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不动了~”起初还好,但线绷得很直后,她弱弱回眸,请求帮助。
鱼儿不小,若是任着它强行翻滚撕扯,还不钓起来就得脱钩了。
秦宴洲没思考,掌心附在她手背上,轻轻握住。
靠得更近,单薄的后背贴着他温热胸膛,硬硬的,鼻息间,秦先生身上木质的雪松香实在令人安心,沉稳极了。
“别分心。”
秦宴洲顿住一瞬,提醒她,小姑娘越贴越近,香香的,迷惑他理智,身上有些燥热,不是天气原因。
“才没有分心。”沈沐颜无辜地反驳,不承认。
两个人手臂轻轻擦过,她皮肤很嫩,剥壳的白鸡蛋,秦宴洲觉得自己能轻而易举伤到她,所以掌心的力气放小。
后面干脆让沈沐颜松手,近距离看着他动作。
她也听话,松手了,却不离开他身侧,就刚才的距离,站在他两臂之间。
她骨架小,不碍事。
秦宴洲也不说,漆黑的墨眸看了一眼她动作,目光渐深,继续周旋。
陆临在没得到指示之前都不敢仔细去看两人之间互动,外人看来就是纯粹的亲密。
先生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般宠着,如此上心。
这个距离,没有事情他不信。
秦宴洲技艺娴熟,鱼不可能是对手,只得被乖乖钓上来。
等沈沐颜拍完照,又放生。
他们钓鱼的乐趣不是吃,就是享受一个过程。
午餐吃得挺简单,一向有午睡习惯的人,到点儿就懒洋洋的。
倚靠在船舱客厅的云朵沙发上,揣着抱枕,没一会儿便恹恹欲睡,宛若一只慵懒的奶白波斯猫,慢慢闭上眼。
空调有些冷,宁清给她披着白色小毯子,没把人吵醒。
秦宴洲结束完电话,入目便是这个画面。
沈沐颜睡觉很乖,埋在柔软的抱枕上,嘴巴微嘟,脸颊露出一半,眉心舒展开,娇憨恬静。
游轮回程需要一段时间,舱厅安谧,红酒圆润注入杯中,酒香清醇。
秦宴洲坐在沈沐颜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本想心无旁骛地看华尔街最新报道,但仅轻微一瞥便能瞧见她的睡颜。
心乱了。
酒香浓郁,口感微涩的酒水入喉,稍微缓解分心,自己情绪的变化他很清楚,起初在沪城还能够控制。
但相处越久,便逐渐难以自控,他其实挺担心自己哪天失控。
秦宴洲无比了解自己,他有些偏执,占有欲很强,绝不容许他人触碰他的东西,爱权独裁,要将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没有人能受得了。
包括沈沐颜。
他看得出她单纯的心思,清醒地对她纵容着,顺从着,依照这个趋势绝对会沉溺,但……
是对是错他算不清,预料不到。
船行驶的速度不快,到浅海区的时候,沈沐颜悠悠转醒。
绵绵地翻了个身,往沙发角落转,发现被靠背挡住,清醒了些,暂时还没注意到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醒了?”
后背,磁性滋润的声音窜入耳中,低沉悦耳。
沈沐颜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眶,晃晃头,这次是真彻底清醒了。
“我很凶?”
其他人怕他很正常,但是秦宴洲不明白,他已经算是很惯着她了,还是能从她眼眸中瞧出惶恐。
“秦先生,第一印象很重要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看见你训人,然后……”
越说,沈沐颜越没底气。
“那我对你发过火吗?”
“没有。”她摇摇头,心里又有话想辩驳,但忍住了。
秦先生就是个逻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