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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萧令烜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小说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件事的大爆发,是很多小火苗堆积的,徐白在这件事里毫无意义。萧令烜在陶家吃饭、喝酒,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陶家把他当小辈糊弄。他那样嚣张,如何忍得了?陶翎兮派人跟车、放枪吓唬徐白,只是萧令烜发作的借口。没有这件事,萧令烜与陶家的“谈判”没有达到他理想的效果,他还是会登门发疯。“他吃得下整个洪门?”冯苇不屑。“他不想吃洪门,他想要码头。”一旁沉默良久的萧珩,慢悠悠开了腔。烟雾笼罩了他眉眼,他眸色一片寂静。“如今码头是金山银山,他当然想要。”冯苇道。萧珩:“码头不仅是金山银山,还有军火。扼住码头,就是扼住了军火的来源。整个华东五省,都要看他脸色。”冯苇与宋擎微微变脸。“不能叫他做成了!”冯苇沉不住气,“少帅,他的目标一定是军政府。他...

主角:徐白萧令烜   更新:2024-12-12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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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白萧令烜的其他类型小说《徐白萧令烜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小说》,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件事的大爆发,是很多小火苗堆积的,徐白在这件事里毫无意义。萧令烜在陶家吃饭、喝酒,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陶家把他当小辈糊弄。他那样嚣张,如何忍得了?陶翎兮派人跟车、放枪吓唬徐白,只是萧令烜发作的借口。没有这件事,萧令烜与陶家的“谈判”没有达到他理想的效果,他还是会登门发疯。“他吃得下整个洪门?”冯苇不屑。“他不想吃洪门,他想要码头。”一旁沉默良久的萧珩,慢悠悠开了腔。烟雾笼罩了他眉眼,他眸色一片寂静。“如今码头是金山银山,他当然想要。”冯苇道。萧珩:“码头不仅是金山银山,还有军火。扼住码头,就是扼住了军火的来源。整个华东五省,都要看他脸色。”冯苇与宋擎微微变脸。“不能叫他做成了!”冯苇沉不住气,“少帅,他的目标一定是军政府。他...

《徐白萧令烜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小说》精彩片段


一件事的大爆发,是很多小火苗堆积的,徐白在这件事里毫无意义。

萧令烜在陶家吃饭、喝酒,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陶家把他当小辈糊弄。

他那样嚣张,如何忍得了?

陶翎兮派人跟车、放枪吓唬徐白,只是萧令烜发作的借口。

没有这件事,萧令烜与陶家的“谈判”没有达到他理想的效果,他还是会登门发疯。

“他吃得下整个洪门?”冯苇不屑。

“他不想吃洪门,他想要码头。”一旁沉默良久的萧珩,慢悠悠开了腔。

烟雾笼罩了他眉眼,他眸色一片寂静。

“如今码头是金山银山,他当然想要。”冯苇道。

萧珩:“码头不仅是金山银山,还有军火。扼住码头,就是扼住了军火的来源。整个华东五省,都要看他脸色。”

冯苇与宋擎微微变脸。

“不能叫他做成了!”冯苇沉不住气,“少帅,他的目标一定是军政府。他不甘心分家得到的那点地盘。”

“的确。”宋擎也道。

“这件事他铺垫了一段日子,不是最近才开始的。”萧珩说,“他早已盯上了码头。”

冯苇急了:“少帅,咱们怎么办?不能叫他得逞。告诉大帅,叫他按住萧令烜。”

宋擎失笑:“按住萧令烜?谁能按得住他?”

“那就看着他吞了洪门?”

萧珩不急不躁,声音依旧温和:“不聊这个,打牌吧。”

宋擎重新发牌。

徐白没插话。

她觉得,冯苇能在萧珩身边,靠的是一身蛮力、忠心耿耿。实则脑子不太好使。

萧珩摆明了要“坐山观虎斗”。

洪门是那么好吞的?

萧令烜非要跟洪门对打,哪怕赢了也需要付出惨痛代价,弄得自己满身狼狈。

萧珩的打算,是坐收渔利,等洪门拖垮萧令烜再出手。

老帅去世才一年多,萧令烜到底有多深浅的水,萧珩与他父亲肯定也想看看。

他们等萧令烜先亮出底牌。

徐白正想着,突然发现萧珩在看她,她急忙收敛表情。

打了一下午牌,徐白有点饿了。俱乐部晚上正热闹的时候,徐白等人离开了,出去吃饭。

他们去了一家叫杏花斋的饭店吃晚饭。

在饭店门口,还遇到了冯苒。

冯苒与三五个打扮时髦的女郎一起,正往包厢走。

瞧见了他们,冯苒主动打招呼。

她非要拉走徐白:“岁岁去我们那边吃,不打扰你们。”

“冯小姐。”萧珩开了口,“你也来我们这边吃吧。很久不见你了,一起吃个饭,你朋友那桌叫宋擎付账。”

冯苒:“……”

她小脸皱成了一团。

大概很不喜欢和萧珩一起吃饭,不自在。

她又不敢拒绝萧珩。

她脸上表情一瞬间很精彩,心里想什么都放在面上,徐白看着很好笑,唇角忍不住噙了笑意。

萧珩又看一眼徐白。

徐白急忙收敛笑意。

萧令烜与女儿萧珠就是这个时候进了饭店。

“阿爸,看!”萧珠指了萧珩那一行人。

徐白背对着他们,萧令烜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顺着萧珠手指,瞧见了一个穿着乳白色风氅的女郎。

个子高挑,风氅宽大不怎么贴身,她又偏瘦,背影有了几分潇洒,莫名很有气质。

萧令烜喜欢身材丰腴的女人,不怎么中意这种清瘦的,但他觉得这背影很好看。

可能是这女郎站姿优雅,缥缈如柳,颇有几分仙气,不沾染尘世烟火。

“徐姐姐。”萧珠开了口。

徐白循声转过脸,对上了萧令烜探究的眸子。

她这张脸,比起她清瘦的身段,浓艳很多,那点出尘气质顿时消失无踪。


不快不慢,微微拖一下尾音,却又不做作——这是怎么练的?

“复习一下今天认识的字。”徐白又说。

萧令烜站在那里,听了片刻。

他女儿今天认识了三十个字,其中还有“胜”、“湖”等稍微复杂的。

令人意外。

萧令烜掏出烟点上。

烟草味一起,徐白回头站起身,客气叫了声:“四爷。”

萧珠也回头。

萧令烜走过来,神态慵懒,修长手指夹着香烟:“怎么我三天没回家,祖坟还冒青烟了?你居然能写字?”

萧珠不想搭理他。

“我看看。”

徐白在一堆纸里翻检,拿出一张纸递给萧令烜。

萧令烜一手夹烟,一手翻纸,眼神微动、语调轻佻:“瞎子居然睁眼了,徐小姐厉害人。”

他骂萧珠不识字,是个睁眼瞎。如今,这瞎子还能写字。

虽然比鸡爪爬的好不了多少。

这话,萧珠听得懂,徐白亦然。

“你将来老了别指望我。”萧珠翻白眼,稚气童声学得老成,“等你老得不能动了,我直接把你埋祖坟里。”

萧令烜想,还是扔大街上吧。

这么牙尖嘴利,做个叫花子也不愁一碗饭吃。

“四爷,小姐的字写得挺好,笔画也端正。我听人说,小姐启蒙练毛笔字,她不爱写。

小孩子腕力不够,写不好毛笔字并不意味着不能写字。她钢笔字就写得很顺畅。”徐白打岔。

“我得给徐小姐双倍工钱。”萧令烜淡淡说。

这话,听不出是夸她能干,还是暗讽她多管闲事。

徐白不分辩,照单全收:“我照顾病人,也只是想法子打发时间。这都是分内事,不要加工钱。”

萧令烜吸了口烟,把纸还回来:“徐小姐晚上留下来吃饭。”

徐白这次没拒绝他。

下午四点半,尚未开饭,徐白和萧珠坐在客厅沙发,她给萧珠讲学校念书的趣事。

萧令烜上楼更衣。

等他下来时,副官进来,低声耳语几句。

萧令烜:“让她进来。”

很快,一位时髦美丽的女郎走了进来。仲秋时节,她穿一件白色连衣洋裙,外面罩淡紫色风氅。

紫色媚,她人也娇媚,走路带着一阵香风,是香水、脂粉与胭脂混合出来的高级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一进门,立马把视线落在徐白身上。

“你是谁?”萧珠蹙眉问。

女郎目光转向她:“你就是阿宝吧?你真的好漂亮。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只水晶兔子,小巧精致。

她递给萧珠。

萧珠不接:“伯母,你留着带回去给自己孩子玩吧。你做什么来的?我阿爸勾搭了你女儿?”

女郎脸色肉眼可见很难看。

她不过二十上下,面颊饱满,打扮精致,萧珠却恨不能把“人老珠黄”贴她脸上。

“阿宝,要懂礼貌。”楼梯上,传来萧令烜的声音。

懒懒的,漫不经心。

“煊哥,你中午走的时候,把枪落下了。”女郎从手袋里掏出一把带着枪套的匣子枪,枪口朝向她自己,递过来。

萧令烜接了:“麻烦了。叫人送过来就行。”

“我也是顺路,要去戏院。煊哥晚上可有事?我买了两张戏票。”她笑道。

萧令烜:“不出去了,这几天太累。”

又道,“既然来了,一起吃个饭。”

他简单介绍萧珠和徐白,又介绍这女郎,说她是洪门陶家的小姐,大名叫陶翎兮。

陶翎兮性格不错,能言善道,八面玲珑。

徐白在饭桌上一言不发。

萧令烜留她吃饭,本是有些工作上禁忌交代,现在也不好说了。

陶翎兮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徐白的父亲。

“……徐小姐,你家日子很难过吧?”陶翎兮关切问,“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再过些日子,你阿爸闹的丑闻,大家就忘记了,不会斜眼看你的。”


她服侍他换鞋,萧令烜很配合抬了脚。

新鞋有点紧,徐白费力给他穿上了,他站起身跺跺脚。

“不错,很舒服。”他道。

青缎布鞋,是他的尺码,穿着轻松舒适。

鞋面上还绣了祥云纹。

图案简单,看得出工夫比较赶,但丝毫不马虎。

“你母亲有心了。”萧令烜道,又看向桂花糕。

徐白拿出来给他。

萧令烜尝了半块,没有继续吃。

原因无他,这次很甜,不像上次那般清淡,而他很讨厌甜味。

“你喜欢甜的?”他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徐白:“是。”

“下次别帮倒忙。”他道。

徐白立马懂了,心中尴尬,面上不显:“我叫我姆妈重做。”

萧令烜嗯了声。

他抽出香烟点燃,微微仰靠在沙发里,神态轻松:“怎样,跟着我,是不是比跟着萧珩靠谱?”

徐白一时无法作答。

因为,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但她敏锐发现这话不对!

前后不到两秒钟,徐白似刚刚听到他的话,很自然抬眸:“四爷,我只有一份工,就是照顾阿宝。”

她不是萧珩的奸细。

“你有如此清醒头脑,很不错。有脑子的人活得比较久。”萧令烜说。

徐白低声应是。

“阿铖。”他突然喊了他的副官长。

石铖从门口走进来。

“你昨天说查到了什么?”萧令烜问。

昨晚汇报工作,快要结束时石铖提到了徐白妹妹打架一事。

当时萧令烜很犯困,就反问他:“跟我有关系吗?”

石铖:“没有。”

“没有就闭嘴。我看着对女学生打架很感兴趣的样子吗?”他堵了石铖。

现在穿了一双舒服的鞋,又见徐白乖觉,他突然发善心。

他叫石铖说说,还查到了什么。

石铖面向徐白:“周莹莹与你妹妹打架,背后有人挑唆。也是早有安排,才直接抓了你妹妹去警备厅。跟罗家有关。”

徐白后脊发凉。

石铖还多余一问:“徐小姐,你跟首富罗家有什么过节吗?”

徐白:“……”

萧令烜轻吐烟雾:“你问的是废话。你看她这个寒酸样儿,能踏得进罗家门槛?”

徐白觉得形容准确,点点头。

石铖默默闭嘴了。

“徐小姐,你挡路了。”萧令烜说。

徐白:“是,我知道。只是萧珩那边,他还有自己的安排,我提了退婚,可他……”

“你挡我路了。我没时间听你们这些鸡毛蒜皮,我要出门。”萧令烜道。

他不知不觉站在徐白旁边。

他个子高大,遮挡了正中午门口的骄阳,落下半缕阴影,烟草的清冽萦绕不散。

而徐白,刚刚伺候他穿鞋、吃点心,正好立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走道上。

她又一阵尴尬,面颊蓬上一阵热浪,急忙后退让出路。

萧令烜带着石铖出门了。

徐白去洗手间,惊觉自己耳朵尖红了。

她好久没如此犯蠢。

她在小客厅坐了片刻,萧珠午睡醒过来,继续下午的教学。

下工回家,母亲问徐白:“你把礼物送给四爷了吗?”

“送了。鞋子他很喜欢,今天直接穿出去了;糕点他说太甜了,他不爱吃糖。”徐白道。

母亲:“下次再做一份?”

“我改日问问阿宝喜欢吃什么,您给她做,顺带一份给四爷。要是再专门送,人家只当我们巴结他有所图谋,反而不好。”徐白道。

母亲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晚饭后,徐白邀请徐皙散步消食,特意避开母亲。

她把石铖的话,转告徐皙:“周莹莹肯定是被人收买,故意跟你作对。我目前成天在四爷处上工,阿皓去了福州,只你容易被抓到把柄。”

徐皙狠狠打了个寒颤。


徐白的汽车越开越远,待她停下来时,已经到了码头。

石铖发出信号弹。

会有人来救援。

发完了信号,石铖才请示萧令烜:“师座,现在怎么办?”

萧令烜瞧见了码头的一艘渔船,对石铖道:“先上船。”

石铖开枪,把渔船的铁锁打断后,萧令烜已经踩上了甲板。

他伸手要拉徐白。

徐白:“稍等。”

萧令烜蹙眉。

她转身跑回汽车后座,把行医箱拖了出来:“万幸没被甩掉。”

徐白被玻璃割伤了好几处,好在伤口都不深,简单处理就行。

渔船挺大的,石铖费力将它撑离码头。

萧令烜划燃火柴,寻到了小油灯。

徐白把身上刺痛的地方摸了一遍:手背三个划伤,只一个伤口比较深;锁骨处扎入了拇指甲盖大的小玻璃。

她很幸运。要是这个玻璃再大一点,她的颈血脉就要被割伤了。

一抬头,徐白瞧见萧令烜左边手臂汩汩流淌鲜血,他用手按住,指缝间很快沁湿。

“我看看。”她道。

萧令烜松了手。

徐白从行医箱掏出白纱布,给他重新按压止血:“四爷,您这个伤口得及时处理。”

萧令烜在光线幽暗的船舱里,静静看她:“徐白。”

徐白抬眸。

他语气不对。

“你平时瞧着懦弱,关键时刻真能拼命。”萧令烜道。

徐白觉得他有点恼火。

他的胳膊,就是因为徐白撞车,才被碎玻璃刺中的。

“抱歉四爷。”徐白精准判断了他的情绪,很识时务低头认错,并且收回视线。

萧令烜胳膊不怎么疼,他从小痛感迟钝。

可他还是很生气。

因为丢脸。

他枪林弹雨里滚,都没受过这样倒霉又窝囊的意外伤,简直叫萧四爷颜面扫地。

这女人克他。

“你不撞那辆车,我们也能干掉它。这点小事,弄得三个人全负伤,是无谓损失。

让你开车,就好好开车。不该你做得事一件别碰,听明白了吗?”萧令烜说。

徐白还按住他的伤口,很恭敬点头:“是。”

萧令烜还想再骂几句。

想到萧珠念书的事还用得着她,而她认错态度又很好,他强迫自己压下怒火。

况且,她开车撞那一下,力道把握不错,当即把旁边汽车撞飞,有点能耐。

萧令烜很烦她,却也没因为偏见就彻底抹杀了她的成绩。

血止住了,徐白放开他胳膊,先处理自己手背那条比较深的伤口。

她利落清洗,包扎。

萧令烜抽烟提神,看着她忙活完了,问她:“不是说我的伤口也需要及时处理?”

徐白:“是的。等会儿回去,您先去医院……”

“来吧。”他伸过胳膊。

徐白一怔:“我?”

“你一个月薪水五十大洋,这点小事叫我跑医院?”他问。

徐白:“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会处理外伤。可没有麻药,会很疼。”

“这种西药,也是最近十来年传进来的。以前受伤了,难道等死?”

徐白:“……”

师姐行医箱里有缝合的针线、一瓶盐水、一点常备外伤药,再无其他。

徐白拿出来时,默默念叨了句什么。

萧令烜没听清。

他侧耳,才听到她说:“别紧张。”

“啰嗦。”他又吸了口烟。

徐白:“我不是劝您,我劝自己。”

劝自己别紧张,缝合很容易的,哪怕没有麻药。

萧令烜:“……”

徐白的手很快,又很稳。

她缝合七针,动作麻利极了。只是求快,针脚不太整齐。

她去看萧令烜脸色。

船舱的小灯挪到了她这边,萧令烜的脸也被照亮。

他额角不见一丝冷汗,眉头也没蹙一下。

徐白观察他:是能装,还是不疼?


“当然,死士是踩着同伴的尸体培养出来的。”

“能否保障他活着?”徐白又问。

萧令烜:“你真的很麻烦。酬劳要得过多了,徐小姐。”

徐白沉默。

“生死靠能力,教官营是厮杀搏斗出人才的地方,不是富贵子弟的过家家。你先回去,想清楚了再告诉我。”萧令烜说。

徐白点点头。

徐白与萧令烜聊完,准备回家。

她不是要思考,而是要说服母亲。这件事,徐白不能一个人说了算,至少母亲得知情。

临走时,徐白借用萧家的电话,打给师姐顾秋元。

是师姐家里女佣接的。

“……三小姐去您家里了。她等着拿回行医箱,明早要用。”女佣说。

徐白听了,当即把行医箱从后备箱拿出来。

她背上的时候,感觉到了沉重,也体会到了莫名的依恋。她渴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背上属于她的行医箱。

依旧是副官石锋送徐白。

出门时,萧令烜也正好出去。他要去码头,再次和徐白同路。

半道上,遇到了一波帮派内斗。

不知名的斧头,飞了过来,砍到了石锋汽车的车头。

石锋当即长枪上膛。

身后萧令烜的汽车也被阻拦。

石铖按响喇叭,长短三声,似打信号。

“小姐坐稳,我要倒退了。”石锋长枪放在手边。

徐白拉紧车门把手。

汽车退后一些,石锋先下去,去跟萧令烜那边说什么;而后又上来,对徐白道:“徐小姐,四爷叫你坐他的车。”

徐白二话不说,拿着师姐的行医箱就下了汽车,换到了萧令烜的车上。

石锋要留下来交涉,毕竟斧头落在萧四爷的汽车上,此事得讨个说法。

徐白不声不响,让她做什么就利落做什么,什么都懂,从不问蠢话,萧令烜看她顺眼了点。

“四爷,打扰了。”她还客气。

萧令烜嗯了声。

石铖换了个方向,拐了两条街道,不成想又遇到了火拼。

这个时候,徐白寒毛倒竖,因为同一件事发生两次的可能性不大,这是埋伏。

旁边重重“咔哒”一声,萧令烜的匣子枪已经上膛。

石铖也摸到了副驾驶座的长枪。

徐白立马开口:“我来开车!”

石铖想起上次石锋说她开车很稳,他没请示萧令烜,就挪到了副驾驶座;而同一时间,徐白已经爬到了驾驶座。

她行动很快,像一只灵巧的猫儿,一骨碌就爬过去了。

她踩油门、挂倒档,汽车蹿似的往后倒。

那边做戏的人见状,厉呵:“快追!”

人先追上来,朝他们开枪,而后是汽车的响动。

车窗前玻璃被子弹擦了,没碎,只是有了裂痕。

石铖架着长枪,一枪放倒一个,枪法精湛。

拐过一条街,旁边冲出来两辆汽车,身后还有一辆汽车跟着。

萧令烜从后座摸到了长枪,半个身子探出车窗,一声枪响后,后面的汽车失控般撞向路边大树,然后不动。

应该是司机被击中了。

左边跟着的汽车,一直在撞击徐白这边的驾驶座;而另一边,火力压住了石铖的枪。

徐白双手扶稳方向盘,猛然向右,重重撞向旁边试图撞击她的汽车。

萧令烜的车子重,当即把那车撞翻了;而这辆车,在撞击中车窗玻璃全碎。

徐白手背插进了玻璃碎片,鲜血从指缝间滑到掌心,她的手掌变得黏腻。

身后萧令烜低低骂了一句。

他没有被子弹击中,却被徐白撞击的玻璃刺中了胳膊。

只剩下一辆汽车。

在缝隙中,萧令烜再次抬起长枪,把飞驰汽车中司机的头打爆。


这次她不仅欺负我,还刁难帮我说话的密斯。她先动手的,我才还击。我按住她,揍了她一顿。”徐皙说。

母亲:“你的脸都被抓破了。”

徐皙面颊好几个指痕,已经微微肿胀了。

“她伤得更重,鼻梁都歪了,眼睛也挨了我好几拳。”

徐白:“很好。知道维护自己,也维护帮助你的人。”

母亲:“别惯她!在学校念书,是不能打架的。”

“姆妈,她这是忍无可忍,你看她像惹是生非的性格吗?”徐白道。

母亲心中发苦,一时难言。

孩子们从权贵门第落到如今,已经够懂事了。

“……明天我要去趟学校。既然打架报警了,学校肯定也要处罚西西的。”母亲换了话题。

徐皙低垂视线:“对不起姆妈。”

“我知道你乖,是家里连累了你。”母亲道,“我去跟学监告罪。只要不开除你,其他都好说。”

又道,“已经很晚,早点睡吧。”

徐白洗漱后躺下,不太放心徐皙,去敲她房门。

徐皙没睡,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发呆。

“已经凌晨了,睡不了几个钟,就得起来上学。睡吧。”徐白道。

徐皙抬起雾蒙蒙的眸子:“姐姐,你能陪我睡吗?”

徐白:“好。”

她们姊妹俩相差五岁,幼时徐皙很黏徐白。

只是留洋几年,姊妹俩生疏了。

“姐姐,我不知道前路如何。我眼前一片混沌。”徐皙低声对徐白说,“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徐白也不知道。

她只是告诉徐皙:“做好眼下的事。”

又道,“像骑车,上坡有上坡的艰难,下坡有下坡的陡峭,你我无法左右命运。唯有拼尽全力。”

还说,“眼下你该做的,是保护自己,不要叫任何人欺辱你。受到了威胁就要反击。

在学业上用心,争取拿好的名次,得到密斯的器重,将来推举你去参加公派留学生的考试。

而我要赚钱,寻找机会去医院工作,赡养母亲、辅佐小弟,以及为你留洋存钱。”

徐皙的头靠着她的:“姐姐,你痛苦吗?你离开的时候,还是大小姐,回来却要自己谋生。”

“痛苦。但瞧见姆妈精气神都被抽空,我又没时间痛苦。她是旧式的女人,像藤蔓一样需要依仗。三个孩子,只我年纪大,我有义务做姆妈的靠山,叫她不继续心慌。”徐白道。

所以她在找机会、寻出路。

当下最要紧的,是赚钱。

“姐姐,我同学都会说,你不可能嫁给少帅。”徐皙突然道,“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心里有数。”

“你想嫁给他吗?”徐皙又问。

“不想,他看不上我。我们不太熟。”徐白道。

徐皙慢慢睡着了。

翌日,徐白凌晨五点醒过来,发现母亲已经起床,在楼下厨房忙碌着做早餐。

母亲以前也是做少奶奶的,持家有度;如今,家务大部分都落在她头上,帮佣的老妈子做些浆洗、打扫的粗活。

她吃苦耐劳。

徐白起来,去厨房帮忙。

“不用,你再睡一会儿。”母亲对她说。

吃早饭时,祖母终于下楼,堂妹徐皎搀扶着她。

“西西在学校惹了什么祸?”祖母问。

母亲如实告诉了她。

“周家仗势欺人。你爷爷在的时候,周家都没资格登门,如今骑到你头上了。打得好。”祖母说。

徐皙诧异看一眼她。

祖母拿出一个金镯子,递给母亲:“你拿去当了,换一点钱。西西学校那边,打点一番。至少保住她的学业。”

母亲眼中泛泪:“不用。儿孙应该孝敬您的,怎么能拿您的体己?”

“是我生的儿子不争气,害苦了你们。”祖母道。

徐白低垂视线,没做声。

这话是徐白讲的。


萧珠:“我力气大。”

前几日,徐白知道萧珠还不认字、不会写字的时候,没有特别惊讶。她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尚未启蒙很正常。

她告诉萧珠:“你每天会写一个字、记住三十个字,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徐白不仅仅看过很多国外的故事,她还会现编。

萧珠不喜欢温情脉脉的。

徐白就根据她的喜好,把那些有点血腥的童话再加入打打杀杀,萧珠越听越上瘾。

就这样开始了认字、写字。

对于小孩子而言,认字写字并不算什么吃力活。

萧珠一开始很排斥。但当她每次都能做到,她自己有了成就感,反而比徐白还热切。

这样,陪伴的几个小时,终于不无聊了,徐白也不需要像佣人一样被萧珠指使干这、干那了。

两人都满意。

“……你还会开车?”萧珠听徐白说了早上的事,双目发光,“我能开吗?”

“能。”

萧珠狐疑看着她:“你为什么从来不反对我?”

“你阿爸开工钱给我,让你开心就是我的工作。”徐白道。

萧珠最讨厌别人虚伪,闻言心里挺痛快的:“你知道就好。我真的能开车?”

“如果你够得着油门,同时还够得着方向盘,你就可以开车。”徐白道。

“不危险吗?”

“我不是你的亲人。危险不危险,不是我考虑的。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你可以开。”徐白道。

萧珠:“……”

有些时候,她也会被徐白气到,偏偏又不能发作。

萧珠其实挺寂寞的。

家里不管是副官还是佣人,都害怕她,没人像徐白这样大胆跟她说话;也没人像徐白这么有趣。

徐白什么都知道。

很多时候,她讲故事听得出胡编乱造,但萧珠喜欢听。

萧珠不太敢发脾气,怕气跑了她。

“……那个女人,陶小姐,她想嫁给我阿爸。”萧珠还跟徐白说,“你想不想嫁给我阿爸?”

“我有未婚夫。”

“我知道,帅府的萧珩。”萧珠说,“他长得很英俊,我见过他。”

她恶作剧,“你觉得我阿爸和萧珩,谁更加俊美?”

徐白:“‘萧珩’这两个字,你会不会写?我教你。”

“你真没劲。”萧珠泄气。

她又好奇,“你和萧珩怎么谈恋爱的?你和他亲嘴吗?”

“这是隐私。”

“你承认了。”萧珠有点兴奋,“你们平时怎么约会的?”

这个下午,萧珠一直缠着徐白,让她讲讲她和萧珩之间的事。

徐白装傻充愣,还教会了萧珠怎么写“亲”、“谈”等字。

到了下午四点,她起身告辞。

萧珠挺舍不得。

萧令烜又好几日不回家。他在外面有很多别馆,养着形形色色的女人,总有地方消遣。

萧珠只认识两个。

相比较,她还是更喜欢徐白,她想让徐白住在家里陪着她。

徐白却公事公办。

依照萧珠的设想,本应该是徐白哄着她的。才短短时间,就成了她求着徐白。

她每天一睁开眼,就盼徐白来。

到了周日,徐白要休息了,萧珠似天塌了。

“你周末也来玩。”她对徐白说。

徐白:“下个周末吧。我提前问过四爷,如果他不反对的话,我带你出去逛逛。”

萧珠大喜。

又不太甘心,“那这个周末呢?”

“这个周末我有事。大帅夫人约了我,叫我周末上门去做客。”徐白说。

“你准婆婆?”

“是的。”

“她应该不喜欢你。大帅夫人最势利眼,你家里又落魄。”萧珠说。

徐白:“你说得很准。”

“等我将来赚钱了,我给你撑腰。”萧珠道。

徐白难得笑了笑,摸了摸她头发。

萧令烜几日后回来,正好是徐白休息。

萧珠一个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


她上了年纪,那双眼却依旧黑白分明、柔情似水,瞧着无比亲切。

“是。”徐白笑容矜持,“二姨太您好,好久不见了。”

二姨太笑靥微微收敛。

大帅萧令烨接任后,南城人人尊她一声“二夫人”。好些高官门第宴请,直接略过大夫人宋氏,只请她。

徐白却叫了声“二姨太”,听上去只是她不交际、不懂规矩。

二姨太不好说什么,心里还是不太高兴。

大帅夫人的表情,却是缓和了不少。

“岁岁,坐这里来。”她主动对徐白露出了和蔼,“你出去好几年了,家里人恐怕都不太记得了。”

徐白走过去,顺势坐在她身边:“夫人,我都记得。这是二姨太,二姨太生的三小姐、六小姐;这位是三姨太,以及三姨太生的七小姐。”

又道,“我还记得出嫁的大小姐,她是嫁到了苏城秦家;还有夭折的二小姐;出国未归的四小姐。”

三姨太何氏笑了起来:“徐小姐真是好记性。咱们家这点事,徐小姐记得一清二楚,真难得。”

暗讽徐白攀附之心太明显了。

“是,三姨太。夫人时常教导我,大帅的妾室和庶女,都是一家人,切不可怠慢。我用心记了。”徐白说。

三姨太听着刺耳,笑意不达眼底:“如今世道变了,宅子又多。往后也不会挤在一起扎眼。徐小姐大可不必这样用心。”

“世道再变,有些规矩是不会变的。比如说,诸位姨太太住的公馆,每年都要领钱,这笔钱还是从夫人手里过的。

夫人要是不用心,给少了怎么办?难道叫姨太太去找大帅哭诉?夫人都如此谨慎,我岂敢偷懒?”徐白道。

这话一说,两位姨太太脸色骤变。

大帅夫人宋氏诧异看一眼徐白。

她当然不敢克扣妾室们的钱财。虽然归她管,可她只是管家婆,钱都是大帅的。

——可话说回来,真想动手脚,也不是没法子。

大帅刚刚接任,帅府庶务与账本,都在大帅夫人手里,还没有来得及分出去。

她可以拿出架子!

只是她素来不受大帅宠爱,伏低做小惯了,娘家又不能依靠,她不敢惹大帅不快。

她为了儿子前途,只能做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婆,叫大帅高看她一眼,知道她还有点价值。

徐白突然拿此事做令箭,大帅夫人瞧见两位姨太太维持不住的脸色,心里大叫“痛快”。

她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时间不早了。”大帅夫人端起茶,悠闲喝了一口,“你们都回去吧,我与岁岁还有话说。”

两位姨太太满腹心事、三位庶女各有不甘,还是站起身走了。

走出正院,两位姨太太挽住手臂,开始商量如何叫大帅“分家”。

大帅夫人轻轻舒了口气。

她对徐白道:“我口舌笨拙、小五又愚笨天真。对上她们俩,只有吃亏的份儿。难得你这样伶俐机敏。”

她第一次对徐白推心置腹。

徐白:“多谢夫人夸奖。”

大帅夫人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岁岁,我知道你心里瞧不起伯母。”

徐白看向她,顺势改回了从前称呼:“没有,伯母……”

“伯母也没办法。娘家兄弟,一个比一个纨绔,没人帮衬阿珩。阿珩要是平庸,我也会同意你们结婚。出去做一对小夫妻,大不了什么也不要了。

可阿珩他如此优秀,他将来必定是新的大帅。我都不替他争,他得多艰难。”大帅夫人轻轻啜饮一口茶。

徐白:“伯母,我都明白。”

“你别怪我势利眼。你家里还不如我娘家。你嫁给阿珩,未必幸福。往后进门的姨太太,说不定也压在你头上。我过了二十几年这样的日子,它并不舒服。”大帅夫人又道。


又到周末,徐白请示了萧令烜后,带着萧珠出去玩。

她还约了冯苒和学姐顾秋元。

顾秋元来得比较晚,还带着她的行医箱。

“姐,你往后走到哪里都要拖个行医箱?”冯苒问她。

徐白之所以跟顾秋元认识,是冯苒介绍的。顾秋元是冯苒的姨母表姐,两人从小要好。

徐白加入,三个人的友情更牢固了。

“我早上去一户人家给产妇做复诊。这些权贵门第,架子很大,恨不能我上门去做家庭医生了。”顾秋元抱怨。

徐白失笑。

萧珠好奇看顾秋元的行医箱。

四个人吃喝玩乐,挺开心的。

萧珠口齿伶俐,时常把几个人逗得大笑。

几次换地方,顾秋元的行医箱就放在石锋汽车的后备箱,和萧珠的轮椅一起。

晚上八点,徐白才把萧珠送回同阳路七号的公馆。

石锋把轮椅搬下来,还说:“徐小姐,您朋友的行医箱忘记拿了。”

“还放在车上,明早辛苦你帮我送给她。”徐白道,“我回头给她打个电话,约好时间。”

石锋道是。

徐白将萧珠推到小楼门口。待要道晚安时,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

“阿爸。”萧珠先出声。

徐白也微微颔首:“四爷。”

萧令烜:“进来喝杯茶。今天玩得如何?”

徐白带了人家孩子出去,自然需要交代清楚行踪。

力壮的女佣抱着萧珠上楼洗澡,徐白和萧令烜坐在客厅沙发,简单讲了今天的行程。

她带萧珠去的,都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咖啡厅、戏院、百货公司,还有冯苒家里的一处糕点铺子。

她说完,萧令烜没什么反应。

他只是抽出香烟点燃,修长手指夹着烟,忽明忽灭。

“徐小姐,阿宝很信任你。”他半晌才开口,“如果我请你帮个忙,说服阿宝去念女子小学,你想要什么报酬?”

徐白很清楚,大人物不喜欢欠人情。

他们的人情,比金条更贵,而且麻烦。

“阿宝今天还问我,我和冯苒、师姐是怎么认识的。我说都是念书时候认识的,她有点羡慕。

往后我时常带着她出去玩,跟我的朋友们见见面,她应该会期待上学、结交几个好友。

她对学校最大的抗拒,都是她不会写字,而密斯们把她当无知幼童她很反感。

等她知晓了朋友的好处,又学会了写字,她就不排斥上学。四爷,这件事我可以办好。”徐白道。

萧令烜吸了口烟:“你真够啰嗦。”

“做事的人,应该把事情讲清楚,总不能叫长官一一询问。”徐白道。

萧令烜轻吐烟雾:“我相信你的能力。说说酬劳。”

“我弟弟如今在四爷那边。他比较顽劣。家逢大难,我母亲和妹妹变得很脆弱,而我弟弟变得格外好斗。

他需要严苛的规矩,以及对前途的期待,才不迷茫。四爷,我希望您可以留他在教官营五年,学成真本事。”徐白道。

萧令烜没做声,半晌才按灭香烟。

他手背青筋隆结,哪怕轻轻按个香烟,都透出杀伐的力度。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教官营是做什么的。”他道。

徐白:“不是训练军官吗?”

“是刺客和死士。”萧令烜道。

徐白一怔。

“还要让你弟弟学吗?”萧令烜问,“很苦,每个人都要脱胎换骨、摒弃人性。”

又道,“你也不亏。我教官营的训练,每天光耗费的子弹,就是天价。”

徐白想到了父亲,又想到不成器的二叔和三叔。

男孩子不打磨,难以成材。

“……会有性命之忧吗?”徐白问。


晚饭在一楼的一个小稍间吃,特意收拾出来的。

祖母和堂妹徐皎也下楼了。

徐皎看着萧珩,眼中全是憎恨与敌意。她认定是萧珩害了她父亲,弄得她父亲破产。

徐白和徐皙很乖,两个人沉默吃饭。

只祖母和母亲时不时跟萧珩聊几句。

萧珩淡淡应着。

“老太太、婶母,等过完年我就会下聘,择日跟岁岁结婚。”萧珩说。

他在徐白的母亲面前,总是很亲热叫她的小名“岁岁”。

而私下里,他只叫她“徐小姐”。

祖母沉默,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母亲情绪复杂,没太多欢喜。

“这个,就听帅府的安排。”母亲说。

饭毕,徐白送萧珩到弄堂门口。

萧珩对她说:“周日我来接你,去看电影吧。”

“不去了,我得帮我妹补课。”徐白道。

萧珩:“别拒绝我。”

他的汽车到了,他转身上了汽车,没等徐白再开口。

这天深夜,有人闯进了警备厅总长钱骏辰的家里,绑走了他的小儿子。

而警备厅的周次长,在俱乐部打牌,凌晨回家时,在街头被人枪杀,汽车也被炸了。

火一起,连车带人烧焦。

第二天帅府的外书房,大帅萧令烨大发脾气,痛骂萧珩:“是不是你?”

“阿爸说哪件事?”萧珩问。

萧令烨下意识想要拿出马鞭:“萧珩,老子再问你一遍,警备厅两位高官的意外,是不是你干的?”

“如果我说是,阿爸打算怎么办?”萧珩立在他面前,表情冷峻。

萧令烨:“你……”

“不是我,阿爸。如果您怀疑我,拿出证据。”萧珩道,“实在没证据、又猜疑我,您可以继续打我一顿。”

萧令烨一时心灰。

他的火气灭了大半:“萧珩,将来军政府是你接手的。你把名声搞得像你四叔一样,对你毫无好处。”

萧珩面色安静:“我说过了,不是我。”

又问,“为何猜疑是我?因为警备厅抓了我妻妹,丝毫没把我这个少帅放在眼里,打了我的脸?”

萧令烨顿时噎住。

“阿爸,若权威被践踏成了这样,我还有什么资格接手军政府?警备厅这种小地方都不把我当回事,您指望军中高官信服我?”他又问。

萧令烨:“你还说不是你?”

“不是我。”萧珩道,“因为不是我,我永远不会像四叔那样声名狼藉。阿爸,您放心了吗?”

萧令烨:“……”

很好,政客第一条,睁眼说瞎话、面黑心狠,这儿子比他老子有狠劲。

“你放了钱骏辰的儿子。”萧令烨最终妥协了,“你放了他儿子,在我这里,此事与你无关。”

“他儿子贪玩跑出去,估计已经回家了吧?”萧珩表情寡淡,抬起腕表看了眼,“快十一点了,应该回家了。”

萧令烨当着他的面,打了个电话。

他直接打给了警备厅总长钱骏辰。

钱骏辰在电话里感激不尽,他的儿子被扔在小公馆后院的草堆里。虽然昏迷不醒,医生检查了无大碍,没有性命之忧。

萧令烨挂了电话,情绪复杂。

他很想再抽萧珩一顿。

然而孩子大了,打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先出去。”萧令烨道,“萧珩,下不为例!”

“是,大帅。”萧珩叩靴行礼,出门时还替他带上了外书房的门。

萧令烨坐在椅子上,一时心情悲凉。

他有七个儿子,却没一个堪大用。

萧令烨不喜欢正妻宋氏,最爱二姨太胡氏。他与二姨太的公馆,才像是他家。

他本应该最疼二姨太生的次子。

然而次子和萧珩比起来,不堪入目。

次子消瘦,黑不溜秋的。个子挺高,但小小年纪驼背。一双特别大而无神的眼珠子,看人的时候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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