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云安东的其他类型小说《鱼背上的星光全局》,由网络作家“一勺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生的表演给放在了前面。李笑蓝的诗朗诵果然气势不凡,稳得很,嗓音洪亮,气也足,整个一侠女风范。“怎么样?怎么样?”她跑回位置一叠声的问她们。“好的很,声音洪亮的像个老牛。”阮云气哼哼随意回道,越发紧张。曼梅出乎意料的唱了一首黄梅戏。她是安庆人。平时她的嗓子瓮声瓮气的,没想到唱黄梅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到阮云了,她嗯了半天也没想一个合适的,她这个小鸡脑袋太长的记不住,太熟的又落了俗套。绞尽脑汁就想起一首她很喜欢的俳句想糊弄过去。“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慢,想把这个结尾弄得戛然而止又似韵味悠长。她觉得应该把后面的破折号的意思给表达到。不过——阮云结束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来接她的话筒,她只得红着脸回头:...
《鱼背上的星光全局》精彩片段
女生的表演给放在了前面。
李笑蓝的诗朗诵果然气势不凡,稳得很,嗓音洪亮,气也足,整个一侠女风范。
“怎么样?怎么样?”
她跑回位置一叠声的问她们。
“好的很,声音洪亮的像个老牛。”
阮云气哼哼随意回道,越发紧张。
曼梅出乎意料的唱了一首黄梅戏。
她是安庆人。平时她的嗓子瓮声瓮气的,没想到唱黄梅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到阮云了,她嗯了半天也没想一个合适的,她这个小鸡脑袋太长的记不住,太熟的又落了俗套。绞尽脑汁就想起一首她很喜欢的俳句想糊弄过去。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慢,想把这个结尾弄得戛然而止又似韵味悠长。
她觉得应该把后面的破折号的意思给表达到。
不过——
阮云结束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来接她的话筒,她只得红着脸回头:“班长,我说完了。”
班长愣了一下,带头鼓起了掌。
坐回草地的时候,李笑蓝戳戳她挤眉弄眼笑:“你这是划水呢还是划水呢,然而然而,哈哈......”
整场的显眼包没想到是安东小妮子,她根本不是她说的尿急而是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回寝室拿了她的长笛。
她一本正经的报曲名,渔舟唱晚。
吹很好听,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噢,是天气预报的歌,不知道哪个女生喊了一声,阮云才知道为什么这么熟悉了,在那个歌啊舞都是从电视上面画瓢的年代,她那点才艺完全是震慑全场的存在了。
回到寝室大家一改军训以来瘟鸡样,谈性很高。
除了阮云。
刚才的表现实在丢脸!
大家讨论哪个班的女生好看,哪个班的男生好看,甚至哪个班的教官好看。
这个时候的男男女女们都是碎嘴子。
“别的我不敢说,不过我们寝室肯定有人思春了,而且对象就在我们班。”
李笑蓝话锋一转,切回眼前。
“然而小姐,你说呢?”
“谁啊!”阮云抓着毛巾敷着脸懵懵的反问道。
“你啊你,读你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诗的时候莫测高深的模样是装的吧!”
“什么啊,我都后悔了,跟你们这些没有品味的人读这样的诗真是浪费,哎,真要学些拿得出手的才艺,哪怕是吹口哨呢,我真是尴尬到现在。”
阮云恼。
“难道不是为了故作高深,虚头巴脑的,哼,绿茶。”
安东擦着她的笛子落井下石。
“你说啥,小蹄子,今天你可是得脸了。”
阮云佯装恼羞成怒的丢开毛巾,扑过去准备掐她。
两人闹作一团。
“是安东。”曼梅肯定的说。
突然的一句。
让大家愣了一下,笑蓝和阮云都大笑起来。
曼梅的修行真是到了一定境界,经常不和她们一个频道。
曼梅接着娓娓道来,语气和表情像搞科研。
“今天晚上,你们都心不在焉,有的人在拔草,有的人为了表现自己,而有人从一开始在班长在作自我介绍的时候,眼里的丘比特就开始拉弓放箭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即使在别人表演的时候,然后,安东在表演之前和之后都含着不明表情看着,特别是表演完下场了那眼神还黏糊的很。”
曼梅边说边还原现场。
“你这小蹄子,你那黄梅戏唱得也不遑多让......而且,我可没有心仪哪个,人都没有认全呢,您们思春了可别带上我,”
笑蓝和阮云揶揄的盯着毫不脸红狡辩的安东。
“是班长。”曼梅坚定的总结道。
笑蓝和阮云被曼梅的慢半拍再一次笑岔了气。
曼梅满头雾水的被安东的粉拳好一顿伺候。
两周后阮云她们寝室和班长的寝室结成了联谊寝室。
原因是班长说她们寝室都太内向了需要一个阳刚的寝室带带。
个中原因可能就是多巴胺的那点事。
她们都很乐意,毕竟和领导攀上关系总是好处多多。
不过阮云却摊上事了,好坏暂且不论。
“阮云,诗社我们班可以有一个名额,你去。”
班长很正经的对阮云说道。
“我?”
“是啊,就你。”
“班长,你是不是搞错人了,安东比我厉害。”
“秦安东适合别的,等有机会再推荐她。”
“可是我——真不行!”
“别推托了,辅导员一和我说的时候我就想到你的然而了,虽然那天念的那个诗搞得我像便秘一样,但我觉得高深莫测,不明觉厉。”
班长坏坏的笑。
这么一本正经的开别人的玩笑好吗?
阮云脸红的都抬不起头。
“我跟你说算到奖学金有综合素质分的,奖学金和绩点也是挂的,你想想合不合算,诗社也不要什么业务能力,你平时喜欢写写画画也合适,定期出个刊物,有学生投稿你就过过目,白捡的大便宜,要不是咱们是联谊寝室,这便宜可轮不到你,而且你这胆小脸红的需要锻炼锻炼。”
敢情这不是伯乐和千里马的故事,阮云直咬后槽牙。
“去吧,你天天在家闷头写四啊五的,可得全了这才女的名声。”寝室里,室长摸摸阮云的小辫,像个长者。
“可惜我不会写四啊五的,不然,哼!”曼梅恨恨说的。
曼梅无差别的眼馋各种上进组织的成员。
“安东,安东,我去是不去,要不,我们一起找辅导员申请去怎么样?”看安东没说话,阮云过去拍拍她的床栏。
“你自是去你的,于我何干!”安东使大劲的翻了个身,她睡在上铺,把整个床铺弄得嘎吱响。
“干嘛呢,注意团结!”曼梅用衣叉子敲敲安东的床栏。
那个衣叉子是安东用来治曼梅打呼的武器。
看安东有点醋意,阮云吐吐舌头,三两下爬到安东的床上,挨着她躺下,搂着她示好。
“你脏是不脏,”安东坐起来,眼睛冒火鼻子喷着气。
“不脏,不脏,我刚就换了睡裙。”阮云讨好的举起手展示给她看。
安东霍的一下又挺了回去。
“那我不去了,我也不想去,而且我有社交恐惧症,你看中饭都是曼梅打的,并不是我怕走那两步。”
“我是恼你吗,呆子!”安东转过身用手使劲的掐了一下阮云的脸蛋。
阮云看安东不是真生气,笑道:“哎哟,你现在应该笑着对我说,你也不知是那里来的福气!你倒是去吧,仔细我们委曲着你,我就不信我哪些儿不如你。”
“你天天给这些个弄得五迷三道的,你东姐姐可不信你这个邪!”安东生气的说完后又咧着嘴笑了。
阮云在家排行老三,和哥哥姐姐的年纪差了一大截,总也玩不到一起,她有时甚至觉得姐姐像妈妈。
上了高中,在她意识稍微觉醒的时候,全班就她一个住校生,她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那种不同迫使她本该热闹的世界寂静无声。
难得有这么投缘的室友,她珍惜她们寝室的氛围。
“曼梅,你看小说吗,有新书。”
阮云把头凑到正在背单词的曼梅跟前,这小妮子天天不是在背单词就是在掏单词本的路上,真是怕她搞傻了。
“等会晚上催眠的时候再给我。”
曼梅把阮云碍事的头推到一边。
“你怎么不给我看啊,给曼梅看实属浪费,她看得懂精华部分吗?”
安东边叠衣服边嚷道。
“什么精华部分,你每次逮到那种镜头就大声的朗读,还要脸不要,班长要是知道了也不得敢要你。”
阮云用手指刮刮安东的脸,臊她。
“你们啊,太肤浅,要深入其中理解其中的深层次的意思。”
室长翻着手里的小说答腔道。
“什么?言情小说还有什么深层次的意思啊!”
她们吵得曼梅也没心背单词,索性合了书从座位上扭过身来参与对话。
“怎么没有,来,我给你分析。”
室长摸着下巴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小说的大致套路就是你要做个善良像小白兔的女子,但你不能是个毫无吸引力的,男主要一开始对你无感的,然后女主自己要坚强,抵抗外界的诱惑,但同时又要修炼自己,变成那个外界的诱惑,这其实是个巨大悖论,但在这里对于恋爱脑来说是合理的。慢慢的你身上的优点被他无限放大,被你搞得五迷三道的。当然他要做个踏实专情的男人,但是不能是个围着女人转又无任何闪光之处的丑男。”
室长咽了下口水,又接着长篇大论。
“最好这个男的有钱,优秀,拥趸无数。要不呢,这个女生就是以为自己是丑小鸭的白天鹅,美而不自知,不爱打扮,也不在意这些外表俗物的品格高洁的人这个男的对所有女生都玩世不恭,最好对除了这女生外的所有人性冷淡,只觉得这个女的世上最美。”
“哈哈,室长,你太厉害了,你这概括的简单明了的,我天天想到哪搞到哪,全凭感觉,卡得要死。要不你也写小说吧,灰姑娘这点事可让你搞明白了。”
阮云大笑。
“那我可比不了小姐您,我虽然想得明白,但我的心感知不到啊,文字的张力往往需要一颗敏感的人。”
曼梅似懂非懂,点头如捣蒜。
“嗨,你们这群傻妞,竟然听她瞎白扯,来,我来给你们说说——”
接着安东在她的猪窝里一通翻找,她床上堆太多杂物。
“来了,来了,娇美无匹,容色艳丽不可方物,令人不敢逼视。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盈盈笑意,不单艳丽不可方物,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娇媚可爱!”
“不可方物,大家搞清楚,什么叫不可方物!”
阮云凑过去看了书的封面。
“是赵敏啊!”
“不过你不能混为一谈,一是金庸写得也不是感情小说他的书感情也是小小一部分。”
阮云拿指甲缝比划了一下。
“这本书我确实认输,我怎么敢拿金大师的书消遣,不过,张无忌也确实优秀,小昭,赵敏,周芷若,殷离。其他人我都想得通,书上也有写,不过这个赵敏怎么就喜欢上张无忌的,就为了凸显他优秀搞个绝世美女硬配啊。”
室长推推眼镜,展开学术探讨的架势。
寝室里突然就安静了。
片刻后——
“咦,你们怎么都哑火了,我都等得快睡着了,”曼梅嘟囔道。
“我们都在想为什么啊!”其他三人都笑了起来。
那一天的其余时间阮云都在想这个问题,周芷若爱的是张无忌张教主的身份,殷离爱的是蝴蝶谷的张无忌,小昭爱的是张无忌的善良人好。
那赵敏呢,那她呢,
她想不通。
多少年后,有人总结了,那是基因里的喜欢。
最近老是能碰到班上的一个寝室的男生。
女生寝室在学校的边缘,围墙后面是一大片荒芜的农田,听说是学校征收了的,留着扩招时建宿舍。
女生们去上课要经过男生寝室楼。
未恋成功的总是一大堆男生在其中一个爱恋的对象走过的时候齐声叫喊,大家笑大家闹然后宿管阿姨就出来训他们一通。
已确定关系的就笃定的多,要不去女寝门口接,要不在门口等,看到心爱的人过来就亲亲热热的迎上去。
室长说确定一个女生有没有对象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她是不是一个人奔波在上学的路上。
阮云她们一寝室是四人一字排开这么走,不宽的路上单身狗F4的气味往往令人侧目。
“秦安东!”他们喊。
心理学老师说男女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的,安东致力于证明它是个伪结论。
“哎,你们大老爷们怎么也这么迟,快点的,赶不上点名了。”
安东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跟上来。
姚佑安离阮云大概100米,他长得清秀,圆圆的眼,有点厚的嘴唇,脸也圆没有棱角。脸上几颗红肿的痘痘,很满的少年感。
阮云牵牵嘴角,歪过脸看向别处。
他的目光总是让她不能忽视,在她没望向他的时候专注的等着,当她把把自己眼神转过去的时候他又张皇起来,左左右右就是不能与她对视。
像李元霸的曼梅是不可能感知这样的情愫涌动的,室长侧目,对阮云眼睛眨啊眨,阮云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安东就用直接的,“哎,对了,你们这群狗,是不是发情了,最近怎么老是偶遇呢?”
“反正不是你这条就是了。”那狗们里有狗发声了。
“哼,瞎了你们的狗眼,记得你们的话,下次有小话小情的要递别肖想姐姐的帮忙。”安东甩开膀子气呼呼的第一个走了。
上了大学之后,阮云的体重就不显山不露水的往上升,上了大学之后,阮云的体重就不显山不露水的往上升,二食堂的炒粉真是太好吃了,是那种粗粉,油润润的里面有超多的肉丝,点缀了翠绿的小青菜,一天三顿就吃不够,阮云爱吃。
一开始大家都是凑一起去打饭,阮云觉得自己有点精神疾病,人一多就喘不过来,食堂里汹涌的人浪感觉要窒息。
曼梅看出来了,就自告奋勇帮阮云打饭,阮云有点不好意思,就承担了打开水的任务,水房比较近,因为水房的水老是烧得不开,很多人就偷偷用热得快,打水的人就很寥寥。
很奇怪,本来无感的人或事,进了你的耳入了你的心就会给他很多的关注。
“安东,我们去看他们踢足球去!”
他们班和隔壁兄弟班组了个男子足球队最近有个什么比赛。
“你最近看球的积极性挺高的,这不像你。”安东意味深长的看阮云。
阮云用黑笔在记事贴上画了一个黑圈圈贴在下巴。
“你看我像谁,我当然是王婆了,我看谁郞有情妾有意的,难受的紧。”
“呸,你才是潘六儿呐!”安东难得老脸一红。
“走吧,反正也没事要做,我们去给他们打打气。”
“这实在不像你说的话,你平时在班上也不和他们说话啊!”
“不说话,那是我内向不代表我没有班级荣誉感的。”
隔壁篮球场那三面的台阶上坐满了女生,靠阮云她们这边因为西晒空了一大片。
正好让足球场这边的她们视线一览无余。
“真不公平。”安东用手指了指篮球场那边。
阮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显眼包......许少禹,你没注意吗,最近我们来看李乔他们踢足球,他们也都有在练篮球。”
篮球场上男生都挺高的,一眼就看到他了。
“这么多漂亮妹子都集中到那边去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安东左右看了下,鼻子哼了一下。
“你不会不认识许少禹吧?”安东看阮云眯着眼看向打篮球的那帮男生,很专注。
嗯,哦。
阮云恍惚了一下,低了低头,盯一样东西长了眼睛会酸。
那个人像秋天天空中的一只孤雁,沙砬堆里的一粒金子,永远让人无法忽略。
“我靠,瞧瞧,美女又给他递水了,哟,还帮忙擦汗!”
“都有女朋友了还搞七捻三的,真没眼看。”
安东手搭凉棚边看边点评,嫌弃的啧啧有声。
对,女朋友。阮云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阵。
“你都不关心你家乔有没人递水擦汗啊!”她回过神,笑着推了推安东。
“一个猴一个栓法。”安东气定神闲的说道。
噗,阮云忍俊不禁。
“我们走吧,既然你又不献花又不献吻,你的猴快踢完了。”
“干嘛,你怎么老是不等散场就走,说不定有彩蛋哪。”
“我内向,除了李乔别的人见到也不知道说什么,主要是陪你来看看你家乔多么骁勇,增加你爱情的稳定性。”阮云把自己的舍身取义说得豪气干云。
姚佑安和李乔走得近,他那迂回着八百个心眼子的眼神真让人吃不消。
隔壁操场又传来一阵欢呼,女声高高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
不是谁的爱都是圆满的,他不可能属于她,她也不能属于他。
实际就是这么扎心。
阮云轻笑,失神的看过去,那么多人,她永远看到的都是他一个。
现在不刻意地去遇见,也经常能碰到,太闪眼了。
上周去市区的公交车,看到许少禹和小广东亲腻地坐在一个位子上,阮云代入感极强地踡缩着脚趾,明明把眼睛放向别处,余光总是躲不开他们。
昏黄的车厢灯下,她很想仔细的把他看清楚,最好能看到他脸上有一些麻子或是痦子。上一次看到最多就是背影,那之后每每想到总想不起他的模样,只一头金色的头发,一种感觉。
她的四个眼睛发挥了作用,看清了那纵横在八卦里面的脸。
这是一张好看的男性面孔,好看得教她自惭形秽。感应到阮云的目光,许少禹斜睨了她一眼,他的眼细细长长,有着鹰一样的形状,透着一丝邪气,笑起来眼角稍稍上扬,有点不正经和玩世不恭的意思。
平时看到都是冷冷的,对待喜欢的人才有笑容。
小广东是隔壁职高的小妹妹,形为大胆,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学校借操场办迎新活动的时候阮云见过她,小小巧巧的,很精致,妹妹头,后脑勺窝窝留了一撮长长的头发编了一条五颜六色的小辫子,9月,刚入秋不久,衣服穿的极其清凉。
“啧啧,真是不吝啬展示身体的原始美。”安东咂着嘴感叹。
“年轻嘛,哪像我们像大妈!”阮云对这类女生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什么,觉得她们有着葳蕤的生命力。
孕妇效应原来还有个更体面的名字就叫视网膜效应,大体的意思就是你关注了一个人或东西之后就会经常碰到他们或周边。
有一个周六的下午阮云和曼梅去图书馆借书看到了他。之后每个周六下午的图书馆都能看到他,打破了阮云对体育系人只有四肢没有脑袋的固定想法,不知道有人帮他占座还是什么,他总是坐在那个可以拥有阳光并且可以看到远处的窗边。
经常随身带着一个苔藓绿的水壶。看一会书,轻轻喝口水,下午一般是阮云精力比较薄弱的时候,她就总是看一会就拿起帽子盖在头上趴在桌上睡觉,醒了的时候穿过发丝能看到他的侧脸,真是好看。
有时候,他会用手肘压住书的扉页,捣着腮侧头看向远处,他的个子高,但从不弯腰驼背的趴着,坐得很板正,赏心悦目。
不过每每回过头表情总是冰冷的,仿佛心里有一些阳光也照不到的阴影。
自从有了这份关注,阮云往往一个下午收获甚微,曼梅是陪她来的,而曼梅却原是那个太子了。
“是谁说在图书馆才能看下去书的!你要睡觉不会在寝室睡?弯腰驼背的不难受啊?我在寝室床上歪着看书也挺好的。”曼梅不解。
“曼梅,你就不知道了,图书馆那种氛围,你睡着了都会感觉有知识钻入你脑袋的。”阮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上大课在阶梯教室,可能是为了标榜自己的长大,大家都喜欢往后坐,上课铃上课铃已经响过了foxpro老师还没来,那个个子矮矮的老师,走路像一个喷气的火车头,精力充沛。
后面都坐满人,阮云被挤到前面,她把两边的头发拨了点下来盖住耳机,把耳机的线从衣服里面穿下去,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的写她的小说,一边听着悲伤的音乐,一边搭配着他英俊的脸,这种想象又疼又酸,仿若亲历。
“......游历回来的许少禹,在小镇的山前云下,与村头的阿爷闲话家常,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早已另嫁他人,而山仍在那里,不动如昔......”
——写到动情处,心变得软软得,托着腮,眼含热泪,像个多愁善感的老妇人。
曼梅在一旁抓空在背英语单词,头还打着节拍,一点一点得像在敲木鱼。
阳光从教室的门口射进来,阮云眯眼看着飘在空中的灰尘。一片阴影投入门框,突然就想到和光同尘。
被这种场景触动,阮云松开耳塞,定睛望过去。
吵闹的教室突然就安静了。
被光刺得眼盲,他的表情却看得清楚。
他微微勾了下唇角,站停在门口,扫视了一下教室。应该在找他的同学。
高瘦的身材,一身黑色运动服,穿着一双很白的鞋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
安静的教室突然又喧闹起来。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许少禹来了?小花可惨了,她都不知道他要上这节课,她要知道了死了都要来的......”
“大禹,过来坐,这边!这边!”
“许少禹,这边有美女,坐这边!”有外向自信的女生大声喊。
一阵笑声。
“什么有名的人?”有男生小声讥讽。
“许少禹不知道哇,体育系的,校篮球队的,体育部部长,你都没看他打篮球吗,上次——”
老师从他后面挤着走进来,面对一教室的吵闹很不满,把保温杯重重的放在讲台上。
“吵死了,你们都来买菜的吧!”
随后又看向还杵在门口的许少禹,“同学,还不进来?”
许少禹不紧不慢的往后走。后面又是一阵骚动。
老师再次敲桌子警示,“——那个同学,我看你随身背着马蜂窝,你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目光扫视整个教室,看到阮云这边空了半边的座位,随手一指,“坐这个安静的女同学边上,快点!”
阮云低着头,如芒被刺。
“谢谢老师!”听到许少禹的声音,一会儿,听到边上座位被轻轻压下去,有人坐了下来。
许少禹坐下的时候,碰倒了阮云立起来的书。
阮云想把书重新立起来却不意碰到他想要帮忙的手——
她惊慌的看了他一眼——
他表情闲适,微微的弯了弯唇,手挨着脑袋敬了个礼表示道歉。
阮云一边脸红一边觉得懊恼,这鸡婆的老师,往这指什么指?
“唉,你的算盘又打错了,”后面男生用不算低的声音对着哪位女生嘲讽。
老师往说话的方向一瞥,警示的咳了一声。
阮云整个人侧向曼梅的方向,感觉到胳膊上的拉扯。
不情愿的看向许少禹的方向,他微扯的嘴角带着三分玩味,眸子对着她的书本扬了扬,又摊摊手。
这课也没上几节,书就不带了,真是来上课的?
阮云不理解,还是把书给了他。
自己和曼梅合看一本。
一节课上得甚是煎熬,许少禹的一个抬手,一个呵欠都把阮云刺激的像惊弓之鸟,她的头更是偏向曼梅摆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好的,这个过程你们最好笔记记得详细点,下课后去机房多操作操作,下节课上机我要检查的。”
下课铃响了,大多数人都在收拾东西,老师勉力压住吵闹作了最后的交代。
阮云捣捣曼梅开始加速收拾自己的鸡零狗碎。
“嗨!同学,笔记借看一下!”感觉许少禹拽了一下她辫子。
阮云皱眉尽量平静的看他,却感觉控制不了脸上的血管爆裂的速度。
“把笔记借我瞧一下,看你记得那么认真,我看有没有漏的。”看着阮云飞红的脸。他轻轻挑了下眉。
看来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有点安心也有点失落。
“呃,我没有记......记得不好......”阮云支支吾吾,痛恨脸上的热气让她像他的一众迷妹。
不想再搭腔,慌乱得抱着书本,推着曼梅从另一边仓皇逃跑。
哎,同学——
后面的喊声更加加速了她的步伐。
“你怎么啦,平时男生和你说话你都有点呆,怎么回事啊你!”曼梅被拖得一路跌跌撞撞的小跑,很不解很不满。
阮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中了灰姑娘病,让她很慌。
“别瞎说,我只是饿了,饿死了。”
阮云掩饰着强调。
只有阮云自己知道刚才心跳乱了节奏,她经常会爱上自己写的男主角,这次却有了些禁忌般的感觉,不敢让别人知道。
阮云有时候在想,单向奔赴算不算是爱情,她有段时间对CRI的阳晨非常狂热,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他做的许多片花像烟花一样在她心里爆开一个个或悲伤或旖旎的场景,她从来没想过要上网查查他长得什么样,她可以在心里把他想成任何她心仪的模样。
多少年后在奇皅说也看到同样的辩题,姜思达说,我们的爱情是自己的,永远不是给公序良俗做嫁衣。当别人说不是,你的心里会痛,那就是爱情。
回到寝室才发现自己写小说的笔记本不见了,阮云哀嚎一声。
里面还有关于许少禹的1-20000字呢,她还用初高中暗恋别人的蠢样子用他的名子拼了个丘比特的箭,真蠢,真蠢啊!给人发现了又要给许少禹的风花雪月添点边角料了。
阮云懊恼的直捶自已脑袋。
提心吊胆地过了些日子,晚上总想方设法的把话题引到许少禹身上,看安东这个话口袋有没有收集到新情报,安东都开始疑惑了,她问,“阮云你该不是也对他有意思吧?”
“不敢,不敢,哪敢啊!”阮云紧张得赶紧撇清关系。
“没有最好,他最近和小广东稳定得很,暂时没有另外的支线,有花边新闻我晚上会播得啦,还有记住,那种人啊,不是你我这般纯爱战士可以肖想的,别到时哭鼻子。”
安东吊着眼稍看她,有着敏锐的八卦嗅觉。
“不会的!不会的!”阮云举着手肯定的说道。
后来她又不敢问了,又一想她的笔记本上没写名字的,别人应该也不知道是谁的,阮云又恢复往日的懒散模样。不过书倒是不愿意看,丢了开端的文她也暂时不想再开了。
阮云很羡慕那些动不动就日更6-7000的写手,难道她们都不卡文的吗。
“终究是差点意思,单相思还是少点什么,对手的想法都是我想出来的,差评!”
阮云脑袋空空。
后来接到班长通知第二节课改到晚上,室长她们上完第一节课在图书馆直接混到食堂开晚饭。
阮云随意吃了几块饼干,赶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有大半的同学已经坐定了,室长她们还没来。
一进门就有男生在起哄,她不以为意,她们寝室是三好寝室,个个是良民,出风头的事和她们无关。
阮云挑个人少的座坐下,帮室长和安东也占好座位。
刚翻开书,后座的女生就戳她,递给她一张纸条。
“阮云,有事找你,下课教学楼前见。”
纸条上潦草地画着。
是谁啊——
阮云不敢往四周打量,只把两边的发往中间拨了拨,挡住自己发烫的脸蛋。
室长她们过来她也没提一个字。
一节课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阮云出门的时候紧紧地挽着曼梅的胳膊。
夜凉如浸。
花坛边围了一圈人,男生们大声音的笑着,叫着。
阮云低着头拉着曼梅往前快走。
男生们挡在阮云和曼梅前面。
阮云抬眼看,中间是许少禹。
他又想干什么?
又找茬?
他今天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高大挺拔,北方男子身形,体育系的人常年运动,肌肉匀称结实,金黑交错的发色,纹理显示被手梳过的痕迹,随意又不羁。眼尾轻轻上挑,眼角轮廓清冷。
为什么三番两次的不待见,自己还是觉得他帅,真是不可救药。
“阮云,是我给你传的纸条。”
他双手插兜,表情轻松。
阮云皱眉,“许少禹,你怎么三番两次的找我的碴啊?我真不懂,找个你看不上的女生戏弄属于霸凌了,我又没有杀你的老婆或者把你的孩子推到井里吧,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阮云一股脑的说出心的憋屈,脸红得可以滴出血,镇定的生气掩盖了几分害羞的底色。
“哈哈......你,可是伤脑筋,我还没有老婆孩子。”他佯装苦恼的咂嘴,又上下打量她。“仔细看你,你看起来好小一个,多大了,还真的挺歹毒的?”
“19。”
阮云气哼哼的回答,又皱眉紧闭上嘴,嘴永远接得比脑子快。
“还是小妹妹呢,放轻松,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
他笑道。
“我已经不是小妹妹了——”
阮云脸热热的反驳,想说因为我们小学是五年制的,而且没有幼儿园上的。又闭紧嘴巴,不想让自己把谈话的内容延伸。
“上次和你们班长在篮球场打架,他们说我中二的很,肯定对你有意思,打赌我能不能追到你。你说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她却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真新鲜的把戏,你们可真会玩。骂够了就追求,这是哪门子新兴的耍人方式。”
阮云表情冷峻,故意说得尖酸难听。紧紧的圈着曼梅的胳膊,暗暗地使劲。
“哎哟,你掐我作什么,到底是要追求还是打架,赶紧和他把事情解决了,我柞在这里像怎么回事,我打不过他,不然我就把他撂倒了过去。”曼梅恼火的用手打打阮云捏她的手。
“嗯......”
曼梅这个脑子不灵光的!
一点帮不上忙。
“我觉得你们真得挺损的,如果你的赌注下得过大,那就对不住了,而且你的女朋友有5,6,7,8个了,你要是换呢,建议你找个班花系花之类的,这样既有面子又有挑战性呢。”阮云没胆盯着他的眼睛说只有转而盯着他脖颈上戴的红绳,继续说道。
“而且起哄的追求,内里空无一物?很是恶劣了,万一你们戏弄的女孩子真的喜欢上你,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希望你能给你每任女朋友付以真心。”
阮云硬着嗓子,说得很慢,尽量把她混乱脑子里一点理性的东西说清楚。
“看来你还研究过我,就这么定义我是到处拈花的渣男吗?”许少禹突然轻轻地笑了,细长眼尾的纹路更深了,显得极为性感。
“人艰不拆啊,妹妹。”
阮云没有答腔,把眼神投向左边,那一边的花圃没有灯光,夜色浓的化不开。
知道许少禹一直在看她,那种强大的侵略气息捆住了她的自由。
——
“不堵这里了,我送你回寝室。”看到阮云半天不说话,他走到阮云身侧。
阮云感受到他身高的压迫,推搡着曼梅,脚步带风。
“你是不是周末的下午经常去图书馆,经常位子都满了,你还趴在那睡觉,着实惹眼。”许少禹玩笑地说.
阮云大窘,不会这家伙发现她在偷看他吧,而且位子满了是因为他吧。
“是不是经常写小说要熬夜的,我那篇小说完结了吗?”
“我和女一最后在一起了吗?我感觉你长得就挺像你描述的那个女主角。”
提到她的软肋,阮云真得招架不住,红着脸只想挖个大洞钻进去。
“我很少看书的,因为是我的名字,我就看进去了,只是字数少,有点意犹未尽,有时也会莫名其妙地想看看你是不是你小说里女主角,嗯......描写的那种样子,”
阮云用眼角瞥过去看到他侧着头对她上下打量,露出两排白白的牙,认真地看着她,不是玩笑。
“不过,我现在相信其他人讲的话了——”
他欲言又止。成功的吸引了阮云的注意。
看阮云侧头乖乖地等他的下文,他被她逗笑了,继续说道,“正好有人认识你们班的,他讲你们班男生说你可不好惹,像背着壳的蜗牛,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停顿了一下,“我想,和你写的不太一样,怎么回事,让我更好奇了,是不是很想要也会适可而止,总之,到底像不像他们说的不太好追,更好奇了,怎么办?”
他嘶了一声,好像真得为这件事苦恼。
......
阮云紧紧的抱着手上的书,背绷得笔直,嘴抿的很紧,心跳声大的她都可以听得到。
很快就到她们寝室,原来如果你刻意一二一这样走路竟然会很累。
阮云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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