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鸢沈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墨少天天抱着我撒狗粮傅鸢沈煜 全集》,由网络作家“金汐何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个,我这里没有……”声音越来越小了,傅鸢咬了咬唇,终究还是难以启齿,索性把那三个字跳了过去,“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吧?”她在想什么,她以为自己是想要跟她那个?存了逗她的心思,墨亦朗故意顺应着将话接下,“没关系,我可以让廖仲送来!”这种东西也能送?那她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这男人怎么这样,傅鸢的脸刷的红到了耳根,偏过头,她支支吾吾道:“这……不太好吧!”真特么的醉了,堂堂的一方霸主,都不要面子的?身上的某部位早就变得僵硬,在她的面前,男人就从来没有过任何抵抗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随心所欲的碰她,否则,也不必等到今天了。方才的话,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而已,喉结滚了滚,墨亦朗努力将自己满心的欲望压下。“别胡思乱想了,我等你,等你毕业,我们先...
《重生后墨少天天抱着我撒狗粮傅鸢沈煜 全集》精彩片段
“那个,我这里没有……”声音越来越小了,傅鸢咬了咬唇,终究还是难以启齿,索性把那三个字跳了过去,“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吧?”
她在想什么,她以为自己是想要跟她那个?存了逗她的心思,墨亦朗故意顺应着将话接下,“没关系,我可以让廖仲送来!”
这种东西也能送?那她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这男人怎么这样,傅鸢的脸刷的红到了耳根,偏过头,她支支吾吾道:“这……不太好吧!”
真特么的醉了,堂堂的一方霸主,都不要面子的?
身上的某部位早就变得僵硬,在她的面前,男人就从来没有过任何抵抗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随心所欲的碰她,否则,也不必等到今天了。
方才的话,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而已,喉结滚了滚,墨亦朗努力将自己满心的欲望压下。
“别胡思乱想了,我等你,等你毕业,我们先把证领了,到时候,那东西我会自己准备!”压低了声音,他拢了拢女孩额前碎发,温柔的贴在她的耳畔道。
敢情是自己会错了意?还是他在故意耍她?
她那么纯洁,如果没有人刻意引导,怎么会想入非非!嗯,一定是后者,反正不会承认自己脑袋里装了黄色肥料就对了,傅鸢理所当然的在心里下了结论。
有小情绪了,她掀开眼皮傲娇的瞪他,“谁要跟你领证,我还没同意嫁给你呢,谁家男朋友求婚像你这么敷衍的!”
“你会同意的!”食指指腹顺着女孩的鼻梁轻轻划过,男人舒展的眉眼间噙着蛊惑。
“自恋!”
未置可否,墨亦朗唇角凛出浅弧,起身将外衣脱掉后又重新将她抱在怀里,“时间不早了,睡吧!”
“那裘晚?”说来说去也没说到重点,倒是平白拉着她跑了趟火车,虽然她觉得已经没事了,可没能得到男人明确的答复,傅鸢心里还是没底。
“你对她倒是执着!”他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跟他在一起竟然还有心思去想别人,他甚至觉得这一个晚上,女孩都是在为裘晚那丫头在套路他。
况且,就算今晚他真的把裘晚那丫头带回去,也不过就是把她塞到封闭特训营里再练一遍,辛苦肯定辛苦,但也能让她变得更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声音明显可见冷了几分,墨亦朗黝黑的眸子里透着淡淡不悦,“你以为我会把她怎样?这般替她担心,我就那么可怕,嗯?”
这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傅鸢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但感受到男人情绪的变化,她还是选择了将心声隐藏。
“没有,怎么会呢,我的朗宝最可爱了!”喝酒可能真的会影响智商,话没过脑,傅鸢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就搜肠刮肚可劲儿的解释。
“我只是觉得裘晚挺不容易的,灭门之仇,自然是要报的,可她不过就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偶尔放纵一回,也是人之常情嘛,你对她是不是严厉了点儿?”
又说他可爱,又说他严厉,那她到底是想夸他还是想损他,而且用可爱来形容他,她绝对是世间仅有。
好在,只要不涉及到她的安危和其他男人,他便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气笑了,墨亦朗无语的撇撇嘴,认真道:“我没有勉强过她!容家的仇,我也可以报!”
从男人严肃的神情中,傅鸢看明白了,若不是小姑娘自己性子要强,他并不会强迫她学习那些本事。
容湛是小姑娘的爸爸,但也是男人的哥哥,都是最亲近的人,这个仇究竟谁来报,本没有什么差别。
其实他大可以把裘晚放在家里,像个千金小姐一样养着,以他的实力,保她一世无虞根本不成问题,如此,也就算是完成了故人之托。
傅鸢记得,上一次自己跟小姑娘比拳受伤时,男人也曾说过,去留他都会尊重对方的选择。
这样说来,跟在他身边,拼命训练学习,定然都是小姑娘自己的决定,既然选择了承担这份责任,选择走上这条路,她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做她该做的!
魔鬼教头?想赶紧逃离他的魔爪?看来那丫头说的时候也是夸大其词了,男人能在她的世界里成为一个神一般存在的人,足以说明,她从不曾真的怕过他!
看来倒是自己多此一举了,傅鸢莞尔一笑,故作怀疑回问道:“是吗?裘晚今天还跟我吐槽来着,说你特别可怕,整天板着个脸,是个冷血教头!”
“哦,是吗?那丫头竟然在背后这么诋毁她老板,确实该罚!”唇角凛着笑弧,墨亦朗姿态随意道:“不然,扣半年奖金好了!”
“不行!”傅鸢一听,赶紧反驳,“你不是把我卖了吗?”
“而且,你这叫强权主义,那丫头不过是陈述事实,怎么就是诋毁你了?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长了张扑克脸!”
“到底是不是诋毁,你来试试就知道了,想学什么,我可以手把手教你!”倾身往女孩面前凑了凑,墨亦朗笑容里噙上了几分邪。
“不要,我还想多活几年!”话音落下,傅鸢一抬手,“啪”的一声拍上了床头灯的开关,“我困了,睡觉!”
“对了,不准扣裘晚奖金,你要是出卖我,以后每天晚上你都自己睡!”就在屋子整个陷入一片漆黑那一瞬间,女孩又傲娇的补了一句。
“好,你的人,你说怎样就怎样!”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墨亦朗的口气中含着纵容。
“这还差不多!”傲娇的回应着,傅鸢翻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准备美美的进入梦乡,谁知却好像受到了阻碍。
她用力一扯,头上随之传来一阵痛感,紧接着屋子里便响起了女孩控诉的声音,“墨亦朗,你压我头发了!”
“太挤了,热!”动了两次都没成功,傅鸢嫌弃的推了推男人的身子,“你往那边点!”
被推到床边快掉地上的男人觉得自己被穿了小鞋,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他又不是故意要压她头发的,只是她屋子窗帘的遮光效果太好,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他哪里看的见。
还以为她是仰卧的,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转到了另一边,甩给他一个小背影。
本就已经是三更半夜,借着残留的那几分酒劲儿,傅鸢转眼便睡着了,听着女孩匀称的呼吸声,无处讲道理的某霸主无奈的撇了撇嘴,随即也阖眸睡去。
清晨,墨亦朗一睁开眼睛,便发现,昨晚嫌弃的把他挤到床边的某人,胳膊腿一股脑全搭在他的身上。
他甚至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被女孩砸醒的,低眸看了看某人豪爽的睡姿,男人弯唇抿出一抹浅笑。
想抽身拿电话看下时间,可墨亦朗试了下,却发觉根本不行,女孩可是把他压的太结实了,就差整个人都爬到他身上了。
若是不想把她吵醒,他全身上下能动的,好像就只剩下了眼珠子。
凤眸流转,墨亦朗向着书桌上的小闹钟看去,但因为方位的原因,他并没有看清,倒是被一旁沙发上放置的那只高能有一米多的玩具熊吸引了注意。
看了看女孩抱着自己的姿势,男人的脸突然变得有点黑。
将视线收回,他看向女孩睡梦中的安静容颜,在心里道:“幼稚鬼,都多大了,睡觉还要抱着熊!”
好像能听见他心里的声音一样,就在这时,傅鸢突然动了动身子,墨亦朗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盯着搭在自己身上的人儿。
似乎是感觉躺的不是那么舒服,女孩抓了抓下巴,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而他,目光促狭,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醒了?”带着晨起时的几分慵懒,墨亦朗挑了尾音,率先开腔道。
“嗯!”恹恹应了声,傅鸢在不经意间,默默把胳膊腿全部放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摸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竟然才七点四十,她嘟嘟嘴,语调散漫道:“你怎么醒这么早?”
这个时间,对男人来说,其实已经不算早了,但今天,他是真的想陪她一起睡个懒觉的,怎奈,败给了某人的睡觉不老实。
墨亦朗一脸黑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好,索性把问题避了过去,“没睡好?要不再睡会儿,嗯?”侧身把女孩揽在怀里,他下巴靠着她的脑门柔声道。
这一会儿的功夫,傅鸢醒神也醒的差不多了,天都大亮了,重新入睡,倒也不大容易,而且……
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腹部,她对着男人嘻嘻一笑,“还是算了,困的话中午再睡吧,我现在有点饿了!”
能吃能睡,这真的是个好事儿!墨亦朗无奈的笑笑,宽大的手掌在女孩的头顶揉了下,“那我们起床!”
两人穿好衣服,洗漱一番便一起下了楼,除了昨晚应酬喝的烂醉,凌晨三点多才回来的傅海杰还在补觉外,家里的其他人倒是都已经坐在了客厅。
中间摆放着一张方桌,边上站着几个制服装扮的服务生小姐姐,远远看见两人的身影,她们立刻将桌上碗碟上的保温罩一个个掀开。
一阵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闻着都会让人食欲大增,梭子蟹、龙虾、鲍鱼、海参,反正各色海鲜基本应有尽有,而且每一种用的都是她喜欢的烹饪方式。
傅鸢看着那诱人的菜色,不觉就加快了脚步,在桌边寻了个位置坐下,她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动了筷子。
“你这孩子……”夏芷柔略带责备向女孩递了个眼神,似乎是在提醒她在男朋友面前稍微注意点形象。
可快要饿扁的傅鸢一心都在美食上,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说起来也是悲催,她第一次重生的地方,属于内陆地区,四面环山,海鲜这种东西,在市面上基本见不到。
虽然回来之后在家几乎天天吃,但她还是觉得补不够,好吃的嘛,多多益善。
女孩完全没有反应,还是自顾自吃的开心,见状,夏芷柔只能转向随后走来的男人,笑道:“鸢鸢在家里性子随意惯了,你多担待些!”
“没事,阿姨,我不介意!”目光落在女孩的侧脸上,墨亦朗挂着浅笑,抢答道。
“那就好!”
其实这一桌子的菜,是昨晚她那个傻儿子去听墙角后,廖仲那小子找她一个个问的。
女孩爱吃什么,每种食物最喜欢怎么吃,小伙子问的可详细了,期间还不停的记笔记,那真是累的满头大汗,平时工作怕是都没有这么认真。
她本来说不用那么麻烦,自己起来做些家常菜就好,可对方却十分坚持,还可怜巴巴的说,他一季度的奖金能不能保住,就看这顿饭了。
夏芷柔知道,廖仲不过是听命行事,无意与对方为难,也想给她未来女婿一个表现的机会,所以昨晚她非常耐心的把女孩的喜好说了个详细。
一个能为她宝贝女儿这么费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介意,是以,夏芷柔方才那么说,也就是出于礼貌,客气一下而已。
毕竟是个长辈,面上功夫总还是要有的!
能遇上这么优秀的男人,一定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夏芷柔打心眼里替女孩高兴。
满面慈爱,她转了话锋,关心向男人询问道:“亦朗,你第一次来这里住,还习惯吗?鸢鸢这孩子,有时候睡觉可能不大老实!”
那可不是不大老实,可以说是非常不老实了!之前留宿在公馆的时候,就偶尔踢个被子,也没见她这么夸张,难不成她还挑地方?
眸光下敛,向着吃的正欢的女孩看了眼,墨亦朗抿唇浅笑,“嗯,领教了,不过还好,已经习惯了!”
这话怎么听着就怪怪的?好像他们一起睡了多少次似的,一直只顾着吃的傅鸢,终于有了反应,眉心微蹙,抬眼向男人瞪去。
不仅仅是傅鸢,在场的所有人听到男人方才那句,都明显可察的顿了下。
眼见将到凌晨,傅鸢蹙了蹙眉,点点屏幕上的九宫格,“还在忙吗?什么时候回公馆?”快速编辑一条发了出去,尔后,她便刷着手机等回复。
可好几分钟过去,男人那边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傅鸢心里突然有点慌。
难道是她扯的慌,已经被他看穿了?
应该不至于吧,又不是当着面说的,任凭他的眸光再犀利,也不能通过几行文字隔着屏幕就把她的小心思洞穿吧?
再说,若是他知道自己带着小姑娘出去喝酒打架,还故意瞒他,那现在肯定已经气冲冲跑来这里找她算账了吧,哪还能这么平静。
可能就是在忙吧,但傅鸢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反正自己现在酒意已经散了不少,从声音应该听不出来她喝过酒。
这样想着,她一边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一边低着头点开了拨号页面,准备给男人打个电话。
可都还没来得及把号拨出去,傅鸢一抬眼,却发现男人颀长的身影,已然出现在玄关处。
俊脸阴沉,墨亦朗踏步而来,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凛冽摄人,他一出现,屋子里的氛围瞬间变得压抑沉闷。
黑眸暗冽,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墨亦朗目光流转,在女孩略带绯红的脸颊上一扫而过,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裘晚身上。
“出来的时间久了,规矩全都忘光了是吗?”
面上的表情立刻恢复了素日的严肃,裘晚从沙发上站起来,恭敬的对着男人微微颔首:“属下失职,甘愿受罚!”
没有任何解释,小姑娘语气干练,一字一句说的坦然,背负着血海深仇,她知道,她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沉浸在酒精的靡醉之中。
今晚的事情,本不是她该做的,可她却放纵了一回,也冲动了一回,其实在决定接受女孩的心意跟她畅饮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后果。
“还不回去!”俊脸上依旧是一片阴霾,墨亦朗声音冷沉吐出四个字。
“是!”裘晚面色泰然,低低应了声,可一抹晦涩却不经意在她的眼底闪过。
从容家覆灭开始,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她,就不曾再为自己活过,八年了,她从未有哪一次,像今晚这么痛快,只是……
这种畅快,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因为这样的放纵任性,是用生命安危在做赌注。
虽然转瞬即逝,但裘晚眼眸中的晦暗,还是被傅鸢敏锐的捕捉到了。
身份使然,舍命陪君子的其实是她!回想起对方在酒馆跟自己说的话,傅鸢恍然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原本以为自己的遭遇已经足够悲惨,可现在,她却蓦的发现,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比她活的更加艰难。
那么多束缚,那么多不得已,或许,这就是人生。
不过一个年方二十的小丫头,竟要肩负如此重任,傅鸢不由的生出了几分心疼。
眼见着小姑娘抬脚准备走,她赶紧上前一步,将人拉住,尔后,抬眸向着侧前方的男人看了去。
“是我强拉着裘晚陪我出去喝酒的,也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为了避免她悄悄报信,我还没收了她的手机……”
“所以?你是想替她求情?”深如寒潭的眸子像是冻上了一层冰霜,不等女孩说完,墨亦朗已然冷冷开腔,将她打断。
“不是求情,是说明事实,裘晚本来就没有失职,不该受罚!”迎着男人蜇人的视线,傅鸢一本正经道。
“没有失职?”墨亦朗唇角轻动,笑的冷冽,“我让她跟着你,是要她保护你,不是连带着把你,一起带入险境!”
她就说吗,男人绝对不是死板的人,不可能因为裘晚喝个酒就生这么大的气,果然,还是因为她,若是这样,她就更不能让他把裘晚带回去了。
其实,她的本意只是想帮小姑娘纾解一下心情,谁能想到,佣兵团的人会突然冒出来,如果小姑娘因此受罚,那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这怎么能行。
忖了忖,傅鸢灵机一动冲着男人挑了挑眉,“朗爷,你好像本末倒置了,你看啊,既然你让裘晚保护我,就说明她现在是我的手下,她都是听我的命令行事的,难道这样也算失职?”
明知道男人的意思,她却故意这样去说,偏偏这个问题,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个世界难题,因为怎么答都不对。
若说不算,就意味着这事他不能再追究,可若说算,他可能就有麻烦了,作为女朋友,他的手下她都无权指挥,回头女孩一准儿要闹脾气。
傅小姐可真能扯,这是明目张胆在给他老大下套啊,牛!跟在一旁的廖仲一边在心里暗暗给女孩竖起了大拇指,一边小心抬眼,偷偷向男人看去。
唇线紧抿,墨亦朗半晌没有回应,只是一直压着眼皮瞅她,周身散发出的凌锐气息依旧未散。
男人迟迟不说话,客厅里的气压持续走低,见状,傅鸢拧了下眉头,径自继续道:“反正都是我的主意,就算有错错的也是我,如果朗爷一定要罚,那就罚我吧!”
“罚你,你想让我怎么罚你?”沉邃的瞳孔中噙着浓浓不悦,墨亦朗上前一步,伸手将女孩的下巴擒住。
“墨亦朗,你放开我妹妹!”抽烟回来的傅睿,看见眼前的一幕,暴脾气当即就上来了,几步踏过去,他一掌向男人的手臂劈了去。
脚下一旋,墨亦朗拉着女孩一起侧过身子,轻轻松松便躲过了对方的进攻,两人间隔一米对立而站,火药味十足。
“有话好好说,你们别动手啊!”站在一旁的夏芷柔焦急的喊了句,话音将落未落,却已经被男子略显粗噶的嗓音覆盖。
“墨亦朗,这里可是傅家,你敢动鸢鸢一根汗毛试试!”剑拔弩张的向着男人瞪去,傅睿挽了挽衣袖,摆出一副要跟对方拼命的架势。
“二哥,你说什么呢?”男人什么时候要动她了?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对男人产生了这么大的敌意,傅鸢一头雾水向着傅睿凝去。
前面的状况傅睿也不大清楚,反正从阳台下来,他就听到了一个罚字,瞬间就不淡定了,他的宝贝妹妹,在家里都是从小被宠到大的,怎么能被外人罚。
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傅睿冷眼向着男人睨了眼,自说自话道:“墨亦朗,我可没同意把妹妹嫁给你,我告诉你……”
“不需要你同意!”
傅睿后面的“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强来”还没说完,就被墨亦朗开口打断了,男人的口气不急不缓,但话语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比较起来,咋咋呼呼的傅睿单从语势上好像就弱了不少。
话都不让他说完,简直就是没礼貌,傅睿快要气炸了,傲娇的把双手插在了腰间,他没再理会墨亦朗,而是转向他一旁的傅鸢。
“我就说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吧,你偏不听,先不管他是好人坏人,一方霸主,高高在上惯了,大男子主义严重,以后你怕是什么都要听他的!一言不合就提什么惩罚,你就不怕他以后家暴!”
“我也未必就不是他的对手吧,你对你妹妹是不是太没信心了?”傅鸢讪讪一笑,无所谓的冲着对方扬了扬眉。
傅小姐,你是不是太有自信了?廖仲唇角一抽,暗戳戳在心里接了一句。
尔后,他小心抬眸向着他老大看去,他想看看,第一次在武力值上被挑衅的朗爷会是什么反应。
嘴边凛着笑弧,墨亦朗周身的戾气开始渐渐消散,目光柔和往女孩身上看,他极为配合的顺应着把话接下,“我确实不是鸢鸢的对手!”
口吻中透着无限的纵容,男人说话间,右手穿过女孩腰线,轻轻一拉,把她带进怀里。
尔后,他轻轻挑起眼尾向对面的傅睿看去,眼神中带着傲视一切的狂,“不过,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这拳头,你还是收一收比较好!”
“你……”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嘲笑,是可忍孰不可忍,傅睿怒意难平,撩起袖子,跨步向男人走去,“能不能打的过,来比一场就知道了!”
“二哥,你别闹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不等对方靠近,傅鸢便拿着手机抵在了他的胸前,一脸嫌弃向他瞪了眼。
随即,她抬眸看向男人的俊脸,语气瞬间变得温和,“走,去我房间说!”
看着两人手挽手往楼上去的背影,傅睿风中凌乱,到底谁才是她的亲哥?
摸了把脑门,他提高音量对着男人道:“墨亦朗,你他妈到底给鸢鸢灌了什么迷魂汤,别以为鸢鸢喜欢你,你就能为所欲为,过不了我这关,你休想……”
傅睿话没说完,一张金色卡片,突然从上方隔空向他飞来,随之传入耳畔的,是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
“你卡在关口的那批货,我会马上让人放行,以后,也不会再有人与你为难!”
把东西拿在手里,傅睿心情瞬间由阴转晴,海港通行证,东南西北四面边境通用,有了它,以后他运输货物,再也不用东奔西走,四处求人了。
在边境混了好些年,他一直就想托关系搞到一张通用金卡,可这愿望到现在也没能实现,倒是不想,最后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妹夫可以啊,入股不亏!
等等,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掉坑里了,狗日的墨亦朗,竟然贿赂他!不行不行,怎么能为了一张金卡,就把自己的妹妹交出去呢。
缓过了神,傅睿赶紧把面上的欣喜掩去,假装不屑道:“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墨亦朗我告诉你,我还是不会同意我妹妹跟你在一起!”
说着,傅睿一边把卡揣进衣兜,一边抬脚跟着往楼上走。
这时,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的夏芷柔终于忍不住上前将她的傻儿子拉住,“这边是鸢鸢的房间,你要干嘛去?睡觉回你自己的房间!”
“睡什么觉,我得上去看看,墨亦朗那小子喜怒无常的,万一真的处罚鸢鸢怎么办?你看看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一脸的霸道相!”
眼珠子黑溜溜的,傅睿说这话时,面上带着的是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认真,就连没谈过恋爱的廖.直男.仲都忍不住向他投去视线,傅家二哥这情商,怕不是负的吧?
夏芷柔也挺无语,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生了个傻子,看来不给他说清楚,他自己是想不明白了。
撇撇嘴,她拉着傅睿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小了声音道:“人家那是恋人之间的情趣,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哈!”
秀眉紧皱,傅睿显然还是没太明白。
见状,夏芷柔又补充着解释一句,“等你以后有了女朋友就懂了,赶紧回你自己房间睡觉去!”一边说着,她一边往相反的方向推了推对方的身子。
懵懵的跟着走了几步,傅睿努力思考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觉得他的宝贝妹妹可能会被欺负,跟恋人、情趣的有什么关系。
缓过了神,傅睿还是觉得不放心,“不行,妈,我必须要上去看看,不然我睡不着!”语毕,他已经转过身,“噌噌噌”往楼上去了。
夏芷柔想要把人拉回来,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望着她那傻儿子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她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
……
二楼卧室,墨亦朗双腿搭在床边坐下,手臂一勾,顺势把女孩拉进了怀里。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双指指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向上抬起,他音色磁性淡淡开腔道。
“男朋友想听什么?”手臂自然搭在男人的后颈上,傅鸢表现的前所未有的乖巧。
“喝酒,打架,还没心没肺的,连自己上了热搜榜榜首都不知道,光想着怎么跟我撒谎了,嗯?”
语气明显带着不悦,男人幽深的黑眸中透着摄人的微光,捏在女孩下巴上的手指不觉微微加了几分力道。
目光悠扬向着远处的摩天轮望去,小姑娘顿了顿,喝了口酒,才又继续道:“他对我来说,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无条件信任的人!”
“当年,容家的那场灾祸中,是他让人收拾尸体的时候寻到了我,我那年只有十二岁,因为受伤失血过多,被他找到时,我早已晕了过去,只是手中……”
神色微鸷,裘晚的眼眶不觉有些泛红,“我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封血书,那是我在奄奄一息之间,父亲塞给我的东西!”
“我无力去看血书的内容,只是觉得父亲危机中想要嘱托我的事情,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想着可能跟仇家有关,也可能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所以,我死死抓着,怎么都不肯松手,也是它带给我的信念,让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活了下来!”
“直到最后,我在一家私人医院获救醒来,才知道,那封血书里没有提及任何仇怨,没有任何关于复仇的嘱托,寥寥几字,原来那只是一封托孤遗书!”
“容大哥生前一定对你很好吧!”天下父母心,这么可人的女儿,谁会不喜欢,听出小姑娘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傅鸢喟叹一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他在天有灵,看见你出落成现在这样,必定会倍感欣慰!他的愿,从头至尾,应该都只是希望你能生活的幸福!”
“我很幸福,我想我应该是这世界上,家破人亡的所有遗孤中最幸福的一个了,而给我这一切的,就是朗爷!”泪眼迷离,裘晚薄唇微扬,挤出淡淡一笑。
“他把我捡回家的那一年,我十二,他二十,明明都是孩子,他却硬生生的肩负起了长辈的责任!”
“他的家族很是混乱,虽然条件优渥,但我知道,他生活的并不好!他性格冷淡孤僻,一天也难见他多说几句话,可他却将我保护的很好!”
“不管遇到怎样的困境,他都把我护在身后,更是亲自把他的一身本领教给了我!”
“朗爷冷情不近女色,我知道,他不可能对我这样的小丫头生出任何非分之想,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旧友的一声交代!”
“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他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没有一丝抱怨,只是默默付出,在他的身上我看见的是价值千金的厚重情义!”
“那时候,我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外界把他传的多么狠戾无情,这一辈子,我都只认他一个主子,绝不背弃!”
音量不大,但从小姑娘的眼神中,却可以看出十足的坚定,喉咙滚了滚,她又继续道:
“裘同仇,我现在的名字,是在容家覆灭后,自己给自己起的!一来为了隐藏身份,躲避仇敌的追杀,二来,也是想要时刻提醒自己。”
“复仇,一直是我活下去的最大信念,但我却并未被仇恨冲昏头脑,因为在我的世界里,除了仇恨,还有老大,对我来说,他就是一种信仰,一种力量!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他产生爱情,但却心甘情愿,一生追随!”
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觉紧了紧,裘晚抬眼望进那无边夜幕之中,瞳色不觉间深了几分。
“这世间,价值千金的东西远远不止于男女的情情爱爱,还好我从来不曾对你心生嫉妒,否则,倒是显得我浅薄狭隘了!”
傅鸢唇角轻勾接过话感叹,随即,抬起手向对面的小姑娘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已然染上几分醉意的她,眉宇间忽的噙上了几分邪。
把脸往对方前面凑了凑,她狭长的眼尾闪出一抹狡黠,“你的脑回路也是清奇,就想一辈子给他当个小跟班?我觉得正常女子应该都会想要以身相许吧?”
以为自己的问题定然是个灵魂拷问,傅鸢单手拄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等着小姑娘的回答,哪知,裘晚却只是淡然的笑着摇了摇头说她不想。
“难道是因为辈分的原因?”蹙了蹙眉,傅鸢好奇追问。
“不不,如果真的被朗爷亲手教过,我觉得正常人都不会生出以身相许的念头,怕是只会想着怎么赶紧逃离魔爪才好!”裘晚薄唇微侧,欲哭无泪道。
“有这么恐怖?”
“嗯!”小姑娘想也不想的应,口吻中带着几分迷蒙的醉意,“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个魔鬼教头,严厉的很,关键还一直板着个脸!”
“只要他出现在训练营,那训练营里,一定是一片死寂,气氛压抑的就像是人间地狱,我是背负着仇恨,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强大,我可不希望以后,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额,貌似突然有那么点儿不想要孩子了,傅鸢蹙了蹙眉,一脸黑线拿起酒杯往嘴里送了一口。
好像看出了女孩的心思,裘晚精致的眼尾不经意向上扬起微小的弧度,笑吟吟径自继续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老大对你肯定不一样!”
微凉的海风撩起她额前碎发,因为酒意上头泛红的脸颊在烛火的映照下完完整整呈现,小姑娘卸下了平时的高冷,那张娃娃脸看上去倒是越发的可爱了。
“你是唯一能让他笑的人,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展现素常不可能会有的温柔!虽然他有时会犯病,但他对你的爱,却深入骨髓!”
视线越过车辆穿行的马路,向着远处的大海眺望,裘晚气若游丝开腔补了一句,“好好对他,因为他值得!”
“还用你说,我自己选的男朋友,当然是跪着也要宠到底!”不以为意的勾了唇角,傅鸢带着傲娇的语气中隐藏着几分确幸。
“许多年,都不曾喝的这么畅快了!”
对女孩的话未置可否,裘晚收回远眺的视线,向她看去,灼灼的黑眸中闪烁着十足的真诚,“傅鸢,谢谢你!”
“谢我什么,谢我舍命陪君子?”拢了拢头发,女孩笑的好看,“其实我只是突然馋了这82年的拉菲,拽着你陪我一起来喝,顺便散散心而已!”
“那就谢谢你的心意!”从前一直都是把心事憋在心里,这还是裘晚第一次在人前肆意倾吐,不过说出来,心中倒确实舒坦了不少。
“不用不用!你怕是有点自恋,所以想多了!”
人生难得一知己,傅鸢只想抛开一切跟小姑娘以最自然的方式相处,对方这认真坦诚的小神情,倒是弄得她不自在了。
咂咂舌,傅鸢赶紧把话题转移,“你方才说自己多年不曾畅饮,不会是因为酒量不好吧?”
“在商业酒会上一人撂倒十几个总裁,裘总在业界可是有着千杯不醉的称号,怎么可能酒量不好!”
还不等裘晚回答,倒是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顺着微风从不远处飘来,口吻中带着几分轻浮。
傅鸢寻声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的少年,身材高挑,至于长相,中等偏上吧。
放在人群中或许能稍微有那么一点儿辨识度,可若是跟她的朗爷还有他那几个妖孽兄弟比,那就完全没得比了。
“你朋友?”
“对手!”目光平静,裘晚淡淡吐出两字,小脸霎时间恢复了严肃。
“那就对了,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把杯子里最后剩下的一口红酒倒进口中,傅鸢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小丫头,有一阵子没见了吧,看见哥哥我怎么是这个表情,我可想你想的紧呢!”
说话间,男子已经带着他的人,大摇大摆走上前,伸出手指便想去挑小姑娘的下巴,一脸的痞气,看上去活脱脱像个流氓。
脚下一旋,裘晚灵活在椅子上转了九十度,轻轻松松把对方的咸猪手躲开,“佣兵团大楼应该还没完全修好吧?程副团主是打算在竣工之前就直接毁了?”
佣兵团副团主,程厉,道上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虽然以他的身份,身边女人从来不缺,可这家伙不知怎的,就偏生盯上了裘晚。
当初墨亦朗在北境犯病,就是因为这小子设计把小姑娘抓了,想要强行把她占为己有,结果,男人在追查到裘晚的定位时,直接带人把佣兵团总部大楼炸了。
也是因为那件事,后来,墨亦朗带着裘晚回了邺洋,还留在北境工作的司辰和廖仲被整个佣兵团追杀了大半个月。
那一次事情发生的突然,没有充分的准备,程厉的左手被炸伤,差点儿废了。
提起来就一肚子气,不得不说,墨亦朗是真的狗,他只是开个玩笑,哪知道他跟他动真格的。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了握拳头,程厉舔舔牙槽,将心中的火气压下,目光流转,他眉眼噙着邪魅向小姑娘打量而去。
“你说你这么优秀,一直跟在墨亦朗身边当个跟班多可惜,不如来佣兵团,我让你当家做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一人之下?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打算把你大哥扫地出门?”
小姑娘牙尖嘴利,揪着他的字眼还击,程厉听后,无奈扯了扯嘴唇,反正交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倒也习惯了,索性不跟她绕。
“这不过只是一个形容,何必较真儿,你那么冰雪聪明,想来能懂我的意思!”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跟程副团主的默契太差,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裘晚一脸淡漠的回应,话毕,她向女孩使了个眼神,起身便准备离开。
程厉也不着急,慢慢抬起手臂在半空中轻轻一挥,手下的黑衣小哥们领会了他的意思,齐刷刷上前,将两个女孩的去路拦住。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闻声赶来,看见势头不大对,查理斯赶紧上前,陪着笑脸道:
“这位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和谐社会,要讲道理,不能动手,尤其是我们男士,要尊重女士,做一个有涵养的绅士!”
那奇怪的汉语腔调,听着就觉得刺耳,偏生对方还像个老妈子似的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嘚吧了那么长一句。
程厉对好看妹子有耐心,对汉子可没什么耐心,查理斯话音将落未落,他已经粗暴的用手抓起了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摔到了一边。
查理斯人高马大,却不想对方一只手就把他搞定了,就好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轻松。
踉跄着连连后退数步,查理斯最后还是没能稳住,狼狈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闻到了要打架的气息,害怕莫名被伤及,酒馆里的宾客们,一个个人精似的,趁着还没开战,赶紧跑路。
“喂,你们还没给钱呢,把钱付了再走啊。”见状,查理斯也顾不上身后的疼,从地上爬起来就去追人。
可他一瘸一拐的,哪有那些人跑得快,最后终究还是一场空,他单手捂着摔痛的屁股,倚靠在门边叹气,“不讲武德,真是太不讲武德了!”
黝黑的杏眸在围在四周的黑衣小哥身上流转而过,傅鸢蹙了蹙眉,语含不耐道:
“程先生好歹也是个团主,虽然只是副的,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做一条可怜巴巴求收养的拦路流浪狗吧?”
眼神跟薄俊尘一样透着轻挑,可却还没人家的帅气,从程厉出现开始,傅鸢对他就莫名的没好感。
扰人雅兴,现在还没完没了的,她就忍不住她的暴脾气,想把他痛打一顿。
“呦,也是个漂亮妹子呢,你不说话,我还没注意到!”也不生气,程厉双指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将女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果然是人以群分,美人的朋友也是美人,而且,就连这刚烈的性子,好像都跟你如出一辙呢,若是这身材能再饱满点儿,就更好了!”
傅鸢注意到,对方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胸前,今天出门没穿文胸,看上去,好像确实平了一点儿,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个轻浮浪子,竟然还在嫌弃她身体线条不够丰满!
傅鸢一肚子气,正要动手,却发现身边的小姑娘,已经先她一步,抄起了酒馆回收在旁边架子上的空酒瓶,毫不客气冲着对方砸了去。
可接下来女孩的操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方才的动作明明还生疏的看不下眼,但到了的比赛时,竟是画风突变。
先是整体向球台环视,大致有了目标后,傅鸢单手撑在球台上,弯腰低下了身子。
灼灼黑眸瞄准最近的小花球,她调整好球杆的方向,用适度的力道,顶上手边的球。
第一球,进了!
尔后,她转换了位置与姿势,再次把球击出,第二球,又进了!
三连杆,傅鸢压根没给男人出手的机会,直接结束了比赛。
“朗爷,我赢了!”站直身子,她眉眼含笑,一脸潇洒肆意向着男人看去。
虽然没有见识过男人在台球场上的实力,但仅仅从他眉眼间的自信,傅鸢便知道他一定厉害。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做好了打算,之所以定了三球,因为那是在她能力范围内完全可控的最大数目。
“你在设计我?”墨亦朗无语撇了撇嘴,音色沉沉的开腔。
“愿者上钩!”莞尔一笑,傅鸢迎上着男人的目光,回的坦荡。
虽是有意为之,但她方才倒没有说谎,作为邺洋傅家千金的她,确实是第一次碰球杆,但这并不代表,她在另一世没有玩过。
说起来,台球的手法和技巧,还是温若淮手把手教给她的,他是台球高手,为了能与他匹敌,她暗中练习过好久,可惜……
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他比上一场,一切就都结束了,如今回想起来,倒真真恍若隔世。
不过心里的坦然无谓,也再一次让傅鸢确定了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
哪怕是见色起意也好,反正她真的爱上了他,无关乎其他,单单只是喜欢他这个人。
还在为自己的机智得意,随着周围气压突然变低,傅鸢抬眼,只见墨亦朗不知何时已经逼到了她的面前。
彼此呼吸缠绕,两人的脸靠的那么近,近到只要向前毫厘,她的唇就会碰到他的鼻尖。
“愿赌服输,朗爷不会是想反悔吧?”心跳乱了节奏,傅鸢定定神,脑海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她勉强保持着冷静。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钳上了女孩的下巴,墨亦朗力度适中,既不会把她弄疼,也完全足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傅鸢,你眼前的男人,从七岁第一次杀人开始,便从此与恶魔并肩,满手鲜血,他的一只脚已然踩在悬崖边缘,或许稍不留神,就会坠入地狱!”
“仇恨厮杀,避无可避,这是他摆脱不了的宿命,但这些与你,本无关系,他不是什么好人,在杀戮中麻木,人命,他甚至可以视如草芥,所以,一道擦伤而已,根本不值得你愧疚同情!”
原来他还是觉得她留下是为了偿还他为她受伤的歉疚,傅鸢闭了闭眼,沉淀着自己的情绪,转瞬再次掀开眼帘,唇角轻勾回问:“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朗爷何以觉得我就是好人?若我说我跟朗爷一样呢?”
他手上人命无数,在另一世的她又何尝不是?说起来,他们可能真的一样,一样都是在地狱穿梭的人。
再者说,这世间究竟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如果杀一人却可以拯救更多的人,算好算坏?如果你不杀对方对方便会杀你,又当如何计算?
对于好坏,或许从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
女孩的这一问,让墨亦朗的瞳孔像是镶上了一层银边,比夜还黑的浓稠下是望不见底的深邃。
“你确定想好了?离开,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一旦你选择留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
不知道心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他才做出了还她自由的艰难决定。
清楚自己的情况,墨亦朗知道,若是再度面对她的撩拨,他绝对难以招架。
“我想好了,不管是黑是白,这条路我都会陪朗爷走到底!”眼眸中含着水润星光,傅鸢语气坚定的回。
死过两次的人,那些所谓的腥风血雨,对傅鸢来说,不过尔尔,什么仇敌,不管多强大,她都不会有一丝畏惧。
若说她心中还有一点顾虑,那便是两人的感情,毕竟经历过两世背叛,总难免留下阴影。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此生,只要他不负她,她定不弃。
虽然没有明确的把那三个字说出来,可两人的互诉心肠,已然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告白。
原本冷硬的心,此时软的一塌糊涂,墨亦朗顺势收了手臂,将女孩紧紧揽在怀中。
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他声音残哑的不成样子,“我们回家?”
微亮的天色中,墨亦朗牵着傅鸢的手从台球厅阔步走出,目光中的深深浓稠早已化开,取而代之是如水般的淡淡温柔。
见状,等在外面的廖仲等人终于长长松了口气,他们老大跟傅小姐和好了,简直万事大吉!
与裘晚相视一笑,两人各自开车去了。
隐藏在暗色中的黑眸,凝着不远处的和谐景象,幽深的瞳孔不由慢慢收紧。
生世轮回,她终究还是会对你一见钟情,可惜天命难违!她回到你身边,倒是好事,因为只有她,能将你彻底摧毁!
墨亦朗,你以为换了身份姓名,就真的能摆脱宿命吗?虚妄!
这一世,我不仅要你的命,还要你的女人,你所有珍视的东西,我都会一一夺走!
冷冷一笑,墨少秋唇角勾出轻谑一笑,手中把玩的核桃随着他手掌的收紧被捏的粉碎。
……
折腾了一夜,所有事情圆满解决,没有了心事,傅鸢跟着男人回到皇家公馆后,一阵困倦不由席卷全身。
“去休息吧!”看着女孩打了个哈欠,墨亦朗贴心附在她的耳边小声道。
“嗯!”闷闷应了声,傅鸢随即掀开眼尾回问一句,“那你呢?”
“一起?”挑起秀眉,墨亦朗唇角勾勒的笑意中带着几分蛊惑。
明明是在问,可他的口吻听上去却更像是一个陈述句。
这个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她好像还没准备好啊!
凝眸盯着男人看,傅鸢虽然没说话,但她微带羞涩的脸颊,已然出卖了她的心思。
唇角的笑意不觉间慢慢放大,墨亦朗没吭声,旁若无人一把将女孩抱起。
跟在后面被拍了一脸狗粮的廖仲和裘晚:“……”
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怎的,一抹绯红不觉爬上了女孩的脸颊,挣了挣,傅鸢作势准备从男人身上往下跳。
“我自己可以走,朗爷还是放我下来吧,你手上还有伤呢!”
“无碍!大不了女朋友再给我包扎一次!”眉宇舒展,墨亦朗灼热的眸子里写满笑意。
“谁是你女朋友,我还没同意呢!”没想到男人平日看着冷漠沉闷,竟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当众秀恩爱,嗔怪一句,傅鸢把头使劲往他怀里埋了埋。
感受到女孩的动作,墨亦朗看她一眼,唇角不觉上扬出好看的弧度。
回到卧室,他把女孩放在床的里侧,尔后,极为自觉的准备转身。
“朗爷不休息吗?”见状,傅鸢叫住男人问了句。
“我去客厅!”两人才刚刚在一起,总需要给她一些时间适应,那种事,吃亏的终究是女孩子,所以,只要她没准备好,他绝不会强求。
傅鸢知道男人的回避是在尊重她,可当她看见他眼眶下的一片青黑时,目光却突然一顿。
这么匆匆赶回来,也不知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不由心疼,她下意识伸手将男人拉住。
“床挺大的,朗爷就躺在这里吧!”把身子往里挪了挪,傅鸢极为自然笑着用手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
客厅里总归不如卧室舒服!后面的半句还没说完,当她抬眼发现男人正用一种饶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时,蓦的顿住。
她当真只是关心他,可从对方的神态来看,想的定然是别的什么意思。
好像,她比他还急!
不觉尴尬,傅鸢蹙了蹙眉,将视线与男人别开,尔后麻利的随手拉了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了进去。
精致惑人的凤眸涌动着波涛,墨亦朗一脸促狭静静看着女孩的所有举动。
许久,屋子里未有任何响动,傅鸢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一角,小心探出头张望,却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自己身边。
发现女孩在偷看自己,墨亦朗偏过头,拉开被子,同时顺势将她圈进怀里。
“朗爷!”猝不及防,傅鸢的心,突然狂跳不止。
前世,她与沈煜婚后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
关键对方还长着一张妖孽般足以魅惑众生的俊脸!
“放心,这样不会怀孕!”感觉到怀中人儿的紧张,墨亦朗抿唇浅笑,气若游丝的说了句玩笑话。
没有回应,傅鸢只是压着眼皮瞅他一眼,尔后,偎了偎身子,给自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睡吧!”用手掌揉了揉她的发,墨亦朗轻声吐出两字,磁性惑人的嗓音,温柔的有些不像话。
“嗯!”许是真的困了,傅鸢慵懒应了声,靠在男人怀中安心进入梦乡。
眸光如水,墨亦朗静静看着沉睡中的女孩,眼底波澜翻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哪怕她选择离开,他也会拼尽所有保她周全,即便是以性命为代价。
更别说,她现在回来了,只要她能安然待在他的身边,一切都变得值得,此生,就算是负了整个天下,他也绝不负她!
手指轻轻顺着女孩的脸颊划过,拨开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墨亦朗唇角凛着笑弧,盯着傅鸢看了好一会儿,才阖眸歇息。
……
城东,泛着十足中世纪风的哥特式建筑高高耸立,钳在顶端的圆形大本钟古朴又不失宏伟。
与外面看上去的庄重安静完全不同,建筑里面的一层大厅里乌烟瘴气。
“大大大、小小小!”呛人的浓浓白烟中,赌徒的叫喊声以及骰子卡牌的相撞声此起彼伏。
银泰,整个邺洋最大的一家赌场,分为普通散客厅和高级贵宾厅,贵宾厅的筹码千万起步,可谓是富豪挥金如土、寻欢作乐的专场。
金碧璀璨的穹顶,印着暗纹的红色科曼花瓶波斯地毯顺着长廊绵延至尽头,蕴藏着写不尽的奢华。
外人止步的二层私人赌场,景肃口中叼着烟,姿态懒散向着对面一脸矜贵的男人看去,“这么快追来邺洋,对你,他还真是够锲而不舍!”
虽然没有道明,但景肃说的是谁,墨亦朗心知肚明,冷傲的俊脸平淡无波,他缓缓将口中白烟吐出,“不只是他,该来的都来了!”
“除了墨少秋,还有她?”那女人的手段也是够狠,关键她跟男人的关系还有些特殊,闻言,景肃侧过头向男人看去。
“这回,你怕是要腹背受敌了!”戏谑的勾了勾唇,他依旧还是一贯的玩世不恭,可眼神中却不觉带上几分忧色。
眸光向着远方凝望,墨亦朗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方才吐出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轮廓,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神秘莫测。
良久,他目光骤然收紧,硬生生将手上抽了一半的香烟掐断,“他们,还不足以构成威胁!”
周身戾气,景肃感觉到男人心中暗藏的愠怒正在隐隐发酵。
他知道,墨家旁支的伎俩,男人从未没放在眼里,因为他是墨亦朗,所以可以拥有傲视一切的资本和实力。
可对手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在傅鸢身上,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他知道,傅鸢,是墨亦朗的底线。
“打算怎么办?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冲着男人挑了挑眉,景肃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
海城的事情,足以说明,墨亦朗对傅鸢的感情,墨少秋已然知晓,虽然男人足够强大,但对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从前的墨亦朗,目空一切,什么都不在意,可现在,却有了软肋和牵绊,景肃知道,在接下来的博弈中,傅鸢一定会成为对家的筹码与目标。
阴戾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意,墨亦朗声音沉哑,一字一顿道:“我会保护好她!若有人敢伤她分毫……”
眸中的凛冽不由多了几分,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不断收紧,原本完好无损的瓷杯,瞬间在他掌中粉碎。
“肃哥!”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其貌不扬的年轻小伙子一脸慌张,气喘吁吁闯了进来。
果然不出所料,客厅里的几人在听到“阿煜”两字时,面部神情全都明显可察的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目光促狭,向着傅柠看了眼,傅鸢眉眼间不觉噙上淡淡笑意,微顿后,她径自继续道:
“我实在不愿意相信,素来与我关系要好的妹妹会联合外人害我,可巧的是,第二日,柠儿恰好约我一起吃饭!”
“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席间,我便趁她去洗手间的功夫,调换了我们两人的食物,没想到,后来竟真的出了事!”
傅鸢的话虽然说的委婉,但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清楚,若不是她一时兴起将他们的食物调换,今早跟沈煜一起躺在床上的人就会是她。
傅海杰心中一惊,掀开眼睑向着傅柠看去,“柠儿?你……”
“姐姐怎好如此颠倒黑白?”怎么可能会轻易承认,傅柠没有回应傅海杰,却直接转向了站在对面的女孩,急切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控诉之意。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傅鸢冷冷一笑,不屑反问,“你跟沈家母女素来走的亲近,对沈煜也是欣赏有加,如今得以嫁他为妻,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就算姐姐对我有什么误会,也不必以嫖女昌之名报警吧?这事传开,影响的可是整个傅家的名声!”
一脸无辜,傅柠试图将脏水往女孩身上引。
“你在乎吗?”不以为意,傅鸢音色沉哑淡凉的反问。
“我……”
“行了!”姐妹两人明显谁也没有退步的意思,被吵的有些头疼,傅海杰沉沉开口将她们打断。
“沈家势力与我傅家相当,能嫁到沈家也不是什么坏事,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两姐妹好好冷静一下!”
“好了,你们都早些歇息!”最后落下一句,傅海杰轻叹一声,率先起身从客厅离去。
傅鸢紧随其后,而夏芷柔象征性安慰傅柠几句,最后也同傅家两个儿子各自散去。
骨肉血亲,自己终究是个外人,一旦涉及到切实利益,傅家果然还是偏袒他们的亲生女儿。
也只有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面前,他们才会假仁假义的对自己好。
目送着几人的背影一个个在视线中消失,偌大的客厅,傅柠独自坐在沙发上,眸光阴狠,双手不觉间紧紧攥成了拳。
……
“爸爸,你没有什么想问我吗?”跟着男人上了楼,傅鸢主动开口询问道。
“我应该问你什么?”傅海杰不以为意,冲着女孩挑了挑眉,“你老爸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也不至于老到昏聩,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相信吧?”
墨亦朗说的果然没错,倒是她杞人忧天了,傅鸢噗嗤一笑,顺应着接过了话,“什么一把年纪,我爸爸永远都是俊美少年郎!”
“就你嘴甜!”伸出食指隔空指了指女孩的鼻子,傅海杰眼神中满是宠溺。
可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原本晶亮的黑眸蓦的暗了下去。
“只是,柠儿这孩子,她怎么会……”抚了抚脑门,傅海杰喟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无奈。
傅鸢知道,这件事她的家人一时间肯定难以接受,毕竟从小养大,哪怕没有血缘,也有割舍不断的感情。
别说是她的父母,就是她,前世亲身经历过对方的背叛,甚至还会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爸爸,这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有些人,不值得!”冲着对方莞尔一笑,傅鸢轻声宽慰道,“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好起来!”
“好,都听你的!”眉目间流露着慈爱,似乎只要看见他宝贝女儿的俏皮模样,所有的烦恼都能烟消云散。
道了声晚安,傅鸢正打算离开,却突然听到傅海杰在身后补充问了句,“对了,鸢鸢,你跟墨亦朗……”
“啊,我跟他什么都没有!”还不等对方说完,傅鸢已经一口接过话将其打断。
抬眼,对上傅海杰审视的目光,她才察觉到自己好像嘴快了,这么着急解释,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
看出了女孩的心思,傅海杰唇角溢出不易察觉的淡淡一笑,“之前我一直不希望你跟他走的太近,是因为他太危险,但今天看到他在酒店维护你的样子,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管怎么样,他有为你豁出一切的心,光是这一点,沈煜那小子就无法相比,同为男人,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在乎不假!若你喜欢他,我和你妈妈不会反对你们交往!”
混迹商场多年,傅海杰自然清楚,像这样的小型商会,别说是墨亦朗本人,就是他手下的三大首席执行官都不可能亲临。
所以,他知道,男人今日,是专门为了他的女儿而来。
而且最近,因着与乾朗的项目合作,傅海杰跟墨亦朗有过几次接触,虽谈不上了解,但他对男人传言中冷血杀伐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观。
他也明白,男人对自己的所有敬重亦是源于对傅鸢的感情。
“哎呀,爸,你说什么呢,你看你,一定是最近太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赶紧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鬼使神差的这般回了一句,话音落下,傅鸢拔腿便从房间离去,她心中清楚,说胡话的其实是她自己。
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在逃避!
对温若淮,傅鸢爱恨交杂,前世被沈煜跟傅柠联合陷害,家破人亡,她以为她不会再爱,可他却像一缕阳光,照进了她另一世的人生。
遇见他,她方才明白,原来她前世对沈煜的感觉,根本算不上爱,充其量算作有好感。
可世事难料,她付出的真心,再次被蹂躏践踏,她自己的仇,特工局的仇,她一定要报,若此世重遇,她必会亲手了结与他的恩怨。
当初刻意接近墨亦朗,不过是因为他那张与温若淮相似度极高的脸,而今日墨少秋的出现,更是让傅鸢确定,不管是敌是友,两世之中,他们几人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她寻人的目标靠近,只是,她好像已经迷了心。
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再爱上一个人的能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将男人当成了一种替代以此来弥补她另一世感情中的缺憾,更不知道……
当她寻到温若淮后,又该将男人置于何地?
墨亦朗对她的好,越发的让傅鸢难以心安理得,从头至尾,她都不曾想过给他他想要的,或许,她也根本给不了。
心,彻底乱成了一团,她觉得,她必须安静下来,好好想想,是不是还要按照最初的打算继续走下去。
……
竖日清晨,墨亦朗赶到乾朗时,发现女孩竟破天荒的先于他坐在了办公室。
“今天这么早?有事?”抬眼挑眉,他黝黑的眸光里藏着深邃。
“没……”视线飘忽,似在刻意回避男人的目光,傅鸢忖了忖,终于只是欲言又止的吐出一字。
这几日,恰逢学校的毕设临近期中检查,她本想以此为由跟男人请几天假,好避开与他的接触。
可方才面对着他的俊脸,傅鸢却蓦的想起了上一次自己十天半月躲在学校后,男人与她相处时小心翼翼的样子。
突然觉得难以启齿,她那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女孩的反常实在太过明显,墨亦朗怎会看不出来,深邃的眼眸不觉间沉了几分,他没再说话,只是径自走到大班台后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接下来,整个办公室陷入了诡秘的安静,只剩男人敲击键盘的声音,时不时在空气中回荡。
单手拄着下巴,傅鸢心不在焉的盯着手中文件,偶尔掀开眼睑,偷偷向大班台后的男人看上一眼,又因为害怕被发现,很快将视线别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开口,该怎样开口,傅鸢的心情越发变得烦躁。
看似专心埋头在他的工作中,可女孩的所有小动作墨亦朗全都一丝不落的收进了眼底。
瞳色渐浓,他抬眸向着心事重重的女孩看了眼,片刻迟疑后,他抿了抿唇,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安排一下,去海城!”
“啊?”接到通知的廖仲一头雾水,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或是会错了意,“老大,是你要去?”
最近邺洋事务繁多,男人不正是因为抽不开身,才安排了裘晚替他参加海城的经济论坛会吗?难不成这又临时改了主意?
可那个经济论坛会,相比于乾朗目前正在进行的几大项目,好像并没有多重要,按道理来说,男人没有可能特意为它放下手头的工作。
“听不懂?”
廖仲还在不明所以的思索着,电话那边已然传来了墨亦朗凝重的声音。
隔着话筒,他也能感受到对方此时的不悦,不敢多问,他缓了缓神,赶紧向男人请示,“老大,什么时候出发?”
“尽快!”低沉吐出两字,墨亦朗直接撂了电话。
“朗爷要出差?”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傅鸢掀开眼睑,向男人探问。
“嗯!”淡淡应了声,墨亦朗沉邃的眼眸中噙着不见底的高深,“去参加海城的经济论坛会!”
“去几天?”
“三天!”
她问他答,极为寻常的对话里处处透着不寻常。
虽然男人面上看不出波澜,但傅鸢可以感觉到,他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祝朗爷此行顺利!”讪讪一笑,她没话找话回了句。
“嗯!”墨亦朗闷闷应了声,之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好在,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廖仲已经按照吩咐安排了好了一切,两人随即一起出发,前往海城。
……
黄昏十分,夕阳西下,映红了半片天,金灿灿的阳光中,一辆改装版劳斯莱斯银魅刹车在大学城综合楼外不远处停下。
车窗半降,男人着一身矜贵的的黑色,双腿交叠坐在后座,膝上放着的一沓文件他只是偶尔翻看,目光却时不时透过玻璃窗向着实验室里的身影看去。
墨亦朗虽然出差,可待在他的乾朗,傅鸢依旧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心完全静下来,于是,她索性跑到学校。
毕设总是需要些实验数据,趁着这个时间做了做,转移一下注意也挺好。
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转眼过去,晚上七点,校园里的路灯齐刷刷亮起,综合楼里也是一片明亮。
这时,看到出现在女孩身边的一道身影,墨亦朗的轮廓突然绷紧,周身散发出浓浓戾气,混杂着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道,让整个车厢瞬间变得压抑。
知道男人的变化,一定跟傅小姐有关,廖仲抬眼,只见女孩跟身边穿着白大衣的男子正有说有笑,聊的开心。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着实验设备,两只手在装置间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触碰,不过看那男子的样子,倒是恨不得可以手把手去教。
倒也难怪他老大看了会不舒服,廖仲倒吸一口冷气,偏过头偷偷向男人瞄了眼。
就那么静静看着,墨亦朗一语未发,可他拿在手中的钢笔却不知何时已经被折断,手臂上缠着的白纱布,丝丝血红不觉渗出。
“老大……”见状,廖仲有些担心叫了声。
匆匆赶回来,他们一路直奔大学城,男人的伤也没来得及好好处理,他本想开口相劝,可话还没出口,已然被对方沉声打断。
“安静!”简单的两个字,掷地有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奈,廖仲只能识趣闭嘴。
车厢里安静的诡秘,时间就那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晚上十点,女孩终于从教学楼走出来,这时,本就阴云密布的天,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雨滴串联成线,虽然不算太大,但却下的密集,没带伞,傅鸢站在门口,望着漫天雨帘犹豫。
看这雨势,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想着这里到停车场也没有多远距离,快点跑过去应该不至于湿透,傅鸢忖了忖,伸手挡在头顶,果断迈进雨中。
这时,头顶却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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