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乙失夷乙失曳莽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唐:我穿越唐朝当相师后续》,由网络作家“明月坛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小的七品县令,竟然引来灭族大祸。这是何等的冤仇啊。一天之内,历城县陷入惶恐之态。黄毛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光是听人家议论,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历城已经戒严。他是外来的,城守兵捉拿凶手,这些生人就会成为重点盘查的对象。他怀里揣着酒食,不顾天黑路生,深一脚浅一脚,沿着乌衣巷道,急忙向废弃的别墅跑去。“一夜之间,历城县城主琼山虎一家43口被无辜灭门,凶手在逃。城守兵已经开始全城搜捕可疑人员。”黄毛将剩菜剩饭交给范若碧拿去加热,然后坐在沙发上,将这个消息告诉赵构。“我勒个去!这城主看来是得罪了狠人。动不动就灭门,一个县令能有多大能耐,值得贼人下此狠手。”赵构身上披着的一件大袄不由得滑落下来,他反手将大袄向上一拉,浑身一哆嗦,一口茶水喷在地板上...
《大唐:我穿越唐朝当相师后续》精彩片段
小小的七品县令,竟然引来灭族大祸。这是何等的冤仇啊。
一天之内,历城县陷入惶恐之态。
黄毛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光是听人家议论,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历城已经戒严。
他是外来的,城守兵捉拿凶手,这些生人就会成为重点盘查的对象。
他怀里揣着酒食,不顾天黑路生,深一脚浅一脚,沿着乌衣巷道,急忙向废弃的别墅跑去。
“一夜之间,历城县城主琼山虎一家43口被无辜灭门,凶手在逃。城守兵已经开始全城搜捕可疑人员。”
黄毛将剩菜剩饭交给范若碧拿去加热,然后坐在沙发上,将这个消息告诉赵构。
“我勒个去!这城主看来是得罪了狠人。动不动就灭门,一个县令能有多大能耐,值得贼人下此狠手。”
赵构身上披着的一件大袄不由得滑落下来,他反手将大袄向上一拉,浑身一哆嗦,一口茶水喷在地板上,腹语道:好家伙,历城竟然是一座“活火山”。
不一会,范若碧将饭菜端上来,又拿来两个酒杯,侍候着他们喝酒吃菜。
黄毛端起酒杯,脖颈一扬,杯里的酒水一干二净。
“赵爷,还有一件奇事。”他把脖子上的核桃铃铛放在衣领外,“就是这个惹的祸。”
“这不就是一个木刻的挂件吗?有啥稀奇的。”
赵构熟练地用眼一瞥,木刻的挂件他见得多了去了。平民人家,金银珠宝可能没有,这些制作,就是不缺。
“赵爷,这可不是简单的挂件。明明我把它甩了出去,跑了三四里路,这铃铛竟然又回到我的脖颈上。有魔咒约束,去不掉的。”
黄毛说的离奇,怕赵构不相信,又把当时的情景描述一番。
赵构心下犯疑,伸手想去触摸黄毛胸前的铃铛,手指头尚未靠近铃铛的端口处,忽然,一股炙热的神力,硬生生将他的手指挡在圈外。
一股巨大的推力,瞬间释放。
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半寸。
厉害啊。
“黄副官,铃铛到底有何机密,你知道吗?”
黄毛也是云里雾里的糊涂。
他支支吾吾说道:“所谓的机密肯定有。这件宝物一定有个复杂的背景,不然,那个汉子不会舍命送出去。黑衣人也不会穷途狂追。还贴了性命。”
“如今城主已经死了,汉子死了。这铃铛也就成了无主的宝物。那么杀死城主一家的凶手是谁呢?”
赵构夹了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咀嚼,一股久违的肉香,溢满口腔。
快半年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铛啷啷!
突然,背后的燧发枪自动走火,一道火焰直喷出来,阁楼的房门被震碎。
“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谁?”
黄毛身形一晃,走到门外一看,吃了一惊。
“是你啊!”
门外,红衣女子面色发红,跌坐在台阶上。
奇怪了。
好好的燧发枪,突然走火。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不是回家了吗?”
黄毛伸手想扶起红衣女子,哪知道红衣女子身形一变,身轻如燕,倏地一下,浮云一般托起。
她距离黄毛半尺,用手一指他眼前的铃铛,“我的家就在这里。”
“你明明就是鬼怪,何不自己逍遥去,为何要寄宿一只核桃铃铛里。”
“天威难违,现在我的功力还很弱,我出去的话,需要解除魔咒。你现在是铃铛的主人,我能不能脱离铃铛,全靠您的法力。”
原指望你能将铃铛送给城主大人,如今城主满门被杀,她也只好遵照原来的契约约定。
“进去见见赵爷。”
红衣女子见过赵构,起先赵构也认为红衣女子是鬼魂,见她与范若碧灵气不同,便半信半疑。
“如今可有别的办法?”
赵构看着红衣女子,想听听她的意见。
历城最高长官一家被屠,这其中的预兆,城主一定事先知道。
将有大祸临头,他可能先知先觉。不然,他在临死之前,不会将宝物让人带出城主府。
赵构陷入沉思。
土地庙在东郊外,汉子临终前要黄毛将宝物送到那里。
眼下,风声鹤唳,宝物就是杀人的罪证,黄副官去了,恐怕有去无回。
黄毛把铃铛重新放回衣领内,闷闷地喝酒。
要么设法提高法力,解除魔咒,甩掉铃铛。
要么遇到铃铛的原主,自己也好落个一身轻。
红衣女子看着赵构的眼神诡谲,怕他误会,忙辩解道:
“我不是鬼魂。你们记着,对外要称尊称我为洞庭女帝。”
她叫“女帝”。
来自八百里洞庭。洞庭和齐州距离那么遥远,好奇怪呀。
黄毛和赵构互相看看,然后一齐点点头。
“我昨日醒转,正是法力最弱之时。需要你去收集法力,提高修为,赋能与我,我才能施展神通,助你找到原主。解除魔力。”
黄毛听了女帝的话,心下琢磨:齐州这个地方,一个乞丐想成功,比登天还难。
那么多王公贵族,还有隋末好汉,想在齐州雄霸天下,无不无功而返。
收集法力会不会有危险?
没有靠山和背景,乞讨的营生也不是长久之计。
“反正,乞讨也罢,偷人也罢,都需要付出代价。”红衣女子看着黄毛眉毛凝重的样子,知道这小子在权衡利弊。
“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盘古开天以来,风险与机遇并存。风险越大,获利越丰。想出人头地,就得冒更大的风险。”
红衣女子没有直接提出自己的看法,此时显得不急不躁。
“你可以仔细斟酌斟酌。就连赵爷也不能作主。你要是没有这个胆子,就干脆将铃铛移交给别人,你不配做他的主人。”
黄毛看看赵构,赵构也拿不定主意。
要是说接受这个契约,就要让黄副官时刻处于险境。
如果放弃,就只能在原地乞讨。
黄毛才九岁。这个年纪本该心智尚未成熟,一下子决定这么大的事,需要过程。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黄毛终于下了决心。
“干!”
简短的一个字,让红衣女子眉开眼笑。
“这才是男人吗。你决定了,就不要反悔。”
“我有什么好处?”此时黄毛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么凶险?也没有成就霸业的野心。
但是,他实在不想继续重复这样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日子。
这个自称“女帝”的红衣女人,是他摆脱困境的唯一机会。
时不我待。
黄毛突然双手紧握,紧咬的嘴唇渐渐分开……
红衣女子眼前一亮,卧槽!有希望了……
太极宫立政殿。
长孙皇后看着李二一脸的愁容,心疼地问道:
“陛下为何不高兴?眼下靖王爷深入大漠,节节胜利,势如破竹,还有什么事让陛下烦恼的。”
李二叹了一口气,似乎有难言之隐。
观音婢看着支支吾吾的李二,腹语道,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子吗。如何今日吞吞吐吐的。
“陛下,夫妻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说出来,我好为你分忧吗。”
“皇后,你不知道啊。这个老滑头给我出了一条馊主意,要选一位公主嫁给靖王爷。”
观音婢一听,心里一惊。忽然,又眉开眼笑的说道:“这也不难,大唐的公主只要有适龄的,就答应他。”
李二笑道:“公主倒是有,年纪都还尚幼。现在要是选一位公主,还真的很难。”
“陛下,魏公的主意确实很妙。就是再难办的事,也要妥善解决。”
观音婢的话一说完,李二叹口气道:“这些适龄的公主均已有了婚约,难道要毁约不成。”
“毁约就毁约。你看长乐公主如何?”
观音婢突然问道。
“李丽质这丫头,那当然好了。可是,答应嫁给长孙冲了,这可如何办理。”
“陛下的决定,只要对大唐好,错的也是对的。”观音婢忽然提高嗓音,“陛下不必担心。长乐的事包给我。你只管下旨就行。”
李二舒心的一笑,嫁给靖王爷,咱们可就赚大了。
等到李绩登基,长乐就是皇后。
北境从此无忧,大唐的根基就会更加牢固。
到时多给些陪嫁。
另外在长乐坊修建驸马府。
李二与观音婢商议半天,这件棘手的问题,竟然圆满解决。
观音婢催促道:“陛下,快去宣旨。让靖王爷安心驻守北国。”
李二精神振奋,急忙向朝堂走去。
等李二走后,观音婢来到长乐公主的房间。将皇上的决定告诉长乐,长乐当然不敢反对。
魏徵病榻上的连环计,没想到李二最终还是采纳了。
李二回到太极宫,直接宣旨,派斥候立即传旨与李绩。
任命李绩为云州、朔州、代州、岚州、忻州、并州都督,辖制灵州、胜州、安北都护兵制。
李绩接到李二的密旨,吃惊不小。
他立即召集薛万彻、王丽质等人,研究对策。
亲自率领大军继续向北,沿着浑义河流域,一直追击薛延驼的残部到郁督军山下的卢山王庭。
乙失夷男正在与侍女阿依古丽缠绵,一听说李绩打到王庭。顿时,面色蜡黄,头上的汗珠直冒。
爱依古丽用力的推开他的身体,伸手一摸他的鼻息,吓得大叫一声:“快来人。”
老管家菲力克走进内庭,一看可汗已经仙逝,连忙派人通知少爷乙失拔灼。
等乙失拔灼赶到王庭,李绩大军已经占领王庭。俘虏薛延驼军三万人。
李绩派左路军宇成驻扎王庭,他率领大军移师嗢昆水上游的瀚海王庭。
按照李二的密旨,对外宣布大唐圣旨,建立瀚海汗国。
正当远征军的将领们准备前来拜见的时候,李绩突然宣布,让李承乾登上汗位。称瀚海小可汗。
起初,乙失夷男请求唐朝同意,封他的庶长子乙失曳莽,当突利失可汗,驻防汗国东部。统御各部族部落。
封他的嫡子乙失拔灼,当肆叶护可汗,驻防汗国西部,统御皇家所属的薛延驼部落。
李二为了安抚薛延驼,就同意册封。
乙失曳莽性情暴躁,烦扰不宁,动不动就出动军队,跟乙失抜灼感情不睦。
薛延驼汗国多弥可汗乙失拔灼,器量狭小,脾气急躁,怀疑猜忌,不重视情义,把乙失夷男在位时的大臣,全部罢黜,专用自己信任过的亲近溺爱的人。
贵族们纷纷背离,乙失拔灼于是大肆诛杀,人心惶惶,局势动荡。
乙失夷男逝世后,二人都到王庭奔丧。
安葬完毕后,乙失曳莽恐怕老弟乙失拔灼谋害自己,先回东部防区。
乙失拔灼追赶袭击,把他诛杀。遂自称颉利俱利薛沙多弥可汗。
唐朝远征军连续攻占乙失拔灼见大势已去,亲自召集铁勒各部落,拥护瀚海可汗。
漠北已定。
李绩将薛延驼军重新改编,任命李承乾为远征军漠北集团军大都督。
一切安排妥当,他带领中路军回军,驻扎定襄。
居住五台的东突厥思结部落,叛变逃走,代州州政府军追赶,正巧遇到李绩班师,前后夹击,思结部落被屠杀殆尽。
李绩下令大军在定襄进行整顿。
中军大帐,李绩铁青着脸,忽然怒喝一声:
“带王司马!”
王跃进浑身被麻绳捆住,被亲兵押着走进中军大帐。
“王司马,你身为朔州主管,大军压境,你居然擅离岗位,你可知罪?”
李绩的话音一落,王跃进高昂着头颅,笑笑道:“王爷,军事上的事,一律交由兵团负责。我只是一个看家护院的,我回家吃饭,应该说不违法吧。”
“跪下!”
叶凡对着王跃进的腿弯,猛地一脚踹去,王跃进啪哧一声,向前扑倒。
“你看什么家,护的什么院。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东西南北,来人!”
李绩的面色一沉,眼睛里冒出杀气。
两个执法官,手持寒光逼人的利器,从外面进来。
“将王司马拉出去砍了——”
“啊!”
众将领发出一声惊叹。
“靖王爷果真动了杀心。”
“这是杀鸡给猴看啊。”
“这王司马主政才一个多月,这就因为一场酒,就被砍了。”
“喝酒误事啊。你看看,把小命弄丢了。”
王跃进看见明晃晃的虎头大刀,一下子浑身瘫软。
“姑姑救我!”
她死命呼喊,声音颤栗。
“王司令,你是他姑姑?你说句话。”
李绩忽然转向一旁的王丽质。
“带下去!”
李绩听到王丽质坚定的话音,他又转向薛万彻,“副司令,你的意见呢?”
“靖王爷,我有一个建议。”
“请讲。”
“朔州是长安的北大门。必须加强防守。其实,在阴山以北,汉朝已经修了两道长城。我的意思是放了王司马,命他守阴山。将中原的北大门向北推进,在阴山北面构筑真正的长城。”
李绩仔细的琢磨一下,“那好,放了王司马。即日起,率领朔州守军,向阴山进发。”
王跃进叩头谢恩。
众位将领见李绩赦免朔州司马王跃进,情绪稍微稳定一些。
忽然,李绩大声喊道:“带后勤保障部副官夏德仁——”
……
进入正屋,黄毛将赵构放在软榻上。大腿伤痛已经减缓,刚才又猛吃几个包子,肚子里也不再像先前那样饥肠辘辘。
他躺着休息,眼睛里突然出现一团红晕。
眼里长出云彩来,是不是好兆头。他有些纳闷,也半信半疑的思考一会。
其实,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十年前穿越到大唐,正逢大唐开国。
很多年追随一个交城的道士,名唤谢长春的。刚穿越那会,他寻思着,凭着自己千年的文化积淀,怎么也能在大唐并州府大展拳脚。
不过他后知后觉的发现,电视剧、网络小说的描述,基本上都是高于生活的现实。
穿越之后,他的初衷想做生意。其实,事实上,他连种地的基础都没有。
不是说没有户籍、地籍之类硬壳本,只因开唐初年,连年征战,为逃难,大多数人已经失去土地。
贞观开局,不是蝗灾,就是雪灾,不是旱灾,就是水灾,交城、清源、祁县等地,受汾水泛滥之苦,长达多年,颗粒无收。
无奈啊!跟随谢长春、秋枫辰奔并州乞讨,居然遇到封城。
起义了,一天好日子没过,两位领路人被李绩之流诛杀。
如今,流落齐州,且,身无分文。
听说,齐州的李祐,也不是贤俊之才。
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连求生的本能都失去了。
不能走路。
生活不能自理。
做生意、种地不能,当兵、做官更是扯淡。
还没到齐州府衙,就被恶人追杀。
别说城守兵之流的驱逐了。
这个时代既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好在李二登基,坏在恶人当道。
人吃人的现实,以前只是在书本中读到,如今却身临其境。
赵构无法猜测和他一起穿越而来的其他人,如何适应这个社会的。
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明月坛主那些网文作者在架空历史,写写爽文的随意杜撰,眼前的困境是不争的现实存在。
如果谢长春、秋枫辰不死;
如果起义成功了,占山为王;
如果我的腿没被仇人砍断……
等等如果,就在赵构的脑海里轮回推演……
“叮!”
宿主,签到系统检测到宿主需求,现在正在加载……
“什么?系统来了!”
赵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系统加载完成进度15%……”
“系统加载完成进度35%……”
“系统加载完成进度55%……”
“系统加载完成进度85%……”
……
恭喜宿主,系统加载完成进度100%……
正在高兴之余,赵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行文字:
“强制性要求,宿主务必在齐州待上一年,才能开启系统,享受系统红利……”
哇靠!
赵构咕咚一声从软榻上,滚到地板上。
别开玩笑好不好?
系统就是让他离开齐州,他压根也不走。
他的腿不容啊。
好歹天无绝人之路,让他身边跟随着一位副官。
黄毛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但是人很机灵,也很诚信。
其实诚信就是金手指。
人无信则不立。
要在齐州待上一年,就靠这诚信二字了。
从清源县关帝庙二人相遇,到地道里千里追随,再到“醉仙楼”生死大逃亡,二人一路相伴。
如今,两人的感情在这半年时间里渐渐深厚起来。
“我勒个去——赵爷,你怎么睡到地下了。”
黄毛走进厨房间,把大葱用水洗干净。
等回到客厅里看到赵构滚落地下,不禁吃了一惊。
黄毛一脸的痛惜,慢慢扶起赵构,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
“赵爷,都是我不好。我没能照顾好您。”
赵构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黄副官,这年月像您这样的人太少了,他都这样了,依然不离不弃。
还自我反省,还说没照顾好他。
“黄副官,这怎么能怪您呢。是我不小心坠落地下。”他看看黄毛手里的大葱,“厨房里没啥吃的,用的吗。”
“有一抽屉发霉的干面。十几个鸡蛋,已经长毛了。”
“哦啊!发霉的食物按理不能再食用了。如果没有别的充饥物,就这发霉的干面也能度日。”
“赵爷,天无绝人之路。一切慢慢会好起来的。你坐好,我去煮点面条。”
黄毛从院子里抱来几块木柴,生起火,不一会,就将面条煮好。
他拿起筷子,抄起一小撮面条,放进嘴里咀嚼,觉得除了一股苦味之外,也没别的异味。
他盛了一碗,端给赵构。
赵构哧啦一声喝了一口面汤,满嘴喷香。“卧槽,饥不择食,肚子饿了,吃啥都香。”
两个人吃完面条,总算消停下来。
黄毛坐在赵爷身边用手给他捶捶背,掐掐大腿,捏捏小腿肚子。
“赵爷,这里咱们可以暂时栖身。等您的腿伤好了,咱们再作打算。”
“你这样说,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要不,你走吧。”
没等赵构说完,黄毛的眼睛忽然湿润了。
“赵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别灰心意冷。这个大房子,足以栖身。至于吃的喝的,不用你考虑。厨房里的东西吃完了,我就到外面去乞讨。”
“乞讨?又要干老本行了。从交城一路乞讨,还没受够罪吗!”
赵构看着瘦弱的黄毛,接着问道:“有没有比乞讨还好的办法啊。比如,卖艺?给人家当长工之类的。”
黄毛半天不语。
这年月,可不要小看乞讨这个职业。
能在这个行当里出人头地,那也是一种自生的本事。
黄毛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打下码头。
不然的话,他们在齐州是没有资格乞讨的。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乞丐帮,自有一套成熟的法则。
父亲临终时交代过,黄家子孙永远都要善待上门乞讨者,至于为啥,黄茂光没有说清楚。
他只是把祖传的柳叶断魂刀交给黄毛,然后,眼一闭,脚一蹬,卧槽,一辈子就完了。
“赵爷,我先出去探探路。遇到哪行来钱快,咱就干哪行。常言说得好‘活到地头死’,你想想,死都不怕,还怕吊毛灰吗。”
“我靠,有种。你可不要蛮干。打不过人家,咱就跑。”
黄毛呲啦大笑。
眼前亏。
“赵爷,你看我像吃眼前亏的人吗。能伸能屈,才是人才。哪有一蓬风扯到顶的。人要圆滑,比鲶鱼还要滑,才能不吃亏。”
“好好。我的好副官。等大队伍拉起来,你的聪明才智就会用到了。我靠,这端碗乞讨,有点大材小用。”
黄毛又笑,赵爷如今说话风趣幽默,两个人一正一副,想拉起一支队伍,等猴年马月再说吧……
李绩的成功能否复制,黄毛心中无底。
不过赵构一直不倒架,口口声声喊他“副官”,这又让他雄心突起,眼神忽然明亮起来……
黄毛背着赵构,“赵爷,咱得赶紧走,我杀人了。那个虎妞是个巫婆。”
赵构心里自然明白,当他看见黄毛一身血衣,就知道出事了。
刚走几步,楼梯间传来一声惊呼,“哪里逃,杀人凶手在此,来人啊——”
黄毛头皮一炸,眼睛就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一下,眼前一黑,脚下一滑,背着赵构顺着楼梯滚下去。
头发披散的一个妖婆,堵住楼道口,嘴里呼呼大叫。
没等黄毛爬起来,只见赵构如猎鹰一般,手背忽然变成鹰爪,直接抓住妖婆的喉咙。
妖婆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忽然美丽,忽然满是皱纹,就这样折腾几息之后,虎妞丰腴的腰身一震,就断气身亡。
黄毛背起赵构,从虎妞的身上超过去,没命的向旅店的出口飞奔。
难道是鬼缠身?
虎妞明明是个小姐?撕去脸皮,就是巫婆。
老巫婆的妖术已经修炼到可以变脸了。
赵构心里琢磨,难怪她神神秘秘的,此地有妖气。
二人沿着小巷道,几个转角,躲进一家废弃空房的门洞口。
黄毛仔细看看身后,确定没有人追过来,就倚在门垛上喘气。
他摸摸腰里的刀,又蹭蹭腿上的匕首。幸好,这些看家的玩意还在。
一伸手,撞到赵构腰后的硬物。
就知道,在地道里捡拾的两把板斧,赵爷没有丢下。
身带凶器,其实很不安全。
不是怕土匪、贼人哄抢,而害怕遇到官府守兵检查。
唐律有令,平民是不允许夹带刀具的,赵爷腰里揣着两把板斧就是有点太显眼了。
他用手将赵爷身后的硬物往衣襟里塞一塞。
歇了一会。
黄毛看看天色已晚。肚子里咕噜噜响动。这晚饭总得有着落为好。
想想背上的赵构,怎么也不能让赵爷饿肚子。
“走,讨口吃的去。”
黄毛背着赵构沿街乞讨。
来到一户人家的后门,黄毛上前用手拍门。
使劲的拍了数下,终于有人过来开门。没等他张口乞讨,对方见黄毛和赵构的样子,便碰的一声把门关上。
沿途又敲了六七家,只有一家没有直接关门。
“妈妈行行好,咱哥俩晚饭还没吃,请给点吃的吧,菩萨保佑你长命百岁。”
那妇人低声道:“家里真的没有剩饭了,你们还是到别处讨饭吧。”
小门小户,饥荒年月,自己都吃不饱,哪还有余粮去接济穷人和乞丐。
黄毛见讨不到食物,只好再次请求,“大妈,给口水喝行吗,喝的要命了。”
那妇人心善,总是没有拒绝,“你们等等。”
大门关上。
片刻之后,妇人再次开门,舀来一瓢水。皱眉道:“你们讨饭的碗呢。”
黄毛尴尬的应道道:“出门急,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俩这是头回乞讨,没碗。”
妇人不再言语,返身从屋里拿来两只黑碗,“要饭没碗,等于士兵打仗没带枪。怪可怜的。拿去用吧。”
黄毛和赵构一人捧着一只黑碗,妇人将瓢中的清水注入碗内。
二人再次感谢,这才将一碗水咕咚咚喝下肚去。
一个老太太路过,看见邋遢的黄毛和赵构,心道,“他们是落难的公子。这年月富不过三代。一看这俩小子,细皮嫩肉的,就是富人家的孩子。”
赵构看见老太太,微笑着,道声好。
晚饭还是没有着落。
一碗水下肚,每走一步,胃里就发出哐当的水响。
黄毛不由得丧气。
回想自己遭遇,心里一阵心酸。
半口袋银子落下了,郎中没有请到,差点被人割了肾脏。
割去肾脏,就彻底不是爷们了。何况,在关帝庙里,调戏秋枫辰不成,还被斩去一截男根。
赵构看见黄毛莫不知声,心道,这小子有点气馁了。
气馁,就鼓鼓劲。
“黄副官,两人也是一个团队。咱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认怂。把我放下来。沿街乞讨,背着我,你够累的。”
黄毛浑身没有一点气力,一听赵构叫他“黄副官”,此时心里陡增一股勇气。
做人谁没有难处啊。
落难了,就要设法爬起来。
人家声声称你为自己的副官,你就要尽到副官的责任。
主职把方向。副职抓执行。
一百人的队伍只剩下赵爷和他。赌口气,总有生的希望。
他把赵构放在地上,眼睛也有了神韵,“赵爷,你等着,我去探探路。弄到吃的,我就回来。”
“你去吧。放心,无人能伤得了我。”赵构说着,把一对板斧压在右腿的下面。
黄毛一猫腰,几步就不见踪影。
往前走了半里路,看见一家包子店。一个矮个子男人,费力的掀开蒸笼,白气散尽,香气扑来。
身无分文的黄毛,使劲的咽下口水,忽然,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走过来,看见黄毛可怜兮兮的样子,忙忙掏出五文钱买了两个包子递给他。
“谢谢夫人。祝你长命百岁,永远美丽。男孩子能金榜题名,女儿能当贵妃娘娘。”
“小嘴满甜的。你怎么不吃?”
妇人看见黄毛将包子攥在手心,一口也不吃。心生疑惑,你不是饿傻了吧。
“实不相瞒,我还有一个断腿的弟兄,没法乞讨。这还是留给他吃吧。”
唉!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小子。妇人掏出一串钱,包了十几个包子塞到黄毛手上。
黄毛弯腰作揖。
然后原路返回。
赵构和黄毛终于吃了饱饭。浑身来了劲头。黄毛将赵构往身上一背,“走,找住的地方去。”
走了一阵,看见前面有一处大房子。
房子的大门被一把生锈的铁锁锁着,看来房屋的主人很久没有回来住过。
黄毛四下打量一番,看到院墙外面有一个柴火垛。侧面有一水口。
他弯腰一看,水口老大,一个小孩子完全可以通过。
只是,赵爷的腿伤了,他如何进得去。
他从柴火垛的后面,抽出一根草绳来。
“赵爷,先委屈一下。”
黄毛用草绳拴住赵构的双肩,然后把赵构平放在水口外侧。
“赵爷,我先从水口爬进去,等会,你的头靠近水口,往里慢慢移动身子,我从里面接着。只要你的头进去,我就慢慢拉动绳索。”
赵构顺着黄毛的说法,躺在水口边上。
黄毛猫着腰,下蹲,双手举过头顶,身着往前一拱,头进了洞口。
刚好能容得下他的双肩。
不一会,黄毛身子全部进去了。
“赵爷,把头伸进来吧——”
赵构听到黄毛叫他,把头伸进去,双手贴住身体,护住伤腿。
“我拉了哈——”
黄毛一用力,赵构的身子进了半寸。
半个时辰,才把赵构拉进院子里。
二人坐在地上出口气,看看院落,已是杂草萋萋,树叶金黄。
黄毛放眼望去,这栋别墅很宏伟。
一共五层楼房,顶上有个阁楼,可以说是局部六层。
“黄副官,你扶我起来,咱们到院子里看看。”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当拐杖的东西。”
黄毛将赵构扶到院落一侧石台上仰躺着,他走进院落的里面,四下里寻找。
院落西墙边,有一大片大葱,绿油油的,虽然期间杂草枯黄,大葱长得却十分旺盛。
他拔起一把大葱。在院子的四周看看,没有找到可以依靠的木棍。
“赵爷,你也别再溜达了。来,我背你进屋去……”
……
紫菱和金枝一起说公主哭得如何如何,又是三行鼻涕,两行泪,又是眼睛哭红了。
观音婢坐不住了。
她将手上的刺绣画布往案板里面推一推,忙忙站起来,梳理一下裙幅,“走,看看去!”
两个宫女在前面引路,不一会,观音婢来到李丽质的卧房。
看见心爱的宝贝伏在锦被上瘦削的肩膀一动一动的,她心里一紧,看来宝贝还在哭泣。
“长公主,皇后来了!快别哭了。”
李丽质从床上爬起来,转身看见皇后进来,霎时,哭声更大了。
“呜呜——呜呜——母后——”
观音婢一把搂住长乐公主,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
“孩啊,宝贝!别哭了。什么事这么伤心啊?说给妈听听,让妈给你出气。”
长乐在观音婢的怀里翻滚,撒娇道:“妈,那个‘大块头’被人抓走了。”
“是不是你在‘北斗碎片’上认识的那个猛男?”
“可能不是,他是真实的猛男,是我学弟。大一的新生。”
“你把我搞糊涂了。一个学府里能有几个猛男啊。一会是‘虚拟的’,一会是现实的。快说说,因为什么被抓的。”
“李清扬是我学弟,在春熙路和学府路交叉口,我被一伙小混混围堵,他正巧到学府报到,路过那里,出手相救,就打了那个混蛋。”
“打得重不重?”
“好像那个小混混腿骨被打断了。”
观音婢一听,花容突变,“这小子下手也忒重了,怎么把人家腿骨打断了。把小混混撵跑不就行了吗。打人可不好啊。”
“后来,京兆府柴府尹巡查的时候,看见我学弟长相太凶,就给当做人犯给绑了起来。”
中间一些细节,李丽质没有细说。
观音婢听了宝贝女儿的述说,还是松了一口气,小宝贝原来是为了一个小学弟伤心的。
长这么大,没见过长乐流眼泪,今日,居然为了一个学府的新生伤心地死去活来。
观音婢面色一红,从过来人的视角分析:乖乖,小东西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按道理,人家救了你,理应感谢。过几日,差人备些礼品去学府看看。
“长乐啊,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别人抓去,我还担心。这柴绍乃是忠良之后,官品和官德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一贯的作风就是认真,不会冤枉了好人。我常听皇上褒扬他。”
“当初,要不是杨广因民谣怀疑太上皇造反,你姑姑也不会与柴家撕毁婚约。再说啦,当时,那种氛围人人自保,柴家也心甘乐意。”
“就是啊,你姑姑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啦。有人说在青云宗当了宗主。要是这样的话,也好,免得弄得柴家心挂两肠的。”
长乐没有在意姑姑的传说,急忙打断观音婢的回忆:“妈,关键是柴府尹要是把李清扬关起来咋办?”
“关起来,不至于吧。最起码柴府尹会了解事情经过的,不能糊里糊涂的就把人关进大牢。再说了,不就是误伤一条腿吗。”
“还是为了解救一个少女。按理说,柴府尹就不该抓人。一个学府学生,给人家五花大绑的,多难为情。这个老糊涂,当官竟然当傻了。他得给人家消除影响。”
长乐公主一听母后如此识大体,顿时破涕为笑。
“柴府尹为官正直。不会为难一个国子监的学生的。等会,我让侍卫长唐三去看看,你就放心好了。”
“起来吧。今天要是不回学校去,那就在家里好好玩玩,看看我的刺绣作品,给妈提提建议。”
长乐公主跟随皇后来到后院的一间绣房。
里面一张宽大的长桌上放着一块长方形绣布。
她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副快绣完的《兰亭集序》字画。
“妈妈,你的手真巧啊。”长乐用手抚摸绣画,嘴里不住地赞叹。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本就在那边,我从弘文馆书画院借来,就想把整幅字画绣出来。”
“《兰亭集序》绣品,出自母后的手,这可是传世之宝啊。妈,你歇会,我来帮您绣。”长乐拿起绣花针,就在绣布上飞针走线起来……
……
长安战争学府对面的小酒馆,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食客们经过刚才的惊吓,已经走的走,散的散。
在里面旮旯里,有两个身着兵卒制服的人在推杯换盏。
一个高,一个矮。
一个瘦弱金丝猴,一个肥若孕猪。
矮个子面色显得紧张,树皮一般的老脸上,凝成一个个土疙瘩。
“吕队,你说我们跑来作证,这个大狗熊能放过我们吗。”
那个瘦高挑兵卒看了矮矬子一眼,伸手擦擦嘴边的猪油汁,“武大郎,你小子跟我干了这么长时间,这点火候看不出来。”
吕四将一块鸭脖子吐在地板上,猛地喝下一杯烧酒。
“我能看出来。你有本事,有能力。不过,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我就能制服他。”
“大郎,你是不是从小被人吓大的。这小子是个大一的新生,又是外地的,除了长相恶,别的一无是处。你怕个吊。”
武大郎心生恐惧。
他在现场看见李绩伸手将二百斤重的黄毛举起来,手指骨一拧,黄毛碗口粗的大腿骨就断了。
他看看自己的树根一般的长相,要是落在大狗熊手里,那还不一下子被踩扁。
“吕队,不是我胆小怕事。关键是这小子罪不该死。蹲个十天半个月的出来了,我们的日子可就胆颤心惊了。”
“胆颤心惊!”
武大郎的一句话,点醒了吕四。
他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原地打转,心里想着,也就发毛起来。
“是啊。老子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要是滑下水塘深处去,再想爬上岸,就难了。”
他沉默半会,用右手中指的指尖,不停地敲击着桌面。
“要不,咱就把石头沉到井下去。”
武大郎筷子一放,弄出“啪嗒”一声响。
“吕队,你说的是‘落井下石’?”
“我靠。聪明绝顶。”
武大郎拿起酒壶,给吕四倒满酒,呵呵笑道:“吕队,我给你十天学一招,也就变聪明了。还是师父高明。”
吕四兴奋的把小酒杯往旁边一推,对着柜台喊道:“小二,拿碗来!”
“好嘞!爷,要喝大酒啊!”
店小二拿来两个黑碗,一人一个放好,提壶把酒倒起来。
武大郎眼睛眯成一条缝,双手捧碗,慢慢上举,待酒碗与双眉一齐,让后停下来。
接着,又慢慢下落。
至嘴唇和下巴部位,把碗口靠近肥厚的嘴唇:“吕队,小弟先干一碗。一切都在碗里了,你放心,这小子就是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
他咕噜噜把一碗烧酒喝完。
放下空碗,然后,绕过餐桌的那一面,弯腰把吕四的酒碗双手端起来,满脸的舔狗相:“吕队,来,我敬您。”
“我喝,我喝!”吕四醉醺醺的接过黑碗,双手一抖,“既然武老弟对我忠心可鉴,那我就喝完!”
吕四扬起脖颈,双手往上一掀,那碗烧酒就见了底。
……
夕阳下,春熙路一条幽暗的小巷里,一个身穿布衣的黑影,鬼鬼祟祟的慢慢靠近一户民居。
这户民居是一套古旧的四合院,门前有一对低矮的石狮子,呲牙怒目的看着巷道对面。
大门上的红漆已经脱落,虎头型辅首已被磨得发光。
那个身形矮胖的黑影靠近大门,抬起右手,轻轻的拍打门辅首。
嘴里含糊不清:“大哥,我来了!快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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