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桉反手搂住她,替她将碎发撩至耳后,用我从来没听过的声调说,“别怕,一个贱婢而已。”
呵……贱婢。
身后的疼痛远不及我心中的痛楚,我想闭眼装聋不听二人谈资,但是他们的对话却清晰地落入我的耳中。
“岁桉哥哥为什么要向陛下求娶我?”
“因为我对溪溪一见钟情。”
“岁桉哥哥喜欢我吗?”
“溪溪是我唯一爱的人。”
“那我怎么听说你跟那个叫姝莞的奴婢甚是亲密?”
“一个奴婢而已,路过青楼顺手救下的,你若不喜欢再卖回去便是。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青楼舞姬呢?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女子,脏的令人作呕。”
意识朦胧的那一刻我万念俱灰,多想死在此时啊,周岁桉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我听见这些呢。
五十大板差点要了我的半条命,当被人拖回我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我已经气息微弱了。
04.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九皇子与丞相独女的婚期定在次年四月初五,黄道吉日。
而我一直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养伤,不愿出去更不愿去找周岁桉。
周岁桉也没空搭理我,他天天除了忙公事便是哄穆溪开心。
至到一天夜里,我百般无赖地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周岁桉带着一身冷风推门而入。
“阿姝,对不起……我是为了哄穆溪开心才对你下狠手的,你要知道我想搬倒太子,必须得得到丞相的支持。”他径直走到榻便,将我拥入怀中。
“那些话呢?”
他脸色微变,“你听见了啊,那些话都是假的,骗骗穆溪那个傻子的你也信?”
“我若说我信了呢?”
“阿姝你别无理取闹。”
“殿下这回找我有何贵干?”
周岁桉沉默了良久。“阿姝,明天你去陪太子好不好。”
纵使心如死灰,听到他这句话,我的身子还是忍不住颤了颤,我不甘心地抬眸直视着他,“殿下,你说过我一直是你的人啊。”
“乖,等我当了皇帝,什么都给你。”他像以前那样,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
呵……又是等他当了皇帝。
而此时我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了,不知不觉地,我眼里溢出泪花。
“殿下,你真的要如此狠心?”我直视着他,笑不达眼底。
“你舞动天下,无人能及。更何况你倾国倾城,见者神魂颠倒,相信太子一定会喜欢的。我把你送他,能更快地助我得到皇位。”
“殿下,您真的决定了?”
“嗯。”
“若是我不肯呢?”
“阿姝别任性,莫要忘了你是我救回来的,若不是我救你,如今就还指不定在哪个男人身下曲意求欢呢。”
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伤我心的话语。
一瞬间我的心死了,死的透彻。
“殿下,我答应去陪太子,但是事成之后你放我离开好吗?”
他面上有犹豫之色,“乖……我会接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