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连城等三人见太子落马,纷纷拉弓瞄准那黑虎,准备射杀,而太子却制止道“不可,这黑虎百年难遇,极其稀少,本太子要亲自宰了这畜生,将这黑虎皮当做贺礼献与父皇”。
这黑虎勾起了太子兴趣,随即太子擦了擦脸上被溅上的马儿血迹,拔出随身佩剑,持剑瞬间向黑虎喉咙划去,这黑虎不愧是猛兽,反应不低于太子,高高跃起,竟躲过太子一剑,反而又向太子袭来,太子收剑挡于胸前,这才免于被黑虎一掌戳穿胸膛。
众所周知,国学宫以剑术闻名于天下,天道院里挂着的那把帝王剑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剑,而太子修为已至八重灵阶之巅,在国学宫中已算上乘,刚才那一剑已经用了九成力量,不料却连黑虎皮毛都没碰到,要是换做其他人,头早已与身体分了家,这不由得令太子警惕了起来。
随着黑虎的攻击,太子愈战愈勇,几个回合下来,太子竟不占任何上风,再这么逗下去,太子恐力竭不敌那黑虎。
只见太子将剑悬于胸前,变换出数十把剑的剑阵,然后使出全力,身体向前倾斜,连同那剑阵径直向黑虎飞去。
不料,这时藏在附近蒲草后的兖王示意护卫柳君泉出手偷袭太子,那柳君泉操控着手中的剑猛的向太子而去。
太子感知到一股力量从侧面而来,翻身躲过一剑,被打断了这剑阵,只能收剑,落于地面。
黑虎也不甘示弱,长啸一声,又一飞扑向太子,太子已来不及闪躲,胸前白甲被黑虎划出一窟窿,露出了里面的乌金软件,而黑虎也顺势逃走。
徐有象上来查看着太子伤势,只见太子甲胄里所穿的乌金软件也被划破三道口子,露出了三道血印,好在伤口不深,并未造成大伤。
陌连城见太子被偷袭,拉弓向袭来那蒲草丛射去,并怒言道“何人鬼鬼祟祟,竟敢偷袭太子?出来”。
众人都紧盯着那蒲草,只见那蒲草晃动了起来,大家都警惕起来,慢慢的,那蒲草丛中走出一人,此人正是兖王护卫柳君泉,此刻他手中正握着陌连城刚才射出去的那支箭,而身后紧跟的便是兖王,那兖王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的坐于马背之上。
这时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兖王搞的鬼。
这徐有象看着四下无人,拔剑指着兖王,慢步走向他,说道“兖王这未免也太着急了吧,公然刺杀储君,可是死罪,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看你如何狡辩”。
谁知还未靠近兖王,那柳君泉只是隔空一掌便将徐有象击飞,剑都不用出鞘。这时陌连城、韩烈欲相助徐有象,兖王却先说道“太子竟是这般教导手下对待出手相助之人?”
太子不屑道“哦?四弟这话从何说起?”。
兖王反咬一口,说道,“刚刚我与柳君泉听见这边有动静,这才赶来,得见太子正与那黑虎缠斗,便命他出手相助,好在是有惊无险,把那黑虎赶走,这才救了太子,可太子不但不领情,却污蔑本王,说成是刺杀,我知太子看不惯本王,可本王也不是随意任人拿捏诬陷,要不回宫让父皇定夺定夺?”兖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太子当然知道刚才兖王之举:一来,若是偷袭成功,那太子即便没有当场毙命也必然受伤丧于虎口,这正好遂了兖王之意,这二来,若是没有偷袭成功,还可如刚才辩解称出手相助,进退都有余。
即使有旁人在场,但这些人都属于太子一派,就算闹至皇上面前,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说太子残忍毒辣,容不下手足至亲的罪名。实在是无可奈何,太子只淡淡一句“那本太子还得谢过四弟相助之情了”。
兖王哈哈大笑道“太子是该谢谢本王,否则刚才早被那黑虎划破了胸膛而不是这盔甲了,不过往后太子可得小心点,不是每次都能遇到本王,都能化险为夷的”。
这太子刚回朝,兖王便此般狂妄,且太子还奈何不了他,兖王心中甚是舒爽,随后便带着柳君泉离开。
这陌连城都看不下去了,准备追上去,却又被太子拦下来“太子,这兖王实属猖狂,为何拦我?此处又无外人,这么好的时机,只要将他与那柳君泉一并结果了,那朝中自然无人敢与太子为敌了”。
太子皱眉道“此次狩猎是本王所邀,若兖王出了事,这不明摆着是本太子动的手脚?本王不仅不能杀他,反而还要保护好他,况且,兖王刚才举动亦不足以证明刺杀一事。沉住气,且让他再猖狂几日,早晚一天本太子会光明正大的除之而后快”。
太子说话间语气虽无任何变化,如往常一样冷淡,可却手中的剑握得越来越紧,仿佛是将兖王捏在手中一般。
韩烈叹息道“经过兖王这一茬,原本就快杀死的黑虎竟被它逃了,这兖王真是好手段,好算计啊,即使杀不了太子,也不想让太子将这黑虎献给皇上”。
太子听闻韩烈此言这才想起那逃脱的黑虎,差点被兖王闹得忘记正事,随后说道“那黑虎已中了我一剑,想必跑不了多远,追”。
另一边,长亭与季枫二人由于行进速度太慢,已经与长明、太子等人分离,且在林中迷了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季枫下马走在前面探路,长亭在马背上无聊的打瞌睡,季枫只觉前面草丛有异动便停了下来,而长亭也警觉的下马,毕竟这林中猛兽众多,季枫屏息慢步,拉弓瞄准便向那草丛射去,随后上前查看,不料那草丛中竟是只野兔,已被季枫射杀。
长亭小声询问道“怎么样,那草中是何物?”。
“公子,无碍,是只兔子”
“兔子?”
……
长亭听闻便走上前去,毕竟这是出来打猎,这野兔虽小,但也是他们的第一只猎物,但俯下身准备拔箭拿起兔子时候,这才发现这竟是只母兔,身下护着两只小兔崽,这母兔被射杀,这么小的兔子未必能在这荒郊野外活下去,于是长亭便将两只小兔抱起,继续在树林里转悠着。
这夜幕将近,长亭与季枫实在寻不到众人,好在凭着地上的马粪这才摸索着找到了回去的路。两人再次同乘一骑,快速往回赶。
太子一行人寻着那黑虎的血迹至一山洞前便没了踪迹,太子断定这便是那黑虎的巢穴,由于天色已晚,不敢贸然进去查看,只好先行返回行宫,明日再做打算。
徐有象一路上都在抱怨那兖王,说是因为他出手这才放跑了黑虎,导致今日一行人并未猎得猛兽。
突然,走在最前边的陌连城停住,下马查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远处有一鹿群与野猪群。
大家都甚是欣喜,一起举弓,太子瞄准野猪,其他三人紧盯鹿群,各自选好猎物,便齐刷刷的同时放箭。
没成想,旁边极快速的飞过一只箭,就在陌连城箭支将要射中鹿时,从后面赶超上来的箭硬生生的将它划成两半,那力量强的直接将鹿穿胸而过,太子竟被这样的力量惊得瞪大双眼。
这箭明显是在后射出的,却能赶超陌连城手中的箭,这陌连城怎么着都是八重灵阶巅峰,即将入九重,灵力修为极高,但放出的箭却被轻松分成两半,还能穿过鹿胸而过,这样的修为实在恐怖。
刚刚太子一行人放出去的箭,除了徐有象没有打中,陌连城箭支被击落外,太子及韩烈都射中了野猪及鹿,众人正好奇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力量之时,只见那季长亭走到那鹿旁边对季枫责备道“你看,这鹿都被你射穿了,这内脏都露出来,太血腥了,你自己来取”。
接着,长亭便发现掉落在地的两半箭只,纳闷的四处张望着,只是夜色灰暗,并没有发现太子等人。
徐有象还以为这一箭是季长亭射出的,满脸疑惑,前几天才交的手,这季长亭没有半点灵力修为,不可能有如此恐怖力量的。
正不解时,季枫上前一只手提起那死鹿,正往这边而来,他们才明白也只有这季枫有此修为了,毕竟当晚交手陌连城便深有体会,连太子都刮目相看。
韩烈、陌连城随即上前去收取猎物,正碰上长亭与季枫,韩烈、陌连城那晚听太子说过此人正是那定安王府二公子季长亭,于是恭敬的作揖道“二公子,当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徐有象这也趁机,赶紧跑上前去唯唯诺诺道“二公子,当日是在下冒犯了公子,且太子也斥责过在下,还望二公子能海涵不计前嫌”。
长亭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这就是那晚街头打斗那群人,再次相见,不料竟然是这种画风,季枫见状,护于长亭身前,警惕起来。
此时大家都明白双方身份,长亭心想‘既然对方都行礼赔罪了,冤家宜解不宜结’笑道“哦,原来是你们啊,当日本公子也多有不妥之处,不过这都是误会、误会啊,大家不必记在心上”。
长亭此言一出,这徐有象心中那叫一个暗爽啊,先前还担心这季长亭会心存报复,想不到此刻竟如此豁达爽朗。
接着,长亭赔礼道“刚才我见那地上残箭,正纳闷呢,现在看来想必是在下抢了你们的猎物,实在是抱歉”说着便示意季枫将鹿还给他们。
季枫随即便放下手中的鹿。
太子此时也已至众人跟前,坐于马背之上,俯身盯着季枫说道“无妨,想不到季公子身边竟有如此高手,真是深藏不露,这猎物是我们技不如人,你们该得的”。
“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恭敬不如从命,长亭谢过太子殿下”
这下好了,长亭与季枫本来正在往回赶,正担心又会迷路,这遇上太子一行人不仅打到了鹿,还有伴一起回去,那便安心了。
众人分好猎物驼于马背之上,太子在前已经走远,陌连城与韩烈同乘一骑,也紧随其后,只有这徐有象慢吞吞的跟着长亭与季枫二人,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想找找话说套套近乎,说不定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终于,机会来了,这徐有象见长亭怀中抱着两只兔子,便问道“想不到这二公子竟这般仁慈,射杀兔子乃狩猎之举,但救下这怀中兔子足以见得季公子心地善良,若是在这林中,这兔子今晚必被这野狗野猫的吃了,这幅心肠简直与在下别无两样,我平生最不忍杀生,所以今日并未射杀任何野物”
长亭见这徐有象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明显是在得知自己身份后拍马屁啊,虽然是太子的人,但现在分明是巴结自己,套近乎啊,简直是跟墙头草。
于是灵机一动,准备捉弄一下徐有象,说道“哦,那徐公子可真是一副菩萨心肠啊,在下敬佩,徐公子,你看,我与季枫已经同骑这马一天了,我看这马也很是疲惫,怕是撑不到大营了,我看你的马还精神得很,要不您好人做到底,与我们换换?”。
这徐有象止不住的乐道“二公子,莫说是与在下换马,就算是让在下背您回去那也有何难”心想这才刚跟季公子将误会解开,这就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这心里是一百个愿意。
长亭与季枫下马与徐有象换了马,将所有猎物全部驼在徐有象马背上,随即上马,疾驰而去。
这徐有象也满心欢喜的上马,‘驾’的一声,这马只是缓缓走着,于是一掌拍在马屁股上再次‘驾’的一声,马依旧与刚才一样,就是跑步起来,相比真的是累了。
眼看着众人已经消失在这夜色中,只留下自己一人,徐有象不由得心生恐惧,生怕白天那黑虎突然偷袭而来,这黑虎如此凶猛,太子都难以制服,更何况是自己呢。
营地中,长明见太子及长亭迟迟未归,生怕他们出了什么意外。随着一阵马蹄声,太子、长亭一行人已出现在长明眼前,且马背上猎物收获颇丰,大家这才安下心来。
长明见长亭也回来了,心里才踏实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的上前责备道“你小子,又乱跑,不是让你紧跟着哥的吗?怎么一回头就不见你了”。
长亭解释道“哥,你别着急,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我与季枫不过是在在林中迷了路,这才与大家走散了”。
“你呀……”长明指着长亭,竟被他气笑了。
兖王见太子平安归来,故作挂心的上前关怀到“太子可算回来了,四弟心里甚是担忧啊,要不是天色已晚,那柳君泉阻拦,我已进山寻太子去了,还好太子回来了,弟弟这才放心”。
“你……”韩烈怒道。
不过太子随即便抬手阻拦,冷眼瞟了兖王一眼,说道“让四弟失望了,本太子安然无恙的回来”。
随即太子高声对众人霸气说道“诸位,今日收获甚多,将猎物拿下去烤了,拿来下酒”。
“好……”
“好……”
众人一片欢呼。
营地里火光冲天,桌椅围着火堆摆放,太子坐于正中间,与众人一同喝酒、吃肉好不快意。
而长亭却心不在焉的,杵着脑袋看向行宫。
终于,这时候徐有象牵着马,肩上扛着一头鹿步履蹒跚的回到营地,然后放下肩上的鹿,如同稀泥般直接瘫坐在地上。
长亭这才想起,这徐有象被大家遗漏在后,不过看到他此时的狼狈模样与之前在街上欺负阿九那副嘴脸,简直天差地别,忍不住笑出声来。
于是,强忍笑容,拿着两杯酒走至徐有象身旁,一本正经的说道“哟,徐兄,我这正想着寻你去呢,生怕你被林中野兽吃了,不过现在看来,是在下冒昧了,以徐兄这身手、这气魄、这心肠,那林中猛兽见了也得让上三分啊,你看,果然一副菩萨心肠,不舍马儿劳累,徒步回来就算了,还帮马儿分担重量,自己扛着鹿,实在叫本公子佩服,来我敬您一杯”。
徐有象听闻长亭此言,强撑着打颤的双腿站起来,接过酒杯,上气不接下去的说道“二公子谬,谬赞了,区,区这,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喝完徐有象便被踉跄着走到座位上坐下。
不远处的陌连城与韩烈见状只觉奇怪,这徐有象何时竟与这季二公子如此熟络起来了。
众人饮酒吃肉兴致正高,突然,太子站起来,举杯,放声说道“诸位,今日诸位辛苦,我敬诸位一杯”
喝完,太子又倒满一杯酒对着长明这边说道“这杯酒,敬神羽营众将士,感谢世子亲率神羽营众将士,护卫大家周全,辛苦,请”
长明、长林二人起身,不料这长亭又杵着脑袋呆呆的看着行宫,长明硬是踢了他一脚长亭这才回过神来,端起酒杯起身。
长明回道“太子言重了,护卫皇室出行安全本就是神羽营职责所在,太子,请”随后四人便一饮而尽。
“哈哈哈,痛快,本太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这第三杯酒嘛,我之前说过,不论是谁,只要射杀今日的第一只猛禽,便重重有赏,如此看来,这季二公子所猎之鹿为今日之最,当赏,我盛阳男儿皆当如此”太子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竟出现笑容,实属少见。
长亭行礼,推辞道“太子殿下,要说这今日所猎之最,应当是您猎的那头野猪,才对,臣实在愧不敢当”。
“这规矩是本太子定下的,我自然是不算在内,季二公子不必过谦,这弓是本太子九岁生辰时父皇赏赐给我的,现在本太子就将他赏赐与你”太子说着便将长弓仍过来,这长亭也随手接住。
这长亭心想着‘这鹿原本就不是自己猎的,是季枫射杀的,这是太子亲眼所见,可这太子偏偏说是自己猎的,这全盛安城都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擅骑射,今日更是与季枫同坐一骑,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太子此举实在匪夷所思,况且自己拿这弓有何用?白白浪费’正准备开口拒绝。
长明见长亭愣在原地似乎想要说什么,随即起身拉着长亭一并谢道“谢太子赏赐,臣弟太过高兴,以至于失了礼数,还请太子见谅”。
这兖王见眼前太子与王府这一副君臣一家亲的样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一般,死死握着手中的酒杯,如同那火山爆发一样站起身来,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能说道“太子,本王突感身体不适,先回行宫歇息”。
太子明知故问的挖苦道“四弟莫不是今日打猎伤着了?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待本太子日后继承大统,还得仰仗四弟辅佐呢”。
兖王没好气的瞪了太子一眼,随即便离开,而太子只嘴角一撇。
长亭与长明坐下后,属实不解,而这时旁边的堂兄长林开口道“太子这是在做给兖王看呢,这全城都知你不善骑射,谁会相信你能射杀一头鹿呢,但不管是不是你射杀的鹿,那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太子说是,你就得是,然后当众赏赐你弓,太子料定你不敢回绝,你若回绝便是公然拒绝太子,明摆着不是太子一派,若接受则说明王府与太子交好,这已经足够令兖王鸡飞狗跳的了,这太子好谋略”。
长明感叹道“爹千方百计的想避开这纷争,没想到还是躲不掉,看来往后需更加谨慎才是”。
长亭眯着眼分析道“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本来以为以神羽营的身份就能避开这纷争,到头来竟被太子算计了,太子不过略施小计,那兖王就如此沉不住气,轻易便中了太子计谋,此等心性如何能执掌天下。倘若有一天非要选一方,我到觉得太子比兖王更适合当皇上”。
长林笑道“我王府手握盛阳朝一半兵力,随便辅佐一个皇子皆可成为储君,这太子小小的示好便能左右兖王思绪,兖王实在难堪大任。世人皆知我王府自古中立,这规矩就没破过,岂是这太子一张弓便能收归旗下,可见这兖王真是被太子气糊涂了”。
兖王回到行宫门口,碰巧遇道云蝉准备偷溜出去,站至云蝉身前阻拦道“妹妹,这是要上哪儿去?”。
云蝉故作镇定的笑道“皇兄,房中闷热,且这凤山的夜色月影婆娑,在宫中难能一见,于是出来走走,赏月”。
云蝉与定安王府的关系兖王自然是知晓的,也清楚季长亭与云蝉暗生情愫,心中自然明白刚刚云蝉所言不过是借口而已,气愤道“据我所知,父皇可下令你只可在这行宫里呆着,不许你乱跑,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私会你那情郎”。
云蝉平日里看着虽柔弱,此时却强硬道“父皇只是不允我入那凤山猎场。即使我出行宫,去见什么人皇兄也管不着”说着便不顾兖王阻拦,扒开兖王手臂,准备从兖王身前过去。
兖王本就在太子那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被云蝉这么一说更是怒不可揭,直接用力一推,将云蝉推到在地,指着地上的云蝉,狂怒道“我劝你还是别妄想了,他们王府已经是太子的人了,什么狗屁从不涉朝堂之争,伪君子罢了,你我都是母妃所生,他日太子登基,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你与他势必水火不容,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云蝉深知兖王为人,二人虽同为穆贵妃所生,但品行信心却天差地别,只幽怨盯着兖王说道“皇兄,这朝堂上的事我并不懂,我只知道,你是你,我是我,这是您与太子之间的事,并不关我们旁人干系,我与他并不是你们的棋子”。
“你,将公主带回房,好生看管,否则本王将你剁碎喂野兽”兖王对旁边的笑笑厉声吼道。
笑笑将地上的公主扶起,摇摇头示意公主不要再与兖王争执,随后便返回行宫。
半夜,长亭张开眼睛,起身抱起旁边笼子里的两只野兔,脚步极轻巧的走出营帐,向山上的行宫而去,本以为没人发现,不料他只刚起身时,睡于一旁的季枫也就跟着醒了,他并没有叫住长亭,只是默默的紧跟而去。
长亭一路上避开守卫至行宫外,这行宫虽说不像皇城那班戒备森严,不过还是有神羽营士兵守在宫门口,可长亭从小便擅长玩乐,对于翻墙那更是再为熟悉不过,于是绕着那宫墙似乎在找着什么,随即在一棵青松下停了下来,伸手抱了青松试试,连连点头,将那兔笼系于身后,脱鞋先扔进院中、挽起袖子、爬树、翻墙、穿起鞋子这些步骤一气呵成,很是熟练。
身后的季枫见长亭翻入行宫,便轻松一跃而起,脚尖轻点宫墙,落在一座宫殿屋顶之上,这里视野极佳,正好能看到长亭的一举一动。
只见长亭躲过夜巡的侍卫,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房间的窗户,又溜了进去。
进入房间后,蹑手蹑脚的至床前,掀起纱帐,只见床上躺着的正是云蝉,此时云蝉已经熟睡,并无半点察觉,这是长亭第一次见云蝉睡着时模样,看着云蝉这一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模样,长亭不自觉的伸手去抚摸云蝉脸蛋,但是云蝉却被惊醒,朦胧中见一男子正坐床边,正要开口叫喊,好在长亭反应极快,一把将云蝉捂住,这才没叫出声。
这黑灯瞎火的,刚惊醒的云蝉哪里看得清长亭,闭着眼不断挣扎,长亭只能贴上去“嘘,是我啊”。
这一出声云蝉便能听出长亭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盯着仔细看了好一会,这才看清此人确是长亭,不过此时二人贴的实在太近,长亭整个将云蝉压在身下,只要说话嘴巴动起来这嘴唇就要碰在一起,这是二人相识以来离得最近的一次。
这一刻房间内安静的如同置身虚空,耳边只回荡着两颗心脏慌乱的跳动声,云蝉毕竟是女孩子,与长亭虽互生有情意,却也云娇雨切起来,将头扭至一边,长亭这才起身手足无措的不敢看向云蝉。
还是云蝉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长亭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来打猎……哦,不是,就是,就是想你了,就想来看看,又不能光明正大见你,就只能趁着夜色偷偷潜进来”,这一向放荡不羁,不顾世俗成见的长亭此刻竟如同那闺阁中的小娘子一般娇羞了起来。
云蝉听闻,内心自然是乐得不行,接着长亭脸上的娇羞戛然而止,皱眉道“对了,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凤山?据我所知,此次太子所邀皆为男子”。
云蝉俏皮道“你猜猜看”
长亭脸上却犯了难,这太子为独孤皇后之子,为人孤傲高冷,万不会带上云蝉一女眷至这凤山猎场,而兖王虽与云蝉同为穆贵妃所生,但兖王此人眼中只有权势,这兄妹亲情自然没有多浓厚,他来这凤山狩猎多为做戏,怎会带着一累赘呢。
正思索着,眼神一转便见到了那床边的兔笼,随即拿起笑道“云蝉,你看这是什么?”。
云蝉一见这笼中一对小野兔喜从中来,将笼子接了过去。
长亭顺势继续说道“今日在林中狩猎时,不小心将这母兔射杀,不忍这小兔沦为林中其他猛兽的口中餐,便将它们带了回来,见你平日里对府中小猫都极为喜欢,想着宫中日子无趣,就想着送与你解解闷”。
果不其然,云蝉对这兔子很是喜欢,边逗兔子边开心的说道“看在这么可爱的兔子份上我就告诉你,回宫后,笑笑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说太子欲邀请朝中大臣、世家府中公子至凤山狩猎,于是我就去求父皇,想一起来这凤山游玩,父皇以凤山猎场猛兽众多为由,起初并未答应,后来我不停的求父皇,母妃也拿我没法,帮着我一起劝说父皇,这才能随着一起来,不过父皇只允许我在这行宫周围,不许踏入凤山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