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曲云阁陆可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她一心想踹掉王爷曲云阁陆可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小布丁的小肉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到周樾因为左腿的伤而发出痛苦的隐忍声,陆可轻心里便乐开了花。她是故意拖他左腿,让他伤上加伤。老天保佑,周樾最好因为这次的伤而变成没人要的瘸子!走在寒风中,她思索的摸着小巧下巴,脑中闪过一激灵。等一下!她干嘛这么老实去捡干柴?!这点冷他就受不了了?前世她穿的可比他少,也没有点火取暖!呸,狗男人!她要让他尝尝她前世的痛苦!在雪地里兜了一圈陆可轻才慢吞吞的往山洞走去,周樾的狼皮大氅很暖,她此刻除了暖烘烘还是暖烘烘,根本不需要点火取暖!回到山洞,陆可轻立马换了副嘴脸。小脸遍布沮丧和歉意,声音中含有一丝哭腔的对靠崖壁上的周樾委屈道:“樾王爷,可轻就是个无用之人,连根柴火都不能为您捡到!”周樾淡然扫视她一圈,果不见一根柴火,缓声含有赤裸裸的嘲...
《王妃她一心想踹掉王爷曲云阁陆可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想到周樾因为左腿的伤而发出痛苦的隐忍声,陆可轻心里便乐开了花。
她是故意拖他左腿,让他伤上加伤。
老天保佑,周樾最好因为这次的伤而变成没人要的瘸子!
走在寒风中,她思索的摸着小巧下巴,脑中闪过一激灵。
等一下!
她干嘛这么老实去捡干柴?!
这点冷他就受不了了?
前世她穿的可比他少,也没有点火取暖!
呸,狗男人!
她要让他尝尝她前世的痛苦!
在雪地里兜了一圈陆可轻才慢吞吞的往山洞走去,周樾的狼皮大氅很暖,她此刻除了暖烘烘还是暖烘烘,根本不需要点火取暖!
回到山洞,陆可轻立马换了副嘴脸。
小脸遍布沮丧和歉意,声音中含有一丝哭腔的对靠崖壁上的周樾委屈道:“樾王爷,可轻就是个无用之人,连根柴火都不能为您捡到!”
周樾淡然扫视她一圈,果不见一根柴火,缓声含有赤裸裸的嘲讽。“你的确是个无用之人。”
上一世难听的话陆可轻听得多了,周樾这一句对她来说半点伤害都没有,但她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乎假模假样的悲伤半掩面。
“嘤嘤嘤……怪我,都怪我……嘤嘤嘤……樾王爷您嫌弃可轻是应该的,嘤嘤嘤……可轻不活了……爹爹,您老在哪里呀!孩儿想回家~嘤嘤嘤……”
她怪声怪气的尖锐哭喊着,那幽怨声在山洞内回响,像死不瞑目的女鬼在哭泣。
靠崖壁上的周樾浑身一颤,鸡皮疙瘩从后背一路站立而起,又惊又怪异的盯着莫名其妙的陆可轻。
严重怀疑她从悬崖上摔下来,将脑子摔出问题了。
顾不上周樾是怎么看自己,陆可轻边“嘤嘤嘤”假哭,边寻了一干净处坐下,缓缓小腿的酸涨。
周樾以为陆可轻随便哭叫两下便停,谁料她就似唱戏曲般,高低起伏,哭得娇柔做作,直让人心生烦闷!
“闭嘴!”他一声呵斥。
嘤嘤不断的陆可轻立即条件反射的闭嘴,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此时她重生了,而不是在上一世,她不需要这么在意他的话!
没了陆可轻的作怪声,山洞内陷入沉寂,寒风的呼啸在两人耳边肆虐,更显周身所处之地的孤寂。
知晓前世发展轨迹,陆可轻也不怕,披着周樾的暖和大氅窝在一边想自己的事。
只要这一世她不嫁给周樾,那她就不会被下毒,更不会早早死去,父亲也不会被她气死!
陆可轻能待得住,并不代表周樾能待得下,长时间处于低温状态,他深知自己很快便会被冻死,外加上左腿的伤再不处理,他有可能会加入瘸子大军。
视线落在发愣的陆可轻身上,他真心不想与她多说一句,但此刻这种情况由不得他!
察觉到周樾投来目光,陆可轻面露忧心,实际内心乐开了花。
冷呀冷死你~
冷死你冷死你~
冷不死你拖死你也行~
她知道,他穿得不多加上受伤,快要坚持不住了!
上一世在凌峰之下的大雪里,她承受的痛苦可比他现在所承受的重得多!
因他一直昏迷不醒加上受伤,她怕他死掉,将自己的保暖大氅以及外裳都给了他,为不让寒风吹进山洞内,她甚至疯痴的以血肉之躯挡住洞口,不让风雪吹到他半分。
她以命相抵换来的却是他四字,痴心妄想!
对周樾,她只差将心挖出来给他。
“你到山洞顶查看一下附近有没有林子或者人家。”
周樾的指令声传来,将陷入回忆的陆可轻拉回现实。
回想到过去,陆可轻对周樾的恨多余怨。
对他下达的命令,更是起了反逆之心,两根食指故作为难的相互搅拌,捏着嗓音,扭了扭腰肢。
“人家是女孩子家,不会爬山洞顶,爹爹也教过女子该贤良淑德,不得做出粗鲁之举,不然会嫁不出的。”
周樾嘴角抽搐,眉间皱成个川字。“天黑之前不寻些干柴回来,咱们活不过明日。”
咱们?
陆可轻拉下眼帘,遮掩眸底的讥讽。
她跟周樾,从来都是,她是她,他是他!
“周樾,听说江南六月的花季很美,咱们六月也去看看吧!”
“陆可轻,本王与你从来不是咱们,你是你,本王是本王。”
伤人的话在耳畔回响,哪怕两人刚新婚燕尔,他还是将两人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时的她没忍住,不争气的哭了,指责他不贴心,他冷眼看着她闹。
现在想来,她就是个跳梁小丑!
“陆可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压抑怒意的浑厚声在山洞内响起。
陆可轻瞥了眼快要动怒的周樾,狗男人的脾气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不怎么好!
气吧气吧,若能将他气得吐血,她乐意继续气他!
秉着气死周樾的打算,陆可轻委屈扁嘴,眼眶蓄泪。
“樾王爷,人家只是字写不好而已,又不是傻子,若是能活,谁又想死呀~不过——”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娇羞的看了他一眼。“若是能与樾王爷死在一处,人家还是很高兴的呢~”
她清楚周樾是有多厌恶她,所以她很精准的用言语恶心他。
果不其然,周樾听了她这“深情”表态后,整个人的脸色不大好,刀削面容有了些抽搐,那模样像憋了五天的屎无法排泄出。
“你!”
周樾袖下的双手攥紧,青筋一根根凸起,眸底含着欲摧毁一切的寒风暴雨。
“我怎么了?”似嫌气他不够狠,陆可轻羞涩的抚了抚有些皱的衣摆。“讨厌,樾王爷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嘛!你这样看着人家,人家好害羞羞呀~”
周樾眸底的寒风暴雨裂开,“……”
不知廉耻!
他脑中浮起四字,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如今他成这般,多的是需要陆可轻的时候!
憋闷咽下陆可轻投来的“深情”目光,他尝试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些。
“陆大姑娘,如今你我二人身陷困境,只有相互扶持才能安然回去,望陆大姑娘顾全大局。”
抬手温柔抹去绿茵眼角的泪水,陆可轻叹息。
“傻丫头,我能有什么事,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长命百岁!别哭了!本来就丑,你一哭就更丑了!”
听完陆可轻后半段话,绿茵一哽,泊泊流个不停的眼泪终于止住,红着眼睛跺脚。“姑娘!”
“嘿嘿”见绿茵不哭了,陆可轻咧牙一笑。“走吧,咱们回家!”
“啊?啊?”
过于爽快回家的陆可轻令绿茵傻眼,望了眼驿站内,里面遍布侍卫,警惕森严,想也知道那位尊贵的樾王爷还在里面,还以为要费些口舌才能劝说陆可轻回去。
知晓绿茵心中所想,陆可轻边上马车边装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你想留下来?”
“不!不!不!绿茵不想留下!”
生怕陆可轻丢下她,绿茵赶紧上了马车,招呼众人。
“走了!”
望着陆府的马车越走越远,确定不会回头白壹才收回目光,垂头看了眼手中大氅,犹豫片刻才敲门进房内。
少年一身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斜靠在软榻,手持书籍漫不经心的翻阅,剑眉轻蹙,似思索,又似放空,气质矜贵而不凡,稍白的薄唇衬得他有些孱弱。
“三爷,陆大姑娘走了。”白壹告知,手里还拿着狼毛大氅。
周樾没有多大反应,“嗯。”
很轻的一声,算是回应。
白壹也习惯周樾的冷漠,“那这大氅?”
是丢?还是留着?
屋内只能听到书籍翻阅声,好一会周樾才回应白壹。“丢了。”
轻飘飘两字决定这条价格不菲的狼毛大氅命运。
“是!”领命的白壹转身走至门口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声。
“还是留下。”
白壹有些失态的回首,只见周樾一如既往的冷傲,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询问。“可要清洗?”
这次周樾不再作声,专注力只在书上。
沉默片刻,白壹将叠好的玄色狼毛大氅放置桌上,行了礼才退出。
房门一合,周樾专注书籍上的视线移至桌上狼毛大氅,瞳孔幽深。
“没心没肺。”
屋内响起他似自言自语,又似宠骂的轻声。
·
陆府马车进入敏都,嘈杂声入耳,马车内的陆可轻感受着轻微颠簸,心中平静无波澜。
直听到市集的叫卖声,她才动了动,掀起帘子一角,望着这一路的繁荣盛景,有熟悉,有怀念。
她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上一世自嫁给周樾,她一颗心全扑他身上,一年到头出府的次数十只手指都能数清。
“姑娘可饿了?东街烧饼摊的老板回来了。”绿茵凑到陆可轻身侧,一脸笑嘻嘻。
陆可轻瞥了她一眼,放下掀起的帘子,葱白食指戳了戳她额头。“待下次再带你去吃,今日得先回去。”
绿茵面上的笑容放大,嘴里轻不可闻的吸溜着口水。
马车低调回到陆府,陆可轻下车,一眼便望见翘首以盼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三十岁出头,墨发如瀑,浓眉大眼,皮相生得极好,有一股书生卷气,严而不厉,温而不愠。
陆可轻双眼一热,难以抑制的轻唤。
“爹!”
蓄满眼眶的眼泪夺出,滴滴积攒着无数心酸与愧疚。
上一世她不懂事,硬是要与周樾成亲,将父亲气得病卧在床,没几个月人便没了。她想不通那时的自己为何如此没脑,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而气死自己的父亲!
见到女儿平安回归,陆彦屿难得也红了眼,却没陆可轻这般失态,仿佛松了口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去吧!”
父女两人并肩进了府内,府门一关,陆可轻抱住陆彦屿哭出声来。
“爹爹,孩儿对不起您!爹爹,孩儿知道错了!呜呜呜……”
她的爹爹一生不争不抢,淡泊名利,本可平安一世,可上一世因她之事而心力交瘁,一头令人艳羡的如瀑墨发没多久便白尽,人没时瘦骨嶙峋,明明三十岁出头,却如同六七十的老翁。
“没事,没事,不怪我们家轻轻,这两天吓着了吧……”陆彦屿温柔宽慰陆可轻。
老父亲的宽容更令陆可轻难过与愧疚,悔恨上一世没有好好爱父亲!
世人说她父亲懦弱无能,一生屡屡无为,她猪油蒙了心,认同世人所言,瞧不起父亲,更是怨恨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尊贵!
可殊不知,在这风云万变之世,安稳比什么都重要!
宰相千金身份是尊贵,可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被抄了家灭了族!
一阵悔恨哭泣发泄,陆可轻发誓这辈子要好好爱父亲,不再为他人而去伤害深爱她之人。
“莫再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惹人笑话。”陆彦屿心疼的为女儿拭去面上泪珠。
陆可轻吸了吸有些湿的鼻尖,享受着父亲的温柔。“再大也是爹爹的女儿!”
“呵……”陆彦屿莞尔一笑。
“倒是舍得回来!”
厅内传出女子似责又似嘲的清脆声,随着声音落下,一道青绿色身影走出。
女子生得端庄贵雅,一身锦绣华服,珠翠满头。
“阿……娘!”陆可轻愣愣唤道,刚上前半步便止住,满心歉意和一丝怯意。
上一世因为她硬嫁周樾,阿娘斥骂她不懂事,与她断绝母女关系,并不许她踏入陆家半步!
“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轻轻她好不容易才回来!”陆彦屿皱眉,不认同妻子的严苛。
“你就惯着她吧!”横了陆可轻一眼,唐卿萱甩袖离去。
望着唐卿萱离去背影,陆可轻失落,袖下双手攥紧。
母亲还是同上一世般不喜她,深想一下母亲不喜欢她也是应该,琴棋书画没一个拿得出手,前些年为了周樾干了不少丢脸之事,害整个陆家都被人嘲。
想想那些丢人之事,母亲没将她赶出陆家还算是轻了。
“别往心里去,你阿娘是爱你的。”看出陆可轻的失落,陆彦屿拍拍她肩头。
陆可轻勉强的勾唇,敛去失落情绪。
“爹爹,前些年女儿不懂事,害得您被同僚取笑……”
“说的什么话。”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人活一世,又何必时刻在意他人想法,若是天天在意他人看法,活得岂不是很累。”
陆彦屿所说道理陆可轻都懂,但只要想到因为自己的愚蠢害得全家被嘲笑,她就愧疚难安。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做傻事让陆家蒙羞。
握紧手中红梅,陆可轻低头规矩走着。
“刚刚那番话,你莫放心上。”
耳侧传来声音,陆可轻侧首,有些懵又有些无辜。“什么话?”
她一脸的懵懂令周霆想到咩咩叫的小羊羔,觉得她同那小羊羔般,惹人怜爱。
“没什么,只觉姑娘生得极好,这红梅都因你黯然。”
陆可轻双颊一热,手中红梅攥紧,无论是上一世还是今生,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夸赞她好看,虽然这人是她一向都害怕的周霆。
“姑娘不喜,本宫以后不讲便是。”以为唐突了佳人,周霆抱歉。
陆可轻纠结死了,上一世没跟周霆说过几句话,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同他相处,她怎么都想不到她的上一世大伯哥这么这么会讲情话!
两人一阵沉默,瞧见她发顶落了一片花瓣,周霆抬手想拿下那片顽皮花瓣,谁料陆可轻被他这举动吓到,脚下打滑,整个人面朝天的往后倒去。
以为会摔个四肢朝天,谁料腰间一紧,她被周霆抱住,由于惯性,整个人又往他怀里冲去,偏生好巧不巧,稍发白的粉唇磕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
意识到唇瓣所落之处时,陆可轻双眸瞪大,只觉天崩地裂!
夭寿!夭寿哦!
这是她的上一世大伯哥耶,这样沾染她的上一世大伯哥,可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周霆也明显愣了一下,少女沁香混着药香争先钻入鼻尖,耳际燥热,他环在她腰后的手收紧。
两人谁也没敢动,远远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的绿茵只想钻进雪里将自己给埋了。
天啊!天啊!她看到了什么!
她她她她她家姑娘大出息了!
比起绿茵的激动,陆可轻可要被这状况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的抬起双手抵在周霆的肩头,试图拉开两人距离,在他怀里嗡嗡出声。
“殿、殿下……”
周霆这才反应过来松开陆可轻,喉结处仿佛被灼伤般,难以忽略刚刚的触感。
“冒犯了。”
周霆话刚落,陆可轻便拔腿逃窜,绿茵一见她跑了,也赶紧追上,留下傻傻站在梅花林中的他。
小丫头……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眨眼间便不见了她的身影。
“皇兄。”
周樾的唤声传来,愣住的周霆缓过神,食指玩味划过喉结处。
“你不是去军营了么?”见到走来的人,周霆敛了敛神色。
“下人说你来了,久久未出梅林。”面对胞兄,周樾的冷然多了一丝人气。
周霆勾唇,“刚刚碰到一只逃窜的兔子,耽误了点时间。”
闻言周樾敏锐掠过梅林四周,无异常,只是嗅到空气中很淡的熟悉药香,他顿时了然,眸色暗了暗。
“那是臣弟养的小玩意,唐突了皇兄。”
周霆没多大反应,只是莞尔一笑,像儿时般勾住周樾的脖颈。“陪我走走吧,咱们兄弟两好久没这么安静独处过了。”
“是。”
周霆的亲近,周樾一如既往地清冷。
这边逃出樾王府的陆可轻被吓得够呛,生怕再招惹上事端,接下来两个月都未曾踏出过小院。
小年夜很快就到了,无论陆可轻多不想踏出小院都不行。
这是她重活回来过的第一个小年,好生热闹,府内都挂上红灯笼,竹炮响耳。
一向低调的陆府在今年开席宴请客人,来的多数是皇公贵子,一来是看在大周朝第一才女陆可尔面子上,二来是看在陆彦宇岳家的面子上,唐卿萱的娘家,太傅府。
作为主人家的陆可轻呆在角落,靠近炭盆取着暖,低调得不似主人家。
陆彦宇和唐卿萱都在招待客人,而陆可尔则跟同龄的皇公贵子比诗投壶,好生热闹。
远远瞧着被众星捧月的陆可尔笑得开怀,却又不失礼,陆可轻生起羡慕之心,仅是羡慕,没有上一世的嫉妒。
重活一世的她找不回十六岁那年的天真无邪,她眷念此刻的平静,却又忧思日后的种种。
回想上一世,陆府并没有过上热闹的小年夜,因她不满皇帝赐婚周樾与陆可尔,故意摔水里设计让周樾救起她,搅黄了赐婚,让陆家蒙羞。
爹爹被气得吐血,只斥骂她,却不舍得动手打她。阿娘骂她不知廉耻。妹妹自此后终日以泪洗面,责骂之话一句也没有,这个小年夜过得格外冷清与压抑。
但那时的她丝毫不后悔,只是窃喜她终于如愿嫁给周樾。
“大姑娘,二姑娘那边出了点状况。”
陆可尔的贴身丫鬟掌炽寻得在角落的陆可轻,在她耳边悄悄低语。
陆可轻从回忆中回神,挑眉。
“怎么了?”
“尚书府的小姑娘非要二姑娘请你过去一聚,二姑娘以你身体不适为由推脱,可是尚书府的小姑娘不依不饶,非得说二姑娘故意打压你这个长姐。”
掌炽娓娓道来。
“你是清楚二姑娘的脾性,为不让你叨扰,硬是与尚书府的小姑娘对上,两波人吵得厉害,二姑娘都要被气哭了。”
虽说太子位已定,朝堂局势安稳,可是各方势力都在暗涌,明里暗里偷偷戳着,试图拉对方下马,陆家不参与,可并不代表唐家那边不参合。
再说了,就她那个见不得污糟事的爹,在上个月才参了尚书府的嫡子快马扰市伤极无辜,气得皇上赐了尚书府每人十仗。
全族丢人,尚书府家不来找事才有问题。
如今她不出面的话,怕是第二日便有谣言传出,陆家二女欺压长姐。
理清其中的是非曲折,陆可轻再不想低调也不行,大不了被人嘲笑几句。
她一人名声臭好过全家名声臭。
拢了拢衣裳,“绿茵,扶着本姑娘。”
绿茵像往日般搀扶陆可轻,责怪的撇了掌炽一眼。“姑娘,你过去也是被取笑,这又何必呢。”
斜了绿茵一眼,“你这丫头,就不能想点我的好。掌炽带路,让本姑娘会会那刁蛮女!”
“是!”
掌炽松了口气,与其让二姑娘被取笑,还不如让大姑娘被嘲笑,反正大姑娘被笑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次。
若陆可轻知晓掌炽心中所想,非得吐血不可。
皑皑大雪铺在大地上,寒风如恶鬼般呼啸不断。
这场漫大的风雪似要将天地毁灭,经过一夜的肆虐还是无法平息下来,反而越下越猛,这是大周朝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风雪。
一只苍白的手从蓬松的雪地里伸出,紧接着是身体猛然坐起。
“呼!”
陆可轻张嘴急促吐吸,她脸色被冻得发白,散乱的发髻上沾了些白雪。
她发懵的望着周身环境,只觉熟悉,又觉不可思议。
她不是死了么?
为什么会在凌峰之下?
掐了一把脸颊,疼感传来告诉她,她还活着!
盯着干净又有些小肉的双手,她愣怔。
自从嫁入樾王府没多久她便开始病重缠身,身上的二两肉所剩无几,双手更是皮包骨,条条青筋凸起,绝不像此刻有点小肉,又不显胖。
这样的双手,只有在她十六岁之前的年纪才有。
心中困顿,她跪在雪地中巴拉一下,果不其然的挖出身着绣红线玄色简衣的周樾!
十八岁的周樾生得极好,浓墨般的剑眉,深邃眼窝,没有武夫的鲁莽之气,也没有文人的酸臭秀逸,反倒是俊逸非凡,惹得大周朝一众年轻女子失了心。
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周樾,陆可轻错乱了。
这是什么情况?
凌峰之下,十八岁的周樾,她这是重生到十五岁那年?
大周朝民俗,每年冬日都会举办一场大型狩猎宴,她纠缠父亲带她一块来,谁料皇帝遇袭,虽周樾及时救驾,可寡不负敌众,被逼至悬崖边,她为救周樾,双双跌入凌峰之下!
当年她对周樾痴得很,硬是背着昏迷的他躲过追来的杀手,熬过漫长风雪,等来了救援才彻底晕过去。
醒后没等来周樾的道谢,反倒是等来她嫡亲妹妹陆可尔救下周樾的消息!
恩大于天,皇帝赐婚,两家欢喜,可她不高兴,硬是搅黄皇帝的赐婚,让新娘换成了她!
她如愿与周樾成了亲,可是后面的五年是无尽的孤苦。
周樾厌弃她,疼爱她的父亲离世,母亲因为她硬嫁给周樾而与她断绝关系,她的身体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一开始她以为是在凌峰之下那年落下的病根,直到后面的吐血、昏睡,她才后知后觉,她是中了毒。
“呸!负心汉,定然是你搞的鬼!”
想到那五年的孤苦,陆可轻又悲又怒,唾了昏迷的周樾一口,抬手往他俊逸脸上赏了一巴掌。
这么做似乎还不足以泄愤,她踉跄爬起,抬脚往他脸上狠狠踩了两脚,期间换脚时还用力碾了碾。
上一世她发过誓,有朝一日她定要在周樾脸上踩两脚!
如今有机会还愿,她又怎么可能放过!
“你就是个瞎子,上一世白救你了,居然恩将仇报给我下毒,丫的你心真黑!”
在周樾脸上留下两个脚丫印,陆可轻一腔闷气才发泄了几分。
双手叉腰,狠狠瞪了眼还在昏迷中的周樾,她不再像前世般带他一块走,而是独自离去。
走在雪地里,陆可轻的裙襦很快便湿了一片,她又冷又饿,风雪更是不留情面的刮在她身上,阻止她前进步伐。
脑中一片混乱,尤记得上一世她硬是等了大半个月才等到人来。
如果来救援之人发现周樾死了,而她还活着,皇帝和太子会不会怪罪于她?会不会怀疑她跟黑衣人是一伙的?
越想越悬,陆可轻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
为避免上一世悲惨事情发生,待度过这一劫难,她就离他们远远的,找个良人嫁了,平安度过此生!
回到周樾所在之处,陆可轻忍住给他两脚冲动,敷衍探了探他的鼻息。
“狗男人,命这么硬还不醒来!”
她怨念,若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在,她很难不怀疑这家伙是在故意昏睡!
扒下周樾身上的玄色狼毛大氅往自己身上套,浑身冰冷的她这才舒适的深吸口气,心情好上许多。
难怪上一世从雪地里出来,他不到两日便生龙活虎,感情是他披的大氅如此暖和,她也是傻得很,上一世怕他冻死,把自己的大氅给了他,硬生生将自己冻得留下寒症!
这一世陆可轻不再中规中矩像伺候祖宗一样背上周樾,而是拖着他左腿,像拖死狗一样离开。
寻了附近一处山洞,她才停下拖拽。
按照前世的发展,三日后会有杀手前来刺杀周樾。
前世为躲黑衣人追杀,她带着周樾在凌峰之下的大雪里吃尽苦头,险些丧命!
这一世知晓事情的发展轨迹,她要在黑衣人找上来之前先出手干掉他们!
瞥了眼睡得极安详的周樾,陆可轻顿时又窝火了。
他大爷的,她辛辛苦苦的想办法活下去,而他却在呼呼大睡,这让她怎能不生气!尤其是加上前世恩怨!
一个箭步冲到周樾跟前,抬脚又往他脸上狠狠一踹,本欲再来一脚时,谁料本昏迷不醒的人突而转醒。
这一波操作可差点没将陆可轻吓死,双腿发软,想拜祖宗一样给周樾跪下。
若被周王八糕知道她往他脸上踩了三脚,他不将她脑袋摘下来才怪!
“你要作甚?”
刚转醒的周樾只觉浑身泛疼,尤其是脸上更甚。
黝黑双眸由陆可轻抬起的脚一路审视到她披身上的玄色大氅。
那是他的大氅。
他记忆停在两人双双跌落悬崖瞬间,现身处山洞,怕是陆可轻的手笔,真是难为她一个小姑娘。
但!若不是因为她突然冲上来,他也不至于跌下悬崖!
踩了周樾三脚的陆可轻心中发虚得很,尴尬放下欲往他脸上继续踹的脚,发干的笑着。
“王爷,您老醒了,可有什么不适?”怎么跟上一世不一样?
周樾尝试坐了起来,左腿疼得厉害且又动不了,他俊逸面容狰狞,嘴里溢出沉闷的痛苦声。
“你去捡些干柴回来。”吩咐陆可轻,丝毫不关心她出去后会不会迷失在大雪中。
陆可轻敢怒不敢言,只能老实巴交的转身出去。
周樾的功夫深不可测,哪怕他瘸了,也不影响他扭下她脑袋,她也只是敢在他昏迷时造次,他若是清醒着,她可是万万不敢。
“樾哥哥。”
半躺在床的陆可尔提醒周樾。
周樾这才似回神,“起来吧。”
好在有绿茵搀扶着,不然陆可轻就要出丑了。
“姐姐怎么来了?”陆可尔率先开口,似忘记了昨日的不愉快。
陆可轻坐在她身侧,抬手轻抚陆可尔额头的伤口,抱歉道:“听说你摔着了,我过来看看。昨日之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晓得我这人说话向来不分轻重。”
“不怪你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陆可尔娇羞的看了边上周樾一眼,握住陆可轻抚在她额上的指尖。
见陆可尔此模样,陆可轻不用猜便能知道,陆可尔已经被周樾哄过了,至于怎么哄,她不知道,毕竟她从未见过哄人的周樾。
“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热,你是生病了么?脸色这么白?”握着陆可轻指尖的陆可尔惊呼,面露关切。
“我体热。”陆可轻抽回手,能感受到周樾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拿起放置一旁的药,转移话题。“趁热喝了吧。”
“不要!”陆可尔肆无忌惮的撒娇,双手捂住唇瓣。
“听话,喝了身体才能快些好起来。”陆可轻尤为有耐心,难得有作为姐姐的担当。
“不!”陆可尔抗拒的摇头,“太苦了,我真的不喜欢!求你了姐姐!”
陆可轻用汤匙搅了搅过烫的药水,“再有两个月就小年了,难不成你想带着病过小年?听爹爹说,今年的小年要邀请些客人上门。”
“爹爹有告诉你邀请谁么?”陆可尔好奇。
“无非就是左邻右舍或朝堂上的一些好友。”陆可轻将装药的碗递过去。
陆可尔眉头皱紧,虽抗拒,但还是乖巧拿过碗,将药分好几次饮尽,期间叫苦连天。
见陆可尔终于喝完了药,陆可轻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散散嘴里的苦味。
“真苦啊,以后我再也不要喝了!”鼓着腮帮子,陆可尔孩子气道。
忍着不适,陪了陆可尔一阵子,陆可轻才得以脱身,在陪伴陆可尔期间,她与周樾无半分交流,两人就似陌生人般。
终于脱身离开陆可尔的菀院,前脚刚出菀院,后脚陆可轻双膝一软,险些跪在地上,绿茵怕她摔着,不小心捏到她手腕处的伤口,顿时淡淡血腥味飘出。
“嘶”陆可轻疼得倒抽一口气,晕眩脑袋有了一丝清明。
“姑、姑娘,对不起!”绿茵都快要哭了,恨不得冲回陆可尔的菀院将待命的大夫揪出来给她姑娘包扎伤口。
“无、无事。”陆可轻艰难启口,“咱们走吧!”
主仆二人费了些力气才终于坐上马车出府。
陆可轻烧得晕晕沉沉,眼睛都睁不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
为不让人说闲话,马车绕了一圈,陆可轻在绿茵搀扶下走了一条街才往附近医馆走去。
还未到医馆,陆可轻眼前一黑,彻底晕厥过去,在意识消失前她听见绿茵的惊呼,想安慰绿茵,可怎么也张不开口。
“姑娘!”
扶着已经没意识的人,绿茵想呼救,却又不敢,她害怕被认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好在她们在小巷,没有多少人经过。想去叫人,却又不敢轻易丢下陆可轻。
就在绿茵急得不知道该怎么时,一辆马车停在巷子处,周樾踩着雪踱步而来,轻而易举的将晕厥的人抱起。
绿茵想阻止,却又不敢,怕惹恼这位爷,脖子与身子被迫分家。
“跟上!”抱着陆可轻往马车处走去,周樾唤着愣在原地的绿茵。
被唤的绿茵狠狠打了个冷颤,兢兢业业的跟上去。
上了马车,绿茵安安分分的坐在角落,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被周樾抱在怀里的陆可轻,如果可以,她真想与赶马的车夫坐一块。
这位爷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沉着的脸似随时能出手捏死人,她只祈求她家姑娘快点醒来吧,再不醒来,她就要被吓死了!
她不明白跟前这位宛如罗刹的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姑娘痴迷这么多年,此时此刻她打从心眼里敬佩她家姑娘次次不怕死的招惹这位。
晕过去的陆可轻不清楚周身所发生的一切,她被烧得难受,身体似被点了一把火,疯狂灼烧着她。
前世的人、事、物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闪过,父亲的死、母亲的恩断义绝、陆可尔的悲怆质问、周樾的不屑一顾、最终画面定格在她独自一人守着曲云阁,孤寂可怜。
“呼——”
蓦然被惊醒,陆可轻心有余悸的瞪大双眼,眸底是悲凉又是孤苦。
“醒了。”
思念成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没有以往的欢喜,只有怨与恨,余光扫到那人坐在床边,垂眸精心给她手腕处的伤口上着药。
他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重生了么?
焕然被惊吓到,陆可轻毫无预兆的抽回手,本止住血的伤口裂开,殷红鲜血滴落,她弹坐起来,缩到一旁,全身戒备。
还在病中的她动作过于大和情绪激动,脑袋顿时一阵晕眩得厉害,胃里翻滚,差点没吐出来。
“你做什么?”
周樾蹙眉,伸手抓住她滴血的手腕,拿过细布压住涌血的伤口。
伤口被压,陆可轻吃痛,咬牙痛呼声才没溢出,脑袋似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脖颈难受。
“你怎么在这里?”
一只手软绵绵的抬起抵在他肩头,试图推开靠近的他,但病中的她哪有什么力气,只不过是在做无力挣扎。
周樾没好气,“你该想想,你怎么在这里!”
陆可轻这才扫了一圈周身所处之地,发现这里不是她的青池小院!
熟悉的布景以及青竹淡雅清香,陆可轻好不容易有丝血色的脸一白,这里是樾王府!
她怎么到了樾王府?!
她不是重生了么?
若不是手腕处的伤口,她就要怀疑自己此刻并非重生!
不可思议的盯着给她包扎伤口的周樾,她没有一丝欣喜,反而觉得惊悚得很。
“周樾,你不会也重……”生了吧?!
如果他不是像她一样重生了,为什么要带她回樾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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