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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我和闺蜜在冷宫养老徐瑶沈柠最新章节

长岛茶与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深夜,中宫。身为中宫之主的皇后,在落水醒来后的第二个时辰,一道懿旨下来,遣散了侍奉身侧的所有宫人。当屋子里只剩她和眼前这宫婢时,皇后一脸惆怅地同这宫婢道,“此前我不慎跌入御花园的水池中,听说是你奋不顾身跳入湖中捞的我。”“奴婢是娘娘的贴身宫婢,娘娘落水,奴婢相救,这都是份内的事儿。”完了,芭比Q了。沈柠在听到如此中规中矩的回答后,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儿。两个时辰前的另一个时空,她与闺蜜正坐在马路边里撸串炫啤酒,拐角一辆刹车失灵的小货车朝她俩的座位碾去,当时只觉得两眼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到了这么个破地方。她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她刚穿过来时,御花园落水昏厥的,统共就只有她和她的贴身宫婢。这宫婢一看就是个正经宫婢样子。难不成,就只有她一个...

主角:徐瑶沈柠   更新:2024-12-08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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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瑶沈柠的其他类型小说《宫斗:我和闺蜜在冷宫养老徐瑶沈柠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长岛茶与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夜,中宫。身为中宫之主的皇后,在落水醒来后的第二个时辰,一道懿旨下来,遣散了侍奉身侧的所有宫人。当屋子里只剩她和眼前这宫婢时,皇后一脸惆怅地同这宫婢道,“此前我不慎跌入御花园的水池中,听说是你奋不顾身跳入湖中捞的我。”“奴婢是娘娘的贴身宫婢,娘娘落水,奴婢相救,这都是份内的事儿。”完了,芭比Q了。沈柠在听到如此中规中矩的回答后,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儿。两个时辰前的另一个时空,她与闺蜜正坐在马路边里撸串炫啤酒,拐角一辆刹车失灵的小货车朝她俩的座位碾去,当时只觉得两眼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到了这么个破地方。她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她刚穿过来时,御花园落水昏厥的,统共就只有她和她的贴身宫婢。这宫婢一看就是个正经宫婢样子。难不成,就只有她一个...

《宫斗:我和闺蜜在冷宫养老徐瑶沈柠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深夜,中宫。

身为中宫之主的皇后,在落水醒来后的第二个时辰,一道懿旨下来,遣散了侍奉身侧的所有宫人。

当屋子里只剩她和眼前这宫婢时,皇后一脸惆怅地同这宫婢道,“此前我不慎跌入御花园的水池中,听说是你奋不顾身跳入湖中捞的我。”

“奴婢是娘娘的贴身宫婢,娘娘落水,奴婢相救,这都是份内的事儿。”

完了,芭比Q了。

沈柠在听到如此中规中矩的回答后,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儿。

两个时辰前的另一个时空,她与闺蜜正坐在马路边里撸串炫啤酒,拐角一辆刹车失灵的小货车朝她俩的座位碾去,当时只觉得两眼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到了这么个破地方。

她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她刚穿过来时,御花园落水昏厥的,统共就只有她和她的贴身宫婢。

这宫婢一看就是个正经宫婢样子。

难不成,就只有她一个人穿了?

一想到从今儿起,自己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讨生活。

沈柠拉着宫婢的手,长吁短叹了小半天。

终是不死心,于是沈柠又旁敲侧击地问道,“你落水救我之后,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的??”

“娘娘若有什么话?不妨同奴婢直说。”眼前这位正经宫婢似乎瞧出了沈柠的欲言又止,于是她朝沈柠施了施礼,然后便一脸不卑不亢道。

“咳咳,那.....那我就直说了昂?”人都叫来了,就算是希望不大,也总归是要试上一试的,沈柠抬眸望着这宫婢,以极快地语速试探道,“奇变偶不变?”

哼哼,万一这宫婢答不上来,她大可以说自己嘴瓢了。

眼前这位正经宫婢,在听到这话之后,原本端着的宫婢范儿顿时也不端了,马甲一脱,分分钟反握住沈柠的双手,用更快地语速道,“符号看象限!”

老乡啊!

两人双眼放光地望向彼此。

“你是.....沈柠??”

“徐瑶??”

“啊啊啊啊......姐妹!!你果然也穿了呀!!!”

沈柠紧紧地抱住自家闺蜜,激动得直跳脚,黄金珠翠,叮叮当当的满头乱晃,她嫌累赘,薅下簪子便往榻上扔。

片刻过后,沈柠拉着徐瑶的手,与她一同坐在了皇后的金丝楠木雕凤床上,她捂着肚子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救命,你刚才装出那一脸正经宫婢的样子,我还以为我找错人了呢......”

“你当谁都跟你这么好的运气,直接穿成个皇后?”徐瑶双手撑在凤榻边上,气哼哼地朝着沈柠抱怨道,“身为宫婢,我不装得正常一点,贸然找皇后奇变偶不变,万一皇后是个正经皇后,我不得完犊子??”

现在好了,这后宫之主不仅不是什么正经皇后,还是两个时辰前,与她一同撸串炫啤酒的闺闺。

沈柠一把薅住徐瑶的脖子,将她拖倒一起躺在了自己的凤榻上,“安啦安啦,你姐妹我既然成了皇后,你自然不可能完犊子啦,你放心,从今儿起,姐妹我直接给你颁个躺平证,从里到外360°全方位无死角的罩着你,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可好?”

“真的?”

“必须真,比珍珠还真,或者我再送你无数个帅气的侍卫小哥哥随便挑?”一朝穿越成人中凤,沈柠单手一举,信誓旦旦的立下了,苟富贵,养姐妹,外送美男若干个的flag。

听到乍然骤富的姐妹要送自己小哥哥,徐瑶顿时来了兴致,“那我要八块腹肌,肌肉内敛,肥而不腻的那种.......”

“年上还是年下?”好家伙,还问上了。

“年下吧....小鲜肉什么的最香了,当然了,大叔也有大叔的魅力,要不然你各种类型的帅哥多送我几个,我看着选?”好家伙,还挑上了。

“安排!~”仗着穿成皇后的身份,沈柠彻底的飘了。

她从手腕上摘下顶贵顶贵的帝王绿玉镯,往徐瑶的手腕上一套,“明儿一早我就给你安排。”

两人美滋滋地倒在床榻上,流着口水,yy着左拥右抱的侍卫小哥哥,半晌,忽然扭头互相望着对方,“话说,咱现在是什么朝代来着?”

“不知道啊,我落水醒来后,又是太医号脉,又是梳妆打扮的,光顾着打听你,旁的也没来得及细问,你呢?”

“我刚一醒来就听说皇后要召见我,换了衣裳就赶过来了,问都没机会问....不过问题不大,改明儿我就跑宫婢堆里聊八卦,保证一切都帮你打听得明明白白儿的。”身为一个社牛,徐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你放心,一切来日方长嘛。”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穿为皇后的沈柠,根本没有来日可以方长,因为.....


“咳,我有些口渴了,你去端碗茶来吧。”海福生将手中的钱袋子往桌上一放,整了整衣衫。

跪在一旁的阿宽一听这话,赶紧起身,端起一旁的茶壶倒了满满一杯茶水,然后重新在海福生的面前跪好,双手举过头顶,将茶水递到了海福生跟前。

海福生接过阿宽递来的茶杯,大口饮下之后,“真不肯说?”

“海公公,我答应过.....”

“拜师茶都喝过了,你叫我什么??”

啊?

反应过来的阿宽,一脸惊喜地抬眸,“师傅???”

“跟师傅说句实话。”海福生轻咳一声,“这东西到底是从哪得来的??”

啊这.....

见阿宽依旧神色迟疑,海福生又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收你为徒,问你这玩意儿的出处,是为了从你手头上抢生意吧?”

“你可知,这东西如今在这后宫风头太盛,而它的出处却又来路不明,回头一旦被上头的人问起,若给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整个内务府多少脑袋都不够陪你掉!”

阿宽一听内务府全员都得掉脑袋,顿时有些着急了,连忙朝着海福生的跟前磕头道,“此物的出处,弟子可以同师傅说,只是....还需师傅向弟子保证,绝不将此事告诉给旁人。”

海公公面上点了点头,心头却难免有些嗤之以鼻。

这徒弟空有一些小聪明,可惜了,格局太小,区区几包花生米的出处,也藏着掖着搞得神神秘秘的,还让他一个内务府总管跟着赌咒发誓....

“这东西....是弟子找冷宫中的皇后娘娘拿的.....”阿宽如实道。

“什么??”海福生一听这话,差点没坐稳,先前还嫌自家弟子格局太小的他,这会子彻底不淡定了。

“没骗您,这东西,真是皇后娘娘给的....”

嘶.....

海福生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把东西停了,从今儿起,别卖了。”

“怕是不行.....”阿宽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堆单子,“我原是按照娘娘的意思,限量供应。谁成想这东西这么受欢迎,不少没买到的太监,提前找我塞了钱银,这订单已经排到三个月以后了....”

“你呀....”海福生抬手便往阿宽眉心上戳,“简直钻钱眼儿里去了,贵人之间的事,是咱们这些做奴才轻易能够掺和的么??”

他不仅轻易掺和了,他还....和皇后娘娘在同一张桌上吃小龙虾来着。

“师傅....”阿宽眨巴着眼睛,跪得一脸乖巧,“这事儿我已经向您全部交代清楚了。我如今是您的弟子,回头若真出了什么事儿,您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我现在只想把刚才喝的那杯茶吐出来,然后再把你一脚踢出内务府。”海福生气哼哼道。

“嘿嘿。”能说这话,说明海公公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

“说说看吧,皇后娘娘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被贬冷宫后,虽说封号没被褫夺,但月例却被扣了个精光,眼下沈将军又外出剿匪不在京城,沈家如今京中无人,冷宫无人打点,自然缺衣少食。娘娘研究这东西,起初是想自己挣两钱银使使,但转念又一想,冷宫若是因这东西的缘故,门庭若市,难免会引得陛下诸多猜忌,于是......机缘巧合之下,便托我出面经营此事.....”

阿宽这话说得巧,既向海公公交代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将自己主动揽下销售权这事儿给瞒了下来。

“听你的意思,你做这些事儿,都是为了皇后娘娘的吩咐?”


倒掉.....

这些东西,光是装在坛子里,就已经臭味熏得整个冷宫都是。

若是将它们全部开坛,倒掉....

怕是整个皇宫都要被这股味道笼罩.....

常三露出了为难之色,“娘娘,这东西,往哪儿倒啊??”

往哪?

冲马桶啊。

好吧,冷宫没有马桶可以冲。

直接倒茅厕的话,估摸着,这冷宫的侍卫们,大半个月都没办法上厕所了。

“冷宫空置的宅院这么多,你寻一宽敞无人处,安排几个小太监挖个大一点的坑,把这些东西倒进入埋了吧,哦,对了,顺便再在上头洒点菜种。”正好可以用来做肥料。

“好的,娘娘。”常三点了点头。

还好,他聪明,找了娘娘来,若是等这坛里的东西再坚持两日,只怕这味道更上头,“来人啊....”

“常公公,什么事儿??”先前蹲在门口yue的那群小太监,捂着鼻子探出了头。

“多找几个人,寻一个空旷点的院落,把土坑挖深一点,将坛子里的东西倒进土坑里,再用土掩上,对了,你,去找内务府的宽公公,让他拿些菜种过来,回头把菜种洒土坑上头。”常三沉声闷气的吩咐道。

“是.....”那群小太监,见沈柠身处恶臭之中,依旧神色如常,不由心头暗自感慨。

要不怎么人是皇后娘娘呢??看看,看看,这面对恶臭气息,面色不改的气度.....

优雅极了。

“你这院儿里还有笋吗??”沈柠问道。

“有的。”常三点点头。

“走,再做一坛给我看看。”这坛酸笋之所以会翻车,肯定是中间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啊?还做啊.....”其中一个负责搬陶土坛子的小太监,一听沈柠还要做酸笋,露出了深恶痛绝的惊恐神情。

“放心,这东西不翻车的话,没那么臭的。”沈柠朝着这些个小太监安慰道。

“娘娘,这边请。”常三说着,便领着沈柠,去了存放酸笋的院落,独独留下一群yue来yue去的小太监,苦大仇深地搬运着一坛坛生化武器。

旁院儿。

一听皇后娘娘亲自前来参观深宫食品加工厂,负责一道道工序的小太监,挺直腰杆认真了起来,就连给怪味花生打包的蝴蝶结,都比平日系得更漂亮些。

在常三的吩咐下,很快,前些日子负责酸笋制作工序的小太监们,便拿着陶土罐,笋子,和淘米水,蹲在了院子里。

第一道工序,所有负责制作酸笋的小太监们,全都用肥皂果,认认真真的把手洗干净。

还挺有那么回事儿的,沈柠在心头暗道。

第二道工序,剥笋衣......这活有手就行,没什么翻车的余地。

第三道工序。

负责切笋的小太监刚刚提起菜刀。

沈柠便开口道,“等会儿。”

“怎么了吗?娘娘??”跟在沈柠身后认真学习的常三,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毛笔,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

“这刀,之前有用来切过什么吗??”

“回娘娘的话,方便面的蔬菜包中的牛肉粒,就是用这刀切的。”此刀刀刃极为锋利,切肉切笋,都很利索的。

“烧一锅干净的开水,把这刀和这木板烫一烫,再用干净的麻布把水渍擦拭干净。”沈柠站在一旁吩咐道。

“是....”负责切菜的那个小太监,连忙起身应道。

一旁忙完了手上活计的小太监们,不知不觉的围了上来,有不少好奇的小太监,见沈柠说话温温柔柔,并没有寻常贵人那种身在高位拿鼻孔看人的距离感,于是鼓着勇气,朝沈柠问道,“皇后娘娘,为何要用开水将这刀与木板烫一烫??”


黄昏时分,天空被暮色晕染。

冷宫,老榕树下。

“啊!成了!成了!!”

伴随着沈柠激动的叫声。

院子里,木桌前,六份拳头直径大小的竹筒旁,围了六个脑袋。

“这便是皇后娘娘您此前说的,新产品??”阿宽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不容易啊,他等这玩意儿,已经等了好些天了。

“母后,这什么??”沈招指着竹筒里,被油炸过后,梆硬的面条,一脸好奇地同沈柠问道。

“方!便!面!”沈柠单手拿起其中一个竹筒,高高举过头顶,一脸骄傲得样子,仿佛握了个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奖杯。

不同于怪味花生这种上一世拍过美食视频,对配方倒背如流的食物。

这方便面,是沈柠这些日子,凭感觉,自己一步一步翻车摸索出来的!

“看起来丑不拉几的,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好吃??”见惯了精美食物的裴行川对这放在竹筒里,卷卷的面条,有些嗤之以鼻,面条而已,能有多好吃??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我这次一共准备了六种口味。”沈柠说罢,从怀里摸出了十二个油纸包,每两包一组,分给了木桌前的所有人。

“这是什么??”裴行川拿起其中一个较轻一些的油纸包,举在眼前看了看。

“脱水蔬菜包。”这东西,是把蔬菜切碎之后,用后院那个熊猫土窑烤的。

光是研究这个脱水蔬菜,沈柠便琢磨了整整两天,蔬菜切的大小,土窑的温度,以及烘烤的时间,一步步翻车,一步步试错.....

脱水蔬菜?什么鬼?裴行川一脸问号。

“那这个呢??”常三拿起一个较重的油纸包,朝着沈柠问道。

“这是调料包。”由于油纸包裹没有密封,为了避免调料粉洒出来,沈柠直接将不同口味的调料粉用猪油混合在了一起。

一旁铁锅里的水,已经被烧得咕噜咕噜了.....

徐瑶拿起蔬菜包放进了竹筒里,又用筷子,把调料猪油也一同放进了竹筒里,紧接着她拿起铁锅旁的木勺,往竹筒里,舀了一勺热水,再起一个小碗,倒扣在了竹筒上,待到她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这院里,除了沈柠以外,其余四个人全都一脸好奇地望着她。

“干嘛?”徐瑶被盯得莫名其妙。

“小瑶姑娘这是在??”阿宽道。

“泡面啊。”徐瑶道。

“这东西要用水泡过之后才可以吃吗??”常三拿着竹筒,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十分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要想干吃也行。”眼瞅着能吃上泡面的徐瑶,心情愉快,一脸的笑眯眯。

一旁的沈柠已经帮沈招把油纸包里的东西放进了竹筒里,然后又从锅里舀了水。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

很快,竹筒里的方便面就泡好了。

随着倒扣在竹筒上的碗被揭开。

一股股.....红烧猪肉,豚骨拉面,香菇炖鸡,上汤排骨,鲜虾鸡蛋....的香味,齐齐的在院里散开。

滋溜.....

裴行川吃了一大口泡面,用手背往嘴角一擦,瞪大了双眼,满脸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东西,看起来怪怪的,闻起来味儿贼大,吃起来筋道极了。

关键,这该死的美味,跟他平日里吃的软塌塌的面条,完全不像是同一种东西。

阿宽吃过一口自己竹筒里的泡面之后,又朝常三的竹筒里夹了一筷子。

味道完全不一样!!

他望着桌上这六筒泡面,觉得自己吃的不是方便面。

是商机,是钱银啊,有木有!!!

“还可以么??”沈柠朝着一众好友问道。


“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沈柠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刘弃的背,帮他顺了顺气,看这小家伙一副几百年没吃过饭的模样,沈柠不免有些好奇,“你一直都被饿肚子吗?”

刘弃摇摇头,“以前是能吃饱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吃不饱的?”凭着一块披萨的交情,沈柠继续套话道。

刘弃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奇怪,他盯着沈柠看了半晌,随后才低声喃喃道,“半年前,您下令不准我去中宫请安后。”

纳尼???

难怪这小孩从一开始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儿,合着,从小就不被原主待见啊.....

诶,不对啊......

好歹是个皇子,就算不被皇后待见,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惨吧。

“你娘亲呢?”自家小孩儿被欺负成这样也不知道管管。

“死了。”

啊这.....

“那,狗.....咳,那你爹呢??”

“听孔嬷嬷说,他早就已经把我给忘了。”

emmmm.....这死渣男,只管生不管养的么。

刘弃吃着油纸包裹着的披萨,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不断地打量着眼前的沈柠。

太久没去中宫给她请安,所以产生错觉了吗?

为什么感觉,眼前这位母后,似乎没有从前那般厌恶他了。

趁着沈柠与刘弃聊天的功夫,手脚麻利且还惦记着螺蛳粉的徐瑶,用竹篓里放的芭蕉叶卷吧卷吧,将树上熟透的樱桃包进了芭蕉叶里,她背着竹篓,来到沈柠的身边,同她商量道,“樱桃捡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去挖竹笋了么??”

她虽然十分同情小萝卜头这爹不疼,娘已死的悲惨遭遇,然而....作为一个冷宫弃后,才刚刚脱离贫困线的她,委实不想再给自己宁静的冷宫生活徒增麻烦。

故而她硬起心肠站起身来,朝着小萝卜头告别道,“我该走了,拜拜啦,小家伙儿。”

说罢,她拉着徐瑶,转身便走。

刘弃望着沈柠即将远去的背影....

脑海里闪过了半年前,大雪纷飞的夜晚,他跪在中宫门口,恳求母后收回成命时,她那凉薄的话语。

“母后,您为什么不要我了,是儿臣做错什么了吗?”

“你做错什么? 你可知你从一出生起,便是个错。他把你交给我来抚养,错上加错。还不快滚,是想让我亲手掐死你吗?”

这半年间,母后在那雪夜里的话,成了他夜不能寐的梦魇。

半年未见,如今的母后,似乎变得亲善了许多。

站在酸枣树下的刘弃,望着沈柠即将远去的背影,忽然鼓起勇气道,“母后。”

“嗯?还有什么事吗??”天地良心,她唯一的披萨都给他了呢,还找她要的话,就只能去薅徐瑶的了。

刘弃用稚嫩地童声,一字一顿地问道,“当初,是儿臣做错了什么吗?”

当初?

天地良心,半年前她还没穿过来,她哪知道当初他犯了什么错?

回答不出来的沈柠一边尴尬地用脚在院子里的地板上试图抠出个三室一厅,一边垂眸思量了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你小小年纪,能犯什么错?”

你从一出生起,便是个错。

你小小年纪,能犯什么错?

时过境迁,同样的问题,却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这半年来,在这宫中无论过得怎样狼狈,都始终未曾掉过一滴眼泪的刘弃,忽然就委屈了,“那您,当初究竟为何不要我了??”

沈柠刚想随便编点什么话糊弄过去,然而一抬眼皮,却远远瞧见这小萝卜头站在樱桃树下,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小肩膀一颤一颤的,明明只是个小不点,明明都已经那么难过了,却愣是没发出半点哭声。

这小家伙,连哭,都没声儿的么??

原本硬起的心肠,在这人类幼崽无声地抽泣中,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糊弄的话,明明都已经到了嘴边,却愣是说不出口了。

沈柠的童年....过得其实并不算幸福。

年幼时,爸爸妈妈日日都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有时吵到情绪激烈处,还会动手打架砸东西。

十岁那年,这两人终于选择用离婚来放过彼此。

没过多久,各自便迫不及待的组建了新的家庭。

他们未经过她的允许,便擅自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而后,又像踢皮球似的,全都想要将她一脚踢开。

最后还是生活在农村的奶奶见她实在可怜,把她养在身边,靠着地里种的那点粮食,学校申请的奖学金,贫困补助,以及假期兼职零工,慢慢长大.....

或许是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才想替别人撑把伞。

“瑶瑶.....”沈柠朝着徐瑶望去。

“你想养的话,就养吧。”身为沈柠的闺蜜,徐瑶当然知道眼前这孩子,对于沈柠而言意味着什么。

只见徐瑶按在沈柠的肩膀上,难得的一本正经,“只是你要考虑清楚,养小孩跟养闺蜜是不一样的,你对他,绝不仅仅是给一口饭吃这么简单,确定要带他回家之后,就得对他今后的人生负责,不仅要教会他读书,识字,明理......还得教会他九九乘法表。”

“等会儿??为什么要教他九九乘法表?”徐瑶一开口,沈柠好不容易破的防,顿时又防上了。

“自然是为了让他承受一遍,咱俩当年读书时,被数学支配的恐惧。”为了让自家闺蜜心情轻松一些,徐瑶故意将话题往不靠谱上聊。

“那你怎么不让我教他英语?”果然....先前还因为这小萝卜想起自己的童年从而变得有些伤感的沈柠,分分钟就被自家这闺蜜给带偏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教育小朋友呢,要懂得因材施教,这端朝,连个外国人都没有,学习英语有毛线意义?”

“难道学习九九乘法表就有意义了?”

“九九乘法表咱至少能默写出来,英语,你能默写出多少单词,心里没点数吗?”

原本已经走远的姐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重新朝着站在樱桃树下哭鼻子的小萝卜头折返了回来。


晌午,冷宫,荷花池。

两大一小,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此刻正站在这“小荷才露尖尖角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水池子边上.....

卷裤腿摸虾.....

三人之中,原本体力最强的徐瑶,由于大清早便在院子里负重跑了三十圈儿的缘故,此刻变成了手脚无力的战五渣,才刚踩进池塘,便一声哎呀,“阿柠,我脚卡在淤泥里拔不出来了....”

“小瑶姐姐,我帮你....”沈招说着,站在荷花池边上,想将徐瑶往岸上拉。

奈何,他这小身板儿太瘦弱了,不仅没能把徐瑶从荷花池里拉出来,反而一个踉跄,将自己也卡进了淤泥里。

小泥人回过头去,望向沈柠,可怜巴巴,“母后.....”

得.....

开局便连损两员大将的沈柠,将这二人像拔萝卜似的,从淤泥里拔了出来,她摘下两片荷叶,往徐瑶与沈招二人的头顶上一盖,然后便独自提上竹篓,踏入荷花池中,沿着池边的淤泥,摸起了龙虾来。

一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原本打算通过售卖怪味花生的同时,顺便再卖点咸蛋黄小龙虾实现财富自由的沈柠,望着竹篓里奋斗了一下午的成果,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昨夜,常三因为怪味花生米找上门时,沈柠脑海之中,便有了要在这宫中做生意赚钱的想法。

当时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咸蛋黄小龙虾。

沈柠有信心,这东西一旦做出来,一定能风靡整个后宫,她甚至都已经能想象出,众人吃完龙虾嘬手指的画面.....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往往却是残酷的.....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沈柠发现,这玩意儿虽然好吃,但原材料单凭她和徐瑶以及招招三人,根本没办法实现量产.....

“一下午才摸这么点儿,阿柠,看来这后宫,不适合卖小龙虾呀。”身为沈柠姐妹的徐瑶,一语就道破了沈柠的心思,她单手薅着沈柠的肩膀,将她从沉思中打断。

“嗯.....”忙活一下午却不得不打消卖小龙虾这个念头的沈柠,有些心不在焉。

“哎呀,阿柠,你别丧呀。凡事往好的方面想,这玩意儿虽然产量太低没法卖,但是可以吃呀,不如,今晚咱们宵夜就吃咸蛋黄小龙虾怎么样??”休息一下午恢复了些许体力的徐瑶,从沈柠的手中接过半竹篓龙虾,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朝着沈柠咋咋呼呼的安慰道。

一旁的小不点也瞧出自己的母后似乎有些无精打采,于是小家伙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了沈柠的掌心里,他一边牵着沈柠,一边仰着小脑袋瓜子,朝着她安慰道,“母后,您这么变态(厉害),一定能想出别的办法的。”

变态二字一出,一旁的徐瑶捂着脸笑。

“知道啦.....”原本心情有些低迷的沈柠,在经过了怨种姐妹与便宜儿砸的双重另类安慰后,深吸一口气,她一手牵着沈招,一手挽着徐瑶,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走吧走吧,回家给你俩做咸蛋黄小龙虾去。”

至于这宫中的生意,等过两天有了别的灵感再说呗。

反正,这些东西,原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得定的。

入夜。

天空,月明星稀。

铁锅旁,沈柠正在用木铲,翻炒着裹满了咸蛋黄渣的小龙虾。

——为了这顿奢侈的宵夜,她用掉了一整篮的咸鸭蛋。

沈柠的身边,一左一右蹲着她的闺蜜与儿砸。

两人守在沈柠的身边,满眼都是对锅中咸蛋黄小龙虾,望穿秋水的垂涎。

“拿个盆儿来。”沈柠一声吩咐过后,徐瑶连忙冲去后院拿了个木盆。

“哟,做什么呢?这么香?”某位极擅掐饭点儿的大统领,在小龙虾刚刚端上木桌的那一刻,十分准时的出现在了前院里。

“诶??”院里,萝卜头似的沈招,引起了裴行川的注意。

他一个瞬身,站在了沈招的跟前,抬手捏上了沈招的脸,“沈柠,你从哪儿捡来这么丑一小屁孩儿??皮包骨头,跟瘦猴儿似的。”

“裴行川,想蹭饭的话,我劝你最好把你的爪子从我家大宝贝儿的脸上松开。”沈柠还没开口,徐瑶便率先怼了回去。

“哼,要学武功的时候,师傅长,师傅短....这才教你功夫第一天,就对我直呼其名,这位姑娘,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尊师重道?”裴行川说话向来欠揍,不过碍于“不给饭吃警告”,他虽然嘴上嚣张,身体却十分诚实的立马松了手。

沈招被这忽然出现在院中,不仅捏他的脸,并且还嫌他丑的怪叔叔吓了一大跳。

被松开脸后,小家伙赶紧将自己藏在了沈柠的衣角后头。

“招招别怕。”沈柠摸了摸沈招的小脑袋瓜子,朝着小家伙安慰道,“这家伙也就看着凶,其实不吃小孩儿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安慰......

“母后,这位怪叔叔是谁??”沈招在沈柠的安慰下,小心翼翼地从沈柠的衣角后头伸出了小脑袋瓜来。

“就一吃白食的。”沈柠与徐瑶异口同声道。

“喂喂喂.....什么叫做就一吃白食的??”裴行川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为了彰显自己为人师表的身份,他轻声一咳,朝着徐瑶道,“咳,小瑶姑娘,请问,今天早上给你布置的任务,跑到第几圈的时候,便坚持不住了??”

“跑完了。”

“看吧看吧,我就说吧,习武这种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吃得消,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裴行川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徐瑶的回答,于是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跑完了。”虽然累成了一条狗。

“嘞个....你有把我早上送来的铁沙袋绑在腿上吗?”裴行川有些不淡定了。

“手脚都绑了。”

“真的,都跑完了??”这....合理吗?那三十圈是他随口胡诌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阿柠啊。”徐瑶两手一摊,总觉得裴大统领那一脸怀疑神情,有些怪怪的。


翌日。

因着昨夜下了一场大暴雨的缘故,院子里的空气,被雨水洗涤得格外清新,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青草泥巴味儿。

冷宫后院,几茬靠墙破旧的木桩上,徐瑶一个冲刺,踩着木桩,借着巧劲儿,十分灵活的爬上了墙头。

“阿柠,等我好消息!”

“早去早回昂。”

徐瑶一走,独自一人留在冷宫的沈柠自然也没闲着,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自家姐妹一起在这冷宫之中好生过日子,自然要将冷宫这一亩三分地儿,好好规划,捯饬一番。

她先是去了后院,撸起袖子,蹲在地上,一片片地摘选着蒲公英叶,秉承着可持续发展的路线,沈柠只挑最大的叶片薅,薅完一把之后,她用木桶提了井水,蹲在地上,将薅来的一把蒲公英叶洗得干干净净。

为了等徐瑶回来之后,好开火做饭,沈柠洗干净了蒲公英叶后,又到前院拾掇起了柴火,昨日刚被贬进冷宫,忙着清理屋里的灰尘,对这周遭的居住环境,只走马观花,囫囵瞧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瞧真切。

而今拾掇柴火抬眸间,沈柠惊讶的发现,前院那棵上了年头的老榕树上,貌似.....长了个蜂窝。

沈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瞳孔里,蜂窝的倒影,瞬间兑换出了一道美食公式:

蜂窝=烤蜂蛹=香煎馒头片儿蘸蜂蜜。

徐瑶不在,看来这事儿只能由她亲自出马了。

四周无人,美食当前,沈柠半点没有身为皇后该有的高贵与矜持,她哒哒哒地把柴垛往屋外墙脚处一扔,手脚麻利地把外袍脱下往头上一裹,薅起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就往树上挪。

冷宫门外,荣嫔带着满头华丽的珠翠,穿着粉红色的镶金满绣月影纱裙,腰间坠着香囊,从轿撵上走了下来。

这冷宫,地处御花园后,不似正殿那般,有青石板铺路,昨夜下的那场雨,让这冷宫门口,积了一层泥泞,刚一下轿撵,荣嫔那一双干净的云纹鞋,立刻便沾染了泥污。

荣嫔眉头一皱,身旁伺候的宫婢环儿,赶紧上前两步,将她稳稳扶着,“泥地湿滑,娘娘小心。”

“娘娘....这冷宫偏远,您何苦亲自.....”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皇后娘娘如今的确是一时失去势,可只要那沈将军还在一日,她这个皇后之位,便永远稳当。”荣嫔在宫婢环儿的搀扶下,朝着冷宫那紧闭的院门走去。

“锦上添花的情谊,哪有雪中送炭来得可贵?今日她落难,我施点小恩于她,将来待她重回中宫,自然能惦记我的好。”

话音一落,如因算盘打得溜溜转的容嫔,在宫婢环儿的搀扶下,令一旁负责看守的小太监,打开了冷宫紧锁的院门。

院内,趴在树上够了半天够得手臂酸的沈柠,拿着树枝,朝着蜂窝用力一捅。

啪嗒.....

偌大一个蜂窝,直接滚落在了前院的榕树下。

门口前来“雪中送炭”的容嫔,与趴在树上捅蜂窝的沈柠,隔着地上的蜂窝,遥遥两相望。

秉承着,只要我看不见你,我就不算社死的原则。

沈柠默默地,用裹在脑袋上的外袍,将原本露在外头的眼睛,也一并遮得严严实实,树懒似地趴在那棵巨大的榕树枝干上,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静止,整个冷宫前院,死一般的沉寂着。

片刻过后。

嗡嗡嗡.......

蜂巢里的蜜蜂倾巢而出,举着屁股上的尖刺,在院儿里环顾了一圈儿之后,将目标,直勾勾地对准了站在门口衣着鲜艳还挂着香囊的荣嫔。

嗡嗡嗡.....

自小养得金贵的荣嫔,何时见过这般阵仗?

她慌忙之间,连连朝后退去,因着泥地湿滑的缘故,直接在脏兮兮的泥地里摔了个狗啃泥,满头精致的珠翠,以及那漂亮的裙摆,在泥污与蜜蜂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滑稽。

“护驾护驾,来人哪,快来人哪,赶紧保护荣嫔娘娘......”环儿一声尖叫。

冷宫门口,因为一群蜜蜂的缘故,乱成了一团。

一墙之隔。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十来个御前带刀侍卫,此刻正昂首挺行,整齐划一迈着标准步伐,按照指定路线巡逻。

原本,在这御花园巡逻,是最清闲的差事,此处离冷宫较近,加上又是暮春,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各宫的娘娘都窝在自家寝宫懒得动,少有来这御花园处闲逛的,故而白日摸鱼的侍卫,不在少数。

偏偏这两日,新上任的近卫大统领裴行川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好端端的政德殿不去守,反倒来这御花园当起差来。

传闻,这位近卫大统领,乃是京中望族裴家的正统嫡子,少时,与那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沈岳,师出同门。

由于身份尊贵,加上又是顶头上司,故而,这些个摸不准裴行川脾气秉性的近卫们,秉承着,只要我不摸鱼就不算得罪你的原则,一个个把腰板儿挺得笔直,生怕被他挑了毛病。

“救命呐....快来人啦.....”

隔着墙院,冷宫的骚乱,引起了巡逻侍卫的注意。

众人将目光投向裴行川。

只见他手拿佩刀,原地一跃,一个旋身,轻飘飘地飞上了墙头,远远瞧见那冷宫门口乱作一团,抬手拂了拂额前的那一小撮儿长刘海,“小爷刚才施展轻功的姿势,是不是很帅?”

近卫,“????”

“嗯?”裴行川把头一偏。

“帅,很帅,非常帅!”一众侍卫,中气十足的齐声道。

他吊儿郎当地坐在墙头上,“啧,行了,去提几桶水来吧。”

这御花园花草众多,浇花用的木桶更是随处可见。

侍卫们,提着水桶,训练有素的翻墙而过,朝那冷宫门口的骚乱处一泼。

蜜蜂的翅膀沾了水,沉甸甸的落了一地。

接连数十桶冷水泼下来,骚乱结束,荣嫔娘娘一条命已去了半条。原本漂亮的衣衫染满了泥污,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宛如一只从泥地里爬出来的水鬼。

“噗.....”裴行川瞥见荣嫔腰间的香囊,大抵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想到这位娇贵的娘娘平日里用来邀宠勾引皇上的伎俩,这回在冷宫门前勾引了一堆蜜蜂,他就忍不住想笑。

由于是新官上任,多少得端出一点儿大统领的范儿,憋笑憋得实在痛苦的裴行川,索性偏过头去。

不偏不要紧,一偏,发现院墙内,那位传闻中,心肠歹毒,戕害皇嗣,被罚冷宫自省的皇后娘娘,此刻正悄悄咪咪地从老榕树上一跃而下,手脚麻利地....顺走了地上的蜂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帝后沈氏,戕害皇嗣,罪不可恕。现,打入冷宫,静思己过,钦此!”

徐瑶:.......

沈柠:????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皇后娘娘,请吧。”天还未透亮,华丽的中宫宫殿里,左右两旁乌泱泱的跪了一堆宫人,前来搬旨的太监总管赵喜,侧身让出了一条道儿,客客气气地朝着沈柠催促道。

这皇后之位,屁股都没坐热,就马上要被打入冷宫啦??

emmmm.....这会不会多少有些草率了?

“公公啊,你确定这里头没什么误会吗?要不要再查查??”沈柠站起身来,接过了圣旨,满脸惆怅地朝着前来宣旨的赵喜公公道。

她倒不是惆怅自己即将搬入冷宫,反正跟穿越前那小得抠脚的出租屋相比,住哪不是带院儿大平层。

她惆怅的是,自己昨天晚上才信誓旦旦的答应了要360°全方位无死角地罩着自家姐妹,结果隔天一早就被送进了冷宫。

早知道这么打脸,就不立flag了。

“娘娘啊,戕害皇嗣,实乃重罪。万贵妃如今圣眷正浓,陛下没有一气之下,褫夺您皇后的封号,已是给了您极大的体面......”

都被打入冷宫了,还体面,这体面给你要不要啊喂.....

御书房内。

刚入宫没两个月的小太监常三,正站在雕花祥云玉柱下打着瞌睡。

端朝皇帝刘烬此刻正坐案几旁批奏折,只听得吱呀一声响,御书房的房门推开了一小条缝隙,刚刚还在中宫搬旨的太监总管赵喜,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原本低头昏昏欲睡的常三,听见门缝声后,顿时打了个激灵,他见赵喜回了御书房,赶紧将腰杆子挺了挺,装作一副工作勤勉没有摸鱼的样子。

赵喜将手中的拂尘递给了常三,接着便来到皇帝边,拿起墨条,替刘烬研起了墨来。

半晌,一份奏章批完,刘烬提笔沾了沾墨汁,“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已被关入冷宫,中宫的奴婢,除了一位叫阿瑶的贴身宫婢与她一同去了冷宫外,其余宫婢均留在中宫,各司其职。”

“嗯。”刘烬点了点头,目光挪回了奏折上,“她入冷宫前,可有说过什么?”

“娘娘接过圣旨时,问老奴,这里头,是否有什么误会,用不用再查查。”公公赵喜如实道。

“你如何答的?”

“戕害皇嗣,实乃重罪,陛下没有褫夺皇后娘娘的封号,已是给了娘娘极大的体面。她听了老奴这话,便不再言语了。”

赵喜的话落了半晌,皇帝也没个言语,搞得站在一旁听墙脚的常三,被吊着胃口,好生着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皇帝刘烬突然道,“你觉得,茹眉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她做的??”

万贵妃,姓万,名玥,字茹眉。

“老奴整日都跟在陛下身边为陛下端茶研磨,这深宫后院妃嫔间的事儿,陛下都不清楚,奴才哪里晓得.....”赵喜低头研着磨,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常三叹了口气,这墙脚,感觉听了个寂寞。

入夜。

批完奏折的刘烬,破天荒的没去万贵妃的朝暮殿,而是摆驾去了欣贵人的碧玉轩。

回太监房后,常三实在好奇得紧,在伺候赵喜洗脚的时候,终是按赖不住,朝赵喜打听道,“师傅啊,不是说这万贵妃,如今圣眷正浓吗?陛下今夜,怎么跑欣贵人的碧玉轩去了?”

“仗着万家如今在前朝得力,便妄图染指皇后之位,陛下冷她几日,不过是为着敲打万家。”这小太监常三,入宫的时日虽短,却因与赵喜是同乡的缘故,很得赵喜重视。年纪轻轻就被分配到御前伺候,再加上赵喜有意想给自己找个接班人,将来等自己百年之后,也好有个徒弟为自己养老送终。故而,在私底下,赵喜对常三,总是知无不言的。

“听师父这意思,皇后娘娘是被万贵妃污蔑的?那陛下今日问起,您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这宫里头,要想做事做得长久。眼睛要多看,耳朵要多听,独独这张嘴,万万不能多说。”见常三一头雾水,上了岁数的赵喜便朝着这位刚进宫没多久的小徒弟,开起了深宫处事小课堂,“你入宫的时间短,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今儿这事儿,溯起根源,还得从前朝说起。”

常三一见有皇室八卦可以听,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了偷偷珍藏的花生米,“来,师傅,咱边吃边聊。”

“前朝,先帝在世时,陛下在一众皇子之中,并不如何突出,他的母妃家族势力并不显赫,在先帝跟前也算不上得宠,加上又被兄弟排挤,陛下在做皇子的那段时日里,可以说得上是,举步维艰。”

“然而皇后娘娘那时,不仅父亲尚在人世,家里头,更是手握盐脉肥差的皇商。她的哥哥沈岳,自小拜入五南书院学习兵法武功,十四岁便离京去了边关从军,大大小小经历过数百场战役,战功显赫,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将军之位,娘娘是家中嫡女,极受父兄宠爱,当年沈父还在时,娘娘在京中一众贵女间,无论家世还是相貌,全都是顶顶出挑的。”

“后来,在一次宫宴上,皇后娘娘对还是皇子时的陛下一见倾心,便巴巴央着父兄,替她求了这门亲事,二人成婚之后,陛下得了沈家助力,这才渐渐从一众皇子之中脱颖而出,入了先帝的眼,而后成了当今圣上。”

“先帝与皇后娘娘的父亲相继去世,陛下称帝后,对当年还是皇子时,受沈家恩惠这事儿,介怀很深。”

“你现在明白这里头的水有多深了吗?”

“明白了.....陛下不喜欢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今后若是遇着皇后娘娘那边的差事儿,咱该落井下石便落井下石,定能讨陛下欢心。”当奴才的,喜主子之喜,厌主子之厌,这点道理,常三还是懂的,他吃着花生米,点头如捣蒜。

“你明白个屁!”赵喜抬手就给常三来了个脑瓜崩,“若当真谁能对那位皇后娘娘落井下石,陛下今夜,又怎会去欣贵人的寝宫?”

“啊?”常三有些懵了,“陛下不是不喜欢皇后娘娘么?这都已经入冷宫了,怎么又落井下石不得了?”

“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开窍的笨徒弟!!”赵喜恨铁不成钢,索性把话摊开,给常三一次性讲明白,“陛下不喜欢皇后娘娘是真,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她打入冷宫也是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万贵妃的人苛待皇后娘娘也是真,但只要皇后娘娘还有一日姓沈,陛下便不会真的动她,不仅不会动她,看着吧,要不了几个月,陛下还会将她迁出冷宫。”

“哦.....”常三渐渐回味过来了,“所以师傅您在办这差事的时候,才没有按照寻常嫔妃被贬冷宫的惯例,将中宫的奴婢,遣散至各宫当差?”

“算你有点脑子.....”

“可是师傅,常三不明白,既然陛下迟早要将皇后娘娘迁出冷宫,今日为何又要将她打入冷宫?”这不脑壳有问题吗?

“沈家如今,虽说家主不在人世,家里头也断了经商的路子,不似从前那般富裕。但这沈家,还有皇后娘娘的哥哥沈岳。上月边关流寇四起,沈将军奉旨领兵剿匪,算着路程,再过两月,便该回来了。”

“陛下如今揣着明白装糊涂,借着万贵妃之手,以“谋害皇嗣”由,将皇后娘娘贬入冷宫,等过两个月沈将军班师回朝,听闻此事之后,自然会以军功为由,求陛下放皇后娘娘出冷宫,如此一来,剿匪一事尘埃落定,陛下既不用赏沈家金银珠宝,也不用给沈将军加官进爵,还能落得个宽仁的好名声。”

“哦.....”常三恍然大悟。

“这事儿说到底,因万家而起,沈将军若就此作罢,此事便了了。他若心疼自家妹妹,因此朝万家发难,陛下正好借此机会,挑起沈,万两家不合。”

啧啧啧......要不怎么人是皇帝呢,瞧瞧,这一石好二鸟好算计。

心眼简直比藕还多。

关键吧,正常人哪瞧得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常三往赵喜的脑袋上瞟了瞟,果然,在陛下跟前儿当差,发量少,也是有原因的.....怎么办,忽然不是很想往上爬了.....

“半天不言语,你可是还有什么地方想不明白?”赵喜见常三默不作声,以为他有什么地方没听懂,索性直接开口问。

他指着常三为他送终,明里暗里,都待常三极好,这宫里的太监,都知道常三与他是同乡,刚入宫没多久,便得他赏识做了他的徒弟,徒弟若是有什么差事办得差了,丢的,是他这个做师傅的脸面。

“师傅啊,常三没您聪明,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日后若是遇着皇后跟前的差事,可咋整啊?”常三一脸的愁眉苦脸道。

“你入宫的时日浅,当差时,若要你走一步,算三步,的确是有些难为你了。这样吧,你今后若是遇着皇后娘娘宫中的差事儿,人前,按照旨意公事公办,至于这人后嘛,在不违背圣意的前提下,能帮衬些,便多多的帮衬些,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

轰隆一声巨响,窗外闷雷翻滚,瞅着模样,像是要下雨了。

“吃完花生米,便早些回你房里休息去吧,省得白日里在陛下跟前站岗还打瞌睡。”

啊这....

他都已经挺直腰杆儿了,这也能被发现?

师父的眼睛,也忒毒了。


“季小兄,你这究竟是遇着什么事儿了?”一旁的常三拍了拍季羽的肩膀,“这已经是我今日第三次问你了,要不要考虑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你帮不了我的。”万贵妃是何许人?弄死个太监,跟弄死只蚂蚁似的,跟常三说就有用了??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帮客户解决的问题,拉近与客户之间的关系,从而卖出更多的商品,没错,这也是沈柠教的,谁让这季羽吃完泡面后,一直唉声叹气,迟迟不肯提拿钱银回购的事儿。

季羽听到这话,五味杂陈地望着常三。

要把万贵妃打算弄死皇后娘娘这事儿,告诉他么??

提着食盒回朝露殿,等待他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皇后娘娘看上去人这么好,说不定.....向她坦白之后,能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呢?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季羽提起饭盒朝着常三神色复杂道,“你知道今日为何是我来送饭吗??”

“因为送饭的那位兄弟闹肚子呗??”简单如常三,都到这时候了,还没察觉出季羽的不对劲。

季羽摇了摇头,坦白道,“这食盒里下了毒,我今日,是奉命前来毒杀皇后娘娘的。”

季羽话音一落,站在门口摸鱼的两侍卫,分分钟抽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毒杀皇后!!!

皇后娘娘要是没了,他俩肯定会调到别处当差,到时候,摸鱼摸不成,伙食也将大打折扣!!

“哈??毒杀皇后。”前院正收拾着碗筷的徐瑶,提起从裴行川身上顺来的长刀,刀鞘一摘,风风火火地探出了头来。

季羽连忙将有毒的食盒往地上一扔,双手举过头顶,朝着众人笑得勉强,“我是被迫的....”

一炷香后。

季羽被五花大绑,卷起jiojio,蹲坐回了先前吃饭的竹凳上,脖子上架着三把刀。

“说吧,咋回事儿啊?”众人将他围在中央,居高临下的模样,颇有审判那味儿了。

“我日前得了万贵妃身旁的大丫鬟翟雀的吩咐,让我提着这有毒的食盒前来送饭,回头将娘娘毒死之后,再一口咬定,是因为此前当差时,曾在皇后娘娘跟前受过委屈,为此怀恨在心,然后用藏在袖里的匕首,自戕谢罪.....”季羽老老实实。

“万贵妃?谁啊??”由于脑子里记了太多美食的配方,以至于,沈柠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记得不大清楚。

“阿柠,你忘了,咱就是因为戕害万贵妃腹中子嗣的缘故,才被贬冷宫思过的....”徐瑶小声提醒道。

“哦哦哦....是她啊.....”沈柠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吧,我对这人实在没什么印象。”

能有什么印象,她在这冷宫活得过于滋润,连这宫中有个陛下这事儿都给忘得差不多了,更何况是区区一个万贵妃。

“她让你来投毒,你便来投毒?”这人是不是蠢啊。

“奴才若是不接下这个任务,不仅奴才会死,连带着宫外的老母亲,也会死无全尸。”三把刀架在脖子上,季羽都快哭了。

啊这.....那位万贵妃做事儿这么豪横的么??

“话说,投毒就投毒,为什么要找他这么一个小菜鸡啊?”徐瑶望着唯唯诺诺的季羽,很是不解,“ 讲道理,就不能花点钱银找个专业点的杀手么??”

“她或许觉得,毒死一个食不果腹的冷宫废后,根本用不着动用专业的杀手吧.....”

“再说了,专业杀手向来是奉命行事。回头沈将军顺着杀手组织一查,万家能把自己摘干净?”


冷宫。

破旧房梁上的蜘蛛网,已经在沈柠白日搬进来的时候,就用竹竿清理过了。

狂风呼啸在破烂的窗外,昏暗的云层压在庭院的上空,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

沈柠与徐瑶,双双抱腿,蜷缩在硬邦邦的木板上,由于屋顶缺了两三片瓦,雷鸣声中,萧瑟的冷风呼啦啦地往房间里灌,搭配着家徒四壁的装修风格,很有鬼屋的既视感。

咕咕咕.....

冷宫里的馒头,梆硬就算了,分量还少得可怜。

本来就没吃多少,又帮着沈柠打扫了一天的卫生,徐瑶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她像只猫似的,往沈柠的身边缩了缩。

“瑶瑶啊,那圣旨点名只让我一个人入冷宫,你其实大可不必跟过来的,你若留在中宫,好歹伙食是管饱的。”沈柠叹了口气,顿顿只能啃一个冷馒头她倒没什么,徐瑶不行,她是体校生,从小就吃得多。

“得了吧,就这满屋子蜘蛛蚊蚁的居住环境,没我陪着,你一个人半夜不得吓哭?”徐瑶揉着肚皮,叹了口气,“我想吃自嗨锅了,没有自嗨锅,酸辣粉也是可以的。”

“哎.......”

不能聊食物,越聊越觉得饿。

半晌,两人没了言语,背对背窝着,试图睡觉。

淅淅沥沥.....

屋外下雨了。

滴答滴答.....

屋内漏雨了。

片刻过后。

“瑶瑶啊,你睡着了吗??”沈柠翻了个身,朝着徐瑶的后脑勺问道。

“没呢,饿得慌。”徐瑶揉着胃翻了过来。

“肚子饿的话,唱首歌就不饿了。”沈柠倒不觉得饿,她之所以睡不着,主要是觉得脸疼,毕竟昨天这时候,她还躺在富丽堂皇的中宫,大言不惭的说要送徐瑶侍卫小哥哥呢,结果隔天就让自家姐妹陪着自己饿肚子。

“嗯,有道理。”徐瑶翻身盘腿坐在了床榻上,“那我整一首?”

“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冷宫驻唱歌手,徐瑶~~~”沈柠跟个捧哏似地,歪在床上,鼓着掌。

“咳咳....”徐瑶清了清了嗓子,在暴雨声中,用走调的声音,鬼哭狼嚎道,“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基于你还爱我.....”

“瑶瑶啊,换一首吧,我觉得你肚子饿了唱《泡沫》,纯粹是为了内涵我之前答应给你安排侍卫小哥哥的事儿.......”

“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我分明是在内涵你之前答应让我吃香的喝辣的事儿!!”呵,八块腹肌,肌肉内敛,肥而不腻的侍卫小哥哥有火鸡面重要吗?完全没有!

饿着肚子,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两人叹着气,瘫在床榻上。

“阿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需不需要按穿越人的老传统,宫斗一波,争宠复位?”大概因为肚子饿的缘故,徐瑶这话说得软绵绵的。

“不去。”一旁的沈柠瘫坐在床榻上,一副完全摆烂的样子,“原主能成为皇后,要么,她跟皇帝感情深厚,要么,她娘家在前朝极具影响力。”

“我的罪名,是戕害皇嗣,只一个太监宣旨,便草草关入冷宫了事,那大猪蹄子狗皇帝连当面质问我的环节都省了,感情估计是不可能深厚的,我盲猜原主和他多半是形婚,表面夫妻没感情的那种。”

“嘿tui,这狗渣男.....”一听自家姐妹极有可能被形婚,徐瑶朝着远在碧玉轩听欣贵人唱小曲儿的皇帝,吐了口唾沫,“不斗便不斗吧,为这么个狗男人浪费脑细胞全然不值当!咱就在冷宫好好住着,等明儿雨一停,我就去修屋顶,老这么滴滴答答的漏雨可真是太烦人了。”

“嗯,还得想办法改善一下伙食,顿顿指着送来的这点冷馒头过日子,也不是个事儿。可惜了,咱被困在了冷宫,要是穿越到宫外的话,就算流落到无人的荒岛,凭我的本事,也能让你顿顿吃上三菜一汤。”

沈柠这倒是说的实话,上一世她刚一毕业就在抖音上做起了传统美食博主,由于现在的短视频内容越来越卷,以至于她的厨艺,也被迫卷到登峰造极的离谱程度。

除此之外,当初为了跟热度。

口红,胭脂,拔丝糖葫芦,糖画,手工皂,蚕丝被什么的,她也是颇为精通的。

——别问为什么精通,问就是翻车翻出来的经验。

“听你这意思....是打算在冷宫偷偷开火自己做饭咯??”一听沈柠要在冷宫下厨,徐瑶顿时来了兴致。

“我今天去后院井边提水擦床板的时候,发现井口旁边的杂草堆里,长了一大片新鲜的蒲公英,可惜了,咱没有鸡蛋。”那玩意儿煎蛋,可香可香了。

“这好办啊,明儿雨一停,我就偷摸着翻墙出去,给你整两蛋回来。”徐瑶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区区一个冷宫的小破院墙儿,自然关不住当体校生时,动不动就翻墙逃课的她。

“别闹,这深宫后院的,你上哪弄鸡蛋去?”难不成,去御膳房顺?开玩笑,万一被发现了,挨揍可咋整?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鸡蛋而已,花点钱不就有了?”

“你这话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所以你有钱吗?”反正她没有,昨晚儿嫌累赘,满头的朱翠全丢凤榻上了,今天一早天没亮就被贬冷宫搞大扫除.....

皇后做得像她这样的落魄,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徐瑶把手一伸,露出了昨晚沈柠往她胳膊上套的帝王绿镯子,“把这卖了不就有钱了?赶紧给我列个清单,我明儿一早拿着这镯子换物资去。”

“这.....合法吗??”

“明面上应该是不合法的,不过私下里偷摸着应该是没问题的,这宫斗剧里被贬冷宫的弃妃们,不都找丫鬟卖自己首饰换好吃的么?”

“嗯,有道理。”

沈柠顿时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此时雨也小了不少,滴滴答答的雨声听久了似乎也没那么烦人了。

肚子饿的劲儿一过,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哈欠....

“瑶瑶啊,晚安。”

“阿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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