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还不忘朝孟云染大骂:“你这个贱人,在这里装什么装!要死,就现在就去死啊!”
她话音刚落,一巴掌重重落在她的脸上。
周昭仪大惊,捂着刺痛的脸抬头看去,只见是钱公公。
“你这个奴才,竟敢动手打本宫!”周昭仪朝他怒斥道。
钱公公回头看了一眼陈蘅,“昭仪娘娘,奴才是替圣上办事,你莫要怪罪,谁让您口无遮拦。”
话落,抬手又给她一巴掌,两巴掌下去,将周昭仪那张嘴打得红肿。
陈蘅在这时已将孟云染揽入怀中,厉声朝周围的人吩咐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孟云染摇了摇头:“不用了圣上,只不过残毒未解罢了。”
她说完,缓缓闭上眼,露出最像萧韵儿的侧脸。
陈蘅眉头深锁,脸上满是心疼,不顾四周众人将她打横抱起,朝殿内走去:“朕先带你进去好好歇息。”
孟云染抓着他的衣襟,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周昭仪:“可姐姐?”
陈蘅停下脚,回头朝周昭仪冷声道:“周氏,今日你以下犯上,诬陷他人,损毁圣物,罪不可恕。”
“朕念在你父亲在朝中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你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贬为选侍,搬去清寒宫闭门思过!”
选侍是后宫妃嫔最低的位份之一,清寒宫更是人人生畏的冷宫。
周昭仪过去是一宫之主,现在怕是要直接跌入谷底。
“皇上饶命啊!皇上!”
周昭仪慌了,朝着陈蘅哐哐直磕头:“皇上!嫔妾当真是被冤枉的,是孟云染她诬陷于嫔妾!圣上!”
陈蘅冷眸一瞥,沉声朝钱公公吩咐道:“还不快将她带下去!”
“是,圣上。”钱公公领命,朝身旁侍卫使了眼色,大声道:“还不快将周选侍送去清寒宫!”
“对了!那些个金银首饰都得收回来,做了选侍自也是配不上这些东西!”
周昭仪猛地抬头,痛恨地看向钱公公:“你这个少了腿的奴才,凭什么这么对本宫!快将本宫放开!”
钱公公眸中缓过一次冷意,朝周昭仪缓缓笑道:“周选侍,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娘娘了,跟奴才走吧!”
说罢,不顾周昭仪的挣扎,让小太监们拔了她满头朱钗,将她强行往殿外拽。
许是担心她又胡言乱语,钱公公还不忘塞了一只鞋在她嘴里。
周昭仪咬着臭鞋,没办法再骂人,瞪着一双满是泪水的眸,不甘心地死死盯着凤溪宫内,直到被拖拽下去。
周昭仪被带走后。
太医前来,秋月在他进门时,拿出银子打点了一番。
太医姓顾,是秋月的老乡,上次孟云染中毒之时,秋月便特地留意了他,在他走时,送了家乡的莲子。
顾太医来大都已有数年,对这位老乡自是有归家之情,没有多问,收下银子,照着秋月的话禀告了孟云染的病情。
“圣上,娘娘身上的余毒还未解,一定要好好休息。”
他这话其实也不假,的确还有毒,不过并不严重罢了。
“多谢顾太医。”孟云染支撑着身子,想要道歉。
陈蘅忙将她搂进怀里,朝众人咐道:“都退下吧。”
小太监应声领着顾太医出门。
寝殿内很快只剩下孟云染和陈蘅。
陈蘅背对着孟云染,看着手中被损坏的金簪,深不见底的眸中依旧有着散也散不去的冷意。
他将发簪小心翼翼放进怀中后,走到孟云染身旁,轻轻握着她的手:“你身子还未痊愈,这几日就不要再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