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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病娇权臣!哀家又在实力宠夫温仪景萧玉京全文

阿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母后,儿臣也去。”皇后楚寒英不甘落后,“温家若是敢不让你进门,儿臣亲手拆了温家!”“你也跟着她犯虎。”温仪景无奈的踢了踢皇后的绣鞋,“我是回门,又不是打仗。”楚寒英极少有这般不稳重的时候,她一向以大局为重,虽功夫极好,却更崇尚兵不血刃,她爱重将士性命,做事体面,是一国之母不二人选。“儿媳和您相识这么多年,说句不见外的,您和温家的事情,儿媳都知道。”“若非您走到今日,温家依然不会有好脸色,现如今一边巴结您,一边诋毁您,这种家人,儿媳斗胆以为,不要也罢!”楚寒英朝着温仪景跪了下去,“母后,儿媳指天发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儿媳对您绝无猜忌背叛,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一早就看不惯温家人的做派。若非温仪景压着,她和袁青...

主角:温仪景萧玉京   更新:2025-02-25 2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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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仪景萧玉京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娶病娇权臣!哀家又在实力宠夫温仪景萧玉京全文》,由网络作家“阿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后,儿臣也去。”皇后楚寒英不甘落后,“温家若是敢不让你进门,儿臣亲手拆了温家!”“你也跟着她犯虎。”温仪景无奈的踢了踢皇后的绣鞋,“我是回门,又不是打仗。”楚寒英极少有这般不稳重的时候,她一向以大局为重,虽功夫极好,却更崇尚兵不血刃,她爱重将士性命,做事体面,是一国之母不二人选。“儿媳和您相识这么多年,说句不见外的,您和温家的事情,儿媳都知道。”“若非您走到今日,温家依然不会有好脸色,现如今一边巴结您,一边诋毁您,这种家人,儿媳斗胆以为,不要也罢!”楚寒英朝着温仪景跪了下去,“母后,儿媳指天发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儿媳对您绝无猜忌背叛,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一早就看不惯温家人的做派。若非温仪景压着,她和袁青...

《强娶病娇权臣!哀家又在实力宠夫温仪景萧玉京全文》精彩片段

“母后,儿臣也去。”

皇后楚寒英不甘落后,“温家若是敢不让你进门,儿臣亲手拆了温家!”

“你也跟着她犯虎。”

温仪景无奈的踢了踢皇后的绣鞋,“我是回门,又不是打仗。”

楚寒英极少有这般不稳重的时候,她一向以大局为重,虽功夫极好,却更崇尚兵不血刃,她爱重将士性命,做事体面,是一国之母不二人选。

“儿媳和您相识这么多年,说句不见外的,您和温家的事情,儿媳都知道。”

“若非您走到今日,温家依然不会有好脸色,现如今一边巴结您,一边诋毁您,这种家人,儿媳斗胆以为,不要也罢!”

楚寒英朝着温仪景跪了下去,“母后,儿媳指天发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儿媳对您绝无猜忌背叛,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一早就看不惯温家人的做派。

若非温仪景压着,她和袁青冥在温家迁都入京的半路上就会动手以绝后患!

“女儿也发誓,和嫂嫂一样,做永远不会让您伤心的家人!”

袁清瑶一骨碌在软榻上也跪了下去。

她亲自押送郑山君和温白榆入京,若非母后要留二人性命安抚天下局势,她宁可多花些兵力去平乱,也要半路杀了他们,绝不让温白榆有再来恶心阿娘的机会。

“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

温仪景心中暖洋洋的,一手一个将人拉起来。

袁清瑶长成了她能给的最好样子,可是袁清瑶也有许多无法弥补的遗憾。

“温家的事情急不得,我总要弄清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温仪景拉着二人坐在身边,再次强调自己的想法。

养育袁清瑶之后,她越发想不明白,什么原因会让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甚至恨不得要她死。

“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将他们都抓起来,打一顿不行吗?”

袁清瑶哼了哼,“我就不信那几个看你当了太后就登门的软骨头扛得住。”

“人活一世,生死都不可怕。”

温仪景笑道,“我身边如今有你们三人,我们一家身居高位众人臣服,温家再蹦跶也是掌中之物,死,太简单了。”

温仪景知道,温家那几个犟种,怕的不是死。

他们软下骨头登门,怕的不过是温白榆受苦。

“道理我们都知道,可我不想阿娘再一个人面对那些事情。”

袁清瑶抱住了温仪景。

“让瑶瑶陪您去吧,您不方便做的,让瑶瑶做。”

楚寒英紧跟着道,“您不是一个人,我们也都长大了,可以站在您面前为您遮风挡雨。”

“是啊是啊,阿娘,你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袁清瑶撒娇的说。

温仪景略一思索,同意了,“明日你带四个侍卫去萧家。”

“好的,阿娘。”

袁清瑶立马开心了起来。

娘几个又闲聊了一会儿京都城里文武双全的年轻儿郎。

为的是给袁清瑶选夫婿。

姑嫂两个却没敢提萧玉京,明明这是相熟女子之间打趣八卦的最好话题。

在她们心里,温仪景下嫁萧玉京,是为安帝王心和朝堂稳定的巨大牺牲。

......外殿。

萧玉京和袁青冥沉默尴尬依旧在继续。

萧玉京在母亲死后就很习惯这种带着尴尬的沉默,双腿出事之后就更习惯了。

袁青冥却不习惯。

打从记事起,他就是萧家少主,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他和任何人说话也不用顾忌,都不会让他冷场尴尬。

可面对萧玉京,他心中打了草稿的话,到了嘴边也吐不出来,一口闷气憋得他难受。

终于,在他坚持不下去想走之时,内殿里的人走了出来,时间已近晌午。

“母后。”

袁青冥瞬间站起身,比当初被围困多日见到救兵还开心,他大步迎过去,“母后,一同用午膳吧,我让御膳房准备你爱吃的素鱼翅。”

皇后和公主也眼睛亮亮的点头。

温仪景却扭头看向了半垂着头仿佛入定了的萧玉京,笑着摇了摇头,“不留了,出门的时候应了萧老中午一同用饭。”

出来一上午了,萧玉京一直这样坐着,也不知是否内急,是否久坐腰背不适,还是回家自在些,他本就不爱出门。

随着温仪景话落下,萧玉京袖子里的手指蜷缩了起来。

她怎么说瞎话都不打草稿?

何时答应父亲一同用午膳了?

父亲怎么可能如此不懂事,明知道她要入宫却非得说让她回家吃午饭?

温仪景发话了,几个小辈儿纵使不舍,也只能听话。

......马车驶离皇宫。

温仪景突然抬手摸进萧玉京宽大的袖子里,触碰到他手背,掌心迅速覆在上面,拇指轻轻摩擦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芳菲四月,御花园里的牡丹开的正盛,马上要入夏,他的手却依旧微凉。

萧玉京往回缩了一下,被她紧紧抓住,直接拉着他的手落在她膝盖上,双手握住,她柔软的指腹摩擦他掌心老茧,仿若突然找到了某种乐趣。

他薄唇微抿,疑惑看她。

温仪景朝他灿烂一笑,手指调皮地勾了勾他有力的腕子内侧,他瑟缩了一下,她笑出声来,“夫君的手可真大,难怪有那么大的力气能将我提起来。”

萧玉京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夜里某些时候,垂眸不语。

她抓着他的手直接挤进宽敞的轮椅,坐在他右手边,左手往后落在他腰上捏了两下。

萧玉京空着的手蹭地按住了她不老实的手。

“我担心夫君枯坐了一上午不舒服,帮你缓解一下。”

温仪景哼哼着解释。

“习惯了,无碍。”

萧玉京淡着一张脸,抽出被她握住的右手,拉回了她作乱的手。

然而,刚要松开,就被温仪景用力抓着落在她自己腰上。

她没骨头地往他身边挤,“那夫君帮我揉一揉,我不舒服的很,昨日夜里辛苦了许久,今日又坐了一上午,腰酸。”

萧玉京,“......”温仪景配合的打了一个哈欠,“要不是因着中午想回家睡会儿,我很想留在宫中吃素鱼翅和素烧鹅。”

萧玉京手麻木地随着她的指引动起来,左边,右边,靠上一点,轻一点......“这两日京都的传言,你可有耳闻?”

温仪景随口问道,头枕着他胸口随着他揉捏的动作轻晃,像午后太阳下慵懒的猫儿。


不是钱还能是什么?

萧玉京别开脸无声默认。

温仪景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病美人,心生愧疚,她更喜欢他方才帐子里热情如火的模样。

念头一起,她双手按住轮椅扶手,倾身凑过去,红唇若有似无地擦着他白皙的耳垂。

萧玉京蹭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她紧跟了上来,声音沙哑一如方才让他轻一些,“莫不是夫君不喜欢我?”

萧玉京困在轮椅上,无处可逃,身体骤然紧绷,修长的手指抓紧了自己上衣。

因着她的话,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种种,她如清泉涌动。

薄唇紧抿,他没说话,心跳却乱了。

“要不,再试一次?”

温仪景看他绷着脸,逗他道。

萧玉京死寂的眸子猛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向她。

近在咫尺,呼吸交织,只一眼,又迅速垂了头,心跳彻底失控,抓着上衣往外撑了撑,似要掩饰什么。

温仪景忍着笑,抬手捻了捻他彻底红透的耳垂,看着他想躲却又顾及身份不敢动,按捺下继续逗弄他的心思,站起身嗔道,“逗你玩呢。”

萧玉京捏着衣角的手瞬间松了几分。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温仪景侧躺在里侧,抬手拍了拍旁边的枕头。

萧玉京到底是没得到正面的答案,若非顾及她身份,他宁愿在轮椅上凑活。

红帐落下。

她翻过身轻轻抱住平躺好的他,“我知自己貌美娇软,若我愿意,这具身体可以换来许多利益,可这些年生死攸关我都未曾走过捷径,又何苦为了碎银几两折辱自己,睡吧,今夜我很欢喜。”

萧玉京闭着眼,呼吸间尽是女子幽香,身上是她的娇软,脑海中闪过她收被褥时那一抹嫣红,她并未特意拿出来给他看。

疑惑的问题有了答案,可他却更难入睡。

醒醒睡睡,萧玉京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外面天色刚泛着鱼肚白,他就想起床。

而今日他并非独居。

年轻貌美的太后睡得正熟,他不想吵醒她,可双腿不便本就平躺一夜,他已不想再躺。

他该是找个机会和她提分房之事,这样,对彼此都好。

又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刚一动作,她就醒了,睡眼朦胧,看着他撑着胳膊坐起身,才反应过来今夕何年。

“什么时辰了?”

温仪景跟着坐起来。

想到他可能要去净房,关心的看着他,不知他是否需要帮忙。

“快到卯时了,青鸾应该在院外,你可否让长离推我出去?”

萧玉京直接道。

“嗯。”

温仪景拽了拽铃铛,几个呼吸后,长离声音在隔间门口响起,“夫人?”

“半盏茶后进来推少主。”

温仪景背过身躺了回去。

萧玉京看着她的背影,收回视线,双臂撑着身体移到了轮椅上,动作熟练,却多有不雅。

......萧玉京一走,温仪景困意也散了。

长离打了井水回来,二人在房间里练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天大亮,重新清洗过,长离给温仪景拿了新衣服,“夫人,还去敬茶吗?”

自家主子是最尊贵的太后,是驻守九州的将领乃至皇帝都敬重的人,去给一个战败的城主敬茶,场面会不会尴尬?

“当然要去,萧天启和亡妻情比金坚,当年宁可放弃城主之位,倾尽家产换一城平安,也不另娶有助力之人,这样的人,可敬。”

温仪景选了一条水红色仙裙,衬的人修长窈窕。

“这倒也是,您当初选少主,也是因为老家主爱妻。”

长离点头,给温仪景通发,笑着点了点她修长脖颈上落下的一个红痕,拿了脂粉遮盖。

温仪景脸颊绯红,试图转移注意力,“萧玉京白的像鬼,虽不算体弱,但只怕生子的事情有些困难。”

“萧家一脉单传,老爷子肯定也盼着能有子嗣传承,只要您不反对,他肯定私下里会劝。”

长离说。

她私心里觉得多努努力还是有戏的,昨晚儿上她后来都用帕子堵了耳朵。

推了萧玉京两回,除了肤色白些,身子骨瞧着比寻常书生要健硕。

长离手巧的给她梳了一个反绾髻,头饰只带了两个惯用的特质银簪,“十多年了,除了红铠甲,几乎不见您穿鲜亮的衣服,今日一换上,比那碧玉年华的小姑娘都娇俏。”

温仪景嗔了她一眼,“在你眼里,我怎生都是最好的。”

长离宠溺的笑了,“是您给了我选择如何生活的底气,跟着您,无人敢催我再嫁。”

她两心相许的人死在了最初的战场上,她心里再也容不下他人。

“都是自己挣来的。”

温仪景扶了扶发簪。

长离跟在她身边,为她拼过命,多少荣华富贵都担得起。

“我努力到今日,不说万事随心,但至少无人能再左右我的婚事,我嫁不嫁人,嫁给谁,都由自己说了算,皇帝都阻止不得。”

温仪景起身,长离将披帛从肩后给她披上,遮了大半春光。

......温仪景让门外的小厮去通知萧玉京一道去萧天启所在的玉梅园敬茶用膳,另有人去玉梅园禀报萧天启,自己去必经之路上等夫君,顺便欣赏萧家花园的风景。

“刚搬入京,园子未曾好好打理,可这院子里的门槛却都平了。”

温仪景感慨道。

这行动力,可见萧家财力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多时,轮椅转动的声响传来,温仪景回头看过去,春日朝阳也驱不散萧玉京脸上的死气,真真是活人微死,不过死气沉沉也难盖俊美。

她上前,接了轮椅,示意青鸾让开。

青鸾紧张的看萧玉京,使唤太后娘娘合适吗?

萧玉京点头,青鸾才让开位子。

温仪景低笑了一声。

轮椅动起来,萧玉京将袖子里准备好的令牌朝后递给她,“都签的是死契,晚些青鸾会给你送过去,你不用为了我屈尊降贵,敬茶之事并无大碍,父亲不会在意。”

温仪景看着巴掌大的令牌,极品青玉雕琢而成,上面的腾蛇栩栩如生,只此玉和工艺就价值连城。

她接过令牌的时候,顺势握住了萧玉京微凉的手。

萧玉京死寂的眸光一怔,下意识要抽手,她瞬间加重力道。

握着他的手,温仪景绕到了轮椅右侧,微微倾身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夫君,是我昨夜没把话说明白吗?

不如晌午再敬茶,先回去我仔细再与你说说?”


温仪景心尖儿发痒,长睫毛颤抖着褪去了自己红绫中衣,只留绣着戏水鸳鸯的红色小兜,算做夫妻之间最后一丝情趣,强作镇定背对着男人侧躺。

脑海中无法想象出一会儿的情景,只冒出许多个问号。

残腿的他真的行吗?

胡思乱想着,男人白皙却结实的手臂从脖子和枕头中间穿过,她撞进男人滚烫的胸膛。

感受到男人的变化,温仪景脸也跟着发烫,身子紧绷着不敢乱动。

临时抱佛脚学来的那点书本知识在此刻全化作云烟。

萧玉京视线落在她细腻莹润的肌肤上。

他不曾见过其她女子这般清凉的模样,但当下目之所及,都让他全身血液沸腾。

粗粝的大手克制的落在她肩头,随军出征七八载,她保养的极好,如上好的美玉,让人爱不释手。

温仪景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老茧,猜到男人胸膛健硕缘故,却来不及细想,身子便不受控的战栗起来。

温仪景羞的闭了眼,不敢去看他。

萧玉京怔愣了片刻,也给怀中妻子适应的时间。

他虽未经人事,却也并非愚钝之人,怀中女子竟和自己一样。

二人呼吸交织在一起,这一场风雨里都累极了。

在温仪景怀疑自己过去数年习武皆是白费的时候,萧玉京呼吸逐渐平稳,撑着胳膊拉开二人距离。

温仪景背着身,不敢回头看萧玉京。

萧玉京顿了顿,看着她以长发遮面,垂了眸子,撑着身坐起来。

他扭头看她,她看起来并无任何不适,全身都泛着红晕,细腻的背上有一处浅浅的刀疤。

手比大脑命令先抬了起来,却在即将碰上那道伤疤的时候又落了下去。

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一团被子,他想过去实在不便,闭了闭眼,扯了自己轮椅上的衣服遮住腰腹,平躺了下去,等她平复。

温仪景半点不想动,后悔死了故作聪明带什么画册。

她以为自己见惯了大风大浪,被敌军围堵都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这一刻,却不敢回头。

她暗示自己,今年二十八,不是十八。

做了半晌心理建设,身上一凉,恍然惊觉自己不着寸缕。

蹭地坐起身,扯过团成一团的红绸被子裹住自己,扭头就看到男人闭眼平躺着,她松了一口气,哑声问,“我想净身,你要叫水吗?”

萧玉京睁开眼,在大红喜被映衬下,她白的发光,他别开视线,偏头看向轮椅,“嗯。”

温仪景抬手拽了拽铃铛。

“夫人?”

长离的声音从次间传来,并未贸然开门过来。

“备水。”

温仪景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声音尽量无恙。

长离应了声是,快步出门提水。

她比温仪景还长两岁,并非不谙世事,无奈下听了大半宿的墙角,也是脸红不已。

心中祈祷主子真的能如愿以偿,得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

水桶抬到内室,红帐内的萧玉京略显尴尬。

以前他自己独处一室,房间里全都按着他顺手方便的设计,如今......他身体黏腻,想挪到轮椅上,都觉得不讲究。

可他总不能让太后娘娘帮他擦身子吧?

长离放好水,正准备等二人去内室擦洗的空闲快些换了被褥,温仪景却抬手示意她先出去,后知后觉意识到萧玉京的情况,连忙垂着头离开。

关上门的时候,她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温仪景拿着一块打湿后拧干的帕子出来,递给了萧玉京。

长离心情复杂,自家主子身份尊贵,如今却要伺候别人,所求可值得?

房门关上,红帐撩开,萧玉京接了帕子,看着背过身的人,垂眸道,“多谢,辛苦了。”

刚才她走路姿势都有些别扭。

温仪景跑了四次,萧玉京才算清理完。

趁着温仪景自己去收拾的时候,他穿好中衣,坐到轮椅上,看看内室,看看门口,喉结滚动,没有出声,眸底深处厌世感越发浓郁。

他不好指使太后娘娘的心腹做事,却也自己无法起身收拾脏了的被褥。

撩水声从室内时不时传出来,屏风上氤氲着热气,暧昧却不旖旎,萧玉京扭头出神地看向窗外。

温仪景很快出来,动作娴熟地收拾被褥。

他手用力抠着轮椅,看着她背影清冷道,“我私人名下还有一金矿,出事之后就搁置了,还未开采,明日将令牌拿给你。”

九州之争,萧家祖上在兰陵以开矿挖金发家,后来随着他出事,再无争夺之力,上交银钱买家族平安。

温仪景下嫁于他,大抵就是为了萧家的钱,即使没私藏,可萧家寻金之能也让人眼馋。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理由。

温仪景动作一顿,萧家果然狡兔三窟。

她将新的被褥铺好,笑吟吟回头看他,“你觉得我是为了萧家的钱才和你做了方才的事?”


我们要一个孩子,可好?

孩子?

萧玉京心头仿若被重拳一击,猛地抬头看向仰头望天的人,她精致的颌骨侧有一滴泪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无声落下,隐入红色披帛。

温仪景抬手揉了揉脸,低头之时,又是笑意吟吟,弯腰凑到他耳边,开口的话不算正经,“如此一来,以后夫君夜里要勤加努力才行。”

按着自己意愿修缮装饰的家,再有个自己的孩子,外加一个懂事的夫君,真是让人憧憬,她亲自给自己挑选的婚事果然极好。

萧玉京心跳漏了一拍,下巴都绷紧了,他看不懂她,真的看不懂。

“夫君,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温仪景单手撑在他肩头,拉开些距离和他面对面,认真的询问。

萧玉京眼尖的看到她眼角的微红,可耻的心动了半晌,但很快又归于沉寂,再生不出半点波澜。

“要不,两个都要?

这样一来,夫君肯定要更累些,饮食之上也需得听从玄英安排,这样生男生女我们自己就能说了算。”

温仪景自顾自思索。

萧玉京,“......妇人生产如同鬼门关走一遭,太后千金贵体,莫要为此伤身。”

他日后,得多加注意才是。

若让太后因他伤了凤体,皇家一怒,如今的萧家扛不住。

温仪景看着他眼中瞬间熄灭的光,心沉了半晌,随后更开心地笑了,“没想到夫君竟如此珍爱我,不舍我受半分苦。”

萧玉京,“......”堂堂太后好像听不懂话中隐藏的意思,玩起了自欺欺人的把戏。

如此位高权重之人,到底为什么能说出为他一个残废生儿育女这种话来?

“夫人,午膳好了。”

素商围裙都还没摘,笑着出来喊人。

......萧玉京看着一桌子菜,脑海中闪过刚才她说的话:“饮食之上也须得听从玄英安排,这样生男生女我们自己就能说了算......”不会现在就已经安排上了吧?

味同嚼蜡,萧玉京死寂的心因为这门婚事波澜四起,无关爱意,皆是不安。

饭后。

萧玉京忙不迭让青鸾推他回自己院子。

温仪景笑眯眯送他出门,“夫君,晚上一同用膳。”

听着夫人的话,推着轮椅的青鸾便看到自家主子背一僵。

院子里说话没背着他,今日的事情他都听着了。

等快到绿卿园,他才小心开口,“少主,夫人想和您有个孩子,这是好事不是吗?”

他是萧玉京最信任的人,今日早上推主子回绿卿园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成婚的他看到了萧玉京衣角的痕迹。

自家主子并非全然一蹶不振,昨夜竟然真的和太后娘娘成了真夫妻,太后娘娘愿意给主子诞下子嗣,大喜不是?

他心中激动的恨不得放一整天鞭炮。

不管太后为何下嫁,但若真能有个孩子,少主再多一份牵挂,为此走出断腿阴霾,就是好事一桩。

这一年多,少主日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谁都不见。

青鸾每日提心吊胆,就怕听不到第二日的摇铃声响,再也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萧玉京回了绿卿园,针灸按摩了半个时辰,又躺了半晌就起来锻炼双臂支撑了。

房间里是他让人专门安装的架子,方便他每日锻炼。

避免擦身出恭都得让人伺候。

他不想在自己或许不长的余生里颜面尽失。

练完之后出了一身汗,他自己移动到已经备好温水的木桶旁擦洗,然后才摇铃让青鸾推到他外面竹林看书。

不多时,夕阳西下,只剩一片余晖。

“少主,该去陪夫人用膳了。”

青鸾在不远处小声提醒,盼着能早日有个小主子。

萧玉京手里的佛经捏的变了形,终是开口,“走吧。”

太后娘娘的体面得给,要是让人知道他新婚第一日就不陪太后一起用膳,皇家丢了颜面,萧家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曾还在战场的时候就听说过,小皇帝对太后唯命是从,虽是继母,小皇帝却敬重的很,容不得别人说半点太后不是。

去幽兰园的时候,他带着自己的脉案。

下午按摩时,他隐晦的问了窦郎中自己子嗣问题,窦郎中隐晦的表示,有些困难。

他松了一口气,但依旧坚定以后要小心,免得闹出人命,毕竟不是绝无可能。

若真不小心中了,孩子因着自己身体有疾,他真的无颜苟活。

......夜色正浓。

房中只剩夫妻二人,萧玉京将轮椅下的一摞脉案递过去。

温仪景懂些皮毛,翻了翻有了基本了解,全当没看懂头大的放在旁边的矮凳上,“明日让玄英瞧瞧。”

随后,她说起今日下午自己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后的想法,“后面院子里的梅花全都败了,我想开几块菜圃和药圃。”

她推着萧玉京到了圆桌旁,指了指自己下午回来画的草图。

“你可有要补充的?”

她上面哪块田里种什么,都写上了,有胡瓜和茄瓜,都是她爱吃的。

萧玉京看着她白皙的手按在桌边,还没干透的长发若有似无的落在他手背上,她的手没有身体那般细腻光滑,虎口处有老茧,对得起她战场上女煞神的名头。

“如此很好。”

萧玉京收回目光平静说。

她的字遒劲有力,像她这个人一样散发着用不完的光。

这一刻,白日里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他们只是一对儿寻常夫妻。

“夫君与我所想一致,真是夫妻同心。”

温仪景开心的收了图纸,又推着他回床边,“你可有喜欢的饭菜,明日让素商准备。”

萧玉京,“......都可。”

他不明白,自己一句如此很好,怎么就成了所想一致,夫妻同心?

“那就随着我的口味来,你我如此有缘,想来吃食喜好也都没太大差别。”

温仪景点点头。

猜测他因为腿疾对吃食等许多日常淡了需求,白日里给他一杯水,他也只轻抿了两口,以后只得她自己慢慢观察。

萧玉京,“......好。”

“忙完这几天,我想出去转转,你可要一起?”

温仪景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萧玉京又看向自己的腿,淡漠摇头,“我不喜热闹,你自己去就好,注意安全。”

若他双腿完好,新婚燕尔时,理应陪新婚夫人出门,尤其是她身份贵重。

可如今他随她出去,只会给她丢人。

扫了她一眼,见她并未因自己拒绝而不悦,暗暗松了口气。

好像没什么事情会让她不悦,除了白日里提到孩子的时候。

“嗯,好。”

温仪景理解地点头,解释说,“我从未有机会在街上逛过,年少的时候困于后宅,长大之后忙于战场,如今终得了空闲,你呢?

你年少时可上街逛过?”


“你的亲人本就不待见我,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若还不去,他们会更不待见我。”

马车里,萧玉京面无表情地说,“若你是寻常人,或者家世与我相差不多,我都可以不去,可你身份贵重,我若不去,萧家会被戳脊梁骨。”

温仪景恍然哦了一声,阴阳道,“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呢,毕竟咱们有了夫妻之时。”

没想到萧玉京也会说口是心非的话。

她早就猜到了萧玉京会一起入宫,所以才会亲自去绿卿园等人。

心中清楚,有些东西不是怕被戳脊梁骨,是他萧玉京刻在骨子里的君子风度。

让他哪怕残了腿也做不出让新婚夫人自己回娘家的事情。

萧玉京,“......”堂堂太后为何说起这种话可以面不改色?

“清瑶说话直,一会儿若是说了不好听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温仪景快入宫的时候提醒说。

出嫁前,袁清瑶很不愿接受她嫁给一个残废,那么大个人哭闹了好一通,还闹着要给她选美男,和她一起养面首。

那孩子说什么也不愿讲道理,她又哄又训大半天才消停。

萧玉京淡淡嗯了一声。

温仪景的马车可以直接入空门,到椒房殿外。

出嫁前就说好了,她日后若进宫,就到皇后椒房殿。

......椒房殿。

还未出嫁的袁清瑶和皇后楚寒英一早就伸长了脖子等着太后回宫。

“阿娘这些年为我和阿兄牺牲了太多,回想起年幼时她刚嫁过来,我和阿兄刺杀她,捉弄她,我就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几巴掌。”

袁清瑶在殿内徘徊,不停地自我反省。

从她七岁和温仪景修复了关系,就时常为之前自己混账做法感到愧疚。

随着温仪景前日出嫁,这种愧疚在她心中达到了顶峰。

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那些过错。

“这些年我和阿兄为阿娘做的太少了。”

袁清瑶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娘还好好的,可我却有了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错觉,嫂嫂,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皇后楚寒英温柔地拉住袁清瑶的手,心中也略显酸楚,自己的丈夫这个状态也已多日。

她也很喜欢太后温仪景。

自己能有战功,能让众人臣服坐上皇后之位不用拘泥前朝后宫不得干政的规训,全仰仗太后。

而且温仪景为人宽和,这些年逢年过节都会带着袁青冥兄妹祭奠他们的生母,在袁青冥登基之后,更是提醒袁青冥将他的生母追封太后。

“我们不用做什么,只要好好过日子,不让她再为我们的琐事劳神,守好阿娘费尽心血带着我们打下来的江山,就已经是最大的孝敬。”

楚寒英轻声说。

“萧玉京曾也是一代战神,威名赫赫,如今虽双腿有疾,久不出户,却也是阿娘亲自选的夫君,一会儿若见了,只要萧玉京没有对阿娘不好,我们便当自家长辈敬着。”

楚寒英细细叮嘱。

袁清瑶抽噎,“我知晓,阿娘在军营的时候说过,战场上将士们的伤都是勋章,不要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们,只当寻常人一般,莫要同情,莫要怜惜,更不可嘲讽。”

她这两日带兵在城中巡逻,流言四起,所有不顾场合口无遮拦的,都被她抓起来下了大狱关上七日再说。

可其实最让她头疼的是温家闹得最凶,那是阿娘的母家,她束手无策。

楚寒英笑着点头,摸了摸袁清瑶的脸,“估摸着快到了,你快去后面洗把脸,不然母后要担心了。”

“我真恨不得阿娘一直担心我,这样她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袁清瑶哼哼道,但还是小跑去了内室洗脸。

......袁青冥本想做一个勤政爱民的稳重皇帝给温仪景看,可当听到宫人通传温仪景马车入了宫门,折子上的字就一个都看不进去了。

他也不是为难自己的主儿,当即起身朝着椒房殿去,刚好在宫殿外遇上了推着萧玉京轮椅下马车的温仪景。

“母后。”

袁青冥见温仪景亲自推轮椅下来,飞奔过去帮忙扶了一下轮椅,不悦地看向旁边跪了一地的侍卫,“都下去领......”板子!

一个个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这么沉的轮椅和男人,怎么能让太后亲自推着下马车?

有萧玉京的侍卫在下面搭把手又有什么用?!

“冥儿。”

温仪景笑着打断他没说完的话。

“母后,儿子来。”

袁青冥抢着上前帮忙推轮椅,视线快速扫过她面容,气色看起来竟然比在宫中还要好上两分,一身红衣惊艳,比在宫中更爱打扮。

心里酸酸涨涨的,又看萧玉京和鬼一样白的脸,死寂沉沉的几乎感受不到活人气息,让他这个皇帝都忘了尊老打招呼。

“一边儿去。”

温仪景笑着拍开袁青冥的手腕,佯装生气,“我哪能这点小事都不成了?”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袁青冥笑嘻嘻的跟在温仪景身边,没半点帝王架子,如寻常母子闲话家常,“母后,这两日在外面住的可还习惯?

若是不适应,就搬回长信宫来,您不在,我和清瑶都不习惯。”

“给你们操心了小半辈子,你可长点孝心吧。”

温仪景无奈长叹。

萧玉京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像个吉祥物,听着头顶后母子二人闲谈。

小皇帝就没看见他,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他没行君臣之礼,小皇帝也毫不在意。

袁青冥朗声笑着,习惯性的又说起正事,“母后,借着您大喜,初租禾的政令在东昭城颁布了下去,百姓们受您庇佑,富商们愿意配合,东昭城一旦见效,之后推广的事情也能顺利些。”

“万事开头难,东昭城是个引子。”

温仪景点头,不欲多参与,只道,“我相信九州在你治理之下,一定会迎来一个繁荣盛世。”

听到动静,皇后和袁清瑶也欢喜的迎了出来,亲切地喊母后。

看是温仪景亲自推着轮椅,二人对视一眼,诧异过后按着事先商量好的,又端方乖巧的朝着萧玉京行礼,喊了一句“萧大人。”

萧玉京整个人有点僵硬,宽袖下的手在腿上紧握成拳,面无表情的点头,见她们并没好奇的打量自己的腿,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到了外殿,袁青冥主动陪着萧玉京留在外面,任由袁清瑶拉走温仪景进了内殿。

袁青冥和萧玉京面对面,气氛尴尬僵硬。

萧玉京懂了,温仪景两个儿女,皇帝最不待见他。

内殿,袁清瑶赖着温仪景好一通撒娇,最后才软软地说,“阿娘,温家这两日总在外面说不认你这个女儿,怪你丢了温家脸面,明日回门我带兵陪你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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