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世,我选择了袖手旁观,没了我的提醒,侄子出门自然不会记得带药,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最后落得个脑瘫的下场,实在大快人心。
我收起心思,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环顾了一圈四周,故作好奇地问道:“对了,爸呢?
怎么没看到他?”
这话就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我妈压抑已久的怒火。
她像是疯了一般冲到我面前,扯着嗓子大声嘶吼:“你还敢问!
你爸心脏病发作,送进ICU里抢救了!
他平时救命的药一直都放在上衣口袋里,这次怎么就找不到了!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她那尖锐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而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家人在痛苦和混乱中挣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隐隐有些畅快。
“妈,爸的药不是一直都放在他上衣口袋吗?
难道是换衣服忘记拿了吗?”
我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猛地敲醒了我妈。
她恍然记起,是嫂子嫌弃爸穿旧衣服丢人,爸才换了新衣。
他们年事已高,加上爸的心脏病许久未曾发作,便疏忽了药的事。
我妈瞬间转过头,双眼满是怒火,狠狠地瞪着嫂子,咬牙切齿道:“都怪你!
非要让他换什么衣服!”
嫂子自知理亏,可嘴上仍不示弱,撇着嘴嚷嚷:“他自己乱放药,关我什么事?”
哥哥也在一旁附和:“妈,眼下爸和天赐都出了事,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而不是在这互相指责。”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我。
“昭昭,你也瞧见了,爸如今在ICU里生死未卜,你侄子也成了脑瘫。
要不是你昨晚执意去做手术,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
“别跟她废话了,赶紧让她掏钱!”
嫂子不耐烦地催促道,眼神里满是急切与贪婪。
掏钱?
这一世他们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我面露难色地看着他们说:“哥,你们也清楚,我的钱都砸到宠物医院的装修里了,哪还有钱付医药费啊?”
“这有什么难的?”
嫂子满不在乎地接话道,“你去办个贷款不就得了。”
我眉头紧皱,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看向痴傻的侄子:“办贷款是可以,但现在大过年的,钱到账起码得三天后,天赐哪能等那么久啊?”
嫂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这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她怎舍得儿子多受一点苦?
“那你说怎么办?”
嫂子有些急切地问我。
“现在嘛,倒是有个法子。
妈不是存着一笔养老金吗?
先拿那笔钱救救急。”
我边说边看向坐在地上的妈妈。
妈妈的身体猛地一僵,眼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向哥哥哀求道:“儿啊,那可是妈的养老钱啊,没了它,妈以后可咋活啊?”
果然,刀子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会感觉到疼。
哥哥却对妈妈的哭诉无动于衷,不耐烦地说:“妈,别瞎操心了。
先把钱拿出来,等天赐病好了,将来有大出息,还怕养不了你的老吗?”
哥哥还沉浸在儿子能被治好的幻想中,可缺氧对大脑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根本不可能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