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我腿脚不方便,还有一双健全的手可以自力更生。
每天把十个扎得满是鲜血,逐渐绣出了些名堂。
那些帕子手绢拿去卖了,包揽自己的吃穿用度之余补贴家用绰绰有余。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却再难见李父李母的好脸色,一家人看着我总是欲言又止得叹气。
直到今天听到他们的谈话我才明白,原来就算我把心掏出来放在他们的眼前,也远远比不上县令千金能给的一官半职吸引人。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是,偏偏这几日我逐渐恢复了些记忆。
一些零星的画面涌入头脑,全是一个龙袍加身的男人跟在我屁股后面追,公主长,公主短得喊。
那架势,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才想起自己的身份竟是当朝最得圣宠的公主!
别说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了,就是他家狗想进禁卫军当统领,我都能给他弄进去。
偏偏在这节骨眼,我见识到了李家人的真面目。
让我不由好奇,那个曾经许诺我一生一世,无论贫富无论健康与否都不离不弃的李云知对我到底有几分真情。
“太好了!
你好了?!”
李云知不自觉惊叫起来,面上兴奋溢于言表。
“我就说你不是残…”但没等他话说完,下一秒,我就直挺挺得往地上倒去。
摔得我眼泪都出来了,“云知哥,我都照郎中说的喝了几个月的药,怎么还不见好,我试了好多回,还是站不起来。”
我泪眼婆娑地盯着他,试探道,“你说我这辈子会不会就这样了?”
“你…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李云知眼里的光彻底灭了,笑的比哭还难看,却还安慰我,“不会的,别瞎想,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搀到他亲手做的车撵上的时候,我都开始琢磨京城哪座府邸够气派,哪个官位适合李云知了。
可一颗心提着还没完全放下了,当晚李云知却把我房里剩下的药材都搜罗了要拿去变卖。
“你喝了反正也是浪费,可我爹娘还等着张口吃饭呢,我家呢就这条件,你理解一下我好吗?”
第一天李云知给我断了药,第二天李云知给我断了菜,等到第三天李云知连水都不给我送的时候,我终于觉出味儿来了,是这孬种不敢当面和我说开,变着法子要逼我自己离开呢。
我心灰意冷,匆匆收拾了行囊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到门口,却撞上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子。
那女人一看生活条件就很好,吃得膀大腰圆,走路时恨不得把腰间“县令”的腰牌甩地叮当响。
俨然正是那个要和李云知成亲的县令千金。
“哟,这贱人是谁?”
她转身睨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李云知。
“这么快就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了?
想成为我的人,还敢有别的心思?”
随后她毫不客气上手捏起我的下巴,“小妖精一副狐媚样,想勾搭我的夫婿?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信不信我把你拉到衙门去吃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