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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操劳而死,重生后养崽摆烂了温嘉月沈弗寒最新章节

檀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意一头雾水:“夫人这是怎么了?”温嘉月沉默片刻,道:“我怀疑,温若欢她喜欢侯爷。”如意是她最信任的人,有些事,她应该让她知道。如意有些愕然地望着她,怎么会……可是想起方才用膳时三小姐的百般央求,如意又发觉似乎有一丝丝不对劲。“希望只是我想多了,”温嘉月叹了口气,“总之你以后让长生上点心,我会给他银子的。”如意连忙说道:“顺手的事罢了,夫人不必这样。”温嘉月果断拒绝。“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而且我是想让他一直盯下去的。”这三年,她会密切留意温府的一举一动,一刻也不会松懈。见夫人坚持,如意只好说道:“那奴婢便替长生谢过夫人了。”温嘉月扬唇一笑:“还没成亲呢,你就可以做他的主了?”如意红了脸:“夫人,您又取笑奴婢!”“哪里是取笑,分明是...

主角:温嘉月沈弗寒   更新:2024-12-10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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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嘉月沈弗寒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操劳而死,重生后养崽摆烂了温嘉月沈弗寒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檀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意一头雾水:“夫人这是怎么了?”温嘉月沉默片刻,道:“我怀疑,温若欢她喜欢侯爷。”如意是她最信任的人,有些事,她应该让她知道。如意有些愕然地望着她,怎么会……可是想起方才用膳时三小姐的百般央求,如意又发觉似乎有一丝丝不对劲。“希望只是我想多了,”温嘉月叹了口气,“总之你以后让长生上点心,我会给他银子的。”如意连忙说道:“顺手的事罢了,夫人不必这样。”温嘉月果断拒绝。“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而且我是想让他一直盯下去的。”这三年,她会密切留意温府的一举一动,一刻也不会松懈。见夫人坚持,如意只好说道:“那奴婢便替长生谢过夫人了。”温嘉月扬唇一笑:“还没成亲呢,你就可以做他的主了?”如意红了脸:“夫人,您又取笑奴婢!”“哪里是取笑,分明是...

《主母操劳而死,重生后养崽摆烂了温嘉月沈弗寒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如意一头雾水:“夫人这是怎么了?”

温嘉月沉默片刻,道:“我怀疑,温若欢她喜欢侯爷。”

如意是她最信任的人,有些事,她应该让她知道。

如意有些愕然地望着她,怎么会……

可是想起方才用膳时三小姐的百般央求,如意又发觉似乎有一丝丝不对劲。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温嘉月叹了口气,“总之你以后让长生上点心,我会给他银子的。”

如意连忙说道:“顺手的事罢了,夫人不必这样。”

温嘉月果断拒绝。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而且我是想让他一直盯下去的。”

这三年,她会密切留意温府的一举一动,一刻也不会松懈。

见夫人坚持,如意只好说道:“那奴婢便替长生谢过夫人了。”

温嘉月扬唇一笑:“还没成亲呢,你就可以做他的主了?”

如意红了脸:“夫人,您又取笑奴婢!”

“哪里是取笑,分明是实话。”

“哎呀夫人!”

主仆俩笑来闹去,声音传得有些远。

去而复返的沈弗寒站在门外,默默听着屋里传来的久违的欢声笑语,迟迟没有进去。

温嘉月歇晌醒来,如意便凑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夫人,三小姐已经进府了,您现在要不要见见她?”

温嘉月问:“她现在在哪?”

上辈子出于信任,温若欢在侯府做过什么,她一概没有打探过,只要不惹事,去哪里玩都随便她。

但是,这辈子她要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

如意也早已派人盯着了,闻言便愤愤道:“三小姐在书房外摘桂花,说是要酿一坛桂花酒。”

原本她还觉得夫人的猜测有些荒唐,三小姐看起来单纯可爱,怎么可能对侯爷有非分之想?

可是她一进府便专门去书房附近摘桂花,如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正院里种了许多桂花树,都开得一样繁茂,可三小姐偏偏只去书房附近,难不成书房外的桂花更香?

想到这里,如意皱眉道:“夫人,不如您找个借口让三小姐回温府吧,奴婢真担心她对您和侯爷的感情不利。”

温嘉月淡淡一笑:“有什么好担心的,让她过来吧。”

真正能影响夫妻感情的人还未出现,不过,温若欢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没有温若欢的话,李知澜想弄死她还是要耗费些工夫的。

见如意的神色还有些难看,温嘉月叮嘱道:“一会儿见到三小姐,可别露出马脚。”

如意立刻便收敛了神色,暗道夫人沉得住气。

自从生下小姐之后,夫人便愈发沉静稳重了,越来越像一位真正的侯府夫人。

她福身道:“奴婢晓得,奴婢这就去。”

看着如意离开,温嘉月收回视线,垂眸望着女儿安恬的睡颜,心软成一团。

灯烛爆开,噼啪声也显得温柔,她只觉得岁月静好。

温嘉月低头亲了亲女儿的脸,外头忽的乱了起来。

她微微蹙眉,看了眼同样皱起小眉头的昭昭,扬声问:“何人喧哗?”

外面便是一静,如意和奶娘走了进来。

如意解释道:“夫人,方才奶娘拦住奴婢,问这几日为何不让她照顾小姐,她觉得不安。”

奶娘诚惶诚恐地告罪。

温嘉月看也没看她,低声道:“不让你照顾小姐,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若是觉得白拿月钱受之有愧,便去和老夫人请辞吧。”

虽然原本想着让奶娘白天照顾昭昭,但是温嘉月不信任她,便渐渐开始事事亲力亲为了。

就算不能亲自照顾,必须交给奶娘,她也会让如意在一旁盯着。


温嘉月没觉得有什么,嫁过来之前她还在想,侯府里有个小姑子可以和她说说话,真是再好不过了。

嫁进来才知道,这位小姑子脾气古怪,性子急躁,她们俩完全说不到一处去。

但是温嘉月努力想和小姑子处好关系,总是顺着她的话来,三五不时地去她院子里坐坐。

直到发现沈弗念的儿子王成耀欺负昭昭,她这才下定决心疏远她。

现在昭昭刚出生,远远没到那个时候,但是温嘉月不准备继续供着小姑子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委屈自己迎合旁人?

“都说是个大胖小子,结果生出来竟是个姑娘!你的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我大哥都被你气出府了!”

沈弗念瞥眼粉色襁褓里的婴孩,忍不住撇嘴。

若是三年前,温嘉月听到这番话肯定是要难过一番。

她刚生下孩子,沈弗寒便离府了,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但是现在,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而且,夫妻四载,沈弗寒从未因为她生了女儿而置喙什么,更没有说过让她再生个儿子的话。

偶尔老夫人在他们面前提及此事,沈弗寒也会不悦,老夫人怕孙子,便不敢多说了,只在她面前提。

以前她不知道沈弗寒为何不着急,也不好意思问,但是现在知晓了,儿子是要让长公主生的。

她不配。

心底莫名酸涩起来,温嘉月强行压了下去。

她哼了一声:“皇上急召,侯爷不得不去,难道三妹是想让他留在这里陪我,违抗圣命不成?”

沈弗念噎了下,见鬼一样盯着她瞧。

以前脾气软得像一滩水似的温嘉月,怎么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不过她也没在意,扬声道:“生了孩子之后你有底气了是吧,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温嘉月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我的女儿便是我的底气。”

沈弗念撇了撇嘴:“一个姑娘而已,算什么底气,有本事给我大哥生个儿子,我们沈家的香火若是在你这里断了,你就是千古罪人!”

温嘉月毫不在意地笑道:“既然香火都断了,谁又能来定我的罪?”

沈弗念用一种看疯子的目光盯着温嘉月。

“那可不成,我明日便劝大哥纳妾,多生几个儿子!”

上辈子,老夫人也说过同样的话,温嘉月一点都不想让沈弗寒纳妾,哭叫哀求,终于得以成功。

现在她才知晓自己当时有多傻,竟用这种法子挽留男人。

这次,她只想看热闹,也不知沈弗寒会不会为了长公主守身如玉?

想到这里,温嘉月一脸赞同地开口。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还要将养身子,多几个妹妹一起为侯府开枝散叶,甚好。”

话音刚落,她便察觉有道锐利的视线朝她射来。

温嘉月怔了下,看向门外。

沈弗寒一身清隽,负手而立。

月色落在他俊朗冷淡的脸上,光影如剑,更添几分漠然。

“你真的疯了,你真的疯了!”

沈弗念还在喋喋不休。

“你现在不应该去争去抢,去获得我大哥的宠爱吗?你怎么能这样想!”

温嘉月没有理会她的话,对上沈弗寒淡漠的视线,心里发苦。

他果然对她没有一丝情意,听到她要为他纳妾,神色居然一点都没变。

或许他心里也是高兴的吧,纳妾之后便能和美人左拥右抱,哪个男人不喜欢?

虽然夫妻四载,他从未提过纳妾的事,可是以前的温嘉月便清楚地知晓,他的一生绝对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在她害羞垂眸之时,他会立刻放开她。

她抬眸时,他又变成了那副清冷如谪仙的模样,那一瞬间的温柔像是她的错觉。

……本就是错觉。

这种错觉发生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清,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在每一个她觉得沈弗寒不喜欢她的深夜反复品味咀嚼,告诉自己,他是爱她的,他只是不善言辞。

鼻尖忽然有些酸,温嘉月仰起头,逼退泪意。

“今日谁过来了?”

沈弗寒忽的出声,温嘉月连忙回答:“奶娘。”

察觉鼻音有些重,她吸了吸鼻子,简单解释两句。

沈弗寒似乎没听出她一时失态,也没应声,换上常服之后神色自若地走了出来。

温嘉月早已恢复如初,笑道:“侯爷稍等,我让如意过来伺候,你先去次间吧。”

她想去扯床边的铃铛,沈弗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热,掌心略有些粗糙,酥麻感透过脉搏直冲五脏六腑。

温嘉月有一瞬间的失神,缩了缩指尖,试图挣开他的手。

沈弗寒却握得更紧,俯身凑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开口。

“你妹妹在外面。”

吹拂的热气顿时使耳边变得湿热,耳垂也烫得厉害。

温嘉月忘了反应,再回神时已经被沈弗寒扶着坐了起来。

他照顾人的手法很是娴熟,既不会弄疼她,也不会让她觉得不适,像是做过千万遍。

温嘉月不禁想,上辈子有过这一遭吗?

没有。

若是有,她一定会记一辈子。

温嘉月有些恍惚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秀侧颜,悸动过后,心中只余悲凉。

他只是在认真做戏,她重活一回,却还是当了真。

站起身,温嘉月立刻松开他的手。

“多谢夫君,我可以自己走。”

沈弗寒怔了下,从容负手而立,跟在她身后缓缓走向次间。

“姐姐,姐夫,现在可要传膳?”

门外,温若欢及时出声。

温嘉月没说话,沈弗寒看她一眼,亲自去开门。

一抬头便瞧见一张冷隽的俊颜,温若欢顿时一愣,脸上的笑容差点收不住,坐下之后才勉强克制。

不多时,晚膳摆了一桌子。

沈弗寒照例给温嘉月夹菜,察觉到她的碗空了便及时添上,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温若欢看得眼热。

凭什么姐姐和她一样的出身,却可以嫁给年轻俊美的景安侯,而且是当朝状元,还颇得皇上器重,并且宠妻无度!

不管哪一条单独摘出来都让人羡慕,可姐夫竟集于一身,这让她如何不嫉妒!

无论如何,这辈子她都找不到比姐夫更好的夫君了,只能将他抢过来,变成自己的夫君。

她隐下眸中暗芒,噘嘴问:“姐姐,我真的要从今晚就开始晨昏定省吗?”

她悄悄去看沈弗寒,本以为他会好奇,可他只是安静用膳,连头也没抬一下。

温嘉月颔首道:“既然你答应了,自然是宜早不宜迟的。”

“可是我今晚不想去,”温若欢撒娇道,“要不从明日开始吧,求你了姐姐。”

温嘉月以前最吃她这一套,不管她说什么都说好,现在却激不起半点怜爱之心。

“可我已经和老夫人说过了,”温嘉月故作为难,“你若是早半个时辰说便好了。”

她早就知道温若欢会想尽一切办法混过去,所以派人提前和老夫人说了此事。

温若欢神色一僵,怎么这么快!

不过这倒也方便了她和姐夫求情,酝酿一番,她娇声开口。


温嘉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心里有些烦闷。

话明明是对着沈弗寒说的,问的却是她,无趣极了。

温嘉月没了胃口,放下筷子道:“你们慢慢吃,我有些乏了。”

温若欢心中一喜,她竟还有机会和姐夫单独用膳!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沈弗寒也站起了身。

温嘉月客气道:“夫君还没吃饱吧,再去吃点。”

“不必,”沈弗寒扶着她往内室走去,“正好有件事要与你说。”

温嘉月只当他避嫌找的借口,问:“何事?”

“明日初一,我今晚宿在佛堂。”

每到月末的最后一日,沈弗寒一整晚都会歇在佛堂。

他不让人伺候,没人知晓他在佛堂做些什么,连温嘉月这个枕边人也没能问出来。

她好奇过他是否从小便有这个习惯,但沈弗寒一直不想谈论此事,她便没敢再多问。

但她私下打探过,沈弗寒是从十八岁开始的。

十八岁那年……正是他的爹娘离世的时候。

温嘉月不禁想起景安侯府的发家史。

沈弗寒祖父年轻时不过是一介平头百姓,大周正是动荡的时候。

祖父有些拳脚,也有识人的本事,拥护新主建功立业,封了景安侯。

好景不长,祖父战死沙场。

后来子承父业,沈弗寒的父亲也在边关建功立业,结识了一位武功高强的边关女子,两人结为夫妻。

他们生下四个孩子后,在沈弗寒十八岁时双双战死沙场。

沈弗寒坚持留宿佛堂数年,应该就是为祖父和爹娘诵经祈福吧。

此事温嘉月自然没有异议,只是轻声说道:“夫君保重身体。”

“好。”

顿了顿,沈弗寒又道:“晚上让如意守夜,每隔一个时辰喊你一次。”

温嘉月的脑海中便浮现出昨晚的画面来,讷讷道:“我、我知道的。”

两人一齐沉默下来。

沈弗寒道:“那我便去佛堂了。”

温嘉月轻轻点头,目送他走出内室,紧接着便听见温若欢惊慌失措地喊了声“姐夫”。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弗寒的声音有些不悦。

温嘉月蹙紧眉心,温若欢偷听?

“我、我吃饱了,想进来看看姐姐和外甥女,没想到刚好碰到姐夫……”

沈弗寒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

温若欢也进来了,拍着胸口率先出声:“姐夫忽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是吗?”温嘉月微微一笑,“倒是很巧。”

温若欢眨了眨眼睛,故作天真地问:“姐夫去哪了?”

反正她已经听见了,温嘉月便没有隐瞒:“佛堂。”

上辈子,温若欢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妥帖的事,至少在她眼皮子底下没有。

至于私下有没有……既然没有闹到明面上来,那就说明她没有得逞。

不过温嘉月还是叮嘱道:“今晚不要靠近佛堂。”

沈弗寒一片孝心,她不想让旁人打扰他。

“我知道的,姐姐,”温若欢噘了噘嘴,“等我替你服侍过老夫人之后就去睡觉。”

温嘉月不想再应付她,笑道:“那你现在便去吧,早去早回。”

温若欢磨蹭了一会儿才过去。

到了凝晖堂,她请安之后不情不愿地服侍着,用巾帕帮老夫人擦脸。

许是用的力气有些大,老夫人猛的甩开她,恨声道:“你想闷死我不成?”

温若欢憋着气道歉。

“行了行了,继续吧,”老夫人撇撇嘴,“服侍的比你姐姐差远了。”

温若欢闻言立刻便生气了。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说她比不上姐姐。

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抑或是别的什么,除了爹娘以外,所有人都在夸温嘉月!


她能感受到浑身的力气在慢慢抽离,四肢越来越沉重,她也越来越想睡觉。

就在温嘉月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外头忽然有了动静。

她怔了怔,面含希冀地望向门外,进来的人不是沈弗寒,而是长公主李知澜。

李知澜身着一袭红色襦裙,缓缓踱步而来,端的是光彩照人,张扬明媚。

她扫视一眼缠绵病榻的温嘉月,轻蔑一笑。

“本宫说让你撑着最后一口气见本宫,你妹妹便将这药下得恰到好处,要不怎么说妹妹最懂姐姐呢。”

温嘉月闻言怔了怔,死死盯住她。

侯府正院都是沈弗寒的人,轻易不会被收买,她猜测了无数回到底是谁效忠于长公主。

亦或是沈弗寒亲自吩咐。

万万没想到,竟是她的继妹温若欢!

虽是继妹,但她们姐妹俩自幼便感情极好,无话不谈,成亲后也没有疏远,温若欢经常来侯府小住。

未曾想,她竟引狼入室,平白遭了至亲之人的算计!

被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温嘉月艰难地呼吸着,牵扯到五脏六腑,她强忍着痛苦恨声开口。

“你到底许诺了她什么好处!”

“好处?”

李知澜笑得猖狂,语气却漫不经心:“等本宫和沈弗寒成亲,她便是唯一的妾室。”

温嘉月死死攥住手。

她从不知晓,她的继妹竟对姐夫有非分之想。

可是温若欢为何不想想,长公主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她真的以为承诺会变成现实?

可温若欢就是信了,信得真真的,甚至不惜以姐姐的性命为代价,只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温嘉月的胸口起伏不定,硬生生沤出一滩血。

血腥味弥漫,李知澜嫌弃地用帕子掩住口鼻。

“今日可是你女儿的生辰,本宫还要操持她的生辰宴,便先走了。”

提到女儿,温嘉月的眼神有些涣散,喃喃低语:“昭昭……”

她早已不知今夕何夕,原来今日竟是昭昭的三岁生辰。

温嘉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拼命让自己清醒过来,拽住李知澜的裙角。

“我要、要见昭昭,我要见她……”

李知澜垂眼看她,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暗芒。

“见了之后,你可别后悔。”

李知澜拍了拍手,一个丫鬟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她亲自接了过来,让丫鬟退下。

温嘉月贪恋地望着昭昭,视线忽的顿住。

为何昭昭如此乖巧安静,在李知澜的怀里动也不动?

温嘉月毛骨悚然,厉声开口:“你放下昭昭!你把她怎么了!”

她根本不敢深想,满目惊恐地望着李知澜。

李知澜向来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整个长安城都是知晓的。

奈何她有一个对她千依百顺的亲弟弟做皇帝,谁也奈何不了她,更是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温嘉月半坐起来。

“还能怎么,”李知澜漫不经心地开口,“她见了本宫便哭,本宫只好让她安静。”

说着,她像随手扔个物件似的将昭昭往床上丢。

温嘉月稳稳地接了过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她玉雪可爱的女儿,昨日还喊着“娘亲”的女儿,此刻身体凉透,灰白的脸上还有两道清晰的巴掌印。

温嘉月抱紧女儿,仰天凄厉大喊。

悲泣声闻者落泪,一时间百鸟齐鸣,嘹亮如婴啼。

李知澜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痛苦的神色。

“放心,你会比你的女儿死得更惨,”李知澜笑道,“到时候记得化为厉鬼索本宫的命。”


上辈子可没这桩事。

温若欢住在侯府的时候,和她一样处处隐忍,对谁都笑眯眯的,瞧着比她的脾气还要温和几分。

不过想起清晨时温若欢前来请辞的事,那便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她倒是没想到,为了早日离府,温若欢竟然不惜得罪人。

如意着急道:“夫人,这可怎么办?”

“你派人盯着,若是闹得厉害便去禀告老夫人。”

温嘉月一点都不想掺和进去,这两个人,一个是蛮横不讲理的小姑子,一个是前世谋害她的继妹,她谁都不想理。

见夫人这么淡然,如意也不慌了,赶紧派人过去。

没成想,温若欢和沈弗念竟闹到了温嘉月面前。

怎么也躲不过去,温嘉月便给如意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女儿抱出去。

沈弗念不管三七二十一,恶狠狠道:“你们家不就是小门小户吗,我哪句话说错了?”

“是没错,”温若欢毫不相让,“可是你说我姐姐配不上姐夫,就是你不对!”

沈弗念冷哼一声:“我说的是实话,七品小官之女嫁入侯府,别人只会说祖坟冒青烟,谁会说他们相配?”

温若欢刺她:“是啊,我姐姐是高攀,比不得你,下嫁穷秀才,还被人骗着生了儿子!”

“你你你!”沈弗念的指尖颤啊颤,“我那时年纪小,识人不清而已!”

她最不想提及的便是这段经历,如今被人轻易戳破,沈弗念眼圈都红了。

温嘉月也微微蹙眉,虽然是事实,但她也觉得温若欢说得太过分了些。

人人都有被爱蒙蔽双眼的时候,譬如她自己,爱了沈弗寒这么多年,最终却惨遭背叛,被人毒害。

温若欢也是一样,前世的下场一定不会好过。

她现在得意洋洋地揭人伤疤,不过是还没走到那一步罢了。

温嘉月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温若欢便笑道:“我现在和你那时候一般大的年纪,我怎么就没被人骗?”

“够了!”温嘉月扬声道,“欢儿,不许说了!”

温若欢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方才一时嘴快说了什么话。

这可是姐夫的妹妹,她居然揭人伤疤。

她下意识将捅的篓子安到温嘉月身上,委屈道:“姐姐,我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温嘉月只想冷笑,她到底是想打抱不平还是撒气,她自己心里清楚。

好一个一箭双雕,既能借着给姐姐打抱不平的由头替自己出口恶气,又能毫无顾虑地出府。

“打抱不平也该有个限度,”温嘉月淡声道,“你字字句句都往人心窝子里戳,是何居心?”

温若欢见好就收,乖巧道:“姐姐,我知错了,你罚我吧。”

“与我道歉有什么用?”

温若欢咬了下唇,真心实意地朝沈弗念道歉。

沈弗念瞪她一眼,并不接受。

温嘉月缓缓问:“三妹怎样才能原谅她?”

沈弗念恶狠狠道:“把她赶出府,日后不许她再来,不然我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温若欢顿时慌了,以后都不能来,她还怎么见姐夫?

“不行!”她立刻说道,“我以后还要陪姐姐,不然你们欺负她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若是上辈子的温嘉月,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欢儿,别任性,”温嘉月柔声道,“我在侯府好好的,日后我也会常回温府。”

沈弗念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没想到温嘉月居然一声不吭地接受了,往日不是最盼着妹妹过来陪她吗?

沈弗念冷眼瞧着,猜测她一定会心软。


她强忍着厌恶的情绪,看向门外。

温父与她的继母张氏自然也过来了,一进门便开始嘘寒问暖。

“月儿,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啊?”张氏对她的关切溢于言表,仿佛是亲女儿似的。

温父不善言辞,干巴巴地开口:“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张氏叹了口气:“现在见到你平安无事,我们才是真的放心了。”

两人一句接一句地说,根本没有给温嘉月开口的机会。

若是从前,她一定高兴,爹爹和继母这么关心她,和以前一样爱她。

可是现在看着面前这三张带笑的脸,她不得不多想。

他们的笑容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温嘉月提起精神,勉强笑着问:“怎么不见若谦?”

温若谦是她的继弟,今年十六岁,在书院读书。

张氏道:“他在书院用功呢,便没喊他一起过来,不过月儿若是想见他,我便派人把他叫过来。”

温嘉月只是随口问问,闻言便道:“不用了,知道上进是好事。”

心底却冷嗤一声,读了这么多年书,上辈子却连个童生也考不中。

她对这个继弟不满已久。

上辈子,他在满月宴上喝醉了酒,竟调戏起老夫人的丫鬟,硬生生将满月宴给搅和了。

这辈子,她不会容忍他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温父连忙说道:“好好好,都听月儿的。”

客套话终于结束,温嘉月让如意把昭昭抱过来给他们看看。

张氏逗弄了会儿孩子,笑眯眯地问:“月儿,怎么不见侯爷?”

温嘉月笑着开口:“他要上值,事多,不过晌午会回来陪爹爹娘亲一同用膳。”

张氏站在女儿身边,杵了杵她的手臂。

温若欢笑意盈盈地抚了抚鬓发,又若无其事地打量屋中陈设去了,仿佛已经变成了她的家。

再看温父,他犹犹豫豫地望着妻女,又隐晦地瞥了眼大女儿的神色,显然什么都知晓。

温嘉月将他们三人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上辈子,她们是她最亲的人,她从未设防,自然以为她们待她也是一样的真心。

可是到底不是亲母女亲姐妹,表面上再亲密,心里还是隔着一层。

是她识人不清。

对她最好的家人,竟是伤她最深的人。

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父爱、母爱与姐妹之情,全是逢场作戏,全是往她身上刺的尖刀。

只等着有朝一日,将她剥皮抽筋,踩着她的尸骨将他们的亲生女儿送上侯府夫人的位置。

温嘉月不禁苦笑,原来她一直是外人。

不管是温府还是景安侯府,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都不是她的家。

幸好她还有昭昭,可以与她相依为命。

温嘉月压下繁杂的思绪,继续应付温家人。

午时过半,沈弗寒回来了。

温嘉月不动声色地看向温若欢。

她眼底的雀跃藏不住,若不是有张氏拦着,说不定已经飞到沈弗寒面前了。

再看沈弗寒,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从容喊了声“岳父岳母”,视线掠过面露期待的温若欢,朝她看来。

温嘉月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漾开一个笑,柔声唤道:“夫君回来了。”

她斜倚在软枕上,淡淡的光落在她柔润的脸上,笑容熨帖而甜蜜。

沈弗寒望着她,微微颔首。

温嘉月笑道:“夫君一定饿了吧,如意,去传膳。”

等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之后,她脸上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

在温家人面前,她和沈弗寒一直在扮演恩爱夫妻。


如意解释道:“奴婢原本是想叫您的,但是侯爷说不用了,奴婢只好走了。”

“算了,反正也没发生什么意外,”温嘉月没太计较,“下次再这样,记得叫醒我。”

如意点点头,好奇地问:“什么意外?”

温嘉月:“……”沈弗寒变成禽兽的意外。

也不知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低估了沈弗寒的隐忍程度。

用过膳,温嘉月给昭昭好好沐浴了一番,穿上粉色小衣裳,打扮得像个瓷娃娃。

“我们昭昭真好看,”温嘉月和女儿贴了贴额头,“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像是知晓娘亲在夸她,昭昭立刻笑了起来。

温嘉月却有点想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轻声道:“这辈子,娘亲一定会保护好你。”

如意笑道:“夫人放心,还有奴婢在呢,谁也伤不了小姐。”

温嘉月认真地看着她:“我也会保护好你。”

如意愣了愣,不太明白夫人为何要这样说。

温嘉月自然也不会解释什么,看看天色,时候差不多了。

“咱们去前院吧。”

如意道:“夫人,还有段时间呢,要不咱们再等等?”

温嘉月摇摇头,她得亲自盯着温若谦才放心。

虽然叮嘱了王成耀,但他到底是个小孩子,万一贪玩,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提前过去吧,正好我也想认认人。”

宾客来得差不多了,正院正是热闹的时候。

温若欢的视线落在正在与人交谈的姐夫身上,目露痴迷之色。

俊美无俦,风流倜傥,矜贵不凡,博学多才……世间所有美好的字词都能用来形容沈弗寒。

这样好的男人,偏偏便宜了温嘉月,她怎么配得上!

既然温嘉月配得上,身为继妹的她自然也可以,为何不是她嫁入侯府!

忽的有人挡住她的视线,温若欢皱眉抬眼,竟是哥哥温若谦。

“别看了,”温若谦笑得恶劣,“再看也不是你的。”

温若谦身形瘦弱,长相也偏女气,肤色又白,远远瞧着像位姑娘。

他总是表现得斯文知礼,温父和张氏对他一直很放心。

就算他在书院读了几年书,连个童生也没考上,他们也照样疼着宠着,只当他运气不好。

却不知晓他骨子里到底有多叛逆桀骜。

除了妹妹温若欢。

自从去年被妹妹发现他去青楼之后,他也就不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了。

他自然也知道妹妹觊觎姐夫的事,兄妹俩彼此保守着秘密,互相出谋划策。

温若欢将哥哥拉到角落。

左右看看,附近只有一个正在偷吃点心的半大孩子,想来也不会注意他们说话,便放下心来。

“哥哥,你有没有办法搞砸这场满月宴?”

温若谦诧异道:“这可是侯府,若是搞砸了,可是要闹笑话的。”

他还保持着理智,温若欢却快要疯了。

一个姑娘的满月宴罢了,居然如此隆重,凭什么让温嘉月出尽风头!

她威胁道:“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将你去青楼的事告诉爹娘。”

温若谦怕了她了,叹气道:“我想想办法。”

环视一圈,他盯上了一个貌美腰细的丫鬟,若是能给他做妾……

他摸摸下巴,跟她商量道:“一会儿我假装醉酒调戏丫鬟,如何?”

温若欢骇然地盯着他:“你也疯了!爹娘肯定骂死你!”

“喝醉了嘛,不打紧,”温若谦笑道,“等纳她入府,我再老老实实去书院上课,爹娘不会计较的。”

温若欢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好答应下来。


早有心理准备,她也没有失望,笑盈盈道:“这么多人,可真是热闹。”

沈弗寒问:“这些布置可有什么要改的?”

“没有,很好,”温嘉月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多谢侯爷。”

他对昭昭的用心,她都看在眼里,至少这一点无可指摘。

沈弗寒垂眼,微微颔首:“那便回去吧。”

温嘉月点点头,欢喜地往后院走去。

回到内室,逗了会儿昭昭,疲惫感忽的涌了上来。

许久没有走这么长一段路,双腿有些发酸。

温嘉月强撑着去梳洗,如意关心道:“夫人,奴婢一会儿帮您按一按吧?”

她点点头,等沈弗寒进了盥洗室,这才躺在长榻上,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

刚出月子,身子还没养好,她不想在他面前这样做,万一沈弗寒真的难以自持,苦的是她自己。

如意按揉的力道适中,惹得她昏昏欲睡。

温嘉月打了个哈欠,还没来得及叮嘱一句,便舒服地睡了过去。

见夫人睡着了,如意也没半道停下,继续帮她揉捏。

不知过了多久,盥洗室里的声音停了,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如意心无旁骛,丝毫没有听到声音。

沈弗寒缓步回到内室,顷刻间,视线被一抹白占据。

温嘉月肤色粉白,像雨雾里含苞欲放的海棠花,朦胧却惹眼。

沈弗寒站在珠帘外,莫名想起成亲那晚。

褪下层层衣衫,她陷在喜被里,满目的红,他却只能看到粉白色,白的晃眼。

像珍珠,处处都透着清亮的光,色泽柔润,爱不释手。

“侯爷?”

如意瞥见他的身影,慌忙放下裤管。

沈弗寒回过神,淡声道:“出去吧。”

如意是有些怕他的,侯爷总是冷着脸,瞧着分外不近人情。

但她还是坚持说道:“奴婢先叫醒夫人……”

沈弗寒打断她的话:“不必,我来。”

如意讷讷点头,赶紧出门了。

听到屋门关上的声音,沈弗寒踏入内室,将温嘉月打横抱起。

似是感受到腾空而起的恐惧感,她在睡梦里嘤咛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

胸膛前便多了颗毛茸茸的脑袋蹭来蹭去,沈弗寒顿了下,快走两步将她放在床榻上。

昭昭还醒着,黑亮清澈的大眼睛对上他的视线,他下意识回避,目光便落在温嘉月的脸上。

月子里,她养的很好,脸颊上多了点肉,温婉中带了点可爱。

娇嫩唇瓣微张,热气持续地吹拂在他的脸上,沈弗寒垂眼盯了片刻,直起身。

他走出门去,淡声道:“今晚我睡书房。”

如意愣了愣,这才明白侯爷的意思是让她晚上记得喊夫人喂奶,连忙应了声是。

深夜,温嘉月被迫醒来数次。

她喃喃着开口:“侯爷呢?”

如意也打了个哈欠:“侯爷去书房睡了。”

温嘉月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好的,他怎么又去睡书房了?

人果然是有依赖性的,她现在无比想念沈弗寒,若是她能一觉睡到天亮就好了。

翌日清晨,温嘉月满面倦色地醒来。

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她立刻便清醒了,问:“什么时辰了?”

“不晚不晚,宾客还没到齐呢,”如意道,“咱们只要最后抱着小姐露个面就行了,夫人不必着急。”

温嘉月松了口气:“扶我起来吧。”

想到昨晚,她问:“我怎么回到床榻上的?你叫醒我的?”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意也不清楚,猜测道:“许是侯爷抱着您过去的。”

温嘉月抿了抿唇:“怎么不叫醒我?”

她宁愿自己走过去,也不想让沈弗寒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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