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子,也常这样来看我。
在煞是严肃的氛围里,拿眼偷偷瞟我。
皇后妃子们笑成一团,拍我的肩:“小约儿,跟了我们盛烨可是享了福哦,你看这孩子,打小就知道护媳妇。”
黎盛烨很喜欢玩眉目传情,欲说还休的这套。
他眼睛也长得好,像盛开的星辰与大海,能教人溺毙其中。
可是,现在,在我的眼皮底下。
他把这套,用在别的姑娘身上。
我端着茶要喝,水溢出来,濡湿了敞袖也毫无察觉。
兀自轻声笑了一笑:“你说你是太子府的歌姬,怎么,几两银子一首曲,唱来,也给我听听。”
黎盛烨猛地抬头,面色不悦。
他强行圆场:“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听这些。
这样,东宫最近新来了一批梨园优伶,下午我给你送去。”
我反问:“我就要现在听,不行吗?”
他愣了一瞬。
玉娘却先开了口。
呦呦小鹿,野草浮萍,绵绵柔柔,笑里藏针:“当然可以。”
“从前妾在望月楼时,就是那里的头牌歌姬,太子一闻惊人,流连半旬,后面没妾的声乐,就不能安眠……沈小姐,您别介意,我们真的只是在探讨乐理。”
“幸得太子垂怜,为妾赎身正名。
妾为他做什么都是应当的,您是太子的贵宾,别说为您唱一曲了,十曲都行。”
“只是求您,别用钱来侮辱玉娘。
妾唱曲,真的不是为了黄白钱财之物。”
黎盛烨面有动容:“是。
沈约,你别这样。
玉娘也是个苦命人。”
这架势。
要不是顾及我还在,他们当场就得抱在一起。
我冷笑一声:“唱曲不是为了钱?”
“多清高的一句话。
那玉娘,在遇见太子前,你又是怎么没被饿死的呢?”
玉娘在船头唱了一下午的曲。
直唱的嗓子哑了烟,后背结了霜,方才打道回府。
这期间,黎盛烨几次要给她递水。
我好笑地睨过去一眼:“你是太子之尊,做之前,也要想想,她经不经得起这个福气。”
晚归时,遇上了大暴雨。
船上有些紊乱,我要进舱闭雨,玉娘突然拦在我面前。
侧眸一看,黎盛烨在听几位侍卫的来报,无暇顾及这边。
她用滚着喑哑血沫的嗓音,在我耳畔低语:“妹妹,这天下真是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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