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挽颜紫鸢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女配,当绿茶这么有趣?乔挽颜紫鸢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满眼星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时,乔尚书和金氏走了进来。不出意外,是让她装病不去这场接风宴的,乔挽颜好说歹说才将两人劝了回去。不去,这好戏如何开演呢?她可是期待了很久这场接风宴的。接风宴这日,紫鸢一大早就捧着刚刚做好的蜀锦衣裙。从邕州送来的蜀锦是前天送来的,乔挽颜喜欢这颜色喜欢的紧,便让绣娘连夜赶工绣至出来。虽然时间紧,但却并不敷衍。乔挽颜的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月例不低但维持一大家子的开销,再加上在外应酬,本不该容许家中女儿挥金如土。但奈何乔挽颜母亲金氏的母家乃是当朝皇商,最不缺的就是钱。十倍的价钱,自然有无数绣娘抢着做。朱樱色的蜀锦罗群加身,领口处绣制着精巧的花纹,裙身是用金线绣制出来的牡丹轮廓,里面是姜白色填充。阳光下,衣服上的牡丹花像是活过来一般,璀璨夺...
《穿成恶毒女配,当绿茶这么有趣?乔挽颜紫鸢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这时,乔尚书和金氏走了进来。
不出意外,是让她装病不去这场接风宴的,乔挽颜好说歹说才将两人劝了回去。
不去,这好戏如何开演呢?
她可是期待了很久这场接风宴的。
接风宴这日,紫鸢一大早就捧着刚刚做好的蜀锦衣裙。
从邕州送来的蜀锦是前天送来的,乔挽颜喜欢这颜色喜欢的紧,便让绣娘连夜赶工绣至出来。
虽然时间紧,但却并不敷衍。
乔挽颜的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月例不低但维持一大家子的开销,再加上在外应酬,本不该容许家中女儿挥金如土。
但奈何乔挽颜母亲金氏的母家乃是当朝皇商,最不缺的就是钱。
十倍的价钱,自然有无数绣娘抢着做。
朱樱色的蜀锦罗群加身,领口处绣制着精巧的花纹,裙身是用金线绣制出来的牡丹轮廓,里面是姜白色填充。
阳光下,衣服上的牡丹花像是活过来一般,璀璨夺目散发出细腻的光泽。
紫鸢虽然性子直,但是上妆的手法却很细致。精致的妆容画在乔挽颜的脸上,额间一朵花钿如点睛之笔。
唇角微微上扬,紫鸢喉间滚动,开始痛恨自己不是个男人。
不,普通男人不行,得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小姐。
乔挽颜从镜前起身,走到门口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今日碧空如洗的好天气。
永宁阁内的下人见此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虽然脾气不好,但容貌就是灼灼璞玉、天姿国色都难以形容她的半点芳姿。
出府的时候乔意欢已经被东宫的奢华马车给接走了,紫鸢气的骂骂咧咧,乔挽颜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
东宫竹液池边
乔意欢素面朝天只穿着一身云水蓝的衣裙,外面是白色的披风。
虽媲美不了家中妹妹的容貌,但却也是生的清秀娇美。尤其是此番这般素净着装,最是能让人不自觉的升起爱护之心。
鹤知羽走近,将京元手里的汤婆子拿了过来递给了她,“意欢,等久了吧?”
乔意欢见到他嘴角勾起羞涩的笑意,“等着殿下,不论等多久我都欢喜。对了殿下,你上次说冬日看不见蝴蝶,我寻了一些在家中养着,殿下若是喜欢,改日我让人送来好不好?”
鹤知羽微微颔首,余光扫了一眼她的衣着打扮,又看着她头发上只一根素银簪子,试探的开了口。
“意欢,你正值妙龄,为何成日里穿的这般素净?实在是可惜了好年岁。”
乔意欢抿唇笑了笑,“我节俭惯了,不在乎那些身外俗物。”
一旁的筱莹小声嘟囔道:“小姐真是心善,明明是夫人克扣您的月例咱们没有钱买衣服。”
乔意欢立即回首娇嗔道:“殿下面前不许胡说!”
话落,她又温声解释道:“殿下你别信她的,这都是没有的事儿。我只是不像二妹妹那般喜欢衣着打扮,在这些上面的花销并不高而已。”
鹤知羽神色怜惜,“孤觉得蜀锦做出来的衣服应该很配你,过段时间孤让人选一些适合你的颜色送给你。”
乔意欢小嘴微张颇为诧异,明明嘴上说着不喜欢,可是听到他的话还是表现出很感动的样子,让人心中更加怜悯。
这种反应,就是身后的京元都忍不住想要买更多的好东西送给她。
乔家大小姐,是真的没有什么好东西,真可怜啊。
鹤砚礼微微颦眉,哭什么?不过是说了她一句没规矩就委屈成这样,当初怎么就能说出那么剜心的话呢?
娇气的要命。
鹤知羽见此开了口,“还不扶你家小姐去换身衣服?”
紫鸢立即起了身,看了一眼璟王的脸色,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飞快的搀扶着乔挽颜离开。
鹤知羽走到乔意欢的身边,鹤砚礼看了二人一眼,“不打扰皇兄了,本王先行前往昭华殿了。”
京元脸色难看,在殿下面前竟然自称本王?太嚣张了!
但一个是久居京城实权不多的太子,一个是北冥城拥兵三十万的王爷,即便张狂了些也有张狂的资本。
墨萧微微颔首转身跟在璟王的身后离开,待离开月门之后才问道:“王爷,乔二小姐当您伤您入骨,您可莫要心软。”
鹤砚礼嘴角溢出一抹冷意,“心软?她贪求无厌、满腹心机,辜负真心的人便该自戕而死,免得脏了别人的手。”
桴愠殿内,宫女送来了浮光锦布料的华贵衣裙。
紫鸢有些惊讶,殿下竟然让人送来这么好的料子?
宫女道:“紫鸢姑娘,东宫没有女主人,平日里不曾备下女子衣衫。这套浮光锦的衣裙是允南国进贡而来,刚从库房中取出,还望乔二小姐不要嫌弃。”
东宫宫女言语间客气周到,饶是紫鸢性子再泼辣直率,此刻也笑着谢道:“姐姐客气了,东宫之物我家小姐岂会嫌弃,多谢殿下。”
关上门后,紫鸢笑眯眯的小跑着进了内殿。
冬日里东宫的地龙烧的暖暖的,乔挽颜整个人浸在浴桶之中洗去了一身的寒意。
热气蒸腾气雾升起散开,朦朦胧胧中,青丝如瀑布一般垂落在桶外。
乔挽颜生的白,肤若凝脂、冰肌玉骨,晶莹剔透的水珠从肩膀处滑落下来。
轻抬玉臂水面荡漾,胸前美好若隐若现,紫鸢一时看直了眼,只觉鼻间一抹燥热,下一秒立即仰起头,险些将鼻血染在了衣裙上。
“小姐,宫女送来了浮光锦的衣裙。”
乔挽颜美眸抬起看了她手中衣物一眼,浮光锦可是名贵料子,就是祖父也鲜少能弄到这么珍贵的东西。
这东西是邻国之物,大幽也只有皇室才有,且都是邻国进贡而来。
这套浮光锦的衣裙,她记得话本里是太子送给乔意欢的。
紫鸢将衣服放下把鼻子的血止住才抱怨道:“小姐,殿下虽然让人送来这么好的料子,但是在筱莹一事上实在是太偏心大小姐了!竟然只打了筱莹五十板子,便宜那个贱婢了!”
乔挽颜闭上眼睛感受着环绕在自己身边的暖意,“想要处置了筱莹,于我来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可是如此对乔意欢忠诚又冲动无脑的婢女,多好利用,没了岂不是可惜?”
紫鸢不懂,一脸疑惑。
“奴婢不懂,也搞不懂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明明小姐长的这么美,殿下刚刚竟然还偏心大小姐。”
乔挽颜不再说话,若是从前的自己落了水,下水救自己的一定不会是太子,他也不会处置乔意欢的人。
偏心乔意欢无可厚非,他如今喜欢的就是乔意欢。若是因为自己今日这一遭迅速改变心意喜欢上自己,那她倒是觉得太子这个人不可托付一丁点真心。
一点一点的让他对自己改观,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将心偏到自己的身上,过程多有挑战性?多有趣?
乔挽颜精致的鼻子因为哭的厉害泛起了红意,带着惹人怜悯爱护的娇柔。
略显无害稚气的声音响起,“我要把我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买馒头,给那些比我还小的弟弟妹妹吃,让他们吃的饱饱的!”
鹤知羽明明此刻该赞赏她的,却被她稚气未脱的样子逗笑,霜雪初霁般的清冷面孔满是无奈。
他像是逗小孩子一样,食指指背轻轻的擦着她的眼泪,“好,零花钱用没了孤给你。”
远处,乔意欢看见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我就说二小姐不是您想象中的变好了,她只是利用您接近殿下!”筱莹气愤的很,更有些恨铁不成钢。
乔意欢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脸上满是落寞与受伤。
筱莹劝道:“小姐,有时候您也得使使小性子,一味地委曲求全只会让自己更加受伤。”
乔意欢只觉指尖刺骨的冷,“殿下就是喜欢我不争不抢的性子,我若是变了那和其他人还有什么不同?”
筱莹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她那副落寞的样子也舍不得多说些什么了。
她一转话锋道,“对了小姐,我听人说这邕州有个地下暗市,里面卖什么的都有。要不我陪小姐一同去看看吧?”
乔意欢摇了摇头,“改日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只想回去休息。”
筱莹点了点头,“好吧,那等小姐身体好些了我再陪小姐去。”
乔意欢沉默片刻,“罢了,就去你说的地下暗市看看吧。”
不知为何,她心底里突然很想去看看。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绳子在拉着她一般,引诱她前去。
筱莹道:“好,我陪小姐去。那个地下暗市在城南,咱们去看看鲜!”
❀
城门口,入了夜官兵燃起火把,乔挽颜给最后一个人打完粥后才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鹤知羽一直没走,等着她一同回乔府。
回去的路上,鹤知羽忽而道:“明日不要去城门口施粥了。”
乔挽颜偏过头不解,“为何?”
鹤知羽不好直说,乔挽颜生的极好,如花朵一般。在城门口施粥之时,许多难民都死死地盯着她,那种赤裸裸的视线他身为男子清楚知晓是何意味。
即便有官兵镇守,但是那么多的难民,万一出现丁点意外都是不可控的。
“听话。”
京元眼睛睁的溜圆,这、这带着些许宠溺意味的两个字,真的是殿下对乔二小姐说的?
乔挽颜樱唇嚅嗫,“我不懂为何,但姐夫让我听话,我听话就是,姐夫肯定不会害我的!”
她说完忽而小跑到了鹤知羽的面前,将脖子上的玉牌摘了下来。
“我听爹爹说姐夫要去做的差事有些许危险,这是我娘小时候给我求的平安玉牌,我带在身上好多年了。我把它暂时借给姐夫,希望它能保护姐夫顺利回来,这样姐姐也会安心。”
乔挽颜的神情带着一丝杂念都没有的认真,犹如暖阳照在内心最深处,鹤知羽心弦悠然荡漾。
他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有人能送他一个平安福。
姝贵妃时常会亲自求来平安福给鹤砚礼,他羡慕的很,也向母后求取,可最后只会等来一句句的数落。
‘不要将心思浪费在没用的东西上,好好读书,让你父皇高兴。’
平安福,已经随着时间的增长,成了他的一个执念。
可就在这么一个很寻常的日子里,有人送给了他。
“你们姐妹慢慢聊,孤去一趟昭华殿。”
几人纷纷行礼。
鹤知羽走到转弯处没有径直从月门处离开,而是停留在了一处隐蔽的假山后面。
繁密的枯枝遮挡,从外面冷眼一瞧决然看不见这里站着两个人。反倒是从见山后面,清清楚楚的看见竹液池边的动静。
“殿下,咱们不是要去昭华殿吗?璟王大抵也该到了。”
鹤知羽视线紧紧地落在竹液池边,“意欢是个柔弱善良的性子,不舍得打罚身边人,筱莹作为她的婢女,确实是没规矩了些。但乔家二女是不是真的与意欢姐妹情深,孤不确定。”
乔挽颜到底是在自己面前装作和意欢交好,还是真的姐妹情深,在此处一看便知。
没有外人在,不会有人还挂着一副虚假的面孔。
虽然听不见她们的交谈,但是外表与举动还是可以轻易看出来。
紫鸢在乔挽颜耳边低语几句,便见她走到乔意欢的面前,桃腮带笑的握住了乔意欢的双手。
乔意欢看着她这般亲昵,甚至神情都带了一丝讨好自己的样子有些诧异。
挽颜若是真的愿意和自己交好,她也是愿意不计前嫌和她好好相处的。
但前提是她不要和自己抢太子殿下。
“姐姐明明知晓那蜀锦,何故说谎呢?”
乔意欢微微颦眉,她笑着质问自己,莫名的让她后背生寒。
“妹妹误会了,我确实不知道那蜀锦。”
乔挽颜轻轻啧了两声,嘴角的笑容依旧扬起,甜美动人。
她娇嗔道:“骗人。”
乔意欢心中不安,她如此语气便是自己听了都觉得对她有愧,忍不住想要顺着她的意哄着她。殿下若是见了她这样,当真会不喜欢她吗?
乔挽颜微微歪着头笑,声音软糯甜腻,“姐姐,我不是什么好人,姐姐也未必是纯良之辈呢。”
是人,就会有自私的那一面。
筱莹猛地推开她,怒目而视防备道:“二小姐,你别太过分!我家小姐心地善良,和你不是一样的人!”
乔挽颜没有她们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只是捂着胸口一副错愕受伤的神情看着她们。
“筱莹,你这么多年就是用这般泼辣的样子来保护姐姐的吧?可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契在我娘手里。只要我想,就可以将你发卖了。到时候,姐姐就没人保护了呢。”
筱莹双手攥成拳头,死死地盯着她,气的呼吸都开始不匀。
话本中,即便筱莹和乔意欢是同龄,但筱莹的所作所为却像是乔意欢的娘亲一样周到照顾保护着。
这样忠诚,怎么容忍得了自己的威胁呢?
乔挽颜慢悠悠添火,“姐姐想要嫁给太子,可我也想要太子妃之位。谁挡了我的青云路,我便绝了她的活路。”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筱莹怫然大怒,心底里的怒火陡然间升起,脑海中嗡嗡作响,冲动之下便将站在竹液池边的乔挽颜推了下去。
“啊!”乔挽颜惊叫一声,手却稳准狠的拉住了筱莹的手,二人双双坠入湖中。
“筱莹!”乔意欢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站在湖边心急如焚,“筱莹,筱莹!”
筱莹在湖边胡乱扑腾,乔意欢跪在岸边伸出手去拉她。但好在筱莹离岸边不远,被她用尽力气拉了过来。
但湖面,早就没了乔挽颜的身影。
紫鸢白了乔意欢一眼,紧接着也大声喊道,“不好了,我家小姐被人推下水了,快来人啊!”
就因为她不够善良?不够蠢?不够在那些男人的心中好拿捏?
贪恋权势、爱慕虚荣,这算什么错?
这说明她有上进心才是。
栖云堂内,乔挽颜进了屋便有嬷嬷将她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
金氏见着她进来便笑意盈盈,眸底深处全是爱意,像是看着她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一般。
满意、喜爱,为之骄傲。
金氏身子不好,找了多少个名医都说她这辈子没办法再生育。这么多年,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可却从来没有因为命中无子而勉强疼爱女儿,而是对于乔挽颜的出生便感觉到喜悦。
只是如今,金氏脸上隐隐浮现一抹忧愁。
“颜颜,你外祖父派人送了一批蜀锦过来,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你挑些喜欢的颜色回去。”
乔挽颜潋滟的桃花眸眨了眨,坐到了炭火边上的椅子上,“娘,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金氏叹了口气,也知道瞒不过她,“你爹今早下朝之后听说了一件事儿,璟王不日将回京。”
金氏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点反应,可是乔挽颜神色始终淡淡的,似乎并不意外的样子。
“颜颜,璟王当年为情自戕险些丧命,如今回京娘怕你会被他报复。”
当年的事儿她自是清楚的,璟王一直待在北冥城也就算了,可如今他突然回京,依着他的报复心,她害怕女儿会受到欺负。
因爱生恨,这么多年她也有所耳闻璟王在北冥城身边没有一个女子,也有人为了讨好他送去美人,可最后一个都没有留下。
他曾说过,厌恶所有女子。
尤甚京城,住着一位他此生最恨的女子。
乔挽颜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抚摸,声音清浅,“娘,我曾是他心中月光,时间只会让他忘记我的缺点。”
话本里,所有人都喜欢温柔弱小善解人意的乔意欢,而不是自己这般放不下脸面的女子。
所谓装乖卖巧,她也并非做不出来。
她要让所有人都喜欢她,要让那些从前挡了自己青云路的人为自己开辟出一条宽敞大路,要万人仰望荣耀加身!
女子不可掌控天下大权,那便让掌控大权者为她所掌控。
“罢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对了娘,那些蜀锦你一会儿挑一匹送去给乔意欢。”
金氏不明所以,“这么好的料子,就是京城都极为罕见,何故送去给她?”
乔挽颜笑了笑,“我自有安排。”
没坐多一会儿,乔挽颜便起身回去了。那本话本依旧没有找到,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般,找遍了永宁阁都没有找到。
午后,乔挽颜时隔半个月终于出府了。
云鬓花颜的美人下了车,眉若远山不描而黛,唇似染砂不点而朱。
往日出门她从来都是上着最精致的妆容,穿着最华丽的艳色衣裙。可今日这般素面朝天衣着朴素,没来由的让她添了几分无害的纯净之姿。
好似脆弱的珍宝,让人看见便想要呵护、细心珍藏,不经意间就激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荟宝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银楼,所卖的钗环首饰价格不菲,但乔挽颜是这里的常客。
“乔二小姐可许久没来了,铺子里新到了一批钗环,您可要赏脸品鉴品鉴?”掌柜堆着笑容,面对金疙瘩那可是笑的眼睛都要挤没了。
乔挽颜跟着掌柜去了二楼,看着掌柜献宝一样拿出来的首饰,“都不错,全都包起来吧。”
小姐善心救了他,他却这样对待小姐,简直是狗咬吕杜宾不识好人心!
只是,那只沾了血的簪子一瞬间对准了紫鸢的眼睛,逼的紫鸢生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乔挽颜将紫鸢拉了回来,静静的看着他。
陆今野冷声道:“我是你的人,不是她的。她没资格碰我。”
乔挽颜嗤笑一声,走到他的面前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张面容清冷的少年面孔。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陆今野一动没动,就好像被扇耳光的人不是他一样,冰冷的视线半丝波澜都没有。
一连扇了十几个巴掌,乔挽颜没了力气。
她自幼养尊处优,做什么都有人伺候在身边,身子最是娇气。如今就算是打人这样的差事,于她来说也是个挑战。
“去外面跪着吧。”
陆今野一句话都没有,转身离开走到了外面,跪在了院子里。
寒冬腊月天气冷得很,陆今野并未穿着披风大氅,直升升跪在冰冷的地面,像是个无欲无求没有心的木头人。
须臾,暖阁二楼的窗户被打开。
陆今野抬头看去,与那窗边仙姿佚貌的女子对视。
如今他的性命在那女子身上,想要杀了她离开这里,便只有拿到解药。
斗兽场内没有解药,或许可以在药师谷碰碰运气。
但是药师谷到底在哪里,他如今还不清楚。
傍晚时分,乔意欢来了。看着跪在地面冷的脸色煞白的少年,快步走了过去半蹲下来,语气柔和充满关切与同情。
“你是谁?我从前从未见过你,是挽颜的侍从吗?这么冷的天是她让你跪在这儿的吗?我这里有个汤婆子你且先用着,我去帮你和挽颜说说情。”
陆今野没收也没有一丁点动作,甚至看她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这女人好吵。
筱莹质问道:“我家小姐好心要帮你,你怎么不识抬举?”
陆今野被吵的厌烦,不耐烦道:“滚开。”
“你!”筱莹气的不行,要上前和他理论,只是被乔意欢给拦住了。
“罢了,我们先去找挽颜吧。”
乔挽颜还在休憩没睡醒,乔意欢在门口的时候就被婢女拦在了外面不让进,说是她们小姐还没有醒。
乔意欢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筱莹气的鼓鼓的。
“凭什么不让进啊?就是让我们进去等又能怎么样?狗仗人势,奴婢瞧着就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她实在是讨厌极了二小姐,从前在府里她屡次欺负大小姐,老爷夫人还总是偏向二小姐,在外面却装着一副两个女儿一碗水端平的做作戏码。
这些年大小姐受了多少委屈,别人不知道她还会不知道吗?
一年也就能去见大小姐小娘一两次,每一次大小姐还都报喜不报忧。这么好的小姐,凭什么总是被家人欺负?这还算家人吗?
若不是有太子维护,小郡王也很照顾,怕是小姐真的可怜死了!
乔意欢拉着她不让她说了,却忽而咳嗽了几声,似乎着了凉。
筱莹立即关心道,“小姐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外面太冷了冻着了?”
言及此,筱莹忽然推开门拉着乔意欢走了进去。
猛烈的开门声吵醒了内室的乔挽颜,紫鸢立即走了出去查看。
“你们怎么回事儿?都说了我家小姐在休憩,吵的我家小姐都心慌了!”
乔意欢连忙道,“紫鸢姑娘都是我不好,我亲自去向妹妹赔罪。”
但面对储君,她又不敢拒绝,只能别开视线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一点哭声都没有,但偏生这样委屈无声的哭出来,最是让人受不了。
似乎不用问出细节,就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京元内心无奈,确实是乔二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殿下这么偏心维护乔大小姐,也确实是有失偏颇。
“紫鸢,我要回家。”
鹤知羽道:“你如今这副样子离开东宫对你名声不好,留在东宫换身衣服。若是不想去席面孤让人送你回去,若是还有心情玩,就留下来等着席面结束和你长姐一起离开。”
乔挽颜没说话,在紫鸢的搀扶下要起来。
京元咂了咂舌,殿下的话她都不应,乔二小姐果然是个娇气倔强的性子,未免也太大胆了。
只是殿下都没有责怪的意思,他自然不会多嘴。
乔挽颜内心冷笑,装乖顺固然重要,但是一味的顺从没有脾气,只会让男人觉得你好拿捏,可以不用下心思随意对待。
“小姐您怎么了?”紫鸢见着她踉跄一下连忙问道。
乔挽颜浅声道:“我的脚麻了,走不了。”
这时,不远处一道低沉磁性的讥讽声音响起。
“脚麻了又不是腿断了,怎的就走不了路了?”
众人纷纷回首,却见来人不过弱冠之年。
男子丰神玉貌凛如霜雪,朦胧的阳光穿透云雾倾洒在他的身上,如圣光显现惊世绝俗。
生的一副悲天悯人的谪仙之姿,却神情邪佞乖戾,像是身处光明中的魔主煞神。
好似任何人于他面前都卑如尘埃,望尘莫及。
乔意欢最先反应过来,俯身行礼,“臣女参见璟王殿下。”
此人正是璟王鹤砚礼,乔挽颜从前毫不留情的抛弃的青梅竹马。
五年前还是九皇子的璟王因为母族而被牵连,从储君的热门人选变成了一个弃子。
那晚雨夜他狼狈不堪的去找乔挽颜,却被恼火之下的她肆意羞辱并毫不留情的抛弃。
她不知道那晚鹤砚礼是如何回去的,只是后来才听人说当天晚上他于府中自戕,却因为被人及时发现九死一生救了回来。
之后他便去了国寺带发修行三年,三年后被皇帝派往北冥城。一年后被封为璟王,弱冠之年却是大幽第一杀神,只杀不渡、藐视众生。
于北冥城拥兵三十万,听调不听宣,是京城最为忌惮的存在。
鹤砚礼看都没看她一眼,如毒蛇一般的视线紧紧地锁在乔挽颜有些诧异的神情上,眼底里是隐藏不住的恨意。
他尤记得那日在乔家后门的雨夜中,她是如何用厌恶嫌弃的神情与自己说那些剜心话的。
‘你如今无缘储君之位,在我眼中卑如草芥,你这样的人还如何敢站在我的面前碍我的眼?’
‘青梅竹马?若非你是最有望成为储君之人,你连成为我青梅竹马的资格都没有。’
‘日后莫要再来找我,没得让我恶心的吃不下饭。’
乔挽颜有些意外,按照话本子里,他不是应该一直在昭华殿的席面上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勾搭太子还没有勾搭完呢,鹤砚礼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鹤砚礼一步一步走近,紫鸢心里怂,扑通一声给跪了。
察觉自己有点太没用了,她开了口给自己找补,“奴婢参见璟王殿下。”
乔意欢看了一眼傻愣住的乔挽颜,快步走了过去搀扶住她,“挽颜,快给璟王殿下请安啊。”
另一个人兽是自己走出来的,个子高挑身体壮实,触目惊心的伤痕身上没有一个好地方,满脸凶相。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陆今野,朝着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对他来说,这场比赛就是上面的人为了凑个人数开赌局,他捏死这个废物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上面交代了,要用最残忍的办法弄死这个狼崽子,以泄养了半年没赚到一分钱的不满。
陆今野眼眸微动,看着他万分张扬的朝着客人们挥手拍胸脯,手攥起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传来的丝许疼痛,让他的头脑清楚了几分。
二楼雅间内,守门人问道:“姑娘,要不要我现在叫停比赛?若是开始的话,依着陆今野现在的情况,肯定会被打死的。”
乔挽颜轻笑一声,不甚在意,“那是他不够努力啊,输的人不配出现在我身边。”
若是在斗兽场内被杀了,那是他本该有的命运。若是没被杀,他会在自己身边身处炼狱反复煎熬。
守门人抿了抿唇不说话了,总觉得这位贵客有点疯癫啊。
说她不心善吧,人家还花重金买了一个卖不出去的人兽。
说她心善吧,又根本不在意人兽死活,就像是闲来无事拿钱买的一个乐子。
人命在她眼里,犹如草芥。
随着一道敲锣声,壮实人兽一脚踢飞了陆今野,全场响起喝彩声。
乔挽颜走到了栏杆处隔着纱帘居高临下的看着场中央狼狈不堪的少年,视线没有一丁点温度。
壮实人兽拍了拍胸脯,大声喊了一嗓子,拎起陆今野高高举起用力摔在地上。
看台上的客人激动不已,有的直接站起来看,更甚者有的直接将身上的匕首扔到了内场里。
“把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吃了!”
乔挽颜食指轻轻地敲在栏杆上,一下一下极有规律。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如果乔意欢没有救下这个少年,被虐杀的原来是陆今野自己啊。
壮实人兽朝着不远处的那把匕首走了过去,却突然看到一道极快的身影,紧接着便见陆今野手握匕首朝着自己袭来。
壮实人兽心下一惊,上面的人不是说这废物被喂了药不能动弹了吗?怎么还能动?!
锋利的匕首朝着他的心脏袭来,壮实人兽立即侧身一躲,一记重拳挥了过去,却见陆今野极为迅速的闪了身不见了。
“唔。”
身后,陆今野握着手中的匕首,刺入他的脖子,贯穿。
斗兽场内,死一般的寂静。
壮实人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断了气倒在了地上,陆今野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铛!”一道刺耳的敲锣声打破了这一份安静。
二楼的雅间内,一个守门人高声道:“天字一号间贵客,买下陆今野!”
内场上,陆今野趴在地上,朝着二楼雅间看去。
是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身姿纤细气场不俗。虽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她蔑视人命的凉薄。
视线渐渐模糊,他只看见那女子转身离开的背影,紧接着陷入一片黑暗。
❀
翌日晌午,晴光潋滟、碧空如洗,天气出奇的好。
暖阁暖如春日,乔挽颜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纱裙,如墨长发一半披散一半盘起,精致步摇发钗镶嵌在发髻上,分外好看。
紫鸢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便见乔挽颜微微颔首。
乔挽颜细细的捕捉他脸上的情绪,内心平淡没有一点波澜。
童年时期的执念,稍加利用便会让他感动不已。
只是可惜了,那玉牌是她上个月刚买的,她还挺喜欢的呢。
鹤知羽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回到金家,回到房间里的。只是待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玉牌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
京元问道:“殿下,您现在对待乔二小姐好像很特别。”
鹤知羽扫了他一眼,听出来他话里有话。
“于孤心中,最特别之人只有意欢。孤只爱她,只会娶她为妻。”
“乔二于孤心中,只是心爱之人的妹妹。”
京元顿了顿,“可是属下总觉得,乔二小姐还是心中有您,并没有放下嫁给您的念头。”
鹤知羽笃定道,“你一个没有成过亲的人懂得什么?她一口一个姐夫唤孤,岂会还对孤有想法?那岂不是疯癫至极?”
“不过就是个稚气未脱还有些小性子的小姑娘,她不是那种满腹心机之人,孤看人很准。”
京元内心咂了咂舌,他没成过亲咋了,殿下也没成过亲。
没准儿就有人喜欢这么玩刺激呢。
他看从前的乔二小姐就挺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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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回了府就让人将身上的衣服全都扔了,包括披风。
她在外祖父家有一处属于她的房间,屋子里引入了汤泉,冬日严寒,在屋子里泡着汤池堪称享受。
乔挽颜香肩外露,长发如瀑在水中荡漾。雾气缭绕,犹如仙境。
她看了看汤池边的紫鸢花,微微颦眉,紫鸢怎么还没有回来?
而另一边城南,筱莹带着乔意欢朝着之前听人说起的暗市入口走。
只不过约莫还有百丈的距离,忽然就有四五个一脸凶相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迎面走来。
筱莹心里有些害怕,搀扶着自家小姐靠边走,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交集。
“呦,哪来的小娘子啊?长的这么漂亮,叫什么名字啊?”
“你们要干什么?滚开!”筱莹像是护崽子的母鸡一样怒斥。
刀疤男冷笑一声,“装什么?这么晚不回家在大街上逛,能是什么好人?听话,乖乖的跟着哥儿几个去玩玩,免得吃苦头。”
乔意欢瑟缩的往后退,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喝了酒。
筱莹心里也害怕,但是她不能退,“你们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我家小姐的外祖父是金氏钱庄的金老,我家小姐是皇商的外孙女!”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刀疤男冷哼,“你骗谁呢?哥儿几个,给我抓住这两个小娘们!”
筱莹见着不管用,连忙拉着乔意欢跑。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几个男的追了几步便踉踉跄跄的遛直一道弯,根本追不上。
拉开了安全的距离,筱莹抚了抚胸口,“小姐,还好他们喝多了追不上,咱们今晚还是先回去吧。”
乔意欢吓得脸色煞白,因为跑的太急上气不接下气,“好,我们快回去!”
而那几个醉酒男也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大街上,出现在了巷子里。
个个点头哈腰的,哪还有刚刚那副凶神恶煞醉意熏熏的样子?
“紫鸢姑娘,您看我们演的怎么样?”
紫鸢轻哼一声,“还凑活吧。拿着,给你们的赏钱。把嘴闭严实了,若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不该听到的,我让你们的小命不保。”
刀疤男双手接过银子,“您放心!不过紫鸢姑娘,既然是得罪了您的小蹄子,何不让我们.....尝尝鲜啊!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也没人知道啊!”
鹤知羽语气温和,“这不是你的错。你素来养尊处优,这本不是你该思虑的。”
他拿过京元手里的蜡烛点亮脚下的路,与乔挽颜并肩朝着楼上走去。
“没有地龙暖壁的屋子即便生炭火也是有些冷的,你就去三楼和你长姐一同住吧。今晚凑活一下,下次定然给你找个好房间。”
乔挽颜婉拒,“这么晚了长姐已经睡了,我不想去打扰她。姐夫,我没关系的,劳烦你帮我生起炭火就好。”
鹤知羽顿了顿,“那你便去我的房间住吧。”
乔挽颜连忙摇头,“这怎么行?姐夫身尊体贵如何能住我那间房间?真的没关系的,姐夫帮我生炭火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无妨,我是男子,出门在外将就一些不算什么。”
乔挽颜低下头抿了抿唇,浅声笑道:“姐夫真好。”
鹤知羽看着她的侧颜,烛光下依旧能看出她的皮肤极好。白嫩嫩的脸颊好似盛开的桃花,仿佛能掐出水一般。
浅浅的两个酒窝甜的好似蜜饯,行走之间发间若有若无的香气袭来,钻进鼻腔内是馥郁的幽香。
鹤知羽收回视线,挽颜是个好姑娘,日后他定然会为她寻一门最好的亲事。
有地龙的房间暖如春日,乔挽颜一夜好梦。翌日醒来,是在敲门声中被吵醒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披着大氅下了地开了门。
门外,乔意欢看见开门之人双眸睁的溜圆。不等说话直接跨步走进了里面,发觉里面并未有其他人的身影,依旧不可思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挽颜,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为何还穿着殿下的大氅?
乔挽颜掖了掖鬓边的头发,“姐夫让我过来的。姐姐把我吵醒了,我如今头好疼,姐姐若是好奇还是去问姐夫吧。”
说完将她推了出去。
乔意欢眉头紧皱,胸腔微微起伏,转身就朝着二楼的房间小跑着而去。剧烈的敲着门,果不其然是鹤知羽开的门。
“意欢?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是来找挽颜的?”
挽颜?叫的好生亲切。
从前他称呼乔挽颜从来都是乔家二女的。
“殿下为何在这儿?!”
鹤知羽听着她略显质问的语气有些许陌生的感觉,意欢这是吃醋了?
“意欢,你听我与你解释。”
鹤知羽将昨晚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乔意欢心里还是有些许不舒服,“那就让她与我一同住啊,为何要互换房间呢?”
这时,乔挽颜蹭蹭的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姐姐,你莫要误会。是我性子娇气有些后悔了闹着要和姐夫换的,不是姐夫主动说的,你别误会姐夫。”
鹤知羽沉声道:“意欢,莫要无理取闹。挽颜,你去屋里把你的披风穿上,莫要染了风寒。”
乔挽颜过来的时候特意把大氅脱下,此刻听着他的话乖乖点了点头,进去将自己的披风穿在了身上。
乔意欢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明明殿下对自己独一份的温柔,为何她感觉殿下有些变了?
是真的是这样,还是她心思太敏感了?
乔挽颜小心问道:“姐姐,既然都起来了我们去吃早饭好不好?”
乔意欢心中委屈却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乔挽颜心中唏嘘,什么善良温柔,乔意欢就是个拧巴的性子。
自幼不善与人交谈,面对别人的欺负也只会隐忍,不去找对方的错误而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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