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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官楚月小说名

盗墓欠了百年因果怎么还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楚月的母亲欠了小世界一个叫做白玛的少女救命之恩。外出历练的楚月决定顺手帮母亲还了因果。谁知穿越之时出了意外,不仅因果拖了百年未还,自己还身受重伤。紧急之下,用了这方世界一片藏海花和一滴百年孤独的泪魄勉强恢复的楚月发现,因果已经在无意中欠到了无法离开这个世界的地步。看着只剩下残魂的白玛,楚月一时间迷茫了,这因果,还不清了。白玛: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如果可以,今后多帮我照顾官儿。阿官:张家族长是我的使命,如果可以,帮我守好一个天真无邪的人。楚月: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最初只是还因果,却在不知不觉中入了这人世间。写在前面:本文不拆cp,主角没有性别,植物系大妖,能力受到很大的限制,不会崩力量体系,不崩人设,不知道剧情,做事讲究因果,前期除了...

主角:阿官楚月   更新:2022-12-22 17: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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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官楚月的女频言情小说《阿官楚月小说名》,由网络作家“盗墓欠了百年因果怎么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月的母亲欠了小世界一个叫做白玛的少女救命之恩。外出历练的楚月决定顺手帮母亲还了因果。谁知穿越之时出了意外,不仅因果拖了百年未还,自己还身受重伤。紧急之下,用了这方世界一片藏海花和一滴百年孤独的泪魄勉强恢复的楚月发现,因果已经在无意中欠到了无法离开这个世界的地步。看着只剩下残魂的白玛,楚月一时间迷茫了,这因果,还不清了。白玛: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如果可以,今后多帮我照顾官儿。阿官:张家族长是我的使命,如果可以,帮我守好一个天真无邪的人。楚月: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最初只是还因果,却在不知不觉中入了这人世间。写在前面:本文不拆cp,主角没有性别,植物系大妖,能力受到很大的限制,不会崩力量体系,不崩人设,不知道剧情,做事讲究因果,前期除了...

《阿官楚月小说名》精彩片段

楚月苏醒在一片火红的花丛中。

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感受着身下传来的源源不断的力量,楚月第一时间停止自动汲取,但是还是晚了。

身下的花丛因为他的血洒在上面的缘故,已经长的很高了,就像是十年的小树突然变成了万年的参天大树一样,使得这片花丛突然间变得诡异起来,向四周蔓延包裹着,甚至有爬上悬崖趋势。

他的血,是植物最好的补药,也是最大的污染。

楚月运转起被压制的所剩无几的妖力,将摔下来时不小心洒在这片花丛中的所有血液收回,疯狂蔓延生长的藏海花就像是被人按下了倒退键一样,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之前反哺给楚月疗伤的力量太多,整片花丛看起来都枯萎缩水了,没有个十年应该很难恢复了。

收回血液的楚月本就勉强恢复的脸色有些发白,而他无意识时深扎在地下汲取力量的根茎突然间遇到了一股强大且无主的力量。

是泪魄。

还是一滴百年孤独的心,懂得感情时产生的,百年的恶意与孤独积压在一起袭来,才能造就这一滴泪魄。

楚月心下一喜,没想到这小世界竟然还有这等灵药存在。正好自己伤势太重,不好恢复,本以为要百年时间慢慢熬,谁曾想竟有这般奇遇。

楚月当即打坐恢复,在这片花海中,借着星辰和大地的力量,周边的花海也随着他的呼吸缓缓律动着,夜晚袭来,月华和星光披在她的身上,发出淡淡的荧光,整片花丛律动着,呼吸着,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苏醒。

楚月不是这方世界的人。

他是个活了不知道几千年的植物系大妖,当初他母亲周游到这方世界时,欠了一个叫做白玛的医者一个恩情,具体是什么母亲也没说。

但是他是修炼因果道的,有因必有果,有恩必报是他修炼的基础。

母亲欠下的恩,他来还,正巧他刚好要外出历练,毕竟因果欠着不还后期会很麻烦。

凡人的一生是过于短暂的,这点他知道,所以他选的第一个世界就是这里。

他想着,护着一个凡人的一生,也不过百年时间。

人的一生,哪有那么多需要救命的意外。

但是在穿越小世界的时候,他在空间隧道中一不小心顿悟了。

顿悟是无法计时的,等到他再次醒来,这方世界已经过去了百年。

而且空间隧道是个极其凶险的地方,即使他肉身强悍,但依旧是生命垂危。

还好,他掉落之前就选中了地点,离白玛最近的藏海花丛。藏海花吸收了它的血,生了灵力,但同时,它们也在反哺他,再加上藏海花本就是这方世界的灵药,因此他倒是苏醒的快。

这方世界的好东西不多,拿了也是要欠因果的,疗伤可以,但是只要在后续多帮一帮世界之子,也就能轻易还了这因果。这种事情楚月以往历练的时候不是第一次做了,顺手的很,很轻松就能还掉。

但是目前勉强治好伤的楚月看着自己眼前这条金到发紫的因果线陷入了沉思。

藏海花,泪魄,世界之子全跟白玛有关,再加上自己晚来了百年,怕是白玛早就入了土。要是换算成庇佑,他至少要留在这方世界上千年,庇佑白玛的转世身和他的子女才行。

即使是不停作死的主角团,他也要保护至少两百年,不然还不清因果,离不开这方世界。

而且用了这方世界的东西,他的能力就要受到限制,灵力被封了九成九,虽然还在体内,但是一旦动用救人就会反噬。

偏偏造成目前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他母亲这个恩欠的,怕不是专门给他挖的坑。

楚月缓缓睁开眼,眼神之中有些诧异,按理说这方世界人死之后会自动投胎去,他寻找白玛的转世身即可,可是因果线指向,白玛在这冰层之下,虽然肉身还在,但是魂魄却在逐渐消散。

如果他再晚来十年,怕是世间都不留痕迹了。

什么都不说了,先救人,哦不,救魂要紧。

楚月身形一闪来到白玛的冰棺之前,双手一翻拿出一块通体洁白的养魂玉,双手掐诀,脚下形成巨大的图案,山谷中阴风阵阵,不停的呼啸着。

晴朗的天边突然炸起了惊雷,楚月身边一条鞭子自动飞起挡上炸向这方天空的雷电,楚月在白玛身边掐诀不停,脸色越发雪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天上的惊雷劈了三下以后渐渐停歇,而楚月手中洁白的养魂玉也渐渐发青。

不知过了多久,山谷中的阴风停了,这里又变成了一片温柔的花海。

楚月看着手中淡青色的养魂玉,里面是一个极度虚弱的灵魂。他摸出一枚丹药服下,靠着冰棺缓缓坐下,缓解浑身的疼痛。

在这方世界聚魂,果然会受到不小的反噬。

召回挨了三次天罚的的鞭子,楚月静静地熬着。这方世界知道搞不死他,所以反噬的全是无法避免的疼痛。

对他来说,不致命,但是真的很疼,疼的他每片叶子都卷曲的程度。

但是好歹,因果线减掉了百分之一。

这痛苦,好歹没白挨。

三道雷而已,缓上十几天就好,小意思。

只是这养魂玉的早点送到她血亲身边,他一个妖,不适合养魂,至亲的骨血养上七年,白玛就能投胎了。

在他身边,估计得百年起步了。

看情况三天后估计能意识交流,顺便也可以问问白玛他子孙后代的特征,方便他找人。

虽然因果线也能找到,但是天雷警告。他目前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楚月办好刚出炉的身份证去了一间寺庙。

他要见见上师。

三天前,白玛醒了,楚月从白玛口中得知了阎王血脉,祭品的她,以及一个家族规矩森严的张家,还有她那刚出生没多久就离开了父母,回到家族,只给白玛留下一双孤寂的手的官儿。

三天的呼吸和心跳声。

白玛知道张家是个没有感情的地方,她想摸摸孩子的脸,告诉他别哭。

服下藏海花的人,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睡去,没有死也不算活,每十年可以醒三天,但是只有意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白玛用藏海花给自己和孩子留了三天时光,尽管他们之间只有握着的手和呼吸声,但是白玛依旧死而无憾。

但是藏海花的代价就是,灵魂困于体内,错过了往生的时间,当躯体完全死亡后,灵魂也会跟着慢慢消散。

白玛不知道他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但是知道他在张家,回来看过她,以及孩子的乳名叫做官儿。

楚月问她,灵魂都要消散,换了三天时间,值得吗?

白玛说,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当你成了一个母亲,你就会发现,对孩子的爱是大于一切的。

白玛说如果她灵魂凝固好后能投一个好胎,那剩下的因果就请帮忙照顾好他的孩子,她不奢求太多,不要让他今后冷着,饿着就好。

虽然他没跟孩子说过一句话,但是她知道他的官儿身边肯定没人照顾他。

楚月想起因果线里那滴孤寂哀伤的泪魄,突然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形成的了。

他说:好。

楚月走出那片花丛后,读取了三个人的记忆,消化了两天后,有了一些常识,当然,妖气入体,读取后他们会病上两日,但是问题不大。楚月给他们三人身边每日留了两块金子,不大,按照这个世界的重量计算,也就十斤左右,算是了了因果。

然后他去了一趟回收黄金的地方,换了五万现金出来,然后去办了张身份证,用五千块先开了份康巴洛人的身份证明,花了一万买了个县城里的小房子。然后又塞了两千块加急做了档案和身份证,至此,他在这个叫墨脱的小县城算是落了户。

虽然一路上用了一点妖力使人配合不起疑心,但是结果总归是好的。

有时候,过程并没有那么重要。

楚月见到上师之前,在泪魄气息残留的地方,看见了一座流泪的石头雕像。

那是一眼就能看上去的悲伤与孤独。

楚月想,他大概知道要找的人长什么样子了。

楚月在这里待了三天,请上师为白玛的养魂玉祝福,而他三天内为上师誊抄了一本真佛的经书作为答谢。

虽然只有五千字,但是对于楚月来说,语言和字体并不相通,即使他再聪明,要适应也不是短暂的事情。

目前的他能听懂身边人说的话,开口办好自己的身份证,已经很厉害了,誊抄经书,难度系数真的很高。

不过,最大的收获是那些笔记和那幅画。

官儿叫做张启灵。按照白玛所说,应当是张家的族长,每一任族长,好像都是这个名字。

但是按照上师的反馈来看,官儿这个族长怕是最后一届了。

而那个白玛口中强大的家族,应该分崩离析了。

最后的族长吗?

楚月心里想着,仔细回忆着泪魄中的恶意与孤独。

突然间明白了百年的因果为什么会欠了那么多。

如果当时自己来了,那现在的官儿只会是一个有父母疼宠着长大的孩子,而不是白玛当初感知到的石头一样的人。

无父无母扛起整个家族,还是天道的气运之子,这因果,怕是还不清了。

楚月很少会心疼尘世间的凡人,但是这次,许是因果加深,又许是泪魄和白玛在影响着他,楚月头一次,对这个还没见面的孩子上了心。


楚月坐在飞往齐鲁的飞机上,手上拿着一本《人类幼崽饲养手册》在仔细研读。

对于妖来说,人类是短命的,但是还是会有很多妖甘愿入世饲养人类。

就像人类养猫狗一样,对于妖来说,养人类也是一样的,都是短命的生物。

上面详细介绍了如何从小养到老,以及生病了,受伤了如何处理的方方面面。整本书看下来,给楚月的感觉就是,人类是一种麻烦且脆弱的物种,但是他们能回馈给你一种叫做感情的双刃剑。

这种感情就像是修仙界包着剧毒的蜜糖,让妖上瘾,沉沦又撕心裂肺。也是很多大妖修行的关键和劫难。

悟透了的,修为大涨,悟不透的,走火入魔。楚月很好奇,也很期待。

反正一时半刻之内回不去,倒也可以顺便参悟一下这个叫做感情的东西。

期待与你的见面,官儿。

楚月背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一些做好的藏菜和几件衣服。他不知道官儿喜欢吃什么,但是先从白玛要求的吃饱穿暖做起应该总没错。

他把白玛的养魂玉用藤蔓固定住,做了个项链,周边还镶嵌了两颗养身的灵石,刻了两个小阵法,小心的去除了所有沾染上的妖力,作为见面礼物。

根据因果线的指引,楚月在一片山区里翻山越岭,一开始他还找了个摩托,后来发现在这种山林里,还是自己走着快。于是果断的将车收起,开始赶路。

毕竟,两点之前,直线最短。就是不知道这荒山野岭的,官儿来这里干嘛。

总不能,来旅游的吧。

楚月感受着因果线越来越近的距离,在距离大概一千米左右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以一个正常人的速度向着前方与官儿汇合。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牛车,上面坐着五个人,还有很多大包裹,是那种看着就觉得拉车的老黄牛不容易的地步。

楚月背着背包,与他们正对着走来。

在车上的人打量他的时候,楚月也在打量着他们。

领头的应该是一个中年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装出来的和善,但是眼神里满是狐狸般的狡诈和怀疑,正在满怀戒备的打量着他这个外来人。

还有两个看起来长的有点凶的大汉,其中一个脸上还有道疤,是那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气势,另一个外凶内敛,看起来是个仗势欺人的好手。

最让人吃惊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好看的玉面小郎君,一看就是涉世未深,家中出来长长见识的小少爷,手里还拿着摄像机。按理说应该平平无奇,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是那种待在他身边就能让一般鬼怪大补的体质。

楚月忍不住看向他的因果线,很好,胸前一痛,遭到了反噬,和官儿一样的世界主角。

第一眼看到也是楚月最关注的官儿,在车上闭着眼睛休息着,背着一个刀盒,整个人看起来淡然出尘,在这尘世间却又游离世外,无悲无喜,仿佛坠入人世间的神明,冷眼看着人世间的众生。

楚月能看到,白玛自然也能感应到,养魂玉散发出阵阵凉意,那是白玛的灵魂在忍不住哭泣。

是的,哭泣,纵使白玛来的路上已经有了感应,但是看到官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疼的哭泣。


就连楚月,看到这样的官儿,心中也有些淡淡的发闷。

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他身上的因果很多,但是基本上都是别人欠他的因果,密密麻麻的缠绕着他,将他包围的密不透风却又离他半寸。这也就意味着他做这些事情,从未想过回馈,别人欠他的因,他从未想着要人偿还。

包括楚月用了泪魄的那条因果。

但是由于白玛的缘故,他们身上的因果线还是成功连接了起来。在一些为数不多连接到他身上的因果里,显得格外的突出。

最为神奇的是,他和旁边的小郎君身上,竟然有一条正在形成的天道因果线,而且还是有益的情感线,看来老天终究是睁眼看到了这个流浪于世间的孩子。

只是他好像真的来迟了。

即使他不来,按照现在他身上因果线情况来看,官儿也会收获人间的真情,也会有人护着。

但是,身边护着你的人,多一个肯定不能嫌多啊。

楚月朝着牛车一步步的走过去,步伐坚定,走向他今后的人间。

车上的张启灵在楚月靠近两百米的时候眉头一皱,猛然睁开双眼。双手将背上的刀盒取下,缓缓的抽出了一把黑金古刀,握在了手心里。

牛车和楚月的距离正在不断拉近。

张启灵看着缓步走过来的楚月,神情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

“山妖,停车,快跑,我断后。”张启灵跳下车,提着刀迅速向着楚月逼近,显然是要先发制人。

楚月看着前方骂骂咧咧的拉着小郎君快跑的老狐狸,在看着提刀向着自己冲过来的官儿,有些怀疑人生。

自己身上的妖气已经很收敛了啊,这小子也太精明了吧。

不过,山妖什么的,也太看不起他了,他堂堂大妖,妖界前几的存在,被人比作上不得台面的山妖,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随着张启灵的不断逼近,楚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麒麟气息,想起了张家的血脉,突然间就明悟了。

麒麟啊,诸邪退散的瑞兽,察觉到妖气,不稀奇,不愧是他要保护的官儿。

黑金古刀砍向楚月的脑袋,楚月身形一侧,一个下腰躲过,之后迅速后退,拉远二人之间的距离。

张启灵随之提刀再战,只攻不守,而楚月则只守不攻,眨眼间已经过了十几招,招招惊险,饶是楚月,的反应速度,一时间也有些吃力。

随着两人的打斗,周边的树木也在打斗中遭殃,在黑金古刀的破坏下,很快这边就像是被炸弹炸了一样惨烈。

而不远处正在拖着装备跑路的几人,见此情形,跑的更快了。其中那个玉面小郎君还在试图想让他们用枪帮忙,但是一则他们二人的身位无法锁定,二则那个老狐狸还是对眼前形势有所分析的。知道自己上去只能添乱,自我认知相当清晰。

老狐狸一巴掌拍在那个玉面小郎君的头上,骂骂咧咧的拽着他就跑。

而这边的张启灵越打心越冷,因为他已经连出十几招了,眼前的这个山妖不仅没事,还没有还过手,即使已经开始躲得有点狼狈,但是还是未还手。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个山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而这个气息对他来说很亲切。

一个妖,身上有自己熟悉且亲切的气息,还来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思及此,张启灵下手越发狠厉了起来。

“官儿(藏语),我没有恶意。”楚月躲得越发艰难,抽空说道。

张启灵仿佛没听见一样,下手更狠了,显然是不相信,认为他在蛊惑人心。

楚月有些无奈,只能下猛药。

“你阿妈的灵魂在我这里。”话音刚落,楚月也不躲,掏出了白玛的养魂玉,握在了手心里,而本来砍向楚月面门的黑金古刀也在楚月的眼前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只是张启灵不在淡然的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杀意。


“你想要做什么!”张启灵看着楚月手中的项链,收回了黑金古刀,语气有些慌乱。

“误会。”楚月看着着急的官儿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看来白玛的礼物,官儿还是收到了。

不是上师口中的石头就好,就像是神明降入了凡尘,有了人的情绪。

“我没有恶意,我母亲欠了白玛的因果,我来还的时候,已经晚了。现在受到白玛的委托,照顾好你。”楚月将手摊开,将养魂玉做的项链递到他的眼前。

“这是我在藏海花下聚拢起来的残魂,藏海花虽好,但却是以灵魂为代价的,她的灵魂现在很虚弱,需要你贴身温养七年才能养好。”楚月话音刚落,官儿就迅速的将项链拿走,戴在了脖子上。

“你,不怕我害你?”楚月看着官儿迅速的动作,有些吃惊,竟然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他。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又是可以被官儿察觉的妖,就不怕他趁机害他吗?

“谢谢,这上面,很亲切,还有旁边的石头,感觉很好。”官儿摸了摸养魂玉,感受到它传来的丝丝凉意说道。

“你可知凡人养魂,即使是亲缘,也要”

“知道。”

楚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官儿打断了。

楚月沉默了,怔怔的看着官儿。

“白玛叫你官儿,我叫你阿官如何。官儿这个称号是你母亲对你的爱,我不是她,不能代劳,能做的有限。”楚月看着官儿问道。

“随你。”张启灵抿了下唇。

“因果,不用还。”说完转身就走。

这句话说完,楚月就看到自己与阿官身上的因果线,自动离体了半寸。显然是没有将这因果放在心上,或者说,已经习惯了,这让楚月的心里发闷的更多了。

“那可不行,我修因果道的,用不用还是一回事,要不要还是另外一回事。”楚月起身跟上阿官,又继续说道:“更何况,我本就晚来了百年,欠了百年的因果,现在更是为了养伤,用了你的泪魄和藏海花,要是真的不还,光是心魔就够我今生不得寸进了。”楚月有些半真半假的说道,欠了百年因果是真,不得寸进是假。

毕竟修因果道的是他,这因果要是想解开,他有的是法子,只不过麻烦了点罢了。但是莫名的,他看着这样的阿官,有些不想。

楚月看着停下了转身看着他,似乎在想措辞的阿官,又接着说:“你要是嫌我是妖也没关系,我可以远远跟着你,在你旁边看着,你要是遇到危险了就出来救你,平时绝不打扰你的生活。”

楚月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答应了白玛要让你吃饱穿暖,所以你要是冷了饿了,随时喊我。”楚月说着拍了拍背包,又笑着说道:“我这背包里,全是吃的,都是给你准备的。”

“跟着,不吸人精气,显露妖身。”阿官沉默了片刻,妥协了。

“你把我真当那不入流山妖了啊,你见过哪家山妖能凝神聚魂的,我可是正经修炼的大妖,吸收天地灵气的那种,还有我才不伤人呢,伤人沾因果,很麻烦的。”楚月对于阿官把自己当成不入流的妖怪这事简直耿耿于怀。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阿官把他比作山妖,就像是把一头霸王龙比作跳蚤一样,简直是巨大的侮辱。

“而且我妖气收敛的很好的,要不是你身上的血脉,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好吧。你就是抱着我睡十天,也不可能受到影响。”楚月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一些控制不好妖气的小妖待在人的身边,不自觉的妖气的确会影响到人的寿命,可他是谁,妖界排前十的大妖,要是还能让妖气影响到人类,那他干脆找个地方一把火烧了自己算了,传回妖界得让人至少笑上几千年的。

阿官看着有些生气的楚月,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这个妖,与潜意识里的形容好像有些不符。

更何况,除去最初时令他警惕的妖气以外,他身上的其他气息的确令他熟悉和亲切,还有他的身手和技能,的确跟潜意识里的记录不符。

阿官沉默了,默默地戴上了兜帽。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楚月摸出身份证递给阿官,看的阿官瞳孔一缩。

他接过身份证,只见上面写着:楚月,男,藏族,家庭地址是西藏墨脱,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年纪才18岁。

想了想楚月随口说的百年前,又看了楚月那张雌雄莫辨的脸,阿官到底还是没说话,默默地将身份证递了回去,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把它放进了衣领里。

“安了,我经常外出历练,那边是你朋友吗?我知道怎么处理。”楚月接过身份证,笑眯眯的说道。

“雇主,不熟。”阿官说完,扭头往回走,楚月跟在他身后,想了想那条正在形成的天道因果线,到底还是没说话。

啧,有好戏看了。


以阿官和楚月的脚程,很快就追上来前面提着包裹逃命的一群人。

“别跑了,是个乌龙。”楚月看着前面随着他们靠近已经准备拿枪对他人道主义毁灭的一群人喊道。

边喊还边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前面跑的人虽然狐疑,但是看着一脸淡然的小哥,终究是停下了脚步,只是双手还放在腰间,时刻准备动手。

“乌龙,没事了。”小哥开口说道,将黑金古刀放在刀盒里,重新背了起来。

楚月还是老方法,从用两只手指从兜里夹出身份证,递给领头的那个老狐狸。

脸上有刀疤的壮汉上前小心的接了过去,确认没问题后递给了老狐狸。

“我是藏族人,我阿妈跟阿官,也就是这位小哥的母亲有些渊源,我阿妈让我外出的时候遇到困难就来找他,说他可以保护我。我可是我们村里最厉害的,我保护他还差不多。我这不是想试试他身手吗,结果一不小心闹过头了,差点没被他一刀砍了。”楚月说着,委屈巴巴的看着阿官。

阿官依旧45度角仰望天空,就当做没听见一样,或者说不想理。

老狐狸看了看楚月的身份证,又看了看没反驳的小哥,打了个手势,将腰间放着的手拿开,笑着将身份证递了回去。

“楚小兄弟身手还是不错的,就是我们这趟不太适合小兄弟一起,小兄弟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老狐狸说着,将手摸向了钱包,显然是想要给他路费打发回去。

“那可不行,我阿妈还要我跟着阿官学本事呢,还说我要是学不会就不许回去,你可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很强的。”楚月说着,挑衅似的看了眼那个胸前挂着摄像机的玉面小郎君。

意思不言而喻,这么弱鸡的人都能跟着,我怎么不行。

那小郎君看见这样的挑衅瞬间就炸了,“看我干嘛,小弟弟,我只是来学习的。”

“我叫楚月,还有,我不小。”楚月炸毛的看着玉面小郎君,跳脚道。

俨然就是一个被质疑的青春期炸毛小孩,还是仗着自己有几分能力谁也不放在眼里的那种。

“啧,我我叫无邪,你可以叫我吴哥哥,这是我三叔无三省,这两个是潘子和大奎,你可以喊他们叔叔。”无邪简单的将这边的人员介绍了一下,看着炸毛的楚月觉得莫名的有些好玩。

毕竟楚月看起来长的雌雄莫辨的,要不是身份证上是男的,他还真不一定能判断出来,而且名字还叫楚月,听起来也很女性化。

“楚小兄弟你是怎么找到这的,这里穷乡僻壤的可不好找啊。”无三省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多大点事啊,简单的很。”楚月从兜里掏出一块石头,上面还有淡淡的妖气,刚一拿出来,阿官的眼神瞬间就盯了过来。

“这是山妖的石头,我从它洞里偷,哦不,拿得,只要在上面燃烧一根要找的人的头发,就能帮我找到那个人的方位,你们看。”楚月指着上面那个还在对着阿官小箭头说道。

为了证明,还特意走动了几下,上面的小箭头跟着他移动,但是不管怎样,方向都指着阿官。看的无邪眼睛都瞪大了,上手就想要查看。

但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石头,就被小哥抓住了手腕,制止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

“有妖气,伤身。”说完又盯着石头看,看的楚月头皮都有些发麻。

“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是一次性用品,上面的妖气还伤身,要不是小爷我身上有阿妈给的护身符,还真不敢这么玩。”楚月看着手里的石头,看起来有些蔫巴巴的,像是在惋惜一样。

在听闻小哥说妖气伤身以后,无三省也想着查看的手到底是没有伸出来。

楚月默默的将石头上附着的妖力撤去,只见上面的箭头越来越淡,渐渐地消失不见,之后这块石头在楚月的掌心里吧嗒一声,碎裂开来,彻底变成了废石。

小哥看着妖力被吸走的石头,又看了看蔫吧的楚月,上前把石头拿过去递给无三省:“一次性的,没用了。”

说完扭头往前,向着被他们抛弃的牛车走去。

楚月还是有些蔫吧,显然是对毁了一件宝贝的心痛,和无邪一起走在后面忍不住的吐槽着。

“你们走的都是什么路啊,小爷我一路走来,不是山就是河的,你们来这干嘛啊,这穷乡僻壤的,可累坏小爷了。要不是那块山妖石,我还真就找不着你们。”楚月借机跟在无邪身边,那叫一个舒坦。

无邪不知道是什么体质,他都不用主动做什么,只要站在他身边,灵力就会往他毛孔里钻,舒服的想让妖直哼哼。要不是他自制力强,这又是天道主角,他动不得,他都想赖在他身上了。

“山妖石是什么?”无邪听着他的吐槽很好奇,毕竟这个东西,逃脱科学范畴了,他的世界观刚刚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山妖石啊,就是山妖洞穴里自然形成的,据说会一百年形成一个,是山妖的宝贝。因为连通着大地的脉络,所以这个人只要在陆地上,就能找到。

不过一般人用了以后,会经受不住妖力的侵蚀,大病一场的,不过我有阿妈给的护身符,我可不怕。”楚月说着,还拍了拍胸口,无邪眼神顺着楚月的脖子看去,发现脖子上挂了根红绳,至于挂着什么倒是没看见。

但是刚刚认识,倒也不好无礼的说看看。

楚月跟无邪一路聊着,两人在不经意间相互套话,好似把自己给卖了个干净,听的无三省想扶额。好几次欲言又止,不过看向楚月的眼神倒没有那么防备了。

毕竟这个自己就能把自己祖宗十八代讲完的小孩,属实是没几个势力会当作奸细。

前面开路的小哥听着楚月没一句真话的卖自己,又听着几乎快把自己卖了数钱的无邪,默默地加快了步伐,终究是没说话。

该说不说,不愧是大妖。

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


众人回到牛车的时候,赶车的老头早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在原地等候的牛以及车上来不及拿走的物资。

楚月看了看有些凌乱的牛车,心虚的摸了摸头。

“我在村子里赶过牛,你们上车,我来拉。”楚月积极的将车上散落的装备整理好,又是帮忙搬东西,又是扶着无邪上车的,俨然一副心虚认错的模样。

楚月从口袋里摸出来了几张红票子,在下车拉牛前顺手塞到了无邪手里。悄悄的对无邪附耳说道:“等会要是看到拉车的老头记得帮我给他,小爷我不是故意吓他的。”

楚月说完也不管无邪在身后的反应,迅速的来到牛前面。熟练的拉动牛鼻环就走,掩耳盗铃般的连头都不回,就当没听到后面几个人抑制不住的笑声。

耳朵不自觉的红了起来,闷头拉着牛就往前走。

前面有个印堂发黑的船家,楚月来的时候发现他在睡觉,匆匆的瞥了一眼。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下个地方的船夫,只是看样子是谋财害命快到了头,正好走到了人生尽头而已。

总之,就是不值得救,救了还要减功德的那种。

老黄牛拉着车,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河边,那个船夫还在睡觉,倒是拉车的老头在观察了他们一行人好一会儿后,终归是舍不得他的老黄牛,小心翼翼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楚月看着无三省上去交涉,又是安慰拉车老头说我们之前开玩笑的,又是跟船家交涉加钱过河的,这些目前都不是他要管的范畴。

楚月从包里掏出一盒糌粑,悄悄用掌心加热后递给阿官,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保温瓶,里面是沏好的油茶。

眼前的山谷一看就阴风阵阵,两个主角扎堆,一个要死的老头,怎么看怎么不太平。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会先填饱肚子是最好的,否则容易没得吃。

阿官看了看楚月手上的糌粑和油茶,感受着胸口传来的温柔的凉意,接过去,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下,感受到温暖又不烫人的温度,诧异了一下,乖乖的在那里解决食物。

糌粑和酥油茶的香味顺着风传到了岸边其他人的鼻子里,无邪直接就过来一把搂住了楚月的肩膀,半是开玩笑的说道:“好啊,你们吃独食竟然不叫我。”

不是无邪觉得楚月小气,而是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又经历了楚月刚刚那一闹腾,他们早就腹中饥饿了。

先前没有闻到食物香味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无邪一闻到这个味道,整个人一下子就被饥饿打败了。

“你们可别冤枉我,那是我阿妈做的糌粑和酥油茶,我护了一路,特意带给阿官的。你们南方人可不一定吃的习惯,我这还有一些面包和压缩饼干,你们要不要。”

楚月享受着无邪主动贴过来带来的灵气,一点都不生气,笑眯眯的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包已经切好片的大列巴,笑意盈盈的看着无邪,让他选择。

“哪有吃不惯,先借你点吃的,等会到地方了请你吃大餐。”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的大餐。”楚月压制住眼角的笑意说道。

无邪面对着压缩饼干和大列巴,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看起来友好的大列巴,提着包装袋就走了,顺手分给无三省他们,一路走来,大家都饿了。

那个大列巴是楚月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路过一家大毛店铺买的,听说非常耐储存,除了凉了有一点硬以外,没什么缺点。甚至可以当武器用都没关系,很正宗的那种。

楚月想着反正加热食物对他来说就是顺手的小事,耐储存扛饿还能当武器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实用。但是面对刚见面的无三省,他显然是没有那么好心帮忙加热和提醒的。

“呕,”一声毫无意外的声音传来,很明显是毫无防备的无邪,被凉了的大列巴背刺了。

“你小子是不是要谋财害命,这个面包又酸又硬,怎么能吃的。”无邪敢保证,压缩饼干难吃是难吃,但是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又看着嘴角明显挂着坏笑的楚月,瞬间明白自己是被耍了。

“说你小子见识少你还不承认,这是俄罗斯那边的大列巴,这东西可没坏,这玩意要加热才好吃。”一旁的无三省看见无邪吃了以后才开口,显然是知道这个东西。

但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提醒无邪,反而是接过来装着大列巴的袋子,翻看了一会儿才说的。

“就是就是,这东西可是大毛那边的,能吃还能砸人,好用的不得了。我可是好不容易在西藏发现了这家店的。”楚月一边得意洋洋的说着,一边顺手拿出一瓶水递给无邪,让他漱漱口。

“而且就是吃不完了,找个罐子用水泡上一段时间,就是那边很著名的饮品格瓦斯了。”楚月边说着边朝着那边已经开始生火烤面包片的潘子和大奎走去。

这小郎君,还挺好玩的。

楚月从包中翻出来一块黄油,将大列巴上面抹上黄油后,在火上烤了几片,乐颠颠的拿过去递给正在乖乖吃糌粑的阿官。

“呐,我烤的,尝尝。”楚月笑眯眯的继续投喂,看着乖乖吃东西的阿官,身体里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好可爱的幼崽,想rua。

那边无三省和船家已经商量好,加了钱以后半小时出发。

虽然船夫加钱才答应,但是因为船夫的那条吃尸体的狗在,众人还是提高了警惕。

不过无邪被大列巴和那条狗双向刺激以后,胃里倒是吐得一干二净,虽然很饿,但是却没了胃口。

有点良心但不多的楚月见状,悄悄的给他塞了一根大火腿肠,也是大毛的,除了可能会咸点以外,没有别的缺点。

毕竟,这里可是河,应该是不缺水的。

众人坐上船的时候,是阿官打头,潘子垫后,无邪和楚月竟然坐在了最中间。这点,倒是楚月没有想过的。

毕竟短时间内获得无邪的信任好搞,获得老狐狸无三省的信任,倒是他从没想过的事情。

而且随着自己这一路上不断证明自己的身份,无三省很明显是对自己依旧是将信将疑的状态,而且依照无三省对无邪的维护度来看,抛去无三省良心发现照顾刚来的小青年的可能,那就是图谋着自己什么。

而且这个谋划,多半是透过他来谋划阿官。

跟心眼子多的人在一起真累。哪像阿官,即使对他还有怀疑,但是大抵还是相信的,就是怀疑了也不表现出来。绝不给他添堵,多好的小孩啊。


船只在水上缓缓前行着,有山有水有风景,对于楚月来说又没有太大的危险,这样的环境,舒服的楚月眯着眼睛打瞌睡。

身旁的无邪看着楚月闭上眼睛,靠着背包打瞌睡,也没抓着他继续问,而是跟潘子一起讨论起了其他事情。

一旁的楚月听着他们聊天,也不嫌烦,反正待在无邪身边,只要他不一把火烧了自己,其他一切都好说。

就是这体质,对他吸引力都这么大,那对其他东西来说,怕不是见到了唐僧肉一样。

船体渐渐地驶入盗洞,感受到阵阵阴气袭来的楚月睁开了双眼,警示性的盯着四周,无三省在跟无邪科普水盗洞,而楚月的面容却越发的难看了。

这四周,有成千上万的虫子爬行的声音。

楚月想过会不太平,但没想过会这么不太平。

虫子啊。

不过好在,目前那些个虫子还没被惊动,还处于安全范畴。

楚月感受着船尾拉牛车老头和船夫的动向,看着他们离开,连头也没回。

印堂发黑成那样还依旧贼心不死,没救了。

船夫的离去很快就被无三省发现了,在发现发动机也被破坏后,楚月也没空听他们商量对策,拿了两个船桨,还顺手递了一个给正拿着摄影机的无邪。

“他们商量他们的,咱们先把船桨拿了,听指挥就好。”他一个半路加入的外人,和观摩学习的无邪是不配作出影响性决定的,听他们的决议就好,反正不管怎样,是进去还是出去,都需要划船。

“你会划船?”无邪呆愣了一下,接过船桨问道。

“看过那个船夫撑船,问题应该不大,我觉得还挺简单的。”楚月握了握手中的船桨,一脸认真的说道。

“应该?小兄弟你还是坐着吧。”潘子看着两个正在商量着如何划船的两人,把他们两个手中的船桨拿了过去,递给了大奎一个。

“现在的情况可不能给你俩闹着玩,还是我们来吧。”潘子听着无三省继续前进的结论,手中的木桨一撑,将船送进了前方,驶向漆黑的洞中。

手电筒和矿灯的光亮将这个几十年来无人踏足的洞穴照亮,这下用不着楚月故意去听,众人也在小哥的提醒下听到了虫子爬行的声音。

无三省还在骂骂咧咧的问着谁吃过实心肉,能不能带着他们走出这里。

很可惜,这群人看着凶是凶,还有一个潘子上过战场,但是没一个吃过的。

小哥则是在众人不靠谱的讨论着方案的时候,用手夹了只虫子上来。

听着众人的科普,楚月也好奇着打量这个世界特有的物种,这种叫做尸鳖的虫子,他倒是从未在其他诸天见到过。

一时之间,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

突然间,楚月猛的转身朝着水面望去,从水里发出来了一阵铃铛声,而且这声音还在移动着向他们这边袭来。船上的人除了他和阿官以外,眼神瞬间迷离了。

而就在受影响的一瞬间,楚月看见阿官起身将无三省踹进了水里,楚月嘴角一抽,这样对待雇主的,估计独此一家了。

因此,楚月也当机立断的将身旁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无邪推进了水里,之后对着稍远处的潘子就是一脚。

楚月看着阿官也在踢完人以后跳了下去,看了眼满是尸鳖的池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水里正在爬过来的虫子们,终究是对虫子的心理阴影占了上风,掏出来了两团棉花,装模作样的堵住了耳朵。

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就是不下水会被铃铛声音影响,下水了可能会被即将到来的尸鳖们咬死。

楚月看着在水里挣扎的众人,想了想, 将鞭子从腰间取下,短时间内对虫子的厌恶让他无法找出有铃铛的那只,但是可以帮助水下的人把尸鳖卷起来甩到一边去。

呜呜的风声划过,楚月把鞭子舞的飞起,将阿官和无邪身边靠近的尸鳖尽数打飞。

而无三省和潘子大奎那边,自然是随缘,楚月要是有空,就会帮下忙。要是没空,也只能让这三个听天由命。


潘子是第一个中招的,一只很大的尸蟞突然扑了上去,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个头大小,俨然就是楚月正在寻找的带着铃铛的尸蟞。

楚月听到铃铛声响,还没来得及挥动鞭子把那只尸蟞卷上来,那只尸蟞就被潘子用刀划开,随手一扔,竟然刚好落到了吴邪的身上。

这运气,让楚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楚月看的很清楚,潘子真的只是顺手一扔,紧急之间,完全没看。

楚月看着被咬住的无邪,神情变了,立刻准备下水。

本妖的唐僧肉你也敢碰!

要不是鞭子卷上去,会直接把无邪的一块皮肉扯掉,他才不会下这满是虫子的水。

楚月看准了无邪就跳了下去,但是有一个人的速度更快,楚月刚刚进水里,小哥就已经把那条虫子的中枢神经给扯了出来,把那只尸蟞顺手扔在了船上。

也就是说,楚月跳了个寂寞。

但都跳下来了,还能时光倒流不成,既然那只尸蟞找到了,楚月也不磨叽,在水中抱起受伤的无邪就把他送上了船。

然后想要去帮阿官,发现他已经一个利落的翻身上去了。

楚月避开无邪伸过来的手,撑起船头,微微一用力,也利落的翻了上去。

然后抄起鞭子,卷起还没上来的大奎,把他从水里拉到船上,看的无邪在那一愣一愣的。

无邪看了看一整个大块头的大奎,又看了看瘦弱的挥动鞭子的楚月,又想了想单手掏尸蟞神经中枢的小哥,问道:“你们这莫不是是武侠小说中的神功吧。”

然后就收获了楚月的白眼一枚。

“你要是从小训练,你也可以。”楚月看着正在包扎伤口的无邪,顺口说道。

早在抱无邪上船的时候,楚月就看过,吴邪受的是皮外伤,不打紧。

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这只尾巴上有铃铛的尸蟞身上。

楚月略微一探查,就发现里面竟然还生活着一只蜈蚣,在尸蟞的腹中。

很完美的共生,蜈蚣吃尸蟞的内脏,晃动铃铛,铃铛致幻,帮助尸蟞捕食。

只是尸蟞虽然不能动了,但是蜈蚣还活着。

楚月听着又响起的铃铛声,抽出一枚发青的银针,迅速扎向尸蟞腹中,将蜈蚣扎死。

银针上面有毒,蜈蚣挣扎了两下,不动了,铃铛声也就此停止。

按照无三省他们之前讨论的说法,那他们还要靠着这只尸蟞出洞。

“这里面还有一只虫子在,虫子吃尸蟞的内脏,带动铃铛响,刚刚虫子已经被我扎死了。”楚月把尸蟞捡起递给无三省,让他挂在船头。

为了防止船上有人有旺盛的好奇心,又说了一句:“那个青铜铃铛能致幻,应该值不少钱。”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原本蠢蠢欲动的大奎瞬间就安分了下来,眼神热切的盯着那只不能动弹的尸蟞,恨不得立刻把它解剖了,把铃铛拿出来。

“去去去,没出息的样,出去后少不了你们的。”无三省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边把尸蟞放在船头,一边骂道。

楚月解决完了铃铛问题,就看见阿官在盯着他看,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上面还在滴水。

楚月从背包里翻出毛巾递给他,顺便取下来耳朵里塞的棉花。

刚刚下水棉花吸水了,继续戴着不是很舒服。

而且自己就是在水中泡上一个月都没事 但是阿官是人类,泡水了容易生病的。

这毛巾是他顺手买的,买了好多条,用完也不用洗,扔了就好。

但是一个人带着多条毛巾显然是不合理的,所以楚月无视了无邪期待的眼神,看着已经在擦头发的阿官,对无邪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有了船头的尸鳖,船在满是虫子的水里开着路。楚月感知着前方传来的越来越浓重的阴气,眉头皱了起来,将鞭子收了起来,坐在阿官身边,精神力释放出去感知着。

楚月眉头一皱,除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外,他还感知到船夫只剩下了一半的身体,被尸鳖拖着在船后面,想了想那个画面,又看了看一脸天真,至今仍以为是在长见识的无邪。想了想他的体质,认命般将手悄悄地伸进了水里。

洞里很黑,没有被灯光照射到的水下很昏暗,完美的掩盖了水下的动静。楚月悄悄地解决掉那只拖着尸体追上来的尸鳖,悄悄地从水里抽出被反噬的有点痛的手,借着背包的掩护,快速恢复着。

啧,这天道真小气,不就是显出一点点妖身解决个尸鳖,至于嘛,手都红了。

“前面的阴气很重,保护好给你的东西。”楚月将手恢复了以后,站在船头,看着前面说道。

养魂玉不止对白玛有益,对其他的阴魂来说也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毕竟能留在人间的魂魄,大多是魂魄不齐,不能转世的魂魄。

这类魂魄大多懵懂,只有攻击人的本能。如果运气好了的,可能会遇上槐树之类的物品,养上百年就可以去投胎了。或者继续修炼,不作恶也能修炼个几千年成为鬼仙。

而运气不好的,在还没找到东西之前,自己就先消散了。

养魂玉是没有主的,也就是说,哪个鬼都可以入侵。也就是说待会,阿官这里,会很危险。

前面的道路上有一团绿色的磷光,精神力扫过去,是密密麻麻的尸体,水道两边的浅滩上到处都是绿幽幽的腐尸,也不知道在这里多少年了,尸鳖在尸体里不停的穿来穿去,就像是吃着自助餐一样。

楚月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尸鳖啃食着尸体,心中闪过一丝担忧。

毕竟,这个积尸地已经千年了,谁也不能保证这里面有什么。

他是给养魂玉上面刻了两个阵法,不过应对一般情况是足够了,这阴气重成这样的积尸地,他心里也有点没底。

现在刻画阵法已经来不及了。

小船在大家看到情况后短暂的停了下来,大家在前进还是后退的问题上进行了一番对楚月来说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讨论,整体意思就是来都来了,手里有枪,时代变了。

后退是不可能后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后退的。

楚月默默地将手摸在腰间,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一副听之任之,我都行,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样子。毕竟对他来说都已经到人家家门口了,进不进去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而另一旁的阿官虽然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外,大体上还是碍于养魂玉在,整个人虽然有些紧绷,但是楚月却莫名的从中读出来了一丝乖巧的感觉。

要让楚月说,就是那种想骂人但是碍于家长在被迫乖巧的小孩。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和楚月一样,手已经放到了刀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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