吏发现城北防洪大堤出现裂缝,经查认为有溃堤的危险,虽然每年上面都有防洪款项下放下来,但由于本城各种支出严重,所以库银不足,于是,下官便请到了城中大户相商,便有赵家善人认为此事关系到青川百姓安危,一旦溃堤,后果不堪设想,他念及祖辈生活在此,愿举一家之财作修缮大堤之事,于是一个人便独捐了几万两,因而今年才有所存余。”

这理由分明,倒也说得过去,于正沉吟一阵,便道:“既然说到库房上,这样吧,就请安大人带路,本官想去库房看一看。”

正如沈辰所预料的一样,若于正正如传闻中那样清明,那就是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人,突然多出这么多库银,虽说安世杰应答如流,也应该去查看一下,毕竟,眼见为实,以避免安世杰为了提升功绩而故意篡改帐薄,毕竟,财赋在官员考核中可是占了大头。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赶往后院库房重地,待到达之后,安世杰便说道:“大人请看,本县库房的大门是专门请工匠订制的,厚大六寸有余,上面有两把锁,钥匙分别在下官和县丞手中,缺一不可。”

说到这里,安世杰颇有几分得意,对于这库房的安保措施信心十足。

接着,他便拿起钥匙,将两把大锁打开,待推开库房大门,里面共有三室,一室用于存放库银,一室用于存放货物,一室用于存在其他物品。

待将库银的室门打开之后,便见到里面放置着置物架,架子上摆着一个个订制的铁箱。

安世杰亲自走进去,将铁箱打开,里面放着满满的银锭,这些银锭都是5两制,一锭5两,一箱基本上能装上100个,就是500两。

随着安世杰打开一个个铁皮箱,里面的银锭有5两制,10两制,20两制乃至30两制,一箱所存的数量不一,很快的,关于本身库银盈余就已经全部展现了。

接着,安世杰便走到装有金锭的大箱子前,将箱子一抬,然后脸色骤然一变,几乎下意识的将箱子一盖。

众人还以为这箱盖颇重,以至于安世杰力气不够,赵轩德更主动走上去,将箱盖一打开,脸色也跟着一变,然后迅速将旁边的箱子打开,然而,他连续打开五六个箱子,里面竟是空空如也,昨晚所搬运过来的金锭竟然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脸色都为之大变,一时间如遭雷击,毕竟,这县库中用于放置金锭的箱子本身就只有那么几个,库房也就这么大一点,尤其是赵轩德,昨天晚上才做的事情怎么可能记错,分明就是放在了这里。

七万两银子,数量不算少,就算是50两制的银锭,也要装上足足几十箱那才够,好在安世杰早就存了不少金锭,一两黄金等于十两银,因而只需要几箱金锭就足可以填充这数目。

然而现在几个装金锭的箱子全都空了,赵轩德更不信邪的将周边放置银锭的箱子也都全部打开,结果事情毫无改变,库房存银只有原本的几千两,移过来的金锭不翼而飞。

此时,外面已有乱成一团之象,毕竟这库房门宽阔得很,因此站在院外,很容易就将室内的情形看在眼里,而且此时阳光充足,那箱子一打开,银锭便散发着光泽,更不会看漏。

一见库房中存银只有几千两,县里官吏都脸色大变,徐廉亦是眉头一皱,暗道不好。


越过石林,便是一座云雾飘渺的大山,山势不算挺拔,也不算壮观,隐约可以看到诸多洞窟,但其峰林甚多,和外围的石林相映成趣。

如此一副天然美景,如今却被山贼当成巢穴,成为令世人望而却步之地。

目光从远处收回,落于高地之上最大的营帐,其外左右站着几个什长级的将领,居中一人,三十五六岁,方脸虎目,蓄着浓森森的虬髯,穿一身尉官式藤甲衣,随意而立,却巍然间有着一种万夫莫敌的气势。

不消说,此人必定就是袁铁了。

沈辰来之前,早打听到清楚了关于袁铁之事。袁铁出身一个名叫山海门的门派,后投身于郡中任职,受到当时一位都尉副官的亲睐,逐渐升迁,只是后来那位都尉副官因犯事被发配边疆,袁铁虽无过错,亦受到牵连,被贬至青川,一晃已有五年之久。

“停!”

袁铁突而沉喝一声,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来。

袁铁环视众人,目光炯炯,所到之处,无人敢与其直视。

但听袁铁沉声说道:“本官任职五年,授予尔等山海门之学,你们学得倒也似模似样,只要再过三五年,必可有所成,而尔等现在所欠缺的,便是习武者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气势!”

众人肃然凝听,若有所思。

袁铁继续说道:“无论你的对手是否强于自己,甚至有压倒性的优势,你都要有决然不败之信心,更要有拼死战胜对手的勇气。这份自信勇猛所衍生出来的气势便会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自古以来,世间便不乏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之战局,除计谋策略之外,勇猛士气便是必不可少的因素。现在,本官就给你们演示一番,来人,将昨日擒下的赤虎给我带上来!”

身后两个什长转而去,须臾之后,便见一行兵士拖着一辆铁笼囚车过来,在囚车之内,豁然有着一头体型巨大的赤虎。

赤虎者,虎中王者,传说百年一现,群虎俯首。

其淡黄色的皮毛上布满赤红色的条纹,体长近两丈有余,比起普通的老虎足足大了一号!它口中探出两枚足有半尺长的獠牙,半眯的双目凶光毕露,那长长的尾巴上似乎长满了勾刺,一扫过来,足能够将人剔骨剥皮一般。

赤虎一现,顿让全场震惊,它那庞大身躯的每一寸似乎都充满着无比强大的爆发性力量,而那种嗜血凶残的野性夹杂着异味刹时间遍布全场。

士兵们人人错愕,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袁铁竟然擒下了这头凶物,更带回了营地。

沈辰不是没见过老虎,但体型如此庞大,如此凶猛的却是头一遭见到,也不由得暗嘘了凉气,廖虎和万山行更是对望一眼,脸色骤变。

沈猛猛吸一口气,迅速的一手握在柴刀刀柄上,提防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

“此凶物是昨日本官前往北边山地巡查时意外发现,将足足二十人份致人昏睡的药物涂于鹿尸之上,诱其食之,才将其擒下,现在应该快要完全苏醒了——来人啊,打开笼门!”

袁铁大手一挥,众士兵都不由得脸色一变,虽然一个个稳站着不动,但都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中战刀。

笼门打开,本来趴着,眼睛半睁的赤虎立马完全睁开,一下子站起身来,它趴着的时候体型已经够庞大,如今一站起来,身高竟比普通人还高出一号,尽显威武霸气。

那森白的牙齿和浑身的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不是一头普通东西,乃是一只在残酷自然中孕育而生的杀人凶器,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赤虎抖抖身躯,几步踏出牢笼,昂天发出一声虎啸,此时天空上正有一群飞鸟经过,其中一头竟被这虎啸声震得直接摔落下来,活生生被吓死掉了。而这虎啸声震耳欲聋,亦让众人都脸色大变,一个个心脏猛跳。

沈猛连忙横身拦在沈辰面前,以示保护,不过沈辰虽然惊讶有余,但倒不至于心生恐惧,他毕竟经历过轮回生死,胆识要比普通人要大得多。而且他自然相信,袁铁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绝无可能将这凶物给放出来。

赤虎生威,令众人畏惧,而它一出笼子,目光立刻盯在了袁铁身上。

纵然这里有两百多人,但它对其他人皆是无视,似乎敌人便只有袁铁一个。

袁铁并未有任何出奇的举动,仍旧是负手而立,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在他身上似乎有着一股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人未动,气势却如虹光冲天。

袁铁微微摆手,身边诸人都朝后退去,以免被这赤虎误伤,其实虽然身边人要镇定一些,但能够在如此凶物面前保持镇定者,场中除了袁铁,只怕就只有沈辰,只是诸人都未把注意力放在这小孩身上。

赤虎鼻息中发出低沉的愠怒声,目光中杀机暴满,锋利的虎爪在地面上勾出道道深痕,但明显那目光中又有警惕的成分。

一人一虎,气势的撞击竟让这空气也产生微微的波动,似乎连风也因此而起,吹得帐篷呼呼作响,众人衣袂飞舞。

突然间,赤虎似乎承受不住这压力,一声咆哮,一跃而起,朝着袁铁扑去。

众人大吃一惊,一个个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生怕袁铁就这样被赤虎给咬杀。

袁铁则一直未有动静,似乎就那样站立着,任由赤虎扑来,直到赤虎临近半丈之时,他突而身形微弓,右肘收于腰间,尔后骤然间疾推而出,同时一声沉喝:“蛮——角——劲!”

一脚踏地,似乎连大地都产生了微微的震动,袁铁的身形更在瞬间移动到了赤虎胸前,一拳挥出,砸在其胸口之处。

拳出,似乎有一道无形之气化为牛角从赤虎背上冒出,而赤虎庞大的身躯,上千斤的重量,竟被巨力顶得倒飞出去,轰隆一声巨响,摔落在百丈外的地方,呜咽一叫,晕死了过去。

从赤虎扑来,到被击落在地,事情发生不过一瞬间,此间惊变顿时震惊当场,而袁铁浑然无事一般,岿然不动。

沈辰瞪大眼睛,心头的惊讶可想而知,更几疑是在作梦。

十三年来,他不是没听过这世上有武功有门派,有绝世高人,有道佛儒仙,但真正亲眼目睹如此货真价实的一拳却是打从娘胎出来的第一次啊。

那瞬间的,超乎人体极限的突然移动,那难以想象的,击飞千斤之物的强横一拳,这哪里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莫非这世上当真有那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绝世武功不成?

全场士兵呆若木鸡,旋而又欢呼而起,一个个面红耳赤,这蛮角劲他们不是没有学过,此功乃是山海门最为普通的入门功夫,乃是模拟野牛以牛角顶撞之势而成,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拳之威竟然能大到如此程度。

也就是说,只要勤学苦练,终有一日,自己也能够将拳力提升到如此境界。

“天呐,原来袁大人的武功竟然高深到如此地步,怪不得能够在郡中立足了。”廖虎暗暗惊呼,万山行则已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袁铁微微摆手,示意士兵们平静下来,而后说道:“气之所贯,力之所达,一记普通的拳招经过不断的磨练,亦能够成为杀敌之利器。但我今次所演示的用意并不在此,而在于我所说的气势。其实这赤虎的凶悍并不止于此,若非我凝练自信释放出气势震慑于它,而它又惧于昨日被弓箭所伤之事,否则刚才那一扑所能发挥出的力量不会是刚才的七成,而我刚才那一拳只怕也不一定能够震晕它。”

众士兵暗暗惊讶,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十成力量和七成之间的差距,若然不是气势使然,那只怕袁铁要击败赤虎还得经过一番苦战呢,旋而众人便都明白这气势的重要性,一个个信心饱满,精神高涨。

万山行不失时机的赶上去,恭维道:“大人神功盖世,此事传出,必定威慑敌胆,令山间盗匪落荒而逃。”

袁铁一见是万山行,倒有些意外,淡淡说了句:“万掌柜怎么也学起拍马屁来了?”同时,目光朝着领头的马什长扫去,暗含厉色,显然有问责之意。

万山行连忙说道:“大人请勿怪罪马什长,是在下再三诉说有要事禀告,马什长才放的行。”

袁铁便收回目光,看着万山行道:“那不知万掌柜有何要事,非得要在本官剿匪期间过来。”

万山行便又大声将之前对马什长所说的事讲了一遍,众将士听得倒有几分激动,如此犒劳可是百姓的一片盛情,也让人感觉颇为荣耀,似为家人添光一般。

袁铁却是大手一摆,断然道:“万掌柜还是请回吧,这馈赠之礼本官收不得!”


“安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库银呢?”于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暗含威严,就连他的脸上也渐去和蔼之色,取而代之则是一副严厉姿态。

“这……”安世杰冷汗直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突发的状况,七万库银突然不见,这明显就是有篡改帐簿之嫌啊,这事情可是说大则大,万一顺藤挖下去,查出假帐之事,那就不得了了,一想到这点,安世杰脚都有点发软。

他更后悔刚才把这库房说得牢不可摧,简直就是自己扇自己的巴掌。

赵轩德亦是脑袋里嗡嗡直响,一时间愣得不知所措,明明稳打稳的算盘,怎么就突然间变成这样了。

他搞不清楚究竟事情是出错在了哪里,这库房外有官兵守着,也根本不可能出纰漏,而行事的人就是自己和安府的下人,消息也不会外漏。

要说整个计策中,唯一的外人,无非就是沈辰那小娃儿。

他几乎下意识的朝着人群中望去,在院子一角,沈辰脸上正挂着一脸诡异的笑容。

赵轩德顿时大怒,几乎本能的指着沈辰,脱口大叫道:“是你,是你这小娃儿搞的鬼!”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沈辰身上,都不知道赵县丞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辰微微蹙了下眉头,本来这件事情到这里,就该由舅舅出场,由他来揭开事情真相。不过,赵轩德居然在大失分寸之下,一下子把矛头对准自己。

这时,沈绪元则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这言下之意非常清楚,即是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沈辰自己来发挥好了。

毕竟,整件事情,整个计策都是沈辰制定的,沈绪元倒是不愿意抢了自家外甥的风头,而且,若沈辰因为此事得到于正的赏识,那日后官途自然通畅,他这做舅舅的自然愿意帮外甥一把。

沈辰本是想做幕后之人,但见事态如此,便唯有挺身而出了。他便故作不解,反问道:“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库银失踪莫非还和我这个小娃儿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得赵轩德一时语塞,他气得火冒三丈,气得跺脚,但是却又再清楚不过,绝不能够将事情***,否则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安世杰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赵轩德突然提及这个小孩儿是什么意思,他又哪里想得到,这个十三岁的孩子便是眼前这困局的始作俑者啊。

于正则是听出这话中有所内情,便沉声问道:“赵大人,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轩德脸色如猪肝,嘴角剧烈的颤动着,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理眼前这局面,他也绝对不想背这黑锅,但又不可能把安世杰贪腐之事给捅出来,毕竟他早已深陷其中,绝对脱不了干系。

县中官吏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知道若是县令出了事情,大家只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就在这时,却见沈辰大步朝前走来,直朝库房而去。

有于正在,在场诸多官吏,哪怕是副使徐廉,都是一个个中规中矩,不敢有半点失礼的举动,官家子弟更是人在外围,绝不敢跨入前方一步。

然而,沈辰却毫无顾忌,流星大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经走入了库房中。

他来到诸多空箱子前,故作观看一阵,尔后朗声说道:“安大人堂堂县令,乃我青川之父母官,岂会说谎?这箱子里必定是藏有存银的,如今银两不翼而飞,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被盗!”

被盗二字一出,安世杰顿时如初梦醒,只觉得这小娃儿的话宛如仙乐似的动听,连忙大叫道:“对,必定是银两被盗!”

赵轩德也是精神一振,直道妙哉,还以为误会了沈家人,而银两被盗便可将干系撇得一干二净,责任自然全在守卫的官兵身上。

于正左右看了看,目中有疑,沉吟道:“银两被盗么?按律,库银当每日查点,也就是说昨日银两尚在,盗窃事件只能发生在昨晚。只是按安大人你所言,这库房似刀枪难损,铜墙铁壁,在不破坏的情况下要开门,就需同时集齐两把钥匙,本官倒想知道是什么贼人如此大胆,能够盗窃两府偷得钥匙?”

“这……”安世杰二人又愣了愣。

于正又道:“即为库房钥匙,自当严密保管,光是寻找便需要耗费时间。再说了,守卫这里的乃是最近剿灭三寨的官兵精锐,要想瞒过他们的眼皮盗走如此大数量的银两,而不被发觉,这贼真是不简单呐。”

安世杰二人直是冷汗直冒,确如于正所言,这盗走库银之事根本就是不可能,就算偷走两把钥匙,要想在马什长等人眼皮子底下盗物根本就是天方夜潭,毕竟,若只是一点小物件那也罢了,若然是几箱金锭,那何其之重,耗费时间必定极长,对方若一两人根本不可能盗走,若兴师动众一堆人马更是匪夷所思。

显然,于正仍未解除疑惑,认为二人有自编自导之嫌。

如此情形,沈辰心里清楚得很,尚不至于将安世杰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便大声说道:“于大人,晚生倒有一个方法可以验证是否是贼人所为还是此事另有内情!”

“噢,你这小娃是何家子弟?”于正倒未轻视沈辰,刚才见他无视自己官威,大步流星走入库房,便有些另眼相看。

沈绪元此时越众而出,答道:“下官大匠府司府,他是下官的外甥,名叫沈辰。”

“你就是司府沈绪元?”于正轻喔了一声,认真打量了他一下,他彻夜阅读资料,各个官员的政绩都不无华丽辞藻来点缀,唯有这司府却是简简单单,而再联想起在饭桌上所见,于正心里自是有数,他便朝着沈辰说道,“你有何方法能够辨明这里是否为贼人所盗啊?”

安世杰等人也都望向沈辰,不知道这小娃儿究竟是什么意思,平日里,自然谁也不会注意到他的言辞,不过现在既然盗窃之说是由他提出来,反倒没有人敢轻视他的言论。

唯有赵轩德心里忐忑不安,只有他和沈辰交锋过,知道这小娃儿的厉害,但是他现在也搞不懂沈辰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究竟是敌是友。

沈辰便装模作样的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来,慢慢打开,便见其中有一张黄色符纸,其上,写有一堆无人能识的鸟文。

他大声说道:“大人,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凡人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好是坏,无论如何遮掩,就算能够瞒过世人,却无法骗过神灵。青川城的人都知道,晚生生下来时不哭不闹,不言不语,家人都以为得了痴病,请尽名医,却无从得解,后来来了一位云游的老道,他说晚生是染了魔障,若晚到一天,只怕小命不保,他便将一张符纸往晚生额上一贴,那魔障立刻现形,被老道收走,晚生这才哇哇大哭起来,从而得已续命。”

众官员听得倒是认真,这世上本就不乏道宫佛庙,自然多的是仙人道家的传说,而且道教还是不少各国的国教,道士的地位相当之高。众人倒也都知道沈家这位三少爷生下来便不哭不闹的奇事,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段波折。

而且,沈辰说得惟妙惟肖,加上又是个小孩子,众人倒是信以为真,都暗道这沈家小子福气好,居然能够遇到这等高人。

见到众人这神色,沈绪元忍不住暗笑,直到这外甥真是演戏一流,这么假的事情说得倒象真发生过一般。

“沈大人,当真如此奇事?”于正倒是颇为好奇。

“回大人,千真万确。”沈绪元立刻回答,斩钉截铁。

“这么说,这符纸就是由那位道长所留了?”于正仔细看着那符纸,问道。

古人迷信,沈辰故意编造老道之事,便意在给这符纸添上几分神秘色彩,让众官员不敢轻视自己所言,他又大声回道:“据那位道长所言,此符能令邪影现踪,盗贼者,自然乃是邪心邪念,只要将此符烧尽,自然会将神迹引导盗贼所在之地!”

“当真如此?”于正听得将信将疑,众官员则是窃窃私语,不知道这符纸有没有这么灵光。

“是否应验,一试便知!”沈辰大声说道。

“好,来人,将火折子递给沈家少爷。”于正便下令道。

待沈辰拿着火折子,用力一甩,火折子上火星直冒,他在将符纸点燃,朝着天空一抛,众人的视线便随燃烧的符纸移动,直到它化成一片黑尘,随风飘散。

场面一下静了下来,众人左望右望,都不敢有半点异动。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诸人却未曾发现有任何异态,突而马什长指着地面大叫道:“诸位大人请看,地上有东西!”

众人顺着他手指一看,豁然见到库房前方的地面上豁然有着一滴滴的红色水滴现形!


廖虎握紧拳头,激动道:“三少爷,这可是一个大把柄呀,说不定能够让徐大人改改口风。若他肯发话,那沈大人就有救了。”

沈辰点点头,说道:“此事得一步步来,若是安县令和这青楼女子有瓜葛,或有大用途。不过,若事情只是如此简单,用来威胁徐大人只怕力道尚且不足,毕竟说到底不过是沾花惹草。”话到这里,他又问道,“除了这件事情外,廖大叔可有其他发现?”

廖虎便一笑道:“我当真有第二个好消息,昨天晚上监视宅子的兄弟发现,有另一个人在徐大人去宅子之前先去了宅子一趟,徐大人到了之后,便从后门匆匆溜了出来,神色慌张。”

“是谁?”沈辰听得眼一亮。

廖虎便道:“三少爷只怕怎么也猜不到,此人便是县丞家的大公子赵栋梁!”

沈辰听罢,愁容顿解,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赵大公子我倒是听说过,以前也是个鱼肉百姓的纨绔子弟,后来被县丞送到郡里去,准备疏通关系做个小官,不想因为沾花惹草弄出了人命官司,好象县丞是花了不少银子才摆平了那件事情,后来赵大公子便一直呆在县里了。少有听闻到他的事情,原来,他也没闲着呢。”

廖虎摸着下巴嘿嘿笑道:“徐大人数月半年才来上这么一次,今年虽然频繁点,至少也得两个月。这青楼女子本就是风尘中人,千人睡万人骑,早不知贞洁为何物,一天没男人只怕都躁得慌……”

话未说完,廖虎突而觉得这话实在有些露骨,在出身大家的三少爷面前谈这种事更有些为老不尊,连忙打住,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以掩饰尴尬。

不过,沈辰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对这种话岂会有反应,他轻松一笑道:“看这样子,他们勾搭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现在倒想知道,那秦小娇若是有身孕,倒不知道是怀了谁的骨肉!”

廖虎听得瞳孔放大,惊呼道:“三少爷的意思是……”

沈辰深邃一笑,解救舅舅一事,即无法打通上面的关节,那就去打通下面的关节,亦有成事的希望。

他便说道:“我这就去拜访一下赵大人,廖大叔你就不必跟去了。”

“这……”廖虎迟疑了一下,沈辰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孤身一人去见范万里那也就罢了,那赵县丞毕竟是县中大官,这样去怎么都觉得有些放不下心来。

但是,他一个杂货铺子的老板,跟着沈辰去官家府邸,怎么说也不合适。

沈辰看出他的担心,微微一笑道:“廖大叔不必多想,此事我自有信心,还得麻烦你帮我另一个忙。”

廖虎连忙回道:“三少爷有事尽管吩咐。”

沈辰说了几句,廖虎听得连连点头,尔后二人便分开。

当晚,沈辰敲响了县丞赵家的大门。

这小小青川城,以县令安世杰为首,下面坐第二把交椅便是县丞赵轩德,身为县令副手,他一手主管一县诸多事务,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而能够得此重位,自然也是和县令乃一丘之貉,同样都是贪字辈的人物。

进了赵家,便见满地铺着精美的雕花青砖,四处矗立奇石,碧瓦朱甍,雕梁画栋,派头十足,只怕城中大户的家业也不过如此,以一介县丞的俸禄岂能修得起如此豪华之所?

如此也怪不得赵家总是紧闭门户,怕的便是这种事情传闻开去。

在下人引领下,沈辰来到华丽庄严的大厅。

此时在大厅上座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膘肥体胖,脸圆如盘,正是县丞赵轩德。

他穿着一身质地极上的绸袍,正作闭目养神状,仰靠在太师椅上,背后有一个姿容俊俏的年轻丫鬟正给他捏着背。

在下座,则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华服少年,相貌和赵轩德有几分相似,只是一脸天生痞子相,此时他正双腿翘在椅子上,随手拈起一旁果盘中的葡萄,有滋有味的品尝着,此人显然就是赵栋梁。

而在这赵栋梁的背后,也有个俊俏丫鬟给他捏着背。

沈辰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嗤笑一声,这父子两人倒还真是逍遥,贪了百姓的钱,住在如此豪华的屋子里,也不怕天打雷劈。

“老爷,沈家三少爷来了。”下人走进厅里,躬身说道。

赵轩德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露出一丝缝来,然后又很快闭上了,口中慢悠悠的道:“沈小少爷你来本官府中,是为何事啊?”

“爹,你这不是明故故问嘛?不就是为了他舅舅那件事情。”赵栋梁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声音极大,他将葡萄籽一吐,嘿嘿一笑道,“我说沈家小子,你们家可真有意思,来求我爹帮忙,不派个大人来,就派你个小兔崽子过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而见到沈辰两手空空,没礼物没银子,赵轩德也轻哼了一声,说道:“看来你们赵家是很没有诚意啊,你还是回去吧。”

一句话就下了逐客令,沈辰则微微一笑道:“我来这里确是为了我舅舅的事情。不过,我不是来找赵大人的,而是找赵大公子你。”

“什么,找我?你是吃错药了吧!”赵栋梁指着自己鼻子,眼睛瞪得硕大,一脸傻相。

沈辰淡淡问道:“敢问赵公子可认识秦姑娘?”

“嘁,本公子认识的女子多了去了,姓秦的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赵栋梁得意洋洋的笑道,尔后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袋,“莫不是你沈家哪位亲戚家的小姐偷偷爱慕着本公子?”

沈辰一字一句的道:“这位秦姑娘并非我沈家的亲戚,她住在城北小青溪大宅。”

赵栋梁脸色陡然一变,立刻否认道:“她是什么人,不认识!”

“不认识的话,那赵公子昨天晚上又怎么会从她的宅子里溜出去呢?”沈辰紧盯着他,逼问道。

赵栋梁明显有些紧张,他眼一瞪,吼叫道:“你哪只眼睛见到我从那宅子里溜出去的?我告诉你小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赵轩德扁起嘴唇,不紧不慢的冷声说道:“三少爷,你若是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说一些关于我儿子的捕风捉影之说,那你还是回去吧。本官身系我青川民众的福利安危,责任重大,没有闲情来听这些无聊事端。”

沈辰淡淡一笑,说道:“那赵大人就不担心我把这事情说出去,会给赵公子惹来些麻烦么?”

赵轩德慢慢睁开眼睛,嘴角一勾,拂须悠然道:“男欢女爱这种事情,你这小娃儿岂会明白?说出去,你以为败坏的是我赵家的名声吗?只怕那女子清名尽毁,三少爷你就不怕你一句话毁了那女子一生么?”

对于儿子沾花惹草之事,赵轩德自是再清楚不过,不过,他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然包庇儿子。

沈辰笑了起来,摇头啧声道:“我一直以为赵大人是县令大人最为器重的人,所以才能贵为一县的第二把交椅,却原来不是如此啊。”

“大胆!小小娃儿若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本官不客气!”赵轩德眼一瞪,顿时官威毕露。

要说这官威倒也吓人,但却吓不倒沈辰,他静静站着,淡笑道:“——若不然,赵大人又岂会不知道,这位秦姑娘乃是县太爷包下的女子。”

赵栋梁脸色大变,赵轩德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沈辰骂道:“好不知轻重,不识抬举的沈家人,你舅舅尚在牢中,你竟敢在本官面前诋毁县令大人,是否想全家人都进到牢里去?”

沈辰又说道:“这女子自不是给县太爷自己享用,而是送给了金曹监副使徐大人,那座大宅可不就是徐大人每次过来都要住的地方么?”

听到这里,赵轩德才脸色陡然一变,刹时间想起一事来。

关于县太爷如何打通金曹监副使关系一事,赵轩德自然是清楚的,只是这事情并非由他承办,所以只知道一个大概,现在听沈辰这一说,顿时想清楚起来,那个被赎出身的青楼女子可不就姓秦么?而徐大人过来所住的地方确实也是城北小青溪。

他下意识的朝着儿子望去,见儿子那眼神彷徨,手足无措的样子,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赵轩德顿时又怒又气,若非有人在,他真想痛打这小子一顿,搞什么女人不好,竟然搞上了徐大人的女人,简直就是荒唐之极!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他慢慢站起身,目光紧盯着少年,尔后陡然间,毫无征兆的厉声咆哮:“三少爷这话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有人往我赵家泼脏水,我赵家也不是好欺负的,究竟是谁在说这闲话?若是因为你这种捕风之影之说流出去而影响到我赵家的清誉,哼,到时候只怕不是吃牢饭那么简单了!”

话语声声震耳,宛如天降雷霆,更字字皆是恐吓之意,在赵轩德看来,区区一个小娃儿,只怕会被自己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