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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美人重生后,嫁皇帝颠覆王朝

风钱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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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沈鸢,陈奉   更新:2022-12-17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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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鸢,陈奉的其他类型小说《花瓶美人重生后,嫁皇帝颠覆王朝》,由网络作家“风钱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复仇+虐渣+马甲+独宠]大靖朝来了个风华绝代的异域美人。一笑,倾人城。一怒,尸百万!*沈鸢:我重生而来,只为让这个肮脏不堪的王朝偿还我甄家满门一百三十余口的血债!*重生女主,一心复仇,心黑手段辣,一颦一笑皆手段:要我为后,皇上以何为聘?皇帝男主,运筹帷幄,腹黑心眼坏,表面忠犬没心机:鸢鸢以为,江山如何?将军男二,杀神一尊,人狠话不多,可惜一颗恋爱脑:鸢儿要江山?我抢来给你!男女主各怀鬼胎,你演我我演你~只有将军入了戏~

《花瓶美人重生后,嫁皇帝颠覆王朝》精彩片段

“诸位听说了吗?大将军从北河境带来了位绝世美人,刚入京城就带回了将军府。”

“可不是?听说大将军还入宫向太后请旨赐婚,气得长公主摔了不少花瓶,还与大将军大吵了一架……”

“啧啧!居然能让大将军铁树开花,这美人儿得多美啊?”

“你想知道?去将军府爬墙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众人嬉笑,对那位神秘美人充满了好奇,言谈间也少不得对大将军的调侃。

彼时,将军府外却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爬上了后院的墙。

只是在落地之前,就被巡逻的府兵揪住了脖子,押到了正在后花园池塘边喂鱼的人面前。

“见过沈姑娘。”

为首的府兵恭敬地向十字凉亭中的人行礼。

亭中人一身石榴罗裙,慵懒地倚坐凭栏,纤纤玉手捻起几粒鱼食丢入池中,神色淡然的看着池中争食的金鱼。

半晌,才朱唇半启:“何事?”

音若黄鹂,酥软醉人。

府兵不敢直视,垂首回话:“有人贸然闯府。”

长眸轻斜,乜一眼被府兵压着的公子哥。

锦缎绒衣,银冠佩玉。

面色不惧不恐。

“有人闯府你们按规矩处置便是,找我做什么?”

府兵又言:“将军有令,他不在府中时,一切事务由姑娘做主。”

美人面露不耐,问:“以往这样的事你们怎么处理?”

府兵看了眼被抓的人,犹疑片刻,回道:“擅闯将军府者,不论缘由,杖杀之。”

“那杀了便是。”

美人轻飘飘一句话,被抓的人赫然瞪大眼:“你们敢!”

美人轻笑:“既然没胆量死,爬墙作甚?”

说着话便转过了头来。

芙蓉玉面,妩媚天成。

眨眼之间眼波潋滟,勾人心魂。

公子哥看傻了眼,刚涌起的怒火兀地散尽,连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说。

“杀了吧,正好喂鱼。”

美人不屑一顾,回过头重新看向池塘里争食的鱼群。

府兵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便是认得来人不知如何处置才送到沈鸢面前来。

不料想这位主子竟如此果决。

正当场面尴尬之际,大将军从校场回来。

看见他,府兵们松了一口气,同时往后退开一条路。

“鸢儿!”

来人步履生风,几息之间便穿过游廊,看也没看一旁的府兵以及被抓的人,径直走进十字凉亭中,亲昵地唤着凭栏而坐的美人。

眼神极尽温柔,半点没有平日里的凌厉杀意。

美人回头,在来人手搭在自己肩头上之际,眼眸含笑地说:“将军回来得好晚,让鸢儿好等。”

娇滴滴的声音酥麻了八尺男儿一身硬骨。

长臂一伸,便将人捞入怀中,嗅着她玉颈间的芳香。

“怪我。”

耳鬓轻语,道尽了将军的思念。

此时距离他们用完早膳不过两个时辰。

底下的府兵见不得自家将军这般模样,一个接一个地别开脸闭上眼,恨不能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变成聋哑人才好。

偏偏唯独这时候有人不识时务,不知天高地厚地发出一声嗤笑,还顺带一句嘲讽。

“嘁!我当大将军多威武的人物,也不过是流连女色之徒!太后和陛下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大将军美美的心情被打断,脸色一下阴沉下来,凛若冰霜。

啊喔。

众府兵在心里默默给宋扬点了根蜡。


大将军陈奉,大靖朝立朝以来,最年轻,战绩最辉煌的将军。

十四岁上战场。

十六岁带兵奇袭北燕边塞要地,以五千人对三万人,大胜。

十八岁领兵夺回宣宗时丢失的三座城池。

二十三岁大败虎视眈眈的东真部族,使之几近灭族,五十年内不能再乱。

杀神之名闻世。

此后,又率兵南征北援,仅用三年便击退觊觎大靖国土的南蛮西夷。

他是战神一样的人物,是大靖朝的定海神针。

只要他在,大靖朝便固若金汤,外族敌国皆不敢妄动。

这样的人物,被一个京城的小纨绔说不过如此……

府兵们觉得,他们该早听沈姑娘的话,一刀砍了他!

周遭的气压陡然降低,无论是来自府兵们还是凉亭中那屹立的男人身上传来的压迫感,都让宋扬喘不过气来。

面对如此场面,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一股冷汗不自觉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仅剩一点身为男人的要强和自尊支撑着他不至于被吓瘫。

打破这一局面的,是将军身边娇滴滴的美人。

她蛾眉轻蹙,不耐烦地拍掉手中残留的几粒鱼食,道:“将军府上的人,不太听话。”

这句话出来,紧张的人变成了一众府兵。

为首的人求饶地看向挑事儿的沈姑娘,希望她嘴下留情。

可惜对方视而不见,在陈奉看向她时,语气委屈地继续拱火:“将军说你不在府里他们都听我的,他们抓了人问我如何处置,我不知道。问他们以往如何处置,他们说该杀,我说那便杀,他们又不肯动手……我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不配做将军府的女主人?”

这话说得可严重了!

大将军最忌讳别人说她配不上将军夫人的头衔。

本就有点火苗苗的怒意一下子窜了起来,绷紧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

“唰!”

凉亭外的府兵齐刷刷单膝跪地,垂首请罪:“属下知罪!”

众人一跪,就只剩宋扬孤零零地站着,膝盖一软,他不知怎么也半跪了下去。

膝盖碰着地他就后悔了。

他可是荣郡王府的世子!

怎么能跪一个莽汉武夫?

但他有胆后悔却没胆起来,垂着头咬着牙祈求救星快点到。

与此同时,陈奉安抚似地问怀中的人:“鸢儿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沈鸢戏谑地看着底下的府兵,摇头:“不知道,没经验。”

还不如直接说杀了他们好。

府兵们一个个心里叫苦,却不敢多言。

“我教你,”陈奉挽起美人一缕垂在胸前的秀发,贴耳道,“以后遇着这种人,不用留情,杀了便是。”

“这就要人性命?”美人目露诧异,沉吟道,“或许只是我意会错了,他们并没有看不起我?”

有这个台阶,府兵们当即看到了生的希望,忙上赶着表忠心。

“我等誓死效忠将军和夫人!”

声音洪亮,惊得池子里的鱼儿都打了几个滚儿。

对于他们的反应,将军很满意,他讨好地看着怀里的美人。

后者亦被府兵们的反应逗笑,俏皮地眨了下眼:“看吧,大抵是我意会错了,他们还是敬重我的。”

美人撒娇,最是惹人怜爱。

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将军满目爱意地夸奖:“鸢儿最是心善。”

话虽然腻歪,但好歹保住了命,众府兵松了一口气,连连多谢夫人不杀之恩。

一时场面和谐,似乎都忘了宋扬的存在。

直到沈鸢玉指一点,问:“那他呢?该怎么处理?”

宋扬身子一抖,可怜巴巴地看向十字凉亭中的男人。

后者刚刚好起来的心情明显因为他再一次沉下去。


宋扬这个人陈奉听说过。

除了出身好一点,身无所长。

看了眼那一身软骨头,陈奉不屑一顾,冷言道:“府规如军规,拉下去杖杀。”

府兵们动作很快,起身就顺便将宋扬拎了起来。

后者慌乱不已,扬声大喊:“陈奉!你不能杀我!我是荣郡王府的世子!”

亭中人不为所动。

眼见着就要被拖走,宋扬又喊:“你要是杀了我,我爹不会罢休!你身边的女人永远也别想当将军夫人!”

陈奉在三息之间演算出杀了宋扬后的麻烦,在府兵将人彻底拖走前,道:“慢着。”

府兵闻声停下。

陈奉又看向怀中的人,低声温柔解释:“他身份略特殊,今日恐不能轻易杖杀了他。改日我再为你出气,可好?”

沈鸢向来善解人意,点头应下:“我不要紧,莫要因我坏了你的大事。”

愧疚更深一层。

陈奉怜惜地看着眼前人,郑重道:“将你明媒正娶迎入将军府就是我眼下最要紧的大事。”

这话哪个女子都爱听。

沈鸢害羞敛眸,“唔”了一会儿道:“将军,我觉得随意杀人不太好,你把府里杖杀的条款都改了吧,犯了错,问清缘由再论处罚,好吗?”

“好,听你的。”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陈奉当即就应允,同时也让一众府兵领罚三月俸禄。

至于宋扬……

“为何擅闯将军府?”

陈奉言出必行,以行动表明他对沈鸢的重视。

她说改府规,那就改。

对宋扬来说,眼下他若是说出个合理的理由,说不准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刚才那一番阵仗将他吓傻了,竟愣头青似得说出了实话。

“都说大将军从北河境带了个绝色美人回来,我就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真的比长公主还美……”

好了。

恭喜作死小能手再次喜提大将军的怒火!

府兵们不约而同朝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就在陈奉即将暴走时,怀中的人突然噗嗤一笑,眼里泛起星星似地看向他,天真地问:“真的吗?京城里的人都夸我是绝色美人?”

语气中还带着点不可置信。

陈奉收敛怒火,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不太情愿地回答:“是!”

这个肯定的答案让女人心花怒放。

她的笑灿烂如阳,一不小心就晃了人眼。

下面还有不少人!

大将军无奈地叹口气,一把将人按进怀里,一转头,满眼宠溺尽散,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如刀的眼神。

“把他拉下去,杖十,丢回荣郡王府。告诉荣郡王,再管不好自己的儿子,休怪本将军下次手重!”

十杖!

宋扬从小到大没挨过一点点打,如何受得了!

他爹娘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根汗毛!

不行!

不能打!

宋扬大喊着:“你们不能动用私刑打我!我是荣郡王府的世子!长公主是我姑姑!你们不能打我!陈奉,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府兵嫌他声音过于聒噪,随手扯了一块布塞进他的嘴里,拉出后院,按着人结结实实打了十下。

当兵的个个儿手重,却又有分寸。

这十杖下去,要不了命,但怎么也得在床上躺上三个月。


按着将军的吩咐,府兵将人送回荣郡王府,留下将军的话。

荣郡王妃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得皮开肉绽,当即嚎啕大哭:“谁!谁让你们打了我儿!他可是郡王府的世子!世子!”

“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陛下给我儿做主!做主!”

对于郡王妃的控诉和恐吓,府兵们不屑一顾,将人交到就阔步离开荣郡王府,一点儿也没将郡王府的府兵放在眼里。

与他们这些上过战场染过血的兵士相比,郡王府的兵就是弱鸡。

他们一个能打十个。

妇人不知这群兵士的可怕,郡王府的府兵却清晰感觉得到他们身上透出来的杀意,装模做样地拦了拦,便将人放出了府。

府兵们完成任务立马回府复命,却刚好看见将军的车驾离开府门。

问了门房才知,今日太后设宴,请将军和沈姑娘入宫赴宴。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众人忍不住对视。

也不知沈姑娘做将军夫人到底是将军的福还是祸……

马车穿过西御街,走过鼓楼牌坊,向北而行,再走一刻钟,便到了宫门口。

一路之上,马车里坐着的陈奉都握着沈鸢的手,宽慰她不必紧张,也不必害怕。

沈鸢轻轻靠在将军的肩头,看着马车内朴素内敛的内饰,问:“太后是长了三个脑袋六只手吗?”

陈奉摇头:“自然不是。”

“那我为何要怕她?”

身旁的人干净纯粹,从未见识过朝堂的险恶,更不知道宫中那位太后多年来积攒一身的威严和压迫感。

要知道,即便是染血无数的他,在面对太后姑母时,也得时时警醒。

陈奉不愿给沈鸢过多压力,将人往怀里搂了搂,道:“若是太后问话不知道如何回话,便不说话,我来说。”

沈鸢不以为然地努努嘴,将头完全靠在陈奉肩头,闭上了眼睛。

美人阖目,如画般静谧。

陈奉不想打扰她,也闭上了眼。

马车缓缓而行。

沈鸢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此时的她,眼里再无半分单纯。

幽暗深沉的眼底,藏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这团火,不知燃了多少岁月。

而如今,即将喷涌,一点一点,吞噬那座冷血无情的宫殿……

“到了。”

突然,头顶传来将军亲昵的提醒声,沈鸢眨了一下眼,适才掩藏不住的情绪悉数掩藏。

陈奉握了握她冰凉的手以示安抚,心道小姑娘还是紧张,只是不愿他担心才嘴硬。

话音落,马车果然停下。

沈鸢惊奇地抬头看他:“将军竟有如此本事?”

陈奉笑道:“这条道我曾走了十年,自然熟记于心。往后你走得多了,也能如此。”

沈鸢似信非信地点头。

后者替她戴上帷帽,仔细地遮好那张惊世容颜,这才牵着她的手走下马车。

宫门巍峨,禁军威武。

任何人走到这里都不敢昂首挺胸,目空一切。

陈奉除外。

他往那儿一站,一身煞气,便压了众人一头。

便是禁军,也不自觉向他低头示礼。


走过宫门桥,陈奉带着沈鸢从侧宫门入内。

汉白玉石铺就的广场宽阔平坦,金黄瓦片堆叠的宫檐张扬大气,与深红色的宫墙相得益彰。

走在其中,人是那样渺小。

一座座庄严肃穆的宫殿,是一道道权力的象征。

越往内宫,执权者的权力越大。

权力,是这世间最大,最能蛊惑人心的妖魔。不论什么人,一旦触及到掌握权力的滋味,

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鸢儿?”

见她突然驻足凝望着不远处的太极殿出神,陈奉唤了她一声。

语气轻柔,恐吓坏了她。

沈鸢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帷帽下的眼睛难得慌乱地眨了几下,随之恢复常态,依偎着身旁人结实的胳膊,怯生生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宫殿,它好大,像张了口的大狮子……”

这个比喻让陈奉心口轻轻颤了一下,随即安抚道:“鸢儿莫怕,有我在,它吃不了你。”

这般细心呵护的姿态,叫领路的宫人都不免侧目。

要知道,大将军这些年来除了对待太后恭敬,从未对任何人假以辞色。

鉴于此,宫人对那帷帽下的女子越发好奇。

也仅仅只能好奇。

毕竟多看一眼都要接受来自大将军的眼神警告。

长长的甬道两边宫墙高立,抬头只能见着不足丈宽的天。

这样的甬道,交错遍布,通向皇宫不同的方向,将这宫里的人都圄于其中,连呼吸都充满了压迫感。

沈鸢第一次踏足这样的地方,心底就充满了排斥。

但她不能表达出来,毕竟往后的日子里,她将会是这个地方的常客。

从宫门到太后设宴的屈风亭,又走了一刻半钟。

屈风亭外太池广阔,含苞待放的荷花俏立水中央,一朵朵硕大的荷叶点缀其中,给这座沉寂的皇宫增添了不少生机。

屈风亭后的揽云殿通天门四开,内里华贵奢侈的陈设一览无余。

偏殿的一展八面锦绣山河屏风后,一位雍容华贵,保养极佳的妇人凭几而坐,锦缎铺设的软榻上放着一方矮几。

矮几上堆放着通政司送来的奏折。

妇人手中拿着一本,翻阅后,便用手边的朱笔写上批文,然后放到旁边。

当她准备拿起下一本时,随侍的未央宫总领太监兴昌近前禀报:“太后娘娘,大将军和沈姑娘来了。”

闻言,太后抬了抬手,借着兴昌伸来的手坐起身。

“传。”

旁边伺候的宫人熟练地撤下矮几。

与此同时,门口等候的陈奉带着沈鸢跨过门槛,走向偏殿。

屏风后的女人,便是大靖朝最尊贵的女人。

即便是当朝皇帝,在她面前也得低头听训。文武百官,遇事不决也不敢越过她直接与皇帝沟通。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总揽朝政大权的女人,却生得慈眉善目,一脸佛像。

“臣侄给太后姑母请安。”

陈奉作揖行礼,姿态标准,态度亲切,对她是由衷的尊敬。

看见陈奉的一刹那,太后眉眼舒展一笑,亲切地不像这宫中人。

“快起来让姑母瞧瞧!”

太后招手,陈奉立刻上前。

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太后笑眯了眼点头:“这一晃又是三年未见,你这模样比起之前可更是俊了!”

陈奉陪笑:“姑母谬赞,奉儿坚守边疆,风吹日晒,更糙了才对。”

“听你这意思,是怪姑母让你在边关受苦?”太后笑着打趣。

陈奉凝眸颔首:“姑母误解侄儿的意思了。”

“逗你两句而已,紧张什么!”太后乐呵呵地笑了两声,拍拍他坚实的胳膊,宽慰道,“姑母知道你生性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与朝中那些小肠子九曲十八弯的大臣们不同……”


姑侄二人闲话起来。

尤其太后,大病初愈今日心情特别好。

一会儿说着京中的琐事,一会儿问起陈奉在边关的生活,一聊就是半个时辰。

期间陈奉几次想要向太后正式引见沈鸢,却都没有找到机会。

直到兴昌上前低语提醒:“太后娘娘,正殿宴席已备好。”

闻言,太后看了眼殿内计时的水钟,面露恍然:“哎!年纪大了,一聊起来就不看时辰。走吧,陪姑母用膳。”

说着,太后就起身示意陈奉扶着她入席。

却见他不动。

太后疑惑,顺着他的目光,才看见殿内被忽略许久的人。

娉婷婀娜。

隔着帷帽,也能感受到她一身的青春气息。

见太后终于注意到沈鸢,陈奉立刻站到沈鸢身边,将她正式引见给太后。

“姑母,这便是侄儿与你提过的鸢儿。”陈奉语气小心,说完更是紧张地盯着太后的表情。

上一次他入宫述职,得太后召见便提出想要求一道赐婚。

那时太后以身体欠佳为由,匆匆结束了二人的会面,并没有对此事表态。

虽然事后让兴昌传了话说日后见见人再说。

可半月过去,太后这里也没有一点动静,陈奉不免有些心急。

再过半月,京中无事他就要回到北塞,此事若不敲定,许诺给鸢儿的大婚便要食言。

大丈夫言出必行,他希望尽早得到太后的首肯。

既然太后不主动,那只能由他主动出击。

恰逢今日太后邀宴,他便自作主张将人带了进来。

到底是自作主张。

当两人真正碰面时,陈奉心里还是没有底。

他这位姑母看起来和蔼可亲,实则难有人能入她的眼。

太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屏风前站着的人。

隔着轻纱,沈鸢一双明眸也直直地盯着她。

殿内莫名安静下来,众人的呼吸也渐渐放缓,直至屏息。

太后的表情看不出欢喜还是讨厌,平平静静地,眼神里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陈奉唇齿微动,刚想要说句话打破僵局,太后突然乐出了声。

“奉儿带来的这个姑娘有点儿意思啊!”

这句评价好坏难辨。

但既然笑了,大抵是过关了。

陈奉心底松了一口气,也注意到沈鸢的失态,走到她身边,提醒她向太后行礼。

“民女沈鸢见过太后娘娘。”

沈鸢福身行礼。

动作算不上标准,胜在大方自然,不似一般的小民女子畏手畏脚。

殿内伺候的宫人不免对她高看一眼。

而紧接着陈奉替她取下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的面容时,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立体而深邃的五官与中原女子截然不同。

尤其一双狭长的眼眸,深邃又明亮。

迎着光看,还有些如鬼火般幽幽的绿光在眼底浮动,让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面容更加魅惑妖冶,乱人心魂。

眉眼长舒的太后也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这样的异域美人,放眼整个京城,真真只她独一份儿!

气氛再一次沉寂下来。

“开宴吧。”

太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话,收回了对沈鸢的兴趣,在兴昌的搀扶下,绕过屏风走向正殿。

随侍的宫人鱼贯而出。

不一会儿,偏殿内就只剩下还未动身的陈奉与沈鸢二人。

看着太后端庄的背影,沈鸢面露憾色:“太后好像不喜欢我。”

除了男人,大抵不会有女人会喜欢她。

陈奉心里明白,却不能说出来伤鸢儿的心。

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宽抚道:“鸢儿不要多想,姑母会爱屋及乌的。”

会吗?

其实陈奉没把握。

但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让没把握的事变得有把握吗?

毕竟从十六岁开始,他就一直在挑战不可能。


这世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事。

沈鸢倒是真的不担心。

只是苦了陈奉,从今日起便要更加辛苦地周旋在她与朝廷之间。

堂堂镇国大将军,却要娶一个异域女子为妻。

传出去多丢人呐……

沈鸢对陈奉回以一笑,牵着他的手,与他一起走到正殿。

正殿之中,放了五张长几。

上首的太后一张,下首左右各两张。

正当兴昌吩咐宫人上菜之际,迎风送爽的揽云殿外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

“母后今日在此设宴怎么不请儿臣呐?”

说着,一个明丽照人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到了殿内也不行礼,看见上首落座的太后径直走了上去,抱着太后的胳膊一通撒娇:“母后不喜欢儿臣了!有好吃的也不叫儿臣!”

太后脸上又盛开了一朵花,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眼神慈爱:“你呀!最是贪嘴了!母后不叫你,就是怕你把母后这儿好吃的都吃光!”

“母后小气!咱们大靖朝国库丰盈,内宫也不差那点儿吃的,怎么就不能让儿臣多吃两口呢?”

母女二人亲密无间。

闲话几句,太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敏儿,莫要再撒娇叫人看了笑话,快去坐下。”

经太后提醒,长公主慧敏这才注意到殿内的人。

站起身踱步到陈奉面前,气呼呼地哼了他一声,转而走到他下首的长几前停下。

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落座的沈鸢,质问:“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礼?”

沈鸢抬起头。

注意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随之看向陈奉。

后者面有隐忍地向她解释:“鸢儿,这是慧敏长公主。”

长公主啊……

她知道。

号称大靖朝第一美人。

美得锋利,不太像太后。

心里一边腹诽,沈鸢一边起身对她行礼。

却还没报上名来,就听慧敏冷哼:“母后,北鹄族什么时候进贡了这么个舞姬过来?一点规矩也不懂!”

“公主慎言!”

这话一出,不待太后有所表示,陈奉已经生气了。

“本公主说错了吗?长了这么一张北鹄族女子的脸,她难道不是舞姬?”慧敏反问。

陈奉火气已经从胸口直逼上来,意欲发作之际,一只冰凉的素手勾住了他的拳头。

随之,便听他的鸢儿不卑不亢地反驳道:“公主确实说错了,民女虽有北鹄族血统,却是出生在北河境地的大靖人,身家清白,并非舞姬出身。”

整个大靖朝敢跟长公主呛声的人,陈奉是一个。

现在,沈鸢也是一个。

“本公主问你话了吗?”慧敏脸色铁青,满目不屑,“没规没矩的东西在这儿碍什么眼!兴昌,你还不把她给本公主弄出去!”

被陈奉说也就罢了,一个民女也敢反驳她的话,她长公主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慧敏打定主意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赶出去。

却不想她话音刚落,陈奉就将人护在了身后,并严词警告她:“长公主,鸢儿是臣的未婚妻,你若再口出不逊,休怪臣无礼!”

“陈奉!”见他如此护短,慧敏气得跺脚,“你为了这么个女人跟本公主较劲儿?你还把不把本公主,把母后放在眼里了!”

啊喔。

麻烦了。


长公主一开口就将太后扯了进来。

原本放任不管的太后就不得不有所表态了。

她倒是期望自己的女儿本事大些,把那个叫沈鸢的丫头赶走。可惜她实在是不争气,三言两语不占上风也就罢了,还气急败坏叫人看笑话。

太后有些头疼,轻咳一声。

“敏儿,那是你奉表哥带来的人,莫要乱说话。坐下吧,母后有些饿了。”

“母后!”慧敏咽不下这口气,还想发作一二,却被太后一个眼神警告,顿时偃旗息鼓,气鼓鼓地走到左侧的长几坐下。

随后,太后看了眼陈奉。

后者领会意思,带着沈鸢给太后行了个礼,重新落座。

见场面平息,兴昌便着人准备上菜。

却才上了一道菜,外头又有宫人来报,皇上的銮驾将至。

这下更热闹了。

而太后的头也更疼了。

她只是想吃个家常便饭,怎么一个二个上赶着来?

往日她身体抱恙也不见这么多人呐……

皇帝要来,众人只能继续等待。

只是等了半刻钟尚不见皇帝的踪影,太后面露不悦。

兴昌着人前去查看。

得到的消息却是皇帝快到屈风亭时,遇上了赵淑妃落水,眼下已经抱着赵淑妃去了承华宫。

“陛下说,安置好赵淑妃,他便来向您请罪。”兴昌将宫人带来的消息耳语告诉太后。

太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冷哼一声,斥责道:“这个皇帝,越来越荒唐了!”

皇帝为何荒唐,宫人心里都有数,只是不敢言说。

见太后挥手再次宣布开宴,耳殿候着的宫人便端着棜案鱼贯而入。

不消片刻,便上齐了菜肴。

宫宴的菜每一样都不多,但种类繁复,让人眼花缭乱。

太后动了筷子,长公主和陈奉才动筷。

待到众人都动了筷子,沈鸢却一动不动。

见此,陈奉低声问:“鸢儿怎么了?”

“无事,只是觉得这些菜肴过于精美,不忍举筷破坏了它们的美感。”

沈鸢的声音不大,但音色过于有特点,一开口,便引人注意。

听到她的话,长公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哼一声:“到底是乡野女子,难登大雅之堂。”

沈鸢一点也不怵,含笑应话:“长公主说的也不算错,民女见识短浅,从未见过这等人间美味,一个也认不得,自然不敢贸然下筷子。”

一个也认不得……

慧敏的神经一下被挑了起来,嘴角上扬,用手中的筷子随意指着长几上的菜肴,挨个儿开始报菜名。

“知道这是什么吗?”

沈鸢看着自己面前的长几上对应的菜品——一盅小小的水芹羹。

她摇头。

慧敏嗤笑:“碧涧羹,采以二三月新鲜嫩水芹,腌制入味后,熬制成一碗浓浓的碧羹,伴随着一口清香,如临林间碧涧般清爽怡人。”

说得相当有水平。

沈鸢眉尾轻挑,尝了一口。

好吃。

见她两眼放光,慧敏的嫌弃溢于言表,转眼却见陈奉满眼宠溺地看着她,仿佛她做了一件多么值得赞许的事情。

越看越气!

“狐媚子!”慧敏气得狠狠戳了面前的一碟小菜,喃喃骂了一句。

是人都看得出来她有火气,偏沈鸢还往她枪口上撞,指着长几上一道炒菜问:“长公主,这是什么呢?民女也看不懂。”

慧敏乜了一眼,眸光一闪,戏谑道:“你自然看不懂。那是‘爆炒凤舌’,取自禾花雀舌。一只禾花雀价值百金,你面前那一小碟子里四根凤舌,便是四百金。”

“四百金?”

沈鸢诧异不已,眼睛瞪得像铜铃,她转头向陈奉求证,后者颔首肯定,她更不可置信:“四百金……北河境地十万百姓一年也用不完这么多银子啊……”


皇室奢靡,竟到了这样的地步。

沈鸢心下骇然,看着面前的十二盏佳肴,再没有半点品尝的心情。

她的兴致肉眼可见地沉寂下去,手中的银筷子也放在了碗碟边。

与她一样的,也有陈奉。

显然他也想起了边关士兵和百姓食不果腹的日子。

三人的表现被上首的太后都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块凤舌入口,咀嚼片刻后,道:“敏儿你吓着人家了。禾花雀稀有,哀家早已经禁止宫中再用凤舌入菜。这些不过是普通的鸽舌,便是一整盘,也不过几两银子。”

慧敏目露诧异:“不是吧母后……这凤舌儿臣前几日才与皇兄……”

见她话赶话还要往下说,站在太后身旁伺候的兴昌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公主闭嘴。

虽然后知后觉,但慧敏还是接收到了兴昌公公传递来的信号,识时务地转了口风:“难怪口感与从前相比差了不少,原来是换了材料。”

说完这句话,慧敏就闭上了嘴。

这顿宴席因为这小小的插曲吃得十分沉闷。

除了太后如常地进食,下首的三人几乎没有动筷子。

待吃过饭后点心,陈奉便借口有军务要处理,带着沈鸢出了屈风亭。

长公主慧敏被太后留在了宫中。

母女俩对视良久,太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敏儿,一个小小的沈鸢,三言两语便让你方寸尽失,你生在皇家,心性怎如此单纯浮躁?”

慧敏心有不服:“母后往日还夸儿臣是难得的纯粹人呢!怎么今日就变了口风?”

太后看着不争气的女儿失笑:“你呀!如今也过了双十之年,再不寻到个驸马,别怪母后插手了!”

“母后!”慧敏一听急了,“儿臣的心思难道您不明白吗?儿臣心中的驸马只有一人!”

“母后自然明白,但人家宁愿娶一个来历不明的民女也不娶你这大靖朝最尊贵的公主,你想明白是为什么了吗?”

太后的话狠狠戳在长公主的心窝子上。

她哪儿知道陈奉那个木头怎么想的?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心悦他,可他就是不给回应,还总是推开她!

也就是她脾气好从来不计较,总想着日子还长,他总会明白。

可谁能想到她在京城苦等他多年,却等来一个他要另娶他人的消息!

她如何受得了啊!

慧敏心里委屈极了:“儿臣不明白!”

孺子不可教!

太后一时头疼,摆摆手将慧敏遣走。

慧敏心情也不好,出了大殿,看着微风拂扫的太池,一脚将临湖的花盆踹进湖里。

“咚——”

花盆落进湖里,激起一阵水花。

听到这声音,慧敏才消了心中三分郁气。

偏偏一转头又看见几株娇艳欲滴的牡丹花,莫名就想起了陈奉带来的女人,一下子心情又烦躁起来。

“好烦呐!那个女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长公主气急败坏,随行伺候的宫女想了想,上前劝道:“公主,您既然看不惯她,何不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顿出出气?”

长公主哼笑:“本公主当然想啊!可你刚才也看见了,陈奉护着她跟护小犊子似的,本公主怎么下手啊!”

宫女抿嘴笑:“公主糊涂了。大将军事务繁忙,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待在她身边吧?”

这话点醒了慧敏,脑子一转,看着不远处的牡丹花,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另一边,陈奉带着沈鸢走出了皇宫宫门。

走过宫门桥时,陈奉突然停下来,回身看向东南向的角楼。

沈鸢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隔着轻纱,只隐约看见角楼的位置似乎有两个人。

“将军,那里站着谁?”

尽管距离有些远,但视力极佳的陈奉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人,他下意识将身旁的人揽入怀中遮挡大半,故作轻松地说:“看不清。”

沈鸢表示怀疑,刚想再问,陈奉已经招来了宫外候着的马车,牵着她的手,将她扶进了轿厢。

随之,陈奉也坐了进来,并催促马夫驱马离开。

马车动了,沈鸢身形轻晃,走神的陈奉并未注意到。

若是平时,他定会第一时间扶住她。

“将军有心事?”沈鸢问。

陈奉回神,看着面前仍戴着帷帽的人,表情略凝重,却还是宽慰着她:“无事,只是想起了还有些紧急的军务没处理。”

“喔……”

他的公事沈鸢从来不过问,取下帷帽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皱眉问:“将军回府办事,那我能去街上买些吃食吗?”

想起她在宫里没吃几口饭菜,陈奉面露愧疚地握住她的手:“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沈鸢面露不解。

陈奉为她理了理鬓边几缕碎发,问:“鸢儿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能?”

沈鸢更不理解了:“将军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说完,她想了想,问:“是因为长公主?”

陈奉抿唇,表示默认。

沈鸢失笑:“将军多虑了,我觉得长公主人只是单纯任性了些。我想,时间长了,她总会知道我的好,不再似今日这般刁难我。”

不会吗?

恐怕会变本加厉。

想到慧敏,陈奉内心烦躁,一把将沈鸢搂入怀中,下巴在她头顶摩挲了几下,心情才好转了些。

略微松开怀中的人,陈奉郑重地告诉她:“鸢儿不用对她曲意逢迎。你不喜欢她,不理睬她就是。若她敢伤你分毫,你照样还回去,出了事,我担着。”

看着眼前的男人郑重其事的样子,美人忍俊不禁。

“我原以为将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竟也还是怕长公主?”

见她调笑自己,陈奉面色发窘:“不是怕她,我是怕你受委屈。”

凝视三息,沈鸢伸手抱住陈奉宽厚结实的腰腹,将下巴轻轻地抵在他的胸口上,撒娇道:“将军待鸢儿这么好,能不能陪鸢儿再吃一顿呐?”

美人撒娇,谁受得了!

陈奉满口答应,却趁机捏住沈鸢娇俏的下颌,眼神烁烁闪光,低哑着声线道:“佳肴就在眼前,鸢儿让我先吃一口可好?”

说完,不等沈鸢反应过来,便一低头覆上了那张小巧红润的娇唇。

沈鸢瞪大无辜的眼睛,一时有些发愣。几息之后,却被陈奉霸道又温柔的吻代入其中。

一番缠绵拥吻,沈鸢有些窒息感,好不容易逮着一点空隙喘气,却又听陈奉在耳边喘着粗气地说:“鸢儿,你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燥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激得她面色绯红。

女子的羞愧让她将头埋在陈奉怀中,看着被他压到腰腹以下的手,不自觉便掉下几滴豆大的眼泪。

泪珠滴到陈奉暗色的衣襟上,晕出一团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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