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纷纷驻足打量着他,忽而风起,扬起他散落的长发,有人窥见了他的侧颜,一瞬玉曜,风华刹那,不由惊呼。
“卫郎!”
昔年太傅独子名满帝都,上自天子下至庶民皆以“卫郎”呼之。
他慢慢走到了朱门之前,轻轻推了一下偏门,走了进去,无声无息,就好似他多年前的离去一样。
卫昉离开桑阳九年后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桑阳,帝都之人将有关他的传言传遍街巷,说他在九年里走遍了列国,编撰出了一书记述各国山川形貌人情风土,名为《九国志》;说他踏足崇山求仙问道,已近乎仙人;说他携琴远游,九年间制曲百首……如此种种,虽不知真假,却为人津津乐道。
这些事情就连阿惋深居北宫都有所耳闻,这日她去端圣宫寻谢玙玩时,忍不住在他面前感叹卫昉竟如此受人追捧。
“这算得了什么。”
谢玙倒是嗤之以鼻,“我听说二舅年轻时连出趟门都须小心翼翼呢。”
“为何?
是怕如潘安一般掷果盈车的事发生吗?”
阿惋起了好奇心,趴在谢玙躺下休息的高榻边,兴致勃勃等他说下去。
“何止。”
谢玙翻了个身转向阿惋道,“听说二舅曾经在路上好好走着,就被人蒙着脑袋劫走了。”
“劫走了?”
阿惋讶然。
“是啊,见他生得好,便将他抢去做女婿了呗。”
谢玙憋着笑,“不过后来那家人知道二舅姓卫,吓得慌忙把二舅又送了回去,临走时那家的女儿还依依不舍呢。”
“有趣。”
阿惋扑哧一笑,继而她又稍稍蹙眉,“可我听闻当年还有人因为你二舅死了……”阿惋也是生于帝都长于帝都的人,有些传言她或多或少还是知道的。
谢玙坐了起来,点点头:“这倒也是真的。
我二舅至今仍未娶妻,大舅说是因为二舅潜心修道。
二舅年轻时曾去拜访当时的司徒,杜司徒的孙女在屏风后窥见二舅后便有心要嫁他,二舅不肯,那杜家的娘子便自尽了。”
“好个烈性的杜娘子!”
阿惋忍不住倒吸口气。
“可她何苦如此。
何况我二舅并未招惹她,是她自己痴缠于我二舅,就算我二舅迫不得已娶了她,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倒也是。”
阿惋想了想道。
“随阴杜氏也算得上是名望士族,当时这事在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