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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世(九)

发表时间: 2022-12-18

来这里差不多三个月了,章瑜已经开始变得麻木,每天重复的劳作,挨打,原本白皙柔顺的肌肤也已经开始被折磨的黯淡无光。记忆随着不断地折磨渐渐地消散,学校的样子开始模糊不清,曾经的同学的记忆开始消散,现如今还能记住的还有父母的面貌以及背过很多次的手机号。

章瑜开始害怕自己越来越记不得了,万一到时候有机会离开,怎么联系父母呢?

章瑜开始每天晚上入睡前,都在默背记得的那串手机号码。天气已经渐渐入秋,像是为了避免章瑜中途因为风寒感冒地死去,老妇人大发慈悲的在小柴房里铺上一层厚实的被子,不管春夏秋冬,以后就是章瑜唯一的保暖用品了。

老妇人的房子可能是窝在山边的原因,在柴房住三个月的时间,章瑜已经开始和各种蛇虫鼠蚁打起了交道,从刚开始的害怕,到现在一看到就发疯似地拿棍子砸下去,似乎这样能减轻很多自己的焦虑一样。

每当这种时候,老妇人就会出来开始骂骂咧咧。

“吵什么吵,发疯了吗?”

虽然很多时候章瑜也试图反抗,但是没多久,老妇人的傻儿子就会跑出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打回去。

傻儿子嘴里不断地叫喊着“臭丫头,打我妈,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如果是被老妇人打,章瑜还能算是好好的,但一旦对上傻儿子,章瑜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三个月的时间,章瑜因为长时间地干苦力活,力气已经增长了不少,但不知道傻儿子吃的够好,加上人本身够傻里傻气,打起章瑜来是真的往死里打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章瑜勉强度过了这三个月。

可能因为要准备过冬的原因,来老妇人家里客套的人多了一些,这么多天,章瑜已经知道了老妇人姓刘,那傻儿子叫刘大器。

起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章瑜偷偷嘲讽地笑了笑。现在已经被打了那么久,过了那么久的生活,章瑜虽然心里依然还有一丝希望回家的心愿,但已经开始很是麻木。

章瑜每天洗着衣服,劈着柴火,力气虽然越来越大,但是又因为每天的伙食并没有很多的缘故,增长的速度其实并没有多快,只是章瑜自己觉得相比以前的力气大了不少。在一次次的反抗中,章瑜也开始歇了心思,不再哭闹。

这天隔壁的花婶来家里唠叨一下,之后又开始聊起章瑜的事情。

“刘嫂子,这小妮子看着好像乖了不少呢!”

“那可不是,刚来的时候看着乖乖巧巧的,没想到没几天就开始闹幺蛾子了,不过到底还是小妮子,还不是被我家大器一下就制住了,我倒是人老了,可能制不住这小妮子,但我家大器还要给我家传宗接代的,那身子骨指定好。”说着刘老妇还颇为炫耀似的扬起了头。

花婶的脸色稍稍变了变,又道:“你家大器也是有福的,能找到长得这么不错的小妮子,不过,比起刚来那会,差远了,果然还是城里的娃有福气,吃得好,住得好,养得好。”

刘老妇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命好还不是来我家了,你可不晓得,现在的娃子也涨价了,你知道大虎他家吧,那童养媳才五千,我这居然要六千。现在还要供她吃,供她住的,可心疼了。”

花婶笑道:“这怕什么,女娃娃好歹小的时候还能帮忙做事,长大了还能当媳妇,怎么说都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