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梅竹马,从校服走到婚纱。
3.
真的好疼啊。
我躺在病床上,空茫茫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身体多处骨裂,软组织挫伤数不胜数。
钢管砸下来的巨响犹在耳边,却不如顾裴景让我痛彻心扉。
镇痛泵明明接在我身上,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我明明没想哭的。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滴又一滴,在白枕巾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顾裴景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向我解释。
「昨天只是个误会,我把青青杯子里的白酒当成水喝了。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别怪她。」
我轻声说:「她不是有意的,那你呢?」
「是她逼你脱的吗?」
「是她逼你洗澡的吗?」
「是她逼你上床的吗?」
「顾裴景,这些都是她逼你的吗?」
电话那头的顾裴景沉默了一会儿。
「宋知意,只是上了个床而已,你不要那么不讲道理。」
「你都在国外待了十五年了,怎么思想还是那么封建。我如果真的想出轨,大学时那么多俱乐部的邀请,我还会一个个拒掉吗?」
「我跟青青什么都没有,她都不在意这些,还让我好好哄哄你,你那么较真做什么?」
他许是发现了自己语气不太好,又压下那股子隐隐的不耐烦,说:「你在医院好好休息,我这边忙完就来看你,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你乖乖的,别胡思乱想了。」
电话挂断的声音传来,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泪水已经干透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林青青的。
林青青是我家保姆的女儿,和我同岁。
我出国后不久,林妈怕宋氏内斗的火殃及池鱼,央求爸妈把林青青也送出来。
爸妈看在林妈做了十几年的份上,同意了。
我们一起长大,她比我活泼顽皮得多,也因此有事没事被顾裴景笑着唠叨。
“林青青,你要疯自个儿疯去,别扯着我们知意,她跟你可不一样。”
林青青每到这时都会嬉皮笑脸地说:“知道你最紧张知意了,你们要不来,我可就找别人玩去了。”
十五年的友情,十五年的爱情,碎成了一地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