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被身后的哭声闹得心慌,“好想给他一拳,让他再也不敢嘤嘤嘤啊…”
“你敢?”
姜初觑向唐知。下巴仰起了微小的弧度,瞳孔略冷。
唐知看出自己这是踩到了她的雷区,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敢不敢。”
微风拂面,姜初收回视线,眼皮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头如海藻般柔顺的发丝被风吹起。她手插进兜里,神色严肃。
似乎下一秒就能趁其不备,掏出一把匕首,直准唐知的喉头要害,血溅三尺。
唐知打小跟姜初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知道姜初对想护着的人,偏心偏宠到了极点。
他和钱多都是独家偏宠的受益者,当然不会傻到去揍嘤嘤怪。
不,连这个想法都不能有!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就不应该嫌弃高管家的娘娘腔BiuBiuBiu。
一路上,唐知头脑风暴无数次,也忏悔无数遍,甚至在心里给被尊称为“姜奶奶”的大小姐磕了一千八百个响头。
但就是不敢吱一声,全程沉默地演着属于自己的独角戏。
“唐知。”姜初觉得这一路的唐知太安静了,总觉得有点奇怪。
平时这一段短短的路程,她一张小嘴都能叭叭出好几个单口相声了。
今天怎么回事?
是便秘了在酝酿屎意,还是窜膝了不敢太用力?
遇到心事得说出来啊,不说出来要她怎么笑!
姜初突然停步,眼神直勾勾盯着唐知。
手则一直从兜里掏掏掏,“想给你看我兜里最大最好看的宝贝。”
唐知瑟缩着脖子,战术性后退:“姑奶奶,我跟你讲,年轻人要讲武德,咱们有话好好说!我道歉,我认错还不行吗!”
武德?
道歉还认错?
姜初一头雾水,从兜里出一条巧克力棒,亲自剥开包装递过去:“给!肚子饿就说,一路哀愁得像个怨妇,走在这种小巷子别把人给吓走了。”
唐知比她还懵逼,“你不应该是从兜里掏出尖刀,给我正面一击吗?”
姜初摇头:“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孤儿院霸王花了。血溅三尺的事情已经不适合我,我想走高端路线。”
唐知:“什么是高端路线?”
姜初咬了一口巧克力棒,想了想,认真道:“借刀杀人吧,我手不沾血就行。”
唐知:“……”
唐知咆哮,“不还是打打杀杀嘛!”
姜初耸肩,一脸大无畏。
他们离开程家没有地方可去,漫无目的逛了半小时。最后,还是来到环卫大爷家附近转悠。
钱多拎着一袋打包的东西,屁颠屁颠冲刺跑去环卫大爷的院子。
刚一走近,就听见小军猎犬的喊吼声叫得格外响亮。
穿透力十足,前后两条巷子都能听得到。
情况听起来不对劲。
姜初下意识跟唐知对视一眼,先一步跑过去。
钱多察觉过来,后知后觉以八百米冲刺跟上,很快超过了他们俩。
环卫大爷家是一处简陋的矮小平房,家徒四壁,唯一值钱点的就是那一辆破铜烂铁的垃圾车。
现在已经被人拆成破铜烂铁,丢弃在墙角一边。
小军猎犬在院子里被一张巨大的渔网罩住,疯狂挣扎,但渔网上带了铁钩,它越挣扎,钩子嵌入肉里嵌得越深。
“算我求你们了,别带走!这狗不能带走!我上了户的,上了户!”环卫大爷老泪纵横,被小军的嚎叫声叫得抓心挠肺。
他想过去,但被一群流里流气的社会仔挡在中间,不给他过去救狗。
为首的人是昨天的保安林文,眼比天高,鼻孔看人,对老人家的哭诉不为所动。
他就喜欢看弱者求饶哭喊的样子。
想起昨天被一个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他心里堵得慌,解恨不过,走过去抬腿踹了老人一脚。
“你个老不死!昨天仗着一群年轻人敢去公园欺负老子,我看看他们今天能不能继续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