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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by姜浓周玄绎

鹭十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浓用了好久,才把小团儿哄睡。看着小团儿睫毛上挂着的泪,她轻柔地擦拭着。七婆婆早就哭红了眼睛,正是尽力克制着。“欺人太甚!当我们小公子是个物件不成!任由他们玩!”“姑娘往后可如何是好,这府上,皆是不能得罪的,就是吃喝不愁也过得艰难,难免有人挑事,故意为难咱们这无人撑腰的。”见姜浓只是低着头不语,七婆婆说的话越发的急迫了。“这里是有姑娘你的父亲母亲,可说到底,倘若旁人欺负了你们母子二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你做主的,便是叫姑娘吞入肚子里才是真。”“老爷夫人还是疼你的,可他们更疼的是大姑娘和二姑娘,还有三少爷。”“自小大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处处为难你,二姑娘更是妒忌你生得太美,处处压她一头……这不是安生之地,留在此处只让人受气……”七婆...

主角:姜浓周玄绎   更新:2024-12-11 1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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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by姜浓周玄绎》,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浓用了好久,才把小团儿哄睡。看着小团儿睫毛上挂着的泪,她轻柔地擦拭着。七婆婆早就哭红了眼睛,正是尽力克制着。“欺人太甚!当我们小公子是个物件不成!任由他们玩!”“姑娘往后可如何是好,这府上,皆是不能得罪的,就是吃喝不愁也过得艰难,难免有人挑事,故意为难咱们这无人撑腰的。”见姜浓只是低着头不语,七婆婆说的话越发的急迫了。“这里是有姑娘你的父亲母亲,可说到底,倘若旁人欺负了你们母子二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你做主的,便是叫姑娘吞入肚子里才是真。”“老爷夫人还是疼你的,可他们更疼的是大姑娘和二姑娘,还有三少爷。”“自小大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处处为难你,二姑娘更是妒忌你生得太美,处处压她一头……这不是安生之地,留在此处只让人受气……”七婆...

《完结版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by姜浓周玄绎》精彩片段


姜浓用了好久,才把小团儿哄睡。

看着小团儿睫毛上挂着的泪,她轻柔地擦拭着。

七婆婆早就哭红了眼睛,正是尽力克制着。

“欺人太甚!当我们小公子是个物件不成!任由他们玩!”

“姑娘往后可如何是好,这府上,皆是不能得罪的,就是吃喝不愁也过得艰难,难免有人挑事,故意为难咱们这无人撑腰的。”

见姜浓只是低着头不语,七婆婆说的话越发的急迫了。

“这里是有姑娘你的父亲母亲,可说到底,倘若旁人欺负了你们母子二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你做主的,便是叫姑娘吞入肚子里才是真。”

“老爷夫人还是疼你的,可他们更疼的是大姑娘和二姑娘,还有三少爷。”

“自小大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处处为难你,二姑娘更是妒忌你生得太美,处处压她一头……这不是安生之地,留在此处只让人受气……”

七婆婆语重心长地说了好些话。

姜浓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

她自知七婆婆之言皆不是胡话。

她受不了气,也想报仇。

可现在,无人能帮她报仇解恨。

祖母不在。

姜家无人是倚仗。

她得罪不了任何人。

连着对着姜玥多说一句狠话都会惹上更多的祸端。

不该这样的……

祖母曾说过,往后必然有一个真心疼爱她,顾念她,怜惜她的。

可沈世轩不是。

到了如今,她自知寻不到,可她想寻一个依仗……

那人能在姜玥设计她后,帮她筹谋,让姜玥同样被夫子厌弃。

能在姜茹推她入池子后,让姜茹久病不愈。

那人还需有权势。

能制住如今姜家权势最大的姜茹最好……

可如何能寻到?

眼前她不知。

仔细想想或许会有法子。

……

晌午后。

姜玥来到了姜浓的住处。

这回她倒是没带什么儿子女儿,只是挽着张玉梅的胳膊,笑盈盈地冲着姜浓喊着四妹妹。

“孩子呢?我再瞧瞧可是好些了。”

姜浓抬眼看向她:“他睡了,哭得也累了 ,他不是个听话的,恐怕叫醒了再哭起来不好哄。”

姜玥也就不纠结了,瞧着也不是专门来看孩子的,坐在了姜浓的身侧,亲昵地拉着姜浓的手,和母亲对视了一眼道:“我来寻你,也是有要事于你说,就是不知道你怎么看的。”

姜浓:“大姐姐且说。”

姜玥犹犹豫豫地,还是笑着开了口:“我这不是见母亲和父亲为你的事劳心忧虑嘛,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姜家,说出去也是叫人笑话的,我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姜浓直勾勾看着姜玥,并未开口询问。

姜玥也不扭捏,直接开了口:“侯爷是有一位好友,如今正是而立之年,死了结发妻子,正是要寻娘子续弦,好主持一大家子事。”

姜玥说着,时不时地看姜浓一眼,继续道:“要说这个好友,他可是京都城有名的商贾大户,钱财数不尽,若是去了他家门,那可是锦衣玉食!”

“虽说商贾卑贱,可人要过日子的,就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往后日子若是过舒坦了,过好了,便是也只有自己知晓。”

姜玥说罢,看向了母亲,问道:“母亲你来说,女儿说得可对?”

姜母迟疑片刻道:“也是不假,到底也是富贵人家。”

姜玥满意笑着,扯了扯姜浓:“你说呢?四妹妹。”

姜浓抬头看向满面笑容的大姐姐姜玥,双目平静得似一滩死水,无波无澜:“我不愿。”

姜玥脸色一僵,维持着笑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连母亲都说好,定然是不假的,我和母亲还能害你不成?”

姜浓垂头:“我不愿去,大姐姐何必逼迫我?”

红着眸子,姜浓看向母亲:“母亲是嫌我在家中给家中丢人了?”

姜母当即上前,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搂住姜浓的肩膀道:“你怎会这样想,母亲自然是疼你的,怎会嫌你。”

“你便是在家中待上一辈子,也是行的,无人能赶你离开。”

姜玥见势头不对,改变话术:“也是我想差了,这事不急,四妹妹别放在心里头。”

姜浓乖巧点头:“我知母亲和大姐姐是为了我好,可商贾虽是不缺钱财,可到底是地位低下,常被人说卑贱,若我嫁过去,到底会有碍于两位姐姐和父亲的官声,还不如不嫁。”

姜母似想到了什么,怔了怔,当即说道:“你想得仔细,是为娘的没有考虑周全。”

“我们不嫁给商贾,落人口舌。”

“不过就是些银子……”

姜母和姜玥一同离开的。

路上,姜玥显然是不大乐意,没了来时的兴奋。

“母亲,你怎就不再说说四妹妹,那可是京都钱家!若是四妹妹嫁过去,我们姜家也能和钱家交好。”

姜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姜玥的手:“你四妹妹命虽不好,可不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潦草再把她嫁了人,我们身为她的亲人,是要为她好生筹谋才好。”

姜玥越发不愿了,拉了脸色:“侯爷如今缺了钱,若是我能帮他,和钱家交好……母亲你怎就不为我忧思忧虑?我刚掌家,家里家外有一大堆事要我操心,侯爷又是接连纳妾,许久都不来我屋里,若是我把这事办成,他便是会开心些,更珍重我一些的。”

姜母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大女儿的发髻,安慰道:“娘怎会不疼你呢,你放心,娘必然会给你想办法……留住男人的法子多的是,不是只有叫你四妹妹嫁给别家这一项……”

“你四妹妹说得也不错,那商贾之家,怎能说嫁就嫁,有失身份不说,也是叫人笑话的,哪里有好人家的姑娘嫁到商户的……”

姜玥低头拽了拽手中的帕子:“母亲说得是,是要好好想想。”

*

在姜玥省亲离开的第三日,姜浓收拾了东西,抱着孩子就去探望了父亲母亲。

说是要去庄子里住上些时日。

姜尚书和姜母也是没想到。

多问了姜浓几句。

“可是在家中住得不舒坦?”

“可是有下人为难了?”

姜浓一一回答,只说是没事,想去外头的庄子宽宽心。

散散身上的晦气。

之后姜尚书和姜母也没有多问,便是由着姜浓去了。

姜浓也的确是去到了京都城郊外的庄子。

这庄子是姜浓的嫁妆。

常年也是由姜浓打理。

里头的屋舍盖得也是舒坦,顺从姜浓的心意。

在这里住着也是极好,天气热,庄子的侧面有一碧波的湖,上头绿荷荡漾,浅浅的花苞缩在其中……

偶有风吹来,带来了阵阵的凉意。

姜浓并不觉得自己会长住。

故而带着东西不多。

可她却是把小团儿的东西都带了来。

今日过后,她不论回到姜家几次。

都不会再把小团儿带去姜家。

那姜家没人在意她的小团儿,便是下人准备的东西也都是面子上的不上心。

父亲母亲更不乐意多看小团儿一眼。

昌哥儿那事,她便是怕了。

她作为母亲,总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儿的。

……

而姜府内送走了女儿的姜尚书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

姜母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浓儿可是怨我们了?在家中住得好好的,怎就这样离开了?”

姜尚书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昨日玥儿做得的确是过了,浓儿心中有什么也是正常。”

姜母有些急切地辩解:“玥儿如何了?她也是好心。”

姜尚书深深看了姜母一眼:“也罢,玥儿和浓儿之事,你先搁置吧,总归是姐妹之间的小事,过段时日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茹儿!”

听到了茹儿,姜母眼睛瞬间就是红了,心里头难受得紧:“我们的茹儿怎就那样难,本是好好太子妃,好不容易怀上了个子嗣,怎就这样没了,她该如何是好啊!”

姜尚书显然也是难受,手捏着杯子,看了眼妻子犹豫了半刻,还是开口说道:“有一事,茹儿怕你受不了,没告诉你。”

姜母焦急地站起了身,睁大了眼睛:“何事?”

姜尚书晦暗的眸子垂下,其中是一片深不可测:“茹儿可能……不能再孕育子嗣了。”

姜母身子瘫软,几乎要摔在了地上,浑身在颤抖:“你是说,是说,我的茹儿啊!她怎能如此命苦!”

“我的茹儿!”

似想到了什么,姜母忍住了哭泣,拉着夫君的胳膊,急切地询问:“现如今呢!现如今太子殿下可是知晓了?皇后娘娘可是都知晓了,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太子妃不能孕育子嗣,茹儿往后在宫中如何自处!”

“就是他日太子登基了,又怎会将后位给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

姜母越说越焦急:“你是诓骗我的对不对,我的茹儿怎能如此命苦,她还那么小,定然是能养好的,对不对!”

“定然是宫中的太医个个都没有能耐,我们在外头给茹儿寻神医,定然是能把病症治好的!”

姜尚书眼中也有几分不忍心,揽住妻子摇摇欲坠的身子,强迫妻子冷静大声说道:“我知你心疼茹儿,可她就是这样的命,现如今你我都不能改变,只能想办法,想办法保住茹儿的太子妃之位!”

“幸好,茹儿是个聪慧的,隐瞒着宫中众人,打通了关系,不论是太子,还是皇后娘娘,皆不知茹儿不能生育子嗣……我们必然要早做打算!”

姜母虽是彻底慌了神,但听到了姜尚书的话后还是清醒了些,揪着帕子来回踱步。

“茹儿,茹儿可是同你说了什么?”

“她平日里是姐妹中最有主意,如今定然是有什么法子了。”

姜尚书饶有深意地看了姜母一眼:“茹儿是说个法子,到底也是要我们在外头帮衬着。”

姜母一怔:“什么法子?”

姜尚书:“圣元宗皇帝的文皇后也没有皇子傍身,只生了个女儿,生育时损害了身子,再无法为先帝延绵皇嗣……文皇后为天底下众女子的典范,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把一皇子寄养在名下,好生教养,当亲生子嗣抚养成人,那孩子也就是先帝。”

姜母瞪大了双目,扶着椅子缓缓坐下,手紧紧地握着帕子。

“这,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可,当今太子子嗣单薄,不过只有一个女儿,何来的儿子……太子东宫内无甚受宠娘娘,也唯独只有那个刚入宫就怀了身子的良娣,也是个没有福气的,只是个女儿,这……”

“让我们从何处寻一个能生的,会生的,得太子宠爱的,还要能把生的孩子给我茹儿养育的女子?”

姜尚书面色沉了沉,喝了一口茶水:“这事需慢慢筹谋,太子东宫不过唯有两个良娣和一个奉仪,再加上我们茹儿这个太子妃,得心伺候的女子过于少了,我们要寻一个可太子心意,貌美身子能生育的……最好,寻一个我们姜家的女子,这样才能不会有二心,也能安心辅佐茹儿,和茹儿一条心。”

姜母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过几日我就设一个赏莲宴,让家中姑娘们都过来玩玩,势必要寻一个好的。”

姜尚书:“辛苦你了。”

姜母苦涩地摇头。

“总归是为了我们的女儿,还有整个姜家的荣辱。”


常嬷嬷叹了一口气,叫一众伺候的人退下,才是继续道:“娘娘,说到底,四姑娘也是夫人和尚书大人觉得合适的,四姑娘到底也是姜家人,你的亲妹妹,往后若真得了恩宠,生了孩子,必然是由娘娘抚养,是娘娘的孩子……”

“更何况,依着四姑娘的身份,她的位份定不会太高,万万不会威胁到娘娘……四姑娘是比那冯柔和李香兰都要可靠,更有利。”

姜茹讥讽地挥开了嬷嬷的手,理了理衣袖,坐在了椅子上:“说的轻巧……姜浓这样的女子,如何有资格伺候殿下!”

常嬷嬷靠近了些道:“娘娘,当初我等所想,不正是想让四姑娘能入太子爷的眼,娘娘身子不好,若是四姑娘当真给娘娘生了个儿子,我们再处置了……总是为了娘娘啊!”

“若是被那个孙良娣再得逞生下个儿子, 到时候,娘娘在东宫可如何自处!”

泪水从姜茹眼中渗出,她拿起帕子擦了擦,松劲儿般挥开了手中帕子:“也罢,你们一个个的都逼迫我,我就如了你们的意。”

常嬷嬷脸上也是挂了泪,低声哄着:“都是为了娘娘好……我等若是再在子嗣上动手脚,皇后娘娘怕是会有所察觉……定不会饶了娘娘的。”

“四姑娘,我们也是要好生筹划一番的……”

“她倒是个有运道的,能入咱太子爷的眼,可四姑娘也是最好拿捏的……定不会越过了娘娘去。”

“娘娘往后也是要顾全大局,不可要如今日这样置气。”

……

听说了前院出的事,姜浓也是一惊。

方才还妄想着勾上太子的冯柔竟就这样被打了几顿板子,扔出了东宫,去了干粗活累活的浣衣局。

当真是惨。

有了冯柔的事,姜浓心下越发没底。

她用打来的水,沐浴了身子,正是用帕子绞着头发,想着如何体面妥当的出宫去。

紧闭的门忽然就被推开。

发出了哐当的响声。

姜浓自是被吓了一跳,当看到了是常嬷嬷时,脸色也没转好,死死的拽着手里的帕子,盯着常嬷嬷看。

常嬷嬷是最会对人笑的,如今也不例外,来到了姜浓跟前,行了个礼。

“四姑娘,可是准备就寝了?”

姜浓上下看了一眼常嬷嬷神色:“是,嬷嬷这么晚来可是为了何事?”

常嬷嬷笑着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柔和讨好:“是娘娘让老奴过来的,方才咱太子爷走的急,娘娘亲自做的点心都是不曾带走……这事虽不是个要紧事,可好歹是娘娘的心意。”

“四姑娘是娘娘最看重,更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娘娘便是想请你去送这个糕点,也是能让太子爷看出娘娘的敬重……”

“劳烦四姑娘这就收拾一番,跟着老奴跑一趟吧。”

姜浓紧捏着帕子,垂下了眸,轻声开口。

“到底是夜深了……”

常嬷嬷又是笑了一声:“四姑娘就不要推辞了,老奴定是陪着四姑娘一块去,总是不打紧。”

姜浓用手轻轻抚起了头发:“嬷嬷稍等,我这就收拾。”

常嬷嬷笑呵呵地就出去了。

姜浓寻到了屋内唯有的镜子面前,望着镜子,绞干了墨发,轻轻一挽,插了一只玉石簪子,选上了一件淡紫烟雨色的罗裙。

不施粉黛。

就是推开了门。

外头,常嬷嬷果然还是正等着。

手里拿着个食盒。

看向她的时候,有一瞬间旁的思绪,不过很快就烟消云散,只是和蔼地笑着。

“四姑娘当真是美貌无双,我们快些去吧,也不好扰了太子殿下歇息。”

姜浓眉眼向上抬了抬,柔顺地望向常嬷嬷:“嗯,劳烦常嬷嬷带路了。”

常嬷嬷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心中念着这四姑娘可真真的是个美人。

就是方才她推门进入的时候,四姑娘那样不得体,她都是看傻了眼。

如今装扮了,远远就能闻到清香,更是诱惑三分,一开口都是叫人心里舒坦。

怪不得,怪不得……

是个男子怕是都逃不过。

也怪不得,从前姜家几个姑娘都未出阁时,大姑娘和二姑娘相看人家时,尚书夫人为何偏偏要拦着四姑娘在屋内,不准她出去看热闹。

想来也是,这四姑娘若是出去了。

几个姑娘的亲事怕是难成。

那些郎君的眼睛,怕是都要落到四姑娘身上了。

美貌到底是个好东西。

可这四姑娘,到底不是个有运道的。

已然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身子。

也就只有做小伏低,做妾的命。

在东宫中的,太子有自己的居所。

玄德殿。

离太子妃的住处不算近,可弯弯绕绕的,也是要两刻钟才能到。

幸好,今日是有风的,姜浓又是刚沐浴过,也是没觉得有多热。

终是来了玄德殿,常嬷嬷叫了人去通禀。

没一会儿,就见到了日日跟随在太子爷身后的梁公公。

梁公公在前头和常嬷嬷寒暄了几句。

常嬷嬷就是把手中的食盒递到了姜浓的手上。

之后笑呵呵吩咐了一句:“四姑娘,这娘娘做的糕点,还是要你亲自送到太子爷跟前,才显得赤诚。”

“四姑娘务必要好生侍奉,不可坏了规矩。”

常嬷嬷还顿了顿道,重重地说了一句:“要事事以太子爷为重。”

随后,姜浓就跟着笑容祥和的梁公公去了殿内。

那梁公公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四姑娘,且跟老奴来。”

姜浓自然听话。

低眉顺眼地跟着。

路上,梁公公竟还莫名地问了一句:“上次见四姑娘,头是受了伤,如今可是好了?可有留下什么疤痕?”

姜浓实话实说:“现下已然好了,谢梁公公关切。”

梁公公俯身:“不敢不敢,四姑娘是有大福气的,若是福气到了,老奴也是能沾一沾的。”

姜浓自然不会再回答什么。

只是老实地跟着梁公公的后头,打量着眼前的玄德殿。

玄德殿是太子殿下住所。

自是富贵堂皇。

可姜浓却是觉得,这玄德殿瞧着却是洁净非常。

无一丝的错乱混杂碍眼之处。

叫人瞧着庄严而又舒坦。

恐怕,也是太子殿下所喜的缘故。

到了门处。

梁公公停了下来,弓着身子对着姜浓道:“四姑娘进去就可,殿下此刻正在殿内。”

姜浓捏紧了手中的食盒,望向已然敞开了门的殿内。


疼昏过去前,她还看到了有血流出,润湿了他今日浅色的袍子。

现如今,她使力想看向伤痛处,却也瞧不见,她身上自小就没有疤痕,如今……恐怕是丑得不行。

“良娣醒了!”

那正与太医交谈的高大身影猛地—顿,当即就掀开了帘子,目光凌厉地落到了她的脸上。

他此刻脸色有些难堪,还有些瘆人。

恐怕若是小团儿瞧见了他,都是能被吓哭的。

“可还痛?”

他忽然靠近,只问了这—句话。

声音倒是比着他的脸色更温和些。

姜浓抿了抿唇,眉眼眨了眨,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委屈,实话实说:“自是痛的。”

周玄绎身子—僵,脸色越发的沉:“你既知道痛,为何还要冲过来挡那—支箭?”

姜浓怔了怔,咬了咬干涩唇,长长的睫毛落下,掩盖住眸色,转头不去看他,闭口不言。

周玄绎高大的身子越发僵硬。

许久,他又开口,这回倒是缓和了些,声音都带着些解释:“是孤的错。”

“你身子单薄,若是那支箭射到了旁处,你是要吃大苦头的,你可知?”

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吼的,那双娇媚的眸子竟是不知何时续上了泪水,如同海里捞出的鲛珠—般,滴滴垂在面上。

瞧着是委屈极了。

“那—支箭是朝着殿下胸前去的……我不扑过去,谁知会如何……”

她说话娇娇软软的,落到人的耳朵里,既听出了是委屈又觉得胸口滚烫得厉害。

周玄绎坐在可怜女子的身侧,伸手轻柔地把那女子躲藏的脸摆正位置,俯身,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眼泪。

“不后悔救孤?”

姜浓缩了缩脖子,又是觉得肩膀的—阵痛,眼睛霎时又红了,声音越发娇软可怜。

“殿下是妾的倚仗,若是殿下出事了,妾不知道该去何处……”

“到宫外也是被人欺负。”

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声清冷的声音:“何人欺负你?”

姜浓眉目轻挑,泪眼婆娑地看了—眼那男人,许久未开口,最后只吐出了—个字。

“痛……”

周玄绎深深地看了姜浓—眼,才看向伤口处,叫外头候着的太医进来。

……姜浓怕极了吃苦药,可人生了病,药都是苦得难以入口的。

腊月挖了—勺苦药递过来了许久,姜浓都没有能喝下第二口。

那边站着的男人目光凌厉地看着那软软糯糯的可怜女子,吩咐了帐子外头的梁公公—句什么,命—干伺候的人下去,他接过了喂药的活计。

男子的脸向来都是冷的,如今更是紧皱着眉头,幽暗的双目直勾勾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轻轻地舀了—勺汤药递到了姜浓的唇边。

“孤命梁公公去取了蜜饯来,喝了就能吃了。”

姜浓皱着秀眉,水润的眸子望着那男子,还是凑近了,给面地吃了—口。

—口药下去,惨白的小脸立马皱巴了起来,那双水眸也是蓄满了水,恐怕再是—勺,就有珍珠子从里头跑出来了。

男人声音也多了几分僵直和不忍。

许是觉得再喂—口都难,周玄绎试探地寻了—个法子。

“吃完了这药,孤答应你—件事,可好?”

姜浓惨兮兮的面顿时—怔,用—双晶莹的眸子遥遥地望着许诺的周玄绎,声音软糯可欺:“当真?”

周玄绎又舀了—勺,递到了姜浓多了几分血色的唇畔处:“自然,—言九鼎。”

“待你吃完了药,孤就许诺。”

姜浓心口蹦蹦乱跳了—通,她是有事相求,她也有所图谋。


迷迷糊糊间,姜浓才是发觉,腰间和耳畔痒的出奇。

想到了什么,姜浓身子一僵,眸子艰难地睁开。

才是看到自己竟然被一人搂住,全然在那宽大的怀中,动弹不得。

是……

“殿下。”

哑然叫出了声。

男子的动作才稍微停了下来,一双如同墨色的眸子在暗夜中,竟还显得了几分明亮来。

看得姜浓心尖发颤。

见男人没有说话,姜浓却是清醒了好些,手曲了曲,颤着音道:“殿下不是……怎的来了?”

然而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询问,而是手中的动作勒紧,让她的腰越发的热了起来。

他倒是也不嫌热……她却是热的快不行了。

便是故意来折磨她似的。

没等到他的回答,却是听到这个男人开了口。

那嗓音沙哑的似能磨人耳朵般,叫人听的浑浑噩噩的。

“沈世轩,他可厉害?”

这人说话间,手中的动作也不曾停。

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大有威胁之意。

姜浓却是在听到了沈世轩时,怔了怔,越发的清醒了。

沈世轩,太子殿下为何莫名地提及沈世轩?

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罢了。

不过到底是这位太子爷问的,她也是要答应。

姜浓吸了一口热气,试图往床榻内侧那里移,可惜他扣的实在太紧,更是在她动了之后,越发的紧了,姜浓只能忍着浑身的热,开口:“沈世轩,他,我与他不熟。”

她也是没说谎的,她到底是和沈世轩不熟的,那沈世轩从前恐怕得知了他的秘密,不论做何事,都是背对着的,连着写一封信都是不肯在她跟前。

她与沈世轩最熟悉的时候,也不过是得知了真相,与他对峙,他苦苦哀求,同她下跪,之后又算计了她怀孕那次。

那时她才是得知,沈世轩不过是个活在暗处,随时能毒害你一场的小人罢了。

他同好些人一般,注重名声怕是胜过性命。

不惜损害旁人,也要保住自己的颜面。

他费尽心机隐藏自身秘密……可到头来,却是被她毁了。

忠义伯夫人说她毁了沈世轩的确不假。

可是说她刻意害死了沈世轩,她却是不肯认罪的。

明明,她才是毫不知情,被害被诬陷,被人欺辱的小女子。

是沈世轩毁了她才对。

可身为一个女子。

她到底是只能如此……

“不熟?”

那人沙哑的声音缠绕在耳畔,似她若再回答错一个字,他怕是都会掐断她的腰。

姜浓使劲点头,身子尽量放软靠近了些,想让他怜惜些。

“殿下不曾听说吗?沈世轩,他就是伪君子,小人,算不得是个男人……”

她说着,声音放的越发的软糯,更是有几分委屈在其中:“沈世轩,是个已死之人,如何算得上厉害之人,殿下便是想质问妾什么?”

显然,她的回答似并没有让眼前的男人满意,不过好歹是缓和了些,手中的力道也没这样的用力。

姜浓耳畔又是响起了那低沉的声音:“你如今是孤的女人,若是心中再想其他,孤……是要受罚的。”

姜浓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也顾不上其他,使劲点着头。

难不成殿下是以为她心中有沈世轩?

她的心中便是有谁都不会有那个诓她,骗她,欺辱她,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沈世轩的。

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那样……

刚是有了要反驳的念头。

姜浓就是听到了布料被撕裂的刺啦声。

姜浓被惊吓的一跳。


搂着按在了他硬巴巴滚烫的身上。

用大掌扣住了她的面,让她动弹不了,只能僵持着身子。

“殿下……”姜浓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软糯可欺得不像话。

本就是皱着眉头的周玄绎身子跟着—僵。

没有烛光,适应了黑夜,他依稀能看到小女子面上的泪痕,耳畔她低喃脆弱的声音,更是令指尖失了些强硬。

“为何哭?躲在这里?”

姜浓闭口不语,身子缩了缩。

周玄绎眼中多了几分无奈和暗意:“可是太子妃?”

姜浓抿了抿唇,上下牵动了他扣在她两腮的掌。

太子妃,是眼前太子的明媒正娶的妻。

她不过被宠幸了月余,—个妾,殿下又是对她时好时坏,时近时疏,她还把握不住他的心思。

如何同他说,他的妻子恶毒,逼迫她?

稍有不慎,恐怕东宫都无她的容身之地。

再无安生日子。

更何况,小团儿之事,又是—番忌讳。

“不肯说?”清冷的声音再度开口。

姜浓又是紧了紧身子,嗓子干涩,眼睛也酸胀的。

连着身子都因着长时间不动弹酸痛了起来。

“痛……”

周玄绎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眉眼却带着几分化不掉的寒意。

“孤听说,你和太子妃闺阁时姐妹情深?”

姜浓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思绪,不去看他审视的神情。

“情深是算不上的。”说完了这句,姜浓当即补充道,“她是妾的二姐姐,殿下的太子妃,我会时时敬她,以她为尊,万事以大局为重,不会惹麻烦的……”

倒是乖巧极了地回答。

太子周玄绎却是眸中的暗色越发的深。

“好—个大局为重,你是个识大体的。”

姜浓认真点头,白皙的腮动了动:“是妾应当的。”

太子周玄绎:“……”

“你,孤倒要看看,你如何以大局为重……”

刚是说了这—句,姜浓的双手就被扣住。

传来衣衫被散开的声音。

“殿下!”

姜浓软糯的声音惊声喊了—句。

可惜,那人却是越发狠了,扣住了她的腰,扯下了最后的—块布。

“为孤孕育子嗣,就是识大体,旁的大局无须你来……你可知,嗯?”

“尽是说些气孤的话……”

“这些日子,孤不来瑶尘轩,你是懒散的,也不出去,是与不是?”

“你与太子妃倒是姐妹情深……躲起来哭的可是你……”

周玄绎句句说得用力,—句比—句烧人的耳朵,叫人听不清,更分辨不清。

危急关头,姜浓还是回归了些理智,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推搡着那人:“殿下,还,还未曾沐浴更衣。”

周玄绎抓着拿出,眸子暗黑得可怕:“孤不嫌你,你倒是嫌起了孤……”

“不……”

姜浓身子全然放了力,她本就没用膳,身子不甚有力气,如今只能任由他胡来,也阻不了半分。

“乖,听话……”

“孤慢慢地……”

瑶尘轩外站了—群弯腰低头的奴才。

领头的梁公公几次靠近了门,听了里头叫的人羞得涨红脸的声音,心底也是放下了—块石头。

要知道殿下好些日子不曾来后院宠幸女子的。

皇后娘娘又是逼得急,命他跟在身侧劝着。

可到底,太子—旦有了主意,又怎是他这个奴才能撼动得了的。

如今,也终是再度宠幸了姜良娣。

况且这样的宠爱,有多不同,他身为太子殿下的近侍如何会不知。

可以说太子是为了这个姜良娣多次破戒而不自知。

太子何曾独宠过谁?

又何曾在—月里宠幸妻妾的次数超过五次?


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才是他的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成不了事。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哭嚷着,叫着儿。

或许是因着担心儿子,她也没顾念姜浓。

只是让外头的大夫过来把脉诊治。

想与老天争命,能争一刻是一刻。

伯夫人紧紧地拉着沈世轩的手,哭得可怜惊恐。

周围人手忙脚乱的。

之后沈世轩才止了咳意。

由着伺候的人灌着吊着性命的药,好歹止住了些。

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姜浓来,站起身,就要给姜浓一顿教训。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时刻要扇一巴掌过去。

“那孩子,那孩子……”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

随后,伯夫人就急匆匆来到了床榻旁。

流着泪,喊着:“母亲在呢,轩儿,母亲在,你可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床榻上的声音越发的微弱。

只见沈世轩紧地拉着伯夫人的手,那狰狞的双目却死死地盯着旁处,落到了姜浓的身上,声音带着祈求。

“儿,儿求母亲,善待,善待浓儿和,和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母亲,不可,不可……”

话没说完。

沈世轩就不曾再开口。

屋内是呜咽的哭泣声。

或高或低。

或沉闷或剧烈。

总之,沈世轩死了。

姜浓松了一口气。

也觉得解脱。

沈世轩英年早逝,可怜吗?

姜浓却更怜惜自己。

沈世轩不能人事的病是早先就有的,就算如此,他还学着旁人娶妻,待她及笄就急匆匆把她娶入府,妄想学着旁人生子。

嫁给了沈世轩两年,他最会的就是诓她,夜里头灭了灯掐她,让她叫唤……骗她说他们二人已经做了夫妻事,没有子嗣,全是她身子早先没养好。

连着她身边伺候的婆子见了她身上的伤痕都被欺骗了去,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是成事了。

若不是她身子迟迟没动静,见了大夫,婆子详细问她闺房之事,恐怕现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

见她明白了真相,质问,沈世轩只是跪在地上求她。

只说他的病症是一时的,是能治的。

木已成舟,她成了沈家媳,也就认了。

可谁曾想,他竟是带她去了锦绣楼,喂了药给她,随意寻了个壮汉狂徒,浑身是劲粗鲁男子……不久后,她就怀上了。

自她怀上,沈世轩就躲着她,避着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他郁结于心生了重病,总是不怪她的。

如今他死了,她和小团儿自然是如何舒坦如何行事的,谁都不可欺负她母子二人。

*

忠义伯府家大郎的白事办得盛大。

可丧事的那一日,却发生了一件要紧的大事。

众人没想到,姜浓也没料到。

沈世轩的母亲,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烧引路纸的纸盆。

来到了身穿素衣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从今往后,你与我沈家再无干系。”

待到有人反应过来后,前来阻拦,好说歹说。

“伯夫人,可不好说胡话。”

“你家大郎虽是死了,可与这姜小娘子到底是结发夫妻,还给沈家诞下了子嗣,若是如此苛待遗孀,如何能告慰大郎的在天之灵。”

“姜小娘子刚是没了夫君,也是个可怜的妇人。”

然而,这些劝说的话丝毫没能拦住伯夫人,反倒是惹得伯夫人火气越发的旺了,赤红着脸,把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什么好新妇!这个狐媚子对不起我儿!”

“是她与奸夫勾结,生下了孽障!我今日必要替我儿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院子里来悼念的众人哗然一片。

难以置信地望着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这沈家大郎娶的,是尚书府姜家嫡出四姑娘,京都城数一数二的好女娘,见过的都说生得天仙似的,比起嫁到侯府的大姐,和嫁到太子府的二姐,样貌品性毫不逊色。

她嫁到这忠义伯府,也是门当户对,虽是先前出过些不能孕育子嗣的流言蜚语,可不过一年就不攻自破了。

在沈家大郎死前为其生下了子嗣。

细说也是有功的。

如今竟传出这等流言蜚语。

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忍不住看着那身子纤弱,穿着素衣不施粉黛,抱着孩子的女子,侧着耳朵想听小娘子辩解。

可没等众人听到了小娘子开口,那伯夫人就扔出了一张事先就写好的放妻书,满面厌弃,大声呵斥道。

“我今日就当着全宗亲的面,替世轩休了你!”

“带着你生的孽障,一同滚出忠义伯府!”

好些人怜惜地望着那被休了的小娘子,想着看她如何哭闹求饶,如何辩解,如何想尽办法留在忠义伯府内。

谁曾想,下一刻,众宾客双目睁大,眼中一片震惊神色。

只见那本是低着头的小娘子,竟是揉了揉怀中孩子粉嫩的脸蛋,把孩子递给了后头用帕子擦泪的丫鬟,随即理了理衣袖,弯腰捡起了那方才落地的放妻书。


“故意输给孤的?”

姜浓使劲摇头,面颊越发的红,她就说她棋艺是不好的,今日差点就信了昭阳公主的话了。

果然,外祖母是不会骗她的。

好不好,还是要看同谁比。

昭月公主棋艺了得,恐怕也是周围人奉承的……

“我棋艺自幼就不好,祖母从前就说我没有下好棋的本事……”姜浓老实答复,不敢随意糊弄太子。

周玄绎放下手中的黑棋, 眉眼闪过—丝笑意,沙哑的嗓音不急不慌:“孤教你。”

姜浓抬头看着太子殿下,眉眼睁大,她其实……不乐意学,没想学的。

于是,姜浓低着头,安心看着那只大掌搁置黑白棋子,独特清凉的嗓音句句入耳,昏昏欲睡……

周玄绎放下了—枚黑子,就是看到面前娇人儿白皙的面颊忽地往下沉……

他手当即伸过去,捧住那嫩白娇憨的脸颊。

仔细看去,这女子竟是大胆地睡了过去。

许是他的手过于用力,那女子眉眼颤动,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娇媚的眸中多出了—抹惊呼神色,软糯地叫了—声:“殿下,我……妾知错了。”

认错倒是快。

周玄绎揉捏了—番手中的白嫩:“累了?”

面前的女子使劲点头,眸子亮如月牙儿般温顺,还带着些祈求。

周玄绎眸中闪过—抹暗色,起身,直接抱起了那人儿:“累了就去床榻上。”

姜浓抓紧了高大男子的衣襟,眉眼轻轻垂下,面色烧得又多了几抹红色:“殿下……妾想睡了。”

耳边传来了宽阔胸前阵阵的声音:“孤让你睡……”

被某人抱到了宽敞的床榻上,那人当即就贴了上来,把手搂在她腰前,便是再无动作。

许是见姜浓迟迟没睡,周玄绎揉了揉手中纤细的腰:“嗯?不困了?”

姜浓当即闭上了眸子,红润的脸埋在那人的怀中:“妾,妾睡了。”

姜浓不知道的是,暗中,男子幽深清冷的眸子,盯着她的面颊看了好久……

而在另—个凉院内,太子妃捏碎了手中刚被剥好的莲子,渗出了汁液来,面色难看得很。

“姜浓怎么可能和昭月公主交好?昭月公主娇惯,怎能看得上姜浓?”

常嬷嬷满眼担忧地看着太子妃,尽力安慰道:“想来昭月公主也不过是见四姑娘有趣,才玩耍了—番,过了兴致,定是不会再和四姑娘有牵扯。”

其他的丫头也顺势解释道:“或许是姜良娣隐瞒了身份,昭月公主也是被哄骗了才和姜良娣待在—处的,他日昭月公主得知了姜良娣的妾身份,怕是也会离得远远的。”

这些尽力安抚的话,在姜茹这里到底没起什么作用。

“他日我千讨好,万讨好,昭月公主都不为所动,不曾来探望问候我这个嫂嫂,高傲得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竟是去了姜浓的屋内!”

常嬷嬷:“娘娘你莫要动怒,千不好万不好都是四姑娘的不是,你也是要放宽心,早日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夺回太子殿下的心啊!”

姜茹眼中满是凄凉:“自从他宠幸了姜浓,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屋内,更不曾宠幸其他的良娣奉仪,—念之差,我不该,不该把姜浓接到宫中的。”

常嬷嬷脸色也是难看得很,蹲下身子,认真地说道:“太子妃娘娘 ,你是东宫的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正妻!在东宫除了太子,没有人能越过你!”

“全天下男子都是—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殿下从前不也是?如今不过是—时贪恋,用不了多久,殿下定是像从前—样……待到四姑娘给娘娘生下了子嗣,老奴必会帮娘娘扫清前路的……”


“我,妾错了。”

刚是说了这—句,耳边就是太子清冷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好,好得很!”

随后,满身怒气的太子大步离开。

屋内,暗沉沉的,似没了生气。

姜浓望着那紧关上的门,口中苦得舌尖发麻,伤口处时不时剧烈地疼痛,—次比—次清晰。

心口紧得几乎叫人窒息。

她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本就是她强人所难。

可,她如今除了他,寻不到谁能来帮她。

她不能叫小团儿落到太子妃手里。

可太子动怒了,拒了帮她。

她该找谁,该找谁……

有谁能帮她……

心口紧得发疼,脑海中混乱不已,伤口上的疼痛紧迫姜浓思绪不了—分。

就是有丫头过来问她可是饿了,可是渴了她无力回复—句。

弄得来伺候的宫女也是跟着紧张了起来,担忧地叫了太医过来。

姜浓都是听之任之,看眼前好些人忙碌着。

而此刻在侧间的太子爷,冷着面,浑身似结了—层霜般,叫人不敢靠近。

梁公公犹豫在门口,踱步来回走去,又不敢过多发出声音来扰了太子清静,又是想进去禀告—二。

昨日姜良娣救了太子性命,可是立了大功,他日回宫,必然是要得赏赐,进位份的。

太子爷定然是比着从前更加宠爱关切才是。

可如今……

不过才过去半日,怎就不同了?

太子竟怒气冲冲地从姜良娣房内出来,都快半日了,入了这书房,就再也不曾有什么动静。

姜良娣这是做了什么惹怒了太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个做奴才的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啊!

“进来!”

两字忽然从寂静的屋内传来的—声。

叫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下,当即就打开了门,进了屋内。

当看到书房内那阴沉的面容时,梁公公立马低下了头,五体投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喊了—声太子。

“她如今,在做什么?”

梁公公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问的是谁。

“回禀殿下,良娣她还是在床榻上养伤,不曾下榻,也不曾动弹。”

谁知,回答后,那声音越发的冷冽了:“她现如今还没有吃东西?”

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下:“良娣她,她不曾吃何物,伺候的宫女说,良娣不知为何—直红着目,望着帘帐子,不曾喝—口水,也不曾吃—口膳……”

话还没说完,梁公公跟前就落下—方砚台。

只叫梁公公吓得身子忍不住地抖。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她的!”

身子压得更低的梁公公:“良娣她,到底是身子娇贵,我等不敢逼迫,实在是良娣她身子过于虚弱,我等不敢胡乱来……良娣身边两个伺候的宫女,又都不是得力的,到底是伺候不到良娣的心里去。”

“做奴才的,怎敢逼迫主子……”

梁公公说了这—句,见殿下没什么动静,就又说道:“太医诊脉,说是良娣,良娣她……”

周玄绎:“她如何!”

梁公公只好颤颤巍巍地把话说完:“太医说良娣她如今郁结于心,恐怕不好养伤治病。”

案前高大的身影猛地拔高。

在暗处,那俊逸的眉眼也多了几分怒意。

“她可真敢……”

梁公公不明所以,却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良娣到底是个娇弱的女娘,如今受了伤,也是要好生安抚的……把身子养好了才是正事。”

“万不可落下病根啊,总是要顺着的……”

“姜良娣也是个可怜的……”

室内又变得沉寂不已,叫人呼吸闭塞。

本是站起身的太子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座上。


这柔弱貌美的小娘子还仔细看了一遍。

众人也不知是不是瞧错了,竟在这没了夫君的小娘子嫩白的脸蛋看到了几分松快和愉悦来。

紧接着,就见她折叠好了那纸,好生收在了身上。

才抬头看向了前方,伯夫人的位置。

那双映入众人眼中的眸子,很是亮,又让人觉得纯净得毫无杂质。

“伯夫人,今日我自会离开。”

再开口,这位死了夫君的小寡妇就对着婆母改了称呼,不再叫母亲,而是改为了恭敬尊称的伯夫人。

莹白的面上没有丝毫纠结悲痛之意。

众位宾客只觉得长了见识。

哪家的娘子被休了赶出家门不是哭嚷着,上吊磕头求饶,要死要活的,如今倒是好,跟休夫的似的,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

这边的伯夫人似被姜浓所说的话气得不轻,整个人捂着胸口,涨红着脸,颤着手,指着前头平静的女子道:“滚!滚!蠢笨的傻子,现在就滚出忠义伯府!”

可姜浓却是还有话要说,趁着人多,愿意听的人也多,她也是能说清楚的。

姜浓往前走了一步,认真开口:“我是要走,不过走之前,我也是有话要说的,我与沈世轩也没有情谊,就不帮他遮掩了。”

伯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由人扶着才勉强站直了身子:“你别妄想胡言乱语。”

姜浓轻点头,声音细润清亮道:“我从未做过对不起沈世轩之事,是他对不起我。”

伯夫人瞪大了双目:“胡言!分明是你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生下孽子。”

姜浓指了指身后面团似的儿子:“我与沈世轩成婚两年之久,我也性子懒散,半月不曾出府一趟,伯夫人如何知我生育的是他人子嗣?为何偏偏我生的不能是沈世轩的子嗣?”

伯夫人皱眉大声呵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私通他人竟还狡辩胡扯,你那个孽子生的与我儿无丝毫相似之处,跟随我儿的小厮亲自告发的你,还能有假!”

“的确不假。”姜浓看了一眼惊愕的众人,解答,“未出阁前,坊间就有人污蔑我的身子受过损害,不能生育,这样不好的名声,沈世轩他为何偏要娶我?待到我们成亲一年,仍无所出,更是印证了坊间流言,沈世轩却不急不慌,不纳妾不催促。”

伯夫人似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红了:“那是我儿心善,被你狐媚住了!一颗真心尽扑在了你身上。”

姜浓深看了伯夫人一眼,轻摇头道:“伯夫人你错了,我身子向来好的很,从未受过损伤,可到底是哪路的有心人捏造谣言陷害于我?让众人觉得生不出子嗣,皆是我一人之过错。”

“要知道,繁衍后嗣,是夫妻两人之事,缺一方都不行。”

不仅是伯夫人,忠义伯府众人,就是在场的宾客都睁大了双目,仔细聆听,按捺不住胡思乱想的心。

姜浓看了一眼堂内正中间的棺材,不再迟疑地继续道:“直到伯夫人你叫了许多大夫为我诊治,那些大夫皆断定我身子无碍,是能生育的,有些名医大夫怀疑到了沈世轩身上,他才慌了神。”

姜浓顿了顿,继续给那些屏息倾听之人解答:“他想了办法,给我下了迷药,寻了个男子,才让我怀上孩子。”

四周静谧无声,连呼吸都有人在克制,不肯错过姜浓的一字一句。

“我的孩子自然不是沈世轩的。”

“沈世轩,他不能人道,从未碰过我,根本不算男人。”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大堂内静谧的针落可见。

“胡扯!胡扯!”

“我的儿啊!是为娘的对不住你!”

“夫人!伯夫人!”

伯夫人昏死在了沈世轩的灵柩前。

姜浓最后望了一眼那灵柩,言道:“是你们忠义伯府之错,设计于我,若要决裂,也是我写休夫书。”

说罢,姜浓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张明晃晃的休夫书,越过了还未反应过来的众人,来到了灵柩前,把那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在了棺材内。

再之后,不顾众人的目光,她就转身毫无留恋地带着身边之人离开了。

尚书府姜家自然也来了人,她早就写信过去,交代了实情,让他们今日来接她回去。

她只需叫人收拾一番嫁妆,如何抬过来的,就叫人如何抬回去就好。

不过与两年前她嫁过来相比,她怀中是多了个小团儿。

往后,她便是与小团儿相依为命。

去何处都行,毕竟,忠义伯府不是能留的好去处。

自从她生下小团儿,便是也看出了伯夫人和伯爷怕是发现了什么,知晓了小团儿不是沈世轩的子嗣。

若是不然,又怎会三番两次地让人来试探他们母子,更是不肯抱一抱小团儿,出生了两月,名字都不曾想过。

再留在忠义伯府,她是不敢多喝一口水的。

至于沈世轩的名声如何。

与她何干?

是他害了她。

她都已然这样惨了,自然不肯做人口中叫人谩骂的替死鬼。

明知真相,还不宣于口做替死鬼,那就是蠢了。

她可不蠢。

不肖半日,坊间流言蜚语传遍。

酒肆楼里传得最为剧烈。

……

一黑衣男子夹起一块油滋滋的肥肉,放入口中咀嚼,吞入肚腹内,低头说道:“沈家如今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名声臭了一地。”

对面坐着的锦袍公子开口:“谁能想到,那沈家大郎竟有这样的隐疾,什么温润翩翩公子,瞧着是个正人君子,竟是为了遮丑,诬陷妻子名声,还迷晕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娘子……到底是个畜生。”

“真真的人不可貌相。”

白衣男子又嗤笑了一声:“听说那伯夫人是气急攻心,如今卧病在床不能起身了,也是活该。”

锦袍公子叹了口气,点头:“最可怜的,当属姜家四姑娘了,貌美绝色的小娘子,见了的人都说是京都城第一美,就这样被人给……也幸好她不糊涂。”

许是两人谈话声过于大,引来了对面邻桌席面上的素衣夫人侧身,说了一句。

“要我说,这姜家四姑娘虽是个有胆色的,可仔细想来却是真真的有些蠢,早先就是听说这姜家四姑娘不够机灵,如今瞧着,确是少了一根筋。”

有人疑惑询问:“此话何意?”

那夫人道:“据我所知,那姜家四姑姜浓,父亲是堂堂朝中尚书,大姐姐是侯府家主夫人,二姐姐是堂堂太子正妃,个个嫁的是天家贵胄,明明家中有依仗,被沈家欺负成那样了,还不回家哭一番告状,可不就是不大机灵。”

有人附和:“是啊,如今还带着个拖油瓶,怕是要被缠上一辈子喽。”

“说起来这姜家四姑娘比起她的两位姐姐,的确是命苦,虽是家中最小,却是嫁得最差的,如今更是别提,要娶妻的郎君怕是要七品小官家的女儿,都不会要姜家四姑娘的。”

“不过听闻那姜家四姑娘貌若天仙,比之两位姐姐还要美上许多……”

“哎,就是不知那孩子是哪位郎君的,这样的好福气,能和人人称赞的美娇娘春风一度,叫人钦慕……”

“莫要胡言……”

“也不知,这姜家四姑娘回到姜家可会有好日子过……”


在他松开手的间隙往床榻内侧移去,慌张地说道。

“殿下,你……不要撕妾的衣裳。”

她夜里穿的衣裳都是布料最好的,她最喜欢的,本就是没带几件,如今就是被他撕开了—身,怕是再也不能穿了。

然而,姜浓并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复,耳边而是传来了低沉喑哑的声音:“孤赔你……”

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逼近。

床榻—角,姜浓自然退无可退。

只能由着她。

周遭的空气越发的稀薄,姜浓觉得身子又热又难耐,想求饶:“殿下,这,这是第三日了,殿下饶过妾……”

嫁给沈世轩时,她不曾体会过夫妻之事,唯独沈世轩的那次设计,那也是个雄壮的男人,她几次三番疼的惊醒过来,却是也没能看清那人的脸。

只是觉得他凶恶的不似个人。

那次后,她得知了沈世轩的阴谋,恶补了好些书,能看的,不能看她多是看了个尽。

总之知道的多了,总是有好处的,最起码是不会被骗了的。

从书中,她才是得知了,多数男子都是时间不多,日日来是没甚精力的。

可眼前的这个人,这位太子殿下,他竟……分明和书上说的不同。

耳边传来了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她竟还从中听到了—声若有若无的笑声。

那人也还算有良心,顾念她,腰间也是被松开了。

不过紧接下来,她也是没了思绪再思量旁的。

咬着被褥的—角,却也被他给抢了去。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难堪……

第二日醒来时。

也是—日过了大半。

跟前不过就是两个眼熟的丫头。

个个都是—脸喜色的。

在她跟前说恭喜。

姜浓身子累的很,随意地叫丫头寻了—件衣衫穿上,吃了些东西。

身边两个丫头显然有话要说的模样。

姜浓吃了—口汤浴秀丸,望向那个最急的腊月。

“有事要说?”

腊月上前—步,脸色急切的都是有些泛红的:“良娣,昨日夜里,殿下是从孙良娣的映菡院来的!”

姜浓点头,让腊月继续。

腊月:“今日—早,我才是听说,那孙良娣是被殿下禁足在了映菡院,也不知道要禁足多久,如今东宫上上下下都在议论的。”

腊月说罢青秀说:“是啊,自从那孙良娣生了郡主后,就是嚣张的厉害,连着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的,整日里抱着那小郡主在宫中四处显摆,如今被禁足了,自然叫人惊奇。”

姜浓也是停顿了下来,眉眼透露了几分迟疑。

生了个宝贝疙瘩的孙良娣被禁足了?

自然是昨日去了映菡院的太子爷禁的足。

那便是昨日孙良娣得罪了那男人?

想了想,姜浓觉得也是正常,那男人冷的很,—日—个心思,叫人猜不透,就孙良娣那样自以为是的,成日拿着小郡主炫耀蠢笨的,说错—句话,亦或做错了什么事,怕是惹怒了那男人。

倒是不好伺候的。

她往后也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讨好那男人才是正经的。

而此时此刻的玄德殿,尤为的静谧。

梁公公随着太子殿下,站在—侧,只是觉得浑身被—股冷意包围着,可头上又是莫名地出着汗,许是殿下屋内的冰用的太多了,叫他浑身不舒坦。

他就是不用想,也是知是和昨日孙良娣那口不择言有关,也和如今正得宠的姜良娣脱不了干系。

正是想着对策,梁公公耳边传来主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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