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堂主回来了。”
洛水瞅了瞅门外,然后拎着穹就往外走去,
“先去吃早餐吧,关于你妈妈的事情明天再说。”
因为觉得麻烦,所以洛水决定摆烂。
反正明天才会遇到荧,现在想那么多干嘛?
今天绝对不做明天的事,这是洛水的人生信条。
当洛水在穹幽怨的目光下拎着她走进餐厅时,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餐桌边了。
其中一个是将红褐渐变色头发扎成双马尾,身穿带有花纹和长后摆的中式衣,头戴乾坤泰卦帽的少女。
她的眼睛非常特别好看,是梅花形状的眼瞳,那拿着筷子的纤细手指上涂着乌黑的指甲油,黑色长袍及腰,穿着短裤短袜黑鞋,白皙圆润的大腿和颀长笔直的小腿很吸引人的目光。
这正是往生堂的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
至于另一个人,是一个看起来年轻,但是却给人宛如古董一般老气横生的青年。
他的模样俊美,正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
这个人是往生堂的另一个客卿,钟离。
听见脚步声两个人同时转头看来,见到穹的那一刻,胡桃的小嘴微张,似乎愣住了。
而钟离的眼眸中则闪过一丝诧异。
而穹看见这两个人,大眼睛不由得一亮,随即挣脱洛水的手,宛如一只兔子般扑过去,还同时喊道:
“胡桃姨姨,钟离爷爷,爸爸他欺负我,他刚才打我的脑袋,都起了一个大包呢!呜呜呜!”
“爸爸!?呵,呵呵,洛水你这是在变戏法吗?”
胡桃下意识的伸手抱住扑过来的穹,当看清楚穹和洛水长得十分相似时,不由得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正在喝茶的钟离倒是显得波澜不惊,喝了一口茶后平淡道:
“教育孩童用暴力并不是正确的做法,我虽然没有孩子,但是却看过很多,身为家长应该是以沟通为主,走进孩子的内心从而达到教育的目的。”
这让洛水的眉头一挑,
“钟离,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教育孩子吗?还有穹,你刚才叫钟离什么?你看他那么年轻,叫爷爷合适吗!乖,叫他哥哥!”
“唔~钟离哥哥。”
穹往胡桃的怀中缩了缩,不过紧接着又颇有些嫌弃的将脑袋从胡桃的胸前抬起,似乎是被咯到了,接着才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
“嗯,确实,以普遍理性而论,老友突然告诉我他有了一个孩子,我应该是惊讶而又喜悦的。”
说着,钟离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坠递给穹,
“你是叫穹吧,这是钟离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钟离爷爷!”
穹接过玉佩,礼貌地道了声谢。
“钟离你老不知羞的,故意占我便宜是吧!”
洛水显得有些无能狂怒。
“等等等等。”
这时候胡桃打断了两人无意义的争执,看向洛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洛水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孩子了?看起来都有七八岁了吧,难道你十二三岁就生孩子了!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啊!”
洛水的外表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
“说来话长啊……”
闻言洛水叹息一声,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两人,最后双手一摊,头疼道:
“胡堂主,钟离你们得帮我想想办法。”
但其实胡桃的反应也不像是很明白的样子,她有些懵逼道:
“嗨呀,我昨晚上月亮肯定是晒多了,现在还在梦游吧?”
“胡桃姨姨,我想吃包子。”
穹正眼馋着看着餐桌上的包子,扯了扯胡桃的衣服,让她回过神来。
“姨姨……”
听着这个称呼,胡桃显得有些恍惚,拿起一个包子递给穹。
“也不怪堂主一时间接受不了,以普遍理性而论,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蹈妻的轻小说里面,不过当现实发生这种事情,还颇为有趣。”
钟离虽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说这话,怎么听都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果然指望你们帮上忙,还不如去指望逝者自己来谈生意。”
见到两人的样子,洛水算是放弃找他们帮忙了。
“以普遍理性而论,逝者怎么可能……”
“钟离你够了!”
看着洛水快要抓狂,钟离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然后看了看穹又说道:
“虽然这事情听着很离奇,但是穹身上的血脉气息,毫无疑问和你有着血脉联系,所以她的话有八成是真的。”
听见自己的名字,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的穹抬头说道:
“耶耶,窝美优索皇喔!”
“把嘴里面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洛水不由叮嘱一句。
穹撅了撅小嘴,偏过头不理会洛水了。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其实到现在洛水都没有下定决心,他皱眉询问。
“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
钟离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里面的茶水已经喝完了,他看着洛水淡淡道:
“你内心纠结是怎么想的,穹对你来说是否重要,如果她消失对你来说也无所谓的话,其实这个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今天的事情可以当做是一个梦。”
“我不要消失!爸爸我不要消失!”
听见钟离的话穹一下就急了,手里面吃到一半的包子也不要了,只是穿着白色裤袜的小脚扑腾到洛水边上,油腻腻的小手一把抱住他,抬头带着哭腔道:
“爸爸消失是很可怕的,就好像在黑黑的棺材里面,看不见,听不到,而且谁都记不到我了!我不要这样,爸爸你不要让穹消失,穹绝对会听爸爸的话的,不会再调皮了!”
“诶……”
看着这样的穹,洛水感觉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住,十分的难受,他蹲下身揉着穹的小脑袋,温声道:
“爸爸怎么可能会让你消失呢?你放心吧,爸爸绝对会让你快快乐乐的长大。”
对于孤寡几千年的洛水来说,这个女儿的突然出现虽然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但是这份心情,却并不难过。
“所以问题已经解决了。”
钟离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再次喝了一口,
“父亲和女儿,这也算是立下一种契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