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床边塌陷一块,伽慈被一个大掌揽入怀中,冰凉的身躯缓缓贴紧,温热气息猛地喷洒在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痒意传来伽慈皱了皱眉,借助微弱的月光,和那双灼热的眉眼对视。
“你怎么回来了?”
她淡淡开口,尽量稳住气息。
其实想问的是,喻苓怎么舍得放他回来?
“嘘……”季仕衡轻轻呼了口气,拉过伽慈的食指抵在唇上,另一只手则轻车熟路地侵入她的领地,浓烈的酒气像一阵风似的将她包裹。
热到有些灼烫的手,不轻不重的箍在伽慈腰间的软肉上,是某人明显的求欢和示好。
这架势伽慈自然是不陌生的,但女人天生有小心眼的权力,所以她一点也没有准备给他台阶下。
虽然身体的反应很真实,瞬间滚烫起来,可心里却逐渐麻木了,她用力推开季仕衡,没好气的说:“放开我!”
而后快速起身站起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季仕衡扯着领带,语气随意:“不回来回哪儿啊?”
他回话的氛围太过正常,伽慈堵在心头的话没有任何间隙质问,甚至在他的眼里伽慈都没有资格质问。
患失感密密麻麻啃噬神经,忍了忍还是张口:“你带她去哪儿了?
就非得你去吗?
热搜你看到了吗?”
季仕衡的神色顿了一下,在他眼里伽慈一直都是能忍的,嫌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他的动作轻顿:“喻苓她在国内没什么朋友,再说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喻苓是我前女友了吗?
何必装傻?”
伽慈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才反应过来,其实季仕衡和她一样,都是心怀鬼胎。
她打听过,喻苓是在孤儿院长大,性子要强,凭借自身的努力去到国外留学,毕业有机会留在国外,所以直接和季仕衡提了分手。
时隔几年回来,朋友确实会疏远,但前男友就不一定了。
她一瞬沉了眼,语气愈发淡漠,突然觉得质问好没意思:“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季仕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蹙了蹙眉,干涩解释:“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今天是因为……”此刻听着男人算得上耐心的解释,伽慈并没有感觉好受,指尖攥得隐隐泛白,可转念一想,她的眼里骤然多了一丝无奈。
“我今天人不太舒服,我去客房睡吧!”
说罢伽慈转身就走,季仕衡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抵在了桌边。
“伽慈,你在生气吗?”
他嫌少连名带姓地叫她,伽慈抬头与他对视,却见他神色莫名的烦躁:“你到底在闹什么啊?
就为了这点事?”
“喻苓她有抑郁症还有先天性心脏病,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伤害自己,我不能放任她不管。”
话落,伽慈有片刻的失言,季仕衡疑似耐心耗尽了。
“我相信你,确实她一个女孩子情绪不好的时候,很危险,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伽慈故作理解,而后侧身想走:“好了,今天我太累了,先去睡。”
“伽慈!”
季仕衡还是没放手。
“嗯?”
她不解地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的对峙,季仕衡似乎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看到,最终伽慈用力地挣开他的手,径直去了次卧。
刚坐下,她就听到外面大门“砰”地一下被关上的声音,出来一看,季仕衡已经又出去了。
因为他解释了,主动给了台阶,伽慈却没有顺势而下,所以他生气了。
这一晚,伽慈忍着混乱的思绪,快到天明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