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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狱重生

钓娱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杀伐果断+权谋智斗+非无脑+成长向】这是披着外套的囚笼,它只因一人而存在……这里遍地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他又该如何摆脱身上的枷锁,揪出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更重要的是,在野兽环伺之下,他该如何活下去?

主角:楚恒,冷婉清   更新:2022-12-20 2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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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恒,冷婉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狱重生》,由网络作家“钓娱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杀伐果断+权谋智斗+非无脑+成长向】这是披着外套的囚笼,它只因一人而存在……这里遍地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他又该如何摆脱身上的枷锁,揪出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更重要的是,在野兽环伺之下,他该如何活下去?

《我狱重生》精彩片段

【非地球文明,本故事纯属虚构!!!!!!!!!!!!!!】

朗月清风,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将两道紧密缠绵在一起的影子映照在墙上。

“恒,你会爱我一辈子么?”

“会......”

“你会不会有离开我的那天?”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半步。”

.......

那是令人亢奋,愉悦到不能自己的交响曲。

月光赐予的朦胧柔情;耳鬓厮磨的呢喃......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楚恒如坠仙境,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咔嗒!

伴随着两声频段不同的脆响,房间的门和灯先后被人打开,所有的柔情蜜意在这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啊!!!”

“你们是谁!”

“抓住他!”

“我曹尼码!!”

尖叫,质问,喝骂在房间里炸响开来,此起彼伏,整个房间一时间乱作一团。

混乱中,楚恒被人揪着头发按在地上无法动弹,他眼神慌乱惊恐,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他。

“你是不是楚恒?”

“你们是什么人?”

压在楚恒身上的人揪着他头发,将他的头重重砸在地上,瞬间的巨大压迫力将楚恒脸上的毛细血管挤爆,鲜血迸射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在她白皙的肌肤点缀上了片片嫣红。

“少特么废话,不想死的话,老子问,你答!我问你,你是不是楚恒?”

剧烈的疼痛以及震荡让楚恒的脑袋昏沉,挣扎的幅度也逐渐弱了下来。

鲜血顺着地板淌进他眼里,在猩红的滤镜下,楚恒清晰地看见,不远处刚和自己交融的心爱之人,此时满脸的惊恐之色,白皙而完美躯体上,肉眼可见因为恐惧过度而带来的肌肉痉挛。

“是.....”

楚恒很痛快的给出对方想要的答案,他担心对方会因为失去耐心而将愤怒撒在自己心爱之人的身上。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身后的人松开手。

“是他没错,给他穿上衣服,带走。”

随即,一股仿佛要将脑袋震碎般的剧痛从后脑处传来,楚恒双眼一黑,再没有意识。

房间里。

身穿漆黑西装的男人,在指挥身边的人将楚恒抬出去之后。

回过头看了看双手捂胸,仍旧处在惊恐当中没有反应过来的女人,拇指轻轻在脖子处虚划而过,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嘴里冷冷抛出一句:“处理干净。”

“不要!!你要干什么!?求求你,放.........”

尖叫声戛然而止,房间里再次归于平静,只留下丝丝几乎微不可闻的水流声。

..........

“啊!!哈......哈.......”

当楚恒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一个幽闭昏暗的房间里,彻骨的冰冷自四周灰黑色的墙壁当中逸散而出。

一颗散发着橙色光线的老式灯泡悬挂在楚恒头顶,由于功率太小的缘故,其散发出来的光线并未遍及整个房间,整个空间在橙红色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无比昏暗抑沉。

过了几秒后,粗重的喘气声渐渐平复了下来。

楚恒突然回过神来,惶恐和慌乱逐渐在眼里浮现。

他转过头去看向身侧,那是堵由铁栏所组成的墙.

楚恒冲到铁栏边,疯狂挥动双手,用力在上面拍砸,歇斯底里地叫喊:“放我出去!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放我出去啊!!”

嘶吼声在房间外的空间不断叠荡,形成断层的回声。

然而不管楚恒有多用力叫喊,声音有多大,外面依然不见有人的踪影。

唯有那浪潮般的回声,一浪又一浪地灌回到他耳中,一遍又一遍复读机般重复着他的话,似乎,就连自己的声音都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艹拟吗!放我出去!!”

“你们这帮畜生!我做了什么!?快放我出去!!”

........

“放...我...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恒声音嘶哑,疲软的滑跪在地,怔怔看着积满灰尘的地面,嘴里喃喃自语。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

这时,自黑暗深处传出缓慢且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在楚恒面前停下。

“楚恒?”

低沉的男声在楚恒头顶响起,声音冰冷且漠然,仿若机器人一般,不带丝毫感情。

楚恒缓缓抬起头来,那是一道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黑影,被黑暗所包裹,看不清具体长相,在身后微弱灯光的映射下,只能隐约看到人形的轮廓。

在说话之人的身后还站有几个人,他们身躯笔直挺拔,双手环抱于身前,姿态透露出恭敬意味。

“你到底是谁?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楚恒突然站起身来,疯狂摇晃着阻挡在两人之间的铁栏。

他神情激动,声音嘶哑,野兽一般疯狂嘶吼,质问着栏外那连长相都看不清的黑影。

然而楚恒疯狂所换来的,依旧是古井无波的平静。

“你并没有得罪过我。”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

“因为你是楚恒.......”

黑影意味深长地抛出这么一句话,让楚恒更加迷惑,茫然。

因为我是楚恒?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楚恒百思不得其解时,黑影再度开口:“因为你是楚恒,所以你在这里,也因为你叫楚恒,所以我不会杀你。”

哈?我是楚恒,所以你关我?我叫楚恒,所以你不杀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逻辑?

不待楚恒说话,那人又说:“我虽不杀你,但是你接下的人生恐怕是只能在这里面度过了。”

“希望你能接受,适应,并享受你的余生吧.......楚恒。”

说完,那人转身便不再理会楚恒,转身往刚才来时的方向走去。

“你特么到底是什么意思,回来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你别走!杂种!!你回来!!!”

然而任凭楚恒在其身后如何摔打怒吼,远去的脚步声也不见有丝毫停顿,依旧是那么整齐且富有节奏感。


一夜很快过去。

楚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嗓子眼儿里面就像装了喷火枪一般,哪怕只是简单的呼吸,都让整个脖子连同胸腔火辣辣地疼。

铁栏还是那个铁栏,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一切都没有变。

这让他内心深处对当前所处境地不过是一场噩梦的期盼落了空。

整间房里,和之前最大的不同之处,不过仅仅是天花板下,那颗小橘灯亮与不亮罢了。

小桔灯没了,但是房间内竟然还充斥着不知从哪儿透进来的光线,将绝望色的墙微微照亮,让楚恒不至于因为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一头撞死在墙上。

左右撇了撇,依旧是找不到光源在哪里,无奈之下,楚恒只能强迫自己打消那该死的,哪怕身处绝境都不忘记秀一秀自己存在感的好奇心。

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双眼空洞地盯着悬在半空的小桔灯,眼睛一眨不眨,脑子里不断回忆着那黑影所说的话。

‘我是楚恒,所以我在这里......我叫楚恒,所以我不用死.........啊,操蛋的杂种,你特么是没上过语文课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啊!!!嗓子好疼,好想喝口水。’

楚恒脑子里像是进了超级玛丽一样,思维各种跳跃。

这时外面的走廊上,又一次响起了脚步声,声音逐渐靠近,人数不多,脚步凌乱而缺乏节奏感。

听到动静,楚恒本想立马站起来,继续质问怒骂,想着这一次一定要骂到对方祖宗都爬出来,双眼冒血泡。

但是身子刚撑起来一半,楚恒的身形就又停滞住了,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面对那黑影时的无能狂怒。

呵,老子就是把他马骂爆了又能怎样,我就是泄足了气愤,骂他骂到爽上天去,一样没什么卵用。

想到这里,楚恒手一松,再次躺倒在地,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准备静观其变。

脚步声在楚恒身旁停下,随即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老大说的人就是他么?”

“12号房没错,应该就是了。”

“那带走吧,早点儿完事儿咱们回去继续,那几个孙子赢了老子这么多钱,我今天一定要赢回来。”

“呵呵,我已经告诉过你,那几个人没一个好鸟,你还不信。”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抓紧的吧。”

说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铁栏的锁被打开。

‘这是又要换地方?’

两人走进房间。

“咦.....他不能死了吧,怎么这样一副样子躺在地上?”

“管他死活呢,或许人只是嫌床太舒服,睡地板作妖呢,带走吧,别墨迹了。”

陈谷感觉有只手在自己鼻尖探了探。

“嗯,没死!”

“废话,就你这智商,我看你一会儿还是别回去了,留点儿钱在身上回去给你媳妇交差吧。”

“草,你才傻逼。”

........

两人嘴里骂骂咧咧,拖起楚恒便走出门外,去往不知道什么地方。

路上,楚恒将眼睛微微撑出一条缝隙,偷偷打量着沿途的事物。

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沿途均匀分布着许多类似刚才楚恒所待过的房间。

走廊顶部的两侧是镂空设计,有微弱的光线从外面透射进来,这应该就是光亮的来源了。

两边所有房间的外侧墙壁上,都贴有编号,刚才楚恒待过的那间房,编号就是12。

或许是因为迫不及待想要赢回自己的本钱?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楚恒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拖着他走的两人,脚下速度明显加快了几分。

逼仄压抑的走廊让楚恒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不知被拖着走了多久,一道强烈的光束终于自身后出现,照亮了楚恒身前的空间。

楚恒终于离开了这条充满了绝望气息的走廊。

与此同时,他看见在走廊出口的上方,写着三个字——禁闭室。

禁闭室?什么样的地方会有禁闭室?

不多时,楚恒被拖着来到了一间空旷的房间,这里的摆设比之前他所在的那间房还简单,只有独溜溜一张公园常见的躺椅靠放在墙角。

楚恒被很随意地扔在地上。

这时,他才睁开双眼,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如今这个法治社会下,大摇大摆地把一个大活人绑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

站起来后,转过身子,当看清将自己拖过来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楚恒顿时怔住了,眼里充满了惊讶与难以置信。

两人背对着楚恒,一个身材精瘦的人手里抱着一个大桶,另一个身材肥硕的胖子则是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两人虽然身形差别有点儿大,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穿着制服,并且是警服!

差员?怎么会是差员?

一瞬间,楚恒大脑陷入到了呆滞与茫然当中。

为什么会是差员?

就在这时,手里抱着大铁桶的那一位差员刚好转过身子来,当看到楚恒已经清醒并且自己站起来后,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之色。

“哟,你醒了?正好,省了我不少力气。”

说着他放下手里的铁桶,拍了拍手,随后又拍了拍身后的另外一名差员。

“行了,别捣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另外一名差员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来,手里还留有来不及完全放好的扑克牌。

他把手里洗到一半的扑克洗好,放进兜里之后,这才打量起楚恒来。

见楚恒眼神空洞无神,似乎还无法接受自己来到这里的事实,他皱起了眉头。

“喂,小子,你没事儿吧。”

楚恒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依旧是保持着刚才的状态。

胖子上前两步,推了楚恒一把:“跟你说话呢!怕不是傻了?”


这一推连带着将楚恒的思绪扯了回来,他突然一把抓住胖子,激动地大声说道:“差员同志!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要你们用这样方式抓我过来!

我自问绝对是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这里面绝对是有什么误会!”

激动之下,楚恒手上的力道把控不好分寸,将胖子抓得脸色都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胖子一把拍开楚恒的手,揉着疼得发酸的手臂,表情愤怒当中夹杂着不耐烦地喝骂起来。

“艹,你特么再给老子动手动脚的,我就按袭击罪再把你关回小黑屋去,什么玩意儿......”

胖子力道很大,在楚恒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有些浸血的巴掌印,但此时的楚恒对此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他言语神态当中满是焦急与恳求。

“同志,我求求你了,你再仔细看看,这里面绝对是有什么误会,我真的是无辜的!我根本就没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你们要抓的人呢?”

胖子冷冷哼了一声:“哼,进到这里面的人,个个都叫着喊着说自己是无辜的。但只要进来到这里的,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都是残害社会的渣滓。”

也许是因为刚才被楚恒抓疼了,胖子越说情绪越激动。

这时,一旁站着的瘦子走胖子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随后又看向楚恒,撇了撇嘴问:“你说你是无辜的?”

楚恒疯狂点头:“对!对!我真的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啊,你们绝对是弄错了!”

瘦子轻哼一声,对楚恒一直强调自己的无辜感到很是不耐烦。

“那我问你,你叫什么?”

楚恒顿时有些犹豫起来,但也仅仅只是短暂的犹豫,他立马回道:“楚恒。”

瘦子转过身,走到墙角的长椅上拿起一本册子,翻过之后说:“没错,楚恒,就是你。”

“不可能!”

楚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一个箭步冲刺到瘦子身边,伸出手去试图夺过册子来确定瘦子言语的真实性。

就在手即将触摸到册子的时候,瘦子反应极快的一个侧闪身,躲开楚恒的手,随即回身抬手就是一个反抽。

薄薄的册子在这一刻却是如同铁板一般,重重砸在楚恒脸颊上。

口腔内壁娇嫩的肉被牙齿刺破,一口猩红的血水从嘴里喷溅而出。

这还不算完,一旁揉着手的胖子见楚恒突然发难,那重逾200斤的肥硕身躯在这一刻,却表现出了与其体型极其不相符的轻盈之态。

只见他如同一只营养过剩的猎豹,虽然胖,但却改变不了它还是猎豹的事实,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冲到了楚恒的身侧。

胖子抬起他那45码的大脚丫子,照着楚恒的骨盆就来了一脚。

巨大且方向相反的两股冲击力使得楚恒根本就无法稳住自己的身形,脑袋重重砸在了地上。

闷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震荡,楚恒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被这一下给震散了。

毕竟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完全没有接受过任何和格斗有关的技巧训练,怎么可能打得过经过专业训练的差员呢。

楚恒躺在地上,瞳孔有些涣散,眼里的世界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快忍不住呕吐出来。

瘦子走到楚恒身边,眼里带着浓浓的厌恶俯视着楚恒,他语气不善:“小子,你可以啊,敢在公家的地盘上偷袭公务人员?是想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么?”

呵,有什么区别,按照黑影的说法,本来我也只能在这里度过我的余生。

楚恒别过头去,没有接话。

瘦子见此,蹲下身来,轻轻拍着楚恒的脸警告道:“小子,老子告诉你,我不知道你进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也不管你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但是你只要进到这里,是龙你得给老子盘着,是虎你也得给老子卧着,在这里,只有带帽子的才是老大!

你要是敢再跟老子狂,小心突然哪天就不明不白地变成一抔黄土,永远留在这里......”

说完,瘦子站起身,将手里的册子一把摔在楚恒脸上:“你想知道的和你该知道的,都在这里面。”

随即又恶狠狠地补上一句:“记住老子给你说的话。”

瘦子看着楚恒那副模样,心里那股无名火怎么也压不下去,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后转身,一边掏出怀里的烟,一边冲胖子说道:“胖子,下面的事交给你了哈,我出去抽根烟压压惊,真特么傻逼。”

胖子看着瘦子逐渐走远的身影,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口浓痰吐在楚恒脸上。

“都特么怪你,老子今天要是赢不了钱都是你害得。”

说着,又照着楚恒身上踢了一脚:“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你马上换衣服跟我走,艹,真特么晦气。”

胖子走到角落的长椅旁坐下,又拿出之前那副扑克牌翻来覆去的洗。

楚恒则是连忙翻身捡起册子翻看起来。

姓名:楚恒

罪名:毒品运输

刑期:无期!

收监单位:龙海市特殊监狱

无期.....监狱!!??

当看见最后这两个字时,楚恒的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就像有搅拌机在里面不停运作一般,迷惑;崩溃;绝望;迷茫........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纠缠。

这一刻的他只觉得天都塌了,脑子无比的混乱。

毒品运输?无期?

活了这么多年,我甚至连毒品是什么样都没见到过,怎么就运输毒品了!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干过这样的事!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一定是!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楚恒顿时失控,脸上被癫狂所填满,他五官扭曲,疯狂叫喊着冲向胖子,企图用歇斯底里的疯吼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突然的失控,让专注于扑克牌的胖子手一抖,一个没拿稳,牌全都散落在地。

他眼含杀意抬起头,看着疯狂扑向自己的楚恒,象腿一震,身躯陡然弹射而出,挥出了威势霸道且凶悍的一拳。


拳头重重砸在楚恒脸上,将其砸得倒飞出去四五米远。

“艹你吗的,跟老子闹什么疯子呢,吓老子一跳。”

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让胖子整个人的情绪都暴躁起来,他再没有耐心也不再指望楚恒能够乖乖配合了。

转身从长椅上拿起一套旧的泛黄的囚服,胖子来到楚恒身边便开始扒起他的衣服。

他准备强行给楚恒换上囚服,好抓紧时间回到赌桌上,那才是他今天该呆的地方。

楚恒无力地躺在地上,此时的他甚至就连脸上的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双眼无神,眼泪漠然从眼角流淌下来。

他知道制止不了胖子的行为,也没有心情去制止,任由胖子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扒下。

“艹,老子现在没心情和你玩什么冤案游戏,老子警告你,乖乖配合老子,不然我让你提前感受一下监狱对新人的热情。”

胖子嘴里骂骂咧咧地扒下楚恒身上最后一件衣服,随后又拿起手边的囚服强行给他套上。

短短半分钟不到的时间,楚恒身上的衣服便由休闲套装变成了免费吃住的凭证。

巨大的落差让楚恒无法接受,他此刻宁愿自己现在就死在这里,也不愿意接受自己成为了一个囚犯的事实。

胖子像是在摆弄娃娃一样,将楚恒摆好姿势拍了一张档案照后,便又将他死狗一样一路拖到了集体监区。

楚恒被胖子扔在了一间编号为21的房间。

房间里空间极其狭窄,在大概只有6平米不到的空间里,摆放有一张上下铺的床,马桶,以及一个宽度还没手掌长的迷你洗漱台。

如此狭窄逼仄的空间让人不禁怀疑,要是两个人同时在里面站着,能不能互相错过身位都是个问题。

将楚恒带到地方,随手扔在地上过后,胖子便一脸猴急,火急火燎地关上门,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楚恒静静躺在地上,一言不发。

空气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此刻的楚恒,脑子里有两股不同的思想正在作着剧烈的斗争。

一边怂恿他在如此法制的社会大环境下都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监狱里来,还背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余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另一边则是在不断地告诫着:你是楚恒,是个男人,你还活着,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希望,你要搞清楚一切,外面还有妈妈和女朋友在等着你,就这死了那不单单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爱你之人的巨大伤害。

死?

还是挣扎着活下去?

两道思想不停在他大脑里碰撞,如同两支军队在他脑子里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将楚恒折磨地头疼欲裂。

“啊!!!!!”

终于,楚恒不堪忍受,大吼出声,发泄着内心的不甘与愤怒。

啪!

一只拖鞋突兀地从上铺飞了下来,正好砸在楚恒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灰色的鞋印子。

嘶吼声戛然而止,楚恒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外飞拖给砸得愣住了。

“草拟吗,别特么叫了,你是坐牢,不是被凌迟,叫个什么几把?跟个娘儿们似的。”

一道懒洋洋却带着愠怒的声音从拖鞋飞出的方向传了出来。

随即就见一个满脸胡渣子的大光头伸出头来,冷漠地看向楚恒,补了一句:“你特么再瞎几把鬼叫,老子提前给你开一场迎新会。”

虽然光头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很平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楚恒竟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身边环绕,将自己锁定。

似乎自己只要再发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就会有危险发生,他乖乖地闭上了嘴。

见楚恒闭嘴,光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撇嘴说道:“呵,对嘛,听话才是好孩子。”

说完,便又将头抽了回去。

楚恒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呆呆地怔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时间飞逝,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

监区里的大灯自动打开,刺耳的铃声响起,不断刺激着楚恒疲惫不堪的神经。

直到这时,上铺的光头才终于再次有了动作。

他跳下床,看都没看楚恒一眼,站在铁门边静静等待着铁门的开启。

随着铃声再次想起,铁门自动的缓缓打开。

光头走了出去,临走前淡淡丢下一句:“一会儿最好多吃点儿,不然你接下来几天可能都没机会吃了。”

楚恒下意识向光头看去,却只能看见一道漠然沧桑的背影逐渐远去。

他不明白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说实话,他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吃东西的心思。

一动不动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从房间外走进来一个人。

楚恒抬头看去,只见胖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前,正满脸愤怒地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去吃饭?”

胖子大声喝问。

楚恒低下头去,无力地说道:“不想吃。”

“不想吃?你说不想吃就不吃?起来!”

楚恒没动。

“艹,你特么给老子起来!”

说着,胖子一把抓住楚恒的衣领将他直接往门外拖去,一边走还一边怒气冲冲地骂着:“你特么要是不想活就安安静静找个角落死去,别特么给老子添乱,就是因为你害得老子今天一直不顺,又输了几千块钱。

艹,一看到你老子就晦气。”

楚恒就这么被一路拖到食堂,随后被胖子一把按在椅子上。

“老子不管你吃还是不吃,你都必须在这里给我坐着!”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食堂。

食堂里的人很多,将偌大的食堂给撑得满满当当。

所有人都看到了楚恒被拖着进来的一幕,但都早已见怪不怪了,每次有新人进来,总会有个把像楚恒这样的人。

楚恒坐在位置上,呆呆地盯着桌子,丝毫没有起身去打饭的意思,周围的人更是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任由楚恒饿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雪白的大馒头突然闯入楚恒的视野当中。


他抬起头,看向给他递馒头的人。

是一张生面孔,楚恒并不认识。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暗自自嘲,是啊,自己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面有面熟的人呢。

“兄弟,刚进来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现实,可以理解,我刚进来也是这样,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点儿东西,只怕你挨不过一会儿的迎新啊。

多少吃点儿吧。”

来人安慰道。

他虽然言语之中满是安慰之意,但是在那倒三角的眼底却是噙着一抹淡淡地戏谑,似乎他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看楚恒失魂落魄的模样。

虽然身体已经下意识对那雪白的大馒头做出了渴望的回应,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但是楚恒却是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伸手去拿那馒头的意思。

见此,那人轻哼一声,很是不屑于楚恒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看来是我热脸贴冷屁股了,吃不吃随你吧。”

说完,也不管桌上的馒头,起身便走了开去。

在离开之后,他径直去往另外一张饭桌,来到了一个光头的身边,俯下身,态度恭敬中带着畏惧。

“雷哥,那个新来的小子和您有什么关系么?”

光头抬起头来,淡淡瞥了一眼楚恒所在的方向,随后又埋下头去继续吃着餐盘里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有。”

“那我一会儿举行新人欢迎仪式的时候可就把他算进去了哈。”

光头没有回应,算是默许了。

很快,进食时间结束,原本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食堂此时显得有几分空荡。

楚恒回过神来,准备离开这里回到自己以后的“家”去。

半路上,一只手突然拦在楚恒身前。

“兄弟,为了欢迎你们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我们大家为你们这些新家庭成员准备了几个迎新节目,跟我走一趟吧。”

楚恒抬起头,眼里没有丝毫光彩,空洞无神。

是之前那个递馒头给他的人。

“谢谢,没兴趣。”

楚恒淡淡吐出一句便准备绕开他,可是那人却突然一把抓住楚恒肩膀,眼神阴翳,语气不善地低声说道:“兄弟,作为一个新人,你一点儿面子不给我,未免有点儿嚣张了。”

楚恒盯着肩膀上的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

空气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

几秒后,楚恒低低出声:“行。”

馒头男脸上这才转而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一把搂住楚恒的肩膀,神色里装满了期待和兴奋。

“对喽,这才是我的好家人嘛......”

楚恒被馒头男搂着来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角落。

这个角落属于是集体监区的一个拐角深处,四周并没见有狱差的身影,唯一有的就只是一个孤零零挂在天花板边角的摄像头,此时还被人给蒙上了囚服。

面积不大的空间被无数囚犯围得水泄不通,唯独在墙角处留出了一片空地,群情喧然,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与馒头男一般无二的兴奋与期待,场间气氛无比热闹。

有人见馒头男带着楚恒过来,开始同身边的人对着楚恒指指点点起来。

“诶,那个是个生面孔啊,是不是新人啊。”

“确实,我看着也面生,应该是新人没错了。”

“哈哈哈,你说这次标狗这个变态又会想出什么花样儿来玩儿他们啊?”

“艹,我特么哪儿知道,标狗这个死变态哪次不是把那些新人折磨得要死要活的,谁能知道他那脑子里一天都装的是些什么。”

“嗯,也是,我到现在都还对上次的迎新记忆犹新,总共就十个新人,迎新结束,疯了三个,残了两个,自杀两个,剩下的人那可都是真正的狠角色啊。

艹,我都怀疑标狗他特么的莫不是在外面被男人强干过吧,怎么能这么变态。”

“嘘.....小点儿声,他过来了。”

馒头男搂着楚恒从说话的人身边经过,在经过他们的时候,楚恒却能清晰地看到,在那几个说话的人脸上,有着淡淡地拘谨和害怕之色。

标狗?是说的我身边这个男人?

楚恒回头望向馒头男,他似乎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脸色不见有任何变化。

来到被空出来的区域附近,馒头男转过头来温柔地低声对楚恒说道:“咱们先等等,其他人很快就到了。”

他的眼神让楚恒很不舒服,就像是在看一件即将经过最后一道工序的精美艺术品一样,让楚恒心里有些瘆得慌。

几分钟后,几个他们口中的新人被带着走了过来,在空地上并排站好。

馒头男冲着楚恒邪邪一笑,推开身前的人来到新人面前站定。

“哈哈哈,欢迎各位新人兄弟来到龙海市特殊监狱,在这里,我们团结友爱,相亲相爱。

我在这里,仅代表所有龙海市特殊监狱的成员,欢迎各位回家!”

他双臂展开,陈词激亢引得所有人配合的鼓起掌来,但是他们鼓掌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楚恒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绝不是如馒头男嘴里说的这般,是因为相亲相爱而鼓的掌。

一众新人都被馒头男这出乎意料的举动给弄得有些懵逼,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馒头男闭着眼在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很是享受这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掌声停下,馒头男睁开紧闭的双眼,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重新看回场间的新人,脸上浮现戏谑之色,话锋一转:“不过,想要让我们完全接纳你们,以后在这里安稳的生活下去,咱们还需要一点儿小小的证明。”

此话一出,众新人脸上的茫然更甚,显然是没懂馒头男话里的意思。

新人里有人开口问:“什么证明?”

馒头男本想再让气氛沉淀沉淀,但是却被身后众多老鸟的叫喊打消了这个想法。

“标狗,别婆婆妈妈的了,再磨下去都特么该熄灯了,快点儿进入正题吧。”


标狗心有不悦,回过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竖了个中指,随即又继续说道。

“你们有资格成为大家兄弟的证明,咱们在场的人虽然在外面都是十恶不赦之辈,但是身处这样的境地,那可都是想要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儿出去的。

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证明你们有想要改过自新的决心。”

标狗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庄重严肃,看起来就好像是真的很重视这事一般,但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从他的话语当中听出来戏耍之意。

开玩笑,监狱当中有想要改过自新的人,这一点楚恒并不否认,但是要说这整座监狱里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呵,打死楚恒他都不会相信。

别说这个监狱名字里还带着特殊两字,就是普通的监狱,这样的情况也绝不可能会发生。

果然,几个新人都是一脸的不相信,对标狗放的屁嗤之以鼻。

里面一个皮肤黝黑,肤色几乎快赶上黑人的新人讥笑着说道:“那我们该怎么证明呢?”

标狗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简单,我们需要用我们的方式对你所犯下的罪进行二次审判。”

黑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冷笑着说道:“呵,凭什么老子都进监狱了还要再让你审判一次,你特么把自己当谁了?傻逼。”

另外几人微微点头,显然黑人说的也正是他们的意思。

标狗撇着嘴摇了摇头,有些可惜于对方给出的回答:“唉......可惜了,你们要是不配合的话,该少了很多乐趣.....”

不等标狗的话说完,新人里一个身材壮硕,身高接近两米,脸上被一条刀疤横贯的壮汉便撞开他,高昂着头,一脸不屑地准备离开这里。

见有人领头,其余几个也是纷纷动了起来,准备同壮汉一起离开。

可是就在壮汉来人群边,刚准备伸手扒开挡路的人时,一道闪耀着摄人心魄的黑影便从天而降,笔直地插进壮汉肩膀。

“啊!!!”

伴随着刺耳的惨叫声,一篷鲜血四溅而出,将其身边的人溅得满脸猩红。

只见标狗不知何时出现在壮汉的身后,一只手箍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被磨得无比尖锐的牙刷。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整个人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一般,脸上的肌肉因为癫狂而有些扭曲。

“我还没说让你走呢,你急什么,啊?”

尖锐的牙刷一次又一次进入壮汉的身体,拔出时所带出的鲜血里夹杂着一些细小的碎肉。

“草拟吗,你在干嘛!住手!”

几个新人见壮汉被控制,下意识就要冲上来救人,毕竟同为新人,抱团才能取暖这样的基本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但是几人都还没来得及冲到标狗身边,就被众多围观的老鸟扑上来给一一控制住。

“疯子,你特么就是个疯子!”

新人们被压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叫骂着。

标狗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些在地上不断挣扎的新人,不屑一顾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随即又转回头,嘴巴凑到壮汉耳边,舌尖在其耳根处轻轻舔过。

“桀桀桀.....既然你不愿意主动配合,那就只能是由我来先给兄弟们表演第一个节目了。”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的功夫,那小巨人一般的壮汉便在标狗不知疲倦地重复抽插中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他背上还插着被血染红的牙刷,鲜血顺着肌肉的沟缝流淌一地,看得人头皮发麻。

然而,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换来的却是那些老鸟们兴奋激亢的吼叫,从他们脸上根本就找不到有丝毫的害怕,不忍,唯有长年压抑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的激动。

楚恒觉得,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并不是监狱,甚至都不是现代社会,而是处在古罗马时期的角斗场里。

在四周那几乎要将耳膜给撕裂的叫喊下,楚恒自心底深处升腾起了一股浓烈的,名为害怕的情绪。

是的,在眼前这血腥画面的刺激下,他近乎枯死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而且跳得如同敲响了进军鼓一样短促。

楚恒眼神里满是恐惧,下意识往后退去,可是却被人从背后给抵住了身形。

“小子,你想去哪儿?我知道你,你也是这次的新人吧......”

身后传出的声音让楚恒心里一凉,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掉了。

标狗这波杀鸡儆猴很成功,当壮汉彻底没了动静之后,那些之前还不要命挣扎的新人全都放弃了挣扎,任命似地躺在地上。

标狗拖着生死不明的壮汉回到空地中央,随手将他丢下之后,拍了拍手,大喊一声:“猴子!”

话音落下,场内所有老鸟的视线均是齐齐看往了头顶上一块儿突出的平台。

此时的楚恒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都往那儿看,直到后来熟悉了之后,他才知道,那里原来是叫监管台,是专门用来监控犯人的地方。

或者说,理解成狱差专用的VIP观影台,可能会更为恰当。

随着标狗的这一声大喊,一道精瘦人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当看清来人的长相之后,楚恒心里顿时泛起了惊涛骇浪,他视线不停在标狗和所谓的猴子之间来回切换。

这里真的是监狱么?

为什么标狗敢浑身是血的大喊狱差现身,并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真的不会出事么?

出乎楚恒预料的,猴子出现之后,皱着眉头看向地上躺着的众多新人,以及整个身体都泡在血泊当中的壮汉,眉头紧蹙,但是却没有并没有更进一步动作的意思。

猴子叹了一口气,不停揉捏着眉心,似乎很是无奈,但是却又习以为常。

“标狗,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们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别闹出人命啊,你这样我很难做的。”

标狗嘿嘿笑道:“嘿嘿,这不是一时间控制不住我自己嘛,放心吧,我知道分寸,这货还没死呢。”

说着用力踢了壮汉一脚,溅起的血水隔着几米远飚到楚恒那已经泛黄的囚服上,格外显眼。


这一脚下去,壮汉的身体微不可闻的抽动了几下,死确实是没死,但要是再不救治的话,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猴子才不管那么多,见人没有死,他这才舒了一口气,随即说道:“说吧,怎么了?”

标狗脸上换成一副灿烂的笑容:“这批新人都是犯什么事儿进来的呀?”

猴子有些不悦:“你知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他话音还没落下,标狗脱下鞋子,从里面摸出来一张银行卡,随手将其飞上监管台。

“密码是六个零,这是兄弟伙的一点儿心意,大家伙儿都知道你工作辛苦,请你喝顿下午茶,好好放松放松。”

猴子眼里划过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也不嫌臭,捡起银行卡,表情很是自然地放进兜里,随后转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范围。

没一会儿,猴子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再次进入众人视野,他一通翻找之后说:“你脚底下那个是犯的故意杀人罪,手里有一家8口人的命。”

标狗听罢,故作惊讶的样子:“哦哟,手上的人命不少嘛,还是一家子,这家伙不会连小孩儿都没放过吧?”

猴子补充道:“八个人里包含有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孩儿。”

此话一出,场内顿时一片哗然。

“卧槽,这真特么是个畜生啊,连小孩儿都不肯放过,老子身边的杀人犯多了去了,但还真没见过这样没人性的。”

“艹,这种人是怎么活着进到监狱的,你们特么干什么吃的,这样都还把他带进监狱来,为什么不在外面的时候直接毙了他!”

这句话使得众多囚犯群情汹涌起来,甚至有人指着监管台上的猴子破口大骂起来。

猴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心里甚至有些委屈,这特么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只是个狱差啊!

“杀了他!”

突然有人大声喊道。

有了领头的,其余的人也都跟着一起大声呼喝着要将这连小孩儿都不放过的畜生处死当场。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声音越来越大,呼声越来越密集,震耳的音浪在空间不断跌宕,如震天的海啸一般砸在猴子心脏。

突然的失控,是猴子所万万没有料想到的,他本单纯就是想过来如往常一般,凑个热闹,看看戏。

却没想到 ,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导致了这种场面的出现。

如果不能够及时将囚犯们的情绪安抚住,这极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暴动。

到那时,自己别说身上的这身皮了,能不能安然走出这个地方都将是个未知的问题。

猴子看着底下几百上千号躁动不安地的囚犯,脸上浮现出遏制不住的惊恐和慌乱。

不等他有所反应,下面突然有个人冲出人群,速度飞快,目标直取那躺在地上的壮汉。

“住手!”

情急之下,猴子大喝出声,然而却没有任何的效果,那人充耳不闻,一心想要弄死那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为自己和那没人性的家伙关在同一所监狱而感到羞耻。

就在那人的手即将从触碰到壮汉的咽喉,意图将他仅存的那口气湮灭在喉咙里时。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突然自侧面闯入他的视野,无比精准地接住他的手,随即他只觉得小腹有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去,眼睁睁地看着壮汉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企图杀了壮汉的那人被一脚踹得倒飞出去几米远,重重砸在楚恒,激起身周厚厚的灰尘。

扬起的灰尘闯进楚恒的眼睛,让他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泪,眼眶红红的,就像是被吓哭了一样。

标狗放下高高抬着的腿,视线从地上那人身上移开,转而落到了楚恒身上。

当看到楚恒眼周发红,脸上挂着泪水的时候,他扬了扬眉,邪邪地冲楚恒一笑。

这一笑,笑得楚恒心里有些莫名的发颤,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咳咳.....标狗,你特么什么意思?你是想开战么,老子可不怕你!”

被踹飞的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怒气冲冲地喝道。

标狗淡淡笑了笑,摆了摆手:“诶,你可别误会兄弟啊,兄弟我呢,并不是想保他,更不是存心想踹你。

我不过是担心现在把他弄死,以后在座的各位兄弟伙些会少了许多乐趣。”

说着他走上前两步,对着所有人说道:“各位兄弟,我倒是觉得,像这种人,就这么让他死未免太过于痛快了,与其说是杀他,不如说是我们帮助他解脱了,免了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要我说,不如留下他这条命,让他往后余生,天天服侍咱们,谁要心头有气了,想找个人撒气也能有个准头。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最适合他的刑罚。”

话音落下,场内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留什么留,要我说现在就杀了最好,免得以后天天看着心里膈应。”

“嗯.......我倒是觉得标狗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死了,确实太便宜他了,不如留下来多折磨折磨他。”

“嘿嘿......我已经能想象出他以后看到我们时的表情了,一定很有意思。”

“留着干嘛,连三岁小孩儿都不放过,这样的人是没有底线的,留着以后只会徒增麻烦,还是现在就杀了好,干净。”

“艹,你特么当你还是在外面啊,还干净?回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吧,也不看看自己是在哪里,干净?呵呵。”

议论声越来越大,逐渐有发展成吵架的趋势。

囚犯们众说纷纭,什么样的意见都有,不过就楚恒所听到的而言,显然还是同意标狗想法的人占据大多数。

“标狗,我挺你!让这丫在老子的脚底下好好学学怎么当个人!”

忽然,有人大喊出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见有人当出头鸟,标狗也是抓住这个机会,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安静!!”


一声大喝,将场内的喧闹逐渐平复下来。

标狗随即接着说:“既然大家都同意留他一条狗命,那我就让人送他去医务室了,免得失血过多再死了,那就没意思了。”

说完,侧过头对着一个小弟挥了挥手。

小弟当即便走上前,将那回身是血的壮汉拖着去往了医务室的方向。

待亲眼见到人离开后,监管台上的猴子才总算将提着的那口气给放了下来。

他看着底下的标狗,眼里竟有些许感激之色。

标狗看了一眼猴子的方向,见对方正看着自己,回以一个眨眼后,笑着对囚犯们说道:“哈哈哈,好了好了,别让一只死狗坏了诸多兄弟的兴致,咱们还是接着继续我们的活动。”

说着,他又指着下一个新人,看向猴子问道:“猴子,这个人又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这次,猴子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他翻看过手里的册子过后,捡着最关键的说,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故意杀人。”

“哦,又是个故意杀人,真无聊,那......咱们就还是老规矩吧,来个人和他干一仗。

他赢了,就此作罢,输了,往后六天除了水,一粒米都不能碰。”

“同意!”

底下有人大声附和。

标狗笑了笑,随后运足劲道,大声喊道:“谁来。”

一个体型不输被拖走那人的壮汉走上前,头颅高高昂起,一脸傲然:“我来。”

........

不出意料的,新人被干趴下了,楚恒现在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几天后,那新人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了。

“下一个,什么罪?”

“窃取国家机密,故意杀人。”

..........

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楚恒亲眼见证了几个新人被各种折磨的全过程,整个过程看得他胆战心惊。

标狗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场表演,而且还是一场“视觉盛宴”,不过也仅仅是针对于那些早就被关在这里的老囚犯来说是这样。

而对于这些刚进来的新人而言,这个所谓的迎新活动,无异于就是一个残酷至极的刑罚场。

终于,轮到楚恒了。

标狗虽然没有直接将楚恒带上“演出台”,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他就将楚恒的存在给遗忘了。

待得其他新人都被“欢迎”过之后,标狗看向楚恒,只剩下他还没有感受过大家的热情了。

标狗看了看身边的小弟,冲着楚恒扬了扬下巴,小弟们立即心领神会地过来将楚恒强行拉倒了标狗身边。

楚恒并没有挣扎,相反,他还很配合。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想要逃掉?

用脚趾头想都是绝无可能,所以与其奋力做无谓的挣扎,不如留着点儿精力,以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低着头,站在标狗身边,面前那些眼里闪着红光的囚犯们,此时就如同鬣狗嗅到了腐肉一般,兴奋地看着楚恒。

无数嗜人的目光落在楚恒身上,让他就像被人死死压住了头颅一样,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标狗围着楚恒慢慢绕了两圈,又低下头来看了看楚恒此时的表情。

“哟,小可怜,还在哭呢.....”

楚恒的眼里虽然已经没有泪光,但是脸上还残留这刚才的泪痕,并且眼眶四周的红肿还未褪去,依旧有些发红。

他知道,在标狗这样的人面前露出怯色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他又该怎么解释呢?

说刚才被烟尘迷了眼?谁信呐,换成是他,他也不会相信。

见楚恒沉默不语,标狗笑了笑,随后抬起头,一改之前的流程步骤,并没再询问猴子楚恒犯了什么罪,而是直接对底下的观众大声说道:“啧啧啧,不得了,我们的小娘子哭了,兄弟们,这可该怎么办呢?”

“哈哈哈哈哈.........”

底下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在这些人看来,都还没开始呢,就是已经先一步被吓哭了,这种行为无疑就是女人才有的姿态。

“快哄哄,别晚上不让上床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声再次响起,那充满讥讽意味的笑声在楚恒听来无疑被放大了许多倍。

指甲在无意识间深深陷入手心的肉里,这一刻,他只觉得强烈的耻辱感自心底蔓延开来,充斥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当中。

“哈哈哈。”

标狗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即又低下头来对楚恒说:“听见没,快别哭了,你看各位大哥心疼得哟。”

楚恒依然沉默。

见没能得到任何回应,标狗也不生气,撇了撇嘴,回过头大声道:“这个小娘子呢,我想就不用咱们那些大老粗的方式来欢迎了吧,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想在座的诸位绅士也不忍心下这个手,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底下有人问道。

标狗想了想:“这样吧,咱们不如搞一个大家伙儿都能参与进来的节目,咱们用抽签的方式,选出一个人来。

被抽中的人可以让小娘子陪他六天,怎么样。”

说到最后,标狗的言语间已经带上了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猥琐。

听到这话,底下的人顿时就来了精神,因为重复血腥而带来的疲乏感瞬间都荡然无存,个个儿眼睛睁得老大,显然对标狗的提议既是赞同,又是期待。

其实仔细看看,这小子确实颇有几分姿色哈。

监管台上,猴子看着底下众人的表现,看向楚恒的眼神里带上了一抹怜悯之色。

被这些饥渴了多年的野兽盯上,楚恒接下来的日子如何,可想而知。

客观来说,楚恒的长相确实不错,皮肤白净,端正且略带柔和感的五官,再搭配上他那白斩鸡的身材,确实有那么几分女性向的味道。

若是带上一顶假发,想来也该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若不是他此时就站在监狱里,任谁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不会和监狱这种地方联想到一起去。

“那还犹豫个几把,等什么呢,赶紧地说一说怎么个抽签法啊!”

“嗷~~~~”


底下气氛空前地高涨,甚至还有人夸张地发出狼嚎,以此来彰显楚恒的魅力,以及对他们的致命诱惑力。

一瞬间,楚恒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古时候被拍卖的几女,是那么的卑微,低贱。

耻辱,强烈的耻辱,无止尽的耻辱,这耻辱感让楚恒几乎真的快要哭出来。

‘好奇怪的感觉,我不是想死么,不是不想活下去了么,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生不出哪怕一点反抗的心思,控制不住地表现出这样一副让自己都呕吐的,懦弱卑怯的作态,我是怕了?

我终归还是怕死的么?还是说我其实是想活下去的.........’

心乱如麻的楚恒低着头,呆站在原地,静默不语。

任凭底下的人如何调戏,口出污秽,都没有丝毫反应。

标狗见楚恒在这样的情形下,仍然是一副已经认命的姿态,皱了皱眉。

没能见到自己最喜爱的惊恐,求饶等情绪,得不到满足,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底下呼声越发高涨,标狗收回视线,转而看着旁边的小弟说:“去找点儿纸来,多找一些,哦对,再找一支笔和一个大点儿的箱子。”

.........

几分钟过去,小弟赶在囚犯们失去耐心前一路小跑着回来了,他将手里的纸和笔递给标狗。

标狗结果纸笔,将纸全都叠在一起后,又撕成小条小条的纸条,并且将其全都揉捏成团。

在身边人的帮助下,很快,地面上便多出了几百上千颗白色的小纸球。

标狗随意从当中拿起一颗,用笔将其填涂上颜色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进了箱子。

指挥手下把所有小白球放进箱子并晃了晃,他又让其抱着箱子去给底下的人抽签。

场内人很多,就算抛开猴子,标狗等人不谈,一眼望去,底下也是乌压压的一片脑袋。

在这么多人里面,却只有一个人能够抽到带有颜色的纸球,这概率无疑是低得可怜的,甚至比不少小额彩票的中奖率还要低上许多。

但就算是抽中的几率如此低,也不见那些人的热情有丝毫消退,人人脸上都满是狂热之色,似乎都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即将中奖的人。

几率越低,在抽中的那一瞬间,那莫名的自我满足感就会越强烈

想来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十赌九输,但还是有无数的人不顾一切,哪怕抛家弃子也要飞蛾扑火的原因吧。

这,便是人的劣根性。

标狗手下捧着箱子一排一排的往后走,沿途的每个人在将手伸进箱子的时候,脸上所表露出来的,都是发自内心的渴求和欲望。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的渴求都是针对楚恒。

或许有些人所渴求的,仅仅只是抽中奖那一瞬间的短暂快感。

抽奖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然而签箱所经过之处,留下的都是遗憾和可惜。

这一次,箱子再次停下,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歪着嘴,将手伸进去。

当他把手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全场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哗然。

“卧槽,出了出了,真尼玛可惜,为啥就不是我呢。”

“我草,老子还没抽呢!”

“马的,竟然是被他抽到了,真是鲜花插在狗屎上了。”

惋惜;气愤;不忿........说什么的都有。

而抽到带色纸球的那人则是满脸的狂喜,他才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心里会有什么感受呢,重要的是抽到奖的人是他,只要他爽了就行。

“诶,嘿嘿嘿......哈哈哈哈,我抽到了!是我!是我抽到的!!!”

他高兴得如同一个刚断奶的小孩儿一般,脸上的凶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欢呼和雀跃。

“艹,知道了知道了,好像怕谁不知道一样,你叫个几把!”

有人憋不住心里的不爽,大声骂道。

中奖的人毫不客气地回怼回去:“老子就叫,你特么管我!嫉妒吧,没用,中奖的人是老子不是你,傻逼。”

说着,他屁颠屁颠地往楚恒这边一路小跑了过来。

走到近前,楚恒这才看清楚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家伙皮肤黝黑,眼神因为眼型的缘故,天生自带一股凶恶气质,鼻子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缺了一块儿肉,看起来奇丑无比。

他一过来,就迫不及待地准备伸手去摸楚恒的脸。

这一次,楚恒倒是没再像之前那般无动于衷,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他见楚恒如此不配合,脸上浮现出愠怒,紧追着楚恒的步伐准备强行抓住楚恒的脸。

就在这时,标狗突然抓住他的手,笑着说道:“诶,黑狗,别这么急嘛,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他跑不掉。

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呢,影响多不好,晚上我给他打理干净,亲自给你送过去。”

黑狗撇撇嘴:“去他吗的,老子凭实力中的奖,管他们?”

标狗态度坚决,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盯着黑狗。

黑狗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标狗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呵,你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晚上过来的时候给你。”

“哈哈,行,那你先回去吧,等我晚上给你送过来。”

黑狗这才又看了楚恒一眼,挑了挑眉,恋恋不舍地回去。

黑狗走后,标狗看向众人,大声说:“好了,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这次迎新的活动到此就算正式结束了,感谢各位兄弟的捧场...............”

人群散了,大家三五成群的离开了现场。

“晚上乖乖等着我来找你。”

标狗对楚恒低低说了一句,便不再管他,带着手下离去。

楚恒站在原地,斑驳复杂的情绪一直在心头萦绕。

一动不动,站了不知多久,楚恒身体颤了颤,往自己的监室走去。

回到监室,光头已经躺在上铺,翘起二郎腿,翻着一本以清凉美女为封面的杂志,脚丫子还很有节奏地抖动着。

听见动静,光头下意识往门的方向瞥了一眼,见是楚恒,眼里闪过鄙夷,就又转回去继续看手里的美妞,没有丝毫要和楚恒交流的意思。


楚恒不傻,他自然能感觉到光头对他的态度不好,同样也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自顾自安静地坐在下铺,开始想该如何应对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事。

陪睡?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乃至下辈子都绝对不可能,但凡他还是楚恒,他就绝对不可能会和雄性生物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可是不愿意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动手?呵呵,楚恒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忍不住自嘲起来。

就他这小胳膊小腿的,都被人当做女人看待了,还和他们这些早已在监狱当中站稳脚跟的地头蛇动手?

还不如干脆点儿,现在就直接一头撞墙死了算了,还免得受他们侮辱。

可是就现在的条件而言,也不能够支撑他想出其他的办法啊。

自己又是刚进来,没钱没势没关系,别说整个监狱了,就连上铺的那位光头他都根本不认识,连话都说不上。

找别人帮忙这个想法,无疑就是异想天开。

就现目前来说,楚恒貌似是陷入了一种无解的境地当中,唯一结局除了自杀,就能是乖乖地陪黑狗睡整整六天。

可是他不甘心,他也绝不会这么做。

那么,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楚恒不由自主地躺了下去。

床很硬,硬的楚恒感觉尾椎骨都被咯得有些发疼,但是别说,这床对矫正驼背啥的,应该还挺有效果。

艹,这该死的马里奥又开始跳了。

在床上冥思苦想,辗转反侧的楚恒将整个床弄得咯吱咯吱的晃悠。

铁皮摩擦的刺耳声吵得上铺的光头皱起了眉头,就连杂志里那些身材婀娜的美女们都被晃出了重影。

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干扰让光头不堪其扰,无比烦躁,他一个翻身跳下床,照着楚恒的床就是大力一脚。

“晃尼玛呢,你有病是不是,有病就去医务室,别特么在这烦老子。”

楚恒转过身,见光头满脸的愤怒,愣了愣,顿了几秒后,弱弱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像是点燃稻草的火星一般,瞬间将光头点燃。

他看着眼前这个懦弱无能,一点儿男人气息都没有的“女人”,一股无名火自心底升腾而起。

光头一把揪起楚恒的脖颈,将他甩出监房,嘴里骂道:“去你吗的对不起,晚点儿给你的菊花儿说吧,艹!看见你老子就烦!”

随即也不管楚恒会不会厚着脸皮再进来,自顾自重新爬回上铺,也没有了再看美女的心情,直接倒头就睡。

光头力气很大,楚恒被砸在过道的护栏上,将护栏都砸出了些许弧度,不再如之前那般笔直。

剧痛从后背扩散开来,但是楚恒感觉最痛的,却是自己的尊严.......

他忽然开始恨起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懦弱。

反正结局也不会再坏,最多不过是个死,他为什么刚才不还手,要任由对方将自己扔垃圾一样扔出来。

为什么,要在被标狗宣布给人当陪睡“姑娘”的时候,不直接一拳砸在那该死的三角眼上.........

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凭什么是我?凭什么!?

老子绝对不会就这样任由你们摆布,绝对不会!!!

楚恒眼睛深处的光彩开始渐渐地发生变化,一抹狠戾逐渐自眼底浮现出来。

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走几个杂碎给我垫背,艹!

强忍着疼痛,楚恒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也不管会不会再被光头扔出来一次,低着头走回监室。

他忽然想起今天见标狗用过的武器,那把被磨尖的牙刷。

这似乎是现目前来说,最容易得到,且效果最直观的武器了。

楚恒来到的巴掌宽的洗漱台,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把牙刷。

坐回床上,细细打量着手里的牙刷,楚恒有些疑惑,标狗是怎么把这牙刷磨尖的呢。

牙刷质量不错,比起市面上大多数牙刷的质量都要更好,也不知道真的是监狱体恤囚犯呢,还是为了防止那些不安分的囚犯将牙刷用在别的用途上。

一边想,楚恒目光不停在周边扫视,试图寻找到能够用以打磨的东西。

然而,他并没有找到合适的。

思来想去,楚恒只能是蹲在墙角,借着墙壁与地面的夹角来增大摩擦力,尽可能快的将牙刷磨出尖口来。

摩擦的声音并不算刺耳,但也绝对谈不上听了能够让人放松,楚恒一边磨,不时控制不住地看向上铺,生怕光头再一次将他扔出去。

就这么磨了大概有十来分钟,中途一直没见光头有所反应。

‘大概是睡着了?’

楚恒心想,于是便收回分散出去的注意力,专注于手头上的活儿。

磨着磨着.....

牙刷柄初见尖口雏形,再不似最开始的那般圆润。

而楚恒也感觉整个手臂有些发酸发胀,他准备短暂的休息一下,给手臂肌肉松松劲儿,放松放松。

不然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不停的话,只怕还不等标狗到来,他就已经肌无力了。

楚恒抬起头,下意识往光头的床铺看去。

这一看,楚恒顿时被吓了一跳。

原来光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像鬼一样,依靠在床头一直盯着他看。

两人视线相撞,楚恒顿感一股莫名的尴尬在房间里的蔓延开来。

“额......你醒了,睡得还好么。”

空气沉寂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楚恒终于受不了,率先开口,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但是,在脑子里酝酿了许久,楚恒竟然只是憋出来这么一句废话。

话一出口,楚恒肠子都悔青了,这特么不是更尴尬了么......

‘他不会一怒之下再把我扔出去一次吧?’

楚恒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又突然想起刚才发的誓,转而又恶狠狠的想着。

‘艹,他要真下来,老子这次一定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儿肉来。’

楚恒不由紧了紧手里握着的牙刷,静静等待着光头的反应。

一时间,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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