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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新婚夜,麻烦首长离个婚!沈行舟林菀宁前文+后续

贺三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通往深山只有唯一一条路,临近时,林菀宁瞧见在一块大石上竖着一块牌子,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危险!有野兽出没!这是沈行舟的字。林菀宁微微蹙眉。她仔细回想前世,在进入深山的这条路上可没有这么一块牌子!上辈子,她可是经常出入深山的老人了,记忆中山里的确有野兽出没,但都在深山的最里面,很少有野兽会到外围来。刚刚听野鸡的叫声,应该距离这里并不算远。林菀宁想了想,左右自己猎到野鸡就出来,也只在大山的外围活动,不会深入其中,想到了这里,她踏步走进了通往深山的道路。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特别是物资匮乏的黑江省边防守备区,素有北大荒之称,直到五十年代末开始大规模开垦,可是即便如此,定量的粮食依旧不够吃,更不要说肉和蛋了,在这里那都是...

主角:沈行舟林菀宁   更新:2025-02-19 0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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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行舟林菀宁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新婚夜,麻烦首长离个婚!沈行舟林菀宁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贺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通往深山只有唯一一条路,临近时,林菀宁瞧见在一块大石上竖着一块牌子,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危险!有野兽出没!这是沈行舟的字。林菀宁微微蹙眉。她仔细回想前世,在进入深山的这条路上可没有这么一块牌子!上辈子,她可是经常出入深山的老人了,记忆中山里的确有野兽出没,但都在深山的最里面,很少有野兽会到外围来。刚刚听野鸡的叫声,应该距离这里并不算远。林菀宁想了想,左右自己猎到野鸡就出来,也只在大山的外围活动,不会深入其中,想到了这里,她踏步走进了通往深山的道路。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特别是物资匮乏的黑江省边防守备区,素有北大荒之称,直到五十年代末开始大规模开垦,可是即便如此,定量的粮食依旧不够吃,更不要说肉和蛋了,在这里那都是...

《七零新婚夜,麻烦首长离个婚!沈行舟林菀宁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通往深山只有唯一一条路,临近时,林菀宁瞧见在一块大石上竖着一块牌子,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危险!有野兽出没!

这是沈行舟的字。

林菀宁微微蹙眉。

她仔细回想前世,在进入深山的这条路上可没有这么一块牌子!

上辈子,她可是经常出入深山的老人了,记忆中山里的确有野兽出没,但都在深山的最里面,很少有野兽会到外围来。

刚刚听野鸡的叫声,应该距离这里并不算远。

林菀宁想了想,左右自己猎到野鸡就出来,也只在大山的外围活动,不会深入其中,想到了这里,她踏步走进了通往深山的道路。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特别是物资匮乏的黑江省边防守备区,素有北大荒之称,直到五十年代末开始大规模开垦,可是即便如此,定量的粮食依旧不够吃,更不要说肉和蛋了,在这里那都是稀缺吃食。

林菀宁也是惦记刘桂芝的身体,想着要是能打到野鸡、野兔,可以给婆婆补充营养,其余的也可以拿到收购站还钱。

走进深山,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两处野鸡、野鸭经常打窝的位置。

只可惜,除了地上的鸡毛,什么都没有找到。

“咕咕咕……”

野鸡的叫声越发明显,林菀宁觉得这附近一定有野鸡出没。

按照收购站的收购价格能达到一块钱了。

寻着声音,林菀宁绕过了两颗大树,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地刺目的红。

这是……

林菀宁倏然皱眉。

她蹲了下来,沾染了一点地面上的血迹在指尖捻了捻。

血还是温热的!

地面还有散落的鸡毛,却并未发现有野鸡的踪迹。

单从血迹上来,也无法判别是野兽,还是人为。

林菀宁凝眸,在附近仔细找了找,除了那一地的鸡毛外,她便再也没有见到任何关于野鸡的踪迹。

或许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这么一想,林菀宁也没有打算继续在深山外围继续打转。

刚准备离开,忽然,林菀宁听见了微弱的声音:“有人么?有人……”

林菀宁的脸色瞬间变了。

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来判断距离自己并不算远。

寻着声音找了过去,林菀宁行至一片足有半人高的草丛前,拨开了草丛,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面前的一颗大树下,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特别是男人的左小腿有一条深刻见骨的伤口,他出气多,进气少,显然是伤得不轻。

林菀宁在守备区生活多年,印象当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同志!同志!”

她快步上前,开口呼唤了男人两声,但却并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

林菀宁伸手在男人的鼻端探了探,还有呼吸,那就是疼晕了过去,她赶紧蹲了下来,检查了一下男人的伤口。

伤口虽深,但万幸的是并没有伤及筋骨。

林菀宁脱下了身上的衬衫,扯成了布条,勒在了男人大腿上防止大量血液的流失,随后,她开始为男人简单的包扎起小腿上的伤口。

许是疼痛让男人有了知觉。

他闷哼了一声,倏地睁开了双眼,忽地一把抓住了林菀宁的手腕,没有一丁点血色的脸上满是戒备的神情,一双锐利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菀宁:“你是什么人!?”


“林!菀!宁!”

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在林菀宁身下响起,身体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异样感。

映入林菀宁琥珀色双瞳中的却是让她震惊的一幕。

林菀宁快速推开了沈行舟,仿佛多停一会就会被脏东西粘上一样。

怎么会?!

老旧的红砖房,风雪侵蚀过的木窗棂上糊着泛黄的旧报纸,屋顶发黑的灯绳吊着发着昏暗灯光的灯泡照亮了男人的脸。

沈行舟那张没有经过岁月洗礼的容颜,竟是他二十岁的模样。

她不是死了么?

难道说她重生了!

可为什么偏偏要重生在这一天!

她来到边疆守备区被婆婆下了药,和沈行舟同房的这天,正是这一次她怀上了孩子,也是她一生孽缘的开始。

林菀宁十八岁嫁进沈家门,沈行舟连洞房都没入就上了前线,一走就是五年,

这五年来,林菀宁把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对公婆和弟妹们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一个月前,沈行舟给家里拍了电报,让婆婆带着林菀宁来部队探亲。

到了边疆守备区,沈行舟和婆婆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当晚,婆婆以一家人难得团圆为理由,张罗了一桌子饭菜,还劝俩人喝了酒。

林菀宁醒来时就和沈行舟睡在了一块儿。

上辈子林菀宁初经人事,羞得不敢从被子里探出头,重生一世,她知道沈行舟让她来守备区就是为了离婚。

想起沈行舟的日记,临死的空置的药瓶,林菀宁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林菀宁有一瞬间的窒息。

接受了这个事实,再看向身边的男人时,眼地是藏不住的冷冽与寒意。

林菀宁的眼神让沈行舟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不明白林菀宁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她了?

五年前,沈行舟只匆匆见过林菀宁一面就被掉往了前线,只记得爸妈拉着林菀宁到自己的面前说这是他媳妇。

当年的林菀宁面黄肌瘦,眼神闪躲而怯懦,见了面连还都不敢说,是沈行舟最看不上的样子。

而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眼神里那股清冷与漠视和五年前判若两人。

一时间竟让沈行舟恍了神。

只是须臾,他重新找回了理智,这次让林菀宁来边疆守备区是为了和她离婚,可现在……

“天一亮你就去部队打证明,我和你去公社打离婚证。”

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感可言,仿佛和沈行舟独处一室是对她的侮辱一样。

沈行舟闻言竟愣住了。

他没想到林菀宁竟会提出离婚。

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林菀宁的预谋的结果?!

沈行舟想起了昨晚在喝完了母亲的酒后,自己出现了头晕,心慌,以及身体的变化,立即断定是母亲在酒水里做了手脚。

沈行舟恍神的工夫,林菀宁穿好了衣裳,不曾回头径直走向门口。

如果上辈子林菀宁能认清这个男人,也就不至于……

还好,老天爷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不要再做谁的妻子,谁的母亲,谁的奶奶,她要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她只要做回林菀宁!

她要为自己而活!

吱嘎……

林菀宁打开了房门,竟见刘桂芝站在门口。

刘桂芝急走两步,拉住了林菀宁的手:“闺女,你说啥?离婚?”

如果说林菀宁还有不舍,那便是待自己如亲女一般的婆婆了:“妈!”

爸妈死于一场意外,是刘桂芝救了她,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生的希望。

再次见到婆婆站在自己的面前,林菀宁鼻子突然一酸,忽然抱住了刘桂芝。

刘桂芝瞧林菀宁流出了泪,连忙给她拭泪:“闺女,你别哭啊!”

本以为俩人成了事就能收了儿子的心,可没想到……

刘桂芝紧握住林菀宁的手:“闺女,是这混小子欺负你是不?别说他是团长,就算是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还是他亲娘,妈给你做主!”

还不等林菀宁说话,刘桂芝已经冲进了屋,对着刚穿好衣裳的沈行舟又打又骂:“你这个不孝子!当干部了!长能耐了!”

沈行舟强硬着身体,看样子还是在生气,任由着刘桂芝的巴掌打到身上一声不吭。

许久。

沈行舟一把抓住刘桂芝打人的手,冷声道:“妈!国家现在提倡婚姻自由,您这么做不是在帮她!我不爱林菀宁!没有爱情的婚姻对她是不公平的!”

林菀宁没想到沈行舟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她上辈子能听见的话也就不会蹉跎了一生。

“我不懂啥爱情不爱情的。”刘桂芝生气道:“当年是我以死相逼让你娶了菀宁,她在咱们家五年,人人都知道她是你沈行舟的媳妇,你要和她离婚,不是让村里人戳她脊梁骨么!还让她怎么活?!”

刘桂芝情绪激动,忽然捂住了心口,五官紧皱在一块儿,表情样子十分痛苦,她张大了嘴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噗通”一声,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妈!”


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

林菀宁就是冲着王芳来的!

这事要是由她出面,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林菀宁作为团长家属带头闹事,这事往小了说是追债,可要是往大了说就是破坏安定团结。

所以,她才会想出这么个法子,由家属院里的孩子们出面。

苏政委的爱人葛湘琴脸上噙着笑,因为两家住得近,家里菜地里结的菜,时常越过篱笆墙,但凡被王芳瞅见了,那保准就是摘回自个儿家。

葛湘琴找王芳理论,她还厚着脸皮说:“进了我家院,那就是我家的东西。”

葛湘琴私底下没少和他苏政委说起这事。

苏政委干了一辈子思想工作,一来知道孙家条件,二来又顾及着孙常有颜面,也只能让自家婆娘息事宁人。

葛湘琴这可口气憋了好几年,憋得她直胃胀气。

没想到,一向如母夜叉孙二娘似的王芳,今天竟然在一帮孩子面前吃了哑巴亏。

葛湘琴抱起了膀子,笑道:“哎呦我说王芳,你干的那点事咱们院里孩子都知道了,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果然是真理呀!”

王芳的脸色一忽儿绿,一忽儿紫:“葛湘琴,你少在这扯闲话,我哪是……”

她想说‘我哪是这样的人’可这话却咋也说不出口。

大伙在一个大院里住着,难不成她是啥样的人还不知道了?!

孙常有刚吃完早饭,拿上了公事包准备去团部,听见院外的话,臊得半晌没敢出门子。

林菀宁朝孙家院里瞥了一眼,一眼就瞅见了站在刷着红油漆的木门前的孙常有。

她唇角微勾,眸子里满是笃定。

算算时间,孙常有也应该要出门上班了,再不上班,他可就要迟到了。

林菀宁等得就是这个时间。

王芳脸皮厚如城墙,可孙常有还要在部队里工作。

这点家里的丑事,彻底兜不住被宣扬了个干净,大院里住得都是部队里的干部及家属,这要是传到了部队里,作为一连之长的他往后要如何面对手底下的兵。

他得给自家留着脸!

“王芳!你看看,你背着家里都干了啥事!”

林菀宁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自家是什么情况,孙常有不是不知道。

他还要在部队里继续干下去,这些破事就只能往自家婆娘的身上推。

那词叫啥来着……

林菀宁想想前世自己在网上学到的词,哦对了——甩锅!

林菀宁叮嘱过沈文涛,只要见到孙家男人出面就立马让开,他一挥手,这群孩子们一字排开,笔直得像是一颗颗小白杨似的战成了一排。

与此同时,孙常有来到了王芳的近前,皱着眉头冷着脸,使劲扯了她一把:“追债的都追到家里来了,你说!你都跟谁家借钱借粮了!?”

“我……”

刚要开口,王芳忽地瞧见自家婆婆杵在门口一个劲儿地打眼色。

她虽然不聪明,却也没蠢到那种地步,也知道一家老小都要靠孙常有过日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王芳还是有分寸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家里吃饭的嘴多,定量根本不够吃,我就……我就……”

“跟我家借米了。”

“和我家借面了。”

“还有我家的三斤大豆油。”

不等王芳说完,瞧热闹的邻居们也都知道要债的机会到了,一个个站了出来,把王芳这些年借过的粮食,顺走的菜一一数了出来。

当然,最后收尾的自然就是林菀宁了。

“孙连长,我是你们团长家,原本有些话也不应该说,可是,我这也是一家老小等着吃饭呢。”

听林菀宁说起她是团长家人,孙常有的脸色立马变了,人家话里的意思,他还能不明白了。

孙常有脸上挂不住了,立即讪讪笑了起来:“昨天就听说团长家属来随军了,我这昨天值班,嫂子,你看这闹的,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菀宁莞尔:“没啥不好意思的,谁家还没个困难不是。”

孙常有自个儿就没少跟沈行舟借钱借粮,自然知道欠了人家多少,要是一股脑还回去,只怕一大家子人几个月都要喝西北风了:“嫂子,那您看……”

林菀宁笑笑:“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大伙也不逼你还东西,要不然这样,你给大伙打个欠条,往后家里富裕了,也有可还不是。”

孙常有的脸色稍稍恢复了几分,眼下也只能按林菀宁说得办:“好!那我听嫂子的。”

眼瞧着要到了上班的时间,孙常有倒还算是干脆利落,把这几年欠下的债一一写了下来。

林菀宁看了看孙常有打的欠条。

这些年王芳拿的借的一点不差都写了下来。

孙常有说了话,那便是一定会归还的,有了这些东西,婆婆和两个小的也不瞅吃喝了。

那么接下来,她便要和沈行舟离婚,离开守备区,找寻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嫂子!”

走远了些,两个小的邀功似的蹦到了林菀宁的面前:“我们做得对不对?”

林菀宁挨个在他们的小脑袋瓜上摸了摸,笑弯了一双眼:“对!你们做得非常好。”

她从上衣兜里拿出了手绢,里面包得是十几块冰糖:“喏,拿去给你们的小战友们分着吃吧。”

这年头,家里哪有闲钱给孩子们买零嘴,这几块冰糖还是来守备区之前,林菀宁担心刘桂芝晕车特意在镇里的供销社买的。

得了冰糖的孩子们一个个恍惚雀跃。

林菀宁笑看着孩子们,须臾,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缓缓地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小腹。

有一颗种子正在这里生根发芽,用不了多久就会和这些小萝卜头们一样。

林菀宁还记得上辈子初为人母时的喜悦。

还记得沈文涛和沈欣兰每天一放学就会跑进她屋里还小豆丁。

还记得沈行舟对孩子细致熨帖的照顾。

还记得……

太多太多的记忆排山倒海般的涌上了林菀宁的心头。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上辈子,是她没有教好沈傲,才会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林菀宁看着孩子们蹦跶欢喜的背影,心里有了触动。

即便要和沈行舟离婚,她也打算留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这一世,她要独自抚养孩子长大,绝不会再让自己孩子成为‘沈傲’那样的白眼狼。

刚走到沈家院门口,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了下来。

沈行舟一身军装,迈开长腿下了车。

这个男人从卖相上来看是无可挑剔的,肩宽、腰窄、腿长,一身军装穿在他的身上,更加衬得他身姿挺拔。

前世的林菀宁在第一次见到沈行舟时,就被他身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她曾以为他性子孤傲清冷又沉默寡言。

而现在……

林菀宁看着沈行舟走到自己的面前,不等他开口,先说:“离婚证明、介绍信都打好了么?”

沈行舟闻言,不由微微一怔。

他还没有开口,没想到林菀宁却这么直接。

林菀宁往院里看了一眼:“趁着还没让妈发现,我们快去快回。”

她将上衣兜里的结婚证和介绍信拿给了沈行舟:“妈的情况刚刚稳定,等办完了离婚手续,也要慢慢渗透给她,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了。”

看着林菀宁递过来的证件,沈行舟微微蹙起了眉。

她的样子并不掺假,却没有对自己半点的不满与指责,反而在关心自己的母亲。

沈行舟凝眸望着林菀宁,迟迟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结婚证和介绍信。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可是,为什么当林菀宁提出离婚的时候,自己心里却并没有丝毫的愉悦,反而……

林菀宁见沈行舟走了神,直接将结婚证和介绍信塞进了他手里,转过身坐进了军用吉普车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沈行舟回过了神。

他要发动汽车,远远的,他看见了一名战士急吼吼地跑了过来。

沈行舟的视力极好,一眼就认出跑过来的人是一营二连长李大牛。

李大牛跑得一脑门子的汗,瞧见了吉普车还停在团长家门口,知道团长还没离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松懈了两分:“团长!不好了,我们营长出事了!!”


沈行舟激动地上去搀扶刘桂芝:“妈!您没事了!”

有这么多邻居在,刘桂芝没驳沈行舟的面子,却也没了好脸色,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的手,刘桂芝朝邻居们道:“给大伙添麻烦了。”

旁人虽然没帮上啥忙,但初来乍到的该说的客套话还是要有的。

郭丽荣忙上前,握住了刘桂芝的手:“老嫂子,大家伙在一个家属院里住着,有啥麻烦不麻烦的,往后家里要是有啥事尽管言语一声。”

赵秀娥环视一圈,操着道地东北口音说:“俺们也没帮上啥忙,倒是你家儿媳妇,几针下去就给你扎好了。”

刘桂芝拉住了林菀宁的手,慈爱地笑了笑:“我家闺女好的没话说,在老家的时候,要是没有她,我们娘几个怕是都活不下来。”

说话的时候,她还不忘瞪沈行舟一眼。

越看这不争气的儿子,刘桂芝心里就越是像有火烧似的。

要不是因为这么多人在场,要估计着他是部队的干部,刘桂芝真想给他两个嘴巴子!

瞧着刘桂芝没事了,邻居们都说了两句客套话也没多留下。

唯独菜园子边上站着的柏云兰。

刘桂芝活到了这把年纪什么事没见过。

再加上,来到守备区的时候,儿子就和她说自己心有所属。

一眼看过去,也就这姑娘能入了沈行舟的眼。

刘桂芝眼神不善,鄙夷、厌烦、恼火地将柏云兰从头打量到脚,然后使劲在沈行舟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老大,时候不早了,我和你媳妇坐了一天的火车也都累了,还不送你战友走!”

说话的时候,她特意加重‘你媳妇’和‘战友’的音调。

柏云兰瞬间涨红了脸。

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刘桂芝话里的意思。

她将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可面上却还要撑着笑模样:“沈大哥,既然大娘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行舟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柏云兰。

刘桂芝使劲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进屋!”

柏云兰表现的像是一个受害人似的,将双唇紧抿到没有了血色,双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鼻尖红红,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夺眶而出似的。

一直没说话的林菀宁看着柏云兰梨花带雨的模样。

心中冷笑,还真是一朵洁白无瑕的小白花。

如果,刚刚不是因为林菀宁看穿了她的心思,怕是也会因为她这般模样而心疼。

眼瞧着柏云兰要走,林菀宁忽然开了口:“等等!”

柏云兰抬起了腿又重新放回到了原位。

她转过了身,两条又黑又粗的麻花辫,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而晃动:“同志,你还有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

林菀宁眯起了眼睛,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凛冽的寒意。

柏云兰一脸无辜的模样,她该不会以为就能这么轻易地离开吧!?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柏云兰的面前。

当着沈行舟和刘桂芝的面前,林菀宁抬起了手,又快又狠的一个耳光突然抽在了柏云兰的脸上。

“啪!”的一声啐响。

柏云兰皮肤白皙娇嫩,瞬间浮现出了一个红肿的掌印。

她被林菀宁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打得愣在了原地,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林菀宁。

倒是身后的沈行舟率先反应了过来,大声道:“林菀宁,你这是干什么!?”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行舟,林菀宁声音疏淡地开口道:“王主任,明天上班恐怕不行,能不能再给我两天的时间,我还有一点私事要处理。”

王成杰点了点头:“好,没有问题。”

随后,吕承鸿带着王成杰参观守备区附近情况。

待到只剩下了她和沈行舟两个人的时候,林菀宁这才给了他一个疏离而冷漠的眼神:“今天怕是来不及离婚了,明天一早,我和你去公社打离婚证明。”

说完,林菀宁不等沈行舟回答,直接转身离开了守备区卫生所。

柏云兰原本是装晕,可经林菀宁那么一按,她可是实打实地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卫生所宿舍。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柏云兰是一概不知。

腿疼的厉害。

只是稍微动一动,柏云兰仿佛感觉自己的腿跟断了似的。

更不要说下地行走了。

她扶着炕沿艰难的地下了炕,每走一步一阵阵锥心刺骨般的疼痛,瞬间让她的脑门上渗出了一层细碎的汗珠:“该死的林菀宁!”

柏云兰紧紧咬着下唇。

她不知道林菀宁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她疼成这样!

咚咚。

宿舍门被人敲响。

柏云兰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过去,重新挪回了炕上,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请进。”

走进来的人是王成杰。

与之初见时的惊喜,此时的王成杰脸上更多的是失望。

他径自走到了柏云兰的面前:“柏医生,乔营长已经醒了!”

乔卫国醒来后,王成杰亲自询问,从他的口中得知了的确是柏云兰注射青霉素导致乔卫国出现了过敏反应,差点要了一条性命。

柏云兰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将双手攥成了拳头。

王成杰冷然道:“乔营长不追究你的责任,但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交代!”

柏云兰的眼泪说掉就掉。

她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王成杰,也从之前的‘王伯伯’改口成了‘王主任’:“王主任,组织想要怎么处理我?”

王成杰脸色铁青,不似刚才的和颜悦色,说出口的话也是冷冰冰的:“我们卫生所人手紧张,你又刚从县医院进修回来,既然,乔营长不追求你的过错,你回头去给人家道个歉,还有……”

一声‘还有’,让柏云兰的心头猛然一紧。

既然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清楚了,那她栽赃林菀宁的事岂不是……

柏云兰更为担心的是沈行舟对她的看法。

王成杰微叹了一口气:“你也是太急功近利了,林同志也不追究你诬陷一事了,不过,你必须写一份检讨,还要当着乔营长和林同志的面争得他们的原谅才行。”

写检讨!?

柏云兰紧紧地咬着下唇。

还要当着林菀宁的面,争得她的原谅。

一向心高气傲的柏云兰,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王成杰目光幽深地看了柏云兰一眼,微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柏医生,你应该要感谢人家林同志才是,要不是林同志急时救下了乔营长,恐怕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柏云兰也知道王成杰是什么意思。

恐怕她会过失杀人!

一旦追究起来,柏云兰可就不是光写一封道歉信那么简单的事了。

柏云兰强忍着心里的憋闷与苦楚,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王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对这件事情做出深刻的检讨的。”


林菀宁看都不曾看沈行舟一眼。

一双冷若寒霜的眸子,她像是看着污秽肮脏的垃圾似的看着柏云兰,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知道为什么挨打么?不是所有人都像沈行舟一眼呗你蒙蔽了双眼!”

柏云兰捂着红肿的侧脸,瞳孔在眼眶中瑟缩。

林菀宁看出来了!

她什么都知道!

这些话可不像是一个农村妇女能说出口的。

沈行舟不是说林菀宁没读过书,是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么?

怎么会……

林菀宁懒得去看柏云兰白莲花的演技。

转过头,疏淡而锐利目光落在了沈行舟的身上:“我为什么动手打人?!你可以问问她!”

说完,林菀宁收回了目光,径直走到了刘桂芝的身边:“妈,我扶您回屋休息。”

刘桂芝微笑颔首,跟着林菀宁进了屋。

从头到尾,林菀宁只给了沈行舟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便没有一个字是说给他的。

沈行舟拧眉,疑惑不解地看着柏云兰。

柏云兰咬了咬下唇。

她的脸面都丢光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没有解释,也不能解释,临走之前,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沈行舟,眼泪恰到好处的落下。

沈行舟没有追上去,他想要质问林菀宁为什么动手打人!

进了屋,却见林菀宁将白天归置好的行李重新打了包。

林菀宁像是没看见他似的,自顾自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拾掇好。

沈行舟纳闷的很。

这女人又耍什么花样?

她来守备区的目的难道不就是为了留下来么?

林菀宁忽然转过头,看着坐在土炕上的沈行舟。

对上了她的视线,沈行舟心里没来由得紧张了一下,他还以为林菀宁终于要对刚才打人的事解释了呢。

谁知道,林菀宁却说:“麻烦让让。”

沈行舟微一愣神。

林菀宁从他的屁股底下抽出了一条被他坐得皱巴巴的头巾,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装进了她的包袱里。

随后,林菀宁拎起了包袱,头也不回地出了东屋。

“林菀宁……”

沈行舟忽地开口,可话还没说出口林菀宁已经走到了屋门口。

林菀宁驻足转过头,目光疏淡地看着沈行舟:“明儿记得去部队打离婚证明。”

只说了这么一句,林菀宁头也不回去了南屋。

沈行舟看着林菀宁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好像和第一次见面时不一样了。

少了从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果敢、干练,眼神锐利而通透。

如果不是容貌没有变化的话,沈行舟都怀疑这还是不是从前的那个林菀宁。

带着满心的疑惑,这一晚,沈行舟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林菀宁为母亲针灸时的样子。

天色擦亮,隔壁郭婶子家养的大公鸡跳上鸡棚顶上,雄赳赳气昂昂地抖了抖身上油光锃亮的毛,高傲地抬起头嘹亮地打鸣。

林菀宁习惯了早起。

刚坐起来,刘桂芝也睁开了眼。

“妈,感觉咋样?身子可还有不舒坦的地方么?”

林菀宁拉过了刘桂芝的手搭了个脉。

确定刘桂芝脉象平稳后,林菀宁这才放下心来:“没事了,妈,您可不能再这么激动了!”

刘桂芝反握住了林菀宁的手:“菀宁,要是没有你,昨儿晚上妈恐怕……”

“妈!”林菀宁的一声‘妈’打断了刘桂芝的话:“您别说这话!当年要不是没有您,哪里还有现在我的呢。”

想起当年,林菀宁心中唏嘘。

如果没有刘桂芝,她恐怕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更不会有……

面上闪过了一丝微凉的苦涩。

林菀宁不想再回忆过往,她现在只想向前看,抛开一切,为自己而活。

看着炕上沉睡的两个小的,林菀宁微微蹙眉。

昨晚,她就纳闷,家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这两个小的怎么一直没从屋里出来?

“妈,小兰和小涛这是……”

刘桂芝笑容讪讪:“昨儿妈不是给你们……寻思着怕这两个小的坏了事,就在他们饭里下了点助眠的药……”

听到这里,林菀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是既无奈又无语。

如果不是婆婆给她和沈行舟下了药,恐怕一切都还能挽回。

想到了昨晚她和沈行舟发生了关系,林菀宁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她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就因为昨晚的一次,林菀宁怀上了孩子。

想起上辈子自己为了孩子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他的嫌弃和嘲讽。

林菀宁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留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洗漱过后,林菀宁当着刘桂芝的面进了沈行舟屋里。

刘桂芝心里抑制不住喜悦,面上堆满了笑,一拍巴掌:“成了!”

只要菀宁肯进屋,她就能早早抱上孙子了。

她连忙催促着两个小的进屋睡觉,生怕打扰了林菀宁和沈行舟。

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消遣,家家户户都是天一擦黑就睡觉,林菀宁进了屋,一张东北的土炕,中间是一张炕桌,她和沈行舟各睡一头的话,也不会打扰对方。

炕柜里有现成的铺盖,林菀宁直接铺好了被褥。

沈行舟进屋后,就见林菀宁贴着墙根铺了被褥,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垂着眸子,揉了揉鼻尖,轻咳了一声化解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墙头凉,你睡这边吧。”

他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反而让俩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

林菀宁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洗漱过后,直接钻进了被窝,从头到尾看都不曾看沈行舟一眼。

沈行舟上炕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转过身就能够看见林菀宁的背影,这两天,他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林菀宁,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想要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越想就越是睡不着。

他忽然听见了门口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微一蹙眉,该不会是老娘来爬门听墙根了吧?!

林菀宁也还没睡,同样也听见了门口的声响。

俩人竟默契地同时探起了身,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沈行舟穿上了衣裳下了炕:“我还是去和妈说清楚吧!”

林菀宁却叫住了他:“你别去!”

沈行舟转过头,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明天就去打离婚证了,总不能往后一直这么过吧?”

林菀宁咬了一下唇:“以妈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不能生气,等离了婚,我就搬到卫生所宿舍去住,到时候就和她说方便我上班。”

“那今晚……”

沈行舟皱起了眉头,朝门口瞥了一眼。

显然,刘桂芝是不听见点什么动静,是不会轻易离开了。

“嗯……”

沈行舟轻哼了一声。

抬眸一看,浅薄的月色下,林菀宁一张脸涨红一片。

他往门口指了指,示意林菀宁门外的老娘正在偷听。

林菀宁没说什么,钻进了被窝里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不多时,沈行舟听见了外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这才回到了炕上,看着林菀宁的背影,想到她红着脸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嘴角。

林菀宁只想要快点结束和沈行舟的婚姻关系。

今晚一过,明天就去公社打离婚证,到时候,林菀宁再和婆婆找个理由搬去卫生所住。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色擦亮,林菀宁悠悠醒转。

许是昨晚没睡好,亦或者怀孕初期的关系,一大早起来,林菀宁感觉自己脑袋晕晕沉沉的,像是要裂开了似的。

这个时间还没到部队吹起床号,林菀宁穿好了衣裳,摸索着下了炕。

沈行舟睡觉极轻,警惕性又极高。

听见了屋里的动静,他直接坐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

沈行舟挠了挠头:“醒了。”

林菀宁礼貌而疏离地点了点头,她只“嗯”了一声,端着搪瓷脸盆往门外走。

“吱嘎……”

刚一开门,眼瞧着婆婆屋的房门打开,慌乱之下,林菀宁转身退回了屋里,刚一转身,竟直接撞进了沈行舟的怀里。


沈行舟抬起了头,看了林菀宁一眼。

见她低着头摆放着碗筷,刘海散落下来,长而翘的睫毛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小巧的鼻子,点点红唇,沈行舟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且仔细地看林菀宁。

林菀宁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沈行舟。

她打扮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重获新生。

自然要有新的面貌去迎接新的生活。

吃过了早饭,林菀宁这才给了沈行舟一个眼神,趁着刘桂芝进灶间:“东西带上,咱们去公社打离婚证。”

沈行舟点点头。

回了一趟屋里,拿上了证明和介绍信、结婚证,这就准备和林菀宁去公社打离婚证了。

“妈,我们上班了。”

对外口径保持一致,刘桂芝没有怀疑,只笑着看着二个人,怎么看都觉得般配。

出了家属院,林菀宁和沈行舟拉开了距离。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仿佛预示着美好的未来生活在等待着林菀宁,比起沈行舟,她似乎更加急切要摆脱这段婚姻的束缚。

就连走在一旁的沈行舟都看出了林菀宁眼睛里隐藏不住的喜悦。

沈行舟微微蹙眉。

她就这么想要和自己离婚么?

林菀宁见沈行舟走慢了速度,转过头催促:“走快点!别耽误我离婚。”

这一声“快走,别耽误我离婚”倒是让沈行舟愣了一下。

显然,林菀宁才是更想要离婚的那一个。

沈行舟蹙眉看着她。

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林菀宁口中的“离婚”并不是说说而已。

不管如何,沈行舟还是觉得要尽自己的可能来弥补林菀宁,这年代离婚本身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他虽然不惧流言蜚语,但是对一个女同志来讲总是不好。

“林菀宁。”

沈行舟喊了一声林菀宁的名字。

迈着轻快步子的林菀宁忽地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沈行舟:“我们虽然离婚,但还可以做亲人,做兄妹,以后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会……”

林菀宁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立马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没必要。”

没有什么能比上辈子更加困难了。

林菀宁唯一觉得,且只觉得辜负的人只有婆婆了。

往后离开了沈家,她也可以将刘桂芝当成亲妈一样来照顾,甚至,她想过等自己安稳了些,可以让把刘桂芝和两个小的接过来和自己住。

至于沈行舟,他想娶谁娶谁,想爱谁爱谁,已经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她这辈子只要做林菀宁。

不要再做谁的附庸。

眼瞧着,二人就要走出守备区,忽然,半空之中传来了一声急而快的军号声。

林菀宁倏地一愣,立即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沈行舟。

沈行舟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

这是……

紧急集合的军号!

这个时间,还没有到部队出操集合的时间,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只能是部队里出了什么事,必须要紧急集合。

作为守备区的团长,不管出了任何事情,沈行舟责无旁贷。

他蹙眉看向了林菀宁:“今天恐怕不能去公社打离婚证了!”

林菀宁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立即对沈行舟颔了颔首:“你先去忙。”

“好。”沈行舟应了一声,脚步飞快地往部队的方向跑。

林菀宁叹了一口气,原本因为离婚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她只是想单纯的离个婚而已。


眼看着婆婆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怕的记忆瞬间蔓延至林菀宁全身。

前世,要离婚的是沈行舟,冲出房的也是他,婆婆为了自己和他发生了争执,急火攻心,当场昏了过去,送医醒来后,她却口眼歪斜,半身不遂。

沈行舟担心再提离婚会刺激到刘桂芝,恰逢此时,林菀宁有了身孕,他才没有再提离婚,却也为此林菀宁和沈行舟之间有了龃龉隔阂。

从婆婆倒下开始,林菀宁苦心钻营父亲留下来的医书为得是能治好婆婆,可婆婆还是没等到她医术精湛的那一天。

重生一世,林菀宁绝对不会让悲剧再度重演。

林菀宁跑进了屋里,按照记忆她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了针线包。

沈行舟正准备抱起刘桂芝,林菀宁急忙挡在沈行舟面前:“沈行舟,你现在不能移动妈。”

“林菀宁,现在不是你闹的时候,让开!我要送妈去卫生所!”

林菀宁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沈行舟,妈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等你送到卫生所就晚了!”

林菀宁从拿出了一根针,说话的工夫就要给刘桂芝针灸。

沈行舟忽然拉住了林菀宁的手腕:“你干什么?!”

林菀宁已经下意识的厌恶沈行舟的触碰,努力挣脱沈行舟的手,冷声解释,“给妈针灸!”

“你会针灸?!”

上辈子,沈行舟还是在一次任务中身受重伤才知道林菀宁竟然会医术,眼下他对林菀宁的记忆,还停留在老家时那匆匆一面。

“我自学的。”

沈行舟眸色倏地一沉:“自学?林菀宁,事关人命由不得你胡闹!对不起你的是我,和我妈无关,咱俩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沈行舟便要抱起刘桂芝往屋外走。

“别动她!你动她会让血液倒流,触及大脑,她就再也救不了了!”林菀宁严峻的眼神中带着乞求。

重生后,林菀宁看沈行舟时目光如冰赛雪般的冰冷。

此时却因为刘桂芝对他露出了乞求的目光。

沈行舟心里突然有些动容。

“你看着她,别乱动,我去找医生。”丢下这句话,沈行舟便快速出了门。

林菀宁知道沈行舟是去卫生所了,但是卫生所一来一回要半个多小时,等他来就晚了。

林菀宁看着面色灰白的刘桂芝,毅然决然从针线包里拿出了缝衣针,用中医里专业的捻针刺穴的针法,将针扎进刘桂芝手背上的穴道稳固她的心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行舟还没有带医生回来。

林菀宁给刘桂芝搭了个脉,脸色瞬间就变了。

刘桂芝的脉象由实转虚,气血由心脉转向大脑,在等下去即便有林菀宁针灸护住心脉,医好后也会出现手抖的症状。

不能等了!

林菀宁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婆婆遭罪。

掀开了刘桂芝的衣襟,从针线包里拿出了绣花针,以此在她的膻中、中庭、巨阙进行施针。

林菀宁看着婆婆的脸色逐渐恢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儿。

眼看着还有几针就能将婆婆救回来,忽然,院门外倏地响起一声尖叫:“啊!”

林菀宁下意识转头,只见门口一道身影,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指着自己。

“杀……杀人了!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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