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宇苏灵溪的其他类型小说《尸娘子,鬼出棺林宇苏灵溪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桃花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脑海中不断浮现的身影和耳畔出现的声音使我根本难以入睡,想起刚才那脏东西说过的话我心中就忐忑不安。他说张国盛会为了我丢失性命,如果真是因为我让张国盛出了事,那我又怎么对得起他,更没有脸面对他妈。一番思想争斗下我还是决定去张国盛家一趟,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事。如果没事最好,如果要是那脏东西当真想害张国盛我也能够及时制止。打定主意后我将身上仅剩的七张黄符拿出,在女尸身上藏了四张后剩下的三张全部放入我怀中。如今我要离开院子,所以我必须保证女尸的安危。至于我爹妈那边问题不大,黄家前不久已经来过一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况且门上还贴着一张黄符,一般的精怪厉鬼也不敢靠近。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便趁着夜色走出卧室,来到院门前时我偷偷隔着门缝朝外面看了一眼。...
《尸娘子,鬼出棺林宇苏灵溪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脑海中不断浮现的身影和耳畔出现的声音使我根本难以入睡,想起刚才那脏东西说过的话我心中就忐忑不安。
他说张国盛会为了我丢失性命,如果真是因为我让张国盛出了事,那我又怎么对得起他,更没有脸面对他妈。
一番思想争斗下我还是决定去张国盛家一趟,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事。
如果没事最好,如果要是那脏东西当真想害张国盛我也能够及时制止。
打定主意后我将身上仅剩的七张黄符拿出,在女尸身上藏了四张后剩下的三张全部放入我怀中。
如今我要离开院子,所以我必须保证女尸的安危。
至于我爹妈那边问题不大,黄家前不久已经来过一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况且门上还贴着一张黄符,一般的精怪厉鬼也不敢靠近。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便趁着夜色走出卧室,来到院门前时我偷偷隔着门缝朝外面看了一眼。
此刻院门前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张国盛的身影,看样子那脏东西见我没搭理他,自觉无趣后便离开了。
见脏东西消失后我小心翼翼将院门打开,随即沿着村中小路朝着张国盛家方向走去。
张国盛家位于村东头,距离我家大概数百米左右,三五分钟后我便来到张国盛家门前,抬手便朝着张国盛家院门用力敲去。
敲门声刚刚响起院中便传来一阵犬吠,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从院中传来,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张国盛他妈略带怒气的叱喝声:“谁啊,大半夜敲什么门,是不是家里死人了!”
由于张国盛他妈年轻时就守寡,为了不让自己和孩子在村里被人欺负,她的性格就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小时候我记得张国盛他妈说话温柔,待人和善,可自从她丈夫死后她就变得泼辣强硬了许多,也正是这样村里才没人敢欺负他们娘俩。
“婶子,我是林宇。”我看着院门方向喊道。
伴随着吱嘎一声院门开启,只见张国盛他妈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出现在门口。
张国盛他妈见到是我后脸上显露出诧异神色:“小宇?你不是跟你爷住到后山老宅了吗,大半夜来我家干啥?”
“婶子,国盛在家吗,我有事找他。”我看着张国盛他妈问道。
张国盛他妈下意识回头朝着院子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说道:“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国盛干了一天农活累得不轻,已经睡着了,有事的话明天你再来吧。”
张国盛他妈说完便准备关上院门,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妈,谁啊?”
听到张国盛的声音我隔着门缝朝着院中看去,此时张国盛正朝着院门方向走来。
他神态虽说尽显疲累,但面颊红润,身下也有影子,一看就是活人。
“小宇?你啥时候回来的,咱们可有时间没见了!”
张国盛行至门前看到我后脸上显露出喜悦神情,原本疲累的神态也一扫而光。
“我早上回来的,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你能不能出来?”我看着张国盛问道。
张国盛闻言转头看了他妈一眼,他妈撇了撇嘴道:“聊会就赶紧回家,明天还要去地里干活,别忘了把院门锁上,我先回屋睡觉了。”
见张国盛他妈转身进屋后张国盛便跟着我来到院外,我不等他开口询问直接说道:“国盛,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你记住,这两天要格外小心,千万别出村子,如果你要是遇上什么诡异的事情就赶紧去我家找我。”
张国盛听到这话一脸茫然,不解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这件事我没时间跟你细说,你就记住这两天多加小心,要是遇到怪事就赶紧找我,听到没有?”我看着张国盛语气凝重道。
张国盛见我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
“小宇,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要是有时间你来我家我请你吃顿饭。”
“自从你上山后咱们这几年就见了一两面,平日里我就跟着我妈在地里干活,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张国盛一脸落寞的看着我问道。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酸楚,年少时张国盛一直在身边陪着我,可自从我上山后却疏远了他,说起来我确实有些对不住他。
“放心吧国盛,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来你家找你。”
说话间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递到张国盛手中。
虽然我现在手中黄符紧缺,但这黄符说不定可以保住张国盛的命,他有黄符护身我也能放心一些。
“这是什么?”张国盛看着手中的黄符不解道。
“你别管这么多了,这张黄符你千万贴身保存,一定不能离身。”
见张国盛点头答应后我便转身朝着自己家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直至张国盛回到院中锁了门我才彻底放下心来。
如今看到张国盛平安无事,我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回到家后我四下检查一番,见并未有任何异常情况后便回到屋中休息,这一次我睡得格外香甜,张国盛的身影再未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我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听到哭声我猛然惊醒,我本以为又是黄家的人来捣乱,可睁眼一看此时窗外天光大亮。
大白天那些精怪决计不敢现身,既然如此那惨烈的哭声又是怎么回事?
我起身刚想下床看个究竟,这时一阵激烈的砸门声从院门方向传来。
我顾不上提鞋,匆忙走出屋子便朝着院门方向走去。
此刻我爹妈也被这杂乱的敲门声和哭喊声惊醒,披着单薄衣衫从主屋走了出来。
行至院门前我赶紧将门闩取下,可当我打开门时却是愣在了当场。
我家院门前竟然悬挂着一个赤着身子的人,而这个人正是昨夜见到的张国盛!
看清眼前场景后我猛然向后倒退两步,胃中如同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血腥惨烈。
说话间我便俯下身子将脑袋抵在了女尸胸口位置,虽然女尸的身体没有温度,可触感却与活人无异。
刚将耳朵贴在女尸胸口一股软绵绵富有弹性的感觉便瞬间袭来,伴随着的还有女尸身上特有的体香,只是可惜的是女尸胸口并未听到任何心跳声。
我躺在女尸胸口感受片刻后依旧不死心,刚准备伸出手再仔细试探一番,这时突然一阵砰砰声响从院门方向传来。
听到敲门声我瞬间心神一震,连忙将悬在空中的手掌撤回,帮女尸整理好胸前衣衫便朝着屋门方向走去。
刚走出厢房一阵清冷的山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同时停下了脚步。
我们爷孙俩在这老宅住了五年都不曾有人前来探望,如今我爷刚死怎么会有人来敲门,这未免太过巧合。
再者我爷先前说过,山里面的精怪鬼魅都觊觎那具女尸,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机会前来报仇。
现在我爷已经去世,院外布置的阵法也已经失灵,难不成是山里的精怪鬼魅找上门来了?
思量间我不敢再靠近院门半步,我站在院中水井旁,朝着院门方向喊道:“谁啊,大半夜敲什么门,有事明天再说!”
“小宇,快开门!你爹出事了,现在躺在床上都不能动弹了,你赶紧回家拿个主意!”
院门外传来的焦急喊叫声熟悉无比,正是我妈的声音。
自从住在老宅后我回家次数总共不到十次,每次也待不上半个小时,家里的农活一直都是我爹妈照料。
我原本就对他们心存愧疚,如今听到我爹出了意外,我更是顿时慌了神,连忙行至院门前将木门打开。
木门开启瞬间我妈正站在门外,此刻她满脸慌乱神色,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虽说只有半年不见,可我妈鬓角位置的白发又多了不少,人也沧桑了许多。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我妈焦急追问道。
我妈上前一把拉拽住我手臂:“别问这么多了,路上我再跟你说!”
“你先别着急,我媳妇还躺在屋里,我先......”
不等我说完,我妈用力一拽我胳膊,怒声叱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那尸体,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赶紧跟我走!”
在我妈的生拉硬拽下我只得跟她先行下山,路上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近些日子村里有村民翻盖新屋,正好我爹年轻时跟我爷学过点木匠手艺,就被叫去帮忙建造房梁。
可没想到施工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房梁没固定好直接砸了下来。
当时我爹就在房梁底下,被砸中了腰部,现在整个人就跟瘫痪似的,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妈,我爹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赶紧送到医院,还在家里硬撑什么啊!”我看着我妈急切道。
“主家不给钱咱们去医院有什么用,他们说这房梁是你爹弄得,被砸伤跟他们家没任何关系,这可真是欺负老实人......”
说话间我妈已经是双眼通红,泪水不断在眼眶中打转,我爹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他被砸伤我妈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办法。
看着我妈憔悴悲痛的模样我一阵心疼,搂住她肩膀道:“放心吧妈,我回村之后肯定找这主家算账,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安慰之际我朝着周围扫视一眼,突然发现我妈带我走的好像不是回村的路,反倒是正把我往深山里面带。
见此情形我当即停下脚步,我妈见我止步不前,连忙催促道:“小宇,你停下干什么,赶紧跟我回去啊!”
“回哪去?这可不是回村的路,你到底想把我往哪里带?”我看着我妈冷声质问道。
我妈听到这话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解释道:“村里有人在这山上包了一片地种桃树,为了方便运送就把之前的那条小道给改了。”
“你半年多没下山,不知道改道的事情也正常,快跟我走吧,现在你爹自己在家呢。”
话音刚落我妈便上前准备拉拽着我继续往深山里走,见状我立即身形后撤,看着我妈冷笑道:“你别在这跟我扯了,就算是改道也肯定是越改越近,怎么可能会越改越远?”
“再说这条道明摆着是通往山里,难道山里还有收桃的不成!”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爹现在危在旦夕,你不赶紧跟我回家还在这里疑神疑鬼,你是不是想让你爹活活疼死啊!”我妈瞪着双眼厉声质问道。
常言道关心则乱,先前听到我爹受伤的消息时我只顾着担心却没有仔细思量我妈说过的话,如今仔细回想这里面疑点重重。
根据我的推断我爹应该没出事,眼前的女人也不是我妈,她身上没有鬼气,应该是山里的精怪所化。
“你少他妈在这装神弄鬼,你想把我骗进山里弄死,好把那具女尸运走,我说的对吧,你根本就不是我妈!”我看着眼前的女人斩钉截铁道。
女人听我说完后原本狰狞的面目顿时舒展开来,嘴角更是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伪装的这么像,你又是怎么看穿的?”女人声音顿时变得尖细无比,听上去异常刺耳。
“你这幻化之术确实厉害,即便我跟我妈相处十几年也看不出丝毫端倪,不过你还是疏漏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爷已经去世的消息!”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声道。
我爷今天上午刚刚去世,这消息不曾告知我爹妈,而且近半年来我爷身体每况愈下的事情我爹妈也不知道。
按道理说如果我爹当真出事,我妈上山首先要找的也是我爷,毕竟他才是我们林家的一家之主。
可我妈见我开门后压根就没提及我爷,就跟没这个人似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已经知道我爷去世的消息,而能够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除了我之外只有山里的精怪鬼魅!
再者女尸曾救过我两条性命,我们家里人一直对她恭敬有加,从来不敢有任何怠慢或者轻视。
可刚才我妈却说出死人比不上活人这句话,这也足以说明问题所在。
听我解释完后女人冷哼一声,不屑道:“算你小子聪明,不过你现在琢磨过味来是不是有些太迟了,你难道就没听说过调虎离山之计吗?”
“我是想把你引到山里弄死,可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把那女尸弄走,现在林震天已经埋进黄土,院外的那些阵法也已经失灵,你拿什么护住尸体?”
棺材底下竟然趴伏着一条碗口粗壮的黑色蟒蛇!
怪不得这口棺材能够移动,原来是这条黑色蟒蛇一直驮着棺材前行。
看样子棺材从床板移动到地面也是这条蟒蛇所为,一想起睡梦中有条蟒蛇就在我身边游走我心中就不寒而栗。
“小子,这棺材里面的尸体你降不住,还不如便宜了我,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别给自己找麻烦!”
正当我吓得不知所措时那条黑色蟒蛇竟然将脑袋转了过来,用一双幽绿散发着精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嘴里还说出了人话。
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是自己烧迷糊出现了幻听,蟒蛇可是畜生,畜生怎么可能会说人话,莫非这蟒蛇成精了!
我那时虽说年纪不大,可奇闻异事乡野怪谈也没少听我爷讲起过。
他说这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人修炼千百年可得道成仙,畜生修炼千百年亦可成精化人。
而且不单单只有人畜,植物或者年月久远的物件也会化成精怪。
只不过那时我以为是爷爷哄骗我而编造的故事,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这事确有可能。
“我知道你爷爷有些道行,不想跟你们林家结仇,可你今天要是从中作梗,我一定灭你们林家满门!”
黑蟒吐着鲜红如血的蛇信,眼神间满是阴寒和威胁。
这棺材要真是自己离开的老宅我不会有半点心理负担,毕竟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反而还要感谢她。
可现在是这条黑蟒想抢走这口棺材,先不说这棺材里面的尸体是不是我过门的媳妇,就凭她救过我两条命,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抢走。
我虽然年纪小,可我知道自愿和胁迫不是一个意思。
“你给我把棺材放下!这棺材里面躺着的是我媳妇儿,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的看你把她弄走吗!”我冲着黑蟒高声厉喝道。
我之所以喊叫的如此大声并非是我胆子大,而是我想通过喊声提醒我爷这边出事了。
东西厢房虽说隔着庭院,可拢共也就七八米宽度,只要我爷不睡得太死肯定能听见我的喊声。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刚才这黑蟒说过我爷有些道行,不想跟我们林家结仇。
这就说明他忌惮我爷,就算我爷整不过这畜生最起码也能护住棺材。
只不过我这喊声彻底激怒了黑蟒,它缓缓将蟒头从棺材底探出,吐着蛇信道:“这棺材里的女尸大有来历,你以为跟她成了亲她就是你媳妇了吗,你太天真了!”
“这世上觊觎她的人数不胜数,你能护得了她吗!”
“多管闲事,就算护不了也不能便宜了你这畜生!”
说话间我举起手中的煤油灯就朝着鞋底般大小的蟒头砸了过去。
由于事发突然,黑蟒没料想到我敢动手,砰的一声煤油灯直接砸在黑蟒的天灵盖上,紧接着煤油灯摔落在地,灯油瞬间引燃地面。
黑蟒虽说口吐人言,可说到底还是个畜生,面对四周火势围攻哪能继续气定神闲。
刹那间黑蟒腾身而起,粗壮的蟒身直接将身上驮着的棺材顶翻。
棺材碰撞到地面发出轰隆巨响,棺盖咔嚓一声打开。
我还未来得及看清棺中景象,这时黑蟒弹立起身,腾空的身躯足有半人多高。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识抬举我就先拿你祭我这五脏庙!”
说话间黑蟒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尖牙便朝着我扑将过来。
此刻我身处床沿,旁边只有一张木桌,根本没有趁手的工具,千钧一发间我侧身从床上拿起枕头,直接挡在我胸前。
黑蟒的尖牙虽说没有咬穿枕头,可撞击却极其猛烈,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我顶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墙面上。
我忍着背部剧痛刚想将枕头撤回,可黑蟒甩头用力一扯,刺啦一声枕布碎裂,里面包裹着的干草散落一地,而我手中只剩下一块破烂的枕布。
黑蟒见我手中再无抵抗之物,嘴角浮现出一抹阴险诡谲的笑容,紧接着它纵身弹起,张开嘴巴便朝着我撕咬过来。
此刻我已经被逼到墙边,根本退无可退。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破旧的木窗瞬间碎裂,伴随着碎木横飞一道黑影从窗外冲进屋中。
借着燃烧的火光看去,这道黑影正是我爷!
“十三年前的事看来没让你们柳家吃尽苦头,如今竟然还想打这朱漆红棺的主意,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爷挡在我身前双目紧紧盯着眼前的黑蟒,原本他瘦弱枯槁的身形此刻在我眼中却是如此的高大威猛。
“林震天,棺中女尸的来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即便我不抢日后肯定也有其他精怪来抢,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再说这女尸的因果你们林家承担得起吗!”黑蟒吐着鲜红的蛇信厉声质问道。
“什么因果不因果,我只知道这女尸现在是我孙子的媳妇,是我们林家的人,要想动我们林家人就先问过我!”我爷字字铿锵有力,如同洪钟般在耳畔炸响。
黑蟒见我爷语气坚决,也不再多说废话,张开嘴便朝着我爷撕咬过来。
这条黑蟒虽说体型庞大,可身形异常敏捷,眨眼间便距离我爷胸口仅剩数公分。
就在黑蟒的尖牙即将咬到我爷胸口之时,我爷突然右臂向里一扣,伸出三根手指便扼住了黑蟒的七寸。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七寸便是蛇蟒的心脏所在,也是命门要害,只要掐住蛇蟒七寸就会使其丧失战斗力,无法继续发动攻击。
黑蟒被我爷三指锁住七寸后原本强健有力的蟒身瞬间瘫软下去,在我爷手中宛若一条死蛇。
我爷见黑蟒已经被束缚住,随即将左手食指放入口中,咬破指尖手化剑指往黑蟒额头一点,轰的一声金光四溅,黑蟒直接被弹飞出去。
落地后黑蟒用阴狠毒辣的眼神看向我爷,撂下狠话道:“今天这女尸不让我带走,早晚有你们林家后悔的一天,我倒是要看你们几时死!”
这句话瞬间将我爷激怒,我爷刚想动手,黑蟒转身便朝着木门方向冲撞过去。
只听轰的一声木门被黑蟒坚硬的脑袋撞出一个西瓜般大小的窟窿,紧接着黑蟒便顺着窟窿爬出了屋子,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我见我爷眼睁睁的看着黑蟒逃脱却没有任何举动,不禁诧异道:“爷,你怎么不弄死这畜生,听刚才那话它早晚还会找上门来,到时候还是麻烦!”
“暂且不说柳家背后的大仙咱们能不能惹得起,就算今天我把这黑蟒弄死,那明天后天怎么办?”
“这山里的精怪可都盯着你媳妇呢,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收拾不完,所以你自己的媳妇还是要你自己护着,我总有老的那一天,我希望在我死之前你能有能力保护她。”
我爷回过头神情复杂的看着我,眼神中也从狠厉渐渐化作柔和。
“爷,这女尸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山里的东西都想将她占为己有?”
“要我说这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咱们这后山林地里到处都是,何必......”
不等我说完啪的一声传来,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捂着脸惊诧的看着我爷,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从小我爷就对我宠爱有加,除了六岁那年犯下大错外他从未打过我,而且就算是我往坟地上撒尿他也不曾打过我的脸,如今这一巴掌确实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林地里面的尸体能跟你媳妇比吗!她救过你的命!”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问关于她来历的事情,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我爷怒目圆睁的看着我,双眼中布满血丝。
我爷说的没错,就算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一具尸体,那也是我媳妇,是救过我两条命的恩人,我拿这林地里面的尸体跟她比较确实有些不像话。
自知理亏后我揉了揉涨红的脸颊,凑上前看着我爷道:“爷,来历的事我不问了,那我能不能见见她?”
“反正现在棺盖已经摔开了,再说总不能成了亲连自己媳妇模样都没见过吧?”
我爷听后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震开的棺材,随即看向我冷笑道:“你就不怕你媳妇是一具白骨架?”
经过我爷这么一提醒我瞬间有些胆寒,这棺材埋在地里还不知道多少年月,虽说棺材完好无损,可里面的尸体或许早就化作白骨,要真是看了说不定还会做噩梦。
可要是不看我又不甘心,毕竟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我总不可能连她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再说她曾救过我的命,就算是一副白骨架我也认了!
“不怕,我自己的媳妇怕什么。”我壮着胆子看着我爷神情坚定道。
“好小子,这句话才算是有担当,棺材敞着你自己过去看吧。”我爷说着冲棺材方向摆了摆手。
此时煤油燃起的火焰已经渐渐熄灭,屋中视线变得昏暗。
我从桌上拿起火柴行至棺材前,待到将火柴擦着后探出手臂往棺材里一照,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原以为棺中躺着的就算不是白骨也会是一具腐尸,毕竟这棺材埋在地下年月久远,里面的尸体肯定或多或少发生改变。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棺材中竟然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二十岁出头年纪,身穿一袭红衣,身前用金线绣着凤凰图案,看上去雍容华贵,其容貌更是惊为天人。
皮肤白皙犹如脂玉,鼻梁高挺,嘴唇鲜红欲滴,虽说双眼紧闭,却已然美的不可方物。
别说这十里八村,即便是放眼整个县城恐怕也找不出可以与其匹敌的姿色,只是棺材中的女尸给人一种清冷之感,还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望着棺中女尸我久久无法回神,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
若真能娶了她那可是十世百世修来的福分,只可惜的是她并非是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小宇,你媳妇长得漂亮吗?”正当我出神之际我爷的声音将我瞬间拉扯回现实。
我看了一眼棺中女尸,不禁叹惋道:“漂亮有什么用,说到底她还是一具尸体,又不能真跟我过日子。”
我爷听后突然一乐,嘬了嘬牙花子道:“先前不是还怕她吗,现在咋想着过日子了,是不是看她长得太漂亮,觉得有些可惜?”
“能不可惜吗,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结果啥也不能干,就只能干看着,这有啥用?”
说话之时我按奈不住心中好奇,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女尸的脸颊。
没想到的是这女尸的皮肤除了冰冷刺骨外竟然十分有弹性,那手感就跟触摸到活人似的,而且嫩的就像娃娃脸,一掐一包水。
我爷对于我有些过分的举动似乎熟视无睹,或许在他眼中这不过是夫妻间正常的亲昵。
“有没有用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可不想让咱们林家绝后。”
说着我爷行至棺盖旁,将其抬起盖在棺材上之后看着我嘱咐道:“今晚咱们惹了柳家的人,日后肯定是个麻烦,而且这山里觊觎你媳妇的东西太多,咱们不得不防。”
“明天一早我下山办点事,你就给我留在山上,等办完事后我就教你本事。”
由于木门从外面被锁住,我爷只得从破损的窗口翻窗而出。
见其走后我将床板上的木屑和干草收拾干净,如今棺材放置于地面,床上空荡,我也没必要坐在床沿苦熬。
只是我刚躺下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便是那具女尸姣好的面容,她绝美的模样久久萦绕在我心头。
想到这里我心中也就不再有先前那般恐惧,没过片刻时间便沉沉睡了过去。
转天一早醒来后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棺材,万幸棺材此刻还静静躺在地面上,棺盖也没有打开的痕迹。
不知为何,自从昨晚见过那女尸的模样后我对她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要放在之前这棺材凭空消失我可能没有丝毫感觉,甚至还会开心。
可昨晚之后我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虽然这棺材里面躺着的不是活人,但我就是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愫。
说的高雅一些是对媳妇的模样有了具象化,说的低俗一些可能就是贪图美色。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毕竟男人都是如此,这是从娘胎里面就带出来的。
观察片刻后我才注意到原本上了锁头的木门已经打开,我起身下床行至院中,此时我爷屋门紧锁,看样子他应该是趁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就下了山。
这几日由于我生病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里面空荡荡的,可老宅子十几年没住过人,根本没有能吃的东西,于是我就去外面的林子里摘了点野果果腹。
吃饱后我闲着没事,就在院里找了一把生锈的镰刀,从石头上打磨锋利后便开始清理院子,毕竟还不知道在这老宅住多久,总不能天天跟这荒草打交道。
清理完老宅的荒草已经临近黄昏,我刚想回屋休息一会儿,这时就看到我爷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他气喘吁吁模样我朝着院外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院外的空地上横七竖八摆放着数十颗小臂粗细的柳树和桃树,旁边还放着一个编织袋,里面鼓鼓囊囊装满了东西。
“爷,你在哪弄了这么多桃树和柳树,干啥用啊?”我见我爷累得不轻,于是从水桶里舀了一碗井水递给他。
我爷接过水瓢一饮而尽,随即冷笑道:“这些都是对付那些山里精怪用的东西,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跟我开始种树。”
说话间我爷低头看了一眼我扔在地上的十几颗果核,知道我肯定是饿了,于是转身将院外的编织袋拿了进来,打开后从中拿出一只烧鸡递给我。
见到烧鸡我两眼放光,刚想一口咬下去,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入鼻腔。
我低头往编织袋里一看,只见编织袋里装的都是一些黄色的粉末,那刺鼻的味道正是这黄色粉末所散发出来的。
“爷,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我看着我爷不解道。
“这是硫磺粉,专门对付柳家的那些没成气候的小崽子,明天跟我一起把这硫磺埋到院子周围,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再靠近老宅了。”我爷冷笑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我爷便在老宅外挖出一条沟渠,将硫磺粉全部埋入其中,随即又将柳树和桃树围着老宅种了一圈。
我爷说这山里面不只有精怪,还有不干净的东西,深山人迹罕至,平日里这些精怪就会藏匿在山里修行。
当初前来夺棺的那条黑蟒就是柳家的人,虽说还未化形成人,可已经能够口吐人言。
再有几年光景估计就能化作人身,待到那时更难对付。
黑蟒在我爷手里吃了瘪,这口气肯定咽不下去。
待到化身成人之际必然会前来报复,所以在这几年时间中我必须要学会自保之法,以免到时候棺材保不住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
我自己的安危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我爷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只要跟他好好学习本领应该能够自保。
我现在最记挂的就是那具女尸,万一到时候我要是斗不过精怪我还能撒丫子跑,可那女尸怎么办?
她又不能动弹,我要是跑了她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虽然不知道山里的精怪夺她尸身有什么用处,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她现在已经成了我媳妇,还救过我的命,真要是到了危急关头我也不能扔下她不管。
想到此处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于是便催促我爷教授我本领。
我爷说入道即修心,需以平常心对待,绝对不能急于求成。
随后他便返回厢房从中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包裹中放置的是一些黄符、枣核钉还有铜钱剑一类的法器,下方还压着几本泛黄的古书。
古书看上去年月久远,有的甚至已经是残破不堪。
接下来的日子我爷便悉心教授我术法,包括丹田练气和使用法器以及简单的符咒。
值得一提的是教我术法的当天我爷便将那具女尸从棺材里抬了出来,随后安置在了床上,让我跟这女尸同床共枕,至于那口朱漆红棺则是抬到了他所住的厢房中。
据我爷所言他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让我和女尸进一步增进感情,毕竟我们已经结为夫妻,总不可能终日隔着棺材相处。
其二这口棺材阴气太重,一旦我入道必然会对我有影响,所以才会将其搬离屋中。
刚开始跟女尸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抵触,虽然她跟活人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可毕竟是死人,心里难免有些膈应。
但时日一久我也就习惯了,每天晚上看着她绝美的侧颜入睡总是格外香甜,我甚至还幻想着她突然睁开眼侧过身能够亲我一口。
再往后我已经彻底习惯了她的存在,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跟她说一会儿话。
跟她聊聊白天学了些什么,跟她讲讲小时候发生过的一些趣闻囧事,只可惜她一直闭着眼睛默默躺在床上,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寒来暑往,转眼间我们爷孙俩还有那具女尸便在老宅度过了五年的光景,我也从瘦弱多病的少年变成了体魄健硕的青年。
女尸容貌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像五年前那般模样。
可我爷在这五年间却是苍老了许多,原本挺直的身板变得佝偻,双鬓青丝白了大半,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太过劳累还会咯血。
每次我让他下山看病他总是摆手拒绝,说要真是下了山恐怕就再也上不来了,他想趁着最后的日子再让我陪陪他。
我知道我爷大限将至,即便是下山医治也无力回天,于是便答应了他的决定。
没过多久我爷的身体便愈加虚弱,连床都下不来了。
我本想下山叫我爹妈上来,可我爷却是拦住我,说临死前只要我和我媳妇送他一程他就心满意足了。
弥留之际我爷嘱托了我几件事,让我一定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办。
第一件事他死后就葬在老宅东侧的山坡上,生前他已经看过风水,那边林地是典型的玉带缠腰局。
四周林木茂盛,围聚中心土坡,财不外漏,来世必将托生富贵人家。
第二件事就是他死后山里的精怪和邪祟肯定会再次前来抢尸,而且这次会更加危险,让我一定要护住我媳妇,千万不能让我媳妇落到这些山精鬼魅的手里。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我媳妇当真被人抢走,那我就去找一个外号叫做铁嘴仙的瞎子,他到时候会帮我。
这个瞎子早些年间跟我爷是至交,精通风水卜算、奇门八卦。
正是他当年告诉我爷这座无主孤坟跟我们家有不解之缘,所以我爷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宅院建在坟地四周。
交代完三件事情后我爷握着我的手突然垂落下去,浑浊的双眼也渐渐闭合。
虽说早有预兆,我也已经有心理准备,可当我爷闭上双眼的时候我还是难忍心中悲戚,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我按照我爷的嘱托将他埋在了老宅东边的山坡上,殓尸的棺材就是他厢房里面存放的那一口。
毕竟女尸已经用不上这口棺材,再说真要是有山精鬼魅来抢她尸身我背着她逃跑会更加省事。
葬完我爷的尸体后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厢房,此刻女尸正安静的躺在床上。
我刚准备躺下休息片刻,琢磨一下以后怎么办,毕竟我不可能跟女尸在这老宅呆一辈子。
可就在我倒下瞬间我不经意朝着女尸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心脏剧烈跳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此刻女尸眼角位置竟然挂着两行不易察觉的泪痕!
看到眼角处的泪痕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头皮上就好像有成千上千只蚂蚁不断撕咬似的。
尸体怎么可能会流眼泪,难道说她压根就没死,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才一直昏迷不醒?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是赚大了,女尸的模样就跟那天上的仙女儿似的,要真能跟我一起生活让我少活三年也愿意。
“媳妇儿,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死,你要是活着就睁开眼,我可不信死人能流眼泪。”我看着躺在旁边的女尸试探性问道。
女尸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依旧是没有丝毫回应。
小时候看武侠电影里面的绝世高手都会闭气功,既然这女尸大有来头练过闭气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她虽然有可能憋住呼吸,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只要她还活着心脏肯定会跳动。
想到此处我看向女尸道:“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可就下手了,这事你不能怪我,谁让你在这装死......”
自古以来哪有活人跟阴坟成亲的,再说这坟的年纪比我爷都大,他怎么就如此确定坟里是个女人,万一里面葬着的是个男人怎么办?
我爹妈当即连忙摆手拒绝,可我爷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他说现在我已经危在旦夕,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救我的命,要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心中不愿,但我爹妈也没其他办法,于是就按照我爷的吩咐去县城购买了结婚用的红布和大红灯笼。
我爹本想请宴请村里百姓,帮忙一起冲喜,可却遭到我爷拒绝。
他说这种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一是对主家不利,二是一旦外人知道恐怕会给我们家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家院子里有一座无主孤坟,平日里很少与我们家来往,这种事更加不会参与。
可大喜的日子没有宾客也不成规矩,于是我爷便让我爹去村里棺材铺赶制了十几个纸扎的男女老少。
这些纸扎人身上穿的红红绿绿,脸色煞白,双颊和嘴唇还涂抹着殷红的胭脂,看上去极为渗人。
当晚我爷便在院子周围挂上红灯笼,院中摆下数张八仙桌,纸扎的男女老少则是围坐在八仙桌周围。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爷便将一块红布盖在了坟包上,然后让我爹妈搀扶着我站在坟前。
伴随着一拜天地的声音响起我爹妈开始将我摁在地上磕头,虽说我心中不情愿,可当时我已经全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任凭我爹妈摆布。
当夫妻对拜喊完瞬间,原本死寂无声的坟地轰然炸响。
一时间青石碎块腾空而起,院内碎石黄土满布。
待到尘埃落地时坟地上的封土和拱形青石已经消失不见,眼前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有余的土坑。
低头看去,只见坟坑里静静躺着一口鲜红如血的朱漆红棺!
这口红棺虽然常年埋于地下,可棺身却不曾沾染半点尘土,也没有丝毫腐烂迹象。
反而在棺材现身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而我闻到这股香气后原本昏沉发胀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我爹见孤坟炸开吓得面如土色,迟疑数秒后还是壮着胆子决定一探究竟。
可就在他刚迈步靠近棺坑时突然院中一阵诡异的阴风吹过,紧接着我就听到耳畔传来阵阵咔咔声响,还有纸张在风中摩擦的声音。
循着声音回头看去,当我看清眼前场景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脊梁骨冷汗直冒!
原本围坐在八仙桌前的十几个纸扎男女老少此刻竟然缓缓站了起来!
清辉冷月下这些纸扎人面无表情,机械性的朝着棺坑方向走去。
伴随着走动纸扎的衣衫还发出唰唰的摩擦声响,在这死寂无声的夜里听上去极为刺耳。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显然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这纸扎人不过是纸张和柳条扎成的纸人,怎么可能自己会动,难不成是见鬼了!
我爹虽说平日老实本分,从不招惹是非,可在这危急关头为了家里人安全也顾不上害怕,转身便从院落一侧的墙角处抄起一根扁担,准备朝着这些纸人抡过去。
就在他将扁担举起瞬间我爷突然用手扼住了他的手腕,虽然我爹年轻力壮,可在我爷黝黑枯槁的手掌下竟然不得动弹分毫。
我爹见状面露诧异之色,我爷却是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我爹不要轻举妄动。
我爹虽说心中担忧我们的安危,但迟疑数秒后他还是将扁担放下,并行至我们娘俩身前保护着。
面对我爹粗暴的行为纸人似乎并未察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棺坑,直挺着身子继续向前走着。
大概走了十几秒后纸人便在棺坑前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见纸人停下我爹当即将扁担再次抄起,眼神间充满了警惕之意。
纸人站在棺坑前突然跪倒在地,俯下身子开始冲着棺坑方向磕头。
磕完三个头后噌的一声传来,十几个纸人莫名燃起大火,火焰呈幽绿色,在大红灯笼的光亮呼应下显得尤为诡异。
我爹见纸人凭空燃起大火,刚想拿起院中水桶将火焰浇灭,就在这时空中一阵怒雷响起,电闪雷鸣下骤雨倾盆。
可奇怪的是落下的雨滴并非是透明色,而是如同牛奶般的白色。
大雨仅仅只是持续了十几秒钟,待到纸人身上燃烧的火焰全部熄灭后便骤然停止。
我爹妈看到眼前景象怔在原地,我爷却是看了看棺坑中大红棺材,然后又看了我一眼,眼神间满是复杂神情。
半晌后口中才喃喃道:“无魄纸人跪自焚,空山白雨夜送魂,难道......”
我爷后面的话并未说完,直接话锋一转看向我爹道:“建明,赶紧把咱家那辆收庄稼的木板车推出来!”
我爹听后一愣,诧异道:“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等会儿咱爷俩把这口朱漆红棺抬出来,送到后山老宅,小宇跟咱们一起去,到了地方你就回来。”
“以后我和小宇还有这口棺材就住在后山老宅,平日你们俩不要去看望,有机会我会让小宇下山。”我爷看着我爹面色凝重道。
此言一出我爹妈皆是显露出错愕神情,回过神后我妈连忙挡在我身前:“爹,你这是要干啥,小宇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再说后山老宅已经有十几年没住过人,你们去那干什么?”
“别问这么多,这件事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棺材里面躺着的女尸大有来头,要是留在咱们家里后患无穷,为了你和建明的安危,也为了小宇,我必须这么做!”
我爷斩钉截铁,没留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爹妈虽说心中不舍,但为了我的安危他们也只好答应下来。
随后我爹和我爷跳入棺坑将朱漆红棺抬出,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木板车上便趁着夜色朝着后山老宅方向走去。
后山位于我们村数百米开外的地方,老宅就坐落于后山半山腰位置,周围是大片林地,村中死了人家属都会将尸体葬于后山。
最先爷爷和奶奶就住在那里,后来我爷在山下发现了这座无主孤坟,说什么也要将宅院搬到这里。
奶奶听后死活不同意,说院里藏坟是大忌,说不定会给我们林家招惹灾祸。
我爷生性执拗,打定的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为此他还直接将主厅的房梁给拆了,逼着家里人搬迁。
无奈之下我爹和我奶奶只好同意此事,可这件事让我奶奶始终觉得如鲠在喉,过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因为气滞于胸染病去世。
原以为奶奶死后我爷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可我爷却没有丝毫懊悔之意,反倒是每天围着孤坟转悠,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为此我爹跟我爷也僵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我孤坟炸碑救了我的性命后我爹才明白了我爷的良苦用心。
到达后山时已经将近夜里十点,此时乌云遮月,山上一片漆黑,只有风吹树叶发出的唰唰声响。
平日里除了拜祭先人村民很少上后山,因此山路早就长满了杂草,加上山势陡峭又刚下了一场雨,更是泥泞难行。
我爷见木板车无法上山,就用带来的绳索将朱漆红棺捆住,让我趴伏在棺盖上,随即和我爹一前一后朝着半山腰老宅方向走去。
当时我虽说身体还未恢复,可闻了棺材的香气后脑袋已经清醒了许多。
我趴在棺材上双手扒住棺身,耳朵紧贴着棺材板,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棺材里面竟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那声音规律有序,就跟人喘气儿的声音一模一样!
“老畜生,我知道你道行不浅,可你要想在我手里占到便宜也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我伸手入怀,从中拿出一把柳叶,手腕挥动间柳叶齐发。
一瞬间金光乍现,柳叶散发着光晕如同金刀般朝着这些精怪方向飞去。
我原以为这些精怪在遭受攻击后会立刻还击,于是将藏在怀中的符咒取出,准备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可没想到的是柳叶金刀飞出瞬间,眼前白雾弥漫,那些精怪的身形也隐没在白雾之中。
待到白雾散去时院落中空空荡荡,再无半点精怪踪影。
看到这里我才顿时醒悟,这不过是精怪给我造成的幻象而已。
五门仙家化成人形者寥寥无几,要真是有十几个能够化成人形的仙家在此,女尸早就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何必再跟我浪费口舌。
见院中精怪消散,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随后我快步行至门前,冲着我爹妈轻声念道:“会悟江边站,金刚列两旁,千里灵魂至,急急入窍来,林建明,陈玉慧,三魂七魄速速归位!”
就在我念完瞬间,我爹妈混沌的身形同时转过身去,犹如机械般朝着屋中走去。
我一路跟随,直至三魂七魄进入其体内,二人呼吸渐渐平稳才彻底放下心来。
望着我爹妈躺在床上熟睡的模样我心痛不已,当年要不是因为我如今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看样子我低估了这些精怪的手段,它们得不到女尸誓不罢休,既然如此我再留在村里只会让处境越加危险。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赶紧找到铁嘴仙,只有他能够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打定主意后我退出主屋,准备明日一早就离开村子,赶紧根据地址去寻找铁嘴仙的下落。
可没想到就在我刚走到院子中央时一阵诡异的敲门声传入耳畔,三下长叩门,两下短叩门。
三长两短鬼敲门!
循着敲门声方向看去,院门底部阴雾缭绕,不断从门底缝隙飘入院中。
没想到黄家布下的幻象刚刚消散,如今又有脏东西登门,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见三长两短的敲门声不断从门外传来,我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紧握手中,随即朝着院门方向走去。
行至院门前我停下脚步,朝着门外试探性问道:“谁啊,大半夜敲什么门!”
说话时我将脑袋凑近门缝,准备看看站在门外的是什么人。
可没想到眼睛刚贴近门缝我就被吓了一跳,此刻一只眼睛正在门缝外死死盯着我。
外面的东西察觉到我在窥视后身形退后一步,紧接着开口道:“小宇,我是国盛,我听说你从后山老宅回来了,想来你家看看你。”
闻听此言我再次凑近门缝看去,此刻站在门外的的确是我同村发小张国盛。
他从小就跟我关系交好,别的村民家的孩子因为我家院里有坟地的原因都不跟我玩,只有张国盛整天跟我在一起,给我的童年带来了不少欢乐。
只是张国盛身世可怜,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爹就因为意外去世,他妈含辛茹苦将他养育成人,这其中艰辛不言而喻。
自从我去了后山老宅就很少下山,五年间只见过张国盛一次,还是匆匆聊了两句就分道扬镳,如今见他站在门外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刚准备将院门打开,这时我突然回过神来,外面站着的不是张国盛,是脏东西!
清辉冷月下张国盛脸色惨白,犹如涂抹了一层白面似的。
他双眼无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诡异的是他身后没有影子,这不是脏东西又能是什么!
“小宇,赶紧开门啊,咱们兄弟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我白天帮我妈去地里干活,这晚上才腾出空来看看你,快开门!”
张国盛一边催促一边用手指重复着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张国盛,早上我进村的时候天还没亮,白天我又一整日没出门,你怎么会知道我从老宅回来了!”
“你这把戏糊弄三岁小孩子还行,可你糊弄不了我,我劝你赶紧给我走,要不然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我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张国盛道。
站在门外的张国盛听到这话显然有些着急,催促道:“你说什么呢,咱们两个可是发小,我糊弄你干什么,”
“我看你是见色忘义,娶了媳妇就忘了兄弟,说起来你娶的媳妇我还没见过,你赶紧打开门让我看看。”
听到张国盛的话我心中冷笑一声,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他看望我是假,借此抢夺女尸才是真,只是他惧怕我的手段,所以才不敢破门而入。
“当年我和我媳妇在这院中拜天地成亲,此事根本没有告知村里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漏洞百出,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张国盛,不信的话你看看你身后有没有影子!”我隔着木门朝着门外的张国盛厉声喊道。
张国盛闻言转头朝着身后方向看了一眼,紧接着回过头,嘴角露出一模诡异阴冷的笑容。
“没想到还是没能骗得了你,不过你别得意太早,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把女尸拱手让出,只是可惜了你这发小,平白无故为你葬送了性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着门外的张国盛质问道。
张国盛没有回应,从身后腰间拿出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抓住麻绳前端后用力往空中一甩,紧接着麻绳便从屋檐下悬挂灯笼的铁钩中穿过。
他将麻绳扯拽下来后打了个死结,然后将自己的脑袋伸进了绳圈中。
伴随着手臂用力拉拽另外一端,他的身体开始逐渐腾空。
由于绳圈不断收紧,张国盛的模样也变得瑜伽狰狞,双眼开始充血,脸色涨红,浑身颤抖不已。
“他是被你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
张国盛冲着我怒吼两句后便伸出猩红的舌头,而此刻他双眼圆睁,脸也变成了青紫色,活脱一副吊死鬼模样。
“你别在这里耍鬼把戏了,我可不是吓大的,既然你想玩那就让你玩个够!”说完我将手中紧握的黄符贴在门板缝隙上,随即转身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回到卧室后我便躺下休息,反正如今我已经在院门上贴了黄符,门外的脏东西应该不敢闯进来。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躺下刚闭上眼不久脑海中便浮现出刚才张国盛在我门前吊死的惨状,尤其是他的声音不断灌入我耳畔,让我心乱如麻。
“小宇,我是被你害死的,我要让你偿命!”
张国盛的脖颈间被一条拇指粗细的麻绳穿过,麻绳末端系在悬挂灯笼的铁钩上。
此刻张国盛满面青紫,双眼圆睁布满血丝,他口中的舌头长长吐出,模样渗人无比。
而最诡异的是吊在半空中的张国盛被开膛剖腹,体内的脏器全都消失不见。
鲜红的血水更是顺着他的尸体不断滴落在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国盛!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是被谁害了啊,你现在走了让我怎么活啊!”
张国盛他妈跪倒在我家门前悲痛欲绝,双手抱住张国盛的腿部,哭声更是震天撼地。
附近的村民被张国盛他妈的哭声引来,围聚在我家门前指手画脚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看到张国盛的死状后直接捂着嘴巴跑出人群哇哇大吐起来。
“婶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惊诧之际我走上前准备将张国盛他妈搀扶起来。
岂料我的手刚触碰到张国盛他妈手臂瞬间她便用力一甩,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间满是怨恨与杀意!
面对张国盛他妈剧烈的反应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不解道:“婶子,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敢说国盛的死跟你没关系吗!”张国盛他妈双眼通红质问道。
闻听此言我心中骤然一震,连忙追问道:“婶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你来我家找过国盛,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这件事要是跟你没关系他怎么可能会吊死在你家门前!”
“国盛从小心地良善,别家的孩子都不跟你玩,就只有国盛陪着你,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你赔我家国盛的命!”
说话间张国盛他妈突然冲将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这些年我跟随我爷左右,也练习了一些拳脚功夫,在张国盛他妈抓住我衣领瞬间,我下意识伸手扣住她右手脉门。
用力一拧,紧接着向外一推,砰的一声张国盛他妈直接被我推翻在地。
“婶子,对不......”
见张国盛他妈倒地后我发觉自己出手过重,还未来得及道歉,这时张国盛他妈突然躺在地上四肢胡乱挥动,撒爬打滚道:“没法活了啊,这小兔崽子害了我儿子,现在连我也要弄死,你们林家就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要是国盛他爹还活着,你们敢这样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国盛他妈这话一出,旁边围观的村民纷纷对着我们家指指点点,眼神中满是厌恶之情。
见状我刚想开口继续解释,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道人影,直接将张国盛他妈扶起,紧接着破口大骂道:“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英雄,我早就知道你们林家不是什么好鸟,要不然能把那荒坟在院子里吗,要我说你们林家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话的人是我们村的癞子陈明发,平日里游手好闲,专门做些偷鸡摸狗敲寡妇门的勾当。
张国盛他爹死的早,陈明发早就惦记上了张国盛他妈,要不然也不会帮她出头,他这么做为的就是在她面前逞英雄,好让张国盛他妈对自己有个好印象。
旁边围观的村民听陈明发说完后脸色突变,纷纷将目光朝着我家院中方向看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我早就说林家邪性得很,哪有把坟围在院子里的?”
“没错,要我说国盛的死肯定跟林家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这坟里的东西害了人......”
坟里葬着的是我媳妇,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哪容他们这般诋毁。
一瞬间我怒火涌上心头,指着陈明发怒声叱喝道:“陈明发,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国盛的死跟我们家的坟有什么关系,坟里葬着的是我......”
媳妇二字还未开口便被我生生咽了下去,这事儿只有我们林家人知道,断然不能告诉村里人,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娶了一个死人,恐怕我们林家在这村里就待不下去了。
“是你什么?难不成是你媳妇?林家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张家没了男人就能让你们随便欺负,从现在起我就是张家男人,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
说话之时陈明发顺势将张国盛他妈搂在怀里,并用鼻子贪婪的闻着发间香气,脸上显露出享受神情。
我爹虽说平日老实巴交,但也忍不了陈明发往我们林家头上扣屎盆子。
匆忙转身进院后便拿出一把铁锨,举过头顶冲着陈明发道:“陈明发,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往我们林家身上泼脏水,那我就让你脑袋开瓢!”
陈明发本身就是泼皮无赖,根本蛮不讲理。
如今见我爹拿出铁锨,他瞬间将头往前一伸,满不在乎道:“有本事你往我头上拍,我正愁没吃饭的地方,要是把我拍残了我下半辈子就住在你们家!”
听到这话我爹一时间怒火攻心,刚想朝着陈明发脑袋拍过去,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厉喝声:“住手!现在国盛的死还没调查清楚,你们倒是窝里斗起来了,眼里还有我这个村长吗!”
循声看去,村长从人群中拄着拐杖踱步走出。
他看了一眼悬挂在我家门梁上的张国盛,叹口气道:“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蹊跷的事儿,依我看国盛这孩子死的古怪,不像是被人所害,国盛他娘,你先把孩子的尸体带回去,这件事村里一定给你们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村长,国盛死的不明不白,肯定跟林家院子里面的荒坟有关。”
“要想让我把国盛的尸体带回去也行,不过必须先将这坟里的棺材挖出来一把火烧干净,要不然这坟里的东西肯定还会害人,到时候恐怕整个村子都会遭殃!”国盛他妈高声喊道。
此言一出旁边围观的村民脸上都显露出慌乱神情,如今张国盛死的蹊跷,谁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很快村民便随声附和,纷纷让我们家把坟地里棺材挖出来烧掉。
老村长见村民情绪激动,担心无法控制局面,于是行至我爹面前道:“建明,以前没出事你家院里葬着荒坟我管不着,可现在国盛在你家门前惨死,你要是不做点什么恐怕不足以平民愤,万一要是惹怒了村民到时候可就不是光挖坟烧棺这么简单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为了一座荒坟搭上你们林家可不值得。”
闻听此言我爹顿时面露难色,五年前葬在我家院里的棺材就已经被他和我爷偷偷运往后山老宅,如今地下哪里还有棺材?
这狐狸牙齿足有数公分长短,别说被它吸干血液,就算是被它咬到恐怕也难逃一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忍着肩膀剧痛伸手入怀,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
左臂抵住狐狸胸口向上一顶,右手直接将黄符贴在了狐狸的脑门上。
被黄符贴中的狐狸先是一怔,紧接着冷笑道:“小子,你爷是不是没教过你,精怪和厉鬼不一样,你用对付厉鬼的黄符对付我根本没有半点效果!”
趁着狐狸得意松懈之际,我立即口中默念咒语:“天精地精,妖物化形,摧魔罚恶,浩荡无边,急急如律令!”
念起咒语之际狐狸瞬间慌了神,只是等它反应过来再想害我为时已晚。
伴随着咒语念出砰的一声炸响传入耳畔,眼前金光四溅,原本压制在我身上的狐狸瞬间被金光弹飞数米远的距离。
等我挣扎起身时狐狸已经倒落在地,浑身妖气外泄,嘴角渗出鲜血,额头位置的毛发更是被那道金光烧成黑褐色,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见狐狸被黄符重伤,我忍着剧痛行至狐狸身前,冷声道:“黄符能对付厉鬼不假,但配合诛妖咒也能对付你们这些精怪,现在你已经身受重伤,还怎么跟我斗!”
说话间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准备砸死这只狐狸。
毕竟狐狸报复心极强,即便我不下死手它也不会有半点感激之情,一时心软只会害了自己。
狐狸眼见我手举石头准备朝着它面门砸过来,突然双手合十哀求道:“小兄弟,我求你饶我一命,只要你放了我日后肯定不会再找你麻烦,也不会再打那具女尸的主意,你就放了我吧!”
当初跟我爷学习本领时我爷曾告诫过我,精怪厉鬼中确实有良善之辈,但仅仅只是少数。
面对其求饶千万不能有半点怜悯之心,否则就是纵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我横眉冷目道:“少在这惺惺作态,胡家狡诈多端,今日我若是饶你一命日后你肯定会加以百倍报复,所以我必须以绝后患!”
狐狸见我吃了秤砣铁了心,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想求你最后一件事,你能不能看看我的眼睛?”
“眼睛?”
诧异间我下意识朝着狐狸的双眼方向看去,可当我与其双眼对视瞬间我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狐狸的双眼从猩红血色变成暗黑色,其间有道白光不断旋转环绕,就好像漩涡似的。
一瞬间我只觉脑袋一阵晕眩,眼前的场景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浑身也开始失去了力气。
察觉出异象后我登时心道不好,我肯定是中了狐狸的媚眼失魂术了!
我爷说狐狸除了阴险狡诈之外更善于利用双眼蛊惑人心,可以借助邪术扰乱心智,让你看到一些虚幻的场景或者是事物。
当初陈平贵便是遭到邪术迫害,才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做成狐狸转世,从而将其残忍砸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这毛还没长全的小崽子怎么跟我这修炼了数百年的仙家斗?”迷迷糊糊之间狐狸阴冷的讥笑声从耳畔响起。
狐狸声音刚刚消散我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哗哗的声响,回神看去,眼前场景令我登时心中一震。
此刻我竟然站在一座只有二三十公分宽度的独木桥上,桥下数米便是一面深不见底的湖泊。
此刻水花翻滚,独木桥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坍塌。
我见岸边距离我所处位置只有十几米距离,于是屏气凝神朝着岸边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一两分钟后我便来到独木桥尽头位置,就在我准备跳上岸边时我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别再往前走一步,你会死!”
女人的声音虽说不大,但却瞬间使我耳目清明。
我回过神后才想起自己此刻正陷入狐狸布置的幻境中,一旦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危,当今之际是必须赶紧打破幻境,否则我必死无疑。
“小子,继续往前走,再不走这木桥可就塌了,你往水面看看!”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狐狸魅惑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
听到这话我立即低头朝着水面方向看去,但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我头皮都炸了。
此刻浑浊的湖水中竟然浮起数十上百颗人头,伴随着人头浮起落下一双双惨白毫无血色的手臂伸出了水面。
这些手臂已经被水泡的肿胀,上面的皮肉开始脱落,更有甚者还露出了皮肉之下的森森白骨,看上去触目惊心。
手臂浮出水面后开始抓住木桥底部的支撑板,然后就开始用力摇晃,似乎是想要将这木桥晃塌。
“快走,快走啊!还有一步你就上岸了,要是再站着不动你就会掉进水里,到那时你可就尸骨无存了!”狐狸继续用魅惑的声音扰乱着我的心智。
“这些都是幻觉,是假的,都是假的!”
嘶吼间我用牙齿直接咬向自己的舌尖,随着口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翻涌,我瞬间清醒过来。
睁开眼一看,我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此刻我竟然站在半山腰的悬崖边,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掉下去。
悬崖距离山底足有上百米高度,下方更是乱石堆积,一旦坠落绝无生还可能。
回过神后我立即拖着颤抖不止的双腿退回到安全地带,转头看去,原本躺在不远处的狐狸竟然不见了踪影,地上只剩下一道趴伏而行的拖痕。
见狐狸已经逃回深山,我心中不禁有些懊悔,只不过我不敢继续沿着拖痕追击,毕竟再往前走不远便会进入深山老林。
这里面是精怪的老巢所在,更有可能藏着厉鬼邪祟,所以权衡利弊之下我还是决定放弃追击。
“小子,今天算你命大,不过我不相信你运气永远这么好,你放心,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到时候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山风呼啸下狐狸阴冷刺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耳畔,只不过此刻我已经无心再与狐狸纠缠,只想赶紧回老宅看看女尸的情况。
随后我拖着受伤的身躯朝着半山腰老宅方向走去,行走在路上我回想起刚才陷入幻境时听到的女人提醒声,不禁有些疑惑。
那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又为何会在这紧要关头提醒我,若非刚才那声提醒恐怕我现在已经坠落山涧尸骨无存。
思量间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是那女尸提醒的我?
可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尸体怎么会说话,再说就算会说话此地距离老宅足有一两公里远,我又怎么可能听到女尸的声音。
带着疑惑我加快脚步,不多时便回到了老宅。
此刻老宅中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响,只是原本我紧闭的厢房门正敞着,看样子的确有精怪在我离开老宅后曾到过此处。
进入厢房后我借着月色朝着床上方向看去,此时女尸正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其衣衫平整,面容恬静,看上去并未有任何异常。
见女尸平安无事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长舒一口气后我将煤油灯点燃,四下看去,发现不远处的墙壁上有撞击过的痕迹,地上还遗留着一撮棕褐色的毛发,跟先前见到的那只狐狸如出一辙。
看样子确实是胡家弟子在我离开后想要前来抢夺女尸,结果被我藏在女尸怀中的符咒给重伤。
望着门前带血的拖痕我无奈叹口气,数年前惹了柳家大仙,如今又惹了胡家,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等着我。
要知道这些畜生都是有仇必报,看样子以后的日子是安定不了了。
“你可真是个惹事儿精,现在为了你我已经惹怒了柳家和胡家,你说以后怎么办,我要是活着还能护着你,可我要是死了......”
就在我话还未说完之际,突然嘴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似的,那感觉冰凉刺骨,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