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文武会如期而至。
“今日是德州书院一年一度的书院文武会,书院有幸迎来了殿下等贵客……”
说及后,韩垣率领众学子行礼,太子等人回礼。
“本次书院文武会,除了惯例的吟诗作赋、丹青比拼、骑射,清谈和蹴鞠之外,还增添了几种新样式,投壶、对弈和飞花令……
所有内容不限男女,不限身份,众位学子尽可自选……诸位不要拘谨……尽兴即可……”
随着铜锣声“咚咚锵”响过,书院文武会正式拉开帷幕。
第一场:骑射。
众人移步骑射场。
不少人都在报名候场,还有的人跃跃欲试,但没有动作。
候场的人在指示下,挑选马匹。
参加骑射的人全部上马,空旷平整的场地,场地边布满了不少草靶。
草靶并非静止,而是背后有人力推动,形成不断变换位置的活靶。
鲜衣怒马的少年们,一边骑马一边射箭。
由于草靶时刻变更位置,马上的人不仅要提防其他人的阻挡,还要成功射中,可谓难上加难。
“嗖”的一声,又是“嘣”的一声。
只见一个草靶上出现两支箭,正中红心!
全场微顿片刻。
有几人迅速回神,忽而继续拉着手中的缰绳,然后提起弓箭,相继射箭。
场外的人瞠目结舌,伸长脖子寻找射箭者。
姜迟鹿透过人群,看向另一个射箭的人。
沈路发觉有道视线在他的身上,转头寻迹。
两人四目相对,未语。
随而姜迟鹿先行离开场地,沈路欲言又止,拉住手里的缰绳,停在原地。
太子位居高处,将射箭的两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马上的人,太子挥手,一人走近。
太子示意,那人点头离开。
“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姜迟鹿沉默片刻,“带路吧。”
“这边走……”
姜迟鹿一路在思考,旁边的人是谁?他的主子又是哪位王爷的党羽?
许是一路的心不在焉,那人以为姜迟鹿有些不自在。
为了缓解姜迟鹿的顾虑,主动开口,“姑娘箭术了得,我家主子想和姑娘结识,姑娘不必担心主子的用意……”
姜迟鹿便知他是误解了,但也没有解释。
“有劳告知,多谢!”
“李姑娘不必如此……”
姜迟鹿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简予安:“简予安。”
姜迟鹿:“简公子……”
简予安谦逊地开口,“姑娘与主子素不相识,此番举动确实有些冒味。姑娘端庄得体,我替我家主子给姑娘赔礼道歉,望姑娘见谅。”
姜迟鹿浅笑,“您不必如此,舒雅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舒雅常年深居府中,甚少与人共处,担心言语不周,触犯了贵人的忌讳……”
“姑娘不必担心,主子宅心仁厚,不会为此为难姑娘……”
姜迟鹿不再言语,微笑以对。
好险,这个人步步挖坑,就等着她往下跳。
好在,总算把他给糊弄过去了。
这个简予安不是个普通人,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虽然同她相处时,言行谦逊,但是举足间隐隐带些傲气。
不是她所熟知的官宦子弟,身上未曾出现官宦世家的骄奢之气。
两人在一处停下脚步。
简予安作揖,“姑娘请止步,先容简某进去通报。”
姜迟鹿行礼。
简予安很快出来,为姜迟鹿推开房门,“姑娘请进。”
姜迟鹿提步走进房门,简予安从外面关门,便留在外面。
桌上放着两杯茶,那人正在品茗。
“李姑娘请……”
姜迟鹿行礼致谢,坐在他的对面。
“舒雅甚少出府……识不得几人。请恕舒雅言行不当之过,冒昧问一句,贵人找舒雅何有用意?”
李舒雅不识得太子,而她姜迟鹿作为一个细作,自然不会不知当朝太子的真容。
太子爽朗一笑,“李姑娘方才箭术了得,孤有意结识姑娘。”
姜迟鹿慌忙下跪行礼,“见过殿下……臣女不识殿下,请殿下恕臣女失礼之过。”
太子微微伸手,“不知者无罪李姑娘请起。”
“谢殿下。”
太子早在她进入房间的那刻,打量她一番。
“听闻李姑娘常年体弱多病,令堂李尚书爱惜姑娘,很少带姑娘出府。”
太子今非昔比,如今皇帝卧病在床,太子监理国事,可谓是如今整个苍霖的掌权人。
面对掌权人,姜迟鹿自认不是对手,小心应付。
“回殿下,家父担心臣女深居简出,带出府会不自在。臣女不识几人,忧心冲撞了贵人,遂未曾出府。”
李舒雅摊上这样的父亲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爹不疼娘不爱,出府还会受限。
怨不得府里的下人见风使舵,经常克扣她的月银和膳食。
就连伺候的丫鬟……也是别的姨娘派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那这次李姑娘入学,既出得了府,还能结识旁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姜迟鹿再次行礼,“舒雅感谢殿下的大恩。舒雅无以为报,当为殿下赴汤蹈火……”
太子笑了一下,对她口里的“赴汤蹈火”避而不谈,“姑娘心诚即可。”
倏尔紧盯姜迟鹿,“李姑娘素日甚少出府,箭术如此了得,孤未曾听闻李府请过骑射师傅?”
姜迟鹿莞尔一笑,扭捏道,“殿下有所不知,舒雅常年体弱多病,大夫说须强身健体,或可缓解病情。
舒雅私下请师傅教导几招。可惜舒雅不是练功的料子,一直没有练成……无意间得知那位师傅会些骑射,便央求师傅学了一阵子。
平日都是在家练习射箭,不便出府,未曾骑过马……
舒雅的骑术还是入学后现学的……”
太子噤言,“李姑娘秀外慧中,短短几月,骑术不输旁人……令堂得了个好女儿。”
“殿下谬赞……舒雅不过会些小把戏,难登大雅之堂……”
太子玩味一笑,“姑娘不必谦虚……”
姜迟鹿待了一柱香的时间,回到院子。
“太子不愧是太子,时时打探。那个请我的下属简予安亦是如此,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姜迟鹿在浴桶里泡澡,淮竹为她捏肩。
淮竹边为她捏肩,边回答,“他若无城府和手段,手下的人怎会服从于他?”
姜迟鹿想起近日巽兰的行踪,“对了,她……”
淮竹正色道,“我猜她是看出来,你不是真正的李舒雅了。她跟在李舒雅身边的时日不短,你近期的言行……她无从察觉才是个傻货……”
“无所谓……她可以去告发我……只是到时候我又得换个身份接近那人了……”
淮竹一脸无奈,“你啊你……”
门外的人一直停在原地,提着饭篮,垂首不语,神色不明。
——作者有话说
其实太子是在试探李舒雅(姜迟鹿),但是我们的鹿鹿很聪明,不露一丝马脚。
为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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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深深:我们第一个射箭,正中靶心,这叫妇唱夫随
鹿鹿:……