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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癌晚期,妻子恨我入骨顾素白陈思思全局

蘑菇很甜呀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走了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小姨和外婆,直到外婆去世,他也都没有出现。养了这么多年,以为可以依靠的儿子,最后成了白眼狼。我回到了家里,开始翻找当年我爸的遗物。铁盒子一个个,里面却都是一些收据也没有用的单据。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发现了其中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封保证书。保证书上的内容很简单,是我舅舅承诺,无论将来我爸遇到了什么困难,都可以拿着这封保证书去找他。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爸在车祸中,死死将我舅抱在怀里护着他。后来他认祖归宗,飞黄腾达了,亲自将这封保证书送到我爸手里。只是没几年,我爸就去世了,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现在好了,有了这封保证书,我想要一点钱,舅舅应该不会为难我。可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舅舅不但没有借给我钱,还把我毒打...

主角:顾素白陈思思   更新:2025-01-05 0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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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素白陈思思的女频言情小说《血癌晚期,妻子恨我入骨顾素白陈思思全局》,由网络作家“蘑菇很甜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了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小姨和外婆,直到外婆去世,他也都没有出现。养了这么多年,以为可以依靠的儿子,最后成了白眼狼。我回到了家里,开始翻找当年我爸的遗物。铁盒子一个个,里面却都是一些收据也没有用的单据。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发现了其中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封保证书。保证书上的内容很简单,是我舅舅承诺,无论将来我爸遇到了什么困难,都可以拿着这封保证书去找他。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爸在车祸中,死死将我舅抱在怀里护着他。后来他认祖归宗,飞黄腾达了,亲自将这封保证书送到我爸手里。只是没几年,我爸就去世了,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现在好了,有了这封保证书,我想要一点钱,舅舅应该不会为难我。可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舅舅不但没有借给我钱,还把我毒打...

《血癌晚期,妻子恨我入骨顾素白陈思思全局》精彩片段

走了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小姨和外婆,直到外婆去世,他也都没有出现。
养了这么多年,以为可以依靠的儿子,最后成了白眼狼。
我回到了家里,开始翻找当年我爸的遗物。
铁盒子一个个,里面却都是一些收据也没有用的单据。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发现了其中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封保证书。
保证书上的内容很简单,是我舅舅承诺,无论将来我爸遇到了什么困难,都可以拿着这封保证书去找他。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爸在车祸中,死死将我舅抱在怀里护着他。
后来他认祖归宗,飞黄腾达了,亲自将这封保证书送到我爸手里。
只是没几年,我爸就去世了,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
现在好了,有了这封保证书,我想要一点钱,舅舅应该不会为难我。
可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舅舅不但没有借给我钱,还把我毒打了一顿。
直到我掏出那封保证书,舅舅才没好气的借给我一百万,并和我恩断义绝。
我松了口气,最起码这一个月,都不用因为钱的事儿着急,但我还是要问问顾素白分红的事情,免得后续再为钱慌张。
给顾素白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处于忙音的状态。
我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她把我拉黑了。
在大太阳的暴晒下,我头晕眼花,再加上刚才被打,身体疲惫的厉害。
我再也撑不住,眼皮子一耷拉,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鼻间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我知道,我人已经在医院了。
“醒了?”
熟悉的声音,但我想不起来是谁。
等我回过神来,看到了站在我边上,穿上白大褂人模人样的简正,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是我大学最要好的朋友,除了张轩之外,我就跟他关系最铁。
毕业之后,他去了京都的大医院,很少回到县城,更少来我们城里,久而久之,我们的联系就少了。
简正看着我,眼神中是难掩的愤怒。
“我好不容易调职回来城里,打算跟你们兄弟都聚聚。好家伙,刚下飞机就说来了个癌症急诊,到医院一看,是你这小子。”
简正伸手扯住我的衣领,他的双眸在厚重的镜片后眯了起来,生气地说:“王浩,你想死吗?怎么到了现在这种情况,都不联系我,都还不入院?你这是遗传性的,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我看了你的病历,你开心就化疗两天,不开心就联系不上,你怎么个事儿?”
我重重地叹出一口浊气:“我现在没有时间治疗,家里出事了,我需要钱,需要时间。”
他看着我,双唇紧闭,眼眶却慢慢地也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怒气还没有消除,他压着自己的脾气问道:“出什么事儿能让你自己都不管了?你再不治疗,别说两个月,一周你都挺不过去!”
“我小姨也白血病了,但她现在还不知道,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小感冒。我的卡被冻结了,现在还没有调动得了钱,只能先找我舅舅要了。我的时间紧迫,我小姨的也同样。她就像我妈一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世。”
我压抑着自己长久以来的难受,假装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然而说出口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简正皱着眉,别过脸去。
“你小姨的事儿,我管不了,但我可以提供最好的医疗协助。至于你,你把钱都给了你小姨,你打算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也将视线挪开,双眸看着吊瓶一滴滴往下的药水,渐渐失了焦。
或许是打了镇静剂,我整个人都觉得很平静,委屈的同时更觉得很困。
“你这种情况,还是得多休息。”简正看了看我的病历,又看了看我。
他显然有点难过,但在我面前,还是尽力忍住了。
简正起身,打算离开,去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我一看是表哥,心里顿时就慌了。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都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怎么了哥?我这会儿......”
“你在哪儿,赶紧回来县城,我妈快不行了,医生说也就今明两天了。现在老太太开始胡言乱语,但一直都在喊着你的名字,赶紧回来。”
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表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的脑子瞬间就宕机了。
电话漏音,简正也听了个大概。
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拉我,我已经先一步把针头给拔了。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即便肾上腺素让我快速下床,我却还是没有站稳,摔了个狗吃屎。
简正将我捞起来:“你先别激动,情绪波动太大会让你也倒下的。”
他虽然是扶着我,却也没有禁锢我。
随便挣扎了两下,简正就放开了。
我跌跌撞撞地朝着医院大门跑去,途经急诊,有人车祸被送了进来,地上和担架床上全是血。
那一抹猩红,刺激到了我的大脑,让我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甚至想吐。
忍住了胃里的抽搐,我还拼了命地往外跑。
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像是做梦一般,我越是想快点,我的步伐就越沉重越慢。
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高跟鞋和女人着急的哭泣声刺激着我的耳蜗。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身边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我。
“你怎么在这里?”
是顾素白。
“在这里就对了,我记得你是O型血对吧?快去给张煜献血,他车祸了出血过多,医生说血库的血不够用了。”
我回头,跟顾素白对视,她的眼眶是红的,里面蓄满了泪。
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来,她很担心张煜。
就算我说我有病要化疗,她不相信就罢了。
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因为我生病,受伤,担心地有丝毫想哭的时候。
而现在,她却为了张煜,阻拦了我的路,硬要我献血。
“我现在有事,整个医院这么多人,不止我一个是O型血,你不要拦着我的路!”
我大声地呵斥。
以前我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大声跟她说话,但今天,最爱我的小姨快不行了,她拉着我做这种事儿,我怎么都接受不了。
“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快点给张煜输血,时间不多了,他现在很危险!”
顾素白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懂什么,别人还得重新验血,要筛查家族病史,只有你是我知根知底的人,你别给我搞事情,赶紧去。”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顾素白养着的一条狗。
虽然名义上我是她的老公,还持有公司一半的股份,可我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附庸,忍受着她的无尽羞辱。
她让我趴在地上给她当台阶,只为了不要弄脏她的鞋。
让我为她挡酒,亲眼看着她和其他男人暧昧。
我一一照做。
不是因为我喜欢受辱,只是因为我爱她。
也因为我要死了。
白血病晚期,很多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在我最爱的女孩身边,度过最后的时光。
可是顾素白啊,没有了我,你真以为你能过得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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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医院准备进行白血病化疗时,接到了妻子助理陈思思的电话。
“王浩,总裁命令你,立刻赶来颁奖现场!”
“我在医院进行化疗....”
“别废话!惹怒了总裁,你知道后果的!我劝你乖乖赶来!”
下一秒,电话挂断,我心头涌起无尽的酸涩。
她永远都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必须随叫随到。
一但违背了她的意愿,她就会带着不同的暧昧对象回家,折磨我。
这样扭曲的婚姻,我已经忍受了三年,可依旧捂不热她的心。
还要再坚持多久?
或许,只剩下三个月了吧。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我就没救了。
我制止了要为我进行治疗的医生,拔掉氧气管,艰难的下了床。
“哎,王先生,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没有活命重要啊!再不化疗,癌细胞会扩散的,到那时您的寿命会急速缩短的。”
“谢谢你了,张主任,等我忙完再治疗。”
我苦笑着和张主任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医院。
我深知我的身体状况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但相比于失去生命。
在这有限的生命里,我更愿意委屈求全的哄她开心。
反正,她早就巴不得我死了。
这一次,我决定早点帮她实现愿望。
将病号服脱下,我换好了衣服离开了医院。
按照陈思思给我的定位,我紧赶慢赶的到了颁奖礼现场。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出席的,毕竟颁奖礼或晚宴这种重大场面,她压根就不希望我能出席。
她不过是让我给她撑场子。
顾素白总是喜欢透过羞辱我,让自己从中得到快感。
到了会场,宴会大厅水晶琉璃灯美轮美奂。
远远的,我就看见顾素白她站在宴会的正中央。
盛装出席。
宛若仙人。
跟我打了个照面,她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瞥了我一眼。
或许也不算是看陌生人。
因为,她看陌生人时,眼中不会带着不屑,但此时瞥我的目光里。
只有冷漠和不屑。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不知道今天什么场面吗?”她冲着我,语气里掩不住的厌恶。
我失望,但仍然打算解释:“我刚刚还在医院......”
“算了算了,去后台吧,今天我有男伴,你不用出面,帮我顶酒和送我回家就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
她好像忘了,我才是他堂堂正正的丈夫。
是她同床共枕的老公。
顾素白安排给我的任务,理应是助理该做的。
但她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自顾自发号施令完毕。
再懒得多看我一眼,就转身回到了人群中。
我叹了口气,还是去了后台。
难过是必然的。
顾素白不应该不知道,我刚才是在医院里化疗。
明明我来之前,已经跟她助理解释过。
化疗的人,烟酒都不能碰。
而她,居然让我去顶酒。
我失望透顶,在后台里却还是掏出手机,查阅着各种有机会让我减轻痛苦的药。
因为,等会,还有场硬仗要打。
我也不想让自己太难看。
医生说了,我这个病好起来也是半残。
手机里面的止疼片还没有来得及下单,陈思思就隔着门缝叫我。
我赶紧将手机揣在兜里,朝着顾素白的方向走去。
我以为颁奖礼结束了,叫我出去是因为要顶酒。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叫我来的目的,是因为,他们即将要转场庆功。
而我的用处,是充当他们转场的垫脚石。
“趴在这里,让我上去。”
顾素白看到了我,冷着眼伸手指了指车子边上的小水滩。
刚刚会场下过雨,地上坑坑洼洼的都有水渍。
“车子开前一点不就好了吗?”我伸手指了指。
她却不耐烦了:“不要浪费我时间,我的鞋子很贵,是供应商赞助的,明天还要还回去,弄脏了你有钱赔吗?”
边上站着很多人,出了今天出席的贵宾之外,不乏记者。
她这么做,是想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
我是无所谓,可要是落了她的面子,她恐怕就在娱乐圈吃不开了。
尽管心里不得劲,我还是趴在了地上。
她穿着的是高跟鞋,鞋跟落在我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不少记者趁机拍照,我想她大概也是想弄点什么新闻出来蹭今天颁奖礼的热度。
做了化疗,我的身体本来就虚。
这么一脚下去,骨头缝里,都隐隐约约渗出来疼意。
顾素白上了车,不曾低头扫我一眼,拂了拂裙角并不存在的灰尘。
催促着司机开车。
司机老陈有些不忍的回望了我一眼,还未张口,就被打断。
“还看?是想跟狗换个位置吗?”顾素白开口就呛得老陈不敢搭腔。
赶紧回头将车子启动。
我心里抽疼的厉害,身子也忍不住发抖。直到顾素白的车子走远了,我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爬起来。
白皙的衬衫已经被脏水染湿,我正踌躇着怎么办,一股热流从鼻中涌出,鲜红的血在肮脏的衬衫上绽放成艳丽的样子。
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生病这么久,早就不会慌乱了,从容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简单处理了一下口鼻的血渍,再用纸巾堵住鼻子。
刚刚处理好了一切,手机响了。
来电的,正是顾素白。
“你回家换件衣服,然后去皇庭的天字一号包间外面等着,如果我喝醉了,就把我送回去。”
挂电话之前,她还冷冷的加了一句:“最好穿的人模狗样一点,不要让我丢脸。”

表哥比我更容易接受小姨的离世,但他的性格我太清楚了。
毕竟死了个妈,就算是三十几岁了,也显得很凄凉。
办好了所有的事,表哥好像比之前老了很多,他的鬓边也都是白发。
可他还是拍着我的胳膊安慰我:“你别想太多了,这个病,本来就不能撑太久。或许换个角度想,这也不算是坏事。你看,我妈一生病,你和张轩都围着她转了。她也没来得及接受进一步的治疗,至少没有太痛苦,少受了折磨,走得的时候也很安详。”
话虽然这么说,可表哥还是泪流满面。
张轩给我们做好了饭菜,大家也都没有胃口吃。
他拍着我的肩膀:“王浩,你哭一下吧,这个憋着不行,身体要坏的。”
“是啊弟,你看我们才几天没见,你都瘦了多少了。”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确实,我这些日子跑来跑去地筹钱,身体又难受得吃不下饭,真的瘦了很多。
镜子面前的自己,脸黄肌瘦,黑眼圈很重,眼肚子都快脸上去了。
勉强地逼着自己吃了两口,我胃里一阵翻腾,跑到前院的洗手间吐了个精光。
吃下去还得吐出来,真的太难受了。
我就这么坐在大院子里一直到了天亮,现在的我太瘦了,躺在床上骨头都硌得慌。
而且我一躺下,就容易觉得累,再想起来就很困难了。
天亮之后,表哥急急忙忙地走出来,说是工地有个着急的活儿,等他忙完了再去祭拜小姨。
我没说话,摆摆手让他走。
人嘛,生离死别是常事儿,我们总要往前看的。
我一个人打车到了公墓,顺着上山的路一直走。
小姨就葬在公墓的山边,背山面海,两侧还有依靠。
帮忙下葬的人说,这个位置风水好,对后代好。
后代?是啊,小姨还有表哥。
而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我坐在坟的旁边,一待就是一下午。
“小姨,我要回去了,晚上得回城,明天要去公司了。”
我哽咽着,收拾好了东西离开。
到了物管那边,我打算给自己也买个坟。
反正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既然都要死了,那就跟小姨放在一块吧,等到走了,也有个照应。
坟墓不算贵,我给了全款定下来了。
只是说来可笑,我不知道等我死了之后,会不会有人将我送来这里。
事情已经过去,我也要回到城里。
我答应过简正,只要我忙完了,就会配合他要求的治疗。
到家之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入院的衣物,准备要离开家的时候,顾素白回来了。
她看了看我手上的东西,眉头皱了皱。
“你要去哪儿?”
我没回答。
她早就已经不喜欢我了,我生死对于她来说不重要,我的事儿跟她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张煜已经没事了,之前你跟我说要钱的事儿,是什么情况?”
见我没有回答,顾素白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是因为张煜平安了,还是因为她觉得我情绪真的不太好,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
“张煜有事没事,跟我没什么关系。至于钱,之前倒是挺着急的,现在又不急了。我主要还是想问问你,我的股份为什么从四年半前就停止了分红?”
我放下手上的东西,认真地看着她。
因为小姨的事儿,我才知道钱的重要性。
我平时可以不争不抢,可是着急的时候,钱需要随时到位。
话说完,我转身走到沙发上坐着。
我的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了,站久了累,躺久了难受,坐久了全身都疼。
“关于分红的事,我也咨询过律师。当时王叔走的时候,并没有遗嘱说明白这些股份是由你来继承的,虽然你是合法且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可是我们公司有规定,股份的名字是谁的,钱就给谁。你如果需要继承王叔的股份,那你就必须找律所或者公正,出一份证明,再找公司的律师团队,将股份的名字转回来。”
顾素白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给甲方公司建议的顾总。
我抬眼看了看她,又问:“我爸的股份先放一边,我还是先问问你,我那二十的股份分红呢?”
“那是我爸给你的,你跟我结婚,一分钱彩礼没有出,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这样算来,你应该算是入赘我们家。我们家给的东西,我可以随时收回来。还是那句,当初说结婚就结婚,并没有把股份的名字转移到你的名下。”
我笑了笑,王浩啊王浩,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
当初我们结婚,我并没有防着她,所以所有的股份该是谁的名字还是谁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最爱的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她会在五年之后让我摔得这么难看。
“你的那一份,我建议你放弃吧。本来这就是我家的东西,凭什么你一进门,就拿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顾素白看着我,语气并不冲。
我知道,她也只是照常跟我聊天说话而已。
我点点头,我的那一份,我并不介意被回收。
其实到最后,所有的股份都会全部放回到顾素白手中的。
我要死了,这些活人用的东西,我又带不走。
但我爸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那百分之三十,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回来。
我是要死了,可我表哥还辛辛苦苦地活着。
或许有一天,他也会遗传到家族性的白血病。
难道到时候要他像我现在这样,活活被折磨死吗?
我是自己放弃治疗,可表哥不一样,他一定希望活下去的。
“那好说,本来是你的东西,我顾素白也不贪你的。但我有个条件,上次你得罪过张煜,我还是希望你去道歉。而且这次他车祸进了医院,在医院缺血的情况下你没有伸出援手,我觉得你也应该去道歉的。”
我死死地盯着顾素白,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歉意。
张煜进医院,整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血是我身上流着的,我给不给都是我的自由,这倒成为了她跟我谈判的筹码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说这些话,你还是不是人?”
我终于还是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对她大骂。
说实话,我身体已经虚弱到一个程度,我真的不想再跟她因为张煜的事情拉扯,我真的很累了。
拿了行李,我打算离开。
顾素白却拉住了我的行李。
在这么拉扯的时候,小姨的照片掉了出来。
小姨去世之后,在布置灵堂的时候,我和表哥一起挑选了小姨用于灵堂上的遗照。
是一张黑白照。
就是当时一条龙服务的工作人员帮忙打印出来的。
照片我一直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被顾素白这么一扯,衣服胡乱散开,照片也掉了出来。
遗照黑白两色,显得非常刺目,顾素白看到后,脸色瞬间大变。

我太清楚自己的底子,如果救人一命只需要我一点血,我倒是也愿意。
只是张煜是谁?
绿帽子给我从头戴到脚上的人,我又凭什么给他献血?
“你赶紧让开,你再拉着我,晚一点我小姨就没命了,我现在要去县城见她最后一命,你别拉着我!”
我挣脱了几次,没有挣脱开。
我苦笑了一下,我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都挣脱不开了。
还没有等到我睁开顾素白的手,她雇佣的几个保镖已经拦在我的面前。
“王总,麻烦您听一次顾总的吧,张总如果有什么事,都不是我们可以负责得起的。王总,小的恳请您帮这个忙。”
话虽然说得好听,“恳请”我帮忙。
实际上呢?
不过是在强迫我。
他们上来就架住我,动手起来。
我正焦虑,就看见不远处的简正,对着我小跑过来。
他今天值班急诊,所以我被送进了医院,他才能第一时间过来看我。
而现在,又作为处理急诊的医生,对着顾素白开了口。
“这位女士,张先生那边已经下了危机通知书,麻烦您通知一下他的直系亲属过来签一下名。另外就是张先生出血过多,需要献血没错,但是献血是全凭个人意愿,只要献血者不同意,没有人可以强迫得了。”简正义正言辞,将通知书交到了顾素白的手上。
顾素白脸色一沉,看着我说:“你愿意的对吧?”
“你凭什么觉得我愿意?顾素白,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别在这种场合跟我拉扯,被谁拍了去都可以蹭你的热度,不要挡着我!”
我以为我的话,多多少少会给她带来一些威胁。
然而为了张煜,顾素白并不介意。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没什么比一条人命更重要!”
“我说了,我小姨快死了,我要赶过去县城见她最后一面,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音量拔高,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素白却只是不屑地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是小孩吗?如果你小姨真的不行了,我们名义上还是夫妻,你表哥不会不通知我。”
看着顾素白,我突然觉得她这个人有点莫名其妙。
是,我们是夫妻。
可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个啥样,别说我家里人,连网友都知道我们不和,知道她跟张煜搞在了一起。
再加上是这种情况,表哥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会想起来给她打电话?
我就这样和她对视着。
僵持不下。
顾素白不愿意放我离开,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能帮张煜的移动血库。
而我,不愿意献血。
急诊科的护士就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来到简正面前:“简医生,简医生......血库的血终于调剂出来了,现在,我们可以为病人输血了吗?”
简正听完,看了看我们俩,如释重负。
他皱眉,迎上了顾素白:“把王浩放了,他真有急事。”
“走!救人要紧,病人家属也跟过来签字。”
转身,简正就招呼着护士跟他一块赶紧回去急救室。
顾素白斜眼瞥了我一下,临走,还在咬牙切齿地威胁:“如果今天张煜今天因为失血过多,血库血又不够而出了任何问题,我要你偿命!”
呵......
我禁不住冷笑。
自己的老婆,因为别的男人,居然想要我偿命!
自嘲一笑,我再也没有理会她,朝着医院大门跑去。
张轩在县里帮着表哥忙前忙后,我只能自己打车过去县城。
本来就是工作日,又不是通勤时间,出租车在高速上一路畅通无阻。
原本两个小时的路,司机看我焦急,去的目的地又是医院。
油门踩到底,一个小时不到,我就进入了县城。
到了医院,我的心跳快到蹦穿耳膜。
我真的很害怕来不及送我小姨。
然而人生就是这样。
墨菲定律,你越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当我颤抖地推开病房的时候,表哥已经跪在了小姨的床边。
小姨手上的针管已经拔了,白色床单盖住了她得满身。
那么瘦小的她,只占了小床二分之一的位置。
裸露在外的手臂,让我忍不住鼻尖发酸,化疗让她手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人难受到一个极点,就算再难过,眼泪也流不出来。
霎那间,我只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的小姨身边。
我轻轻掀开了白布一角,就像是往常一样。
对着她轻声跟她说着话,给她按摩她的手。
“姨,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糍粑。”
我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随后,表哥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我也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真的很痛。
哪怕是吃药化疗,我都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疼。
我的心,被狠狠地挖去了一大块,血淋淋地流着血,被拽出来在阳光下暴晒。
那种疼,让我的喉咙一阵腥甜。
让我忍不住有些哽咽。
“我姨什么时候走的?”我有点木讷地看着表哥。
表哥的脸一直都在抽搐,他甚至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他哭着告诉我,五分钟前。
呵,就五分钟,是我和顾素白拉扯的五分钟。
我姨都等不到我。
“走之前,我和张轩都在,她没看到你,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表哥断断续续地说。
我麻木地点头:“知道了,该办什么就办吧,你是儿子,你来操持,我和张轩帮你。”
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这个世界很吵,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离开了病房,我颓废地坐在走廊一个角落边上。
张轩找到了我,他蹲在我面前,手不断地掐着我的胳膊。
他想试图让疼痛,将我的悲伤彻底释放。
然而我并没有。
我不害怕死亡 ,但我害怕亲人离开。
如同在黑暗中失去了灯塔的孩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再也没有家了。
放在口袋的手机不断地震动,我掏出来看了看,是顾素白。
果断挂了之后,我将手机也关机了。
在这件事之前,我对她,可能还是有爱的。
哪怕是给我戴绿帽,哪怕她一再强调不爱我了。
可这次,我真的没办法放过她,我更没办法放过我自己。

她太懂怎么拿捏我了,她知道,只要是她说的话,我都会照做的。
回家换了一身衣服。
为了抗住今天特别汹涌的疼痛,我连喂了五片止痛片才敢出门。
到了皇庭酒店,我跟着服务生到了天字一号包间。
包间里,全都是男男女女的欢笑声。
透过包间门,我往里看,顾素白他们正在玩游戏。
或许是因为都喝多了,大家也毫不顾忌。
传纸巾的游戏被玩得出神入化,到顾素白和那个男人互相传递的时候,纸巾只剩下一角了。
不可避免的,他们的双唇碰到一起。
酒精作用的驱使下,他们接吻了。
在场的人,都很兴奋,情绪高涨。
我咳嗽了两声,并没有打扰。
现在的顾素白做什么,好像对于我来说,也并不重要了。
骨髓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匹配到的,反正,我就要死了。
而她的公司正在面临转型。
只要这一场庆功宴没有任何的阻碍,她就可以在娱乐圈吃开。
到时候剧本一堆堆的来,剧组一个个的开。
她往后的日子和她的公司,都会一片光明。
我咽了一下唾液,喉咙里一阵醒甜。
包厢的门被打开,我看了过去,是顾素白。
“你就在这里等我,等庆功宴结束了送我回家。给我机灵点,如果有人给我灌酒,你就进来帮我挡着。”
顾素白跟我说话的时候,语气刻薄,眼神冷漠。
可就在下一秒,那男人喊了一句,她转过头去回应时,已经换上了一连甜美的笑。
“顾总这是喝多了吗?”男人从包厢走出来,自然的伸手搂住了顾素白的腰。
顾素白笑了笑:“张总真会开玩笑,我可是顾素白,这么容易喝多,酒场如战场,早没了我一席之地呢!”
张总?
原来这个一直对顾素白毛手毛脚的男人,是张氏娱乐公司的公子张煜。
他出了名的好色,喜欢对自己的女合作方动手动脚,臭名远播。
我皱了皱眉,就算我要死了。
但是起码现在,我还是个男人。
死之前,也不能让顾素白落在这种人的手上。
“张总,虽然顾总说自己女中豪杰,但咱们男人可不能随便欺负女人,这酒还是少喝两个,大家都身体健康,财源广进。”我一边笑着说,一边伸手将张煜放在顾素白腰间的手拿开。
张煜的眉毛一挑,对我毫不客气:“你又是谁?是个什么东西?管我!”
“我......”
才说一个字,就被打断。
“我的一个助理,不碍事儿,走吧张总,我们进去聊。”顾素白警告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要跟着张煜走。
我拉住了顾素白,“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这是玩火。”
顾素白只好抱歉的看了一眼张煜,扭过头愤怒的看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窝囊废!”
“你明知道他名声不好,你还跟他走这么近?吃亏了怎么办?”我眉头紧皱。
“我为什么跟他走这么近你心里没数吗?你要能赚钱,我至于跟这些人混在一块吗?今天所有一切聚会都很重要,你不要给我搞砸了。”
我们还在争论,张煜有点不耐烦的又走出了包厢:“这顿饭还能不能吃?”
“你闭嘴。”我看着张煜,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端。
他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莫名其妙,就要去拉顾素白。
我抓住了他的手,甩开的时候没注意,他一手摁在了包厢门口的垃圾桶上,上面有他们刚打碎的酒杯。
瞬间,他的手被玻璃扎破了一点儿皮。
“你小子,我看你是命长了,老子今天......”张煜的脸色铁青,还没等他骂完,啪的一下,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动手的人不是张煜,而是顾素白。
“道歉。”顾素白看着我,眸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
我惊讶的看着她,难道我不是在帮她吗?
“跟张总道歉,然后自己进去自罚三杯!”顾素白加重了语气。
或许是我情绪激动,或许是顾素白打了我的那一巴掌,又或许是吃了止痛药之后,药效发作了,我脑袋里感觉混沌,耳边嗡嗡的一阵耳鸣。
出门前我吃了药,我的病也不允许我喝酒。
今天要是喝下去,我估计可以直接去阎王殿报道了。
鼻子里突然一股血腥,鼻血又一次措不及防的流了下来。
“装什么?一个大男人,被打一巴掌就流鼻血了?没用的东西,死穷鬼。”张煜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有打算回到包厢的意思,他站在门口点燃了烟,一口一口的吐着雾气。
“王浩,别让我把话说第二次。”顾素白扔给我一包纸巾。
我知道,今天要是不喝酒,这场子我是出不去了。
就算我走得了,顾素白的合同也谈不下来。
喝酒可以,但我没有错,我不能道歉。
用纸巾堵住鼻子,我大步流星走进包间,拿起酒杯框框往嘴里灌了三杯酒。
包厢里的人,都有点看傻子的意思。
我却毫不在意,转身离开。
顾素白叫住了我:“王浩,道歉。”
“办不了。”我快速的回了三个字。
“办不了?”顾素白的声线提高了,她抓住了我的手,朝着垃圾桶上的玻璃碎而去:“办不了就承受张总一样的痛苦!”
我没有反抗,因为害怕自己反抗会误伤了顾素白。
但我也有死死的抵住,让自己的手不摁在玻璃碎片上。
可我忘记了,我是个病入膏肓的人,顾素白一个女人的力气都比我大。
额头上的汗不断的冒出来,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控制手的力度。
而这时候的我,也因为酒精上头,头痛欲裂,连身边的哄闹声也开始逐渐听不清了。
见我死死的抵住,包厢里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顾素白没有再跟我僵持。
她咒骂了一句,松开了手。
我则因为突然失去被抵住的力度,而整个人往后仰,倒在地上没办法起来。
“走吧张总,我陪你去一趟急诊,这伤口不好弄,也不知道有没有玻璃渣子在里面,留疤了也不好。”
顾素白说完,还细心的捧起了张煜的手,鼓起两颊带红的腮帮子,轻轻的吹了吹。
像哄孩子一样,伸手拉着张煜朝着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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