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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桉运气不好,被阎王赫厉寒当成白月光带进古堡当未婚妻。她装傻保命,日常想逃。终于找到机会逃跑了,却又被迅速带回来。本以为手段狠辣的赫厉寒会弄死她,没想到赫大总裁温柔地贴着她的脸:“宝贝,我要生气了,快来哄哄我。”哄来哄去,蓝桉把自己哄进去了。某酒局上,众兄弟:“寒哥,我们敬你。祝你和初恋白头偕老,恩爱永远。”蓝桉:???初恋?原来赫大总裁根本没有白月光,而是一只腹黑的大尾巴狼啊!!!
主角:赫厉寒,蓝桉 更新:2022-12-22 1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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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赫厉寒,蓝桉的其他类型小说《99次出逃:被病娇总裁关起来了》,由网络作家“花信年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蓝桉运气不好,被阎王赫厉寒当成白月光带进古堡当未婚妻。她装傻保命,日常想逃。终于找到机会逃跑了,却又被迅速带回来。本以为手段狠辣的赫厉寒会弄死她,没想到赫大总裁温柔地贴着她的脸:“宝贝,我要生气了,快来哄哄我。”哄来哄去,蓝桉把自己哄进去了。某酒局上,众兄弟:“寒哥,我们敬你。祝你和初恋白头偕老,恩爱永远。”蓝桉:???初恋?原来赫大总裁根本没有白月光,而是一只腹黑的大尾巴狼啊!!!
蓝桉喝多了。
她虚靠在暗巷子湿冷的墙壁上,头痛欲裂。
她努力地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酒性却越发强烈,眼前昏黄的灯,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三个,三个变成无数个。
她意识到必须快点回家,否则今晚就完蛋了。
她抬腿迈步,下一秒,脚底传来奇怪的感觉。
低头,揉眼,她看见自己踩到了个奇怪的东西。
是什么呢?
好像是个人。
突然,一道粗哑的声音传过来:“脚挪开,尸体是我的。”
话音落,蓝桉被一股大力推开。她本就醉得没了平衡,这一推,她的身子更是直直地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浓烈地疼痛侵袭大脑,脑子忽然清明了些。
她皱着眉抬眼,只见一个脸上有道斜疤的壮汉正蛮横地拖起地上的风衣男人。
风衣男人满身是血,纯黑色的外套被染成了暗红。
蓝桉下意识地去看风衣男人的脸,可光线太暗,外加她脑袋晕乎乎的,她什么也没看清。
“灭她的口!”
下一秒,一名凶恶的男人从黑暗中窜出来,一把扣住蓝桉的脖子,用力,用力,继续用力。
窒息感从心脏处奔腾而起。
“咳咳咳……”蓝桉抬手,拼命地想把男人推开。
壮汉早已起了杀心,只想斩草除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蓝桉的脑子,已经清明了一半,她忍着窒息感向壮汉求情:“大哥,我、我什么都没、没看见,放、放过我吧。”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想走出这条巷子打车回家。
壮汉恶狠狠一笑,手上力气不断加大。
肺部痛苦地厉害,大脑也因为缺氧疼痛不已。可这些都不及心中痛苦地万分之一。
她绝望地闭上眼,心,如同被凌迟。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出,她绝望地默念:“对不起,玥玥,没想到姐姐才跨出为你报仇的第一步,就没有第二步了。”
突然,一阵拳风扫过蓝桉的脸。
紧接着是一道痛苦的闷哼声入耳,脖间那道令人窒息的力量猛然间消失。
“咳咳咳……”蓝桉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久违的氧气从鼻尖涌入,化作力气注满全身。
蓝桉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足够让她惊讶。
只见方才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正气势逼人地穿梭在两名壮汉之间。
他身手矫健,凌厉的招势拳拳击中敌人要害。染血的风衣衣角在空气中划出嗜血的弧度。
蓝桉忍不住去看他的脸,可他动作太快,光线又暗,她看不太清。
但他打架还挺帅的。
蓝桉还没来得及花痴,就见两名壮汉已经被男人打倒在地。
“呼~”蓝桉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条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她倒不是怕死,她只是怕还没给玥玥报仇就死了。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
一阵训练有度的脚步声响起,蓝桉抬头,只见十几名蒙面人从黑暗中窜出来,恭敬地在风衣男人面前站好。
风衣男人转身,一张惊为天人的俊脸瞬间映入蓝桉的眼帘。
他帅!
不,不止是帅!
他五官之中含着的,是尊贵和冰冷。
看样子,也不是个好惹的。
蓝桉并不想惹上这种人,她拍了拍包上的灰尘,侧身离开。
可下一秒,她面前的路就被一名蒙面男人拦住。
蒙面男人说话如机器人一般机械:“这位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蓝桉心道不好,看来她今天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眼前这波人也是想杀她灭口。
她侧眸去看风衣男人,只见男人正优雅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木芙蓉手帕,将手上的灰尘擦拭地一干二净。
可擦拭之后,男人盯着那手帕凝视许久,然后像宝贝一样地收进口袋里。
他看起来像个有精神病!
但这些都与蓝桉无关,她现在只想自救。
“呜呜呜……”蓝桉突然放声大哭。
蒙面男人懵了。
蓝桉眼角闪着泪花,委屈地看向风衣男人,佯装智力有问题:
“我……呜呜呜……叔叔,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回家晚了,妈妈要打人的,呜呜呜……叔叔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送我回家好不好,我请你吃棒棒糖。”
风衣男人闻声,眉心一跳。
倒不是惊讶于这女人是个智障并且叫他叔叔,而是因为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和他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她逐渐重合。
暖暖!
他的暖暖!
他死死地盯着蓝桉,突然,眉眼间的戾气逐渐被深情所取代。
蓝桉见风衣男人并没有下令抓她,于是她决定加一把火。
她一把扔掉包包,转身向风衣男人飞奔而去,小手扯住男人的袖口,委屈地撒娇:“小叔叔,我找不到家了,你说你最喜欢我的,送我回家好不好嘛?”
众兄弟见此画面,心下一跳:完蛋了,这智障姑娘完蛋了。
赫少从不让任何女人近身的,有些不知死活使计策近身的,如今早已生不如死。
可接下来那道宠溺的声音震碎了他们的三观。
“好,我带你回家。”男人握住那双软白的手,眸中深沉似海:“但是我有个条件哦。”
那微微上扬的尾音,惊掉了众兄弟的下巴。
赫少中邪了?
不仅没惩罚这个不知死活的智障女,还哄着她?
而蓝桉则喜不自胜。
她没想到还真骗过去了。
更没想到的是,风衣男人看起来杀气很重又很冷漠,竟然会有一颗有爱的心,而且说话语气如此温柔。
“嗯。”蓝桉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风衣男人,态度乖极了:“小叔叔你说,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蓝桉不知道,她那乖巧的模样,葡萄般的大眼睛和小扇子般的睫毛,全部击打在了男人的心上。
她很好奇男人会提出什么要求。
男人凝视着她,薄唇微掀:“不可以叫叔叔,叫哥哥。”
???
一排黑人问号从蓝桉和众兄弟的脑海中飘过。
这就是赫少的条件?
男人并不在意众人的惊讶,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地覆上蓝桉的头发,宠溺的声音传来:“叫一声听听。”
蓝桉:“……”
虽然不明白男人的用意,蓝桉还是听话地出声,嗓音甜甜的:“哥哥。”
瞬间,蓝桉感觉覆在她头顶的那只大掌一滞。
紧接着,她的手就被人牵起。
“走,回家。”
昂贵的汽车后座。
蓝桉觉得气氛十分怪异。
那个风衣男人紧挨着她坐着,奇奇怪怪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甚至,他的嘴角还带着难以看懂的笑容,整个人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灵魂的尸体,格外瘆人。
蓝桉忍住被他盯住的不适,从口袋里里取出一张纸条,装的弱弱地,将纸条摊开在男人面前:
“哥哥,我不记得我家在哪里了,但是妈妈说,纸条上写了我家的地址,不记得家了就找人帮忙看看纸条。”
她状似很害怕,甜糯的嗓音柔柔的,“哥哥你帮我看看,送我回家好不好?”
闻言,男人低眸扫过她掌心的纸条,只见几个整整齐齐的正楷字躺在上面:
【东源路东源小区七号】
男人眉头皱了皱,抬手将蓝桉手中地纸条拿过来,神情晦暗不明:“我知道这里,我送你回去。”
话落,他把纸条放进口袋,深邃的目光继续看着蓝桉。
蓝桉对这目光真心感到不适,但好在用装傻骗过去了。不过,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因为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卖,最近才找到亲生父母。
给亲生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夫妇俩欣喜若狂。他们本是打算亲自去接女儿回家的。
只不过蓝桉来这座城市,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
所以她便以七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亲生父母,夫妇俩才在电话里给了详细地址,让蓝桉自己过来找他们。
刚才办完事了,该去找亲生父母了。
可又在巷子里看见了不该看见的,被带到了车上。
蓝桉想:装傻坐个顺风车回去,也还不错。
车。
行驶了一小时。
他,看了她一小时。
还没到么?
蓝桉有点慌了。
皙白的手指暗暗捏紧衣角,她扭头,轻声问他:“哥哥,我已经数了十个一百了,怎么还没到家呀?”
“一百?”
“嗯……”蓝桉乖乖点头:“妈妈说,数十个一百,就可以到家了。”
“呵……”他看着她乖巧的模样,薄唇轻勾:“因为……暖暖,你搬家了!”
男人话音一落,车便稳稳地停了下来。
蓝桉转头一看,只见漆黑的夜突然间变得亮堂无比,一个巨大的喷泉广场在她眼前发出灿烂的光。
紧接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轮廓在夜色中骤然发亮,星光与之相比,黯然失色。
蓝桉呆住了。
这不是亲生父母家,绝不是!
恐惧猛然间在蓝桉心头升起:这个男人还是要杀她灭口!
她转头,迎上他的目光。
没等她说话,他就推门下车,绕过车头,来到她这边。
他拉开车门,绅士地向她伸出手,笑意温润:“暖暖,你的新家,到了。”
他越是笑,蓝桉竟越是觉得瘆人。
“我……”
“暖暖,你不喜欢这里了吗?”他皱着剑眉问。
仿佛她天生就应该喜欢这里一样。
“没关系,暖暖,不喜欢就换。”
他那温柔的语气,听得蓝桉疑惑至极。
这男人看起来不太正常。
前一秒在巷子里嗜血异常杀人如麻,下一秒就目光呆滞地看她这个智障一路,毫不避讳。
如今又把她带来这个陌生的地方,温柔地哄着,这不是有精神病是什么?
不对。
暖暖。
他一直在喊暖暖。
是不是他精神病发作,把她认成他的家人了?
夜风徐徐吹来。
其间夹杂着几句低语:
“易哥,暖暖是谁,赫少不是不近女色吗?”
“哎……”周易叹息一声:“去了天上的白月光。”
“赫少的白月光怎么会那么早就……”况且还是白月光。
而且以赫少的脾气,当时一定会轰轰烈烈地把他的白月光告知全天下的,自己怎么会听都没听说过呢?
“大概率去天上了。”周易说:“以后别问了,当心你的小命。”
白月光。
大概率去天上了。
赫少。
蓝桉敏锐地捕捉到这三个信息点。
被称为赫少,又有这么多保镖,还有一座如此豪华的城堡,他肯定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有个权势滔天的男人精神不正常,把她认成了他的白月光暖暖,并且把她带回家不准备放她走。
但她必须走。
她要见亲生父母,还要出去找到杀害玥玥的真凶,给玥玥报仇。
如果她直接跟男人说她不是暖暖,那么男人很可能会将她灭口。
可若是承认自己是暖暖,那么以后被发现,男人会觉得被欺骗就更是不会放过她。
该死,刚才不该把亲生父母的地址给他的。
思来想去,蓝桉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装傻,既不承认,也不反驳,留在他身边,找着机会就逃走。
“现在就换!”一道磁性的嗓音打断蓝桉的思考,男人见蓝桉沉默,便以为她很不喜欢这座城堡:“暖暖,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你说,只要你喜欢。”
蓝桉顺势用智障的目光看向他:“哥哥,妈妈呢?每次回家,妈妈都要来门口接我的呀。她今天怎么没来呀?我们是不是走错家了。”
闻言,男人的目光深邃起来。
他就说嘛,小时候,暖暖描述自己梦想中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城堡。
原来暖暖不是不喜欢,只是没看见她妈妈而已。
“没有走错。”男人凝视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地址就是这里,妈妈有事出去了,过几天就回来。”
说着,男人将写着地址的纸条拿出来,读给她听:“赫家地界帝森城堡。”
蓝桉黑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纸条上写的是东源路东源小区七号。
明明是九个字,这个男人却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出八个字。
绝还是他绝!
算了,谁叫她现在是个智障呢。
“真的没错耶。”蓝桉傻笑着,开心又急不可耐地捏了捏男人的风衣袖口:“哥哥,我们快进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请你吃棒棒糖哦!”
说着,她拉着男人,一路小跑回了“家”。
杵在原地的众兄弟风中凌乱。
兄弟a吃了翔一样的表情:“第一次听见赫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兄弟b吃了两坨翔一样的表情:“那么多主动的美女赫少都不要,原来赫少好这一口。”
兄弟c:“我是谁?我在哪?我是不是在做梦?”
“……”
温暖的公主房里。
蓝桉抱着一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玩得不亦乐乎。隔壁,却是一间格调冰冷的书房。
书房里没有开灯,男人坐在主位,窗外暗淡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棱角分明的俊脸衬托地更为冷漠。
周易站在那里,全面地汇报着:“赫少,蓝桉小姐的过往,蓝家保护地很好,我们完全查不到,就像是为了刻意隐瞒什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
闻言,赫厉寒周身寒气萦绕。
暖暖精神变得不正常,肯定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赫少,还有一件事,我们查出,东源小区七号,是蓝氏董事长也就是蓝桉小姐父母的住处。据说,蓝桉小姐一直被当做大家闺秀一样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自三岁以后,亲戚朋友们都从没在蓝家见过蓝桉小姐。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我估计,是蓝桉小姐三岁时大脑受损,蓝董事长为了保护女儿,所以关起来养,这才谁也没见过她。”
“蓝家现在在找暖暖没有?”
“在找,蓝董事长派了许多人,满城寻找,蓝夫人焦急如焚,已经动用了娘家的力量。”
赫厉寒目色一深:“制造一场车祸。”
“车祸?”周易懵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赫少,您是想……制造一场假车祸让蓝家认为蓝桉小姐已经死了?”
赫厉寒唇角邪勾,无声默认。
他不管以前暖暖生活在哪里,反正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暖暖的唯一监护人。
其余任何人,都可以从暖暖的生命中离开了。
因为暖暖的全部,只能有他,也只能是他。
周易领命退下,赫厉寒望了望窗外暗淡的月色,起身向公主房走去。
那是暖暖小时候心目中房间的样子,他按照她的描述,全部为她准备好了。
长腿迈至房门前,一个抱着娃娃的清丽背影闯入他的眼帘。
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填满他的心房。
蓝桉坐在那里,即使是背对着门口,她也感觉到了他站在门口不动。
那个男人怎么又来了?
他今晚不会想和她一起睡吧?心,不自觉地敲起锣打起鼓。正在担忧时,那带有压迫感的脚步声突然离去。
蓝桉转身,门口空空如也。
紧接着,一阵引擎声响起并逐渐远去。
显然,那个男人出去了。
但蓝桉悬着的心并没有落下来,或许,正好可以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跑掉。
想了想,她恢复那智障模样,像小孩子一样哭起来。
“呜呜呜,妈妈,我要妈妈……”她抱着娃娃,委委屈屈地向房间外走去。
佣人闻声,不敢怠慢,立刻赶过来,“蓝小姐。”
“妈妈,我要找妈妈,妈妈抱我睡觉,呜呜呜……”
“这……”佣人为难起来,“蓝小姐,要不您先睡,我现在去帮您找妈妈?”
“不要!我现在就要妈妈!”
“可……”佣人手足无措。
“哇呜……”蓝桉放声大哭,眼泪扑簌簌地掉:“你把我妈妈藏起来了!呜呜呜呜!我打你!你是坏人。”
蓝桉的情绪激动起来,她生气地将娃娃丢在地上,纤细的长腿向外跑去。
“蓝小姐!”佣人焦急地跟出去。
她知道,蓝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的脑袋绝对会跟身体分家。
老佣人追得喘气不停,突然,她看见蓝桉在楼梯处停了下来,并转身止住了眼泪笑嘻嘻地看着她:“阿姨,妈妈是不是在跟我玩躲猫猫啊?”
老佣人还在喘气,蓝桉开心地说:“阿姨,我不想找人,要不我也躲起来,你来找我和妈妈好不好?”
“不对,这里有这么多叔叔阿姨,”蓝桉指着其余的佣人:“我们一起躲,让阿姨来找。”
佣人们哪敢答应,但为了不让蓝桉继续哭,老佣人只能点头。
众人看见最受少爷信任的夏姨都点头了,便也只能默默地加入。
在蓝桉的安排下,老佣人夏姨趴在墙壁上闭着眼睛数数。
蓝桉说:“大家都要躲好,谁要是第一个被找到,谁就要表演小乌龟吃青草哦!”
话落,大家迅速散开去找位置躲起来。
因为少爷带回来的这个小姑奶奶看起来就是个真会让人当乌龟趴在地上吃草的主。
蓝桉看着大家都躲好,她勾唇一笑,转身决绝地向着大厅外跑去。
她想,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亲生父母一起离开,躲避这个精神病男人的追杀。
她躲着监控,从最黑暗的地方走。
如果走大门,势必要穿过亮堂的广场和严密的看守。
那就只能从后门走。
出门前她在大厅扫了一眼地图,走后门,必须穿过一座小山。
蓝桉没有犹豫,迈步跑入黑暗的小山中。
可这座小山并不小,蓝桉没走几步,就迷失了方向。
心里慌乱起来。
如果不抓紧时间,等佣人们反应过来,那她一定会被抓回去。
她抬头望着黑暗中的树木,忍着阴风吹来的寒冷,强行镇定下来。
她闭上眼睛默想着:赫家城堡坐北朝南,大门位于正南方,后门位于正北方。
也就是说,不管自己现在所处的树林有多奇怪,她只需要找到正北方,坚定的往前走就行了。
她睁开眼,重新将目光放在树木上。
很显然,在风的作用下,树木的枝丫和叶子全被吹向了同一个方向。
按照这个季节和风向来推算,现在应该是西北风,也就是说,树叶和枝丫被吹的方向,是西北。
蓝桉红唇一勾,向正确的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
蓝桉还在丛林里走着。
她有点怀疑人生,看地图上,后山并不大啊!怎么就还没走出去呢?
突然,一道强光从天空中落下,紧接着,轰隆隆的螺旋桨声音传了过来。
蓝桉抬头,只见天上盘旋着好几架飞机,明亮的光,就是从飞机上传过来的。
那束光,独独打在她身上。
她被发现了!!
逃跑计划失败!!!
那男人的找人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么大一片丛林,这么快就精准地找到她……
哎……
蓝桉抬头,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
他一身纯黑风衣,眼底的冷漠如万年不化的冰雪冻人心神,周身的压迫感压地蓝桉心头慌乱不堪。
她该怎么办?
那男人肯定已经识破她是装傻的了。
怎么办怎么办?
蓝桉紧张地捏紧拳头,她咬紧牙关,心一横,转身想跑。
抓回去不被识破还好,如果被识破,那么必定是死,不如搏一搏。
可幸运并没有光顾她,她迈开步子,“啪”的一下,失重感传来,掉进一个大窟窿里。
身体重重地砸在地面,疼痛感侵袭而来,蓝桉眼泪都快流出来。
好痛!
好倒霉!
这下真真儿是逃不走了。
“暖暖!”一道焦急的声音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蓝桉定了定神,她仰起头, 硬着头皮继续装傻道:“哥哥,我在这里,我摔下来了。”
“暖暖别怕,哥哥在。”
随即,一束灯光从头顶洒下。
借着光,蓝桉看见男人正在固定手电筒。
他说:“我在呢,暖暖,哥哥马上带你上来。”
那声音,隐含着无尽的宠溺和关心。
蓝桉有些诧异。
他没有识破她么?
不管了不管了,暂且继续装傻吧。
“哥哥,”她佯装委屈,眼角含着泪水:“哥哥,我害怕……好黑。”
话音刚落,一个健硕的身躯毫不犹豫地从地面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她身旁。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掌心轻抚她后背,将所有的黑暗挡在自己身后。
“暖暖。”他轻轻叫她的名字:“哥哥在呢,不怕。”
“哥哥,你……你会打我吗?”蓝桉在他怀里仰起头,主动认错,小泪珠也一颗颗地落:“我贪玩儿,玩捉迷藏,才这样的……哥哥不要打我屁屁好不好?”
“怎么会呢?”他低头,轻吻她的头发,给她安全感:“暖暖,在哥哥这里,只要你开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蓝桉心头一滞。
她刚才问会不会打她,其实是在试探他有没有起疑心,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句回答。
那一瞬间,心脏没乱跳是假的。
他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
她靠在他胸膛上,没再出声。
很快,赫厉寒的手下赶到,将两人救了上来。
……
回到古堡。
蓝桉一进门,就看见所有佣人列成方阵站在大厅里,所有人都低着头,身体抖成筛子。
看见男人和蓝桉回来,众人立刻顶着发抖的声音迎道:“少爷,蓝小姐。”
那声音里面夹杂着深深的恐惧。
蓝桉一看便懂:定是这些佣人不小心放走了她,怕受责罚。
这些佣人能怕成这样,可以想象自己身旁这个男人平日里手段有多残忍。
万一自己以后被发现是假冒,那么……
蓝桉的身体顿时涌上一阵寒意,她不敢继续深想。
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跑才行。
正是蓝桉思索间,男人冷道:“自己去领罚。”
显然,这些话是对佣人们说的。
“少爷……”
“少爷……我们……”
众人支支吾吾,想给自己求情又不敢求。
蓝桉看着这一切,心下不忍,毕竟是因为她,佣人们才会要受罚。
怎么救他们呢?
蓝桉皱起眉头。
就这一皱,男人突然改口:“下不为例。”
众佣人懵了。
怎么回事?
少爷竟然会改口?
他们没想通。
蓝桉也惊了一下,她抬头,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她看见他抬起手,温柔地放在她的眉头上,他说:“不许皱眉,不开心直接跟我说,我全都满足你。”
卧槽!
蓝桉心中直接爆出一句国粹!
她惊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
原来“暖暖”这个身份这么好用!
不不不。
越是好用,越能看出这个男人对“暖暖”的宠爱。
那么一旦发现她是冒牌货,下手也就越狠。
“还不快下去干活去。”一旁的周易赶紧招呼佣人们赶紧走。
“是。”
佣人们不敢置信地离开。
周易也不敢打扰自家boss,退身离开。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蓝桉和赫厉寒两个人。
蓝桉揉揉眼睛,细声细语:“哥哥,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嗯,去睡觉。”
赫厉寒牵起她的手,蓝桉跟着他去到卧室。
还是那间公主房。
蓝桉心情其实挺复杂的。
这个男人对“暖暖”到底是有多深的执念,执到他还以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喜欢芭比娃娃和公主房。
“暖暖,我喊夏姨过来带你洗澡睡觉,早点睡,明天家里会有客人来。”
“客人?”蓝桉想到什么,她看着他:“那我见完客人,可以出去玩儿吗?”
望着她渴望的眼神,男人沉默了。
许久,他道:“早点睡。”
然后,他便转身下楼,徒留一个冷冰冰的背影给她。
蓝桉站在那里,有些失落。
看来出去玩偷偷逃跑是不可行了。
不过幸运的是,他并没有想对她做什么,要是他提出跟她一起洗澡跟她一起睡觉,她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呢。
她走到窗户处,拉开窗帘,向外看去。
果然如她所料,外面的保镖比之前多了一倍。
哎……逃跑更难了。
……
高档汽车后座,男人冷漠地坐在那里,他抬头,看向古堡二楼的某个窗户,眼底的冰霜豁然变得温暖。
周易打开车门坐上来。
“赫总,现在去巷子里吗?”
周易本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只不过被boss一通电话打回来了。
因为他以为,赫总好不容易找到暖暖,今晚肯定是要温存一番的,没想到,还是要先去处理今晚巷子里的那件事。
男人收回视线,嗓音骤冷:“嗯。”
车,疾驰而去。
……
翌日一早。
蓝桉困意缱绻地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是的,身处那个男人的手中,她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了一整晚逃离的办法,却是一个也不实际。
她无精打采地吃着。
电视里男主播磁性的嗓音传来:“各位观众朋友,插播一条沉重的新闻。今天凌晨五点二十分,G230东源路段,一辆蓝色的滴滴车撞上了卡车,目前造成两死一伤。
据了解,死者为滴滴司机和一名女乘客,女乘客名叫蓝桉,系蓝氏董事长的女儿蓝桉,遗体现已由蓝董事长带回家中……”
佣人们渐渐围拢过来。
夏姨说:“真可怜,人呐,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谁先来。”
小丁说:“蓝董事长我还见过呢,有一次少爷和蓝氏有合作的时候,蓝董来过。”
“……”
众佣人议论纷纷。
蓝桉无语:???
谁造谣她死了???
过分!
做身份鉴定的人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毕业?蓝氏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并且她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好吗?
爸爸妈妈看见那个尸体肯定难受死了。
过分!
蓝桉气得一掌锤向餐桌,“砰”的一声,无辜的牛奶被她从桌上拍下来,一地狼藉。
佣人被这声音吓到,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蓝桉小姐。”
夏姨赶忙走过来,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帮蓝桉擦手,并细心地检查蓝桉的手有没有受伤。
这要是蓝桉擦破点皮,待会少爷定会发怒。
小丁拎着拖把过来打扫。
“我没事。”蓝桉扬起甜甜的笑容,从小丁手中抢来拖把:“小丁姐姐,我来扫地。”
小丁哪敢啊,“不行不行,蓝小姐您歇息,我来就好。”
“可是!妈妈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再抢我就要生气了,哼。”
“还有,我叫蓝桉,妈妈说了,蓝天的蓝,桉树的桉,我的名字很好听的,你们要叫噢。”
蓝桉并不习惯自己打泼的牛奶别人来扫。
也不习惯别人一口一个蓝桉小姐来称呼她。
“夏姨,小丁姐姐,你们去忙别的吧,我可以的。”
“这……”小丁还是不敢,只能无措地看向夏姨。
“哎……”夏姨退后一步,低声道:“让她扫吧,在旁边看着点别出事就行。”
夏姨和小丁去了厨房。
蓝桉盯着电视,总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
她没死,结果鉴定她出了车祸。为什么不鉴定为别人,偏偏鉴定为她这个马上要认亲的人呢?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人是谁?
赫厉寒!
思及此,蓝桉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赫厉寒这是打算让她在世界上死去,永远在这个古堡里以暖暖的身份活着。
不可以!
蓝桉不接受。
可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夫人!您来了。”突然,夏姨恭敬地声音传来。
蓝桉转身,只见一名穿着华贵的富太太立于门口,富太太身旁,是一名身形高挑的女人。
女人烈焰红唇,一袭无袖小短裙将她傲人的胸部和笔直的长腿完美地展现出来。那双贴着长睫毛的眼睛,四处打量古堡内部,眼神中透露着兴奋。
“阿寒呢?”富太太的视线扫过布满早餐的餐桌以及手拿拖把的蓝桉。
显然,富太太把蓝桉当做了佣人。
“少爷昨夜有公事,今早才回来,现在正在楼上换衣服,马上就会下来吃早餐。”夏姨恭敬地回答。
她不敢说,少爷今早又是衣服上沾着血回来的。
回来之后,少爷去了趟蓝小姐的房门口,应该是怕蓝小姐看见血被吓到,少爷看了眼蓝小姐后很快就回房了,现在都没下来。
“今早才回来?”富太太神色一喜:“那正好,娜娜给阿寒做了早餐,来个人给他送楼上去。”
说着,富太太对蓝桉一招手:“一定要监督阿寒吃掉,这孩子,为了公事,老是不照顾自己的身体,有一顿没一顿的。”
代娜娜小心地将手中的保温盒递给蓝桉。
她本想自己送上去的,可是听说上一个带着目的给赫厉寒送餐的人结局很惨,所以她才听了周阿姨的话,让佣人送上去。
到时候,等赫厉寒中了餐点里面的药,就该她代娜娜上了。
一旁夏姨见状,赶紧说道:“我来送吧……”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富太太就打断了她:“夏姨,你带娜娜熟悉一下古堡的环境,以后你们主仆也会更好相处些。”
“夫人……”
“去吧。”富太太在沙发上坐下,闭眼浅寐。
显然,她已经不想多与夏姨多说。
夏姨见状,只能领着代娜娜离开。
蓝桉看着手里的餐,其实她很疑惑。
作为母亲,赫夫人既然担心自己的儿子公务繁忙伤身体,那为什么不自己带着早餐上楼去看看呢?
这个娜娜又是谁?周夫人钦点的儿媳妇儿?
“还在发什么愣?快送上去!”周夫人一喝。
蓝桉回过神来,带着餐点快步上楼。
来到赫厉寒的房门前,抬手正要敲门,一道冰冷的声音便先行响起:“进来。”
“噢。”
蓝桉推门进去。
没看见人,只听见浴室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暖暖。”
“哥哥,你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是我呀?”
“浴室,推门进来。”
浴室?
推门进去?
蓝桉的脑子里,瞬间滑过一幅春色图。
她赶紧摇头处理掉脑子里那些黄黄的小东西:“不了,哥哥,早餐放在桌子上,你洗完记得吃掉哦。”
说完,蓝桉放下早餐,转身欲跑。
她脑子有坑才会进浴室。
可下一秒,手腕就被人从后拉住。身体,猛的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腰肢,被狠狠的禁锢住。
蓝桉吓一跳,睁眼便是浅松两粒扣子的白色衬衣,衬衣里面,是让她脸红心跳的胸肌。
古铜色胸肌上沾着几滴水,水珠顺着完美的线条流下,钻入更加神秘的地区。
蓝桉咽了咽口水,扬起通红的脸,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懵懵地看着他:“哥哥,你……怎么没脱衣服就洗澡。”
水珠都把衣服打湿了。
“呵……”赫厉寒忍俊不禁。
盯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冰冷的俊脸上划过一抹暖意,他无奈地揉揉她的发:“小丫头。”
他牵起她的手:“跟哥哥进来。”
那语气,根本不是商量。
“啊……哥哥,你洗澡我不能看的。你是男生,我是女生哦。”
蓝桉尽可能用可爱的语气讲出自己的不愿意。
“暖暖。”
“嗯?”
“你很想看哥哥洗澡?”
“才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是幻想哥哥在洗澡?嗯?”
幻想?
蓝桉:???
他不是在洗澡吗?
“我……”
看见蓝桉紧张起来,赫厉寒立马打住,“好了,我没有在洗澡,你可以进来的。”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浴室。
浴室很香。
是那种蓝桉总觉得很熟悉的香。
“看看这个。”忽然,赫厉寒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湿漉漉的手帕,摊开在她面前:“白吗?手帕白吗?”
他问。
蓝桉看向手帕,那是一条纯白手帕,手帕角落,绣着一朵木芙蓉。
蓝桉脸色一白:这不正是他把她带回来的那晚,在巷子里,他擦血用的手帕吗?
那朵木芙蓉她最记得了。
沾染了那么多血,他是怎么做到洗得这么干净的?
她侧目,看见一盆血水。
显然,他刚才并不是在洗澡,而是在洗手帕。
她知道他今早才回来,回来后去了一下她房间,他就立马回房了。
这么长时间,早餐也没下去吃,他是不是一直在洗手帕?
见她愣神,赫厉寒眼角闪过些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她,嗓音有点哑:“暖暖,你在想什么?”
你想起什么没有?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要一直陪着我?
还记不记得……这张未绣完的手帕……
“啊?我没想什么。”蓝桉忍住震惊,“手帕挺好看,纯洁无瑕。”
她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
赫厉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面无异色地洗去自己身上的血。
面对血,他心里没有一丝触动吗?
这个男人很恐怖!绝不能在他身边多待!
“真挺好看的,但是哥哥,我饿了,我想下去吃饭了。”
她毫无痕迹地躲开话题。
他心里失落如霜。
不过没关系,他会找人治好暖暖的。
……
蓝桉快步下楼,活像身后有什么活阎王追着她似的。
来到一楼,富太太去了花园,倒是有几名打扫卫生的佣人在屋里小声讨论。
“你说,这都是夫人带过来的第几个女孩子了?”
“第五个吧?听说今天这位是代氏董事长的女儿,代娜娜。”
“其实我挺想不通的,夫人家里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干这种卖儿子的活儿。”
“卖儿子?什么意思?”
“我听说,有些想进赫家门的,就出钱给夫人,买通夫人,让夫人带来见少爷,给的数额还不小呢。”
“少爷知道吗?”
“少爷那么聪明,能不知道吗?但是夫人是他妈妈,他又能怎么样呢?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动自己的妈妈呀。”
“倒是那些女人,最后的下场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怎么还敢有人来?”
“赫家少夫人的位置,光这个名号,就够许多人飞蛾扑火的。”
“也是。”
“……”
蓝桉震惊于她所听见的一切。
她突然想起昨天赫厉寒说的:明天有客人要来。
他用客人这两个字来形容他的母亲。
这是什么家风?
母子关系这么紧张吗?
正在这时,代娜娜和夏姨从外面走进来。
看见蓝桉,代娜娜眼底充满了希冀:“早餐送上去了吗?”
“送了。”蓝桉点头。
“他吃了吗?”
“Emmmm,他打开饭盒了,准备吃,就让我出来了。”
蓝桉知道自己不能说吃了,这是骗人。也不能说没吃,因为这是赫夫人交代的任务。
她抬眸,看见代娜娜因为她的话更激动了。
代娜娜的目光已经放在了楼梯上,似乎是随时等着冲上去。
蓝桉不想掺合这些事,她说:“夏姨,我去后院啦。”
夏姨恭敬地点点头。
可就是蓝桉转身的这一霎那,她脖子上上的一道红痕,刺激了代娜娜的眼球。
那是吻痕?
上去送顿饭,下来就有了吻痕?
“她是谁?”代娜娜看着蓝桉远去的背影,问夏姨。
赫夫人也从外面进来。
显然,她也注意到了刚才出去的蓝桉脖子上的红痕。
赫夫人在,夏姨不敢不说:“她是蓝桉小姐,少爷带回来的。”
赫夫人脸色煞白。
她的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们都先下去。”
夏姨她们一走。
周婉言就拉住代娜娜:“杀了她。”
代娜娜一滞:“杀了她?”
周婉言眼神复杂,盯着代娜娜:“你只有一次机会,不解决掉她,就算是你今天睡成功了,也还是会被她阻碍,杀了她!”
代娜娜咬紧牙关,拳头缓缓握紧,“我……”
“你只有一次机会。”周婉言说。
一次机会。
代娜娜目光一定:“杀了她!”
……
后院很大,有个水池,阳光照在上面,波光粼粼。
蓝桉坐在水岸边上,百无聊赖地扔石子儿玩。
不远处的二楼窗户后面,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他看着她,长指轻轻拿起她送上来的早餐。
早餐里有春药,他知道。
可看着她的身影,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勾起一抹邪笑。
他旁若无事地拿起餐具,将早餐吃入腹中。
如果说悄悄在她脖子上用口红弄个印子是精神上想吃了她的表现,那么毫不犹豫吃下这顿有药的早餐,是他稍后势在必得的手段。
蓝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她在想:要是她会挖地洞就好了。那她就可以潜入这塘底,挖个地洞出去。
“嘿,你好,我是娜娜,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天吗?”
没等蓝桉回答,代娜娜就在蓝桉身旁坐下。
蓝桉无声地皱眉。
某窗台后的男人也皱了皱眉。
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女人,耽误他看暖暖。
蓝桉笑了笑:“可以啊,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姐姐?
看着蓝桉傻傻的笑容,代娜娜愣住了。
“你……”是傻子?
“姐姐,你的裙子在哪里买的呀?好漂亮呀。”
此话一出,代娜娜更加确定蓝桉是个傻子。
可……为什么?为什么赫厉寒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会亲一个傻子?
代娜娜想不通。
难道那个红痕,不是赫厉寒弄的?
但那又怎么样?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隐患。
她付了五百万买一个进古堡勾引赫厉寒的机会,可不想最后输给一个傻子。
代娜娜面上带笑,回答蓝桉:“裙子在意大利买的哦,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件好不好?那你告诉姐姐,你会游泳吗?”
“不会。”蓝桉说。
闻言,代娜娜的手,一点一点地挪到蓝桉的背后。
猛的,她一咬牙,狠狠地将蓝桉推入水中。
“啊!”
惊叫声连带着落水声一同响起。
代娜娜红唇一勾。
她环顾四周,起身准备逃离现场。
她抬腿,才发现迈不动步子。低头一看,只见纤细的小腿被水中伸出来的手抓住。
那手狠狠用力,“扑通”一声,代娜娜被拉入水中。
水中。
蓝桉憋住气,狠狠的抓住代娜娜的头发,将她按在水中动弹不得。
“唔……”代娜娜不会游泳,一边疯狂喝水一边拼命挣扎。
可蓝桉却是被惹怒了的。
她抬手,一巴掌将代娜娜推向更深的地方。
她蓝桉,不主动挑事,但也不是个怕事的主。
谁敢动她,她必十倍还回去。
推完代娜娜,她才慢慢浮出水面。
刚呼吸一口气,就见一个箭一样的身影飞奔而来。赫厉寒身后跟着一群佣人,还有周婉言那个富太太。
哟,这么多人呢!
蓝桉红唇一勾,这不演一场戏弄死代娜娜?
蓝桉重新下潜至水中,大口让自己呛水,渐渐的,耳旁哗啦啦的水声和窒息感一起涌入她的大脑。
她呼吸不了了。
就在这时,一个天神般的身影飞入水中,抱住她的身体,将她救了出来。
蓝桉的意识有些混沌,她听见一声又一声的“暖暖”。
那声音焦急不堪。
突然,红唇被噙住,氧气,度入她的口中,流入她的心肺。
“咳咳咳,”蓝桉吐出一大口水。
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她睁眼,只见一张刀削斧砍般的脸庞正放大在她眼前,他的脸上沾着水珠,眸中盛满了着急和恐惧。
“暖暖。”他一声声地叫着她。
蓝桉眸中一热,眼泪立刻掉下来,她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大声哭起来:“呜呜呜,哥哥,我好害怕,刚才我呼吸不了了,我,我刚才好害怕,呜呜呜……她……那个坏姐姐,她把我推下去了……”
蓝桉越哭越伤心。
白莲花嘛,她也会做!
“暖暖,”赫厉寒立马将她抱紧,一边轻轻拍她的背,一边哄她:“哥哥在,没事了,过去了。”
“呜呜呜……”蓝桉不停地抽泣:“哥哥,回家好不好,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再也不要来了。”
“好,我们回家。”赫厉寒把她公主抱起,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径直远去。
……
蓝桉被放进了浴缸。他一身湿漉漉的,忙前忙后帮她调水温,准备毛巾,准备睡衣。
蓝桉心思有点复杂。
这个男人,手段阴狠,冷漠嗜血。
却对“暖暖”用命地温柔。
世界上真有这种真爱吗?
蓝桉一向不太信爱情。
可是赫厉寒对暖暖的感情,真让她有些动摇“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爱情”这一想法了。
赫厉寒俯身过来,温柔地道:“暖暖,来,抬手,把衣服脱掉。”
他把手放在她裙摆处,等着她抬手。
蓝桉一惊,赶紧阻止:
“我自己脱吧。”蓝桉说“我自己会洗澡哦,哥哥你也先去洗澡,别感冒了。”
她弱弱地看着他。
那柔弱的眼神,直击他心底,激发出他心底强烈的保护欲。
这保护欲又化作某种情愫,在他全身上下不断游走。
似乎是在早餐药的催化作用作用下,这情愫缓缓变成再也不能压制的欲望,将他的理智不断淹没。
“暖暖,会脱衣服吗?”
蓝桉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道:“会脱,我会脱。”
“好。”赫厉寒的声音染上沙哑:“暖暖帮哥哥脱衣服,好不好?”
帮他脱衣服?
蓝桉:?
这确定不是故意套路她么?
愣神间,赫厉寒已经握住了她的小手,一路向上。
触上他的衬衣扣子,蓝桉下意识往回缩手。
“不许走!”他突然严厉起来,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把自己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
大片健硕的肌肉袒露出来。
蓝桉的脸,瞬间红到脖子处。
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
她坐在浴缸里,他倾身过来,长指轻轻点过她洁白的肌 /肤。
她像是被刺激到了某根神经,身子猛然一抖。
赫厉寒彻底绷不住了,他再也没有忍,俯身wen下去,将她整个身体控制在浴缸内。
“哥哥……”蓝桉试图推开他。
可在这事上,他格外凶残,他一只手将她胡乱拍打的双手控制地死死的,动作和语气都十分霸道。
“听话!暖暖!”
他si开她的衣服,十分强势:“暖暖,从今天开始,哥哥教你,你要快快学习,嗯?”
这一声”嗯”可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蓝桉不敢挣扎。
她亲眼看见过他满身粘血,也亲眼看见过那盆洗帕子的血水。
她只能听话地,和他一起沉lun 。
……
蓝桉是在一张大床上醒过来的,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极简主义的房间。
这是赫厉寒的房间。
装饰和他这个人一样,冷漠刺骨。
侧目,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他起来了。
可浴室里疯狂的场景在蓝桉脑海中来来回回。
说到底,她是气的。
被平白无故带进这里,每天装傻扮演另一个人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在他需要女人时,还要赔上自己的清白。
她甚至想报复他。
必须报复。
……
蓝桉下楼的时候,只有夏姨在。
“夏姨,他们人呢?”
夏姨看蓝桉的目光有了些变化,似乎比以前更恭敬了,她说:“您是说少爷嘛?少爷在书房,跟y国老爷子那边通电话。”
“y国?”蓝桉来了兴趣,她想趁机问问赫厉寒的详细信息,还得用一个智障的语气问:“y国是什么国?哥哥有朋友在y国嘛?”
“是少爷的爸爸在那里。”
夏姨不敢说,少爷其实是在跟老爷子那边发火,让老爷子管好夫人,以后古堡不欢迎老爷子和夫人的到来。
而那个代娜娜……少爷让她在冰水里泡了三个小时。
代娜娜本来就多次堕胎,子宫有些小疾病,而今泡冰水寒气入体,以后可能不能生育了。
“他爸爸是做什么的呀?和哥哥一样住大房子吗?”
“是的,大房子,全世界最大的房子哦。”夏姨说。
全世界最大的房子。
这几个字给了蓝桉当头一棒。
从夏姨的口气就可以听出来,赫家的势力,并不止她眼前看见的这样。
那她该怎么办?
出国!
带着父母逃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国家去。
思考间,夏姨的一句话又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蓝桉小姐,我,我不知道我说的你能不能听懂?你……回来了就别走了,全心全意在这古堡里陪少爷,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和宠爱,多好。”
一辈子待在古堡。
蓝桉听出了金丝雀的味道。
她忍不住反问了一下:“那我可以出去玩吗?可以去找我的朋友们吗?”
夏姨看着她单纯的脸庞,低声说道:“蓝桉小姐,你需要的任何东西,包括朋友,少爷都会带回家给你,但是你千万要乖,不要离开这里,不要离开他。”
这话一出,蓝桉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震碎了。
这不就是养金丝雀的方法吗。
她是金丝雀,这古堡是笼子。
她永远都不能和父母在一起,永远被变相囚禁。
她不要。
她凭什么要代替“暖暖”当金丝雀。
她要做她自己。
“好的。”蓝桉表面上乖乖地点头,,心里却开始盘算带着父母逃走的办法。
……
蓝桉一个人偷摸着来到刚才落水的地方。
四周无人,她躬身,在草坪上捡起一台手机。
这是代娜娜的手机。
蓝桉偷的。
因为她没办法,不偷她就没法儿获得和外界联系的工具。
破解密码,打开手机,蓝桉登陆上自己的社交软件。
一大串消息铺天盖地而来。
有闺蜜发过来的:“桉桉,玥玥的事,我这边暂时没有进展,你那里呢?”
“桉桉,怎么不接电话?你到家了吗?和伯父伯母相认了吗?”
“桉桉,你学会玩儿失踪的是不是!快回我!小心回来我打死你!”
“怎么回事蓝桉?新闻说你出车祸了,我不信。你刚找到亲生父母,玥玥还等着你洗刷冤屈,你不可能出车祸的,是不是?!”
“……”
看见闺蜜关切的话语,蓝桉眼眶一热,她在对话框输入几个字:“粥粥,我没出车祸,事情说来话长,向你报个平安,以后见面细说。”
正在这时,一条信息从手机屏幕上窜出来:“蓝桉,听说你出事了,我来问问。”
问问?
呵。
蓝桉冷笑。
这个吴辉达,只不过是关心玥玥的那笔钱罢了。
玥玥曾救过一个有钱人,后来有钱人为了报答玥玥,给了玥玥十万块钱。
玥玥既开心又忧愁,因为钱放她自己身上,绝对会被养父母抢走。
所以玥玥把钱给了蓝桉,“姐姐,你帮我存着好不好?等我考上大学了,我就用它们缴学费,然后勤工俭学,努力赚钱,去买一个自己的小公寓,自己住。”
那是玥玥的梦想。
一个不被养父母压迫,获得自由的梦想。
可就是这么一个有梦想的花季少女,惨遭不测,离奇死亡。
玥玥死后,那没有良心的养父母多次来找蓝桉要钱,只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而这次吴辉达来关心她,也不过是关心钱罢了。
蓝桉绝不会给,她要找到玥玥的骨灰,用这钱,给玥玥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看着屏幕,蓝桉心生一计。
当初就是吴辉达这个做哥哥的间接害死了玥玥,那么,她先替玥玥讨回一些公道。
目前没有证据送吴辉达上法庭,那就先让他在M国玥玥的骨灰面前磕头认错。
至少玥玥在地下能好过一些。
蓝桉点进吴辉达的对话框,回道:“还没死,受了点伤而已。”
很快,那边就回了信息过来,那话语中隐含着无比的雀跃:“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嘛,蓝桉你福大命大,没事就好。”
“想要玥玥留下的十万块钱么?”蓝桉直截了当道。
对方却没有立即回,过了好一会儿,吴辉达才说:“你……不是说玥玥的钱没在你那儿吗?”
显然,吴辉达是在试探,试探蓝桉是不是在忽悠他。
“经历一场生死,看明白了很多东西。你是玥玥的哥哥,她留下的钱,应该由你拿着。”
“是啊,我是她哥哥,她是我妹妹。”
这句话差点让蓝桉笑出声来。
哥哥。
妹妹。
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笑话。
“行,但钱存在M国,过几天你随我一同去取。”
“M国,去一趟很贵吧?不能直接打我账上吗?”
“放心,交通费我出,直接跨国打帐上不方便,这钱,你要还是不要?”
“要。”
“好,等我通知。”
紧接着,蓝桉又给亲生父母家发了一条消息,大意就是:她没死,请处理好公司适宜,马上去她给的M国地址等她。
做完这一切,蓝桉找了个地方把手机藏起来,回到古堡。
……
夜色降临,蓝桉简简单单地吃了个晚餐。
不是说菜少,也不是说味道差,而是和赫厉寒这尊大佛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她着实吃不下饭。
把房间门反锁好,她痛快地倒向那张粉嫩色的公主床。
刚放松不过一秒,她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起床将书桌搬过去,抵住房间门。
因为她听说过,男人要么不开荤,一旦开了荤,那就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所以她必须保护一下自己。
确定他从外面推不开门之后,蓝桉拍拍手,满意地走进浴室。
一刻钟后,蓝桉穿上睡衣走出来。
可打开浴室门的那一霎那,她人傻了。
“你……哥哥,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疑惑地看着她床上的男人,男人邪气地侧躺在她床上,胸前的扣子随意地散开,霸道又邪肆的气息从他衬衫里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些许玩味:“暖暖,你是不是忘了你要负责?嗯?”
“负责?”蓝桉懵:“什么责?”
“暖暖,你今早欺负了我,你得以身相许。”
瓦特?
这真是蓝桉这一整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早上明明是他很强势地欺负了她,这会儿跑过来求负责,脑回路怎么想的!?
“我……我没有。”蓝桉委委屈屈地望着赫厉寒:“是哥哥压着我,哥哥欺负我,都弄疼我了。”
“噗嗤。”赫厉寒唇角的邪气更甚。
“可是我的早餐是你送的呀。”说到这里,他慢条斯理地起床,一举一足之间尽显贵气和优雅。
蓝桉当即反应过来:早餐里有药!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
她竟不争气地吞口水。
她确实没有见过每个部位都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况且他身上始终有一种神秘尊贵的气质,让人总想多看两眼。
突然,她的下巴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被迫对上一束幽深的视线。
他幽幽地盯着他,唇角勾起弧度,声音喑哑:“我是你的了,暖暖。”
话落,他便霸道地吻了下去。
不像早上在浴室里有些姿势会让她不舒服,现在,在床上,他完成了许多种他想完成的东西。
……
一周过去。
蓝桉被那个不要脸的猩猩进化物黏了一个星期。
那个男人真的会撩,每次撩得她意识全无。但凡她理智回归一点想挣脱,他就会变得格外霸道,让她只能乖乖听话。
可蓝桉知道,他深情是对“暖暖”,宠爱是对“暖暖”,还有昨晚梦深时说的那句:“我一定会找到世界上最厉害的精神专家治好你。”
这也是对暖暖。
而不是她蓝桉。
正在这时,夏姨敲门进房:“蓝桉小姐,少爷刚才出发去邻市出差了,他打电话来问,你想不想要吃那边的特产水鸭?”
“哥哥出差了?”
“是的,刚刚才走,怕打扰您睡觉,就没叫您,所以打电话让我来问。”
蓝桉听得心花怒放。
他出差了,她逃跑就变得容易了。
正好昨晚蓝家来信,说已经按照她给的地址去m国了。
相当于没有了后顾之忧,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夏姨看着蓝桉脸上突然挂起的笑容,很是疑惑:“蓝桉小姐?”
“我不要,不要水鸭。”
马上就要自由了,还要什么水鸭呀!
“好的,”夏姨也没多想,只道:“那我去给少爷回电话。”
“嗯好。”
夏姨一走。
蓝桉赶紧拿出手机,给吴辉达发信息:“半小时后,城东古堡大门处等我,出发去M 国。”
“你的亲生父母不是蓝家吗?你为什么会在古堡?”
吴辉达有点起疑。
“你要不要钱?要钱就别问。”
“要。说好了,交通费和玥玥的钱,都给我。”
显然,钱能驱使他做一切。
“嗯,带根棒棒糖给我。”
“什么?”
“带就是了。”
挂断电话,蓝桉换上简单的T恤牛仔裤加平底运动鞋,方便逃跑。
很快,她趁着佣人不注意,来到大门口。
大门口有人站岗,但蓝桉观察过了,每天的这个时间点,会有两分钟的交接时间,相当于大门口是无人把守的状态。
吴辉达已经到了,看见蓝桉,吴辉达眼底放出贪婪的光,仿佛他看见的,全是金钱。
“棒棒糖给我。”蓝桉说。
吴辉达虽然不理解,想到钱,没多问就把棒棒糖给了蓝桉。
蓝桉接过棒棒糖,这才和吴辉达一起离开。
……
人来人往的机场里,蓝桉和吴辉达买好机票,坐在候机大厅里面等待。
蓝桉小心打量着周围,生怕有什么异样。
毕竟赫厉寒那个人并不好对付,他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
但一切都很顺利,蓝桉和吴辉达顺利地登上了飞机。
空姐甜美的声音从广播里跑出来:
“各位乘客,飞机将于五分钟后起飞,现在有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请您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妥善安放在头顶上方的行李架内或座椅下方。本次航班全程禁烟,在飞行途中请不要吸烟……”
蓝桉坐在那里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逃离那个男人了。
她闭上眼,准备浅寐一会儿。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飞机并没有起飞。
乘客们都躁动起来。
“怎么回事?过了起飞时间了,怎么还没动静?”
“找个空姐问问看。”
“……”
蓝桉也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猛的睁开眸子。
是不是赫厉寒追过来了?
蓝桉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儿。
吴辉达在一旁起哄道:“再不起飞,航空公司就必须要赔偿我们的时间成本。”
那十万块钱,早一天进他的账户,他就可以多得一天的利息。
蓝桉无心听周围人的话,她透过飞机窗看向外面,果然,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已经将飞机团团包围。
蓝桉一惊。
他的人来了。
他的人真的来了。
不过,领头的是一个姓林的手下,并不是赫厉寒。
想来赫厉寒一定是没那么快从临市赶回来。
该怎么办呢?
这时,空姐的声音传过来:“各位乘客,不好意思,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我们将对飞机上所有的乘客进行安全检查,请大家理解。”
话落,飞机外的保镖们迅速登上飞机。
蓝桉心一紧。
不过还好,她早就已经化好了应对的妆容,保镖们应该看不出来。
她佯装淡定地坐着,保镖们从她面前走过,确实没有发现她。
查了两圈,保镖没有找到人,都下了飞机。
林领头拿起手机汇报情况:“赫少,我们仔细地查过了,蓝小姐没有在飞机上。”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林领头连声回答“好”,而后恭敬地挂断电话。
五分钟后,一辆炫彩的跑车疾速驶入飞机场内。
猛的,跑车轮胎与地面重重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地面被压出黑痕。
那黑痕,带着某种怒火,霸道地闯入蓝桉的视线。
透过机窗,蓝桉看见赫厉寒带着满身的冰冷下车。
他站在那里,冷如冰霜的视线盯向飞机,周身的寒气似乎穿过了空气狠狠地打在蓝桉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就是这样,只是站着,就已经控制了全场。
蓝桉心下一凉。
完了。
逃跑再一次失败。
她明明已经尽可能地躲过了监控,就连飞机票,也是用黑户买的。
呵……
蓝桉自嘲一笑。
是她低估了赫厉寒。
看来又得想办法自救了。
蓝桉整理好情绪,看向身旁的吴辉达:“借一下手机。”
“干什么?你自己用自己的呗。”
话费也要钱的。
“打电话给我朋友,让她在美国准备好给你的钱。我手机忘带了。”
“跨国电话?”吴辉达很不愿意:“跨国电话很贵的,等到了m国再准备钱也不迟。”
蓝桉皱眉:“电话费我报销。”
“这还差不多。”
蓝桉拿了手机,走进卫生间。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咬紧牙关,刀刃对着她自己的胳膊割出一条血痕。
“嘶……”
她痛得眼泪直掉,冷汗密密沁出。
时间到了,她拨通赫厉寒的号码。
“喂。”磁性的嗓音响起。
“哥哥……救命!好痛……”
“暖暖!”赫厉寒神色一厉,尤其是蓝桉那虚弱痛苦的声音,让他怒火骤然升。
“哥哥,坏人,呜呜呜……飞机卫生间里。”
她哭到哽咽。
不多时,一个风一般的身影冲向飞机卫生间。
身后的保镖也跟着冲上来。
蓝桉缩在卫生间角落,很快,卫生间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挺拔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她眼前。
“哥哥。”蓝桉起身冲进赫厉寒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好痛好痛。”
看见蓝桉身上的血,赫厉寒眸子里,升腾起杀意。
可他的动作和声音却无比温柔,他第一时间取出帕子给蓝桉止血,安慰她:“别怕,暖暖,哥哥在,谁干的,告诉哥哥好不好?”
他这询问的语气,隐藏着无边的杀意。
“一个坏叔叔,他说给我吃棒棒糖,还说可以给我化漂亮的妆,然后就把我抓来了。”
“那坏人在飞机上吗?”赫厉寒忍着怒火轻哄着问:“你还认得出他吗?”
“看见他就认得出。”蓝桉说。
“好,哥哥带你去认他。”
“不去不去。”蓝桉使劲儿摇头:“坏人要是伤害我们怎么办?我们找警察叔叔来好不好?”
“没关系,他伤害不到哥哥。”赫厉寒轻声道。
“真的吗?”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真的。”
蓝桉窝在赫厉寒怀里,被他公主抱出去。
乘客们看着这一幕,都很疑惑。
但他们也不催着起飞的事情了,因为这好几层保镖,还有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人,以及外面那辆全球独版的跑车……
他们不敢催了。
蓝桉带着赫厉寒来到吴辉达面前。
吴辉达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蓝桉?”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是他,”看见吴辉达,蓝桉状似很害怕,不敢正眼看吴辉达,她的声音更加委屈:“哥哥,就是他带我来这里的,还在我的胳膊上割了一刀,说要是我听话,就不会再割下一刀了。”
这话一出,赫厉寒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
眼中杀意更盛。
吴辉达只是望了赫厉寒一眼,惧意便从心底深处猛然升起。
他这才反应过来上当了,他赶紧澄清:“不是的,是蓝桉……”
“哥哥,我们叫警察叔叔来吧,我太疼了,想回家了。”蓝桉状似不经意地扬起受伤的胳膊,故意让赫厉寒看见。
果然,赫厉寒因为担心她的胳膊,改变了主意,冷道:“周易,叫警察。”
说罢,赫厉寒抱着蓝桉下了飞机,坐上跑车。
周易将吴辉达抓起来送进警察局。
拐卖蓝桉罪。
并交代了从重处理。
出了警局,保镖问周易:“易哥,这事儿,我感觉不对劲,但我不敢说。因为总觉得事情不像蓝桉小姐说的那样。”
“你猜赫少有没有察觉不对劲。”周易说。
“赫少那么聪明,肯定察觉了。”
“所以,不敢说就别说。你能察觉,赫少心里肯定有底。去去去,把车开过来。”
“是。”
保镖去开车。
周易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长叹一口气。
他是跟着赫少最久的人。
赫少对暖暖,只要暖暖没有死,暖暖想怎么玩想怎么闹都行。
毕竟曾经永远失去过,如今失而复得,只要她想,赫少必定全部按她开心来。
所以啊,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暖暖,否则即使赫少知道真相,也会帮着暖暖的。
……
蓝桉又回到了古堡。
她看着胳膊上被他亲自处理过的伤口,心情复杂。
她没逃跑成功,所以不太开心。
但是,吴辉达已经入狱了,而且被赫厉寒特地交代“依法处理”,那么吴辉达在狱中的生活绝不会好过。
也算是帮玥玥报了小仇,因为玥玥就是被吴辉达家拐过去害死的。
所以蓝桉早就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逃跑成功,那便让吴辉达去m国跪在玥玥骨灰前忏悔。
如果逃跑不成功,那就借着暖暖这个身份,让赫厉寒出手把吴辉达送进去坐牢。
现在第二个方案成功了,这次也让蓝桉认识到:赫厉寒根本不在意暖暖是不是利用他,他会无限制地宠着暖暖。
她真的很想知道,赫厉寒宠暖暖的底线在哪里?
她也再一次动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吗?或许赫厉寒对暖暖就是。
正想着,房间门就被人推开。
蓝桉抬眼,只见赫厉寒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还疼么?”
他冷着脸走到她的床边。
蓝桉意识到不好。
他倾身过来,双臂将她控制在床上的一个小空间里。
“哥哥……”
“暖暖,”赫厉寒直接打断她:“亲我,快点。我快控制不住,我要生气了。”
蓝桉赶紧在他怀里抬起头,看见他泛红的眼睛里藏着赤裸裸的怒火和侵略。
闻言,蓝桉根本不敢不听话,她轻轻地亲一下他的脸颊。
蓝桉心里颤颤巍巍。
估计今天又逃不过一场被掠夺了。
因为她明白了:他知道是她要逃跑,他也很生气,只不过他没有凶她,还顺着她处理了吴辉达。
他现在是控制不住了,才来找她让她主动听话。
她这浅浅一亲,他很不满意。
他抬手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wen下去。
一场残酷的掠夺,就此开始。
……
第二天一早,蓝桉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
昨夜的他,对她没有一点怜惜。
他霸道地一遍一遍占有她,喑哑的声音不断响起在她耳旁:“暖暖,你是我的。”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你想做什么都没关系。”
“你跑,我把你找回来好好照顾就是了。”
“你看不顺眼的人,我帮你处理就是了。”
“我不会怪你也不会凶你的,你怎么开心就怎么玩。”
“但是你每次做错事后,要快点哄我,要乖一点,不要让我控制不住伤害你好不好?”
“你给我半颗糖就可以了,只要是你给的,就可以了。”
“我只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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