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喧闹,大量丧尸被卡在楼道与走廊中央,这也是他们想到利用大楼甩掉尸群的第一个原因,狭小的通道。
而第二点……当他们站到十七楼间的时候,一切便得到了解答。
它们没有两人那如此优越的身体素质。
它们过不去近十米的路面横跨距离。
在短暂的助跑后,他们从窗台上跳出,以完美的抛物线在对楼天台停下。
在身后下饺子般的坠落声平息后,他们终于结束了这场因为大意而引发闹剧。
他们跌坐在这里的天台,宁纱的脚踝在坠落后有了一定程度的扭伤,可在她的眼中,见不到因为伤势带来的沮丧。
反而是有些兴奋与雀跃。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自身与他人的差别,特别是与曾经的自己。
这些长进让她雀跃,也让她在末世里的心稍微落定了一点。
“不是何时何地都会有先前那种生物存在的”
这是两人的共识,也是现在的世界局势。
在她喘息之时,天台上那些零散的丧尸已经在向他们靠近,可还未等它们走到身前,随着端木手臂上的骨刃弹出,便只剩下声声哀嚎。
那骨刃染血,丧尸便从中被劈成两半。
他轻轻晃动着自己的手臂,甩去刃尖的鲜血,便向远处的丧尸冲出。
随着手起刀落,平台上的丧尸被一一处决,在屠杀过后,这里也显得是如此祥和。
至少对他们两人来说是这样的。
在喘息过后,她指着下方街道,向对方开口询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走?”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道路通往的就是城市中心,可本来没有多少丧尸的路上,也因为他们先前的鲁莽,布满了丧尸。
“大路肯定是没法走了……找一找周围有没有什么孤僻小道,如果还是没有……那就只能找个石头,做成绳索前进了。”
他看着下方通往楼后的幽僻小道,蕨类植物布满每一个无法被太阳直射的角落,猖獗的爬虫便以它们为食,在几十米的高空看得不是那么真切,却依旧能看出它们的体型大得出奇。
虽然不知原理,但想来也是病毒在扩散时改变了它们的基因。
他指了指身后的大厅,两人才循着道路走到底下。
大楼里的丧尸数量极少,也是因为感染时期导致的,凌晨几点的这里不会有太多的人……只有少数几个熬夜加班的可怜人,在感染的最后,被曾是同事的它们逼上天台。
他们躲着一楼大厅里的丧尸,从厕所的窗户翻了出去,也幸好端木的骨刃可以切开窗户,否则他们只能再次尝试从大厅绕到小道里去。
等到他们从大楼中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正午。烈阳直射在道路中央,为极少数的蕨类植物洒上一点光线。
他触摸着脚边的根茎,本来仅能长到小腿处的植物,如今已经长到了两米之高。他折断一株离他最近的“幼苗”,接触到汁液的指尖便开始有了一些轻微的灼烧感。
他分辨着眼前的植物,记忆中的样貌与此刻完全不符。
在正午的阳光中,随着他们前进的脚步,身后布满了砍倒的植物。
他们一路走着,走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左右,一路上的行程非常安静,安静得让人忘了自己身处灾难当中。
绿荫环绕,鸟语花香……
植物的芬芳从鼻尖钻入大脑。
在他们眼中的光线散去之后,他们心中的不安开始随着黑暗来袭。
虽然身后的道路已是干净无比,但那不知出处的异样却一直在心头缠绕。
在这种不安下,宁纱拉住了仍在先前的端木,他机械的双手还在挥舞,劈砍向下的手臂将她的身体带得猛然晃动。
“端木!”她大喊一声,企图用声音让对方停下。可当她的声音传入对方耳中,当他的身影转过正脸,她才看到,他的眼睛中已布满黑色。
那本该是眼白的区域被一片乌黑侵蚀,在他的眼角边上还有些许青筋鼓起,他的异样让宁纱心生恐惧,可他的异样却仍不止于此。
他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地说着:“你……干嘛……”
他说着,食指颤抖着抬起,像是指向身前。但这本该是伸出手指指向前方的动作,却在手臂抬起之后,变成了向下斩击。
“喂!”
宁纱惊呼一声,所幸对方的动作异常缓慢,她后撤半步,仅仅是侧过身子,便将骨刃让开。
她按住对方还未停下的左手,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她抹过骨刃上的残渣,一股酥麻直冲大脑,她心中翻起一阵骇然,唯一所幸的,只有指尖的剂量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