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笑了笑,过去羁押室请了陈栋过来。
沈星南又点了一根香烟,直觉告诉他,陈栋不会像司机和徐红绫那么好搞。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记录了身份信息,沈星南故作放松,让陈栋讲述事情经过。
陈栋是政法专业的高材生,前世又是清江县委的大笔杆子,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巨细无遗说了出来。
乔叶笔走龙蛇,写了十五六张稿纸还没写完,手腕都酸了,陈栋还在说。
“简明扼要,不要说这么详细!”沈星南喝了一声。
陈栋微笑看着他,“我说这些,都与案情有直接关系,称得上详略得当,没法简明扼要。”
沈星南被他噎了一句,心说果然自己猜的不错,这小子不好搞。
“你说对方是赵伟指使来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
沈星南悄悄松了口气,“行,这个笔录你看看,有没有异议,没有的话就签字按手印。”
陈栋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修正了几处细节,等乔叶改过,又认真看了一遍,这才签字按手印。
沈星南眼角闪过一丝得意,心说你再怎么小心聪明,终归是个愣头青,小小年纪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下子有你好果子吃了。
将那份笔录妥善收好,沈星南吩咐乔叶将陈栋带走。
陈栋惊讶问道:“我是受害者,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为什么不放我走?”
沈星南笑道:“事情是说清楚了,但你是不是受害者你说了不算,等伤情鉴定报告出来再说吧!”
预想中的反抗没有出现,陈栋很是平静接受了事实,沈星南有些意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就有些犯嘀咕。
回到办公室,沈星南点了支烟,将那份笔录重新看了一遍,自己挑出一张来,在稿纸上面重新写了内容,等乔叶进来,让他照着自己所写重抄一遍。
一切布置妥当,看着那份动过手脚的笔录,沈星南松了口气。
所长之位他志在必得,但如果是用这种手段上位,将来只怕就留下了把柄,他心中不住权衡利弊,终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富贵险中求,顾不得那么多了!”
(待续)
县人民医院。
赵伟走进急诊室病房的时候,正看见被陈栋殴打的那个杂毛在那里躺着打吊瓶。
“这怎么还打上针了?怎么回事?”赵伟拉过护士问了起来。
“创口面太大,预防发炎的。”
杂毛名叫徐东,跟赵伟是磕头把兄弟,排行老五,很早就开始混社会,今天这么惨,倒是长这么大第一次。
“三哥……”徐东有些羞愧,自己一帮人,被一个人打成这样,以后在道上,彻底不用混了。
“别说话了,漏风了都。”看着门牙碎了一地的徐东,赵伟不由暗暗心疼,心疼兄弟只是一方面,想着这一嘴的牙都镶嵌上,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他内心深处其实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放心,三哥肯定给你报仇!”
赵伟坚定了决心,掏出手机就出了门。
王亮放下水果,也跟着走了出去。
夜风很凉,不眠的人还有很多。
一直忙到后半夜,沈星南才算闲了下来,他拨通了那个电话,“哥,事儿查明白了。两伙人因为打车起了争执。嗯。我这边都完事了!对!伤情鉴定那儿,有一个轻伤就够用了。行!客气了不是,都是哥们儿,行!有机会的,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