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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

奚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怀川和怀流二人是在听到门口侍卫和松依的吵闹声时才发现可能有人进后庭了,二人当时就觉不妙。苏璧此次恰巧在微园休养,本不愿将微园出借给四公主扰了清净,但架不住陛下开口,因此只借了前庭,封了后庭不让人进。今日苏璧毒发,独自呆在阁楼里像往常一样不许任何人接近。之前怀流担心主子安危,却差点被毒发后六亲不认的苏璧活活弄死。最后还是怀川折了一条胳膊才把怀流捞了出来。旁人担心也没用,他们阻止不了苏璧毒发时的嗜杀,也减轻不了他的痛苦,甚至恐惧于他毒发时的残忍和暴戾,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从那以后,苏璧毒发时再不让人近身,每次都是一个人,生生扛过梦里醉发作。所以在听到可能有人靠近阁楼时,怀川和怀流都担心主子失手杀人。对他们来说,一条人命固然不算什么...

主角:宁曦华松依   更新:2024-12-17 1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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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曦华松依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由网络作家“奚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怀川和怀流二人是在听到门口侍卫和松依的吵闹声时才发现可能有人进后庭了,二人当时就觉不妙。苏璧此次恰巧在微园休养,本不愿将微园出借给四公主扰了清净,但架不住陛下开口,因此只借了前庭,封了后庭不让人进。今日苏璧毒发,独自呆在阁楼里像往常一样不许任何人接近。之前怀流担心主子安危,却差点被毒发后六亲不认的苏璧活活弄死。最后还是怀川折了一条胳膊才把怀流捞了出来。旁人担心也没用,他们阻止不了苏璧毒发时的嗜杀,也减轻不了他的痛苦,甚至恐惧于他毒发时的残忍和暴戾,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从那以后,苏璧毒发时再不让人近身,每次都是一个人,生生扛过梦里醉发作。所以在听到可能有人靠近阁楼时,怀川和怀流都担心主子失手杀人。对他们来说,一条人命固然不算什么...

《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精彩片段


怀川和怀流二人是在听到门口侍卫和松依的吵闹声时才发现可能有人进后庭了,二人当时就觉不妙。

苏璧此次恰巧在微园休养,本不愿将微园出借给四公主扰了清净,但架不住陛下开口,因此只借了前庭,封了后庭不让人进。

今日苏璧毒发,独自呆在阁楼里像往常一样不许任何人接近。

之前怀流担心主子安危,却差点被毒发后六亲不认的苏璧活活弄死。最后还是怀川折了一条胳膊才把怀流捞了出来。

旁人担心也没用,他们阻止不了苏璧毒发时的嗜杀,也减轻不了他的痛苦,甚至恐惧于他毒发时的残忍和暴戾,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从那以后,苏璧毒发时再不让人近身,每次都是一个人,生生扛过梦里醉发作。

所以在听到可能有人靠近阁楼时,怀川和怀流都担心主子失手杀人。对他们来说,一条人命固然不算什么,但主子清醒后的怒火恐怕不会是他们想要承受的。

但当他们赶到阁楼,看见眼前一幕时,怀流直接惊掉了下巴,怀川也惊讶至极。

窗边的榻上静静地卧着一双身影,少女鹅黄的衣裙被男子玄色的外衫压着,只隐隐露出一点娇色。

身躯颀长的男子占有欲十足地抱着怀中略显娇小的少女,将脸埋进了少女纤细洁白的颈窝,像是圈地占领的野兽在喜爱的猎物怀中休憩。

而被禁锢的少女却彷佛浑然不知,双手下意识地攀着男子劲瘦的腰,安然地合着眼,正酣然入梦。

将落的夕阳透过窗上的垂帘将余晖星星点点的洒在二人身上,更给这个场景平添了一丝缠绵。

怀川和怀流一时间竟不忍打扰这一份安宁,但当他们刚进来,榻上的男子便睁开了眼。双目清明,不带一丝迷蒙。

“主子。”

二人这便知道苏璧的毒已经无碍了,于是上前行礼,却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

苏璧嗯了一声,动作缓慢地从榻上起身,看少女睡得香甜,到底是没忍心打扰。

看着宁曦华脖子上狰狞的伤口,苏璧神色有些复杂。

他找怀川要了点金疮药,仔细地涂在了她的伤口处。

动作利落,下手却格外轻柔。然后拿起塌边的披风,盖在尚在熟睡的少女身上。

旁边怀流的下巴就一直没合上过。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出了阁楼,苏璧吩咐二人将宁曦华安全送回去,便转身离开了。

苏璧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怀川和怀流却震惊不已。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主子在毒发后有人近身却安然无恙的,也是第一次看见主子在毒发后还能安然入睡。

不管是谁,不管用了什么方法,能减轻主子毒发的痛苦,便是他们整个东宫的恩人。而且看主子的态度,这越曦郡主怕是与旁人不同。

二人在阁楼外候着越曦郡主睡醒,看见宁曦华醒后淡定自若的态度更是暗暗在心里把对她的评价再拔高了一寸。

遇事沉着,不骄不躁,通身王侯贵女的气度,这越曦郡主怕也不是外界传的草包一个。

怀流上前拱手施礼,“郡主,这是殿下吩咐我交给您的金疮药,是皇家贡品,效果比一般的要好上数倍。”

宁曦华示意松依接过,面色平淡地轻声道谢,仿佛对方只是递上了一盏茶,而不是千金难求的御前贡品。

她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这个点估计前庭早就散了,也不知道松依是如何解释她后半场全程消失的问题。

怀川观宁曦华神色,开口解惑道:“属下已支使微园的管事在散宴前告知四公主,说郡主身体不适提前回府了。怀流也带着郡主的婢女吩咐了王府的车架先行返回。微园无人知道郡主还在此处未归。”

宁曦华挑眉,还真是滴水不漏。

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在宴上她出了那么大风头,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呢。

若真是至散席都看不见她人影还没个交代,说小了是她宁王府失了礼节让人看轻,说大了这宴席上男女盛会她却席散未归,还不知被有心人传出多少闲话来。

她正担心会给人留下话柄呢,这边就把后续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细心到连王府的车驾都先遣回去了,不愧是东宫的人。

宁曦华带着松依坐上了怀川安排的马车,从微园后庭的侧门一路低调地驶向宁王府。

这马车外表普通,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和家族印记,内里却暗藏乾坤。

坐垫是春江绫的,茶具是青玉瓷的,连车内的地毯都是雪白的绒皮,处处彰显着主人精致的品味和不俗的财力。

宁曦华随手拿起小几上搁着的书籍,翻开看了看,发现不是什么治国大略、经史子集,竟是话本传奇。

她虽有些意外,但接着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等到了宁王府时她还有些可惜,习惯性地在没看完的地方折了个角,才不舍地放下话本。

到了王府,打发了丫头跟老头子回话说她太累了想歇息,她连老头子面都没见就直接回了闺房。

说是闺房,不如说是庭院,就比宁王府的主院小一点,却占了宁王府最好的地方。这院子靠着池边,穿过回廊就能看见一片海棠花丛,花丛后面就是宁曦华住的燕归居。

临近春分,海棠花都已经打起了花骨朵,透过屋内的烛光更显可爱。

宁曦华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她能瞒得过其他人,松依却是决计瞒不过的。

关上房门,不等松依询问,她便把今日在微园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松依交代了下,当然适当地隐去了她跟苏璧同睡一塌的详情。

“郡主是说,这太子殿下可能身患恶疾?”

“我也不确定,但看那等情景,反倒更像是……”

中毒。

宁曦华摸了下脖子的伤,虽然涂了药,却还是隐隐作痛。

回想起苏璧当时猩红的双眼,她觉得他更像是被药物刺激了神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濒临失控的暴戾状态。

“不管什么原因,这太子殿下下手也太重了,您这一圈青紫掐痕不说,顶着这么大个牙印,郡主这几天怕是不用出门了。”

松依帮她脱下披风,有些心疼地抱怨道。

“我反正也不想出门来着,你别告诉老头子,省得他担心。”

宁曦华看着松依手里的披风,又叮嘱道:“这披风也收好了,别让旁人瞧见。”

“奴婢明白。”


宁曦华便在园中走着便感叹,这微园也实在是大。

估计是因为她专挑人少偏僻的地方走,走了大约一刻钟也没见到什么供人歇脚的座椅亭台,全是层层叠叠的桃林。

宁曦华懒病发作,实在有点不想走了。

这时,前面的桃林中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

“殿下……”

“是我不好,今天有事耽搁来晚了,让璃儿受了委屈。”

宁曦华挑眉,将松依拉到身后,小心地拂开面前的桃枝,果然看到了男女主正在互诉衷肠。

只见小白花一脸娇羞地靠在男主怀里,男主也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小白花轻轻摇头,“多亏了殿下,璃儿一看到殿下,就什么委屈都没了。”

男主顿时荷尔蒙爆棚,轻抚小白花的脸颊,“有我在,璃儿什么都不用怕。”

然后,男主缓缓抬起了小白花的下巴,小白花闭着眼睛,颤着睫毛,满脸通红的献上了自己的香唇……

好家伙,这么刺激?

宁曦华轻轻地松开桃枝,抖了抖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身还没忘记帮身边的松依合上张大的下巴,并顺手捂上她震惊的眼睛。

“郡……郡主……”松依用气声喊道。

好吧,吓到孩子了。都怪男女主,亲热也不找个合适的地方,玷污了她家松依纯洁的小心灵。

宁曦华拉着松依默默退后了一段距离,在确保距离远到那两人听不到后才对松依说:“吓到了?”

松依摇头,有些害羞:“那倒没有,就是没想到林小姐平时一幅冰清玉洁的样子,私下却这么……孟浪。”

“两情相悦,也不好说人家什么。”

松依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没订婚呢,换了我们普通人家,像林小姐这么主动,被男方家里知道了,是会被看轻的。”

宁曦华点了点松依脑袋,逗她道:“小小年纪,懂得倒挺多。那要是我也这样怎么办?”

松依瞪大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纠结道:“郡主肯定不会这样的。但要是郡主这么主动,那郡马爷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男子!”

宁曦华失笑,小丫头倒真是她的小迷妹,三观以她为标准。

这松依是跟着她去猗州后才被她提成贴身婢女的,小丫头机灵又忠心,被提拔后更是勤奋又努力的向经验老道的嬷嬷们学了各种技艺,连猗州的老太太都夸过她。

“郡主,那我们走吗?”松依看了看来路,示意原路返回。

宁曦华一想到身后那些络绎不绝前来搭讪的人,果断摇头拒绝。

她看了眼右侧的围墙,心下有了主意。

宁曦华今天穿的衣服着实有点碍事,她将外衫脱下塞给松依,又将裙子撩起打了个结,然后在松依绝望的眼神中身手利落地翻上了围墙。

她这一路走来都未看见这围墙上的门廊,估摸着开在了另一边。

这次四公主借着孙贵妃的光,借得微园设宴,但也只令太子开放了前庭大部分,这围墙另一边,想必就是此次未曾开放的后庭。

后庭总该没人来了吧,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再翻回去,又不用撞见小白花和男主腻歪,又不用原路回去应付那些公子小姐,简直完美。

松依仰头望着墙上她家潇洒恣意的郡主,真的绝望极了。

“郡主,您头饰会松的……”

“没事,我刚扶着呢。”

“郡主,您衣裳会弄皱的……”

“没事,我刚翻的时候注意着呢,再说外衫不给你了吗,不会皱的。”

宁曦华潇洒一挥手,笃定道。

“那郡主,您有没有想过我可能翻不上去……”松依欲哭无泪地望着宁曦华。

宁曦华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阿这……我忘了,对不起啊松依。”

宁曦华在猗州虽然天天跟着嬷嬷学规矩,但上房揭瓦的事情也没少干。老太太和全家老小都纵着她,松依也见怪不怪。

但松依是真的不会翻墙,每回宁曦华翻墙上树的时候,她只能巴巴地在下面等着。

“要不你顺着墙找一下入口,我在里面等你,如果碰到旁人了,就说我外衫脏了,吩咐你去拿衣物了。”

“只能这样了,那郡主你小心一些,我马上就进来。”

松依也不指望她家郡主能听话的翻回来,最后只能抱着外衫,无奈地看着她家郡主消失在墙头的潇洒背影。

宁曦华跳下墙,整理了下裙摆,接着施施然就开始逛起了微园这未曾开放的地方。一路无人相扰,她静静地行走在这流水曲廊和漫漫桃花的美景中,心情舒畅。

逛累了,她看见不远处假山上有一楼阁,飞檐垂帘,看起来格外清幽,那位置一看就能从高处观遍这满园美景。宁曦华心喜,提起裙子就朝着那楼阁走去。

刚撩开垂帘,宁曦华还未来得及感叹这阁内布置精美,就感觉不太对劲。下一秒,她就被人拽着手臂狠狠惯在窗边榻上。

宁曦华下意识起身挣扎,那人却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条腿则压制住了她乱踢的双腿。

宁曦华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撼动这人半分。

挣扎中宁曦华抬眼才看清了那人容貌,竟是之前在船上遇到的白衣青年!

她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人终于要杀人灭口了。

那青年掐住她脖子后用了狠劲儿,仿佛真的打算将她活活掐死。

一阵窒息感袭来,宁曦华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宁曦华下意识抱住他手腕,用力想将他的手拉开。那人在她抱住的瞬间却立即松了劲儿,可是掐住她的手却还是没放下来。

宁曦华这才从窒息中回过神来,感到脖子一阵剧痛。

那人手虽未再使劲,但却像铁链一样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真实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脑子缺氧,一时有些头晕,但宁曦华仍觉得不对。

要是杀人灭口的话早在船上他就出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而且这人现在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她抱住那只掌握了她生死的手腕,努力定了定神,稳住了呼吸,仔细看向掐着她的人。

男人双目通红,眼中的血丝衬得令人惊艳的瞳孔有些失焦,原本眉飞入鬓的额角跳动着狰狞的青筋,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发抖的暴戾和杀意。

宁曦华突然就觉得这人肯定不是想杀她。

哪怕他的手还稳稳地掐着她的脖子,哪怕他看向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嗜杀,但她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人仿佛在十分艰难地克制着自己不伤害她。


苏璧回京后本是例行来找慧苦大师诊脉,倒未成想在灵山寺居然又碰见了这越曦郡主。他看着宁曦华远去的背影,不由想起了刚刚见慧苦大师的情景。

“贫僧观殿下气运,看来命定之人已经出现了。”

苏璧一哂,“哦?几年前大师说这所谓命定之人时,我还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活到这人出现呢。”

“阿弥陀佛。”慧苦大师念了一声佛号。

“本来殿下气运加身,不听贫僧妄言也无妨。只是殿下命中有一劫,这命定之人除了跟殿下多有纠葛外,最重要的是可为殿下化去这一死劫。”

“可我从不把性命交予他人之手,他人也没这个义务为我化劫。”苏璧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淡淡道。

他从不信命运,他只信自己。

“非也,不是义务,而是这人,与殿下有缘。”慧苦大师转了转手中佛珠,温声说道。

苏璧嘴角一掀,“缘分这东西不可捉摸,我也不一定能活到与之结缘呢。”

明明知道自己命中劫数,但从始至终,苏璧都未曾询问过一丝一毫这命定之人的信息。

慧苦大师叹了口气,眼前的苏璧仿佛和几年前那个少年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少年当时身中剧毒,忍着成年人都难以忍受的痛苦,不仅没有像其他中这毒的人一样形容癫狂,涕泪横流。更是未曾掉一滴眼泪,未曾喊一声疼。

经年过去,羸弱的少年已长成眼前俊美无俦的青年,但这一身傲骨却从未改变。

“殿下说笑了。殿下身上的毒早已拔除,无性命之忧,只是这梦里醉毒性顽强,余毒难清。这几年调养得当,殿下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只需清除最后一丝余毒即可痊愈。”

说到这,慧苦大师面露难色,“只是这最后一丝余毒也最为顽固,贫僧虽有法一试,但却少了一味药材。”

苏璧五年前回国时身中剧毒。这毒名为梦里醉,中毒者前期只是会气血不调,暴躁易怒,到后期却会头痛欲裂,如百蚁嗜脑。

疼痛会令人性情大变,嗜血嗜杀,最后七窍流血而死。但中毒者往往在暴毙前就受不了这种非人的痛苦,自戕而亡。

这毒乃是出自琉国皇室,毒方极为隐秘,解毒之法更是未曾传世。就在苏璧命悬一线时,白家带人找上了灵山寺。

世人皆知慧苦大师佛道高深,却极少人知道慧苦出家前乃是世外名医。

好在慧苦年轻时曾在琉国游学,对该毒略知一二,用尽方法才将这毒拔出,将苏璧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但彼时苏璧身体虚弱,残留的余毒也无法彻底清除。

余毒纠缠至今,不时毒发,仍是会让人痛苦不堪,暴躁嗜杀。但苏璧每年前来诊脉,都是一副无视毒发的样子,不得不让人佩服其心智坚韧。

“是什么奇珍异宝,竟让大师都未曾寻到?”苏璧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摩挲着杯口,不慌不忙地问道。

慧苦大师苦笑,这些年,凡是苏璧解毒需要的药材,无论多罕见稀有,只要他开口,苏璧和白家的手下都会为他送来,只是这最后缺的药材太过特殊。

“隐颜花,不仅稀有还极难寻觅。这种草药虽然对生长环境不苛刻,但实在长的太过普通,不开花时与路边野草无异,即便是长在脚下,几十年的老药师也难以发现。”

慧苦大师叹了口气,接道:“开花后虽能辨认,但又跟路边野花太过相像。最重要的是,隐颜花花期不定,只有在开花时采摘才能保持药性。”

“知道了,我会让人留意。找不找得到,用大师的话说,还得看天意。”

苏璧笑了下,将杯中茶水再次饮尽。“灵山寺的茶还是这么苦,叨扰大师了。”

等苏璧回过神来,宁曦华的背影已经不见了。他想起慧苦大师提起的命定之人,摇了摇头,转身向寺外离去。

……

这边,宁曦华到了慧苦大师的禅室前,发现慧苦大师已经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等她了。

和宁曦华之前想的不太一样,慧苦大师既没有银须白眉的世外高人的标配特征,也没有慈眉善目的佛家大能的通用气质,反倒是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再普通不过的长相。

他穿着一身朴实无华的半旧僧衣,坐在那自斟着茶,平平无奇,看不出一点高僧的气质。

见她到来,慧苦大师笑着示意她落座,亲手给她倒了杯茶。

“这还是去年寺里后山种的旧茶,今年刚刚春至,新茶还得等些时候才能采摘,施主莫要嫌弃。”

宁曦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直觉满口茶香。

“慧苦大师客气了,您这茶入口醇厚,入喉后不仅有回甘,细品还有微微的苦,十分独特。”

慧苦大师捻着手中佛珠,道了一声佛号,笑道:“施主慧根深厚,与我佛有缘。”

宁曦华还纳闷呢,怎么客气地夸了下对方的茶就与佛有缘了?

“能从这茶中尝到甘的人不少,能品到苦的却是寥寥无几。这十多年,除了贫僧刚见的另一位施主,也就是施主您跟贫僧说这茶苦了。”

宁曦华还在琢磨,刚刚见的另一位施主,莫不是那人?

“施主这次来,是宁施主让您来找贫僧的吧?”

说到这,宁曦华倒是想起来老头子交代的正事。

“近日天寒,家父旧疾发作,腿脚不便,特意托我来拜访大师。”

嘴上这么说,宁曦华心里却在吐槽,什么腿脚不便,估计就是懒,还亏她给老头子找了这么个得体的理由,不然怎么跟人说。

慧苦大师倒是不甚在意,一双眼睛似是看穿世事,“他让你来,应该是想让贫僧看看施主,是不是已经应了贫僧当年的批命。”

宁曦华一脸懵,“什么批命?”

“一体双魂,天赋奇缘。”慧苦大师悠然地品了口茶,却语出惊人。

!!!宁曦华心里一片惊叹号!还有这事?老头子居然忍住没说?怪不得当她暗示自己不是原主的时候,老头子虽然震惊和失落,却那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问都没问她。

虽然原主已逝,但她的确算得上一体双魂了。也不知道这慧苦大师知不知道她穿书的事情。

“大师,那您觉得既定的命运有可能被更改吗?”宁曦华试探道。

慧苦大师闻言,转头看她,眸中平静,却在此刻流露出智者才有的通达。

“阿弥陀佛,万事随缘,施主凭心而为即可。”


看见这场景,宁曦华瞬间觉得自己后脖子上的汗毛都被江风吹的立起来了。

这什么运气?出来透个气都能遇上犯罪现场!

她此刻十分懊悔拒绝了她父王派人送她的提议。

这俩人手法干净利落,抛个尸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专业的。

而现在送她回京的都是老宅的普通护卫,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对方这时想杀她灭口的话,或许还没等到她的护卫赶到,她人就已经同那些麻袋一样沉尸江底了。

宁曦华十分焦急地思考对策,但面上丝毫不露,仿佛自己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她审视了下自己的位置,她站在甲板靠南边的位置,那两个侍卫在甲板靠北边的位置,中间隔了船舱和转角。

要不是对方移动到靠中间位置的船舷抛尸,她根本看不到转角后有这两个人。

她心里寄希望于天色太暗,对方根本没看见她,脚下却已经开始缓慢又无声的向后挪了两步,希望能借着转角位置再次挪回对方的视野盲区。

“主子。”

宁曦华瞬间一激灵,僵硬的转头看向那两人。

只见那两个侍卫正死死盯着她,却抬手向另一人行礼。

显然她已经被发现了,这一声“主子”,是在请示该如何处理她。

宁曦华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但她还是硬撑着面无异色的向那个“主子”看去。

这才发现靠近转角处,露出了一片白色的衣角和半张侧脸。

那人微微向她的方向转了下头,月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

明暗分界的线正好划过了他高挺的鼻梁,显得整个轮廓更加凛冽。而光影的分割更是给清冷的侧脸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诡谲。

眉飞入鬓,唇薄如纸。上苍造物时仿佛对他格外偏爱,为他脸上每一处线条的转折都勾勒出了最完美的弧度。

但最令人难忘的是那双眼。

当他抬眼向她看来的时候,宁曦华马上就将刚刚令她惊艳的五官抛诸脑后,只剩下他望过来的一双眼。

那双眼锁定她的一瞬,她的脖子仿佛在这初春的深夜里被放了一块冰,一直从脖颈滑到脊柱,冻的她全身汗毛根根竖起。

那是一对双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本该多情的弧度却被他眼中的冷光生生压了下去。

不是温润的一泓春水,而是寒冬里坚硬不化的冰凌。

那眸光,比这江边水,天上月还要冷。

而他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漠然,漠然到不像是在看她,或者说,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

这个人很危险。

宁曦华的第六感告诉她,甚至可能都不是第六感,而是动物面对狩猎者时的直觉和本能。

她停下了后退的脚步,一下子有些进退两难。

如果现在她掉头就跑,边跑边喊人,或许对方忌惮人多眼杂不敢动手,但也可能在惊醒其他人前她就已经魂归故里了。

但凭领头那人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对方若真想要她命,她即使逃得了现在,也不一定能活过今晚。

不是她悲观,她对于危险的直觉,一向很准。

思定后,宁曦华不退反进,朝那人方向走了几步,将自己整个人都暴露在对方视野当中。

她拿出了这几年来比面对教导嬷嬷时还认真的态度,姿态端庄,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个世家小姐在正式场合上才会对上位者行的大礼。

她行礼是想告知对方,她并无恶意,也愿意顺服对方,保守秘密。

但她出身世家,身份不低,杀掉她会引来一系列麻烦,以此打消对方灭口的念头。

就在宁曦华还在犹豫要不要再直接一点,表明自己越曦郡主的身份时,那白衣男子竟遥遥对她点了点头。

好似这人只是在哪个名门宴会上碰见了一个身份略低的小姐,一脸理所应当的受了她这大礼,然后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表示这礼我领了。俨然一副世家贵公子的做派。

那人随后终于开了尊口。

“走吧”。

这一声如碎冰坠湖,声音仍旧是冷的,却隐隐带了些恰到好处的清润。

宁曦华却是被他这一声唤回了飘忽已久的心神。只见那两个黑衣侍卫,竟也遥遥向她拱手作礼后,便跟着白衣男子一起消失在了转角处。

等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周围又一次寂静下来时,宁曦华早已软掉的脚才感觉像是再次有了知觉。

她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转身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客舱里。

直到躺在床上,宁曦华仍觉得心有余悸,也不禁暗暗猜测对方的身份来。

这艘客船是猗州通往京城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客船,票价十分高昂。乘坐这条船往来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商名士。

看那白衣男子通身的气度和两个护卫训练有素的样子,必然不是什么寻常家世。宁曦华未曾在猗州见过这等人物,想必是京城里哪位侯府公卿家的。

不过,又有哪位侯府公卿家的公子能在这客船上悄无声息的杀掉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呢?关键是,为什么要杀人呢?

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想灭她口的意思。宁曦华也懒得再深究太多,好不容易苟得小命,还是别在危险边缘疯狂猜测了。

至于到了京城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算了,可能也不止这一个后患,男女主不还等着么?

债多不压身,宁曦华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

“主子,刚刚那女子是?”

怀流有些不明白,明明那女子已经看见他们了,哪怕对方是个世家女,依着主子性格,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为何偏偏放过了她?

“你看见她身上的披风了吗?”

苏璧玩着手中的青玉茶杯,不甚在意的提点了一句。

“披风?”怀流一头雾水。

他只记得那女子披了一袭白色披风,站在甲板上被江风吹的翩然若仙,好似月下神女。虽然那女子姿容绝艳,但主子也不是见美色就心软的人啊?

“主子说的是那身白貂披风吧。”怀川接道。

“那女子身上的白貂披风通体雪白,找不到一丝杂色,猗州虽富庶,但这种品质的白貂披风整个猗州也找不出几件来。”

怀川冷冷瞥了眼怀流,怀流从那眼神里精准地接受到了他的鄙视。

“你是说这女子身份不一般?”怀流才不管怀川怎么看,只顾着确认猜想。

“猗州能随便穿着这披风的世家女,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如果是她,动了的确会很麻烦。”

怀川叹了口气,连他都以为对方只是普通世家女。

上船前他们大致排查了所有船客,看起来都是一般富商和京城里品阶较低的世家子弟。

但谁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在船上,还只带了几个普通护卫,一点排场都没有,以至于他们在排查时完全忽略了她。

还是主子英明,这次出行本就隐秘,还好没动她,不然后面就麻烦了。

“你说了半天,到底是谁啊?”一直被吊着,怀流都有些着急了。

怀川再次向他翻了个白眼,为他的智商感到唏嘘。“宁王的嫡女,越羲郡主,宁曦华。”

怀流知道她。宁王是澧朝唯一的异姓亲王,掌握三十万兵权镇守北疆。越羲郡主不仅是他的嫡女,也是他唯一的子嗣。

“居然是她,那是挺麻烦的,她这次从猗州回京作甚?”

怀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开始八卦起来。

“没记错的话,越羲郡主今年已经快17了……”怀川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怀流兴奋:“我知道了,她是回来成亲的!”

怀川一巴掌拍了下怀流的头:“反应慢还爱八卦,什么时候能稳重点,才能为主子分忧。”

怀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有些委屈的瘪嘴。

他知道自己性子跳脱,没有怀川那么稳重缜密。但主子性格虽冷,却从未因他冒冒失失的性格而训斥过他。

怀川看向苏璧:“主子,这京城的水,怕是要更浑了。”

苏璧用食指划过了杯沿,看着杯中荡起的波纹,眸底深沉:“有意思。”

也不知说的是京城的事有意思,还是宁曦华这个人有意思。


不是她圣母心发作,想要放四公主一马,而是她知道,这药效可能只让她出个丑,对身体无碍。

看四公主挽留她的样子,这药效估计还有些时间才能发作,若是在含章宫等着,她怕是在太医来前这人就已经丢出去了。

最后太医来了也于事无补,既然她没有受到什么损害,即使揭发了四公主也没什么作用。

顶多就是四公主被训斥一顿,再做做样子给些赏赐安抚她,对四公主根本不伤分毫。

既然不能一击即中,那她可不想如了四公主的愿,在这么多人面前献丑。

远远已经望见了宫门,宁曦华提着的心略微放了下来。

只要出了宫门,上了自家马车,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她从刚刚就已经开始感觉浑身发烫了,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走路更是像在飘。最后一段路基本都是松依硬搀着走过来的。

快到了宫门,却看见一行仪仗从宫门口向她的方向行来。

搀着她的松依小声提醒:“是太子仪仗。”

宁曦华哦了一声,脑子直发木,潜意识里却还知道遇见太子仪仗得行礼,于是在松依的搀扶下机械地跪了下来。

本等着太子仪仗过去她便可马上出宫,没想到这仪仗居然到了她身边就停下了。

轿内苏璧听小太监说前面跪的是越曦郡主,下意识就让宫人停了轿。

他走下轿子,一脸苍白虚弱的样子,虚虚扶了宁曦华一下,示意她免礼起身。

“倒是许久未见越曦郡主,不知郡主近来可好。”

十分生疏客套的寒暄,仿佛几天前睡过头又压着他衣角的人不是她一样。

换了平时,宁曦华早就在心里吐槽对方两幅面孔了。但她现在浑身不对劲,根本无心搭话,只勉强维持着平衡想要起身。

哪料她起身时不稳,踉跄地向前扑去。

苏璧立即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稳住了她的身体,自己却一副受到了冲击的样子,甚至还咳了两声。

松依连忙告罪,想从太子手中接过宁曦华。

可宁曦华却跟魔怔了似的,她反抓住苏璧的胳膊,抬头双眼直直地盯着苏璧的脸,木木地小声嘟囔了一句:“美人……”

整个一副被美色勾昏头脑的浪荡子模样。

松依内心崩溃,知道郡主情况不太对,硬生生想掰开自家郡主手指,好显得不那么尴尬失礼。

谁知道宁曦华抓的死紧,根本掰不开来,松依一下有些进退两难。

苏璧则有些惊讶,但看见宁曦华发直的眼睛也意识到她出了问题,于是问松依:“郡主这是从何处来?”

宁曦华去听风楼这么些天,松依是知道郡主跟太子关系匪浅的,她立马回道:“含章宫,郡主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告退准备回府了。”

这边宁曦华抓着人胳膊还不依不饶,一个劲儿往人身上扑:“美人……嘻嘻……你长得好漂亮……”

宁曦华声音不大,只跟前的松依和苏璧听到了。但松依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郡主不知怎么了,这宫门口人来人往的,传出去可怎么办啊!

苏璧见状当机立断,吩咐松依:“郡主身体不适,你扶着郡主一起上本宫的轿辇,这儿离本宫的临华宫近,那里常年有太医待命。”

松依谢过太子殿下,立即扶着宁曦华往轿辇上去。说是扶,实际上宁曦华整个人都快吊在苏璧的身上了,松依只能从另一边架着宁曦华,才和太子一起把人弄上了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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