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我每次想让柳如烟过来陪陪我,她都说自己有项目要忙。
我给她打电话,她也永远说自己在开会,不方便接。
原来,她不是不想陪我,而是想陪的人根本不是我。
柳如烟,这次我们只能到这儿了。
我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在国外至暗的那三年。
起初我是不愿意出国留学的。
是柳如说服了我:石昊,我喜欢能让我仰望的男人,我希望你有一天能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至于我,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着你回来娶我。
说这话时,她眼里的期待和无比坚定的语气,让我下定了决心。
一开始,一切都像我预想中的那样。
我们每天都发消息,打电话,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可逐渐的,她总说忙。
我们联系的频率越来越低。
我也在学校遭遇了外国学生的霸凌。
他们将我毒打后,反锁在屋子里三天三夜。
我又害怕又惊恐,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柳如烟。
可直到手机没电关机,求救电话都没有打通。
只是收到了她的信息:我在忙项目,这几天别来打扰我。
三天后,巡视的老师发现我,才将我送到了医院。
几轮大手术,才将我的眼球保住。
只是从那时起,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只能戴着特制的眼镜。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每晚都必须将房间的门窗大开,点亮所有的灯。
思绪翻涌,我鬼使神差般地向上翻看着陈泽的朋友圈。
果然。
我被关在小黑屋的那三天。
柳如烟根本不是在忙所谓的项目。
而是陪着她的小男友飞到了慕尼黑去看世界杯。
不仅是她,我还在陈泽那天的发的微博里看到了柳父柳母。
四个人紧紧挨在一起,都笑眯了眼。
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
而我,从始至终,就像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