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红楼路上,云蝉与一女子擦肩而过,云蝉顿足停了下来,那女子虽蒙着面纱,但光看身形也绝对算得上是美女,虽只擦肩匆匆一眼,但云蝉便觉得此女子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给她心头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而那女子便是离桑圣女南夭。
长亭皱眉问道“怎么了?云蝉,那女子你认识?”。
云蝉轻轻一笑,说道“没事”。
说完便又继续走向红楼。
殊不知,刚才云蝉见南夭时,也于万千人海中像是命定缘分般正巧与云蝉举目相觑,不过见是男子打扮,走远了也便没放在心上。
不过,在人群的一边,一面色清秀的公子哥已经被刚刚云蝉与面纱女子擦肩而过时云蝉回眸的绝美样子吸引,在他眼中,那一刻,世间仿佛只有她两一般,其他都是匆匆行者,云蝉虽身着男装,但那男子一眼便能看出这娇小柔美的“男子”实为女身。
“公子,街上人员混杂,还是快些回去吧”那男子似乎神魂已经跟着云蝉而去,但身边侍卫突然的声音硬是将他拉回现实。
那男子瞪了侍卫一眼,没有理会,便追上前去,除了接踵而至的行人已不见云蝉身影,他只得垂头丧气的愣站在原地,这男子便是刚从红楼出来的北朔使臣,也是北朔皇帝的弟弟乐王花真,这乐王平生最爱歌舞、擅长音律,听说这天下第一舞姬在这盛安城中便想着将其带回北朔,不料使尽浑身解数却连人都没见到,不过刚才所见那女子光看上去绝对不输那传说中的第一舞姬萧皖,乐王对其更是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另一边,太子一行人正在往里宫赶去,路上徐有象实在想不通便问太子为何要阻止他杀了长亭。
“你可知你刚才想杀之人为何人?”太子眼角微斜了一眼徐有象冷冷问道。
“管他何人,敢冒犯国学宫就该死”徐有象气愤的说道。
韩烈从中调和道“徐兄,我看他未必敢冒犯国学宫,老师一向教导我们与人为善,若不是你执意为难那乞丐,也不会有此事端,你啊,以后还是好好修习,早日入太虚,那小子便不是你对手了,且我也帮你教训过那小子,消消气”。
徐有象虽打不过长亭,但是嘴上却愤愤不平道“一个乞丐而已,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偏偏那小子多管闲事,别让我再遇到他,否则非杀了他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太子沉声说道“哦?是么?定安王府二公子你也要杀?”。
“啊?”徐有象仿佛听错了般。
徐有象吞了吞口水,震惊到“太…太子,您说那小子就是定安王府二公子季长亭?那个胸无远志,整日游手好闲,盛安城第一废物?”。
太子依旧冷冷说道“不错,正是此人,他还有位权势滔天,有我盛阳半壁江山的父亲,定安王,就连本太子也得敬上七分”。
其实徐有象怕的倒不是季长亭,也不是怕他大哥季长明,他怕的是他那手握盛阳王朝一半兵力及随时能调动的三万神羽营精锐的定安王百里衡,除此之外,这百里衡修为深不可测,至今无人见过其真正实力,相传其修为已至九重之上的地仙境,只要定安王想的话可以轻松将他们徐家覆灭,哪怕他爹是刑部尚书。
想到这徐有象不觉后背直冒冷汗,生怕季长亭会向定安王告发今日之事,找他们家麻烦。
韩烈分析道“想不到那人竟是季长亭,不过以前只是听说过此人,刚才一见我觉得他并不像城里所传那样是一废物,他虽无灵力,但是身手却十分了得,且能为一乞丐出头,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而徐有象此刻已被吓得魂不守舍的,韩烈安慰道“徐兄,放心,定安王虽权倾朝野,但与你父亲交好,自然不会为了小辈之间的误会打闹公报私仇。即使那季二公子他日向你寻仇,且不看看你身边站的什么人,他也不敢随便乱来的”说着韩烈看了看徐有象身边的太子。
“对对对,韩兄说的对,他一个王府二公子怎敢与太子作对呢”
听着韩烈分析的头头是道,徐有象这家伙刚才脸上那副心虚害怕的神情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红楼外,云蝉举步维艰,内心很是纠结,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揪着衣角,只觉手指都快抠破了,于俗礼而言,自己是尚未出阁的女子,就这么进入妓馆,属实不雅。于情理而言,是自己心仪公子相约至此,情意心生,不由自主。
长亭满脸期待道“云蝉,没事,不就是个妓馆嘛,喝酒取乐之地而已,而且人就应该生而平等,这男人能进去,女人照样进得,管他什么礼教世俗,及时行乐才是人生趣事”。
“可……”云蝉正犹豫不决,长亭便继续说道“云蝉,云公子莫不是忘了,今日你可是男儿身,这出入妓馆岂不是情理之中?”还未等云蝉回应,长亭已拽着云蝉入了红楼大门。
红楼中,云蝉一个劲的用手遮住眼睛,即三分紧张、三分害怕、而更多的则是四分期待,云蝉与长亭自幼相识,皇上更是以云蝉身体静养为由准云蝉公主居与宫外别院栖梧苑,这栖梧苑名为别院,其实就是定安王府内的一处院子罢了,皇室对外宣称公主于宫外静心调养,却恐周身安全,唯有定安王府能护其左右。但其实私下里实则是皇室与定安王府素来定有婚约,每任定安王都需与皇室公主成婚,这样一来云蝉公主住在栖梧苑也算提前适应王府生活。
公主自幼每隔几月便出宫于栖梧苑住上几日,因而与长亭青梅竹马,长亭虽为王府二公子,上有大哥长明,按礼制大哥日后承袭定安王,与公主成婚的也应是云蝉,但奈何这王府世子长明一心只有习武增进修为,像父亲一样报效朝廷,因而对于情爱之事实属不通。
相反二公子长亭自幼拜神使为师,灵力修为虽差强人意,但自幼便熟读师傅的《见闻录》,被师傅《见闻录》里那个平等、自由、没有战争充满无限可能的朝代吸引向往,因而时常与他师傅一般语出惊人,行为也甚是洒脱不羁、爱自由;时常伴有一些奇言异举,像个异类一般存在这世间,且乐在其中,被传称为盛安第一废物。
不过季二公子似乎对这个称呼相当满意,长此以往,云蝉已从最初对长亭的嗤之以鼻到心生好奇再到暗生情愫,已经不能自拔了,所以当长亭要带她来妓馆时她内心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还未完全放开。
红楼内,长亭见云蝉如此拘谨,硬是将云蝉遮住眼睛的手拉下来,这时云蝉才得以瞧见这红楼真面目。
只见这红楼中热闹非凡,檀木顶、长明灯、挂满红纱罗帐,铺着软纨蚕冰丝,上面落满了海棠花瓣,房子正中顶上悬着一颗月亮般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天上那真月亮一般,而馆内大殿正中凸起的台子便是妓艺表演之地,整个红楼分为上中下三层,一楼为散桌,二楼为贵客雅间,而三楼则是得妓艺娘子花房,得其青睐者方可入内。
云蝉第一次进这妓馆,这与她想象中的样子相去甚远,与那烟花腌臜之地截然不同,入这红楼的多是这盛安城中的文人墨客,亦是贵公子们的往来之所。
红楼里的一切对于云蝉而言都是陌生、新鲜但又充满好奇的,她不断的在里边转悠,如同孩童一样欢乐,台上的歌妓舞姬表演至高潮时馆中一片叫好声,此种热闹的场景是云蝉此前一生从未见过的,人们相互言谈,放声大笑,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她此刻便明白这或许就是长亭所说的自由。
正当云蝉正沉浸在这极乐之地,长亭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随后又是一把拉住说道“走,快上楼去”长亭指着楼上一雅间说道。似乎与那贼人一般,生怕被什么人发现,然后便拉着云蝉上了楼去。
长亭与云蝉上楼进入雅间,关上房门,这才松了口气,长亭习惯性的一屁股瘫坐在长椅上,而云蝉则是四处环顾着这雅间,只见这房间内陈列不少瓷瓶名画,盛开的兰花香味徘徊于屋内,就连椅子都是稀罕紫檀,一副文质奢靡的装饰,只见屋内最里侧并无隔断,正对楼下方台,实乃绝佳观赏位置,然后云蝉便学起长亭的样子坐于长椅之上。
这时,只听门外有人欢喜且轻责高声喊道“哟,季公子,不知季公子光临,都怪二娘招呼不周,怠慢了季公子”,随即房门被推开,这引入眼帘的是一位满面春光,笑容谄媚的女子,这便是红楼的老板吴二娘,看上去四十多岁,年纪虽大,容貌却很出众,风韵犹存,身形如同少女,但比少女又多了几分妖娆韵味。
长亭闻声从椅子上弹起,回过头只见吴二娘已经进入屋内,只好僵笑着说道“吴老板好眼光,本公子就是随便上来坐坐,本不想打扰二娘您,不曾想竟被您发现了”。
吴二娘奉承道“季公子说笑了,我就是碰巧路过这清水阁,见里边有人影,便知道是季公子来了,这雅间红楼每日都为季公子留着,别人都进来不得”。
随即便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和往常一样,把海棠和茉儿叫过来,就说季公子到了”。
此时吴二娘才发现这屋内长椅上还坐有另一人,而此人现在正入迷般观赏着楼下的歌舞,观至兴起时,还不断拍手叫好。
“季公子,不知身旁这位公子喜好…如何?二娘好安排作陪”吴二娘看着云蝉问道。
听到这儿长亭突然眼睛一瞪,这才反应过来,咳嗽了一声重重的说道“那个,那个吴二娘,我才想起来,今日身体不适,闻不得海棠、茉莉这些味道,只想安静赏舞听曲,且与我随行的这位公子从不近女色,哈哈…你明白的…哈哈”长亭结结巴巴的边使眼色边说道。
“哦,二娘明白,那这就不打扰季公子雅兴了,有事只管招呼二娘”吴二娘脑子转的还算快,随后便转身离去。
长亭见吴二娘退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转回头靠在长椅上,但眼角余光发现云蝉两只眼睛张的极大好奇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解的问“你平日里不是挺喜欢这些花的吗?且经常帮你师父打理花田,今日怎看不得这些?难道是刚才受伤的缘故?”云蝉说着突然想到刚才长亭与人打斗受的伤,转而疑惑的脸上略显担忧。
长亭解释道“放心,我没事,只是今日不想见到那些花花草草,不想它们打扰我俩”。
“好吧,我刚才还听见老板娘说的什么作陪、女色是何意思?”云蝉继续问道,初次来这红楼,所闻所见皆是好奇。
长亭此时内心慌张、波澜四起,但还强行一本正经、满口胡诌的解释道“哦哦,这个啊,这个嘛,就是你知道的,这是妓馆,观舞听曲之地,多为文人,这些个读书人好清高,听曲时摆上些海棠、茉莉盆栽的作陪助助清雅之兴,这就是一种形式,你我都不是这乱讲究之人,所以我让二娘不用这么麻烦了”。
云蝉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可是别人都点盆栽作陪,想必定有其意境,来都来了,我也想试试”。
长亭心虚道“可是刚刚都跟二娘拒了,也不好再叫回来,云蝉,要不下次,等下次来我一定让二娘给你摆满最好的盆栽作陪,况且你我今日最主要的是来看这红楼头花魁萧皖,我要让你知道即使这天下第一舞姬在你面前那也只能黯然失色,其他的都不重要”。
云蝉娇羞道“你再胡说我便不与你说话了”,脸上的涨红随即蔓延至耳根。
门口的吴二娘听了只是捂嘴轻轻一笑,正准备关上房门。
长亭本以为已经搪塞过去,不料屋外随即传来大声抱怨。
“季公子、季公子,您好狠的心啊,竟悄悄来这红楼也不招呼我们……”
吴二娘刚关上的房门还未转身,便被身后两人捎带着挤进了屋内。
而长亭如同木偶一般,身子僵住,木讷的缓缓转过身子,不巧,向她奔赴来的两人正是海棠与茉儿,此二女子正是长亭此前来红楼长服侍在侧的两名娘子,只是听曲赏舞时陪伴在侧倒酒、捏捏手脚身子、喂些水果的正常作陪,并未有何出格之事,且红楼内的姑娘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只见海棠、茉儿习惯性的坐到季公子腿上,长亭想拒绝但奈何根本挡不住海棠与茉儿的热情,海棠倒好酒委屈的说道“季公子,您许久没来看我了,可叫我好想啊,可您好不容易来一趟,竟也没人知会我,海棠心里真是难过,罚您自饮三杯”说着便接连三杯的将酒喂至长亭嘴里。
“就是、就是,季公子莫不是有了其他新欢红颜便忘了我们姐妹吧?我们姐妹俩每日都在这红楼茶饭不思,就等着季公子,可季公子却心狠至此,任凭我们姐妹相思难解,终日不见人影,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得此福气,要是让茉儿知道了,定要前去请教请教”一旁的茉儿也一边带着哭腔抱怨道,一边继续为长亭按着胳膊,但手劲明显较大,疼得长亭憋红了脸,却又不好出声。
“没…没有,云…云公子别听她们胡说,我平时就只来红楼这一家,其他妓馆我压根就没去过,哪来什么红颜知己,就这海棠与茉儿也是我往日一个人来这红楼观舞觉得无聊才找的作陪”长亭终于挣脱片刻,刚站起身来对着云蝉解释完,又被左侧的海棠拉回长椅,坐于长亭大腿之上。
云蝉压着声音说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海棠与茉儿,不成想这盆栽成精了以后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季公子真是好福气,平日也竟能得两位美人相伴左右,真是风流快活啊”。
看着云蝉满脸笑意,声音却又十分平和冷静,但语气之中似乎要将长亭生剥了一般,听了直叫人后背发凉,另一边云蝉的手拳头已经紧握得通红,此刻云蝉已经了然于心,之前长亭所言什么海棠、茉莉盆栽不过瞎编的。
听见长亭与云蝉的对话,海棠与茉儿此时才发现旁边长椅上还坐着一位身材娇小,但容貌却十分清秀不俗的公子,茉儿一眼便被吸引,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美男子,随后身子不自觉的缓缓起来坐至云蝉身旁,一脸娇媚说道“刚才只顾着季公子这位薄情郎君,竟没注意这位公子,失了礼数,茉儿先自罚一杯”说着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云蝉竟对这突如其来的搭讪显得不知所措,不知这茉儿唱的是哪出,但只见茉儿看自己的眼神如同痴汉一般,云蝉内心的不悦已经被暂时压了回去,只是应承的点了点头陪了个笑,捂紧胸口,顺便将被茉儿压住的衣角抽了回来,往长椅的另一边挪了挪。
只见茉儿又端起酒杯,凑到云蝉耳边轻吹了一口气娇羞道“茉儿敬公子一杯”说着茉儿另一只手不自觉的如微风般划过云蝉脸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蝉,一脸的入迷摸样,内心想着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绝色美男子,那小脸嫩得生怕自己的手将它抚出水来。
“本,本公子从不与盆栽饮酒”云蝉被茉儿一吹、一摸吓得一激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边躲一边拒绝道。
茉儿被云蝉慌乱之举从痴迷中清醒,收回了顿在半空的手。
“盆栽?”茉儿喃喃道。
长亭急忙笑着解释道“哦,是这样,之前本公子向这位云公子提起过两位姑娘,他以为海棠与茉儿是盆栽呢,哈哈哈……”,他想起身却又被海棠紧紧压住,不断的撒娇往长亭嘴里喂着果子。
云蝉虽已蜷缩至长椅一角,但还是挡不住那幽怨且锋利的眼神直冲长亭。
“云公子不喝,那便是还在怪茉儿刚刚无礼之举,都怪茉儿没控制住自己,做出冒犯公子的举动,公子若不原谅茉儿,那茉儿真是没脸见人了”茉儿泣声说道,说话间眼角竟滚落泪珠。
云蝉此刻稍微有点理解长亭了,这明明是自己吃了亏,搞的好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般,真是难以招架得住。
终于,长亭好不容易才摆脱海棠的各种撒娇纠缠,看到云蝉正被调戏,立马将茉儿拉起来哄着“好茉儿,是本公子不好,这么久都没来看你,来来来,我这就再罚三杯”说着便将茉儿将自己座位上拉去,还一个劲的向门口的吴二娘使着眼色。
茉儿一把将长亭推开,又直接扑倒在云蝉身上,有点不屑的说道“季公子这是何意啊?既然季公子已有其他知己,那茉儿也不好打扰了,茉儿此时心中也另有良人”说着还一脸羞涩的看向云蝉。
“二娘……”长亭只能无奈的喊道。
“海棠、茉儿,西边的雅间,侯将军府的大公子来了,点名要你两作陪呢,此人我们可得罪不起,要不你两且去见见?”吴二娘开口说道。
海棠、茉儿一听,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气鼓鼓的起身。
海棠愤愤道“这个侯言,每日都来,每日都要我们姐妹作陪,且为人粗鄙,一点也不懂得风月情趣,一点都不如季公子,实在无趣得很,可是我们又得罪不起”。
而茉儿也是满脸不舍,眼睛就没离开过云蝉,眷恋不舍道“公子稍等,茉儿稍后便过来”
海棠与茉儿不甘的走出屋内,此时的长亭像是卸了了万斤的担子,一脸满意的伸手向吴二娘竖起大拇指。
吴二娘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季公子雅兴,先下去了,季公子有事只管招呼便是”。
“等等”长亭似乎想到什么,立马叫住了吴二娘。
“季公子,还有何事吩咐”吴二娘问道。
“二娘,这算着日子时辰,这萧姑娘今日是不是……?”长亭指着对面的三楼房间‘海棠阁’问道。
吴二娘立马明白了长亭的意思,自打红楼新晋头牌花魁萧皖来了以后,季公子都无缘得见。说来这红楼头牌萧皖闻名于江南一带,一曲《相思赋》如幻似梦,令不少权贵、公子们折腰踏破门楣。
但不知为何两年前到这盛安城红楼中,一时间红楼这小技馆名声四起成为盛安城中的头牌技馆,而萧皖姑娘有个特别的规矩,每月只舞一曲,且日子不定,全凭心情,若想入其闺房者需送其一场漫天海棠。
前日长亭便听说今日北朔使者便扬言今日一定能得萧皖姑娘青睐,入其闺房,帮其赎身相娶,这才带着云蝉前来看看这所谓的天下第一舞姬。
二娘缓缓说道“季公子想必您也见到了,楼下那满地的海棠花,但海棠阁的门缝都未曾动过半分”。
云蝉继续压低着声音不解的问道“我刚进这红楼便觉得奇怪,为何这地面落满了海棠花,且这盛安城中现已入暑,气候开始炎热,而这红楼中的海棠绿植花期也已过,哪里来的海棠花?”。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此季节这盛安城自然是没有海棠花的,这海棠便是那北朔使臣带来的,北朔与盛安城相隔数千里,但此时的北朔海棠开的正盛,从北朔至这盛安城,一路上气候逐渐炎热,这北朔使臣想必花了不少心思,才将海棠完好无损的带到城中。不过终究也只是徒劳,这漫天海棠却不是她想要的”二娘说话间已经走至长亭身旁,盯着那楼下满地的海棠哀叹道。
长亭追问道“难道那使臣的漫天海棠都没能打动萧姑娘?”。
“这已经是我见过最美的漫天海棠了,以往那些庸俗之辈不是送海棠花就是送什么名贵海棠盆栽、更有甚者送的海棠果,都说自己真心喜欢皖姑娘,实则根本就不懂她要的是什么,但这次北朔使臣不远千里从花都带来的海棠花,亲自为皖姑娘下了一场海棠雨。‘漫天的海棠花从天而降,随风轻舞,在夜明珠的照亮下如同天上仙境一般的美,不,比仙境还美,倘若我要是还能年轻个十几二十岁,或许也甘心嫁于这位使臣了,可惜这不是萧皖要的漫天海棠,无奈最后只能失望离去”吴二娘抬起头直视着三楼‘海棠阁’说道。眼神里除了羡慕之情还带有一丝泪花,想必是勾起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长亭看着云蝉,失望道“此翻用心良苦都难得萧姑娘一见,看来今日又是白来一趟”。
但云蝉显然还在生长亭的气,将头扭至另一边。
吴二娘赔礼道“季公子见谅,萧皖姑娘的规矩您是清楚的,我虽是这红楼老板,但也不好勉强她”。
“规矩我自然是晓得的,每月随机只舞一曲,还有什么漫天海棠,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红楼搞饥饿营销呢。不过本公子到还觉得这萧姑娘挺特别的,随性而为,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这点倒是与我颇为相似。所以二娘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但这号称占尽天下九成美貌的第一舞姬,本公子早晚有一天会见到的,不为美人、不为歌舞、只为佳人”说着长亭眼睛再次偷偷倾斜看向云蝉。
“季公子,我就不打扰您与这位公子雅兴,先行退下”说完吴二娘便退出屋内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