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蜜和谢楠进入里屋后。
李蜜面色严峻，向着一旁唯唯诺诺、低头不敢说话的小四吩咐道：“你先出去，我和谢公子有要事商议。”
小四心知二人要商讨的事情肯定不简单，都不敢守在门外，径直溜到了小院门口，监视着周围，唯恐消息泄露丢了自己脑袋。
谢楠也是眼神凝重，心中猜忌着：这几天兰夕一直没有来这里，该不会被大奉抓了起来，然后把我供出来了吧……
念头刚起，谢楠随后就摇了摇头，将它推翻了。
若是自己真的被供出来了，官兵早就冲进教坊司来了，哪里还派个大官来。
总不会这老女人真是来找自己干那啥的吧……
思绪未断，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一样，一只干枯似柴的手便顺着他的后背摸到了腰间。
不会吧……
谢楠头皮发麻，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毛发像着了魔一样地直立起来。
僵硬地转过了头，看着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支支吾吾说道：“李……李大人不是有要事要和我商量吗？”
此时李蜜已全然不是先前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浑浊的眼睛精光四溢，脸上的皱纹也四处飞扬。
她嘿嘿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男女之事是天地基本法则，每个人都是这样出生的，这不仅是要事，还是天地间第一大要事！”
“长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商讨……”
雅美蝶！！！！
谢楠眼神惊恐，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看着她缓缓凑过来的嘴，心头阵阵恶寒。
那撅起的嘴中呼吸带出的恶臭钻入鼻孔，晚上吃的饭都要顺着喉管吐出来了。
他不着痕迹往旁边移了移，隔出一个身位，干笑道：“李大人刚刚不是还说了长夜漫漫吗，怎么如此猴急？”
见李蜜突然皱起了眉头，谢楠连忙解释着：“美酒尚且需要时间来酝酿，此等人世间第一大美事又怎能如此寥寥草草，李大人放心，今夜定不会让李大人空手而归。”
李蜜愣了一下，稍作思忖一下，听懂了他潜意思的话，点头大笑了起来：“应当如此，应当如此！”
心中对谢楠越发满意了起来，年纪不大，懂得挺多，想必……花样定不会少。
有意思有意思……
“年纪轻轻的，落到这里不好受吧。”
李蜜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口，砸吧砸吧着嘴。
什么意思？
谢楠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接着便听她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谢楠嗯了一声。
“我府上最近缺一个研磨的人，我看你倒是不错。”
李蜜笑眯眯督了他一眼，意味颇多。
谢楠心中一凛，哪里还不明白这老女人的意思啊。
她要给他这辆共享单车上锁了！
老不羞，恬不知耻！！！
谢楠心中怒骂着，脸上狂喜，紧接着又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不瞒李大人，早在我进入教坊司后，女皇陛下便派人私下给我传了话，让我终身都不得离开教坊司半步……”
李蜜：“！！！”
私下传令？？！！
看来女皇大人真的是对谢家积怨已久了，罢了罢了，以后亲自来这里就是……
“若是正常情况我还能私下运作运作，这……”
“无……无妨的，只要李大人常来便是了。”
谢楠压制住心中的恶心，低着头，轻声说着。
李蜜一脸惋惜，这次倒是发自内心的。
要与别人共用，想想就不得劲。
李蜜摇头惋叹，在谢楠的推波助澜下，一杯又一杯酒下肚，很快就神志不清了。
她摇摇晃晃站起了身来，撕拉衣物，朝着谢楠扑了过去。
“小宝贝……
“……”
谢楠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李大人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也不迟。”
“好……好啊，你快些问，莫要误了时辰。”
谢楠冷眸督了她一眼，药效开始发作了……
…………
谢楠将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吹干后收了起来，走出了门外，找到了正倚在小院墙壁上打瞌睡的小四。
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满，言辞犀利：“你是不要命了吗？”
小四被吓得一个激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也没想到自己守着守着就睡着了，连忙跪了下来，颤声道：“还请……还请公子放过小四，小四以后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还好没人进来，不然消息泄露了出去，你十条小命也不够赔的！”
“李大人烦忧过多，在里屋喝醉了酒，你去给她清洗一下身子。”
小四诚惶诚恐，知道这是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麻雀般点了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眼中流露出一丝怨毒……
“谢公子，李大人身子已经清洗好了。”
看着躺在偏房床上昏睡的李蜜，谢楠心中有些不屑。
“你也累了，吃些点心吧！”
谢楠很是自然地拿出了一盘卖相很好的糕点给他，吩咐道：“就在这里吃，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不能让他人偷学了。”
“谢谢公子。”
小四咽了咽口水，谢楠的手艺他是知道的，卖相味道皆是一绝！
几块糕点不一会儿，便被他秋风扫落叶一般吃进了肚中。
他站起身来，准备告辞离别，头脑却一阵晕晕乎乎，喃喃道：“公……公子？”
谢楠冷笑着，将他脱得赤溜溜带到了床上，和李蜜一起放进了被窝……
里面不一会儿便传出了动静……
“便宜你了。”
谢楠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讥讽一笑：“不出意外，以你的身份，这辈子也不可能与这种级别的人行事……”
“还是我太心善了啊，你都杀了我一次，我却以德报怨，想着感化你。”
……
乌云随风游荡着，渐渐将明晃晃的圆月遮挡了起来。
谢楠揉着疲惫的双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朝里面走去：“终于消停了，孙贼，挺会玩啊……”
推门一看。
嚯哦！
房间里一片狼藉，被子都被撕烂了，蚕丝四处散落在了地上。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谢楠捂了捂鼻子，将小四收拾干净后带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遗迹则原封不动保留了下来，这是明日要给李蜜交差过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