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江屿偏过头,隐没了一切,一双清澈的眸子看不见丝毫波澜。
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泛着酸涩。
我和江屿是青梅竹马。
一个院子里长大。
他啊,小的时候长得又乖又软,院里的孩子都欺负他。
他妈妈经常酗酒赌博,稍有不顺心就对他暴力的殴打。
一次深夜,我听着见他蹲在阳台上低低的啜泣,第一次推开了阳台上的窗户。
“喂,疼吗?”
江屿无辜的大眼睛惊恐的盯着我,满是戒备和难堪。
吓到了他,我很不好意思,于是伸出了手。
“你别怕,我的意思是,要是你实在没地方去,要不要来我家?”
说完后,又觉得很冒昧,我慌张的补了一句。
“你别怕,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我爸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真的超级害怕。”
江屿抿着唇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必了。”
他走了一截,突然转过身来,神色沉沉地看着我。
“我经常听到你唱歌,不太好听,但我挺羡慕你的,你爸爸在的时候还会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
他顿了顿,趁着月色,我看见他眸子里闪烁的点点光芒。
“虽然我不能陪你,但谢谢你的好意。”
我脸蛋轰一下红了个透。
所以说,我那些半夜发神经的鬼哭狼嚎都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后来,江屿和我总是隔着小小的栏杆坐在阳台聊天,在大人面前,我们形同陌路。
在深夜孤寂无人的时刻,我们又是默契的小小挚友。
可十八岁那年,我和江屿走散了。
他是江家的私生子,他妈因为赌博终于穷途末路带着他去江家认父。
据说,那天他妈妈被毒打了一顿,回来后,江屿妈妈就在屋里上吊身亡。
江屿和一具腐败的尸体整整待了一个星期后,被江家的人接了回去。
那时,我都来不及和他告别,他一走就是五年,再一次见面,我只记得那双眸子,像碧蓝的海水,又深又清。
“茉茉,还有两年,你等我好吗?
这两年,若是你喜欢上别人,我就放弃,若是你没有就嫁给我。”
我忍不住泪水夺眶,可是我还不能答应他。
起码等我,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