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无双秦煜的其他类型小说《魏无双秦煜的小说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由网络作家“清热颗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上大雪,天寒地冻。魏无双摔在院子中间,怎么都爬不起来。她快死了。饥饿让她浑身上下痩如骷髅,瘟病让她满脸烂疮,面容枯槁。当年云州城内最美丽耀眼的魏家大小姐,此刻却犹如街边乞丐,肮脏恶心。破旧的院门外响起脚步声。魏无双转动僵硬的眼珠,亮起了求生的光芒。福嬷嬷带着一个粗使婆子走进来,那婆子捏着鼻子“啧”了一声:“到底是千金大小姐出身,怎么还尿在裤子上,真是没脸,怪道主君不喜欢。”魏无双顾不上什么尊严了,哀求道:“好嬷嬷,我快饿死了,给些吃的吧。”“要什么吃的,一日三餐,什么时候差过你的吗?”“都是馊的,咳咳,咳咳......”魏无双喘了口气,“吃了就上吐下泻,身子更差了。”“哼!真是娇贵。”福嬷嬷打住那个婆子的话:“到底主仆一场,待会儿...
《魏无双秦煜的小说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精彩片段
天上大雪,天寒地冻。
魏无双摔在院子中间,怎么都爬不起来。
她快死了。
饥饿让她浑身上下痩如骷髅,瘟病让她满脸烂疮,面容枯槁。
当年云州城内最美丽耀眼的魏家大小姐,此刻却犹如街边乞丐,肮脏恶心。
破旧的院门外响起脚步声。
魏无双转动僵硬的眼珠,亮起了求生的光芒。
福嬷嬷带着一个粗使婆子走进来,那婆子捏着鼻子“啧”了一声:“到底是千金大小姐出身,怎么还尿在裤子上,真是没脸,怪道主君不喜欢。”
魏无双顾不上什么尊严了,哀求道:“好嬷嬷,我快饿死了,给些吃的吧。”
“要什么吃的,一日三餐,什么时候差过你的吗?”
“都是馊的,咳咳,咳咳......”
魏无双喘了口气,“吃了就上吐下泻,身子更差了。”
“哼!真是娇贵。”
福嬷嬷打住那个婆子的话:“到底主仆一场,待会儿前面婚宴剩的珍馐美味,拿些与她便是。”
“谢谢嬷嬷......”
魏无双还没来得及开心,忽然想起什么:“婚、婚......宴?”
“是啊,大人今日大婚,可不是婚宴吗?”
魏无双艰难的撑起身子,不可置信的仰望两个婆子:“我虽身患重疾,却还未死,魏义庭怎能另娶?”
“重疾本属七出之罪,主君昨日就已经将你休了,你忘了?”
魏无双脑袋嗡的一声。
是啊。
昨天那送饭的婆子好像的确说了些什么,但她昏睡恹恹,还以为只是噩梦一场。
往事如烟,心如刀割。
她打小就接济这位穷困潦倒的表哥,给钱给物,将他一身行头扮的比那一等一的公子哥还要矜贵。
更是劝着父亲倾家荡产的给他捐官捐款做政绩。
后来嫁给他,兢兢业业,侍奉婆母,没有一天不真心付出。
到头来,只因身染瘟疫,便被弃之如敝履!
真是遇人不淑!
“既如此......”
魏无双沉默片刻,最终只化作一声死心的叹气,“即便是休妻,亦有三不去的道理,魏家大宅当初是为了治洪水给夫君做政绩才变卖的,如今我已无娘家可归,便劳烦嬷嬷去跟他讨要一处小屋给我安顿。”
“哎哟喂。”
福嬷嬷赶紧道,“您可千万别再提这些,全云州谁不知道,当初为了逼大人娶你,您故意拿治洪的事情威胁?要不主君一个远近闻名的大才子,想娶什么样的没有?士农工商,您这样商贾人家的大小姐,虽然有几个臭钱,那也是万分高攀了呢!”
“我何时威胁过他?明明是他求我助他一臂之力!”
魏无双剧烈的咳嗽起来,心中酸痛难耐。
当初她锦衣玉食的供魏义庭金榜题名,但因他无任何背景,一直也得不到什么像样的官职,郁郁不得志。
也是赶巧,云州洪灾,有个县令淹死了,赈灾粮未到,百姓暴乱。
精明的魏义庭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即“主动请命”前往治理。
为了树立政绩,他对魏无双苦苦相求,魏无双便倾家荡产的帮他出钱出力,甚至劝父亲变卖老宅,气的父亲吐血重病。
自此魏义庭平步青云,父亲却一病不起。
怎么到头来,竟成了她在高攀?
没有她魏家一次次帮他,他还是个烧火的小厮!
可是她已时日无多,前尘往事,此时纠缠,又有何意义?
“算了......”
魏无双费力的喘着气,认命道:“我也快死了,便不与他讨要任何了,一如夫妻百日恩,他总该过来见我最后一面,与我诀别吧。”
两个婆子没动。
“便是休了我,你们也我魏家当年花钱买来的人,我也还是你们的主子!”
魏无双拼着全力吼了一声,却更加剧烈咳嗽起来。
一口血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红的刺眼。
“姐姐何必为难这些奴才,她们不去必然是夫君根本不愿来见你。”
雪大了起来。
门外坐撵上,身穿大红喜袍,头戴金色凤冠的马莺莺在众人搀扶下,雍容华贵的走了下来。
她旁边的丫鬟走到魏无双眼前,扔了个破油纸包地上。
“吃吧,我家夫人赏你的。”
被啃剩一半的鸡腿滚了出来。
就像是喂狗。
魏无双偏头看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女人,大雪几乎迷住了她的双眼:“果然是你。”
马莺莺叹了口气:“本来这件事与我无关,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咱们又一起读过书,总得来送送你,算是积德行善。”
魏无双摇了摇头:“从学堂开始,我便知他喜欢你,只是后来他娶我,我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却终是错付了......如今我染了瘟疫,再也挡不住你们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噗嗤。”
马莺莺鄙夷的笑了一声。
魏无双抖了抖唇:“你笑什么?”
“命?”
马莺莺红唇如火,眉眼之间净是骄傲与鄙夷:“你就从没想过你深居简出,久在内宅,怎么染上的瘟病?”
魏无双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只需要一副瘟病之人用过的碗筷......”
马莺莺笑的灿烂又恐怖:“否则,他怎么名正言顺的让你腾出主母位置娶我进门?我可绝不会做什么小妾呢。”
“噗......”
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心口上,魏无双心痛难耐,大口大口的呕出血。
魏义庭,我为你倾尽所有,你怎能如此薄情假意!
又怎敢草菅人命!
“好恶心啊。”
马莺莺嫌弃的用帕子捂着鼻子,吩咐道,“魏家已经绝户了,她死了也不会有人收尸的,把她拖去乱葬岗埋了吧。”
“是。”
福嬷嬷带着粗使婆子把还没断气的魏无双扔到板车上,拖了出去。
前院丝竹声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魏无双却在阴暗的角落里,一步步走向死亡。
乱葬岗里,冰冷的泥土逐渐将她覆盖。
雪花落在她的眼珠子上,她却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住手!为何深更半夜,鬼鬼祟祟来这乱葬岗,你们所埋之人是谁?!”
一声厉喝让魏无双的意识稍稍凝聚。
福嬷嬷加快动作道:“不过巡城将士,我自有办法,快埋!免得节外生枝!啊!”
马蹄声响起,两个身着金色鳞甲的士兵冲过来,一脚就将福嬷嬷踹翻:“腌渍婆子,相国大人在此,竟敢问而不答!”
“相国大人?”
粗使婆子吓傻了,赶紧扔了铁锨跪在地上,“大人饶命!我们乃工部侍郎府的人!这人患了瘟疫,是以才在夜里匆匆埋葬!”
“工部......侍郎府?”
一道温润熟悉的声音传来,“死者姓甚名谁,何时亡故,可有在籍大夫的诊断和官府的销户证明?”
两个婆子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回答。
新主母说过,魏家已经绝户,又有主君罩着,后续事情不必担心,她们只管埋了便是。
所以哪来的销户证明?
“问你话呢!”侍卫呵斥。
“死者名叫魏无双,是......是侍郎府前任主母!”
杂乱的脚步声匆忙响起,清冷的雪松香扑面而来。
有人将她脸上的泥土拨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怎么是你!”
魏无双努力的睁开眼睛。
眼前之人剑眉星目,大红官袍加身,英俊非凡,气度也非凡。
竟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秦煜!
啊,他年少时因伤在魏家休养,父亲还曾想要撮合他们二人婚事,此时赶来给她收尸,算是报答当年的恩情吗?
可是他,为什么眼眶红红,满面震惊和痛心?
“坚持住!”
秦煜一把将她抱起,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颤抖,“我马上给你找大夫!”
魏无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天上的雪落在眼前人如墨的黑发上。
她想伸出手扫开那些雪花,可是手刚抬起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醒!魏无双!你醒醒!不准死!”
“魏无双!醒醒!魏无双!”
一声声急促的呼喊声响起,魏无双终于有力气,重新抬起头。
魏义庭站在她眼前:“莺莺中暑了,你骑马去咱铺子里拿瓶藿香丸给她,再去陈凉记买碗荔枝冰露回来,三分冰糖五分香料,她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一刻钟之后,魏义庭大汗淋漓的回来了。
手里只提着一壶酸梅汤。
“魏少你终于回来了,莺莺刚才又有些发昏呢,快把藿香丸拿来!”
“咦?魏少,你怎么拎着酸梅汤?荔枝冰露已经卖完了?”
魏义庭脸色不太好。
藿香丸三两银子一瓶,荔枝冰露也要一吊钱。
这俩都属于夏日可以卖断货的金贵东西,他一个月奉不过一两银子的陪读书童,哪有那么多钱搞这种档次的消费?
只不过以前都有魏无双跟在屁股后面结账,想要多少有多少,他都忘了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他能买得起的。
“藿香丸卖完了,荔枝冰露解不了暑,还是酸梅汤更好一些。”
魏义庭怕别人看穿他,还补充道:“我们魏家是做医药的,自然清楚什么更适合莺莺如今的样子。”
马莺莺的好姐妹陆芝儿嫌弃道:“可是莺莺最不喜欢酸梅汤的廉价味道,陈凉记那么多冷饮,哪个都比这个强,魏少,要不你还是重新去买吧。”
一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魏无双“噗嗤”一声,忍不住笑起来。
真想看看魏义庭今天怎么下台。
“解暑重要,哪管什么味道好不好的。”
马莺莺瞧着魏义庭面色阴沉的样子,怕对方觉得自己挑剔刁钻,将来怎么嫁进魏府?
于是赶紧将酸梅汤接过来:“天气炎热,既然魏少请客,咱们把这酸梅汤分一分吧。”
魏义庭看着被簇拥的马莺莺,目光赞赏。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又贤惠又懂事。
然后他想起什么,狠狠地努了努嘴。
转过身直接来到魏无双面前,自上而下俯视她:“你是故意不让伙计给我藿香丸的对不对?你怎么就这么刁蛮?”
魏无双看着他的鼻孔:“......”
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这么不知好赖呢?
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骂他了。
魏义庭冷笑着摇摇头:“算了,魏无双,我不和你计较了,接受便是。”
“接受什么?”
“接受你给我银子,我自己去买。”
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一直嫉妒莺莺,所以故意耍性子闹这么一出,莺莺根本不喜欢酸梅汤的味道,每每闻到都要掩面捏鼻,你就在等着看她出糗对不对?”
“等等!”
魏无双惊讶道:“你刚才是在明着跟我要钱?”
魏义庭脑袋一缩,小心翼翼的往旁边看了一眼。
发现大家还围在马莺莺身边,没有注意这边的事情,才挺了挺腰身。
万分理直气壮:“你不就是想用钱绑着我的心吗?可士农工商,我这样的读书人,怎会轻易接受你这种人家的女子!”
魏无双捏了捏眉心。
本想重活一世,多享受生活,把这腌渍货一脚踢开让他当一辈子奴才就行了。
可真是没想到对方竟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真是叔可忍,婶儿也不能忍!
魏无双拍案而起:“自以为是的狗东西!想买荔枝冰露给心上人就自己赚钱去买!要钱还要的这么理直气壮,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吗?”
魏义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怎敢......真是有辱斯文!别后悔!”
“狗才后悔!”
“有本事再别再跟我屁股后面求我原谅!”
七年了。
魏无双对魏义庭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就算是他当着魏无双的面和别人暗送秋波,魏无双都不敢反对。
好到,每次不管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魏无双都会原谅,甚至会主动求和。
因为魏无双太喜欢他,喜欢到了毫无原则的地步。
所以,魏义庭以为,这一次,魏无双也只是闹大小姐脾气。
很快就又会和以前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表哥”长,“表哥”短。
“各家来送平安汤啦!一刻钟时间,快去快回!”
魏无双所在的金玉学堂算是云州最顶尖的私塾学堂,学生许多都是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
每每遇到寒冬酷暑,晌午时分,学堂是允许孩子家人送些平安汤进来的。
今日虽无课业,只是一起出来观看学习马球赛,但是天气反常,许多人家也会送来冰汤解暑消渴。
魏家自然也不例外。
江婆子领着两个丫鬟,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支起小桌子。
魏无双走过去:“今日送的是什么。”
“绿豆冰羊乳还有冰糖山药桂花糕。”
魏无双皱了皱眉:“我向来不喜羊膻味,以后记的不要给我做羊乳羹,桂花糕给我吧。”
“羊乳哪里膻哦,明明很香甜。”
江婆子一边说着,一边翘首张望。
魏无双催促道:“磨蹭什么,告诉你桂花糕给我!先生只给一刻钟的时间!”
江婆子摆手:“魏少还没来呢,现在拿出来,就不冰了。”
“魏少?”
魏无双眯了眯眼睛:“江嬷嬷,你说话小心点,魏家只有我一个独女,哪来的魏少?”
“你们俩又拌嘴了?”
江婆子俨然一副准婆婆的样子,不高兴的教训道:“不是我说你啊,无双丫头,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三从四德,以男人为重嘛。
魏少可是十四岁就中了秀才的天才,在村里都是要被喊做老爷的,你总是闹脾气,让他不顺心,他又怎么会喜欢你呢?
你这种人家的姑娘,锦衣玉食惯了,却少了些知书达理,被娇养坏了!”
江婆子就是魏义庭的亲妈。
本来就是厨房里的粗使婆子。
因为魏无双喜欢魏义庭这层关系,才成了厨房的管事嬷嬷。
一手把持着魏家的厨房采买,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
管家早就把厨房的亏空上报给了魏老爹,魏老爹也早就想将她赶走。
但是魏无双死活不让,他也不好硬来。
谁让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呢?
“魏少!这边!”
江婆子开心的招呼着,然后打开冰盒子:“快,做了你最喜欢的绿豆羊乳,还凉着呢!喝了可舒服!”
魏无双抬头看去。
魏义庭面色黝黑的走过来:“莺莺因为受不了酸梅汤的味道,刚才直接吐了,魏无双,这下你满意了吧,”
“少在这狗叫!你没银子买荔枝冰露你装什么?”
魏无双直接没客气:“她喝不了她就不喝,你们俩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屁事!”
“你!”
魏义庭平时被魏无双捧的跟个真少爷一样,在府里过的比真少爷还金贵。
出个门也是前呼后拥。
哪被这样说过,气的骂道:“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江婆子看到自己宝贝儿子被骂了,也是不乐意了:“无双小姐!你这么说话,我这个做长辈的可要说道说道了......”
“哈哈。”
魏东岭满面笑容,一边拎着小秤检拾药材,一边道,“将来陪在你身边的只能是你的夫君,况且爹爹也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要死的。”
“不行!我才不要什么夫君!”
魏无双想到前世,眼泪盈眶,“我要一直陪着爹爹。”
“那你不想嫁给那个魏义庭了?”
魏无双瞬间恶心的要命:“狗才想嫁给他。”
魏东岭意外的挑挑眉。
自己这女儿对那个出身贫贱的“表哥”一直袒护的不行,今天便是将他赶走了,他也觉得搞不好是闹脾气,没几日又会屁颠屁颠跟在人家后面。
这是终于转了性子?
魏无双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释道:“以前是我瞎了眼,女儿在此立誓,将来便是一根白绫吊死,也绝不会和那魏义庭有半分关系!”
见她说的果决,魏东岭终于松了口气:“你终于明白我的用心了,那小子虽然有些相貌才华,但门不当户不对,绝非良配。”
魏无双心中酸涩。
老爹早就识破他的真实面目,却因她的任性,一步步将这庞大的家业都葬送了进去。
魏东岭话锋一转:“那你真的也不喜欢秦煜?”
魏无双没说话。
魏东岭捋了捋胡须:“爹爹都给你打听清楚了,安宁伯爵人口众多,几十年没立战功,虽有祖宗荫庇,却是个花架子。
这秦煜排行老三,出生不久便送去佛门清修,听闻这些年伯爵府一直不闻不问,可见他在家中地位尴尬至极。
我魏家虽无功名在身,却是人尽皆知的大贾之家,将独女嫁与他们一个不器重的儿子,安宁伯爵府想必是一百个愿意。
况且,本次我救下秦煜,他们感激不尽,想要报答,若我借此提了婚事,说不定还会将秦煜送过来入赘。儿啊,这样的人家,才是好的姻缘。”
魏无双哭笑不得。
不是安宁伯爵府不器重秦煜。
而是秦煜压根就不是伯爵府的孩子,他就是个挂名躲灾的。
一直都是辰王府罩着呢。
老爹竟然算计着人家堂堂世子来魏家当个赘婿。
“不过,要不要入赘,爹爹其实也根本不在乎,爹爹只想你这一世富贵荣华安居乐业,别受窝囊气才好。”
魏东岭看了魏无双一眼,低声道,“最重要的是,他这次受伤,其实有些伤了根本......”
魏无双古怪的看了魏东岭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是说,他不举了?”
“嘘嘘嘘!”
魏东岭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小点声!”
这点魏无双倒是十分震惊。
原来秦煜这个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那爹爹为何还想让我嫁给他?”
“你母亲便是生你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没几年就丢下咱们走了,我只你一个女儿,根本不在乎绵延那劳什子子嗣,既是他的问题,长辈也不会怨你什么,也根本不会抬什么妾进门扰你烦心。”
魏东岭做贼般到处看看,确定无人才道,“秦煜性子温和,将来只要你体恤关爱他,他必定不会让你太受气,你再从旁支过几个顺眼的孩子养在身边,又有嫁妆傍身,和他伉俪情深举案齐眉,过些清闲富贵的日子,岂不美哉?”
魏无双眼睛发酸。
他知道父亲视她如掌上明珠,但没想到竟为她打算到这样的地步。
在这三妻四妾重视家族人丁兴旺的世道里,他父亲为她筹谋的,却只是一世平安顺遂。
什么权势富贵,什么光宗耀祖,统统都不在他的算计之中。
唯有女儿的幸福安康,才是他的算计。
可怜父亲精明至此,前世却落得那样的下场,真真叫她心痛难耐。
“女儿一切愿听父亲安排。”
魏东岭没想到一向固执的女儿突然这么上道,不禁高兴道:“那你有空多关心他一些,像他这种常年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最是容易被家人的关爱打动。”
“恩!”
第二日刚走到学堂门口,远远就看见魏义庭站在不远处。
见她过来,魏义庭赶紧迎上:“你昨日功课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魏无双皱眉:“你已经不是我的伴读书童了,离我远一点。”
“那怎么可以。”
“你听不懂人话?”
魏义庭隐忍的握了握拳头。
士农工商。
要不是娘老子逼着他过来哄,他才不想理这种商贾人家出来的大小姐呢!
可娘俩都没了差事,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况且全云州,去哪里找能像魏府一样这么大方对待下人的?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表妹,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有病吧。”
魏无双直接撞开他,先一步进门,径直将他扔在后面。
这一幕,正落在了远处马莺莺和她的好姐妹陆芝儿眼中。
陆芝儿忍不住道:“奇怪,魏无双昨天都那德行了,魏少不但没将她赶出府去,怎么还搭理她?”
魏义庭正好转过头。
马莺莺立即藏起原本和陆芝儿同样疑惑的神色:“魏少,早上好。”
魏义庭脸上浮现出春光,笑道:“早上好,莺莺。”
陆芝儿笑着揶揄:“你们小两口聊着哈,我先走了。”
马莺莺脸色一红:“芝儿!”
见她走远了,才害羞的走近魏义庭,装作闲聊:“芝儿以为,你会把无双赶出府。”
魏义庭叹了口气:“到底是我表妹。”
马莺莺抿了抿嘴:“虽轮不到我插话,但主仆有别,魏少可莫要因为心善就将一个奴才惯得无法无天。”
“没办法,长辈让我哄她。”
“不过是拐着十八个弯的远房表妹,魏少不能因为她年龄小就什么都不计较,这是在害她。”
马莺莺摇摇头,“看她那趾高气昂的做派,比你更像个主子呢。”
魏义庭又叹了口气:“长辈的话,我不能不听。”
便撩开袍子,也跟着进了学堂。
马莺莺看着他的背影,不悦的抿了抿嘴。
......
这边魏无双刚坐下,陆芝儿就走过来,故意将她刚摆上的书撞落在地。
前世这个陆芝儿便是马莺莺的马前卒,可谓坏事做尽。
魏无双挑了挑眉:“你走路不长眼?”
“我没长眼,总好过有些人不要脸!”
陆芝儿大着嗓门道:“天热酷暑,你竟把魏家送来的平安汤给摔了,都不让魏少喝一口,真是混账行事!”
魏无双冷笑一声:“我魏家特意给我送来的汤,我是想摔了还是想喝了,轮得到你管?你算哪根葱?”
魏无双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皱了皱。
江老太太虽是母亲生母,但向来重男轻女,便是旁支的一个侄子外甥,也比自家的亲女儿好。
母亲小时候就被她不管不顾。
所以母亲和外祖母关系非常不好。
后来两个舅舅被惯纵的无法无天,将家里败光之后,又见魏家蒸蒸日上,便逼着母亲帮衬娘家。
母亲虽然不肯迁就他们,但不胜其烦。
再后来,母亲怀孕,父亲不忍见母亲为此事费心劳力,便将江家那堆人都接来云州城安顿,不但锦衣玉食的供养着,还给两个舅舅谋了差事。
哪知他们得寸进尺。
可以说,母亲产后一直不能恢复,和娘家内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母亲死后,外祖母不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觉得魏家没有男嗣,偌大的产业没人继承,得想办法让舅舅表舅们捞到一些好处。
想到这里,魏无双气笑了。
前世她是直到快死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前尘旧事,可怜老爹经常不在家,她这个女儿小小年纪就被外祖母那边的糖衣炮弹给收服了。
以为外祖母和舅舅都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甚至外祖母哄着她和魏义庭相处,都一直有着她最不堪的目的。
她想通过嫁娶联姻的手段,让江家分得魏家一杯羹。
要不是两个舅舅的亲儿子年龄都太小,她也不至于从旁支里精挑细选出样貌周正的魏义庭。
呵呵。
好深的心机!
好厉害的算盘!
她以为慈爱的外祖母,原来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但是......
因为是娘家丑事,母亲并未将这些腌渍事全部告知父亲,以至于母亲死后,父亲还被蒙在鼓里,对外祖母和舅舅他们尊重有加。
所以要让父亲认清江家人嘴脸,是需要一点契机的。
魏无双整理好思路,走上前,端正的坐在凉亭一角,双手放在膝盖上:“门嬷嬷,外祖母的意思是,不让我将这俩人赶出府对吧。”
门嬷嬷:“是啊,有错罚了便是,不过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把他们赶出去,就小题大做了。”
魏无双想了想:“也行吧。”
江婆子立即眉开眼笑:“大小姐,您放心吧,以后我定然不让厨房有一点羊膻味!”
“我还没说完。”
魏无双摆了摆手。
“刚才门嬷嬷也说了,有错罚了便是,你们犯下那么多事,要想不出府,自然也不能在原来的地方当值了,否则别人也不会服气的。”
江婆子:“这......”
“江婆婆你以后就去洗衣房吧,至于义庭表哥......”
魏无双大眼忽闪,“便去马房里,管些喂马洒扫的活计吧。”
“什么?”
江婆子不可置信:“洗衣房都是粗活累活,我这么大年纪怎么去?义庭更是十四岁就中了秀才的人,怎可去马房做洒扫工作?”
“啊,那你是不愿意?既然如此,门嬷嬷,你回去告诉外祖母,江婆婆她......”
“愿意!愿意!”
江婆子赶紧抢话,心中却犹如擂鼓。
怎么搞得。
这小丫头今日看着怎么这么厉害?
“魏无双!你故意羞辱我很开心是吗?”
魏义庭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我知你顽皮,也知你对我求而不得,但却没想到你私德如此败坏,故意拿几个臭钱来作践我!是想着我在你面前伏低做小?休想!告诉你,我是读圣贤书的人,绝不会断了自己的脊梁!”
要在前世,魏无双只会觉得发表这番言论的表哥,真真是一身凛然,真君子也。
可是如今。
切。
魏无双悠然道:“门在后面,请便呗,在这狗叫什么。”
“你!你......”
魏义庭完全没想到魏无双已经不吃这一套了,指着她,一张俊脸气的涨红,“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江婆子赶紧拉住他:“行了行了,大小姐,我们不打扰您用饭了,先下去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愿意了。”
等那娘俩拉拉扯扯的走了,她转头看向门嬷嬷:“这样可妥帖了?”
门嬷嬷嘴张了张,最后只是道:“我会回去和老太太说的。”
“那辛苦嬷嬷了。”
魏无双笑了笑,好似小狐狸一般狡黠。
凉亭终于恢复清净。
魏无双叹了口气,将秦煜推到桌子旁:“真是抱歉,又扰你清修了。”
人家才来两日,被那母子俩闹了两次。
真真晦气。
秦煜摇头:“算不得什么,咱们用完饭,便继续习字吧。”
“好!”
魏无双非常高兴,晚饭后直接让丫鬟收拾了饭菜,就在凉亭的桌子上铺了笔墨纸砚,潜心习字......
经过几日的练习,魏无双的功课大有进步。
连一向不会夸人的邱老夫子都说了许多赞美的话。
魏无双很开心,在晚饭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爹和秦煜。
魏老爹闻言,十分庄重的向秦煜举杯:“秦公子,在下不知如何感激,只能敬您一杯茶了!”
秦煜瞟了魏无双一眼:“魏小姐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能有进步是她自己的努力。”
魏老爹高兴的摸着魏无双的小脑袋,欣慰道:“是啊,我的无双丫头懂事了呢!”
魏无双赶紧将叼着的一个藕块吐出来,趁热打铁:“那爹爹,你能不能奖励我些什么?”
魏老爹红光满面:“那是自然,想要什么,尽管说!”
“爹爹最近是不是在忙梁平县仓库的事情,我想去梁平县逛逛。”
“这倒不难。”
魏老爹一口答应,“只是梁平县地处偏远,县城也很穷,并没什么好玩的。”
“邱老夫子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魏无双有理有据,“好爹爹,正好中元节我们学堂有三天假,带我去吧。”
魏东岭哪架得住宝贝女儿这么撒娇,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没问题!”
然后想起什么:“对了,今年中元节的诗会还定在清耀楼?爹爹提前帮你包下来,再去京城请些名人给你助助兴吧。”
魏无双摇摇头:“不办诗会了,我想用那个钱开粥棚,施粥。”
慈光寺。
听说今天有位施主供了百两银子的香火,主持义净赶紧披上袈裟,亲自迎接道谢。
魏无双双手合十,毫无废话:“魏家小女想给寺里佛祖重塑金身。”
义净自然明白,出手这么阔绰的主顾一般是有事要寄托。
只是不明白,魏家身处云州城内,为何拐弯抹角来他这乡野小寺礼佛?
“魏小姐至善至义,乃是我慈光寺的福缘,却不知魏小姐是否有求而不得的事情,需要镌刻在佛身座下?”
魏无双没有回答义净,而是道:“除此之外,我可再捐纹银一万两,修缮寺庙。”
义净眼睛都亮了。
再怎么看破红尘,也是要吃饭的嘛。
慈光寺香火虽然还可以,但梁平县是个穷县,他们这群和尚能够吃饱就很不易,哪里还指望能修缮寺庙?
魏无双见他心动,凑过去和他低语几句。
义净连忙摆手:“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不可无中生有!”
“主持怎知就是无中生有?”
魏无双虔诚道,“若我所梦乃是虚幻,主持也不过是了却小女一桩心愿,若我所梦是真,主持便是拯救苍生的活佛在世。”
义净有些犹豫。
“刚才看到各位高僧衣服有些破旧,小女愿再捐五千两,为各位高僧添些柴米油盐。”
义净终于绷不住了,双手合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老衲便依施主所言。”
......
梁平县的三天转瞬即逝。
魏无双回府刚进二门,就听到她的无双院外吵吵嚷嚷。
大丫鬟春桃正和江婆子拉拉扯扯:“没规矩的东西!大小姐的院子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小丫头你可别不知道我的身份!”
江婆子掐腰道,“按照辈分,大小姐都要喊我一声表舅母!”
“呸!叫你一声表舅母,你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啊,要不是手脚不干净,还至于这么大岁数去洗衣房干粗活!真是没皮没脸的!”
“死丫头,那是大小姐和我儿小两口吵架,和我置气呢!等他俩和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魏无双身边一共“春夏秋冬”四个大丫鬟,陪在她身边的是年纪最长,最稳重的秋菊,她大喝一声:“腌渍婆子!哪来的小两口!敢这么污咱家小姐清白!”
江婆子根本不理她,直接冲到魏无双面前:“大小姐!您终于回来啦!”
魏无双皮笑肉不笑:“今天洗衣房的活儿都干完了,表舅母?”
最后这三个字咬的甚是明显,江婆子面色一红,立即将身后的魏义庭往前推了推:“我这就要回去继续干活了,但我得揪着这祸害来给你道个歉!”
魏无双这才懒懒的将目光挪到魏义庭身上。
他今日穿的还是锦缎衣服,但已经是三四年前的款式了,而且因为身量高了,这衣服已经有些不得体了。
哟。
看来是倾家荡产的把诗会的窟窿补上了。
也对,这些年,他在她手里得的那些宝贝卖了,也是笔不小的数字。
“道歉?”
魏无双挑了挑眉,“道什么歉?我不记得义庭表哥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啊。”
“他不该和那个叫马莺莺的小贱人眉来眼去的惹你不快,中元节更不该搞得诗会不亲自喊你过去!”
江婆子谄媚的笑道,“男人嘛,都是这样,有的时候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况且他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必然有些心高气傲,这样将来才能当大官,是吧,大小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别和他计较了!还让他给你当伴读吧!”
说着,又推了魏义庭一把。
魏义庭却抿着嘴不说话。
啧。
看来本人其实还理直气壮地不想道歉呢。
“不必了。”
魏无双伸了个懒腰,“反正义庭表哥连个字都没有耐心教我,让他给我伴读七年,我还得天天挨夫子的板子,都不如元晦法师这半月的教导。”
然后吩咐道:“我累了,春夏秋冬,你们四个,快给我烧点热水,我要泡澡!”
“是!”
春桃立即将江婆子往外推了一把:“没听说大小姐要休息?走走走!再敢不通报就带外男进这内院,我便找齐管家带人打出去!”
下人们簇拥着魏无双进门。
关门的时候,便听到“啪”的一声。
江婆子一耳光抽在魏义庭的脸上:“没用的东西!”
魏无双冷冷的笑了笑。
没有了她的支撑依仗,魏义庭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江婆子看似关心儿子,但其实是个“扶弟魔”。
母子俩的大多积蓄都被她给了自己的幼弟。
前世,她直到嫁给魏义庭才知道,江婆子在魏家中饱私囊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却一直贫困潦倒。
因为他们母子俩一直无所不用其极的供养魏义庭那个吃喝嫖赌的亲小舅!
好在,那时候还有她这个嫁妆丰厚的儿媳。
江婆子和魏义庭都还能维持体面。
便是最后吃绝户甚至谋杀她私吞嫁妆,也没少了这恶毒婆母的撺掇!
现如今,没有了她的“扶贫”,江婆子不能娇养自己的幼弟,娘家总是抱怨,不知将来要冲着儿子怎么发泄?
......
洗了个热水澡,旅途的劳顿一扫而空。
魏无双直接去了博雅堂。
魏老爹虽无功名在身,但是这些年走南闯北,却给他带来了喜欢读书的好习惯。
所以,整个云州最大的书房,就在魏家。
很多孤本以及能人异士的书本卷册,都能在魏家找到。
魏无双这次来找的,是关于抵御洪灾方面的书籍。
一进门。
听到声音的人抬起头,四目相对。
午后的阳光,炙热而温暖。
秦煜坐在金色万丈的光芒里,双目沉寂如水,米色的袈裟笼罩一层淡淡的金光,让他仿佛佛陀在世。
魏无双一时被美色所惑,竟有些愣了。
“回来了。”
秦煜礼貌的笑了笑,魏无双这才回过神:“听说下午你在扎针,我就没过去打扰你。”
“已经扎完了。”
“那就好,晚上一起吃饭。”
魏无双不放过任何一个和秦煜独处的机会,顺口就约了个饭,但看到他手里有书,便道:“你继续,我自己找些东西,便不打扰了。”
秦煜看她火急火燎:“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魏无双搬来梯子,按照书架上的索引,开始寻找相关的抗洪书。
一个踩空,梯子猛地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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