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事。
沈鸢倒是真的不担心。
只是苦了陈奉,从今日起便要更加辛苦地周旋在她与朝廷之间。
堂堂镇国大将军,却要娶一个异域女子为妻。
传出去多丢人呐……
沈鸢对陈奉回以一笑,牵着他的手,与他一起走到正殿。
正殿之中,放了五张长几。
上首的太后一张,下首左右各两张。
正当兴昌吩咐宫人上菜之际,迎风送爽的揽云殿外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
“母后今日在此设宴怎么不请儿臣呐?”
说着,一个明丽照人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到了殿内也不行礼,看见上首落座的太后径直走了上去,抱着太后的胳膊一通撒娇:“母后不喜欢儿臣了!有好吃的也不叫儿臣!”
太后脸上又盛开了一朵花,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眼神慈爱:“你呀!最是贪嘴了!母后不叫你,就是怕你把母后这儿好吃的都吃光!”
“母后小气!咱们大靖朝国库丰盈,内宫也不差那点儿吃的,怎么就不能让儿臣多吃两口呢?”
母女二人亲密无间。
闲话几句,太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敏儿,莫要再撒娇叫人看了笑话,快去坐下。”
经太后提醒,长公主慧敏这才注意到殿内的人。
站起身踱步到陈奉面前,气呼呼地哼了他一声,转而走到他下首的长几前停下。
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落座的沈鸢,质问:“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礼?”
沈鸢抬起头。
注意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随之看向陈奉。
后者面有隐忍地向她解释:“鸢儿,这是慧敏长公主。”
长公主啊……
她知道。
号称大靖朝第一美人。
美得锋利,不太像太后。
心里一边腹诽,沈鸢一边起身对她行礼。
却还没报上名来,就听慧敏冷哼:“母后,北鹄族什么时候进贡了这么个舞姬过来?一点规矩也不懂!”
“公主慎言!”
这话一出,不待太后有所表示,陈奉已经生气了。
“本公主说错了吗?长了这么一张北鹄族女子的脸,她难道不是舞姬?”慧敏反问。
陈奉火气已经从胸口直逼上来,意欲发作之际,一只冰凉的素手勾住了他的拳头。
随之,便听他的鸢儿不卑不亢地反驳道:“公主确实说错了,民女虽有北鹄族血统,却是出生在北河境地的大靖人,身家清白,并非舞姬出身。”
整个大靖朝敢跟长公主呛声的人,陈奉是一个。
现在,沈鸢也是一个。
“本公主问你话了吗?”慧敏脸色铁青,满目不屑,“没规没矩的东西在这儿碍什么眼!兴昌,你还不把她给本公主弄出去!”
被陈奉说也就罢了,一个民女也敢反驳她的话,她长公主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慧敏打定主意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赶出去。
却不想她话音刚落,陈奉就将人护在了身后,并严词警告她:“长公主,鸢儿是臣的未婚妻,你若再口出不逊,休怪臣无礼!”
“陈奉!”见他如此护短,慧敏气得跺脚,“你为了这么个女人跟本公主较劲儿?你还把不把本公主,把母后放在眼里了!”
啊喔。
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