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在桌下紧紧攥着拳头,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了两个字:“很!好!”
“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看来这几首诗的确很不错。”
谢楠笑着点了点头,挥袖慷慨道:“那这几首诗就送给你了吧!”
“以后还有这种事情记得叫我一声啊!”
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口中还自言自语着:“没想到我还有吟诗作对的天分,太感谢他们了……”
小竹听闻此言,心脏像被人握在手心用力捏了一下,眼珠向上一翻,晕死了过去。
“小竹公子!”
贴身侍从大惊失色,脸色煞白,连忙跑了过去,推了推他。
众花魁望了一眼,神情淡然,也转身离去。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今日也不会平白无故受此屈辱。
…………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好诗!好诗啊!”
“这算什么,后面还有更劲爆的呢!”
淅城某间茶楼里,一群人团团坐在下面,台上站着一个女子,手中拿着一把扇子,一副说书人的打扮。
她眼中星星闪烁,啧啧称奇,像是亲眼看到了当初的画面一样,左手拿着扇子在右手处重重拍了拍。
若有其事说着:“你们是不知道,咱们大奉第一才男一口气颂出了上百首咏竹诗!
一人力压群芳,将小竹几位顶尖的花魁气得半死不活,小竹更是活活气死了!”
“天哪!谢公子如此能说会道,舌头功夫肯定很不错。”
底下一位虎背熊腰的女子舔了舔嘴巴,嘿嘿笑着。
身旁另外一位女子也是眼冒星星:“谢公子当真是奇男子啊!”
在淅城各个酒馆茶楼流传谢楠一人力压群芳小故事不久后,大奉朝廷也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在每日例行的朝会结束后,听闻此消息的大奉女皇无意间说了一句:“这谢楠真不愧是谢丽一手培养出来的……”
能站在这大殿上的,哪个不是千年的王八,早就成了精,瞬间理解了女皇的意思。
回家后便吩咐自家那些个浪荡女,让她们去教坊司拜访拜访。
甚至还有些许老不羞,馋谢楠的身子久矣,碍于面子,憋了好久。
如今听到女皇的暗示,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吩咐下人给自己打扮一身亮眼的行头,匆匆赶往了教坊司。
平日里走上几步便气喘如牛,可一想到今夜即将发生的事情,也不知就从哪里平白生出了些许气力。
走起路来,虎虎生威,健步如飞,仿佛回到了当年独战群雄的辉煌时日……
今夜的教坊司热闹非凡,四通八达的胡同里停满了奢华的马车,车水马龙,将教坊司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在朝廷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往恨不得将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才敢进去。
在今天,她们穿着华丽的衣服,梳着当下年轻人最爱的发型,在下人、子嗣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看上去好不气派!
然而,拥挤可不管你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下了车,那么你就得给我挤!
她们一个个脚尖抵着脚后跟,前胸贴着后背,侧着身子用力往里面挤。
只是一会儿,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便狼狈了起来,华丽的衣服上起了褶皱,固定好的发型也凌乱不堪。
“哟,这不是李大人吗,怎么也来这些小年轻逛的地方了?”
李蜜回头一看,正是她的政敌,唐丽。
两人曾经就兵部尚书左侍郎一职争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还是李蜜棋高一着,赢得了职位。
而唐丽紧随其后也凭借自己能力搞了个吏部侍郎。
二人虽算不得上下级关系,但唐丽仍一直耿耿于怀,如今逮着机会口嗨几句,倒也能释放一下内心的郁闷。
何况自己也没有说错,自己正值壮年,身强力壮的。
但李蜜都快花甲之年了,皮肤皱皱巴巴的,软弱无力,还来这种风俗之地,也不嫌害臊。
“老不羞!”
被这样羞辱,李蜜也不生气,朝着大殿方向拱了拱手。
正色道:“今夜我乃是奉命而来,为公而非私事!”
“若能以此残身报效女皇陛下,便是这名声受损又有何妨!”
随即挥了挥衣袖,豪气万丈,大步走进了教坊司。
唐丽撇了撇嘴,满是不屑,当年她的脸皮若是能有李蜜一半厚,也不见得会输给她……
我去!
这么多人的吗?
谢楠走出小院一看,满满当当的都是女人,上至耄耋之年的老女人,下至总角之年的少女,老少通吃。
不过稍作想想,这也正常。
每夜在梦中伺候她们的大奉第一美男堕入风尘,本就够让人兴奋了。
别说前两日谢楠舌战群儒的消息传出后,在教坊司之外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人气彻底到达了顶点,谁不想来瞧上一瞧。
老鸨子也极有眼力见,知道谢楠已是金字招牌了。
现如今待他就跟亲儿子一样,不仅每次见面脸笑得跟朵菊花一样,更是将他本就豪华的小院扩大了三倍有余!
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李蜜暗自咂舌。
一身朴素的长袍也被他穿得如此诱人。
明眸皓齿,貌美肤白,白嫩嫩的皮肤轻轻一掐似乎都能留下红痕,让人不禁心生几分怜爱。
李蜜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酒,那是……久违的感觉!
“李大人觉得此子如何?”
忽地,唐丽毫不见外地坐了过来,贼兮兮笑着。
“肤浅!唐大人莫非到了不惑之年仍然看不破这副皮囊?”
李蜜皱紧了眉头。
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呵斥道:
“如此心性如何成为我大奉的顶梁柱,如何为女皇大人分忧!如今大敌当前,作为臣子,自当竭尽所能为女皇大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